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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鲁杂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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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脸吃饭。”同往日一样,林望之已经买好了早饭,而滕羽却没有像往日一样优哉游哉又试图倒回床上,坐在床上愣愣的,因睡觉被压着的头发直挺挺的竖在头上,看起来傻傻的,林望之不由问:“怎么了?”
  “啊?”滕羽回过神来,条件反射的回了句“没有。”
  滕羽虽神色木然的穿衣洗脸,心里却是忍不住抓狂咆哮,他不知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也知道那样是不太好的,可是为什么不太好呢?大概是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可难道该一男一女搂抱着?况且,即便他不想承认,那怀抱却是让他舒服的。
  忆起昨夜自己迷蒙间说的话,滕羽的脸瞬间红透了,他该不会,对着林望之,真真切切的,喊了声“娘”吧?要死了。
  林望之看滕羽莫名其妙的红了脸,问了句:“很热?”就放下筷子去开了窗户。只道滕羽不知怎么,连话都少了很多。
  天气已然晴好,早晨的春风吹拂进来,带着清新和昨夜雨水的气息,也确实让滕羽降了温,他愤愤的塞下两个蟹粉小笼包,心想,或许自己该考虑一下如何毁尸灭迹?只这一句问在心里,也不知是要问给谁听。
  正因为知道了,林望之昨夜之举,实在太过暖心,而自己,也是享受这样的拥抱的。
  唉,这更要死了。
  滕羽这人向来不拘束,他虽心有疑虑,却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这一路上,他虽不间断的试探林望之,提及母亲也好,抱怨林岚之也好,使出阵法的本事也罢,结果总是无用。
  而他也越来越生出该安然享受林望之对他的好这样的念头,他心里知道该去抗拒,却越发的力不从心。他心知失去的苦楚,所以对于这样的好根本无力拒绝,也不想拒绝。
  两人在偏僻的小镇上走着,这也许对林望之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滕羽这样曾英年早逝的人来说,还是挺新奇的感受。
  毕竟那么几次离家的经历都不是能痛快享受这种悠闲的。
  因为暴雨,地还很湿,前方一棵似是在昨夜被雷电劈焦的树,忽然之间摇晃了一下,再也不能承受住身体的重量,向一边歪去,而倒下的地方恰恰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他们应该只是在树下歇脚,没有注意,而这会儿惊恐之下,竟也不晓得躲避,但那男子却猛地把女子护到了身下。
  滕羽直到见到这一幕,终于动了起来,脚下生风右手一翻,横着剑就要去拦,却有人快了他一步。
  这人白衫墨巾,虽不见华贵,但举手投足自有韵味风雅,只此刻有些心神恍惚的样子,也没看到滕羽他们,那两个年轻人百般道谢下,脸上也没见什么喜色,只摆摆手走开。
  “墨书洛家。”林望之在他身后提醒。
  其实不用林望之提醒,滕羽也是晓得的,只因墨书洛家实在是修仙界的一株奇葩。洛氏一族从不过问世事,也对修炼不怎么上心,唯一在意的便是笔墨诗词,眼前这人滕羽前世并未见过,只不过在前几日的赏兵会里倒是见着了,洛家这一辈有四个兄妹,只这老三最是出彩,年纪轻轻,墨宝作品已是千金难求。
  滕羽见这洛临秋出现在此,虽有些奇怪,却也只会在心里想想,他本身并不是太有好奇心的人,更何况,洛家的本都是怪人。于是到嘴里咕哝了一句:“他在这干什么?”也就没了下文。
  只是两人夜间到下个村庄的时候,竟又碰到了这个洛家人,且神色疲倦的拐入一间破庙,这就在身前发生的事情,滕羽也不过就停顿了那么一下,也便悄悄跟了上去。
  


  第8章 黄泉
  破庙里的人看来很年轻,即便胡渣青了出来,也不显得很成熟,只是有些忧郁。
  他在破庙里点了盏灯,然后从腰间拿下一幅画卷摊开来,烛火一闪,险些熄灭,从画卷里幽幽飘出了一股黑烟,慢慢凝出一个身影。
  那身形玲珑曼妙凹凸有致,头发竟是银白色的,长长的坠到地上,脸上戴着一副修罗面具,鬼神难辨,正中一道竖瞳紧紧闭着,遮住了上半边脸,而露出的那下面半张脸,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完美。
  林望之不认得这女子,滕羽却是呆住了,林望之明显的感觉出他的紧张,只是还不待细究,庙里便响起了对话声。
  “洛临秋,你究竟想做什么?”不同于女子精致美好的外貌,她的声音竟很是喑哑难听,比起行将就木的老妪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做什么。”洛临秋回答,表情有些黯然,“但我不会容你去害人的。”
  “哈哈哈……”女子大笑,一瞬间只觉鬼哭狼嚎阴风阵阵,那微弱的烛光忽闪忽闪的,似是随时会熄灭,“洛家人是不知何为鬼灵么,你既然在赏兵会阻止了我,便该灭了我才是,你也该知道,我存在一日,就是得杀人练阴气的,更何况,我生前便只知害人性命,死后,更是如此。”
  “你要吸人阳气,存在于世,便来吸我的吧,可我是决计不会让你去害别人的。”
  “呵,真不知道你们洛家怎么教人的,竟出了个你这般天真的废物。”女子冷笑,“洛少爷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能供我到几时,若你死了呢?”
