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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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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沐枫在麓月公主之前,有一元配夫人。

这不免让人觉得云华易子是一个抛弃糟糠之妻,择取富贵的陈世美,大有污蔑之意。

云华人都死了这么多年,如今却有人翻起这一桩旧事,不论是真是假,其心可疑。

薛睿道:“我派人去街口那一家茶楼问过,掌柜的说那个自称老葛的说书人偶尔会到他茶楼里讲段子,但那一次讲过云华易子的段子后,就再没见他人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云华当年死的蹊跷。”

余舒一愣,整个安陵城的人都知道云华是在长公主病逝后,为她殉情而死的,薛睿却说不是?

“你想,二十余年前大衍试星象一题与今年如出一撤,三千易客当中,就只有云华易子一人正解,而这个“大安祸子”恰恰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景尘是祸子这一点不可改,那有问题的就是云华易子。”

薛睿越是分析,脑中的一些思路越是清晰,眼前的重重迷障,将他的探知欲全被勾动起来。

“你猜,他会不会一早就知道大安祸子一说,然而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才进京参加大衍试,并且接近长公主,如此精心策划,最后事情败露,才不得不为公主‘殉情’。”

听到薛睿的猜测,余舒的眼皮突突直跳,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异样,让她不禁去想——如果薛睿的推测是真,那么云华是为了什么进京,又为什么抛弃妻子做了公主驸马?

会不会同她一样他也是冲着那一本《玄女六壬书》去的?

薛睿倒不知余舒被人委托毁掉《玄女六壬书》,所以见她眼神不停闪烁,只当她是惊讶所致。

“总之,大安祸子一说,绝不会像景尘告诉你的那么简单,我与你分头行事,你且继续套他的话,我去调查一下二十年前的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余舒点点头,又不放心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打听,此事重大,暗中眼线不少,莫叫有心人盯上你。”

两人一番交心定计,因余舒眼下处境微妙,还没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所以他们下意识都没有为最坏的情况去做打算——

比如,将来有一日,要与高高在上的皇权作对

余舒自从知道那一晚和景尘在观星台对峙,为她破命人的身份困扰,连日来都没能睡个好觉。

被薛睿分担去一些,便有倦意上涌,在他面前,接连打了个几个哈欠。

“下午不必去哪儿,就在这儿睡一觉吧,”薛睿将凉榻上的枕头摆好,起身让出地方,叫她躺下。

余舒确有困劲儿,揉了揉额头,便顺势歪倒,见他转身要走,想也没想就拽住了他的衣摆。

“大哥,陪我一会儿。”

薛睿低头看她,“我去拿一条毯子,去去就回来。”

余舒这才放开他,又掩嘴打了个哈欠,眼里挤出水光。

不多时,薛睿从楼下上来,还没靠近,就听到她轻轻的鼾声,走到榻边,见她微微张嘴,睡相不雅,她不由地一笑,弯腰将她鞋子褪下,抖开薄毯盖到她肚子上。

然后就在她榻侧默默坐下,十指交握,侧过头专注地盯着她的睡脸,眼中是一片冷静的沉思。

第四百九十七章薛家母子

余舒熟睡后,薛睿悄悄离去,在后街乘上轿子,回了薛府。

正在二门和几个小厮掰扯的宝德见到人进了院子,忙把手里的半把瓜子丢回盘子里,拍拍手小跑上前去,抽出后腰上的大扇子,一边给薛睿扇凉,一边腆着脸道:

“少爷怎半下午回来了,外头多晒啊。”

薛睿瞥他一眼,没计较他这会儿不守在内院,跑出来玩耍。

“祖父可是回来了?”

宝德身为薛睿的近身小厮,在薛府一干下人里头混的人缘极好,又是个爱跑动的,不出门也知道这尚书府四门八院儿里的大小事。

就连薛凌南的行踪,宝德也是清清楚楚:

“太爷被宋大学士请去琉风馆喝茶了,这会儿不在府里。”

薛睿点点头,又随口问道:“我母亲那里,今日周郎中来过了吗?”

