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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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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些阴云,太阳没有出来,你们从蹋燕桥上走过,再回到这里路途不远,鞋上泥土不干,踩在屋中的水木地板上便留下痕迹,听余算子说,湛小姐和崔小姐回来不久就邀请她一同游园,被她拒绝了,而后她在房中小憩,这期间不过两三刻时,湛小姐二人回来后发现天玉不见,就闹到余算子那里,我说的可对?”

几人先后点头表示确实,那文少安沉吟片刻,出声道:“我不知湛小姐和崔小姐是几时出去的,但是我看到她们从外面回来。我们六个人一同从外面回来是在酉时一刻,而她们两个从外面回来是在酉时过半。”

文少安的话,证实了薛睿的说法,湛雪元和崔芸单独出去晃荡了没有多久就回来了。

余舒听到这里,已然有些明悟,再看屋中脚印,面上不禁浮起一丝嘲讽。

而薛睿则是不再多问,沉声对湛雪元道:

“你说你是在更换礼服之后将天玉放在枕头下,跟随王大人到园中走动后回来忘记戴上,这期间余算子一直同你们一行,未有机会进你的房间,旁人都可以作证,除非是她懂得分身术,这是无稽之谈。所以她若偷了你的东西,必然是在你们两个单独离开后院时候——”

“这中间时短,你们鞋子上的泥土未干,谁进过你的房间,必然在地上留下脚印,可你自己进去看看,这地上是不是只有两个人的鞋印,除了你,就是同你一起的崔小姐,没有第三个人。”

薛睿凌厉的眼神直指崔芸,后者一愣,随即便紧张道:“我是进过雪元的房间,可我一直都同她在一起啊。”

说完,又急忙扭头去看湛雪元,却见她脸上起疑,顿时苦笑:“雪元,我怎么会拿你的天玉,没有你们湛家的天玉经,我要天玉何用?”

湛雪元神情刚有松动,就听余舒在旁讥诮道:“你要那天玉没用,我要就有用了吗,都说了那东西,与我不过是一块破石头罢了。”

门外几人面面相觑,心说这就怪了,余舒没进过湛雪元的房间,崔芸一直和湛雪元作伴,那天玉怎么不见了?

湛雪元绷起脸,又忿忿瞪了余舒一眼,谁也没理,一个人走进室内,拿了桌上灯盏,里外检查了一遍,再出来,仍是死盯着余舒,对薛睿道:

“大人的说法,我却不能苟同,难保某些人不会换了一双干净鞋子,再到我房里来,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经过薛睿分析,她已冷静了不少,总算能够用得上脑子。

崔芸忙在一旁衬道:“对啊,她一定是换了鞋子才来的。

这一下,王大人几个又将怀疑的目光转移到余舒脸上,此刻就听薛睿问道:

“阿舒,你房里有几双鞋子?”

余舒两手交臂,总算知道薛睿刚才看过湛雪元的屋子又去她房里做什么,她眉眼藏着三分暗笑,配合他道:

“不算我脚下这双鞋子,就只有今天发下的礼服给的那双靴子了

薛睿对众人道:“随我来。”

包括王大人在内的七个人,又跟着薛睿走到余舒房里,进门内,跟在薛睿身后,进到卧房中,却见他打开床边衣柜,露出里面的格子,最下一层,赫然摆着一双轻靴。

薛睿将那双靴子拎出来,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递到了众人的眼前,抬起了鞋底——

那上面,一尘不染。

几个眨眼的工夫,人人心中都有了判断,湛雪元的脸色阴沉如水,此时她要计较的不只是能不能找回天玉,还有冤枉余舒所要承担的后果,果真不是余舒偷了她的天玉,难道她真要让她打自己十巴掌吗?

第四百五十八章英明神武薛大人

(二更到)

“那、那也可能是她脱了鞋子,光着脚进去的。”崔芸犹不死心地将这件事往余舒身上拉扯,眼中却泄露了几许慌乱。

湛雪元心中憋闷,看着崔芸,心情复杂之极,她一方面希望是余舒偷了她的天玉,一方面又怕是冤枉错了人,让真的小偷贪墨了她的宝贝。

“那要不要我脱下鞋子给你看看,我的脚是不是干净的?”余舒讥弄道。

惹来薛睿不赞同的目光,有他在,谁敢让她脱鞋子,谁敢看。

“不必多此一举,”薛睿将目光转到崔芸身上,冷声道:“你也不用狡辩,依我所断,你应是在湛小姐将她的天玉收放在枕下时,就打起了注意,当时趁她不备,在她眼皮子底下顺手牵羊,然后再同她出去,留下余算子一个人在后院,将事情栽在她头上。”

