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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摇光-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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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跃跃欲试:“我——”
  长生打断他:“别指望了,他分不出那么多心来。哼,还是说,你不满意我来保护你——”最后那个你字尾音上扬,配着小青蛇突然加重的嘶嘶声,显得分外吓唬人。
  小皇帝:“……”罢了罢了,做哥的得让着点儿不懂事的小弟弟……可是,这口气还真是难以下咽嗷……小皇帝觉得他今晚一定会失眠,因为心里憋了太多屈。
  等到后院渐渐安静,一个轻轻的敲门声令两人疑惑之余,还有点紧张。
  “夜袭结束了,苍苍,你们这边无事吧。”季摇光在门外柔声问。
  “一切如常。”这是松口气的长生。
  “摇光!”这是激动的小皇帝。
  季摇光打了个哈欠,道:“太晚了,苍苍你要是懒得动,不如在这里挤一挤凑合一宿——”
  “不要!”
  “不要!”
  季摇光又一个哈欠:“不要就不要吧,为什么说两遍?”
  长生:“他一遍我一遍。”
  小皇帝:“……”
  季摇光:“……”

  扑朔迷离

  第二天,郁连城起得有点儿晚。郁景生在书房等了又等,正准备去叫堂弟,就见堂弟染着两个黑眼圈晃进来。
  郁元帅大惊:“这是怎么了?昨夜看书熏的?”
  小皇帝板着脸道:“你看书能熏成这样?”
  郁元帅沉吟道:“也是,要熏成这样的确比较有难度。”
  小皇帝问:“你一大早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看我的黑眼圈吧。”
  郁元帅被噎了一下,随即反击道:“难道不是因为担心季摇光也像慧姑姑那样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上老男人所以不得安眠吗?”
  小皇帝一震:“你说什么?”
  郁元帅摇头叹息道:“为什么自古那么多老牛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吃嫩草?嗳,其实是因为很多嫩草先看上了老牛哇!”
  小皇帝昨天听了慧姑姑的事儿,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揣测面团娃娃身世上,根本就米有考虑什么老牛嫩草的问题,现在被他堂哥这么邪恶地一提醒,顿时懵了。
  嫩草,真的倾向于被老牛吃么?嗷,那小牛怎么办啊怎么办?
  邪恶的郁元帅继续火上浇油:“而且,现在就有只老牛想勾搭季摇光。”
  小皇帝噌地跳起来,这一瞬间的脸色有点狰狞。他暗想:那是谁!我要把他凌迟处死,再诛他九族!
  嗯,这是自古以来皇帝处置死敌的最常见刑罚。
  郁元帅笑眯眯道:“此人就在五十里外,刚刚遣送了一封密信给季摇光。当然,被我的人截了。”
  小皇帝这时觉得不对劲儿:“他究竟是谁?”
  郁元帅不紧不慢道:“跟你一样,也是个皇帝。”
  小皇帝一惊:“谢同辉来了偃城?”
  郁元帅道:“也许皇帝都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御驾亲征?御驾,还亲征,啧啧,多威风啊,把朝堂甩给臣子,啧啧,多潇洒啊!”
  小皇帝皱眉:“咳……现在不是讽谏的时候。哥,你没弄错吧,真的是谢同辉?”
  郁元帅点点头:“虽然我也觉得不可能,但你也知道,两军对垒,最不缺少不可能。本来西越军队最早今晚到偃城,可他们提前了一个白天,这就已经算是一个不可能了,那再多一个有什么稀奇?”
  小皇帝沉思了一会儿,忽然一笑,轮廓逐渐硬朗的脸上涌现出一股豪气:“昭元帝既然来了,我少不得要去会他一会,这位搅乱了我明域半壁江山,不让他拿出点代价来,我就算白走这一趟。”
  郁元帅点头称赞:“陛下英明神武,臣不胜钦佩。”
  英明神武的小皇帝爪子一伸:“密信拿来我看。”
  郁元帅嘴角一抽,装模作样在袖子里摸索一番,拈了一管三寸长的竹筒出来,递给郁连城。
  小皇帝夺过竹筒,看着管壁上精致的龙凤呈祥花纹,哼了一声,两指一搓,把一管赏心悦目的竹筒碎成片片。
  郁元帅嘴角愈发抽搐:这又不是谢同辉的脑袋,至于么……
  小皇帝抖开手中剩下的那卷杏黄绫罗,只见上面写着一片工整秀丽的簪花小楷,他一行一行看下去,脸色也一寸一寸黑下去,看到最后,两只爪子抖啊抖啊犹如筛糠。
  郁元帅忙按住堂弟颤抖的双爪:“这书信可撕不得,季摇光还没看呢。”
  小皇帝重重哼了一声,忽然扫到“鸿雁传书”开头处那一句话,定住一般,脸色大变,震惊道:“……泽荣于偃城郊外书逐谢氏女桑君……泽荣……不是木兰表姐的字吗?”
