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纸贵金迷-第18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鹰王许空头诺,“你不必太担心,除非向氏全军覆没,否则他们不会要那小家伙的命,更没准比我们还长寿,我看他唠唠叨叨像老头子一样。等我这边平定,我也会留心找找,如果向氏还在草原上藏兵。”
采蘩听出敷衍的意思,也不说什么,转身上车去了。她不傻,当然不会指望十句中八九句大话的鹰王。现在只能相信小混蛋没有生命之危,自己还能有机会将人救出来。
车队马队动了起来,独孤棠押后,从马背上俯视着鹰王,双眸沉思。
鹰王让独孤棠的目光看得忍不住气,“独孤棠,你舍不得我就别走了。”龙阳之癖?哼!
“是有那么点儿。”这话从独孤棠口里说出来一点暧昧的意思也无,“至少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还不是我的敌人。我知你心很大,但草原也很大,先把自己碗里的饭吃完,饱了睡个好觉,别成天惦记着吃。”
鹰王敛眸,不语。
“我能让你名正言顺成为西穆的王,你懂吧?”西穆需要和北周进行各种资源的交换,得到北周朝廷的承认对鹰王意义重大。
“两个条件。”鹰王开口。“一,你在北周。二,天下太平。”
“行。”独孤棠双腿一夹,马儿小跑起来,“我要不在北周,你就是掀了天也不关我的事。”关外牧族心野是天性,四季追逐丰沃的草原,为了能过富足的日子。所以。中原的富饶肥美,他们从来眼热。他不热心朝政国事,但如果打起仗来,他也逃不掉领兵的命,因此要先哄着鹰王。
送走独孤棠大批人,鹰王回到王帐,看到小混蛋在练字,“我给你机会了。”
“我决定先给你一个机会。”小混蛋头也不抬。鹰王跟他说,只要他出声呼救,他就能跟采蘩走。
“啊?”鹰王失笑。“你给我机会?”什么歪理?
“你是我表兄,我是你表弟。还有姑母,我们也许是高氏最后留下的血脉,增进一下感情也好。要不然,等我成年后你再想照顾我这个弟弟,我会不屑一顾。”小混蛋的字潇洒狂野,与他漂亮的脸很不一样。
“哦,是啊。我得好好把握机会。”鹰王本不想再多说,走回桌案前批文,却又有个问题。“对了,你大名叫什么?”
“小混蛋。”他只有一个名字,而且他一点都不想姓高。
鹰王看小混蛋一眼,好像懂了,“我姓艾罗,你从今起跟我姓。想叫什么字?”
小混蛋抬头,目光冷,“我为什么跟你姓?”
“沧梵。艾罗。”鹰王看小混蛋要哼回来,“沧是我母亲给我的,你我兄弟,辈分要讲究。凡同你那位小姐姐的蘩字,记着她,将来会再见面的。”说罢,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小混蛋正式的名字,拟好王令。很快,沧梵。艾罗就会成为西穆人人尊重的小王爷。
一切静下的时候,小混蛋手中的笔越来越慢。他放弃了呼救的机会,因为鹰王说得对。他再怎么否认,身上流着高氏的血,一旦向氏居心叵测,将他的身份揭穿,他会给采蘩姬钥带来数不尽的麻烦。中原容不下他,北周更容不下他,与其到时候连累了待他好的人,不如现在就留在关外,至少还是自己的血亲。