“大人休要冤枉我,”崔芸急红了脸,“照你说的,那我何必要拉上雪元去找余算子一同游园呢。”

“因为你吃准了我不会和你们一起去,”余舒道。

“那也不是我!”崔芸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使劲跺了跺脚,愤声道:“你们不信,大可以去搜我的房间,再不然,就让雪元来搜我的身好了,要是能找到天玉,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芸芸,你一.”湛雪元本来已经怀疑崔芸,可看她这样信誓旦旦,又拿不准主意了。

“雪元,真的不是我崔芸拉住湛雪元的手,急的快要哭出来。

这里是华珍园,她是被选出来参加祭祖大典的院生,若坐实了这偷窃的罪名,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绝不可能善了,不说祭祖过后她会受到怎样的处置·这事情传了出去,她的名声可就毁完了,能不能在太史书苑待下去都是个难题。

湛雪元有些不忍心,可是为了她那命根子·她却不能放过偷窃之人,于是低下头,闷声道:

“那你就让我搜一搜吧。”

崔芸肩膀一颤,最终放开她的手,羞愤道:“好、好,那你们搜,你们搜!”

“倒也不用·你们搜不出她什么。”薛睿冷不丁的一声,在旁人不解的眼神中,左手伸进袖里,摸索出来,递到湛雪元面前——

“这就是天玉吗?”

在他手掌上,静躺着一枚椭圆的绿石块,八爪金托,系着精密的丝线·赫然便是余舒前几日在湛雪元脖子上见过的那块天玉了。

“我的天玉!”湛雪元惊喜地尖叫一声,便要扑上来抓取,然被薛睿轻松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侧头对她道:

“这石头,是十三公主下午在园中游玩时,在湖边的浅水里捞出来的,据我所知,余算子并未去过湖边,湛小姐可否告诉我,是谁将它丢在那里的?”

湛雪元身形一震,慢慢转头看向一脸酱色的崔芸,胸前起伏不定·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原来真是你!”

在场几人,虽有的没什么脑子,可也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已能辨明是非。

“哦——”余舒拉长了声音,走到薛睿身边·转头看着湛雪元和崔芸二人,皮笑肉不笑道:

“这下我想通了,崔小姐这手真是高明,先在湛小姐眼皮子底下偷了她的天玉,再和她同进同出,找机会将它丢弃,这么一来,既能栽赃到我头上,又不会遭人怀疑,即便是追究到你,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可是坏就坏在你运气不好,遇上了英明神武的薛大人,这点伎俩,可瞒不过薛大人的火眼金睛。”

薛睿听她最后一句夸赞,差点绷不住笑出来,侧过身,将手背在身后,在众人看不到的视角,拉住了她的几根手指,轻轻一握,尽在不言。

即便不是十三公主捡到了这块石头,交给他寻找失主,他也会想办法保住余舒的声誉清白。

余舒方才所说的,正是在场几人心中所想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到了这份上,崔芸还想狡辩,可是她到底没有了底气,一言一行都苍白无力,无心可信。

王大人气声道:“崔芸,你还不承认吗!真要本官将这件事禀报到大提点面前,现在就处置了你吗!?”

在华珍园出了这样的阴私之事,王大人应该是在场除了余舒之外,最恼怒的一个人,要知道大典结束之前,这六个人暂归他管束,有什么差池,他也要承担一份罪责。

崔芸被几双眼睛狠狠瞪着,尤其是在湛雪元吃人的目光里,抵不住压力,知道罪证确凿,她再做狡辩,情况只可能更糟,于是缩起肩膀,哭哭啼啼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开始,只想和雪元开个玩笑,所以拿了她的天玉,谁知道在湖边走动时,不小心就遗失了,我怕她同我绝交,所以才隐瞒了她,见她猜疑余算子,也就顺势而为了,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雪元,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怪我,我求求你。”

说着,她竟当着众人的面,一屈膝跪到了湛雪元面前,抓着她衣摆祈求道。

这样的变化,让人始料未及,原本的偷窃与栽赃,转瞬间被她扭曲成了一个玩笑,偏偏她哭的凄惨,让人说不上真假。

只要湛雪元这个失主不去计较,那还真为难不了她。

余舒半眯起眼睛,寒光一掠,心道:是她看走了眼,这个貌似不起眼的崔芸,不是个省油的灯。

湛雪元并非是铁石心肠之人,先前怒火,一来是天玉遗失,二来则是发现崔芸的利用和背叛,可是眼下天玉找到,再看着崔芸可怜的样子,想到她入京这些日子,两人交好的场面,不禁心软起来。

“雪元,都是我的错,我求你了,别怪我,我不是偷你的天玉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吗,我不想被人当做是贼,求求你一.”