  洛临秋真被问到了,噎了半晌,有些无措,但他还是坚定道:“那我活着一日,也会管你一日!”
  “笑话!我现在是敌不过你,可若你这般养着,杀你不过早晚的事,即便这样,点墨醉山河的洛真人也还说要供我么?”
  洛临秋沉默了片刻,终于一字一顿的说:“我能活到今日,是因为你。”
  破庙外,对着林望之询问的目光,滕羽皱了皱眉,拉过他的手,在掌心上写了两字:黄泉。这下,林望之也是一惊。
  这世间,被称为黄泉的只有一人,只因她的名字一直是忌讳,久而久之,便连她自己也忘了姓名,而她本身便成了死亡的象征。
  残虐嗜杀,蛇蝎心肠。她是上一任魔道至尊。
  黄泉此人向来反复无常,乖张暴虐,但实力太过强大,论单打独斗,未逢敌手,百来年间掀起不少腥风血雨,仙盟缔结很大原因也是为了对付她,只是就因为这么个黄泉,仙盟几次围上太平山,都未讨得什么好。
  只是她这人心里从未有过什么善恶,她也许对魔修们好些,但也同样残忍,魔道以她为尊,不是因为敬,只是因为怕。那百来年魔修们一直不太敢出太平山便是因为她,虽说她是以一己之力保了整个太平山,但声名狼藉的也是她,她是全然不惧,魔道其他人可就深受其害。
  黄泉兴风作浪几近百年,整个大陆都被荼毒了一遍,但是有一人,黄泉对她可说是相当纵容了,那便是现任魔尊,寒澈。
  寒澈二十年前以二八年华便掌握魔道一股不小势力,甚至最后能成功成为现任魔尊,都同黄泉脱不了干系,可也恰恰是寒澈,十六年前,将称霸了近百年的前任魔尊归于黄泉,寒澈继位时,魔道喜极而庆,全山挂满紫绸,大宴了十天。
  听说魔道先前也有过相似的场景,那是寒澈十六岁生日时,太平山巅,黄泉的整个抱犊宫张灯结彩,紫缎披附,紫色的烟花在太平山上燃了三天三夜。
  而现在,这位化为阴鬼的魔尊再现于世,只不知怀的怎样心思,她此时倘若有心,便是谁都阻止不了了吧。
  “我可不记得,往时与你这洛家小儿有什么瓜葛。”黄泉毫不领情,她平生从不在意生死,杀过的人欠下的债多如牛毛,又怎会记得一个洛临秋?
  “那年我十九岁……”洛临秋苦涩开口,将时间引回到十六年前,这看来不过二十的少年竟已过了而立之年,不过修仙之人驻颜有术,容颜衰老缓慢,倒也不算太过惊奇。
  是说十六年前,十九的洛临秋,行于山水林野,只为手上一卷墨宝。
  洛家人的贴身法宝几乎皆是自己所作,却也只于洛家人有效,那时洛临秋也在完成自己的法宝,只是到最后一步却如何也下笔不能,那日行到溪边,便将画卷摊开在石上,靠在树边闭目小憩。
  洛临秋才学极佳,是以家族也是寄予厚望,他也早早做出令人追捧的书画,只是这法宝的最后他纠结了小半年,仍是不得下笔,他这番纠结,只觉走入了死胡同,甚至开始走火入魔,他隐隐知道,以洛家的修炼法门,若是长久不能摆脱这局面,气结郁损,怕是不能活了。
  越是聪慧之人,也越易钻牛角尖,他只一心解这症结,从未想过放弃,所以才不得不纵情山水,希望能就此化解也能找到灵感,奈何长久不见效。
  这日他才行到一处寻思不久,就有一女子路过,她一袭黑衣,银白长发,修罗面具下的半张脸美貌异常,只是洛临秋这样的人,家传洛氏,痴心书画,也只看呆了一瞬,又怎么会在意黄泉是谁?