薛凌南一向不主张薛睿多往西院走动,所以薛夫人病了这些日子,他连到后院看过都没有。

“夫人这两天似乎好些了,没见周郎中上门问诊。”宝德小心翼翼看着薛睿脸色,打量四周没人,便讨好地凑上去道:

“太爷不在府里,少爷不如去看看夫人,小的给您把风。”

“多事。”薛睿在他后脑上拍了一下,眼底无波,仿佛不为所动,径直穿过东廊回了他的住处

半个时辰后,西院祠堂旁的小院儿门外,薛睿一袭刚才换上的松绿长衫,头发整齐地缠在四方巾中,露出方郞俊儒的五官,文质彬彬的样子,让守院的丫鬟看红了脸去,待回神,他人已进了门里。

薛夫人在祠堂边上一住就是十余年。院子里的一株梧桐树从树苗长到高过了墙楼,薛睿还记得他小时候每每有机会来探望母亲,薛夫人都会带他在院子里给这棵树浇水,哄他说等树长大了,就可以每天看到她。

而今这树长到他要仰望,可母亲的许诺,早在三年前就毁了。

被他亲手毁了。

“少爷!”正坐在门厅里打盹儿的侍婢一听到门帘响动,惊醒抬头。见到来人是薛睿,惊讶地呼了一声。

“母亲醒着吗?”

“这少爷稍等。”侍婢忙不迭扯了扯裙子站起来,轻手轻脚进了内室。

薛睿就站在门口,听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不一会儿,那侍婢便退出来。抿嘴朝他笑笑:

“少爷进来吧,夫人醒着呢。”

说罢,又自觉走向门外,“奴婢在外面守着。”

薛睿点点头,进了屋。

室内不大,一张床,一张榻,一面妆台,一只柜子。简素的一点不像是堂堂薛府大房夫人居住的地方。

薛夫人正从榻上坐起来,膝上盖着一条薄毯,两眼微微张着,没有焦距地看向门口的方向,略显病态的面容上挂着一丝笑容,慢慢伸出手:

“睿儿。”

薛睿脚步一滞,目光一扫她面容,暗松了一口气,而后快步走到她身边。紧握住她的手。顺势在她身旁坐下,脸上扬起了明朗的笑容。也不管薛夫人根本看不到。

“母亲,儿子这几日忙于公务,没能来看望您,可是想您了。”

“不碍,你能过来就好。”薛夫人拍拍他的手背,又顺着向上捏了捏他的手臂,微微蹙眉,道:

“又瘦了,你用功是用功,饭也要老实吃才好,别以为我看不见就不知道。”

薛睿应了一声,却没说,上次他来看她,天气还凉,身上穿得厚,这会儿天热减了衣裳,摸起来当然显得瘦。

薛夫人就像是寻常做娘的人,拉着他唠叨了一阵,讲的大多是薛父的事情。

“那时候你爹在义阳做知府,也是一天忙到晚,好像做不完的正事,头一年就瘦了一大圈,不过人倒是精神了,等到他任满归京,反而睡不着觉,每天卯时上早朝,他寅时就醒了。”

薛睿仿佛不经意地插嘴道:“爹是在我两岁那年回的京吧,娘那时听说过云华易子和麓月长公主的事情吗?”

薛夫人侧了侧头,闭着眼睛回想道:“听是听说过,不过我们回京时,这对佳偶已是双双离世了,倒无缘见得。”

那年薛睿的父亲薛皂还在世,夫妻两个恩爱和睦,薛夫人身体还没垮下去,薛老尚书并不像现在这样将她禁足在西院中。

薛睿算着年份也知道他父母同云华不曾见过,倒不觉得失望,而是追问:

“那母亲可曾听说,这云华易子早先在家乡是有一位元配夫人的?”