一滴墨点在纸上,立即化开了。小姐姐说,吸墨力太好就成不了好纸。他短短数日,跟着她装了一脑袋的纸知识。等他再入中原的一日,大概只要说出女大匠三个字,就能立刻知道她在哪儿吧。所以,他不怕,在这儿先让自己变强。
落笔,本来是缺陷的墨点成了洒脱的水字边。沧梵。艾罗。他将以这个名字重新开始一切,像小姐姐一样,不依赖不抱怨,活出自己。
采蘩在车里昏昏欲睡。同车坐着麦子和巴歌,巴歌小姑娘爱说话,叽叽喳喳说不停,但她竟然还是提不起精神来。也许是这一劫算过了关,也许是小混蛋的事让心里不太好受,感觉心跳得时快时慢,喘不上气。
“采蘩,你脸色不好。”麦子没一会儿就留了心,连忙给倒杯水。
“没事,这些日子没睡过安稳觉。”采蘩连手都懒得抬,慢慢挪下身,躺在车板上。突然想起向琚舒适的大马车,这车虽然又硬又凉,但独孤棠在外面,让她十分安心。她想,她是真得累坏了。
“采蘩……”麦子的声音有点回声。
采蘩轻轻应道,“你俩只管聊,不用怕吵到我。我觉着这一躺,可能打雷都听不到…。。。”消了音,意识全无。
这觉好像睡得前所未有的长,间中朦胧听到过声音。
“怎么睡了那么久?”独孤棠似乎住进她耳朵里去了,一听就知道。
“被人当囚犯长途跋涉近两个月,身心俱疲,而且还中了蛊毒。”这个声音有些模糊,但也耳熟。
“你是说蛊毒作祟?但不是有缓解剂吗?”独孤棠声音很沉很沉,似乎有痛。心痛。
“这毒有点奇怪,我查了不少医书……”
采蘩想听清怎么奇怪,甚至翻了个身,然而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
这时,眼睛上却温热的,是独孤棠的手,还有他的声音,“好姑娘,累了就别勉强自己。你相公也许没太大用处,但总期望能让你依赖一回。你睡着吧,睡踏实睡舒服了,山崩地裂我都守着你,寸步不离。”
独孤棠是冷的,酷的,多变所以藏了真性情,但此刻心里对采蘩的柔情熔了一身的铁骨铮然,听得睡觉的人都要哭了。
采蘩感觉眼角一热,什么东西往额角滑去。
“让你放心睡,竟却惹哭了你。”他的手掌包着半张妖娆面,“别人当丈夫,越当越神气,我当你丈夫,越觉自己没本事。唉——难得靠我一次,行不行?”
行!采蘩心里说。而且她其实一直靠着他。嘴上说是不指望,嫌弃他武功不好,一有什么事自己首当其冲的。但要不是仗着他,她才没那么勇者无畏呢。在南陈,她战战兢兢一步一个脚印得走路,在长安却是三步并两步,到今天几乎是随心所欲的了。凭什么她敢这么横?她本来两只脚,还有三对脚加一对螯是他给装上去的。她不是大女人,是小女人。小女人才这样,有个厉害的夫君就无法无天。
想到这儿,嘴角就微微翘了起来,然后她感觉他的手指在唇边摩挲着。有些历经磨难的粗粝,有些不太熟练的温柔,这是她的男人。她满足地舒口气,又再度昏睡。
再醒,是明亮的春光,从车窗半掀的布帘拍进来,落在她眼中。她抬手遮了遮,打了个哈欠,甚至伸了个懒腰。还好,还活着。
沉沉的笑音,是这个世间她最喜欢的人发出,她翻过身来趴着,手肘撑起,眼睛灵动转一圈,在车的另一角找到他,跟着一起笑,“独孤棠,又见到你了。”
“不知采蘩姑娘睡得好不好?”他喜欢叫她采蘩姑娘,尤其是心情特别特别好的时候,那让他觉得她在心中独一无二。
“还行吧。”采蘩手脚并用爬向独孤棠。
