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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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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她不是没有算一算好歹,但没料到好好一个平安卦,会叫她吃了暗亏,是她大意了,早知道她就不省那点醍醐香,今日也不会出洋相。
眼下在人家地盘上,闹起来吃亏的是她,且先退去,再计较长短。
闻言,尹邓氏瞬间板起了脸,不悦道:“我问你出了什么事,你不肯说,这样颠三倒四地质问我却是何故?我当你是客人,你不要太过分了!”
余舒点点头,一如听到了她的回答,摁着扶手站起身,一面低头重新整理衣襟袖摆,一面道:
“向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今日辱我,来日莫要后悔。”
说罢,甩了甩袖子,迈开步伐,便从那母子两人身边经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尹邓氏几时被人这样撂过狠话,回头盯着余舒扬长而去的背影,恨不得在她背上戳出两个窟窿,心中懊恼极了,若不是碍着尹元戎在场,怎会轻易放走她!
那厢尹元戎也回过味了,他为人不傻,只一开始摸不清状况,方才听到余舒三言两语,却是猜了个大概,莫不是他这婶子想要捏合尹元波与那小女子,被他坏了好事?
尹元戎摸着下巴,也没意思再待下去,起身对着面色阴沉的尹邓氏行半礼,笑呵呵道:
“这里没我什么事,就不叨扰婶婶了,我先回去。”
尹邓氏还能说什么,尹元戎不问不打听,那是再好不过,她声音软和下来,歉然道:“请你来府上喝喜酒,却遇上这等闲碎,我也没脸多留你下来,你且去吧,元波,送送你堂兄。”
尹元波不情不愿地跟在尹元戎屁股后头走了。
尹邓氏看他们远去,转头便问下人:“余夫人呢,去找找她!”
第六百六十章告罄
翠姨娘是在花园一角的凉亭里被找见的,她喝多了酒,却还记得尹夫人的交待,将余舒骗到那间屋子后,没有立刻回到酒席,她一个人晃荡到这里,趴在石桌上面睡了过去。
赵婆子将睡得迷迷瞪瞪的翠姨娘带到尹夫人面前,她还不知道事情出了岔子,兴冲冲地问尹夫人:
“怎么地了,是已经成事了吗,那相爷府上的三郎看上我家丫头了吗?”
尹邓氏忍住了不要一口啐到她脸上骂她白日做梦,扭头示意赵婆子到门外守着,免得被谁听去。
你当为何翠姨娘会听她的话去坑自个儿闺女,还不是听她借了尹元戎的名头诓她,先前三番两次抬举翠姨娘,叫她以为余舒如今配得上王公贵族,只不过出身拖了后腿,是以才有今日一场设计,逼那尹元戎上门提亲。
尹邓氏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这么凑巧,尹元戎真就误打误撞掺和进来,搅了局。
“你不如回去问问你那好女儿,她都做了什么。”尹夫人没好气道。
翠姨娘听出不妙,紧张起来:“她做什么了吗,是她跑了吗,没撞见相爷家的公子吗?”
尹夫人冷笑道:“撞见是撞见了,可不待我替她做个人证,撮合了此事,她便当着我那侄儿的面大骂了我一通,甩袖走了,你这宝贝女儿,我可得罪不起,这样的品性,我也不敢做这个媒,先前的事只当我白白好心,就此作罢,你且回去吧。”
翠姨娘“啊”了一声,脸色涨红,是气是羞,拍着大腿道:“那个死丫头,竟敢、竟敢!夫人啊,您千万别生气,我回去一定教训她。我、我打不死她!”
事到如今,尹夫人已经不耐烦应付她,只将过错推到余舒头上,圆了场,叫她们母女回去窝里斗,左右是翠姨娘掺合了的,赖也赖不到她身上,那丫头再怎么火光,她也不能把今天的事抖落出去。
尹夫人有恃无恐地打发了翠姨娘,转身便去找小儿子说话。她得仔细叮嘱他几句。今天尹元戎撞见余舒的事儿。一个字不许说出去。
她可不是为了余舒的名誉着想,而是怕西府的大嫂找她晦气。
***
翠姨娘灰头土脸地回到家,憋着一股邪火,横冲直撞找到北大厢。却在院子外面被两个守门的丫鬟拦了。
“夫人请稍后,容奴婢进去说一声。”
“躲开,我是她亲娘,要见她还得你们通报不成!”