十几年前的事,薛夫人似乎记不大清楚,皱着眉毛想了好半天,才用力抓了下薛睿的手,道:

“是了,我年轻时候隐约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说这位易子曾经公然违抵圣上的指婚,不肯做那驸马,好像是说他已娶妻了。”

薛睿精神一振,心说他娘清醒时候记性很好,不会有错,那么茶楼里的说书人所讲的段子,八成是确有其事了。

“那后来呢,他为何又尚了公主?”

“谁知道呢,兴许是他贪图王权富贵,又兴许是他见异思迁,书文上不是有句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薛夫人凉凉一笑,苍白的容貌依稀可辨年轻时的清丽,只是她眼盲,倒看不出那双眼早十年究竟是个怎样的风姿。

薛睿看她面带感伤,也不敢再问下去,恐揪起她伤心事,再发起癔症,于是话题一扯,道:

“母亲儿子有了心仪之人。”

薛夫人一愣,随即脸上便露出欣喜和好奇,推了推他的手,促问道:

“几时的事,是哪一家的小姐,可曾告诉你祖父,叫人去提亲?”

幽居十余年,薛夫人早早就没了为人母亲的权利和自觉,就连儿子的婚姻大事,都没敢想过能做主。

薛睿眼神闪闪,轻笑道:“她是义阳人士,并非是世家出身的女易师,去年才考了大衍,是榜上有名的女算子,她人聪慧又知事,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为人最是扶老怜幼。我还没有同祖父提,先与母亲说说。”

薛夫人听得脸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愁,“女儿家,知书达理最好,我是个没主意的,你若看好了,尽快告诉你祖父,免得错过了好姻缘。”

“嗯,儿子上心着呢。”

薛夫人又拍拍他手背,低叹道:“我与你爹几年夫妻,到头来只你这么一个孩子,你爹去了,我留着一口气在,也要看你成家立业,抱上孙子,才好安心合眼。”

闻言,薛睿脸色一暗,紧抿了一下嘴角,小心翼翼地握起了薛夫人冰凉的手,按在他额头上,轻声道:

“是儿子不孝。”

薛夫人好似没听见他这一声,眨眨空洞的眼睛,依旧对他温柔地笑。

薛睿看着她,只觉心中一阵酸痛,三年前,她疯病一场,醒神便不再记得瑾寻,只晓得有他这一个儿子,更不能见到瑾寻,否则又要犯病。

他尚且一年能到这里来个几回,瑾寻却从三年前就没能见过一次生母。

这是他造下的孽,却不知在她们有生之年,他还不还得了。

***

余舒一觉睡醒,已是黄昏日落,她一个人躺在阴凉通风的天井底下,睁了几次眼睛,还觉得有些不切实——

她竟一口气全都告诉薛睿了。

揉揉发胀的脑门,她盘腿坐了起来,慢慢回想了细节,突然吃吃一笑。

“呵,白让我苦恼了几日,还是说出来轻松。”

她伸了个懒腰,踩着鞋子,刚下榻,在外面守着的小晴小蝶便闻声而入。

“姑娘醒来了,先喝口茶,洗把脸吧。”

余舒打理的清爽了,回到二楼她的房间,换下睡皱的衣服,就问道:

“我大哥可说了晚上回来吗?”

小晴蹲在身前给她抚平腰带,答道:“公子说晚上不来了,让姑娘吃过饭再走。”

余舒也不是爱粘人的,听这话,只是失望了一下,便该做什么做什么。

晚饭后,余舒回到家,问了门房,知道贺芳芝今天提早回来了,便想起前日答应余小修的事,于是屋都没回,直接上了赵慧院子里。

贺芳芝和赵慧正在房里逗弄儿子,余舒进来坐下,抱过了贺小川,就提起了想让余小修也认他们夫妇做干亲爹娘的事情。

最先点头应好的却是贺芳芝:

“你不说我也正想和你提这件事,你们姐弟两个,一个唤我爹,一个叫我叔叔,平日里拗口不说,无端疏远了几步。”

为人父母的都有偏心,若说是赵慧更疼余舒一些,那贺芳芝无疑更喜欢带着余小修。

赵慧在一旁犹豫道:“好是好事,只是这事你问过了你们娘亲了吗?”

