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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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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余舒在薛睿的帮衬下。将那一伙恶贼一网打尽,砍头的砍头,关押的关押。
余舒看他一眼,摇头道:“不是他们,是另外一个,就是我们抓人的那天。他们不是另外买了一个杀手追到家里来暗害我吗,人是折在景尘和你的手上了,被判了十年,你消息灵通,最近可有风声听到,那人怎么样了?”
薛睿神色微变,停下脚步,皱眉道:“是了,我前阵子忙昏了头,竟忘记和你说这件事。”
余舒赶忙追问:“何事?”
薛睿道:“那个姓瞿的。。。在牢里撞墙自尽,死了。”
余舒傻愣住,“死、死了?”
牢里的瞿海死了,那被她关在小院里的又是哪个,难不成是鬼?
“嗯,死了。”
“。。。。。。”不对,瞿海明明活着,她总不至于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薛睿看到余舒脸色阴晴不定,便停下向前的脚步,一转身,低头问她:“何事让你这样惊慌?”
余舒舔了舔嘴唇,皱着一双柳叶弯刀眉,冲他摇了摇,“那瞿海没有死,我昨天在街上见到他成了乞丐,就把他抓了。”
这下换薛睿变了脸色,“没死?怎么可能。我早早就让人盯着,未免狱中有人作梗,一听闻瞿海死讯,我便派人去牢中查问,确认瞿海是撞墙断了气,被抛尸到城郊乱坟岗上,他怎么可能又活了,除非——”
薛睿自言自语到一半,突然停住,回头看余舒,也是一脸惊疑未定,两人几乎同口脱声:
“假死?!”
片刻沉默,余舒猜测道:“这瞿海倒是够狠,为了从狱中逃脱,竟然想出撞墙假死的法子,我以前听景尘说过,江湖上有一种名叫龟息功的武学,可以闭塞心脉,想必他是有类似的本领,才能够掩人耳目,瞒过狱卒视线。”
薛睿不置可否,想了一下,接着便回过神,皱眉问她:“你刚才说你把人抓了?怎么这么大胆,明知道他是亡命之徒,你还——”
余舒一看他要念叨自己,只怕挨训,连忙举手辩解:“我可没有一个人,我到供人院买了两个护卫带着一块儿去的,现在瞿海被关在我过去住的那间小院里有人看着,原本我就打算先找你商量商量,就是一直找不到你人。”
说到这里,她还撅撅嘴巴,表示委屈,薛睿倒不好再说她什么了,无可奈何瞪她一眼,道:
“你今天先安心睡一觉,明天一早带我过去,此事大有蹊跷,那姓瞿的又不是死犯,却拼了死要往外逃,当中必有隐情,说不定还与你有关,我们要弄个明白,以防不测。”
第三百三十四章吐露
余舒第二天带着薛睿一起到回兴街,去见关在小院里的瞿海。
薛睿昨晚回府后派人去打听瞿海的事,今早还没有消息回来,他和余舒一样,对瞿海此人知之甚少,除了他曾是秋桂坊长青帮的副帮主,身手了得之外,其余一无所知。
瞿海显然对薛睿有些印象,知道他和余舒是“一伙”的,想要来套他的话,不等薛睿开口,便直接道:
“我还是昨天那句话,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也不要白费力气,要不是就放了我,不然就杀了我,如果你们将我送回衙门,我自有方法一死了之。”
说完就把眼睛嘴巴一起闭上,这是摆明了软硬不吃了。
其实薛睿大有法子让嘴硬的人开口,可是一想到瞿海是如何假死逃狱的,便非要用些重刑才能叫他就范,看瞿海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怕一个不留神就把人弄死了,便歇了心思。
薛睿没有多问瞿海一句废话,扭头对余舒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出去,避开周虎和宋大力。
“先让你的人看牢他,等我那边得了消息,总有办法让他开口。”薛睿道。
余舒点点头,和薛睿一样的打算。
于是两人没在小院多做逗留,余舒又留了点钱给刚收的两个手下,叮嘱了几句,便和薛睿一起离开了。