  郁元帅疑惑地凑过去看,沉吟道:“是谢木兰写的?不对啊,送信的使者说,这是他们西越皇帝陛下写给季摇光的,既是以君主的名义,必定不是托词,我也没有记错。”
  小皇帝挪开手爪,去看信尾的落款,黑浓浓的眉毛一凑,轻轻呼了口气:“哥,西越变天了。”
  郁元帅一惊:“你是说……”
  小皇帝把一方杏黄绸缎重新卷好,缓缓道:“这的确是西越皇帝的书信,昭孝帝,谢木兰。”
  郁元帅目瞪口呆:“你是说,那个疯丫头,她她她当女皇啦?”
  小皇帝点点头:“这次苗疆之乱最大的赢家,目前看来,竟然是——”他忽的顿住,仿佛想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异事,继而目光有点呆滞地转向堂哥。
  郁景生忙道:“你这是怎么了,大白天靥住了,还是遭了雷劈?”
  小皇帝结结巴巴道:“她她她……她在信里向季摇光提亲!”
  郁元帅下巴咔嚓一声摔下地:“什么?!”
  原谅小皇帝和郁元帅的震惊吧,毕竟这不是千年以后那个男男、女女甚至人兽都见怪不怪的时代。
  小皇帝重新将绸缎打开,刹那间觉得这封信简直……惨不忍睹。
  郁元帅揉揉眼睛,将那封信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一个字一个字的都认识,可是连在一块儿之后,愣是把文采风流的郁元帅弄得晕头转向云里雾里不知今夕是何夕。末了,他迟疑着说:“谢木兰不是女的吗?她就算要成亲,也该是招个皇夫才对啊。呃,你说她是不是一时发昏把季苍苍错写成了季摇光?”
  小皇帝嘴角抽搐:“通篇那么多季摇光,就算是误写也不能从头错到尾这么离谱吧,而且有好几处分分明明是季氏女,表姐她能连男女都分不清楚?”
  郁元帅摸下巴:“谢木兰分不分得清男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有点儿分不清谢木兰是男是女。”
  小皇帝抚额:“莫非,我应该叫他一声表哥?”
  郁元帅“吧唧”一拍巴掌,下定论:“没错儿,就该是这样……啧啧,又是一出诡谲复杂风云变幻血色弥漫的的宫廷恩怨……啧啧……西越皇宫那些事儿,拿出来能编多少荡气回肠的话本传奇啊……啧啧……他们的秘辛真是和他们的子孙一样繁茂啊……啧啧……”
  小皇帝在书房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断然道:“谢木兰突然就成了昭孝帝,我们却未曾接到任何关于昭元帝驾崩或者立储的消息,那么此番必定是事出突然的政变……哥,派人去把季摇光找来。”
  郁元帅看了看地上的竹筒碎片:“呃,那信你还给她看吗?”
  小皇帝皱皱眉,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十万分不情愿。
  “那是不是该先找个新竹筒?”郁元帅选择性失明。
  小皇帝瞪眼道:“她又不知道信本来是在竹筒里的,你要是觉得这么一片布看起来忒寒碜,随便找个盒子装起来算了。”
  郁元帅耸耸肩:“遵旨。”
  等季摇光来的时候,地上的碎片早已收拾干净,她看着郁景生神色古怪地递过来一个精致的小方盒子,不由问道:“什么东西?”
  郁元帅瞄了堂弟一眼,干笑道:“西越那边捎过来的信儿。”
  战前双方首领书信来往并不稀奇,于是季摇光也没多想,随手接过来,然后随口问:“你们都看过了?”
  郁元帅一抖:“指名道姓给你的,旁人自然看不着。”
  季摇光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泰然自若的小皇帝,嗤笑一声,指着盒盖上的纹饰道:“这花样似乎是明域皇室御用的。”
  郁元帅暗叫:这丫头真是贼精,包子要露馅儿!
  小皇帝眨眨眼:“嗯,使者说这是表姐送过来的,她母妃是我慧姑姑,有明域的小物件儿不足为奇。”
  郁元帅暗叫:呀,连城真是临危不乱!
