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万事如易-第10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话毕,林福带头回道:“姑娘放心,我们晓得了。”
头一天见面,余舒没那么多废话讲,看这群人都还听话就没打算给他们下马威,和和气气的过去。
薛睿在旁听的满意,余舒行事稳重,年纪虽小,但说话很有分寸,手段又够狠硬,将这群“闲杂人等”交给她管,他是不担心她会被为难,只怕有人会犯在她手里。
+++++++
回到后院,薛睿带着余舒上了围楼,从西边楼梯,路过指了后院门给她看:
“待会儿我给你酒楼里的钥匙,白天你若嫌前面乱,就从后头进,楼上我给你准备了一间客房,平日你来了就在这里休息,看书睡觉都行,有事再让他们禀报你。”
“你考虑的还真周道。”其实余舒并不介意抛头露面,身为女易客,原本就和深闺中待嫁的闺秀女子不同,求的不是相夫教子,而是易学之道,世人眼光并不会苛刻她们,甚至更加青眼。不过能有个专用的办公室,不用外头去站柜台,她当然更乐意。
这是一间两室的屋子,布置要比前楼的雅间更显得舒适,外间有茶座,有书桌书架子,里头有床铺,有衣柜,窗户一样是玻璃封的,最得余舒心意的,是床前那一架小巧的玻璃屏风,绿幽幽的水草里游着一群金红的小鱼儿,欢快活泼,以假乱真。
余舒站在屏风下,手摸着那凉丝丝的玻璃,开玩笑:“这家酒楼耗费不虚,回头你付不起我工钱,就拿这架屏风抵还吧。”
一抬头,不设防地对上这水晶玻璃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
薛睿不知何时站在了屏风那侧,看着她那似曾相识的眼神让余舒心头一跳,立刻就警觉地站直了身子,后退了两步,讪声道:
“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
薛睿收回视线,道:“不急,再待一会,我带你尝尝酒楼里的招牌菜色。”
余舒犹豫道:“可是我没同家里说过晚上要在外头吃饭,回去迟了他们要担心。”
薛睿明知这是她的推托之词,却不拆穿,很是通情达理地说道:
好吧,我让老崔送你回去,明日你再过来,这酒楼里的账目你需要先看个详细。”
于是将她送到楼下,看她坐车离开,薛睿转身进到酒楼,没理那几个在楼梯口探头探脑的东西。
第245章有客来了
夜里一个人在屋,余舒搬小马扎蹲在火炉边上,烧龟板。
她是实在没法子了,转眼景尘失踪了十多天,她找遍了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没能逮到他的人,虽有薛睿和裴敬帮忙打听,但她始终放不下心,不知道景尘的生辰八字,没法子计算他的安危,只能用这最古老的占卜方法,好歹卜一卜他现在是否平安。
龟卜的方法说来很简单,火灼龟甲,从甲上裂纹来看吉凶,不论何种心愿、目的、要求,都可得到启示,《龟策传》一书上是这么说,看起来容易,但真要卜算,关键还得看龟甲的好坏。
寻常小龟背壳,几乎不能拿来用,至少也要上二十年份的,才有一点准头,往后每长十年,便多半成准,又以白头龟、赤尾龟、黄脚龟三种龟板最准,往往二十年份的一个龟板,就能卖上百两银子,烧一回就作废了。不是有钱人,还真玩不起这个,是以虽然龟卜能求万事,却少有人依赖它,毕竟那百年的王八可比易师要难找多了。
余舒买的这个,三十年份勉强有准,只是相对来说也不好烧,她小心翼翼烤了快半个时辰,才见裂迹,发出“卜卜”的响声。将烧好的龟板用钳子夹到灯底下,余舒仔细观察上面纹路,不难看出卦象,分辨出最明显的几个象字,记在纸上,再去对应书上龟卜口诀,折腾了半天,仅隐约得出一个推测——景尘现在平安无事。
至于这推测主要是由着卦象,还是由着她的心情,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反正余舒是安心了不少,收起作废的龟板,灭了炉子,洗洗手上床去睡觉,心想着明天再去买一块,算算景尘身在哪个方向,好找人。
****
早晨,余舒去了忘机楼,薛睿将几本账目明细拿给她便匆匆走了,余舒花掉半日的工夫,把忘记楼的账目查看清楚,关于饭菜酒水的价格,每个月采买的额度,包括税钱,还有一群员工的开支,林林总总。
余舒上辈子没搞过经营,但她在精算师业内小师姐的名头不是白叫的,尤其是做保险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翻过两遍账本,就瞧出来几处漏子。
其一,酒楼每个月采买的流动资金是一千贯,若不足可补,若多余则上交,这些全由林福一人负责。
采买的活儿,油水丰**给一个人本来就有风险,再加上食材和锅碗瓢盆的价钱,没有个具体的规定,是多是少都是一个人说的算,这林福要不贪还好,稍有点贪心,一个月可口个一二百两银子,那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其二,税金这一快,一共有三种,一是地税、二是人头税,三来就是经卖税了,这地税是看地皮,似薛睿挑这繁华街道,每月要交五十贯钱,双月交付,人头是店内雇工的总数,一人按一两收,一个月就是十五两,最后是经卖税,也就是所谓的交易税,要按照酒楼的账本,抽取盈利的三十分之四,差不多是十三个点的税,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些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余舒找来了两个账房先生问话,发现他们一起负责总计每月的账目开支和盈利,却没有一个负责做明账的!