***
两人走到街上,薛睿说他要去忘机楼,问余舒要不要一块儿去坐坐,吃个午饭再回去,余舒正在为她前几日卜出的“厄卦”提心吊胆,一时半会儿没心情上哪玩儿去,便推辞了。
“大衍试已经开始揭榜了,还不知考成个什么样子,我得回去琢磨琢磨日后的生计。你要是不忙,就绕个弯把我送到家门,要是忙着,我到前头雇一顶轿子。”
坐轿子要比坐马车省几个钱。余舒这几天使出去的银子多了,又心疼起钱来。
薛睿一笑:“哪差那么会儿工夫,走吧,我送你。”
两人坐上车,薛睿先倒了一杯清茶,递到余舒手边,又问她道:“我看你一个早上愁眉苦脸的。如果是因为我昨晚上说的话,大可不必担心。瞿海的事,的确大有蹊跷,但是我刚才见他的情形,根本不像是冲着你去的,只是刚好被你遇见了,你又何必杞人忧天。”
薛睿这是看出来余舒藏有心事,所以出言开导她。
听了薛睿的宽慰。余舒反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大哥有所不知,我烦的不是这个。”
薛睿面露疑惑:“那是何事。说出来我听听,好帮你排忧解难。”
余舒抬头,迎上薛睿饱含关切的眼神,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讲,忽就有了一小股倾诉的念头,想和眼前这个人讲一讲她的烦恼,这念头一冒出来,便蹭蹭往上涨,就好像夏末地里的瓜秧子,压都压不住。
“我。。。我前些日给自己卜了卦。查出自己将有祸至。”
薛睿看着余舒犹犹豫豫地说出这两句话,稍一迟疑,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了,余舒的脾气,他很是了解,虽说有时爱扯谎胡诌。但正经的时候从不开玩笑,这会儿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她这“祸”**是料准了,而且还不小。
余舒见薛睿没有插话,抬手喝了一口茶,湿了湿嗓子,轻轻蹙起秀气的眉毛,道:
“这事还要说到上回去公主府赴宴,回来我担心十一皇子寻我晦气,就给自己卜了几卦平安,便知凶相未褪,一直暗暗警惕着。初二那天我在双阳会上看到纪星璇身影,心里有些疑虑,第二日便在街上抓了瞿海,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有点邪门?”
薛睿哭笑不得,这还真有些巧了,难怪她疑心病,换了是他,也要多几分小心。
“我这人,你是知道的,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若论倒霉,我说第二,没人敢讲第一。”余舒满嘴自嘲,脸上却写着认命。
薛睿嘴角可疑地动了动,心中附和着她的话。
“我担心是有人要针对我,回去后就好好给自己卜算了一回。我同你说过,我那一手六爻奇术,所求甚准,加上我买了一小盒龙涎香所助,费了好大精神,才算出个大概,卦上讲——这个月十三,我恐有杀身之祸。”
薛睿眼皮跳了一下,盯着余舒略带沉重的脸庞,一时没有做声。
倒是余舒,把堵在心里好几天的包袱抖了出来,一下子轻松不少,将手里的茶喝完,轻轻放在桌子上,转头看着薛睿,想听听他有什么说法。
“会不会是你算岔了?”薛睿一问完,便抬起手,制住了要说话的余舒,声调平稳地告诉她:
“七皇子和十一皇子那里,我敢大言不惭保证,绝不会对你下手,至少双阳会期间不会。而瞿海那里,你也看到,他那副模样,又能奈何你。除此之外,你并无别的仇家,又是哪里来的杀身之祸,我想是你草木皆兵了。”
闻言,余舒没急着辩解,而是回忆起半年前的一起旧事,沉着嗓音对薛睿提起:
“去年我从义阳城北上,途中那场大祸你晓得了,我却没对你提起过,出事之前,我就曾以六爻卜算到我将有大祸临头,由于当时所学并不精湛,只是同大哥你现在一样,以为是自己太小心了,谁知道竟险些死在那里,九死一生才逃脱掉。其实这次我会格外惊恐,并非没有缘故,只因那六爻卜我,算出的一道凶卦,同我当日在商船上卜出的——乃是同一卦。”
记起那个死里逃生的夜晚,被血洗的商船上,满眼的尸首,奔流的江涛,淹没人的冰冷,余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眼中渐渐凝聚起一团阴影,脸色有点发白。
“阿舒?”
