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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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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是一头干练的短发,现在顶着一头浓密的长发,根本就不会打理,好在有刘婶这么个人在。
余舒在井边找到刘婶,手脚麻利的她已经把一摞碗筷都洗干净,听她说明来意,就将两只粗糙的手掌在围裙上蹭了蹭,接过梳子,将身下的小竹凳搬到太阳地让余舒坐着,给她梳理头发。
刚到春天,前后无楼阁的小院子刚好能被太阳晒到,在院子里坐一会儿,就觉得浑身暖融融的,余舒以前很讨厌大晴天,出门必须要带墨镜,但自从出车祸之前放下心结以后,短短几天就喜欢上这样晴朗干净的天气。
“小姐头发长得可真好,要不是去年你偷偷剪了去换钱花,这会儿也能长到大腿根儿了。”刘婶干活的时候就喜欢唠叨。
古人发肤受之父母,视之如命,很少有自愿剪头发的人,无非是穷的无法,余舒正在暗想前身这小姑娘偷偷拿头发换钱,补贴家用的感人一幕,刘婶接下来就泼了她一盆冷水:
“那可是三角钱银子啊,三百多个铜板,肉都能吃上大半个月,竟被你两天就胡乱花光,买了一大堆头花珠子,不顶吃不顶穿的,唉。”
余舒哑然,低头看着膝上放着的铜皮盒子,里头杂七杂八地丢着一大堆珠花和发簪,也只有样子好看,稍微有些眼力界都能看出不是多高级的东西。
工作原因,余舒对货币价值很是敏感,大概知道这里的三百个铜子儿的价值,刘婶在这里一个月的工钱是五十个铜板,半年下来一分不花才能存三百个,算是一笔小富了。
想到姐弟俩身处在这么糟糕的环境里,弟弟营养不良,面黄肌瘦,那丫头拿头发换了这么一笔钱,全买成这些假珠子烂铜,就忍不住想要骂人。
“梳好了,”刘婶放下梳子,转到余舒前面,在她那只铜皮盒子里淘了淘,挑了两条水粉色的发带出来,分别系在她左右两只丫角上,打了花结,端正脸审视了她一遍,笑呵呵道:
“小姐要是坐着不说话,瞧着还真是水灵。”
换句话说,就是她浑身上下除了这张脸蛋,就没一点可取之处。
余舒冲刘婶道了谢,施施然抱着那只沉甸甸的铜皮盒子回了屋,余小修已经把屋里都打扫干净,还换下了那条皱巴巴的褂子。
“你快点收拾,我到外头等你。”余小修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要往外走。
余舒赶紧把东西放回床上,又摸了褥子底下前天翠姨娘丢给她的几个铜板塞到腰带缝里,跟了上去。
余小修扭头见她穿着一身旧袄布裙便出来了,倍感诧异,“你不换衣裳?”
“换什么衣裳?”余舒低头看看身上穿的,旧是旧了些,可是她今早换上的干净衣服,难道出门不能这样穿?
“就是你那身带花边的衣裳啊,你不是不穿它就不出门的吗?”
余小修纳闷地看着余舒,总觉得她前几天从祠堂里回来,举止就开始有些怪怪的,他又具体说不上哪里不对。
余舒猜到他是指柜子里那条粉嫩粉嫩的丝绸裙子,顿时无语,前身这小姑娘到底还有多少毛病——惹事生非,没脑子,不懂事,大手大脚,贪慕虚荣。。。。。。就不能有一点好的么?