所谓明帐,说白了就是假账,通常做生意的都是两本账,一本给官瞧,一本自己瞧,这古代没有发票,赚多赚少全看账本,再是方便做假账不过,余舒就不信,古人会笨到这种程度,不知道弄出来两本账。想必多的是商人钻这漏子,而薛睿这么大的生意,却没个安排,这一个月得多交多少银子啊!
余舒打发了账房先生出去忙,放下账本,心里直犯嘀咕,摸不准薛睿这是压根没打算占税收的便宜,想清清白白地做生意呢,还是他另有打算。
“姑娘,饭菜做好了,您是到前头去用饭,还是给您端上楼。”房门外传来林福的问话声。
余舒并不怎么饿,她坐这儿一个上午,小蝶小晴至少来送过三回茶点,因太过好味,卖相又精致,她一不小心就多吃了几块。
但饭做好了,不吃又浪费,借机看看这家酒楼菜色也好,余舒这便起身去开门,对林福道:
“不用麻烦,我到前面吃。”
酒楼还没开张,大过年的关着店门,前楼很清静,东边一张酸枣木大圆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肴,竟不下十六七道,珍馐百味,鸡鸭鱼虾尽有,鹿肉?(这个字小羊果断不认识)子,最招眼的是一只白瓷盆里煮的一整个儿大老鳖。
余舒咧咧嘴,冲林福道:“怎么做了这么多?太高看我的胃口了。”
林福笑道:“公子爷昨天交待,要把酒楼里的招牌菜色都做给您尝尝,这是桌子摆不下,后头厨子还有七八道呢。”
余舒前世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可也没有独享过如此丰盛大餐的经历,况且后世环保,有些野味吃来犯法,不比这古代,什么飞禽走兽都敢拿来下酒。
再来,这满当当的一桌算价钱怕不得上百两银子吧,太浪费了!
还不如折现给她。
“其他人呢?都吃过午饭了吗?”余舒扭头看看,就看到林福和贵六儿。
林福道:“姑娘先用。”
余舒便在桌前坐下,道:“贵六,去把其他人都找过来,咱们一起尝尝鲜,别光我一个人吃,这样没胃口。”
不是她惺惺作态,而是打算借着酒桌,探探众人人品。
贵六去看林福,林福犹豫道:“姑娘,这不大好吧。”
看他一眼,余舒竖起筷子在桌面上磕磕对齐,夹了一片白笋,尝了尝,味道果然是赞,她就知道薛睿不会摆个花架子,弄这么大个门面,开的酒楼,那酒菜肯定不会难吃。
林福可是个精明人,看余舒不吭声了,就知自己刚才话没说对,便一转口,对贵六道:
“去,把龚琴师夫妇,你弟兄两个,还有小蝶小晴都喊过来,陪姑娘吃饭。”
贵六这才跑去喊人,不一会儿,桌前就多了六个人,账房先生回家去了,那两个干杂活的上不了桌,余舒让他们坐下,看还有几个空,又对贵六道:
“去把掌勺的几位也喊来,让别做了,这一桌够我们吃的。”
贵六再跑一趟腿,带了厨娘三个回来,这下桌子才坐满了。
余舒左手边坐着林福,右手边坐着厨娘秀青,她拿起酒壶,先给两人满上,林福忙端了杯子,秀青却是神色淡淡地,不谦不卑地道了一声谢。
“来,都把酒倒上,咱们先喝一盅,就庆今日能够同聚一堂。”余舒站起身,举了杯子。
众人很给面子,纷纷起身举杯,相互碰了一个,贵六儿嬉笑道:“托莲房姑娘的福,小的还没和这么些人喝过酒呢。”
“呵呵,都坐吧,”余舒放下酒杯,看没人动筷子,一个个望着她,等她发号施令,顿时就让她乐了,意识到她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这感觉还不赖。
“别愣着,都动筷子啊,掌勺的就在桌上,你们吃少了,可是要得罪人呐,哈哈。”
余舒打了个趣儿,桌上便有了笑声,气氛轻松不少。
边吃着饭,余舒时不时举杯子引他们喝酒,三巡下去,就有人露了醉态,她便出言试探,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
