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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绅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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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第五章
好奇怪,时乃谦真的有问题,居然闪躲着她。
顾思晨坐在自己私人俱乐部的大厅里,灿亮的大眼直瞪着门外的庭院,梭巡着他的踪影。
他会来吧?
只要他想知道一些商界的小道消息,或者是一些上流社会的丑闻,他是非得上夙苑一趟不可;况且,今天是一个月一次的聚会,他没道理不来的。
可是,他已经躲了她将近两个星期耶。
依她和时乃谦的交情,不管她到底做了什么骇人的事情,或者是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他顶多是气个两三天就算够久了,通常到了第四天,在她软硬兼施的要求下,他一定会原谅她的。
但是,这一次她居然找不到他!
感觉上他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是真的要弃她于不顾;只是,好歹也要让她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吧,想要判她死罪,好歹也给个罪名,总不能要她死得不明不白!
可是,他却卑鄙地闪躲她,手机关机、住处无人回应、到他的公司堵人也找不到……他是从人间蒸发了不成?
她到底做错什么了?谁来告诉她吧,她真的想不通啊!
“你在干嘛?”时可薇一踏进大厅,见顾思晨把下巴枕在沙发椅手上,她偏着头看着她。
“可薇……”顾思晨扁了扁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思晨,虽说这里是你家,但一楼是俱乐部开放的空间,你坐这个样子、摆这张脸,是想吓我吗?”时可薇挑起眉,尽管她不说,她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姐,乃谦欺负我。”顾思晨很可怜地哭诉着。
“他哪里欺负你了?他不过是要我带个口信告诉你,他最近很忙,所以今天的聚会不克前来,请多包涵。这不算是欺负吧!”
“这就是欺负。”她把嘴扁得很紧。
“你会不会太黏他一点了?”
“如果他不是我的死党,我还不屑这么黏他呢。”要是一般男人,她还不层一顾。“他居然连众会都不来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从认识他到现在,这还是头一遭哩。
以前不管他再怎么生气,一定会先臭骂她一顿,告诉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但是这一回却连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不理她、闪躲她。
“他说他忙。”时可薇好心地解释。
“他以往再怎么忙也不可能不理我。”顾思晨不解地蹙紧眉头。
“是吗?”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她亲爱的弟弟闷在家里不发一语,而顾思晨则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哀怨模样,要说他们只是青梅竹马而已,不知道有几个人愿意相信?她是很难相信就对了。
这样子活像是情侣吵架,有点像她和她老公的相处情形。
“对啊……”顾思晨说得很可怜。
“不然,要是你有兴趣的话,到他的公寓去等看看,说不定他会过去。”她能帮的就只有这样了。
“我之前有去过一次,被他给赶出来了。”
“不管怎么样,问个清楚总比这样猜测的好吧。”看来顾思晨不只是个木头,还是个二百五呢!
顾思晨一听,不由得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乃谦喜欢一个人独处,所以他要是累了,一定是回自己的公寓,不会回大宅;只要我硬耗在他房里等,就不信等不到他。”
到时候,不管他对她有什么不满,她一定要他说个明白不可,她绝对不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对待!
站在时乃谦的公寓外头,顾思晨拿出以前他给她的备份钥匙,从容地打开门,走到玄关处,意外地见到这阵子老是避不见面的人正坐在客厅里。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看你优闲得很,还骗我说你很忙。”
看他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这么悠然自得,哪里忙碌了?
“你怎么跑来了?”时乃谦不悦地抬眼瞪她,见她大剌剌地走到面前,双手扠在腰上,大有兴师问罪的气势。
啧,该不会是大姐鸡婆跟她说的吧?
他怎么会有这么鸡婆的大姐?管好自己不就得了,没事当什么和事佬?况且,她自己不也说过,要他想清楚吗?