独孤棠坐靠着,游蛟在他身侧,姿势孤绝,但这时眼睛里浮起一层光点,闪着,渐浓渐密。他的身体紧绷起来,他的心跳在加速,他的呼吸悄重悄粗,因为他的妻来到的那个“爬姿”真得很诱人很要命。他若释放体内的那只兽,定要将这姑娘吞得骨头全酥,但他的理智勒着他的牙关,告诉他,她现在妖精一般妩媚的身体其实弱到不堪一击,承不住他的躁动。
“采蘩,好好坐着。”他的牙齿咯咯响。
采蘩动作一顿,突然嘻嘻笑起来,对着这个男人,她能真正展现极致妖媚,清高是不被允许的,“有狐哥哥,你馋我。”
独孤棠眯眸成线,对,他馋她,想扑上去“撕咬”,和她缠绵三天三夜。他这四年的苦行,过着像僧侣一样的生活,对她有礼有节,但并不表示他不是野兽。他曾经是,肆意狂欢,绝色美女无数,到最后成了无趣。直到她入了眼,从此小兽用爪挠他的心,重新长大,却压抑得受不了,常在他体内咆哮。
采蘩的小爪,不,小手自低而高,趴上独孤棠伟岸的肩,身体蹭进那副热力四射的怀抱,红唇落在他耳边,没有碰触,却比碰触更撩人。
她不是大女人,不是小女人,就是个妖女。独孤棠瞪着,咬牙切齿。
第459章缠绵,三日三夜。
独孤棠可能以为她诱他,采蘩却觉得是他诱了她。睡了好像很久,不但没有昏昏沉沉,看到他坐在那儿孤绝的冷姿,她心里就突然冒出四面八方的思藤,牵动了她的四肢和身体,很想扑倒她的男人。
当她整个落入独孤棠的怀抱,其实还有些诧异自己的举动。即便爱得紧,这是车里,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地方,但独孤棠的体温渐熏得她浑身起热,便把那点顾虑抛诸脑后了。
她在他的耳垂轻哈气,粉艳的舌尖伸出来添一下,便听到他一记重呼吸。
采蘩笑声如铃串,叮叮当当碎落,和拍入的春光交织,金灿了独孤棠的眸底。他的手已经完全不受大脑控制,紧紧抱着眼前妖娆的美人。侧过面,正对她的笑颜。那张漂亮的脸飞起了桃花粉泽,双眼盛着一泓清泉,荡春波映春日。他微倾,却带着些恶狠狠意,攫住她饱满的红唇。
洞房夜,他感觉采蘩是妩媚之相,雪梅傲骨的身,看似放得开,对他的回应却十分青涩,他怕弄疼她吓坏她,不敢放纵,还得小心翼翼伺候,免得第一次就把美娇娘惹火了,没有今后。说实话,忍得辛苦。如今她能主动送到怀里,他便也想让自己畅欢些。
于是,唇落吮重啮咬,直至她的唇艳肿了,直至她疼了恼他,来反咬他,还有呼吸辗转而出的嘤咛,引导他离开她的唇,沿她洁白的颈往下印吻,有痕才满意。他的手当然也不闲着,从她的衣襟中伸入,双臂用巧力,两层的衣服一下子就从肩落下去。他的唇随之吮吸她的玉肩,双手绕到背后,将肚兜带子轻松解开。
采蘩只觉独孤棠这回求欢与上回大不相同,虽然是她不知怎么回事就主动挑起来的。但事态发展有些不妙。他的吻好似想要侵占,他的手好似想要攻城略地,她每一次的退却便会让他更霸道。而且他从她的颈亲到她的肩,那不是温柔,是折磨,这时到处火辣辣地烫疼,被用力咬过一样。她看不见,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痛着,麻着,不安着,无力着,心深处却有一丝兴奋要出来喧闹。
“独孤——”她这才发现上身已不着片缕,顿时脸热得烧起来,手中用上了力推他,“我闹着玩的,你还真想在车里——外面都是人,还是白天。别——”瞪眼看那只大手握住自己的丰盈,几乎叫出来。但怕引起动静,又急忙捂住嘴。