先说这林福,乃是个圆滑会看眼色的人,那厨娘秀青话不多,龚温人如其名的脾气温和,他娘子白氏腼腆,贵六嘴巴又快又油,贵七贵八憨实,另外两个厨子貌似是唯厨娘秀青马首是瞻。
总的来说,这群人还是挺有意思的,称得上各行各业的精英,也不知道薛睿是怎么凑齐的。
一顿饭,不足余舒摸清他们底细,笼络人心,但好歹是留了个好印象,出师暂捷。
饭后,余舒回到她的休息间,将几本帐整理好,放在书架下面的柜子里锁着,摘了钥匙,下楼同林福打了个招呼,便揣着一大串钥匙从后门走了。
薛睿今早上不光给了她帐,还交给了她这忘记楼大小房门的钥匙,包括后院里的小金库,以表信任。
余舒知道薛睿不傻,这么放心她也是因为清楚她老巢在哪儿,不会携款潜逃,毕竟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初四,大街上还是没多少人,但到处张灯结彩,人人新衣新袄,喜气洋洋,年气儿是足足的,至少要比五百年后过年有气氛多了。
余舒午饭喝了两碗王八汤,这会儿身上暖气儿十足,就在附近街上溜达了两圈,找到一家开门的大易馆,想说再买一块龟板,晚上回去烧了,查查景尘大概去了哪个方向,明天她就上哪儿碰运气。
选好了一块龟板,余舒肉疼地掏了一大张银票,暗自咬牙切齿,后悔当初没有让青铮老头教她一招找人的办法,专门对付景尘这种长腿乱跑的。
回到家,正下午,贺芳芝带了余小修出门不在,赵慧同丫鬟在屋里面烤火,摆弄针线,沈妈也在,余舒还没有同她说,去帮忙薛睿开酒楼的事,一来不知该如何解释薛睿身份,二来她还想着能进太史书苑。
赵慧招手让余舒过来身边榻上坐下,将膝上被子分了一半给她,盖着腿,放下针线说话,正问到她中午在外头吃的什么,就听见门外头小厮说话:
“夫人,有客来了。”
第246章带回去
前院客厅里,东西两对铺着普通蓝布背搭的椅子,纪孝谷坐在一侧,余舒坐在他对面,沈妈妈静悄悄地搬了个炉子进来,添好炭,便又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一盏茶前,听下人说外面来了客,余舒还当是谁,到前院看了便是一惊,原来是纪家老三找上门了!
贺郎中不在家,赵慧一个孕妇不好见外面的男客,余舒没法子,人家都进了门,总不能轰出去,只好磨磨蹭蹭来见。
再看见纪孝谷,余舒仿佛还觉得她在义阳击鼓爬堂状告纪家是前不久发生的事,她那日指着纪孝谷鼻子痛骂,一口浓痰吐在他身上,她至今都还记得那画面,更别说是纪孝谷了。
余舒回想当时纪孝谷一副恨不得抽死她的模样,现下却能面无表情的做在自己面前,要说他心里没想着怎么教训她,打死她都不信。
她猜的不错,纪孝谷若非是纪老太爷交待了不让他动弹余舒,哪能容她眼下做在他面前,先得让人绑出去吊上两天再说。
沉了沉气,纪孝谷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眼前模样同半年前有一些变化的余舒,才板着脸开口道:
“昨日我才打听到你们姐弟住在这里,为何搬了住处不报个信回去。你娘下雪那几天出去找你们回来落了病,在床上躺了七八日不见好,每日昏沉沉的,闹着要见你们姐弟,你尽快收拾下行李随我回去伺候你娘疾病,不枉费生恩养恩,莫做那不孝不义的畜生形状。”
翠姨娘病了?余舒听他头一句话,就认定是扯谎,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为身边的人判祸,尤其是那个不让人省心的“亲娘”,翠姨娘这段时间有没有病痛,她会不清楚吗?