翠姨娘硬是把人推开,两个小丫鬟头一回撞见这事,都有些无措,没敢拉扯,便被她闯了进去。
说来可笑,翠姨娘住进这府里有好些日子。却是头一回主动到余舒这儿来,北大厢前后两个套院儿,十多间屋子,她不认门儿,难得聪明。看着有丫鬟守门的那间,就蹬蹬蹬冲了过去。
“让开!”
门外站的是安倍葵子,自从她养好了身子,就被余舒叫到跟前伺候,也不怕她奇异之处,因她十分得乖巧听话,百依百顺,倒比那两一对从供人院高价买回来的姐妹更要喜欢。
挡在门正中,拦住翠姨娘,安倍葵子俯身行礼,小声道:“主人正在里间浴洗,夫人到隔壁喝一喝茶,消消气,等主人出来吧。”
翠姨娘不依,伸手拨拉她:“我是她亲娘,什么没见过她。”
安倍葵子抱住她的手臂,一下儿给她跪了,低声求道:“夫人息怒,奴婢该死。”
不管什么亲娘不亲娘,主人叫她守着门,她就得守好了,死也不给人进去。
翠姨娘被她牢牢拽住了,怎么挣都挣不开,一怒之下,一巴掌拍在她脸上:“作死的小蹄子,给我滚开!”
挨了打,脸上火辣辣,安倍葵子一声气不吭,就不撒手。
这厢吵吵闹闹,惊动了大院儿里正在各自忙活的下人,洗衣的打扫的打盹儿的,都跑出来看热闹,一见翠姨娘的架势,都给跪了,一声声劝她息怒,却不若安倍葵子这个死心眼敢拉扯主子的。
这么闹腾,屋子里的余舒不会听不着,她闭着眼睛坐在浴桶里,撩着水,搓去身上那一股粘腻的不适。
洗干净了,将头发拧干,拿汗巾子包好了,换上干爽柔软的丝衣,踩着木屐,走到外间,座上备有茶壶,一对儿圆口的桃花瓷杯子,水温温的刚好适口,她倒了一杯,盘腿坐在罗汉榻上,慢慢喝下去,这才舒服的长吁一口气。
然后,照准了屋门,一扬手,将空杯子砸了过去。
“嘭啪!”
屋外安静了一下。
余舒面无表情地盯着大门,说道:“葵子,让她进来。”
随后,门便开了,翠姨娘几乎是跌了进来,嘴里骂骂咧咧:“你们这帮子作死的奴才秧子,该千杀的东西,平日里就不把我当一回事,一个个的都该死——”
“啪!”
余舒把另一只杯子也摔了。翠姨娘卡了壳。
“该干嘛都干嘛去。”
屋外的下人们作鸟兽散,眨眼就只剩下安倍葵子一个。
“葵子关门,来我这儿。”
安倍葵子听话地关上门,快步挪到榻前,无声无息地跪在她脚边,垂着脑袋。
余舒抬起她下巴,看了看她被打肿的脸,这孩子天生就比常人肤白,几根指头烙在她脸上格外的明显,好在没有划破,不然余舒该要心疼了,她这个仆人,整个大安朝再寻不出第二个来。
翠姨娘看余舒不理她,却去关心一个奴婢,心中说不出的郁闷,难道她这个当娘的在她眼里还不如一个下人要紧?
余舒摸了摸葵子的脑袋,让她跪坐在脚踏上,这方抬头与翠姨娘说话。
“你怎么回来了。”
翠姨娘这会儿是气晕了头,胆儿直飞,尖声就骂了起来:“我回来找你这个死丫头算账,我辛辛苦苦替你安排的好姻缘,全叫你毁了,你连夫人都敢骂得,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她自己做了亏心事,反倒理直气壮地怪起余舒。亏了余舒刚刚洗过澡,火气消了一半,不然指不定就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不知尹邓氏又给翠姨娘灌了什么**汤,余舒根本不去辩解,等她骂完了喘气儿,才缓缓道:
“你安排的好姻缘,就是骗我脱了衣裳等着人来冒犯?”
翠姨娘怒道:“那是一般人吗?那是相国府嫡嫡亲的公子,人品样貌都是一等一的,打着灯笼都寻不着的好夫君!你当你是什么金贵人?给他瞧一眼能掉一块肉吗,若能嫁到他家去。便是你几辈子烧得高香。做梦都要笑醒的美事。别人打着灯笼寻不来的姻缘,你有什么不满意,啊!?”