湛雪元撇过头去攥着手心,低声道:“你别哭了,我不追究你就是。”

“雪元,”崔芸抬起头,刚要欣喜,就听身后一声冷笑:

“你不追究她,我可不会饶了你。”

湛雪元愣愣看着余舒猛然想起来她们先前之约,关于那十个巴掌

“余算子,都是我不好,我愿意替雪元挨你的打。”

崔芸的脑子够快,她这么一力承担,原本湛雪元对她有七分气怒,顿时也消了一半。

然而,余舒遭人算计险些吃了大亏,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们两个吗?

“湛雪元,”余舒这会儿干脆叫起了对方名字指着跪在地上没皮没脸的崔芸道:“你真要她替你挨打吗?”

湛雪元神色挣扎了一瞬,轻轻点下了头,算是默认。

“好,我也不是不近人情,既然你们两个都愿意,那这十下嘴巴子,你们就均开来,一人挨五下吧。”余舒故作大方地摆摆手。

湛雪元和崔芸同时神情一扭,想要出言反抗,却又无从说起毕竟理亏的是他们,有薛睿在一旁震慑,说到天边她们都不可能抵赖。

“你要打就打,说这么多废话。”湛雪元虽然知道是自己冤枉了余舒,却不改对余舒的恶感,甚至因此更加记恨她。

余舒勾嘴笑道:“不急明日还要参加大典,我手劲大,把你们的脸打肿了,你们明天如何见人,就先欠着吧,等回到京城再说。”

她最喜欢当众打人脸面,这里才几个人,怎么够看,她要抽她们的脸,也要寻个好日子。

湛雪元和崔芸心里一哆嗦,想想便明白,余舒这是要留到日后当众羞辱她们。

余舒看着她们脸上惊忧,心中郁闷挥散,悄悄捏了一下薛睿温润的手掌,下一刻,就听薛睿道:

“时下正紧,此事本官暂不上报,可是你们扰乱华珍园,此事不容姑息,等到大典过后,我与王大人再如实上呈到大提点面前,请他定夺。”

崔芸脸色煞白,没想到,她逃过一劫,还有一劫。

湛雪元这次没有帮她说话,她且自身难保,哪里有多余的心思管

这两人也是活该倒霉,不知道薛睿和余舒是什么个关系,就凭她们先前对余舒的恶意诬蔑,薛睿哪里会轻易就放过她们。

“王大人,你留下来再教导他们一番,免得他们今晚再惹出事端,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薛睿松开余舒的手,将那枚天玉交给了王大人,慢步走向门外,在门口时顿足,略一回头,仿佛无意,却让有心人上眼。

余舒暗笑,会意地对王大人说:“我去送一送薛大人。”

“好,你且去。”王大人正感激薛睿帮他解决了一桩麻烦,乐得有人替他献殷勤。

于是余舒跟上薛睿脚步,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子,小吉子提溜着灯笼跟上去。

留下今夜注定无眠的一干人。

夜暗烛半,湖岸楼筑影渐渐。

秋公公躬着腰立在一道帘幕外,低声将傍晚发生在西南偏院里的事如实禀报给他的主子。

半晌后,才听得帘后一句评价:

“照你这么说来,那余算子可不是个好性儿的人。”

秋公公仔细听着声音,揣摩着薛贵妃的语气,倒不像是不悦,于是挑着小心,道:

“倒也亏得她有脾气,镇住那几个不着调的,不然今晚这点事儿闹腾起来,还不知结果呢。”

“呵呵。”

秋公公听到这轻笑,紧接着便知他没有会错意——

“她倒是有本宫年轻时几分脾气,不错.好性的人,才不容易让人拿捏。”

第四百五十九章皇陵

薛睿并没有让余舒将他送出去太远,出了偏院小门,走在条小径上,谈论刚才那一场闹剧。

“那两名女院生都在针对你,一个故意设了套让你往下跳,是怎么回事?”薛睿好奇问道,今晚的事他看的通透,姓湛的是个糊涂虫罢了,那个姓崔的才是始作俑者,就不知为何煞费苦心地往余舒头上泼脏水,倒是有些奇怪了。