  季摇光似笑非笑道:“哦?是这样啊,那我先看看。”
  小皇帝不甚在意地转过身,悄悄抹了把额头。嗷,跟小狐狸撒谎实在是太考验心志了,看看她那阴阳怪气的模样,还有那锐利如刀的目光,啧,不堪回首。
  季摇光刚看了两眼,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谢木兰想娶我?”
  小皇帝哼哼道:“表姐一向不正经,是不是在开玩笑?”
  郁元帅见状,也适当地表示震惊:“不会吧?她不是和你一样吗?女人怎么能娶女人?”
  季摇光嘴角一勾:“也许,‘她’其实是个男人?”
  小皇帝和郁元帅对视之后,纷纷表示不相信。
  季摇光撇撇嘴:“你们不觉得,与其他女子相比,谢木兰的骨骼偏大,而且面部轮廓,也是英气多于柔和么?”
  两人迟疑着点了点头,郁元帅还小心翼翼瞄了季摇光胸部一眼,道:“也对,她似乎比你还要……咳咳……那什么……我是说她的举止动作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接近于男子,以前以为是慧姑姑把她当男孩儿养了,现在想想,是有些可疑。”
  季摇光没理会他那些弯弯绕,道:“西越虽然有女子登基的前例,但也就那么一两个,作为公主,受到的威胁要少很多。慧公主第一个儿子被害之后,肯定不愿意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所以谢木兰这个皇子一出世,为了避免曹皇后继续加害,就买通接生的人,谎称是个女孩儿,从小就把他当成女孩儿养。”
  小皇帝问:“这又是你早就知道的?”
  季摇光白了他一眼:“你当我神仙啊。”
  小皇帝道:“那你口气还那么肯定。”
  “这只根据已有的事实,进行最合理的推断。”
  小皇帝:“……”说得那么有鼻子有眼,衬托得他好白痴╮(╯_╰)╭。
  郁元帅赶紧救场:“这么猜测确实比较合理,只是,把儿子当女儿养,普通人家倒是有可能,但是在虎狼环伺的西越皇宫,真的能瞒住曹皇后的耳目吗?”
  小皇帝立马点头,他之前也想过季摇光说的这种可能,可后来一联系西越皇宫的情况,觉得实际操作起来,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季摇光道:“郁慧妃曾经恳求过昭元帝,说她第一个孩子出生不久就夭折,许是自己没福,所以希望第二胎能在护国寺旁的行宫分娩,好得到佛祖的庇护。昭元帝同意了,当时就把郁慧妃送到了行宫。后来传出郁慧妃产下一个女婴,但是临产的时候动了胎气,婴儿的身子虚弱,三灾八难连着来。西越的皇族子嗣本来就不好养活,郁慧妃说怕回宫之后‘小公主’将病气过给弟妹,希望能在行宫久住,让‘小公主’养好身体以后再回皇宫,昭元帝也允了。郁慧妃‘母女’在行宫一住就是三年,曹皇后或许觉得一个丫头片子没什么威胁,或许是因为鞭长莫及,总之谢木兰安安生生长大了。经此三年,郁慧妃自己的势力也培养得差不多了,回宫之后,曹皇后虽然嫉恨她,却也不敢贸然寻衅滋事。”
  郁景生沉思道:“好像是听父亲说过这回事儿……”看见小皇帝那副‘为什么只有我不知道’的表情,他忙补救:“那时候你还没出世嘛,想告诉你也没门儿不是?”