他正在想,而且正在实践中,只要她不鸡婆,再给他几天的时间,他的心情就会更加平缓了。
“我不能来吗?”顾思晨没好气地问道,眼尖地发现他摆在茶几上的几个空酒瓶。“喂,乃谦,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还是我做错什么事?要不然你怎么会……”
他也不是不喝酒,只是他喝酒,通常都是被她硬拖下水的,他很少会独自喝酒;如果他会出现这么反常的举动,那就表示他心情很不好。
虽说她常常惹他生气,但也不至于会让他气得避不见面啊。
“回去。”时乃谦把酒杯搁在茶几上,眼也不抬淡漠地下逐客令。
“喂,不要这样子嘛!”最后一次见到他,他的反应已经教她够错愕,现在又要赶她……就算是世界末日也不需要搞得这么神秘吧。
“我累了,你回去。”连赶了几件案子,他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为的就是要将她的笑脸给彻底地剔除;然而,把自己累得像条狗,脑海中的影像却不是那么轻易清除。
如今,她又再次走到他的面前,岂不是要他将她的影像给镂印到骨子里?
“乃谦,你跟我说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顾思晨晃到他身旁,在他旁边的位子坐下,轻轻拍着他的脚。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她不得不捺住性子,跟他问个明白。
“没事,我只是累了。”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窝囊得不敢多看她一眼,就怕多看一眼,便要教他再痛苦好几天。
“不要这样嘛,我要是一有事想说,想到的都是你;可是你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告诉我。”顾思晨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跟我讲嘛,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就算我真的帮不了你,也还可以安慰你啊!”
她是很少安慰人,也不太清楚要怎么安慰,不过一回生两回熟,多来个几回,她就很上手了。
“你想安慰我?”时乃谦难遏地哂笑着。
认识她这么久,这还是她头一遭说要安慰他。她到底能安慰他什么呢?说笑话?还是再来几次脑筋急转弯?
“对啊,不行吗?”笑得这么轻蔑,就这么瞧不起她!“我告诉你,要不是你是我的好哥儿们,我才懒得管你。”
啧,她好心要安慰他,他不知道感恩,反倒笑她,真是的!因为是他,才能得到她的青睐,要是其他人的话,她早就二话不说转头走人了。
“我不是你的好哥儿们。”时乃谦突然道。
顾思晨一愣。“喂,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故意要激怒她?
从小到大,认识他二十几年了,两人不是没吵过架,只是很少是由他蓄意挑起的,现在她就觉得他像是故意要惹火她。
“我说的是实话。”时乃谦冷淡的说着,并且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眸瞪着她。
谁要当她的好哥儿们?他从没这么想过。
顾思晨不悦地扁起嘴。“算了,看在你心情不好又喝了酒的情形下,我不跟你计较;我当你是好朋友、是知己,才这么容忍你,要是你再得寸进尺,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跟个酒鬼讲道理最没意义了,她胸襟可是宽阔得很,不会跟他计较;只是等到天亮的时候,可就很难说。
唉!她都还没跟他算帐,倒得要先安慰他,真是好人难为。
算了,因为是他,她就让一让了。
“我可没当你是好友、是知己。”时乃谦像是跟她杠上似的,不管她说什么,他就硬是要跟她顶什么,
顾思晨瞠圆了眼,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好,就当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己把你当成好友、知己,但是你不能否认,你至少是把我当成妹妹看待吧!”要不是这样,他没事对她那么好做什么?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时乃谦冷哂道。
他要是真能把她当成妹妹的话,岂会把她给宠到这种地步?
“要不然呢?”顾思晨不禁发吼了。
难道她什么都不是?
“你说呢?”
“时乃谦,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你一连避了我两个星期,我都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是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气我,我到底是哪里惹你生气了?给个痛快行不行?”顾思晨蓦地站起身,双手扠在腰上。
“你身边现在有了宋湛耒,应该过得极快活,你又何必管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知道她够义气,但是他不需要。
“你是我的朋友,你这么不对劲,我当然要……”
“我不是你的朋友!”他微恼地截断她的话。
到底要他说多少次?有哪个男人会这么纵容自己的朋友,甚至是当个奴才般任她差遗?