想必有病是假,哄她回去才是真的。
心中有数,余舒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惊慌状,起身询问道:“我娘病的如何,有请了郎中吗,吃药了吗?”
纪孝谷没那么容易让她打岔,冷哼一声,道:“问这些不如你自己去看。我只劝你一句,如若再见不到你们姐弟,你娘这‘病’就没得治了。”
余舒暗自冷笑,这还没两句话,就威胁上了,是在警告她如果不老老实实跟他回去,翠姨娘就要小命不保吗?
倘若不是因为余小修,余舒断然不会去管翠姨娘的死活,她早算出纪家要对她不利,这一去就是以身犯险,然而翠姨娘万一有个好歹,回头余小修知道了她“见死不救”,怨她倒是其次,就怕他伤心自责,落下心病。
翠姨娘不算什么,余小修才是她的软肋。
看来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了。
余舒起身,满脸正色道:“三老爷严重了,你且稍等片刻,我到后院交待一声,这就同你去回去看望我娘病情。”
纪孝谷大概是没想到余舒会这么听话,回过神,待想再说什么,人已经急匆匆地撩帘子到后面去了。
至于余舒为什么会答应的这么干脆,她首先想到是纪家一时半会儿不会对她怎么样,毕竟他们还等着套她的六爻术,不然不会先后派了翠姨娘和纪孝谷来哄人,而不是直接强行带走逼问。
再者,她打从年前就一直等着纪家出招,反正躲不过去,是阳的是阴的,总得见识到了,她才能想办法化解。
到了后院,余舒把话那么和赵慧一说,不提其他内情,只讲翠姨娘生了病,她得过去看看,嘱托赵慧先不要告诉余小修,有事等她回来再说。
赵慧固然是担心纪家为难余舒,但总不好拦着人家女儿回去探娘的病,叮咛一番,才放她走。
“三老爷,我都说过了,我们走吧。”余舒又回到前院去喊纪孝谷。
纪孝谷皱眉:“不等你弟弟回来吗?”
余舒急躁道:“他同人去串门,要到晚上回来,我哪等得及那个时候,我先去看看娘怎么了,回头再接他。”
开玩笑,要把余小修送到纪家面前,那不等于是让人捏了她的命根子吗。
纪孝谷今天来,主要是带余舒回去,看目的达到,就不计较余小修是不是跟来了,当即带着她出了门,坐上等候在街边的两顶轿子,抬着回了右判府。
一路上,余舒就在轿子里摇摇晃晃的掷着铜钱,倒还处忧不惊。
。。。
纪怀山身为司天监右判,官居正四品,上有朝廷赐下的官邸,在安陵城中经营几十载,是有几分风光,但大小和门面比起来纪家在义阳城那做祖宅,却要相差几筹。
余舒第一回来,认不得前门后门,下了轿子就紧跟在纪孝谷后面,一路走,一路看,记着来时的路。
路上纪孝谷没同余舒说半句话,直接将她领到了西院一道拱形小花门前,停下,说:“你先进去探视你娘,我去禀明你祖父,说不定他老人家还要见你。”
余舒心里嗤骂:你爷爷的,乱认亲,纪家那老头是谁祖父,也不会是我的。
纪孝谷又交待守园子的丫鬟带余舒进去,就转身走了。
这院子外头看着小,里面挺宽敞,朝南朝北各有一排屋子,雕栏窗花,门头上还悬挂这大红的春灯,有个春节的喜庆。
丫鬟将她领到最里一间房门外,余舒看见朝南两间屋有人探了头出来看,心道是纪孝谷房里别的女眷。
丫鬟没有进去打招呼,直接开开门,带余舒进去后,才朝里面喊一声:
“巧穗,你们姨娘家的姑娘来了,还不出来。”
接着就听到卧室里叮叮咣咣,跑出来个小丫鬟,余舒定睛一看,辨认出是之前一直伺候翠姨娘的那个丫头。
“姑、姑娘!”巧穗惊叫一声,倒像是吓着了,丢下余舒,一扭头又钻进屋里,“姨娘,姑、姑娘回来了!”
带余舒进门的丫鬟啐下嘴,没好气道:“毛手毛脚的。”
余舒暗叹一口气,抬脚自己走进去,一到卧室门前,便听里面咳咳嗽嗽的说话声,正是翠姨娘的声音。
绕过了屏风架子,就看到翠姨娘盖着棉被半躺在床上,白帕子系着额头,脸上惨白惨白的,红着一双眼睛,盯着进来的余舒。
咦?余舒心头纳闷,这怎么瞧着是真的病了?难道她又给算漏了?