  小皇帝哼了一声:“如果真的是这样,姑姑想瞒天过海也并非不可能。”
  季摇光道:“做母亲的为了保护儿女,别说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曹皇后,就是阎王老子来了,也必然不能让步。所以,不是‘并非不可能’,而是‘必须能’。”
  郁元帅道:“不用这么绝对吧,你又没做过……咳咳……我是说……”
  季摇光摆摆手,笑道:“我虽没做过娘,却当过姐,这是触类旁通。”
  郁景生想到她为了苍苍那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默了。
  小皇帝插口道:“我们也别在这儿猜来猜去了,既然谢木兰已经来了,就去会他一会,是男是女,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郁景生点头支持堂弟:“是,我这就去点兵,准备随驾外出。至于城外那只口袋,早就张好了。”
  季摇光嘴角一勾:“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看来,还真得亲自抓住看看,才能辨清木兰到底是雄是雌了。”

  西越新君

  偃城外,西越大军营帐,谢木兰正听桔子汇报西越皇宫的最新情况。
  “太上皇仍旧是每日辰时起床,吃吃早茶,到御花园里赏花逗乐,午膳过后小憩片刻,下午就待在兴乐宫看会子书,晚膳有时用些,有时不用的话,在戌时就寝前会吃些乳酪。”
  谢木兰坐在书案前,支着下巴,懒洋洋一笑,说不尽的风流富贵。他此时已换回男装,更兼得偿夙愿,骨子里那被压抑二十年的豪情意气,全全迸发出来。
  贴身仆人桔子谦卑地站在他面前,被主子散发的王霸之气震慑地气儿都喘不过来。
  “父皇还真是……如此的宠辱不惊啊,当年在明域为质的日子,果然不是白熬的。”他眯着细长的眼睛,眼角微微上调,语调里竟然满满都是钦佩。
  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讲,谢木兰的成长史跟他老子谢同辉很接近,他们都曾在一个人最年轻最意气的时光里过分地压抑自己,承受着别人不能想象的痛苦。他们都曾行走在最黑暗的夜里,在失去许多不愿失去的珍宝之后,博取到了最光明的未来。
  桔子听着主子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知道这是他陷入思考的征兆,不禁暗暗松了口气。无论如何,听新皇帝评价太上皇,即便是他这个最受信任的仆人,也觉得芒刺在背。
  忽然,谢木兰轻轻笑了一声,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可惜如今,再没有一个季轩帮衬他了。”
  桔子没听太清楚,不过既然主子都低声了,那自然是不怎么想让别人听到的,所以他仍旧谦卑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谢木兰又出了会儿神,然后叹息道:“桔子,你如今是愈发没劲了,看你那战战兢兢的样儿。”
  桔子忙道:“陛下,临出来前太后娘娘可是把我们这些人叫过去嘱托了好几遍,说今时不同往日,再不能像以前那般没规矩了。”
  谢木兰笑道:“搬出我娘来压我,你胆子不小哇!”
  桔子赶紧狗腿着请罪:“陛下饶命,小人不敢,只是要再像以前那样放肆,只怕以后不能长伴陛下左右。”
  谢木兰揉了揉太阳穴,懒洋洋道:“得了,除了我,谁敢动你,少在这里叫屈!说起我娘,嗯,曹家那些杂碎如今怎样了?”
  桔子笑嘻嘻道:“陛下果然英明!当初在棋仙关杀了曹维洁,曹家立刻树倒猢狲散。昔日那些巴着这棵大树乘凉的,也各自找了别的出路,临离了还不忘回头踩曹家两脚。后宫中那些曹家妃嫔,都惶惶不可终日,哭求着想要面圣的,都被咱们的人拦下来喂顿板子。待知道太上皇禅位给陛下您的事,那些女眷昏死过去不知几多。前皇后曹淑婉先是惊,再是怒,还想在后宫掀起点风浪,自然是被太后娘娘干脆利落收拾了。有太后娘娘坐镇皇宫,陛下您就放心吧。”
  谢木兰冷笑一声:“曹家那母狗现在如何了?”
  桔子笑道:“太后娘娘恩典,饶了她惑乱后宫的死罪,将她安置到了司苑。”
  谢木兰长眉一轩:“哦?那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桔子陪着笑起来。
  司苑是以前曹皇后专门惩处妃嫔的地方,处罚的方法就是让那些娇滴滴的美人为昭元帝做同色刺绣。这种被昭元帝偏执喜爱的刺绣,虽然乍看起来素净,然而细瞧的话,却比其它刺绣更为华美。
  然而,同色刺绣是所有刺绣里最伤眼睛的。如果一个嫔妃获罪受罚,想要离开司苑,必须得绣完一丈长三尺宽的锦缎。为了惩处异己,那图样当然是挑纷繁复杂的来。妃嫔绣完之后,眼睛基本上也就废了,后宫不容残疾之人,得到过皇帝宠幸的妃子又不能离宫,于是,这些人只能去冷宫了断残生。
  所以,对于曹皇后来说,被曾经的郁慧妃如今的慧太后送去司苑,还真是自食其果。
  谢木兰眯着眼想了会儿,冷冷哼了一声,道:“桔子,传信儿回去,让曹淑婉绣西越四时花卉图,春夏秋冬各一幅,尺寸就照着她以前惩处别人的规矩来。这四幅图,算是她曹家献给我登基的贺礼,十日之内拿不出来,就诛曹家满门,祸及九族。”
  桔子愣了一下。
  谢木兰笑道:“父皇那里,不用担心,后宫三千佳丽,他本就没放一个在心头。当初任曹淑婉扶持亲族,一是他懒得管,二就是曹家除了曹维洁,没一个成气候的。如今曹维洁已死,曹家横行多年,结仇无数,多少人巴不得他们死个干净。曹家这门外戚,我杀定了,也算是送给哥哥的见面礼。”
  桔子忙道:“小人这就去传旨,着使臣回去速办此事。”
  谢木兰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去吧去吧,顺便看看,郁连城怎么还没来。我都向季摇光提亲了,他就不着急?就算不着急,难道就不好奇我怎么突然成了男人?就算不好奇我是男是女,也总该震惊于我突然就成了昭孝帝吧?哎哎哎,连城小猫儿未免太无趣……”
  桔子脑门儿上顶着一滴冷汗退下了。
  谢木兰这边正百无聊赖地腹诽郁连城无趣,那边郁连城已经点完兵马,军容肃整向着郊外疾驰而去。
  长生站在城头,问身畔的姐姐:“你不想去看看?”