  黄泉见他不为所动,倒有些好奇,也不避讳的去看他的画。这世上原先有痴迷于黄泉容颜想一探究竟的,都早就不在人世,之后的便是畏她惧她恨她,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她,从没有同这小子一般看了却不在意的。
  笔锋路数黄泉不懂,她也只管看画中景物,画上竹海庐舍,旁边一桌棋局,却只一子在落,似黑似白,只是天上大片的空白,洛临秋一直揪心的便是这,是晴是雨,是日是夜,似乎都不恰当。
  黄昏见着这么一幅画,也不知是否看懂了他的烦恼,只评价了一句:“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然后拿起旁边的墨砚直接一股脑的泼洒了上去,在她眼里,醉心于这劳什子的画作真是蠢透了。
  洛临秋自是心间大恸,扑倒过去,只想着与黄昏拼命,只是他看了那摊着的画卷一眼,便再也移将不开。
  画上墨迹晕开,便似一片阴云遮天蔽日,是晴是雨,似乎不甚明朗,也未可知,是日是夜,皆藏于云后,无人知晓。
  洛临秋心知这幅画已大成,心间大喜过后又是感叹,方晓得自己先前那般踟蹰不定皆是心中意境未够,这番大悲之后大喜,倒也令他心境开阔不少,他激动难抑,才想起转头去寻恩人,只是黄泉早就走了,她才不管什么洛家,也不关心什么画作,没因为他的放肆态度杀了他,就已经是格外恩典了。
  洛临秋说到这儿,摸了摸手上画卷,满目怜爱:“我给她起名,无解。”
  黄泉从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竟还救过这么一个人,她那时候急着回太平山,也没多在意些旁的,而她焦急相赴,迎的竟还是自己的死路,想到这儿,黄泉不由嗤笑一声:“你不必如此,我要是早知道那随便一撒是救你一命,便不会去瞎凑热闹。”
  洛临秋摇头,正想说些什么,便见一人从门口踏入,白衣墨带,也是个洛家人,那人面带着不可置信与不甘,冲洛临秋喊了声:“三哥!”看来这来的是洛家幺女,洛临冬。
  洛临秋愣了半晌,只能苦笑应道:“冬儿,怎么是你……”
  


  第9章 洛临冬
  “我看你赏兵会上言行不对,就悄悄跟来了,只是三哥,她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因为你这些年一直闷闷不乐难以释怀,我们才劝你出来走走,可你现在却说你放不下的是这个人人愤恨的魔头。”洛临冬将手指向黄泉,泪都快急出来了,“爷爷说你心思最净最纯,你是要坐上家主位子的,可你现在要救这魔头的灵,三哥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洛临秋顿了顿,然后缓缓说:“我本就不想做什么家主的……”
  “三哥!”洛临冬面露失望,但她很快收敛起情绪,怒瞪着黄昏,“都是因为你!三哥下不去手,那我来!”说着她就抽出腰间一杆狼毫笔,攻向黄泉。
  洛临秋想要去拦,却不敢尽力,黄泉更加不会坐以待毙指着洛临秋来救她,很快就同洛临冬扭打在了一起。
  不管生前何等威风厉害,黄泉此刻不过一介灵体,也所幸洛家不精于作战,黄泉竟还能稍胜一丝,只是洛临秋明白,洛临冬的乌丝笔,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很快,黄泉的动作便慢了下来,她其实并未被打中,只是沾上了些墨点,她也很快发现,这笔墨法宝,墨迹也算在内,先前不察,便着了道,看来只能速战速决。
  庙内忽的阴风大作,蜡烛也熄灭了,黄泉脸上的修罗面具忽的拉长,鬼脸也睁开眼睛,发出阴测测的笑声,听来便觉心情浮躁,头痛难忍,便是此时,黄泉猛然欺身,手化白骨,直拧向洛临冬脖颈。
  洛临冬大惊,忙想去挡,心间却觉得自己这番无论如何也不能挡下,便咬牙,也拼命灌注灵力,将笔刺向黄泉。
  洛临秋在一旁看着,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的无解图虽然强大,但却毫无攻击性可言,而自己妹妹的乌丝笔又恰好克制,可也在片刻之间,他便有了决断。
  下一瞬,无解图挡在了黄泉面前,而他自是挡在洛临冬面前,洛临冬急切之下,虽稍稍收了些力道,但刚刚那样拼死也要杀了黄泉的意志又岂是那么容易更改的,即便洛临冬修为高些,也被打的重伤,而身后黄泉那一爪陷入无解图后,竟悄无声息的不见了,黄泉一看不对立马收势,站到一旁,那副画一如往昔的阴晴不明,却没有丝毫损坏,她的攻击,竟像是全被无解图给吃掉了。