“自然是问过了才来同爹娘说,小修也高兴能给你们做干儿子呢,我娘那人不顶事,将来小修长大成人,真上面没个教导的长辈,就连亲事都难说,这点道理,我娘是明白的。”

余舒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天下第一,也就薛睿揪得住她的小辫子,似赵慧夫妇这样的老实人还看不出真假来,当时便信了他,欣喜地同意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大师兄!?

天黑的时候雨才停,吃完了饭,余小修蹲在院里刷碗,余舒洗了洗头发,把耳朵边的头发往后边一系,就披着出了门。

临巷,青铮闲地躺在藤椅上,两只小腿超出了椅边缘,交错着,露出干净的鞋底,他听到推门声,目光依旧留在天上,只是抬手招了下:“徒儿过来。”

“师父,”余舒带上门,走到他身边蹲下来,仰头向天上,洗净的夜空黑的发亮,星图一展,这样的夜里观星最是合适。

“出什么了吗?”过了半晌,青铮才问道。

“嗯,东方亢宿有一颗闭星,皇室可能有贵人染病,西方参宿有星芒太亮,正应西北方,夏时西北今年有旱情,南方的鬼宿有星闪烁,大星明盛,正冲钕宫,有女逢冤唔,还有,正空的母星闪了,附近有妇人要生孩。”余舒把她能懂的都一一列举出来。

青铮听了,满意地捋着胡道:“还不错。”

“师父教的好。”余舒趁机巴结,别她这小气师父脾气不好,教人的本领可是一流的,因为他平日教学时从来不讲没用的废话,她又不是个爱分心的人,所以记住的都是有用的地方。

“传你的六爻口诀都记熟了吗?”

“记熟了,要不要再给您背一下?”这个是青铮最近几天检查最勤快的,余舒张口就能来。

“不用,”青铮左手摆了下,右手搓着胡尖道:“你每天问我那些东西,记有几本册了?”

“有四本了,正在记第五本。”说起这个,余舒就得意,她为了白天能多记些东西。每次晚上临走前,就会问上青铮一堆杂七杂八的,回去整理了再,拿麻纸粗线订的册都有五本了。

“嗯,不要光记在纸上,要记在脑袋里才是真,纸上的东西只能,不能用,脑里的才是活物。”

“徒儿知道了,”余舒站起身。拍拍屁股,“师父您坐,我去抓棋。”

“今天不用抓了。”青铮道,“往后都不用抓了。”

余舒一听这话,扭了头,狐疑地着藤椅上的老头,道:“师父。您这意思该不是说我这六爻练成了吧?”

这么快?为这六爻断法,她前头做准备都做了两个月,真正学才五六天吧。

“怎么你以为要十年八年才能学好么,过了门槛,背了口诀,就只差火候了踏道最新章节。往后有事没事多练练手熟,”青铮转过身,正眼着这个差强人意的徒弟:

“还有你那个字。实在是写的难,要勤加练习,不然日后帮人批卦都拿不出手来;还有你这个脾气,不要想一出是一出,非得吃亏才长记性;还有你这身打扮。不要总是穿的像个臭小,明明就是个挺好的小姑娘嘛。有钱了就多买几件首饰衣裳,别都花在吃嘴上”

青铮啰啰嗦嗦地,一个“还有”接着一个“还有”,余舒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师父,您没得病吧,我听着您怎么像是在交待后事啊?”

青铮脸色一黑,腰板“嗖”地直起来,伸长了手指着她鼻骂道:“还有你这张嘴!不要一开口就想把我气死,为师还能活八十年呢!”