冰凉的手背覆上一层暖意,余舒恍惚回神,对上一双黑的发亮的眸子,她模糊的视线才又清晰起来,轻吸了一口气,扯动嘴角,牵强笑道:
“至少我经历过一回,怕是不怕的。”
薛睿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刚才分明是从她眼中窥到了一丝怯弱,看着她逞强,只觉心疼,想着这丫头为了别人承担那么多,又有谁来替她分担。
这一刻由不得他遮遮掩掩,覆在她手背上的手掌紧紧握住,说不出许多安慰的言辞,但有一句:
“有我帮你。”
第三百三十五章对他好点儿
城西这一条路上人少,马车里同样安静着,薛睿正在寻思着如何帮着余舒趋吉避凶,余舒则坐在他对面,有些出神地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光景,耳边回响着薛睿刚才那一句沉稳有力的“我帮你”,若有似无的视线从他轻锁的剑眉上掠过,知道他正在为自己的事情发愁,欲言又止了几回,想说不必他淌这浑水,可是好像已经将他拉了进去。
余舒自知她和薛睿之间,是她占了他许多便宜,认识这么长时间,一来二去早不知道亏欠了他多少人情债,偏偏想还都没处去,她似也习惯了有这么个有主意的人帮衬着,遇上解决不了的麻烦,首先就会想起他来。
而薛睿呢,但凡她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哪见他推辞过一回。她以前是看不上眼这样的“老好人”,可是真让自己遇上一个,日子长了,心里便生出几分熨帖来。
开始那会儿,她以为他居心叵测,事实证明,他对她的确是有些别样的心思,这也是他亲口承认的。还记得那会儿她有心和景尘成双成对,有意和他疏离,甚至是不顾情面地拒绝了他的示好。
他倒是十分有风度,过了不久,就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了一回,男女之情转向兄妹之谊,正如了她的心意。
说是要做兄妹,叫一声大哥,果然他更照顾她一些,里里外外帮她打点,为她着想,除了那一回他在忘机楼醉酒占了她点便宜,这个白捡来的大哥,真叫她挑不出半点不好。
比较之下,她这个便宜妹子做的,真是有些心虚,这不是说她对薛睿有什么虚情假意,可仔细想想,她对他真没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他如此真心相待。
就在今天之前,她还有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人家薛大公子出身显贵,打从娘胎里出来过的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哪里需要她去关心。
可实际上呢,是她自己漠不关心而已。
不然她也不至于找他人,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哎。”余舒在心里偷偷做了一番检讨,惭愧之余,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薛睿听到她叹气,以为她是担心几日后的一劫,便有意笑了一声。语调轻缓道:“你若真是害怕的紧,到那一天我陪着你,哪儿也不去,就在忘机楼躲着好了。”
余舒瞅他一眼,心中暗下决定:如果这一回能够平安过去,日后定要对这个大哥多些关心。
薛睿此时绝对猜不到余舒会想的这些,不然准要偷笑了,他见余舒没理会他的提议。犹豫了一下,问道:
“这件事。。。你和道子提过了吗?”
景尘?
余舒一愣,摇摇头。“没有。”
薛睿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不只是没找过景尘,而是压根就没想过要向景尘求助;这么说来,她遇到麻烦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喽。
薛睿当下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在她发现之前,又不动声色地压了回去。
“我记得道子那里不是有一枚挡厄石,你何不暂先借来,戴在身上避一避?说不定有些效用。”
他是不愿见到余舒和景尘亲密,但是事关她安危,由不得他私心。
经薛睿这么一提醒。余舒才想起还有那好东西,拍了下额头,郁闷道:“瞧我这记性,是可以借来一用。”
景尘失忆时,黄霜石一直是她保管,后来她还借着那小小一枚奇石坑了纪星璇祖孙。但是大理寺审查案子期间。黄霜石作为证物交了上去,来回经了几道程序,最后是物归原主,现在景尘手里。
“那我这就去公主府找他。”
“不急,你这会儿去了也见不到人,”薛睿看余舒困惑,便解释道:“道子领了旨意,双阳会期间同样要出席,最近三天两头被诏至宫中回禀圣上,现在不是在春澜河上与皇子们一起,就是已经回了宫里。”
说到这里,他见余舒面上露了难色,才指点道:“不如我等下就先替你派个人去公主府上送信,你明天再去找他,总不至于扑个空。”
余舒算算日子,今儿是初十,明天、后天,还有两天看似不急,就应承了: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大哥了。”
***
因为有了人商量,大祸临头,余舒的底气不免足了许多,回到家后,没有同前几天一样一头扎进屋里写写算算,而是到后院屋里和孕妇说了一会儿闲话,便背着手晃悠到新搭的马棚边上,探视她的爱驹小红。
“小红啊,委屈你现在只能待在这里不能出去,等主人我日子安稳了,再领着你出去溜达啊,来,主人喂你吃草,多吃一点,养的壮壮的,以后好驮着我到处跑。”
正低着头在嚼草的小红姑娘听到这阵聒噪,歪了歪硕大的脑袋,斜眼看着站在食槽另一边正在添草料的人类,认出这是每天给它梳理鬃毛的主人,便磨磨蹭蹭挨了过去,探出半个脑袋,向她示好,这是为了以后每顿饭都能吃的舒心。
余舒见这马姑娘和她亲近,呵呵笑了几声,拿草料喂到它嘴边,一手搔着它颈子,嘴里“小红、小红”地叫着,是要让它适应这个简单的新名字。
这几天她虽然是忙得团团转,但是没忘记裴敬的交待,每天都要抽空出来和马儿亲近亲近,培养感情,总不能因为一个厄卦,就不吃不喝,不过日子了吧。
喂好了马,余舒回到房里,让芸豆打水洗了手,离吃晚饭还有一阵子,她就捧了一本易学杂集坐在书桌前翻看,渐渐静下心来,读到有理之处,伸手摘笔标记,却看到不知何时窝到她笔架下面的一团小黄毛。
“金宝?”