  黄泉看洛临冬抱着洛临秋只知道哭,表情晦暗难明的盯着那无解图片刻,冷声道:“倒是小瞧了你们洛家。”她抬起手,掌心幽光闪动,正对着洛氏兄妹,这时候下手,应当是再好不过了,她冷冷瞧了地上嘴角挂血的洛临秋片刻,又缓缓将手放下,身形也一点点变淡。
  黄泉这边抬脚要走,林望之却不躲了,站在了她身前,滕羽也现出身来,自然只站在一旁看着。
  林望之一脸冷酷,也不多话,劈手就攻,昏暗灯光下,竟然也看不出他武器是何种模样,黄泉自是不敢大意,她心知无力对抗,却也不甘心束手就擒,她刚刚虽看来只失了条手臂,之后还给幻化了出来,可她也是气力尽失,已是强弩之末,几乎同跪在地上的洛临冬无异,这样的状态,根本无从跟林望之交手。
  黄泉知道敌不过,也终于有了一些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感觉,这是她许久未曾感受过的了,她不认得林望之,只是感叹这修仙界倒真是出了许多后起之秀,只是这些人,全都比不上她的澈儿……
  而就在黄泉就要放弃的时候,无解图横在了她身前,这图很是神奇,便是林望之也存了顾虑,不敢真的碰上,只是这无解图虽然厉害,但再厉害的宝物也会有个上限,超过上限,无解图再厉害也吞噬不能了。
  而还未等林望之测出个上限,无解图便被定在了原地,滕羽笑着拍手点头道:“果然如我所料,这缚灵阵对这类带了灵智的法宝也有效果。”看样子竟像单纯因为好奇而手痒做了个尝试罢了,只是竟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没了无解图的帮衬,黄泉自然落了下成,林望之可不会讲究什么怜香惜玉,剑上蓝光一闪,便要没入黄泉身体,却听那边洛临冬一声惊呼,滕羽转头过去,却见她怀中抱着的已不是自家哥哥,而是无解图,只是此刻无解图摊着,灵气消弭,有如一介凡物,他转过头,看见林望之那一剑插在了洛临秋身上,也让他身后的黄昏溅了一身血。
  据说洛家有一家传法门,以物置物,便是刚刚一瞬,洛临秋将自己同无解图置了个个,又尽全力破了滕羽的草率阵法,挡在黄泉面前。
  别人只会拼力求生,而他这样,竟像是在拼力求死一样。
  洛临秋身上都是血,他却攥住林望之的剑,同他说:“放了……她。”他死死盯着林望之,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却仍然站着,就好像,不听到一个‘好’字,他就不会倒下。
  林望之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坚定的抽回佩剑,失去了支撑,洛临秋跪倒在地,眼睛却还是直直看向林望之。
  黄泉站在他后面,没有去扶他,甚至在看到他挡在自己面前时,连眼神都没变过,直到洛临秋倒下,耳边传来洛临冬撕心裂肺的哭声,然后她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忽然笑起来,后退了半步。
  黄泉记得,她曾经教过一个人,这世间根本没什么好人,杀人也远好过救人。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黄泉身上忽然闪出光芒,又慢慢凝聚起来,却不是乌黑的,而是一尘不染的白色,然后缓缓的往洛临秋身上飘去。
  她教过那人的,后来都被那人不折不扣的返还回来。
  黄泉想来,她生前没救过人,无意间救了这么一个,到死了也还未能避过,这也许就该是命,而至于心里惦念的那个人,却也许根本不必惦念。
  滕羽从未想过黄泉会以整个鬼灵之力换回洛临秋一条命,身为魔修,她该很清楚,灵体魂魄的力量多么重要,之后也许便再没能有转生的可能,她该是不甘心的,也该是有恨的,她在世间那些年,若非极恨,不会那般狠厉。可她死前所现之色,却不是怨灵该有的。
  滕羽觉得,黄泉消散前,却并没看自己搭上后世辛苦救回的那个人,而是看向破庙外皓月当空的天边。
  真是格外的明亮透彻,像极了抱犊山的天空。
  洛临秋很快就醒了,只是当他明白过来事情经过的时候,黄泉早就不见了,他于是愣愣的,洛临冬仍旧抱着他哭,林望之看了看,拉着滕羽准备离开得时候,听到洛临冬轻声承诺:“今后,若有用到洛家的时候,洛家自当尽力。”
  林望之要的便是这句,便回道:“今日之事,不会再有第五人知晓。”
  出了破庙,滕羽不禁感叹:“我一直以为她不是个好人。”这个“她”显然指的自然是黄泉,那最后散发的光芒如此纯净,竟全然不像个怨灵,可不是怨灵,又能是什么呢。
  听了滕羽这话,林望之眯了眯眼,问:“那我呢?”