“袖子破了,”余舒随口找个理由,见余小修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便推着他出去,回身将屋门带上,因为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连道锁都没有。
“刘婶,我们两个出去玩啦。”余舒冲着正在井边收拾碗筷的刘婶打招呼。
“去吧去吧,早些回来,别过了吃晚饭的时候。”
刘婶喊了一声,目送姐弟俩走远,转身抱着刷洗的木盆回屋,小声嘀咕道:
“但愿小姐这一回是真知道好儿了,姨娘不得宠,就他们姐弟两个,再不相依为命,这日子将来还怎么过。”
***
余舒并不打算在纪家大宅里溜达,她对这家人本能地有种“绕道而行”的自觉,摔坏了一块玉佩就被折腾死了,谁晓得今天会不会倒霉,再摔坏一块。
“咱们到街上走走吧。”余舒提议,她又不认路,只能想办法让余修带着出去。
“嗯。”余小修没反对,为了表现出同她不亲近,领先她一个身子往前走,刚好如了余舒的意,就老实地落在他后头。
他们的住处离后门很近,穿过两排下人房,沿着一条羊肠小径一直走,就是专供下人进出的后门。
余小修熟门熟路地将门栓拉开,示意余舒先出去。
一踏出门外,入目就是一条干净的街道,路面修的平整,对面街上有几户人家,统是小门小院的,门头上挂着灯笼,石墙灰瓦,路边栽有几棵树,留有阴凉,行人很少,但穿着打扮都是长裙长褂,包头髻发。
余舒的心情莫名就有点儿亢奋起来,她来到古代有几天日子,也同几个正牌的古人朝夕相处,但真正站在大街上,才有种身在古代社会的真实感。
“走吧。”余小修将门关好,带头往左边走,余舒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艳阳,辨出那头是西,暗自认路。
余小修带着余舒冻拐西拐,出了这条后街,又穿过几条巷子,走了大概有一顿饭的路程,来到一条人声喧闹的大街上,视野立马就丰富起来。
临街开有店铺,路边有守着摊位吆喝的小贩,侧目一望,满眼的招牌和旗条,人来人往,衣冠楚楚,足可见这是一条繁华地带。
余舒远远看到东边街头立有一座高大的牌坊,像是她曾经旅游去过的小镇,牌坊上面似是有字,她猜测是地名什么的,就指着那边对余小修道:
“我们往那儿边瞧瞧。”
余小修没吭声,余舒往前走了几步,见他跟了上来,才放心大胆地往牌坊那边走,想要看清楚上头写的什么。
然而走近了,仰头看着那座青石牌坊,余舒才发现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不识字。
严格说,是她不认识几个繁体字,那牌匾上写有三个大字,加上一小行落款,她就认识个“长”字。
这个发现让后知后觉的余舒惊了一头冷汗下来,她不识繁体字,更别说是写字,还说明天要和余修到学堂去上课,这下可如何是好。
现在想起来,他们那单间的小屋里头,连纸笔都没见过,更别说是书本什么的,余修每天下学回来,就不曾做过功课,不是坐在门墩上看着天空发呆,就是拿着一根旧筷子在地上乱划。
余舒前两天身体状况不好,就没过多在意这点,听刘婶偶尔提起,城里的学堂是纪家和城中另外几户望族合力修建的,有那么一条铁规定,好像凡是这几家的孩子,不分男女嫡庶,都必须得去上学,余舒和余小修的户头好歹是挂在纪家门下,便沾了这个光。
余舒越想越觉得麻烦,便没了逛街的心思,拉着余小修回了家里,进门便翻箱倒柜。
“你找什么?”
“。。。课本。”余舒不大确定他们这里是不是这样叫的,但是上学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没有课本,可是她今天早上收拾屋里,是没发现过她有这样的东西。
余小修讥笑一声,走到自己床上坐下,“别找了,就那么两本书,不是早就被你拿去卖了。”
余舒手一松,衣箱落下来差点砸到她的手。
什么?连课本都卖了?
这倒霉丫头!
第四章初闻易学
课本被卖了,余舒没辙,余小修因为她卖书的事,对她十分防备,将自己的书包盯得牢牢的,生怕余舒会打主意到他的课本上。
余舒无从下手,只能搬了椅子到院子里晒太阳,一边考虑着今后。
她身体还有些虚弱,被关了那么多天,出来后,翠姨娘只叫人送过一碗鸡汤来给她补身压惊,被她分着给余小修喝了。要不是她每天央刘婶扶她出来晒太阳,这会儿估计还病怏怏地在床上躺着。
来到古代,是她始料未及的遭遇,一下子就从二十多岁的大龄剩女,变成十五岁的花季小姑娘,寄人篱下,遭人冷遇,让她想要混日子都不行。
余舒是穷人家长大的孩子,靠着自己勤学苦读熬出头,对过好日子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执着,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昧着良心知法犯法多年,为了钱做出那么多损人利己的事。
这一辈子她是不想再赚亏心钱了,但日子一样要过,还要吃好穿好,把余小修给照顾好,直到他立业成家,就当是自己借了人家姐姐的身体还魂所欠下的人情债。
作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成年女性,余舒很快就给自己定下了第一个目标——赚钱养家。
要过好日子,没钱不行。
明天上午要去学堂,下午没事,她就准备到街上去转转,看看有什么能打工做零活的地方,先积攒点本钱再说。
第二天早起,余舒难得比余小修先醒,穿好了衣服,到外头井边打水洗脸刷牙,牙刷肯定是没有的,用的都是柳条枝打扁后露出的纤维,沾点粗盐,在牙齿上摩擦,倒也能把牙齿洗的干干净净。
她有心讨好现在的弟弟,改善两人僵持的关系,便去管已经在烧火做饭的刘婶要了半盆热水,兑成温的,端进屋去给余小修洗脸。
余小修刚刚起来,刚坐在床边发癔症,见到比他早起的余舒,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又见她端水来给自己洗脸,差点怀疑他这一觉还没睡醒。
“小修,”余舒将手巾在温水里揉了揉,拧干净递给余小修,面带恳切道:
“姐姐知道以前对你不好,现在给你认错了,你别再记恨姐姐,咱们从今天起就和好吧,别再闹别扭了,行吗?”