“要不然呢?你说啊!”顾思晨瞪大眼,不甘示弱地反击。
可恶,她现在对他好,他倒是拿乔了?
她也是有脾气的,只因为是他,是向来疼她、宠她的他,所以她才会一直憋住不发作,但他这么过分,她要是不把本性拾出来梢梢压制他一下,岂不是要被他给欺压到底了?
时乃谦蓦地噤口,晦黯的黑眸恼怒地瞪着她。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他千方百计的为她着想,她倒是无所不用其极地逼他,撒泼也该适可而止吧!
“说啊!”见他一副不想理睬她的模样,顾思晨反倒紧抓着他不放。
“吵死了,回去!”时乃谦一把拉开她纠缠住他的双手,懊恼地将她推到沙发的另一头,想要隔绝她身上的香气。
混蛋,她一定要对他这么不设防吗?
倘若他真是心术不正的话,她早就不知道会落到什么下场了?当哥儿们、当知己,为何不先问问他的意见、问问他是不是有这个意愿?为什么硬是要在他身上加上这么多代名词?
他不过是不小心喜欢上她,又悲惨地对他割舍不了,她不需要额外配给名不副实的称号。
“不要!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混蛋,居然推她!
跌坐在沙发上的顾思晨皱拧了眉头,火大的以脚踹他的腰际,像个执拗又撒泼的孩子。
“不要闹了。”时乃谦乏力地抓住她的脚。
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有时候,他不断地回想自己到底是喜欢她哪一点,然而答案始终是无解:她偶尔任性、偶尔撒泼、偶尔耍赖、偶尔野蛮……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受得了她,可他却已经忍受她十几年了。
当所有的缘由都说不通时,他也只能告诉自己,大概是上辈子欠她的,要不然他真的找不到最好的理由说服自己。
“我不管!”被抓住了一只脚,另一只脚更是不客气地直往他的腰际踢,压根儿不管被她的高跟鞋踢到会有多痛,反正是他招惹她的,要是他不拿这种态度对她,她会这样踢他吗?
“顾思晨,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时乃谦怒不可遏地吼着,两只手擒住她踢个不停的脚。
“不能!你自己都不成熟了,凭什么要求我成熟?”顾思晨怒气冲天地吼着。
什么叫作成熟?她踹他叫作不成熟,那他躲着不见她,算是什么?
“你是有理说不清了你!”
“说啊,你要是有理、你要是够成熟,你就说啊!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避着我?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道歉!但是你不能这么莫名其妙地驱逐我,连个罪名都不给我!”她最受不了这种事,要是真对她有什么不满,直说不就得了?这么扭扭捏捏的,到底是谁不成熟?
“你想知道是吧?”时乃谦紧咬着牙。
不想提,是因为他还打算保有这一份友谊,或许有一天,等到他想通了,他和她之间依旧可以安好共处,但她却硬是要破坏他处心积虑想要保持的和平。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我是专门来踹你的吗?”她还没闲到这地步!
时乃谦紧抿着嘴,极力忍住几乎要将他压垮的疲惫,压抑着快要将他迷晕的酒精,思忖着现在到底是不是最适当的时机。
“说啊!”顾思晨猛地抽回自己的脚,扑到他身边,把脸枕在他肩上,剔亮的水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时乃谦侧眼睐着她,鼻问净是她清新醉人的香气,眼前晃动的是她娇嫩欲滴的唇瓣……该死,她对他,竟然连最基本的防范都没有!