她声音拔尖儿,都快把屋顶戳穿了。余舒看她脸红脖子粗的泼辣样子,突然觉得同她这样的妇人计较是非曲直,很没意思。
就算今日说通了她,改明儿她逮着机会还是要犯浑,早知道这人记吃不记打,自私自利,且还贪婪,唯利是图。
或许对着余小修她还尚存些许慈母之心,但对着自己这个女儿。这个是她心目中害得她年轻貌美的时候没能如愿爬上少爷床却要背井离乡过苦日子的罪魁祸首,她打心眼儿里爱惜不起来,便不曾为她着想,甚至不顾她死活。
哪怕她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余舒给的,哪怕她出门见人的脸面都是余舒给的。她也不会念着余舒一点儿好,因为她觉得理所当然,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女儿欠她的,她心安理得地享用,丝毫不会感激。
若她真是个实心的古代女子,有这么个娘亲,为了攀附权贵,不惜设计女儿脱了衣裳给外面的男人瞧,那她大概会一头撞死也未可知。
还好,这不是她母亲,还好,她对这妇人没一点感情,所有的忍让和善待,不过是为了余小修,她的弟弟。
“你想做相国府的亲家,是嫌现在的日子不够好吗?”余舒问,“你现在一季要裁十身衣裳,用的全是精布细罗,是我允了的,你一顿饭要吃一桌酒菜,回回要喝燕窝雪耳,也是我允了的,那日你说衣裳没有首饰配,我便花了几百两让金匠连日打造出来送到你那儿去,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翠姨娘听她说一件,怒气便弱三分,到最后,张张嘴,再凶不起来了,底气不足地委屈道: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好!”
余舒摇摇头,心平气和地告诉她:“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好,我问你,今天在侍郎府上,你没有没想过,假使我被逼得脱了衣裳,开门见到的却不是你说的那相府公子,随便是个小厮,或有别的客人误闯,那人已有家世,我也要为护名节,给人家为奴为妾吗?万一传了出去,我坏了名声,有御史参我一本行为不检,司天监罢了我的官,没了俸禄,没人巴结,你想想,你还能过上现在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吗?”
翠姨娘怔忡了,慢慢地白了脸。
人就是这样,与其骂了害了别人,不如叫她知道,她险些害了自己,她才会惶恐,才会知错。
“我让你出门散心,结交朋友,不是为了给我闯祸,你这回差点害了全家,我若再放任你不管,早晚你要连累我们都到大街上要饭去。为全家人着想,从今往后,这门你就不要出了,最好就待在你的小院儿里,安心过下半辈子吧。”
今日之事,总算让余舒对翠姨娘的耐心告罄,从此不会再为了余小修忍让她半分。
至于那位尹夫人,余舒会让她知道,同她结仇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第六百六十一章公报私仇
翠姨娘浑浑噩噩地从北大厢出来,被两个丫鬟一路护送到她的晴时斋,因余舒最后假设那一番话,她吓的整个人都酒醒了,这还不算完,晚饭之前,余舒又派了鑫儿来传话,关起门,只讲给翠姨娘一个人听。
“姑娘说了,夫人往后在府上言行要谨慎,从前那些不干不净辱人的话,切不可再讲半句,虽是自己家里,但不防底下人偷偷学嘴,倘若传到外面去,便要败坏咱家名声,叫人以为夫人不慈,姑娘不孝,那朝上的御史都长了顺风耳的,京中多少人眼红嫉妒咱们姑娘在司天监当差,一个个都瞅着机会落井下石,一时不趁便会乌纱难保,到那时,连这宅子都要被收回去,咱家说不定得寄人篱下,指望贺夫人一家过活。”
几句话,翠姨娘听的是心惊肉跳,冷汗都冒了出来,就连反抗一句都没有力气。
鑫儿带过话,将她神情记下,便转身离去,回到北大厢学给余舒听。
“。。。。。。夫人听了以后,脸皮儿发白,像是吓的不轻,她什么都没说,奴婢没在那儿多待,就回来了。”
余舒轻哼了一声,翠姨娘的反应一如她所料,之前她动不动就骂她“不孝”,借此要挟,要这要那,这些日子在府里作威作福,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忍了。
翠姨娘只当拿住了她的软肋,殊不知余舒没有发作,不过是在忍让她,真要堵住她的嘴,她多的是办法。
鑫儿告退出去,阖上门,便瞅见林儿站在不远处等她。
“姐姐,你去过晴雨斋啦?”
“嗯,去过了。”
“那、那你真照主子那么说的教训夫人了?”余舒刚才交待鑫儿的时候没避人,林儿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什么教训,咱们主子说的都是正理。”鑫儿皱眉纠正她,看见她吐舌头,忍不住轻拍她脑瓜,低声道:“你也是的,几时跑去芸豆那里学的嘴,都不吭一声的。”
姐妹俩早几日听闻翠姨娘种种不妥,有意禀报余舒,却不好越过芸豆这个北大厢最老资格的丫鬟,所以打算先将事情说与她听,由她决定怎么上告主人。
林儿一脸糊涂:“我没说呀。不是姐姐说的吗?”