余小修非但没被她感动,反而一下子醒了过来,黑着脸推开她递来的手巾,一面抓过来床尾叠好的衣裳穿戴,一面慢腾腾道:
“别想再骗我,你准又是想哄我帮你做什么会挨打的事儿,我不会干,你还是省省吧。”
余舒满头黑线,对前身那小姑娘的人品下限又重新有了认识,现在就算是有人告诉她,她曾做过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勾当,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可惜了自己真心诚意想同余小弟和睦友好地相处下去,共勉奋进奔小康,硬是被他误会成另有所图。
余舒讨好不成,第一次主动求和以失败告终,又惹了余小修想起那些不痛快的往事,一直到吃过早点出门去上学,他都没再搭理余舒一句话。
刘婶见到余小修闷闷不乐的模样,以为是余舒又欺负了他,一个早上都拿“这孩子没救了”的目光盯着余舒,好在余舒脸皮够厚,顶着压力把饭吃完,撵着余小修出了门。
还是从后门出去,这一回走的是路东,余舒不知道义阳城具体有多大,但从纪家大宅到学堂的路程并不算远,经过两道街,大约走有五六百米,就到了地方。
学堂的大门修的很是气派,门楹上雕刻着鸿鹄鸟雀,两立门柱上刻有鎏金的大字,笔顺工整,余舒能勉强认出几个来,却不成句。
她还没来得及再细看这门面,就被一声尖叫吸引去目光:
“快来看、快来看!余老鼠没被家里打死,她来上学啦!”
余舒看着对面两个正拿手指点她的孩子,嘴角一抽。
余老鼠?她还唐老鸭呢!
这么一嗓子过后,很快就有七八个孩子从里头跑出来看热闹,有男有女,最小的只有八九岁的样子,看见门外站的余舒姐弟,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不是说她往后都不来了吗?”
“不是说她腿被打瘸了吗?”
“不是说她被送给人家当小妾了吗?”
“谁说她被打死了,骗人!”
一群孩子围在门口对证谣言,说什么的都有,余舒听的哭笑不得,看着这一张张稚嫩的脸庞,猜测着这里面有没有打过余小修的人。
余小修板着脸,低着头从这群人中间穿过去,进了院子。
余舒赶紧跟了上去,她不认得路,为不闹笑话,跟在余小修后头是最保险的。
院子里头并不大,搭着三座轩榭,围着低矮的栏杆,高檐朱瓦,屋沿下垂着卷帘,挂有香穗,很有私塾的样子。
正北处那座轩榭里,几个少年望到外头景象,看见活蹦乱跳的余舒,就纳闷地扭头去问人:
“纪珠,她怎么又来啦,不是说她打坏了你四姐的护盘玉,被关起来了吗?”
轩榭里摆有二十来张精致小巧的书案,坐在前排有两个小姑娘正在玩翻绳,听见他们问话,那个穿着鹅黄褙子的小姑娘扭头,往院子里瞧了一眼,脸上露出不屑来:
“奶奶心慈,早几天就把她放出来了。”
“不是吧,那、那咱们往后又得和她一起上课啦?”
一个面容俊俏的少年苦叫一声,引得同座的两个少年嘲笑,挤眉弄眼后,便有个故作娇羞,捏了兰花指扮作女儿样,轻轻拉扯另一个,捏着嗓子娇声道:
“文哲哥哥,等会儿下学了,人家请你去长门铺街上吃肉饼好不好?”