“干嘛不说?我在等耶,我……”
见他闷声不响,她不由得推着他的肩,一点儿也不认为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有什么不妥,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他抓住她的手,而且抓得她有点痛。
“你干嘛?”她不解地睐着他,却惊见他愈靠愈近。
倏地,他的唇吻上她,带着些许热气的唇瓣轻轻摩挲着她,她不由得傻愣地瞪大双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在国外,朋友之间有脸贴脸、唇覆唇的礼仪,但是,一般而言大略都是轻轻一贴,不会像他这样……
不过,他喝了酒,大概是有点醉了,所以才会这么做。
顾思晨全身绷得很紧,不敢置信时乃谦居然将舌头探入她口中……一道疾烈电流在舌尖触碰的瞬间窜起,经由末梢神经,一路往她的心脏狂飘。
再要好的朋友,也不会有这么深的吻,况且,就算是法国人,也不会搞这种法式热吻吧?
她是不讨厌,只是觉得好唐突、好陌生,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似乎不是时乃谦,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对了,他是男人,只是她太接近他了,偶尔忘了他是个男人。
顾思晨用力地合上眼,双手不断地推拒他。“乃谦,不要这样……”她边喘息边低吟。
“你不是想知道吗?我现在就用行动证明,这样你懂不懂?”时乃谦不悦地大吼,大手直往她的纤腰探去。天晓得他多么希冀两人能够再靠近一点,但或许是因为两人一直都太过亲近了,才会让她瞧不见他的心。
“乃谦!”顾思晨呆愣住,任由他的双手放肆地膜拜着她的身躯。
大姐说过,她说乃谦对她……在她年轻青涩的年纪,她曾经想过,但他不曾表态,所以她也不再那么想,后来是因为两人相处融洽,他的存在对她而言,就像是空气一般自然,所以她便自然而然地喜欢缠着他,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她……
“住手!”感觉他的大手往她的短裙里窜,她忍不住擒住他太过放肆的手,满脸通红地瞪着他。“我不喜欢这样子!”
“是吗?”时乃谦粗嗄地问着,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笑得极为冷邪,教她惴惴不安。“既然这样,那你就不应该来找我,能闪多远就闪多远,知道吗?”
太好了,从此以后,他总算可以解脱了;这样也好,他总算可以死心了。
“可是,我们……”见他抽回手,起身走到一旁,她反倒有点手足无措。
“滚!”他突地暴喝一声,转身目皆欲裂地瞪着她。“不走,是想要我像上一回一样把你丢出门外?还是等着我……”
“我……”见他逼近,顾思晨拿起手提包,飞也似地跑出玄关,逃出门外,整个人贴在门板上,顺势滑坐在地上。
她的双腿颤抖无力,她的心焦躁不安地跳动着。
“怎么会这样……”她不禁喃喃自语着。
原来乃谦闪着她、避着她,是因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六章
讨厌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等一下她要怎么面对他?
一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就会羞到无脸见人,但是他一直不来找她,搞得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做什么都不对;而少了他在身边,什么都不对劲……可是想到要见他,又觉得好尴尬。
顾思晨抱着头坐在锐岩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如被押解到刑场的犯人般坐立难安,一下子站起身引颈企盼,一下子又坐下来掩住粉脸。
想见他、不想见他、想见他、不想见他……
想到要见他,她又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所以她不想见他;但是见不到他,她却又觉得浑身不对劲。
唉!她何时变得这么矛盾了?
老天啊……告诉她待会儿见到他时,她应该要怎么面对他吧!
“你在干嘛?”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顾思晨蓦然弹跳而起,急忙抬眼一瞧,瞪大的眼倏地饮下,没好气的说:“少沨,你是猫啊!怎么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没事声音跟乃谦那么像做什么?
长得像就算了,连声音都这么像?吓得她心脏都快要停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耶!
今天要不是文毓找她,她可是没有半点勇气,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找他。
“你是哪根筋不对?一下子站,一下子坐,你不累,我看的人都觉得累了。”时少沨啐了她一口。
“我哪有?”可恶,时少沨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还没有?”他摇了摇头在她对面坐下。
顾思晨扁了扁嘴,别开眼不理他。也真是古怪,两人明明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像,为什么个性会差这么多?