独孤棠无声笑,震着怀里的采蘩,拇指在那朵红樱上圈圈绕着,看它傲硬如相思红豆,低语,“采蘩姑娘挑起的火。要负责灭啊。你可以出声,不过如果把外面的人都招来,后果自负。或者委屈你迁就着我这个夫君一些。安静着让我吃完。”
“无……”采蘩牙齿咬紧,“独孤棠你这叫无耻。”跟洞房时分两种全然不同的吃法,他霸道刚猛,她还不能出声。
他是无耻。独孤棠将怀中人儿托起,一口覆上相思豆,听到采蘩痛且欢的抽吸,捂着嘴都藏不住的娇吟,他浑身的骨头也为之狂野了。忍不住把采蘩放倒,不等她起身,就压了上去,唇烫如火,自锁骨深吮至丰盈,一手轻捏慢转,一边吃进口中,舌舔之齿咬之,感觉到心爱的女子弓起了身,双腿夹紧了他的腰。但他不就此作罢,他的手移至她的小腹,肤滑如绸,令他爱不释手。他的唇落在那儿,还继续往下。褪了她的裙,他的手插在她的两腿间,也是没有停的意思。
“独孤棠,停。”是白天的缘故吗?不,是变成野兽的独孤棠,让她招架不住。她的自以为是害死她了,根本没见识过独孤棠身体里的兽,以为就该是上回那种,爱得柔情蜜意,动作也温柔似水。
“我更喜欢听你叫有狐哥哥。”他的表情斜佞,可见当年轻狂模样,是迷倒众女的绝美男子,“我现在要脱自己的衣服了,是你乖乖的别动,还是要我点你的穴?”停在这儿是不可能的。
什么?!点穴?!采蘩瞠目结舌,“我不跟你玩了。”
独孤棠眯眼好笑,“我没跟你玩,我在爱你,采蘩姑娘。”
采蘩呆呆望着他脱去衣裤,然后俯下身来,咬住她的肩,她才觉肩疼,他的灼热已坚定贯穿了她。她要叫疼却怕别人听见,只能反口咬住他的肩膀,身子弓得死紧,双臂抱紧他的宽肩,随他律动而疼痛感消失,闻着空气中一种弥漫开来的,独特的香气。自己就好像坐在船里,风浪很大,晃得她眼晕无力,每每觉得要风平浪静,却又一波狂野袭来。
采蘩感觉自己好像睡着过,又被独孤棠吵醒了。他似乎从身体里解放出什么来,体魄惊人,从日光淡下,夜幕铺入,再到天光乍亮,要着她,以各种让她欲仙欲死的方式,但无一不是强势。不管她如何讨饶,不管她意识混沌,他释放着他自己,仿佛沙漠中几乎快要渴死的人,终于遇上一眼泉,恨不得喝撑死。
在摇曳中,采蘩迷迷糊糊再次看到明亮的春光,已经成为习惯,抱住独孤棠,无意识发出娇喘呻吟,没有一声不酥人骨头,且肯定能传出好远,但说道,“有狐哥哥,你可能撑不死,我却要被你榨干了。我承认你很坏,坏到我咬牙切齿。你饶了我,要是还想跟我过老头老太的日子,不然让我缓两天,吃点补药,也行。”
独孤棠在她身上伏着笑,“这回我可没要你,想叫你下车走走,谁知进来就被你勾脖子勾腰。再说你娇滴滴一身水灵,哪里榨干了?这么吧,你不肯起身,那我就再榨一榨,给自己补充点水分。”
采蘩赶紧推开独孤棠,骨碌碌爬起来,连睡眼都擦亮,“我起了。”现在想起来,最新的这一觉没被干扰,睡得十足。
“我是挺喜欢看你不穿衣服,沐浴晨光,跟我一块儿吃饭——”
采蘩叫一声,一边手忙脚乱随意穿好衣裙,一边嘟哝道,“都忘了要穿衣服。”无视,无视,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红斑吻痕,反正独孤棠身上的抓痕肯定比她惨,哼哼!