余小修受伤后,余舒怕他感染,就把金宝这耗子出身的小东西拎出了他的房间,随手安置在自己房里,记得让下人给它弄一小碟子吃食,不怎么管它。
金宝倒也乐的逍遥,除了不往赵慧和余小修房里钻,一天到晚四处乱窜,余舒几天没见它,打量它似乎又肥了一圈,不知是在哪里偷嘴吃。
“你这小坏蛋,不许往厨房去捣乱知道么,要是有人来我这里告状,你看我饶不饶你,”余舒拿着笔杆轻轻戳了戳它的小屁屁,警告了一通,不管它是不是听得懂人话。
“吱。”金宝撅起屁股躲了躲,两只爪子垫着肉呼呼的下巴,懒得动弹。
余舒便不再理它,兀自抄起书,直到芸豆进来唤她吃晚饭。
***
饭后余舒没急着回房,就坐在赵慧夫妇俩前屋的饭厅里陪着,贺芳芝如常给爱妻请了脉,将有七个月的肚子,鼓囊囊的,赵慧走路已经不稳当,除了每日早晚被贺郎中扶着在后院散散步,其他时间从不乱跑,她年到三十才嫁人有孕,在这时候算是高龄产妇了,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应付,生怕一个失误,夫妻俩后悔一辈子。
余舒怕她那祸事会牵扯到这恩爱的夫妻俩,这几天夜夜拨珠,用祸时法则将这一院子的人都往后算了一个月,赵慧更是尽力算到了生产的日子,平平安安,并无大碍,让她很松了一口气。
“小余,你舅舅接到南边来信说,你舅妈和老奶奶大概到下个月就能进京来了,我想提早让人把旁边院子收拾出来,安置铺床,和你爹搬过去,到时候让老太太住这间大屋,你挑挑最近有没有什么好日子,莫要冲煞了胎神,等明儿和娘写个条子出来。”
赵慧如此叮嘱余舒,家里有个懂易的,好处这就显了出来,大事小事如要求问吉凶安好,不必到外头再请先生来看,额外花钱是小,就怕使了银子还讨不了好。
“嗯,娘,我知道。”余舒只见过贺家的老太太一回,还是在贺芳芝和赵慧的婚礼上,记得是位慈祥的老人,笑容可掬地拉着她的手问了年纪,还塞给了她一只新簇簇的荷包。
余舒正在和赵慧说话,就听到沈妈在外面喊了一声“小姐”,就站在门口禀报:
“您到前头去看看吧,景公子上门找您来了。”
“咦?”余舒站起身子,略显惊讶,薛睿不是让人去公主府送信,说好明天她去找他的吗,怎么他先跑来了?
“郎中,你快和小余去瞅瞅,别失了礼。这么大晚上的,该别是什么急事。”赵慧催促了余舒一声,自打知道了景尘出身皇室,她便多了不少谨慎,只怕将这贵客怠慢了。
余舒看贺芳芝要起身,便制止道:“爹娘歇着吧,我去就行了,没什么礼不礼的。”
说完就独自去了,贺家院小,从后院绕到前院不消百步,余舒还没走到大门口,就看到景尘背着手站在台阶上,却没有进来的意思。
“小鱼。”
“怎么站在外面,快进来坐。”余舒奇怪地走过去,招呼他道。
景尘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她解释:“不进去了,等下还要进宫面圣,我刚从双阳会回来,到府上换衣服见了薛公子的信,信上说你有事找我,我便过来了。你找我作何?”