鑫儿一惊。不是她说的。也不是林儿说的,那主子几时知道翠姨娘行为不庄重的事?是芸豆说的吗,还是主子早就有数,不声不响罢了。
想到后一种可能。鑫儿脸皮烧的慌,抓住了林儿的手,半晌说不出一句整句子。
“姐姐,你怎么啦,别吓我啊。”
鑫儿苦笑着摇摇头,不知该怎么对她说起,两人先前那番自作聪明,不晓得主子是否看在眼里,真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说起来。这几天主子不爱叫她们两个近身伺候,反而是葵子那个后来的左右不离,是不是主子以为她们油滑,不喜欢了?
鑫儿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后悔不迭。早还不如听了林儿的话,她们先去主子跟前讨好,比起得罪了芸豆,让主子厌恶,那才要命。
鑫儿想通了这一层,拉着林儿回房交待不提。
。。。。。。
却说工部侍郎邱夫人去过了尹邓氏的喜宴,回到自家,傍晚接到余舒一封口信,着请她将今天同去尹府的夫人们列一份名单给她。
余舒没说缘故,邱夫人却是猜到尹夫人得罪了她,犹豫再三,到底没有推拒此事,一来是为交情,二来是为明哲保身。
于是晚饭后,余舒书房桌上便躺着一张尹府今日宴客的人员清单,亲朋好友,一一注明,她抄誊下来,便将单子烧了。
今夜,不少户人家后宅打起喷嚏,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要倒霉。
***
翌日,余舒来到坤翎局,头一件事便是让文少安将上个月待发的官婚文书都搬了出来,然后从藏书阁找出几宗厚厚的姓氏谱系,拿着昨晚抄好的单子,叫文少安翻查。
“户部侍郎,尹周嵘,给我查他家待婚的子女,先嫡后庶,没有就查他家三代近亲。”
文少安业务熟练,一手翻严姓宗谱,一手抄写,分分钟就将这位尹侍郎府上有几个嫡庶子女,几人待嫁,几人待娶,记了个清楚。
“户部给事中左郎,严家。。。。。。”余舒逐一念来,整一个早晨,文少安就列了一份将近百人的名单。
余舒看罢,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吩咐他道:“照这张单子,从我批好的官婚文书里找出相关的来,剩下的你记好了,往后见到,通通单独分它出来,另呈给我。”
文少安一句废话都不多问,埋头分类,不多时,就捧了十几本文书到她桌上,这些都是她上个月早早批好的,大印都盖了,只等月中喜官发往各府。
余舒检查一遍,确认无误,然后当着文少安的,一本一本地撕烂了,丢到痰盂里,叫了门外陆鸿进来。
“拿去寻个旮旯烧干净。”
陆鸿端着去了。
余舒回头,文少安正瞅着她,想了想,便对他解释了一句:“这些人得罪了我。”
“。。。。。。”文少安转身忙活去了。
余舒倒是奇怪了,叫住他问:“你不劝我两句?”
文少安木然道:“劝什么?”
“劝我不要公报私仇啊。。。什么的。”
文少安斜了她一眼,大有嘲讽之意,这小子虽然对余舒毕恭毕敬,然而她面前从不畏首畏尾,还是那么个不招人待见的臭脾气。
“谁得罪了大人那是他们活该倒霉,关卑职何事,大人既然做了,必然兜得住此事,何须卑职多嘴。”
余舒自讨没趣,摸摸鼻梁,让他忙去。
不一会儿,陆鸿回来了,端着冲洗干净的痰盂。
“回大人,都烧干净了。”
“嗯。放着吧。”
余舒办完这件事,只觉浑身舒坦了,昨日在尹府受了一场鸟气,惹动肝活,今早起来嘴角便出了个燎泡,她不得劲,别人也甭想好过。
这官婚文书,通常是三个月一批,不需通过右令官检验,余舒掌握着决定权。几时发放。是否和合。全是她这个女御官说了算。
哪个衙门没有几层暗道,以往女御官,多是通过此路发家,扣留文书不发。是积年的老规矩了,若哪家等不来喜官发文,自会出钱打点,若遇上那不开眼的,拖延上一年半载也有。
余舒初入官场,并未沾染这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风气,先前一批官婚文书,她都是报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想法,一次通过。能批的都给批了,心怀善意,不想为难谁。
这回是尹邓氏惹毛了她,她烧了那些官婚文书,只等月中事发。长眼的都该清楚得罪了什么人,连同尹侍郎府亲近这几户人家,一并算在内,说是迁怒,实则是要狠狠扇那尹邓氏一记耳光。
她敢教唆翠姨娘坑她,她就让他们亲戚朋友从今往后全躲着他们家,谁和尹邓氏走得近,就甭想顺顺利利地嫁女娶妇。
***
这一日傍晚,余舒去了忘机楼,她心情不佳,想找薛睿喝酒解闷,没遇见薛睿,却撞上了姜嬅。
姜嬅在忘机楼住过几日,掌柜林福知道她身份,不敢怠慢了,是故人来了就请到后院,就在楼下雅座吃茶。
“华岚?”余舒叫着她小字,两人在崔家大赌馆豪赌一场,结下交情,余舒喜她直爽性情,多日不见,并不眼生。
“你来找我大哥吗?他不在。”
姜嬅笑道:“找他作甚,我来寻你的。”
余舒狐疑在她旁边,问道:“有事?”