独孤棠笑得像狐狸一样,又露惋惜的神色,“谁让我喜欢你多过你喜欢我,你不想要我了,我也只好让步,等你下次勾我的时候。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采蘩噎到,就差没敲心拍胸给自己顺气。他让步?骗子!伪君子!真正的千年狐狸精怪!她那点勾人的道行根本不入他的眼,但让他利用起来,害得她落入他的魔掌,被他吃得一根骨头都没落地,差点没活活累死。还下一次?还别等太久?她算知道了,勾谁也别勾独孤棠!
独孤棠看在眼里,心里笑狂了天,这姑娘仗着媚相,有点勾人的技巧,就以为能将男人吃得死死的,结果——
“采蘩姑娘,我好像又饿了,要不你先喂饱了我——”
风吹帘动,妖娆的美人不见了。
独孤棠抬眉,抿弯了嘴,背手,跟着跳下车,却见采蘩就站在车前,耷拉着头,双手握成了拳,很紧张的模样。
“怎么了,三天没下车,眼晕吗?”他比她更紧张,立刻搀扶住。
三天!采蘩深呼吸,告诉自己别多想。她跟他是夫妻,行房天经地义——但是,三天三夜?!她不能见人了。
“我还是回车上去吧,脚有点软,腿有点酸,光有点强。”先让马车静几天,然后她再出来,大家会不会把这件事忘掉?
独孤棠察觉了,不是不舒服,是她羞于见人,因此拉着不让她上车,还赤果果得笑言,“是我不好,让你脚软腿酸的。不过正是如此才要出来走走,不然恢复不过来,今晚岂不是少了兴致?”
她想谋杀亲夫!采蘩恨恨斜独孤棠一眼,“不是我勾你才来吗?”浑然忘了自己紧张的理由,声量一点没低。
独孤棠悠哉,“误会了不是?你勾我,那就至少是三日夜的事。不勾我的话,你我正常夫妻,一夜一次还是要保证的。”
突然很想念婉蝉!采蘩看着独孤棠,“你在报复。”
独孤棠咦一声,无辜得很,“报复什么?”
“报复我拖那么久才嫁给你,报复我拖那么久才跟你洞房,报复我跟向琚一驾车不清不楚,报复我当众脱衣服让男人掉眼珠子。”对了,就是这样,这人压抑过头,才有三日夜的体力缠着她。
“哦——你还当众脱衣啊——我不知道,不然就再多加两晚上。”独孤棠说得有点慢,慢得有点让采蘩想逃。
采蘩咽口水,“那时没办法,要搜身,我不想让他们找出纸刀,所以借着烧衣服毁了。独孤棠,你不能说我水性杨花。”周围为什么那么安静?
“哈哈哈!”独孤棠突然大笑,抚着额头,“采蘩,原来我也能让你怕吗?别怕,逗你呢,回头瞧瞧吧。”轻轻抱住了她。僵硬的身子,她真紧张。
“你!”采蘩回头看。
青山绵延绿水迢,鸟语花香空谷深,哪来的什么人?
第460章不够不够
冒香气的小油鸟,一口脆嚼。采蘩没心没肺的,好景致不如饱肚子,不会同情变成食物的小动物。
“跟着你,去哪儿都不会饿死。”她边吃边赞,抛弃三日夜,抛弃扭捏害羞,抛弃会到来的今夜,只专注眼前。
独孤棠从锅里盛了一碗蘑菇汤,递给采蘩,“慢点吃,足够你撑圆了腰。”他这时面部棱角显得冷峭,只有目光柔和。三日夜中那个狂肆成兽的男子,恍若从不存在。
空谷间鸟鸣有回音,瀑布倾泻,好似回到齐真山。
采蘩吃得差不多了,才问,“其他人呢?”