她还没闹清楚,翠姨娘那边张嘴就骂上了:
“你这没良心的死羔子!说是考完试就回家来,结果不知鬼跑到哪里去,还说要我等着享你清福,我看你真忘了谁生你谁养你,谁屎尿拉扯你长大,竟想要丢下我不管,咳咳咳,死丫头、死羔子!”
余舒听她骂的痛快,不觉得气,反而可笑,看一圈屋里,到窗子下拎了个圆凳,放在床边坐下,气定神闲地看着她骂人。
这么中气十足的嗓子,看来有病也不大。
翠姨娘又咧咧了几句,见余舒不羞不恼的,大概是觉得没意思,哼了一声,住了嘴。
余舒这才开口解释,满脸的无奈:“娘,您也知道,我年前忙着考试,晕头转向的哪想的了那么多,挪了地方忘记叫人通知你是我不好,您先消消气,本来就生着病,这一气就更严重了。”
“咳咳,”翠姨娘扶着胸口,又使劲儿咳嗽两声,但听余舒这话,气儿倒是顺了不少,扭头瞟一眼站在门外的丫鬟,哑声道:
“巧穗,我同你们姑娘说几句话,你到外头去守着,别让那些阿猫阿狗地乱溜进来。”
“是。”巧穗低头去了,关上门,房里就剩下母女两个。
余舒看翠姨娘不再溅唾沫星子,才离了圆凳,坐在床边上,去拉她的手,伸手要探她的额头,口中心疼道:
“您怎么病成这样了,吃药了吗,给郎中瞧过了吗?”
翠姨娘别别扭扭地撇过头,拉下她的手,胡乱点了点头,随机关心地问道:“你大衍试考过了吗,考的如何?好不好?”
余舒道:“过了春才放榜呢,现在还不知道考的好不好。”
翠姨娘急道,“这怎么说的,之前不是讲你一定能考上易师,让娘扬眉吐气的吗,这又没准儿了?”
余舒对这妇人是彻底没了脾气,那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恐怕就是她自己,这才真叫个没心没肺,好在不是她“亲娘”,不然她一定会跟着余小修一起伤心。
“娘,您先别急,虽说还没有到放榜的日子,我是觉得自己是考的不错,应该榜上有名。”
奇术一科不好说,但那算学,她是铁定了会上榜。
翠姨娘被她哄住了,脸色稍霁,余舒又问她:“我听三老爷说,您是下雪那两天出去找我才病着的,怎么回事,您那会儿急着找我做什么?”
“唔,没事,就、就是想去瞧瞧你们。”
余舒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她有所隐瞒,哪晓得,翠姨娘那天是同院子里的女人隔气,然后就闷跑出去,想说看看余舒考试的怎么样,回来再眼气那几个蹄子。结果扑了个空,回来她怕挨纪孝谷的骂,就索性装病,涂了霜粉卧床不起,恰好就被纪孝谷当做现成的理由去找余舒回来。
翠姨娘怕她再问,赶紧挑过话头:“小修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余舒正要答话,就听到外间丫鬟禀告:“老爷来了。”
片刻后,纪孝谷的身影便出现在卧房门口,朝里扫了一眼这对母女,视线落在余舒身上,道:
“你同我出来,你祖父要见你。”
第247章老姜最辣
余舒还在义阳城的时候,就听说过纪家老太爷的大名,但凡是城中有点耳闻的,谁人不识纪怀山名讳,那可是在京城司天监做右判的大官。
余舒从没见过纪怀山,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纪家这群子孙是什么货色,就知道当老子的就好不到哪里去。
果真是个修身正行的老人,也做不出来以权谋私、盗取大衍考题的勾当。
“到了你祖父面前,记得说话要恭敬,切莫没规没距冲撞了长辈,知道吗?”在去见纪怀山的路上,纪孝谷如此叮嘱余舒。
“哦。”
余舒看着纪孝谷背影,心里琢磨,这纪老三不知告没告诉纪老太爷她状告他们纪家造假八字贴害人,公堂上败尽纪家颜面的那桩旧事。
若是说了,那纪怀山指定要记恨她,待会儿见到面要是提起来,她是装傻呢,还是充愣呢?
横跨了半座宅子,才来到花园后一栋独立的楼阁前面,纪怀山站在门外向内说话:“父亲,我把人带来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