  滕羽盯着他看了会,最后认真回:“你?你大概算不得一个坏人。”只是很多事,又岂是一句好坏分得清的。滕羽此时像是全然没有了顾忌,“那林望之,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林望之也望了望天边那轮明月,道:“有些事情,也并不在于想要如何,只是不这么做的话,便觉一切没了意义,如果你起先便是抱了一个理由说服自己活下去,那么即便知道那是错的,你也会继续下去……不然,你又该为了什么而活?”
  这个问题滕羽答不出,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活着是需要理由的,即便所得颇多,原来有些事深入骨髓无法更改的,因为放弃的话,就像是否定了自己曾走过的全部。 
  “你是不是曾经见过我?”滕羽又问,这是他第二次问林望之这个问题,他想,若是林望之还不回答,他决计也是不会问第三次的。
  “二十年前,钱岭峰,我也在。”出奇的,林望之倒是回了,可滕羽却也更加迷茫,钱凌峰上在的人何其多,林望之又怎会对自己的性情这般了解,他也曾向林望之打探过自己这副身体的主人,林望之却只告诉他,是个天赋还不错的凡人,可这人滕羽也是决计没见过的,到底又是因为什么,让这个凡人放着他好好地人生路不走,来救他这样一个陌生人?滕羽想不通,可林望之也再没多说。
  可是你瞧,这世上原本就是有这么多奇怪的事,连黄泉也愿意用自己成全一个别人,那兜兜转转,也许并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只是滕羽从不信那些恰好的奇迹。


  第10章 南岭怪事
  两人找到家客栈,在林望之开口继续要一间房之时,滕羽张了张嘴,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他不讨厌林望之的怀抱,既然不讨厌,那就是喜欢,既然喜欢,那便想一直下去。
  第二日一早,滕羽林望之退房,店主是个已为人母的妇人,她看滕羽林望之赶路,便好心问他们去哪儿。
  “南岭。”林望之像是极好说话一般,只是目光却是扫向滕羽,好像在告诉滕羽只要他问,他便一定会答。
  滕羽却不敢就这么以为。
  “哎呀,你们怎么还往那儿跑啊!”女人惊呼一声,然后拉着他们到一边小声道,“你们还不知道么,我们离那儿近,消息一早就传过来了,只是江家的仙人不让我们说,可我也不能让你们送死啊。”
  滕羽心下奇怪,便问了几句。原来是因着四天前下的那场大雨,南岭那边有个叫刘家村的地方,村旁有个山包,这被雨水一冲刷,泥石坍塌,堵了路,刘家村的人就过去挖土开路,结果挖着挖着,从里面挖出八十具尸体,都死了很久了,却像是一家族的人,穿着一样面料的服饰,小孩老人都有。
  这事本来就挺邪乎的,刘家村的人也不敢怠慢,赶紧烧香把那些尸体埋了,可是更邪乎的事情发生了,那几十具尸体晚上从土里爬了出来,村里人哪见过这阵仗,吓的连跑都忘了,结果啊,那些个尸体分成了两拨打了起来,这才让刘家村的人得以幸免,可是人心惶惶,你说一群邪物在家旁边打架,能不心慌么。
  村人一合计,就派一群年轻人跑了出来,刘家村是修仙世家江家的地界,就传信给了江家,江家立马就派人过去了,还把所有逃出来的刘家村的人都带了回去,顺带发了话,不许再议论刘家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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