余舒懂得薛睿意思,皱眉道:

“我也纳闷呢,照理说我认识她们不过这几天的事,之前要说有什么矛盾,就是你到观星台查案那一回,可那时候崔芸不在,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和她有过节,如果说是因为王大人让我捧了八卦重器,她们心存不甘,那也不应该挑这节骨眼上犯事,祭祖大典之前,我们六个是一损俱损,我怎么看着崔芸不像是没脑子的人。”

从住进华珍园那一天,湛雪元和崔芸就处处挤兑她,余舒顾着局面,忍了一时,没有同她们发生正面冲突,她们要换房间她就给换,一开始选器她也让着她们先。

若不是今晚眼看着她们要把事情阄大,把她往死里整,她根本就不会翻脸。

薛睿道:“还好你及时找我来,才没有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不管怎么说,你自己小心点,明日大典上千万不要出差池。”

余舒苦笑:“我来之前就算到要遭小人,可是这东西防不胜防,你看我好端端躺在屋里睡个觉,都能被人栽赃,所幸你来了,不然还真不好收场。”

做易师有做易师的郁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难以周全。

薛睿侧过头,月下一双漆明的桃花眼·含笑看着她:“你今晚这样做,很好。”

余舒被他笑的心头一悸,迷茫道:“有吗,哪儿好了?”

薛睿抬起手臂·不管身后头还有个小眼线打灯笼跟着,环住余舒骨瘦的肩膀,朝怀中轻轻一带,拢着她,低头温声道:

“无妨多倚靠我一些。”

余舒抵不住他这般明目张胆的亲昵,脸皮发热,轻咳一声·手抵住他胸膛,却没舍得推开他。

蝉呜树影间,夏夜沁凉,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待了一会儿,薛睿才遗憾地松开她,道:

“你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可不好过。”

“嗯,你也早点睡。”余舒乍一离开他怀抱·有那么丁点的不舍,扭头看了看不远处东张西望的小太监,见他没有盯着这边·便踮起脚尖,飞快地在薛睿脸上亲了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抽身后退,一个转身扬长而去。

薛睿怔在原地,抚了抚脸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渐渐扬起唇角。

五月初九,大安朝开国君主安武帝忌辰,圣祖祭日·皇陵举大典,祭祖祭天,以祷后世昌隆。

天不明,华珍园里里外外就忙碌起来,西苑一角,太史书苑六人早早沐浴罢·更换上礼服冠袍,在礼部王大人的带领下,乘车前往皇陵。

一路上,马车里气氛很是沉闷,到底是受了昨晚事件的影响,湛雪元和崔芸都没有睡好,脸上扑着粉彩,勉强遮住了眼底的乌青,却掩不住没精打采的样子,两人仍是相邻而坐,却不如来时亲密了。

余舒倒是因为薛睿睡了个好觉,两手抱臂,靠在车上闭目养神,享受这时的耳根清静。

大约行有三五里路程,马车停下,听到王大人声音,坐在门边的余舒第一个跳下了马车。

皇陵修在祈山脚下,东西贯日,北有茂林,南有流河,马车正停在灰蓝色如同天幕的城桓边上,抬眼望去,九九八十一阶玉台,宽宏势大,猩红的毡毯一直延续向北,不见尽头。

山风吹来,东方青白,余舒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下这卧龙之地的风水气息,十分绝妙。

“你们在这里稍等,我去取器。”王大人叮嘱了他们一句,就同前面迎来的几名守陵军招呼,往远处走了。

一盏茶后,王大人才折返回来,身边随同了另外一名礼官,身后跟着一小队守陵军,一人手捧着一只小木箱。

余舒知道那里面装的就是武帝真器,便将注意力放在那几只箱子上,见另一名礼官打开箱子,逐个将器物捧出,交给王大人,再转递到他们六人手上。

余舒看到这几件沉甸甸泛着隐晦红光的铜器真身,眼睛不由得一亮,纵是她没什么灵根慧气,也能感觉出它们的不凡,和之前王大人拿给他们的假器,除了形似,也只有重量相当。

入手那件八卦盘,她便有种说不出的沉重之感,冰凉的铜器接触到掌心,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心中隐隐约约竟升起一丝惶恐来再回头去看其余五个人,脸色都有些异样,看起来不只是她.人受了影响。