她该庆幸跟她青梅竹马的人是时乃谦,否则她肯定会疯掉。
只是,目前两人的处境真不是普通的尴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要是十年前,她八成会欣然接受,但是现在,总觉得一切都不太一样,她没有那个心思,而且她根本没想到有一天两人之间居然会变得这么暧昧……也不对,只有他暧昧,她没有。
都怪他,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做,害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是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笑笑的面对他,还是干脆别理他?可是她怎能不理他?事实上,她还挺想见他的,不管他对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她还是希望两人的好友关系不会改变。
但是,怎么可能不会变?她现在都别扭成这个样子,就表示两人再也没办法回到从前了。难怪乃谦要闪着她,因为他也体认到这一点,但他并不想告诉她,只是她笨笨的没察觉到他的心情,结果把两人的关系给搞砸了。
不过,她实在也太迟钝,居然一直都没发觉,还让两人的关系逐渐走样。
唉!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看他怎么表态,她就怎么反应,要不然干脆乖乖地当她的小公主,等着他道歉就好……嗯,他是该要道歉,他那一天吓到她了,所以他欠她一个道歉。
“思晨,你在干嘛?”
熟悉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上灌下,她吓得跃高一尺,落地时不忘抬眼瞪着来者,一见是三胞胎的另一个,不由得气得牙痒痒的。
没事生什么三胞胎?很吓人耶!
当顾思晨正准备开骂时,却见到时文毓的身后走出另一张脸,她倏地瞪大双眼,纤指不由自主地指了出去。
“你!”
长发哩?她视若珍宝的长发哩,他怎么能够剪了,甚至还剪得这么短?瞧起来跟时少沨更相像了。呜呜,她的心都快要碎了,他怎么能用这种方式报复她?好狠。
“乃谦,你不是视发如命,怎么一口气……”时少沨也挺意外地瞧着他。
“为了这一次的任务,借我通行证的朋友是短发。”时乃谦简单扼要地解释,淡淡地睐了他一眼,就如往常一般,然而瞳眸扫过顾思农时,却似乎没有她的存在一般。
顾思晨不由得眨了眨眼,是她的错觉吗?
她当然不会笨到以为他会跟她道歉,只是他好像没见到她似的;换句话说,他根本是当她不存在,故意视而不见。
难道,他那一天说的意思是指——从此以后,他和她就连朋友也不是了?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她又没做错什么!
“戴假发不就得了?”时少沨不禁发噱。
还好是短发,要是长发的话,看他要怎么把头发拉长。
“我代表的是专业,可不像你只是随便玩玩。”时乃谦冷哼一声,径自往办公桌方向走去,彻底当顾思晨不存在。
“你说什么?”
“好了,今天找你们来是办正事,又不是来看你们两个逗嘴的,成熟一点行不行?”身为大哥的时文毓不禁疲惫地揉了揉眉问。
“啐!”时少沨不悦地啐了一口。“他这个样子,好像已经把事情都给办妥,一副准备就绪要去一探究竟的模样,那你还找我和思晨来干嘛?”
“找你来,是因为你是一份子,找思晨来,是需要她替咱们引路。”时文毓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用了。”
时少沨才刚要开口一吐满腹的不悦,倚在办公桌旁的时乃谦已经先开口了,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只是,他现在说的“不用”两个字,指的是不用他,还是不用思晨,还是两个人都不用?
太怪了,这小子在想什么?
“乃谦?”时文毓不解地回头看着他。
“我都打探清楚了,不需要引路,我有自己的门路。”时乃谦状似优闲地看着时文毓拿给他的计画书。
“是吗?”
“嗯。”时乃谦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却突然发觉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下来,不禁抬眼瞧着三个正瞪着他的人。“有问题吗?”
“能把所有的事前工作准备好,我当然没什么问题,只是……”时文毓彷佛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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