另一个立马双手护胸向后退去,使劲儿摇头,夸张地叫道:“不要、我不要!”
薛文哲被这两人捉弄,白净的脸色刷红,伸手推了他们一把,刚好瞧见跟在余小修后头走进来的余舒,于是就狠狠一眼瞪过去。
余舒正苦恼着自己没有课本等下怎么听讲,忽然眼皮跳了跳,抬头便看到栏杆边上立着个锦衣玉带的少年,正拿“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扭头看看身后没别人,才确认对方瞪的的确是她。
这是结了多大的梁子,才有这么愤恨的眼神儿啊?
余舒暗自摇头,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曾因为“她”的频频示好,几乎成了整个学堂的笑料。
教舍里还有四个空位,但最后排只有两个位置空着,余舒计算了一下概率,看见余小修在后排一个位置上坐下,便放心地去坐在他旁边,果然,四周没什么异常的声音,这里确实是她的座位。
余舒刚刚坐下,教书的夫子就抱着几册书本慢慢走进来,这位夫子年事颇高,两鬓白发,蓄了银须,他一出现,刚才还在聊天玩闹的孩子们立马就安静下来,规规矩矩地坐回位子。
大家都拿了课本出来,桌子上空无一物的余舒就显得扎眼了,余舒有点儿尴尬,抬头正对上那老夫子略显不悦的神情,就“羞愧”地低下了头。
也许是看到了余舒还知道害臊,这位作风严格的刘夫子,并未当场教训余舒,而是把她忽略过去,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
“这一学,我们来讲‘讼卦’,《卦爻》中有云,上乾下坎,是为天水讼,天下著雨,上刚下险。此卦象,若在运势,则事与愿违,凡事不顺,小人加害,宜防陷阱,若在经商,则和气生财,吃亏是福。。。。。。”
刘夫子并不讲文言,说的多是白话,可余舒却听的糊涂了。
怎么这古人上课,不教诗词不教书画,反教人算起卦来?
再看其他人,多半都在认认真真地听着,不似她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
刘夫子一个人讲课,并不与下面互动,直到太阳从东边升到高角,人影缩短,才结束了今天的课程:
“我们奇门一派的易学象数,多靠着推演得出。八卦互生,出六十四卦,若要得卦,需先采纳阴阳五行,经排阵列算,取九宫对数,再出象数,从而得占,你们家中各有祖上流传下来的推演之法,这天时一则中的晴雨推演,应是最为常见的,老夫便不多述,今天回去的功课,便是研读晴雨的推演之法,算明日之阴晴,往后十日,每天课前交与我对证,凡有能断准七日者,老夫就私下传授他一则我刘家的吉凶小算之法。”
在座的学生们有些兴奋,一堂课都安安静静的轩榭里开始骚动,刘夫子笑着捋了捋银须,拿着来时带的两本书离开了。
他一走,学堂上便乱了套,在一片片热火朝天的议论声中,只有两张脸是看不到兴奋和热情的。
余修低着头,默默地收拾起书包。
余舒也低着头,掩饰着面上的惊愕,奇门?易学?占卦?推算天气?
她这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
第五章历史之外
余舒的历史是学的不好,可也经历过中学几年苦背政史地的悲惨时光,中国有几个朝代她大概也能数过来,封建社会迷信她也知道,可真没有印象哪个时期是将阴阳五行、奇门八卦这类玄之又玄的东西,当成是正统教育来对待的。
听刚才那位刘夫子的口气,余舒不难联想到在座这些少年少女,家族中都是研究这类学科的,看他们穿着打扮,又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这完全颠覆了她印象中看命算卦的全是道士这一项认知。
余舒百思不得其解,这种两眼一抹黑的状况,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丢到井底的青蛙,想破头也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有多大。
余舒正在为自己的青蛙命郁闷时候,余小修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一声不吭地低着头从后面离开。
余舒见他走,忙离席起身跟上。
“余舒。”
老实说余舒才做了“余舒”没几天,对现在这个名字真不如自己叫了二十多年那个敏感,被人喊了几遍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后背让人拿东西丢了一下,叮当的铜板落地声一响,她才迟钝地扭过头,就见一个穿着黄衫的小姑娘气呼呼地朝她走来。
“叫你没听见吗!你耳朵是不是聋了?”