王大人却见怪不怪,将他们六人引到跟他来的另一名礼官面前,严肃叮咛道:

“你们暂跟随宁大人进入陵园,捧好手上器物,切莫摔落。”

说完,暗含警告地瞪了崔芸和湛雪元一眼,才带着几名守陵军匆匆向东边去了。

宁大人比王.大人年长两三岁的样子,长相刻板,审视了眼前几人,一丝不苟地领着他们走上高台,一面交待事宜,一面紧盯着他们步伐,生怕他们摔了手中器物的样子。

说实话这八十一层台阶并不多难,但是手里捧着七八斤重的铜块儿就不一样了,一刻不停地上到台顶,就连余舒都微微有些气喘,更别说气弱的湛雪元和崔芸了,两人落在最后面,在宁大人不满的目光中,咬着牙爬上来。

“大典开始时,你们就静等在此处,再到圣上登台,你们如此.

宁大人仔细同他们讲述了随驾的过程,告诉他们到时候自有礼童在前带路,他们只要记得紧跟着礼童就是。

六人成两纵,余舒和文少安分别被安排走在御驾东西两侧,持八卦宝剑在前,只要他们两个不出错,那后面四个人,长着眼睛就行。

一晃眼太阳升起,余舒一行人被宁大人带着在陵园大道上走几个来回,熟知了路线,也累的够呛。

皇陵之下修有大型的地宫,上面倒是和寻常园林一样,风景怡然,每个出口入口都有身披轻甲手持长枪的守陵军把守,戒备森严。

祭台摆在天坛之上,四面扬起了白幡,十余道人披着蓝色道袍,游走在天坛四周,挥动着浮沉,神态肃穆,不知在做何法事。

余舒好奇多瞅了两眼,听到宁大人咳嗽,忙又低下头看路。

时辰将至,宁大人才将他们领回到高台起点,让他们暂时将手中器物放在一张白布上,休息片刻,算是近人情。

余舒揉着手臂,从台阶上望下去,只见早晨还冷清无人的皇陵外,此刻已是车马停驻,人影络绎,远方传来一声声号角,时断时续。

天坛底处,别有洞天。

头顶三丈高的密室,空中凿有千百眼孔,白日光辉一束束射下,曲曲折折的墙壁上浮屠隐现,一闪一灭,绽出五颜六色的华彩,竟有数不清的玉石嵌在上面。

一条青苔斑驳的石圭尽头,蓄着一汪幽深无底的潭水,池边坐立着两道人影。

隐隐约约的号角声从头顶传来,景尘盘膝而坐,一袭冗长的白色道衣,一头乌云般的黑发披散在双肩,垂到地面,清逸的脸盘在潭水的照映下,忽明忽暗。

朱暮昭就站在他身侧,听到号角声,方开口:

“再有半个时辰,圣上开坛,借皇陵九五之罡气,伏诛七杀,黄泉水一动,你便可见破命人。”

闻言,景尘脸上纹丝不动,连日坐忘,灵台澄明,他此时心无半分杂念,喜怒哀乐皆在空冥中。

午时一刻,五百禁军夹道,御驾亲至皇陵外,当今皇上携亲妃子孙宗亲,及朝中重臣行数十人,在一阵乐鸣声中,随着礼官唱声,登高台。

余舒远远地望见正在靠近的人群,一抹明黄入眼,有点紧张地吞咽了口水,捧稳了手中的铜器,不比半个时辰前冷静,心里激动的直发癫

过去二十多年她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能亲眼看到古代天子,不是那些个演戏的,而是真真正正的九五至尊!

夏日炎热,不消多时,穿着厚重礼服的余舒额上便冒出一层汗珠,她却不敢抬手擦拭,在御驾经过面前时候,眼观鼻,鼻观心,落后三丈,举步跟随。

不过走出去十几步远,余舒就感觉到有目光接二连三从她身上扫过,心知是贵人打量,步态愈发稳当,这捧器是个累活,可也的确是个美差,能在一大票权贵眼中混个脸熟,伴君而行,有的人一辈子都求不来这样一个机遇。

一路拔香烧拜,寂寂无言,众人步至天坛下,余舒感到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多亏了里面的三层单衣,让她没有失仪。

比起她来,另外几个人更加不堪,余舒在规定的位置站好,跟在她身后的湛雪元和崔芸二人,脸色发白,咬唇隐忍,好在有余舒在前面遮挡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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