第三百三十六章心凉
面对着一听到信,便不由分说赶过来的景尘,余舒心窝里一暖,暗忖她没有白对这傻小子好。
“走,我们到边上说话,”余舒瞧见跟着景尘形影不离的两名侍卫,指了指路边僻静处,避开耳目。
“真让你说着了,我最近要有大麻烦,”余舒站住脚,低声对景尘道,“想让你把黄霜石借我戴一阵子。”
初一那天她和景尘在忘机楼见面,谈论授学之事,景尘送她回来,就曾提醒她小心防患,说她面相有异,确不是妄言。
景尘眉色紧张了些许,凭借一双好眼,探视余舒五官气色,但见一团灰白笼罩在她鼻胆之上,就知她是祸事将近了,想说将黄霜石予她,却一时拿不出手。
余舒见他踟蹰,便试探问道:“怎么了?可是没带在身上?”
景尘摇摇头,面露为难道:“挡厄石前日刚刚给了师妹,她——近日也有一宗祸事要躲。”
景尘并无遮掩,坦言了黄霜石的去处,余舒听着,便知要她借宝避难这是不成了,黄霜石虽有奇用,但仅能庇佑一人,给了她,那景尘的小师妹要如何?
两人沉默了片刻,余舒最先干笑了两声,抢在景尘再开口之前,装模作样叹气,可惜道:“呵呵,那还真是凑巧了,罢了,先来后到吧。”
说完,她便看着景尘,见他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歉然对她道:“小鱼,对不住,师妹这一灾是在下山之前师叔便为她卜出的,实不相瞒,她这次入世便是为了历劫,师叔在信上托付我护住她,并将黄霜石交给她佩戴,是故给不了你。”
听到景尘这么说。饶是余舒早已看开,还是眼神一黯,胸口一团寒凉,是想到:
说来说去。她的安危是不及那小师妹的安危重要罢了。生死之交,竟比不过青梅竹马。
莫说什么先来后到,人心总是偏的。
她能理解景尘的为难,易地而处,假如遇祸的人是景尘和余小修,她又该如何取决?
己所不欲,遑论他人。
“不过。公主府上还有许多吉祥宝物,我这就回去找给你,可好?”
余舒抬起头,看着景尘脸上愧疚,想要硬气地说一声不用,却不忍心苛责这老实人,挤出笑容道:“那敢情好,你要多给我找几件。先说好了,弄坏了我可不还你。”
景尘见余舒不怪他,似是松了口气。点点头,又关心道:“你所言祸事,自己心中可有底数?知不知是何灾难?”
听他现在才来细问,余舒收敛了神色,平静道:“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我已有了准备,还是有把握能应付过去的。”
“那就好,”景尘正色道,“你晓得我这一身孽障,唯恐会为你祸上加祸。你自己小心一些。”
虽他有了大安皇陵的万寿祭文,不会祸及周身,但是依然不能妄动道心,一旦生了爱恨,便是凶煞横生。
“嗯,我知道。”余舒将视线与他错开,指着不远处的侍卫和马车,道:“你不是还要进宫,快去吧,别耽搁了。”
景尘到底是心思纯净了一些,不懂得人情冷暖,更不知他的态度凉了余舒的心。
“好,那我先去了,明日我再来寻你,”景尘和余舒一前一后走回马车边,临上车前又想起来和她说:
“师父的《浑天卜记》我已抄好,等到星盘做好,我再一起给你送来。”
余舒此时哪有心情欢喜这些身外之物,面子上笑了笑,目送他坐进了宫廷制样的香车,被侍卫们护送着掉头离开。
一转身,进了院子。
***
又是一夜辗转,余舒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坐在饭桌上,赵慧看见,心疼道:
“你这孩子,我说多少回,夜里不要熬的太晚,知道你是争气,可也不能累着身子啊,你爹说的好,再大的本事,抵不过一身康泰。”
念叨完余舒,又去训芸豆,“你这丫头,就不知道跟着劝劝你们姑娘,再见她夜里苦熬,就把灯给她掐了,听到没有?”
芸豆瞅瞅余舒,不敢答应,借口去厨房端汤饭,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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