“各回各处,各回各家。”就是哪来的,回哪儿去。
“为什么不一道走?”脱口问出来,脸色就粉了,如果她是独孤棠,也不会让人跟着。是她傻,以为他被她迷窍了心,不顾一切“兽性大发”,谁知这位早算计上她,把人打发了,自己找了一处清静的地方,拿她大炼狐妖勾魂术。
“我们跟他们目的地不同,自然不一块儿走。”独孤棠的回答却出乎采蘩意料。
她不禁问,“我们要去哪儿?”
“南海郡。”独孤棠再让采蘩瞪大了眼。
“南海郡?”那是天涯海角!采蘩惊讶道,“去那儿做什么?”
“天衣教的总坛在南海郡的深山之中,我相信那里有三大奇毒的解法。”独孤棠说这话时,面上坚毅。
采蘩心头一酸,知道他想要给自己找解药,却不得不打击他,“独孤棠,三大奇毒是无解的。我虽然每次都跟三哥说有办法,但心里却没抱什么希望。紫鹛也中了无夏,她算是天衣教中最懂三大奇毒的人了吧,可能比望山更高一筹。她却治不了自己。”
独孤棠没说话,只是到水潭那儿提了一桶水,将烤小鸟和做汤的火一堆堆浇熄。以那样的行动告诉采蘩,他意已决。
“我有六瓶缓毒剂,能活六个月。比起你的相信,我更相信邈手和丁二的本事,一定能制出相同的,甚至更好的缓毒方法。能让我像三哥和紫鹛一样,多活十几年。”采蘩自认乐观。重生以来,和独孤棠相爱之后,活着的每一天都满足,都是多赚的。本来,她早就是采石场的一堆枯骨,成为怨恨无处去的孤魂野鬼。
“不够。”独孤棠道,将锅碗瓢盆收走洗净。
采蘩走到洗碗的独孤棠身边,这男人多实用,什么都能干。“也许二十几年。”
“不够。”洗碗的速度跟他出剑的速度一样,又快又干净。独孤棠拎一桶干净的锅碗往马车走去。
“还不够?”采蘩跟在后面,清凉音色,“二十多年,我那时四十多岁,离老太太也不远了。而且,好多人都活不到那个岁——”
前面的男人突然将木桶往地上一扔,稀里哗啦碎了也不管。回身抱紧了喋喋不休的女人,亲了很久很久,直到那女人软在他怀里。只顾得上喘气,顾不上说话。
他才道,“天下所有人都可以在四十岁死,你不可以。你答应的,要跟我白头偕老,长命百岁。百岁和四十岁,差了六十年,你打算背弃我六十年,自己快活去吗?我不许,我不让,你也别想了。哪怕那六十年你气若游丝痛不欲生,也得给我撑着。除非我死在你前头,到时候你可以随意。”说罢,再转了身过去,弯腰捡起没摔坏的那些碗啊盆,继续往前走。
采蘩看着他的背影,抽了抽鼻子,明明心里甜得要死,为什么想哭呢?
她调整了呼吸,跑得有些快,追上他,语气清淡,“那——我活到五十岁?”
“不够。”独孤棠把桶子扔上车,跳上车夫位子,拽起缰绳,没什么表情地望着采蘩。
采蘩坐到独孤棠身边,眨着“妖目”,“六十岁?”
“不够。”独孤棠的下巴朝车里努了努,“进去睡觉,晚上好有力气喂我。”
真是忘不了这茬——采蘩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但不得不进去,眼睛的确酸了,却肯定是他这只狐妖让她体力透支。
“独孤棠,你改成每个月喂你一次,我可能活到七十岁的。信不信?”门帘放下,声音传出。
独孤棠笑,手中挥了下马鞭,“都说采阳补阴,你每日喂我,时不时勾我一下,你能活到百岁。相信我。”
呸呸呸!相信他个鬼!采蘩倒入棉被中,闭上眼继续数岁数,“那我尽量到八十?”
“不够。”
独孤棠的声音悄远,但引了采蘩满面笑容,“八十一?”
“……不够。”原来她喜欢他说不够这两个字,独孤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