  季摇光笑道:“这话我正想问你呢,毕竟,那儿可是有你的弟弟。”
  长生撇了撇嘴。
  季摇光温声道:“苍苍,如今西越已是换了主人,过去那些你大可不必顾忌,你就不想回去看看慧公主吗?”
  长生道:“就是因为那地方刚刚换了主人,我若回去了,难免落个觊觎帝位的嫌疑,只怕会招来更大的无妄之灾。”
  季摇光眼中有些黯然:“你这想法是不是有点儿偏执了?”
  长生摇摇头:“姐姐,我觉着,如今这情形,只怕是戏文上唱的那样:相见不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他们不见我,还有个念想,若真见了,却是另一番光景。那个女人和谢木兰能在谢同辉准备进军中原的时候借机发动政变,逼迫谢同辉退位且加以软禁,之后更是有条不紊地清洗朝堂。姐姐,你说像这种人,会顾念旧情吗?相争的双方,是妻子与丈夫,儿子与父亲,却能像仇敌一样刀光剑影你死我活……我真不知道,这样的亲人,还是亲人吗?”
  季摇光沉默,自古以来围绕帝位展开的争夺,都比最严酷的战争还要惨烈,因为敌对双方在血缘上往往都是最亲近的人,却因为天下最尊贵的那把椅子,成了势不两立的仇敌。
  长生笑道:“姐姐不必为我感到遗憾,我对那个女人没什么黯然神伤的情绪,我觉着,她应该跟郁银屏是一类人,想想长公主的嘴脸,嗯,基本上也等于见到她了。”
  残酷的环境总是会让一些人绝望,却也总是会让另一些人变得坚强,慧公主和郁银屏,都是后者。
  季摇光觉得自己也是后者,只不过在某些地方,和那两人有点儿不同。
  “你不想见就不见吧,要是你什么时候改了主意,姐姐陪你去就是。”
  长生笑了笑,他心想,不会有那一天的。不过,为了不让姐姐难过,这话并没有说出来。
  姐弟俩走下城头时,正撞上郁景生来巡视。
  郁元帅见了季摇光,忙问:“春秋走了,是不是真的?”
  季摇光一愣,随即笑道:“他给你的人留了口信儿?”
  郁元帅点头:“负责给他买药材的仆人刚刚来报,说他留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眨眼便没了踪影。”
  季摇光笑问:“他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郁元帅皱眉道:“好像是什么‘古是必,我须还’,你可晓得是何意?”
  季摇光眨眨眼,看看长生,长生道:“这不是明摆着嘛,‘蛊事毕,我须还’啊。”
  郁元帅满脸黑线:“说了等于没说。”
  长生撇撇嘴:“就是说,蛊虫的事儿已经完了,我该走了。”
  郁元帅恍然:“原来是这个意思!同音字误事……”蓦然发现面团娃娃那张粉嫩精致的脸蛋上满满都是鄙视,不由一滞:“咳咳……我也是太震惊了……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关心则乱啊……”
  季摇光笑道:“打仗本来就不是春秋的事儿,人家要对付的是南山谷和那些苗人,现在那些人退了,他离开不是很正常么?”
  郁元帅急道:“也许他们是佯装败退呢?”
  季摇光想了想,道:“春秋既然说了‘蛊事毕’,自然是有把握那些人不敢再来的。昨夜郡守府激战我也在场,远目和加左臂被废,身受重伤,短期内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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