“是啊,喜事,”姜嬅从袖中掏一封烫金请柬递与她,“三日后是我母亲大寿,请你来做客。”
余舒蹙眉,听到别人做寿她就不得劲,才在尹邓氏的喜宴上吃了亏,气没消呢,这就又来了。
实话说,她不想去。
姜嬅见她神色不对,便收起笑容,不悦道:“你不愿来?看不起我?”
“哪里,你说哪儿的话,”余舒道,“要也是你看不起我才对。”
姜嬅冷笑:“我岂是那等势利眼,我请你来,不过是因为喜欢你这个朋友,这上京里的女孩儿家,个个地腻腻歪歪,独你和我胃口,我才亲自送上门,你不来便罢,何须说这自轻的话。”
余舒无语,她哪儿“自轻”,不就随口一说么,得嘞,这位真是个开不得玩笑的。
“我去就是。”她接了请帖,不愿因她一时不顺,任性起来,失了这个朋友。
姜嬅这才高兴笑了,与她说了几句闲话,就风风火火地走人了。
。。。。。。
余舒等不来薛睿,一个人喝了半壶闷酒,就在忘机楼睡下,结果第二天起来,嘴里又多了一个大燎泡,一张嘴就嘶嘶剌剌地疼。
余舒郁闷的不行,早上到司天监点了卯,交待了文少安几件公事,就拍拍屁股走了,局子里的人只当没看见她溜号,景尘这个主事官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像余舒这样天天来报道的上官,谁能说她半句不是。
余舒没坐轿子,出门徐青就牵了马来,她跨上小红,领着两个侍卫游街,身上官袍都没换下,只解了乌纱钗顶,朱明红底鸢蓝补子,路边老百姓看见,都要低头让道,不认得她肩上的补子,却晓得这是位女老爷。
走到乾元大街,人多热闹,沿街商铺处处红火,贩夫走卒来往叫卖,余舒看着什么有趣的,便让陆鸿上前买下,铺子却不曾逛,等到了泰亨商会名义下的聚宝斋,才下了马。
聚宝斋门外站着个面皮白净的小伙计,看到余舒下马,眼睛一亮,赶紧地迎上前去,哈着腰往里请:
“小的给余大人请安,您今儿来的早哈。”
余舒来找过裴敬几次,是以这门童认得她是谁。
余舒抛了个银角子给他,抄着袖子进到门厅里,直接上了二楼,掌柜的丢下正在看货的客人,拎着袍角,小跑着跟上去。
“余大人,您今日有空来玩啊,赶巧裴总管今天不在铺子里,小人陪您瞧瞧?”
这年头经商的和当官的差了几个阶级,也就裴敬这样大衍算科出身的情况好一些,其余大小看见个官儿,都得赔笑敬礼。
“不碍,我随便瞧瞧,你要是忙就去忙你的。”
掌柜的笑道:“小人忙什么,这不正闲着吗,南行新到了一批珍器,都还没造册呢,您给掌掌眼?要有入了眼的,小人就给您留下,回头入了册,再给送到您府上去。”
这位姑奶奶,他可是晓得的,眼下他们铺子里顶梁的水晶石头生意,就有她的手笔,每个月几万贯的订单,全靠这姑奶奶支援,那就是财神爷,他能不小心伺候着吗?
“行了,去拿吧。”余舒一张嘴就疼,尽量少说几个字。
二楼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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