被一个陌生人大呼小叫,搁在上一世,余舒一定会拿出对待神经病的办法,先打一二零,再拨一一零,可现在人生地不熟的是她,便只能面带友好地对这小丫头片子道:
“什么事啊?”
纪珠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摘下腰上的钱袋,从里头掏了一小角银子出来,递给余舒,趾高气扬地命令道:
“到长门铺街上去给我买一盒松香墨,要三元书斋的,中午吃饭前送到我院子里。”
一两银子是十角,一角银子是一百个铜板,余舒在心里换算了一下,看看这明显是纪家小姐的小丫头,说:
“我不去。”
听见这明确的一声拒绝,已经打算要先回家的余小修扭了头,不认识一样地瞅着余舒的后脑勺。
纪珠是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人会不听使唤,愣了下,傻乎乎地反问道:
“你不去?”
“嗯,我不去。”余舒弯腰捡起来地上掉的那枚铜钱,光明正大地塞进自己腰缝里,当成是对方刚才对她大呼小叫的精神补偿。
余舒转身见余小修站在门口等她,而不是落下她先走,就高兴地跑了过去,很是自然地拉起他的手。
余小修因为惊讶于她刚才的行为,并没像往常那样甩开她,迷迷瞪瞪地被她拉着离开。
看着姐弟俩走没人影,纪珠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余舒给拒绝了,气的她跺了跺小脚,回身看见私塾里冒头看热闹的一群人,愈发觉得没面子,没理会跑过来打算安慰她的闺蜜,横冲冲地离开了学堂。
姐弟俩走在半道上,余舒发现了余小修的欲言又止,便扯了扯他的手,主动问道:
“怎么啦?”
余小修踟蹰后,才慢慢开口道:“纪珠是个小心眼,你今天得罪她,她肯定会再找你麻烦,你这几天最好是当心着,纪珠鬼点子很多,二老爷又宠她,你真被她欺负了也是白挨。”
余舒“哦”了一声。
余小修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下文,忍不住扭头去看她,正对上余舒一双笑眯眯的眼睛,便狐疑地皱眉道:
“你笑什么?”
“我高兴啊。”
余小修这下又茫然了,“你高兴个什么?”
余舒抬手在他脑袋上喜爱地一搓,“因为你关心我呗。”
“我才没有!”余小修矢口否认,脸色却微微发红,急忙又把头撇过去,甩开余舒拉着她的手,快步往前走。
余舒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膀,背着手跟上去,就吊在他后头重复道:
“你就是关心我。”
“不是。”
“明明就是。”
“说了不是。”
“就是。”
快到正午,太阳把人影投的短小又可爱,姐弟俩就这么一路拌着嘴,回了家,从学堂到纪家后院那扇小门的这条路上,这些年来头一回不让人觉得那么空荡。
余舒中午吃过饭就出了门,带上她仅有的十个铜钱,五个是那天翠姨娘来看她时候给的,四个是在那只铜皮盒子里找到的,还有一个是今天上午拿人家的精神损失费。
她出门前从刘婶嘴里套了几句话,知道从后门出去,往西走见得那条热闹的大街,就是上午纪珠说的长门铺。
因为要想办法打听清楚这里的情况,她没有拉上余小修一起。
长门铺街上同她昨天第一回来时一样热闹,街道两旁卖什么的都有,丝绸铺子,点心铺子,书斋,珠宝店,小摊上摆的五花八门的手工艺品,比她以前旅游时候见过的手工特产要精致的多,这叫没见过“市面”的余舒差点看花了眼。
无奈身上只揣了十个铜板,还要靠这打听事情,只能按下不是时候的购物欲,专心琢磨起正事。
巷子口的几个蹲点的叫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力,这些人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物,可是他们整天混在大街上,是比刘婶那样安在宅里的仆妇要知道的多。
余舒在街上逛了一圈,捏了捏手里的一枚铜板,选中了一个落单的乞丐,走了过去。
。。。。。。
一整个下午,余舒就在这街上游走,前后从四个乞丐口中,套问出了她想要知道的事。
大安朝国运昌隆,天下姓楚,时人遵道,崇易学,信风水,国风所向,大事小事都要靠易学来辅助,专门掌管天文历法、风水八卦、吉凶问卜的司天监在朝廷中地位崇高。
凡有六代以上研究易学的人家,是为易学世家。易学世家多为豪门望族,世代都以族中有族人能在司天监当官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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