再活八十年那不成王八了,余舒识相地没把这句话说出来,脚往边上一挪,躲开了指在她鼻尖上的手,陪着笑道:“师父别生气,算我说错了,您长命百岁还不行吗?啊,对了,今天不猜棋了,那我现在干什么?是先观星还是先排卦?”

青铮气呼呼地躺回去:“都不用了,屋里有酒,你进去拿出来。”

余舒进屋,点着了灯,果然在桌上到一坛酒,还有两只空碗,她抱了酒坛拿了一个碗,到院里摆在青铮手边的石桌上,斟了半碗端给青铮:

“师父。”

“还有一只碗呢,也去拿出来,你陪为师喝。”

“我也要喝啊?”余舒扭着手指为难道:“姑娘家喝酒不好吧,我还小呢。”

“”

眼青铮又要发作,余舒赶紧扭头跑屋里,把留下那只碗也拿了出来,自己斟了小半碗,这古代的酒不知度数如何,她倒是不怕醉,就怕喝多了身上有酒气回去不好交待,青铮却不满意她倒那一小口,自己抢了坛,一下给她倒满,又往他碗里添足了。

“师、师父?”

青铮端着碗不喝,一沉气,盯着余舒道:“还记得当日为师收你为徒的时候,说过要你帮为师找一样东西吗?”

余舒心里一咯噔,心道关键的总算来了,神色正

经道:“徒儿记得,师父您是说过要我帮您找一样东西,却没说那东西是什么。”

青铮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全没了平时的懒散:“京都,司天监,玄女六壬书。”

余舒眉心跳了跳,小声道:“玄女六壬书?那是什么?”

青铮道:“易学流传至今,形成诸多流派,然以三式为首,是谓奇门遁甲、太乙神数,还有早已失传的——六壬神课。此三式,又以六壬为首,前两者尤有现世,杂学甚多,而六壬一学因泄露天机太多,早在百年之前便为大安皇室收拢,不闻天下,而这玄女六壬书,则是唯一记载了六壬真传的卷本,现就在司天监内,历来由每一任大提点所握。”

“您要的东西在司天监的大、大、大提点手里?”

余舒忍不住结巴,暗喊一声老娘,司天监的大提点堪称是天下百流易者之魁首,高高在上的司天监老大,那什么《玄女六壬书》一听就是个不给外人的宝贝,她怎么去弄来,难道要让她找上人家,问问对方愿不愿意借她几天?恐怕会被直接剥光了挂到城门头示众吧?

“嗯,”青铮闭了闭眼睛,“多年前为师曾发毒誓,此生不再踏入京都,你既为我徒,便代师一行吧。”

她当日拜师答应过的事自然不能背弃,这段时日她从青铮道人身上的确学了不少东西,念起师徒情分,她静下心来,抛开杂念,认认真真地考虑了这件事的可行性,倒不是真的难得一点办法都没有抗日狙击手。

“那我就要去京城了,”余舒道,“不过要找到这本书,来是要花上许多时间,师父您不急着要吧?”

青铮眼神明明灭灭:“你只要在有生之年找到它,然后毁了它。”

“要、要毁掉?”余舒目瞪口呆,这么难才能弄到手里的宝贝,他要她找到以后销毁掉。

“没错,而且你要对为师立誓,不能学那上头的东西。”青铮声音冷下来,紧盯着余舒,好像她不立誓就要吃了她一样。

余舒沉下一口气,郁闷地起誓道:“行,我对三清祖师发誓,如果我能在有生之年找到那什么《玄女六壬书》,绝对不会去学上面的本事,有违此言,就让我、让我——”

青铮冷声打断她的话:“就让你来世做条癞皮狗,游走街头,食之不饱,受尽白眼。”

余舒现在就翻了个白眼给他,虽不悦老头拿癞皮狗咒她,但还是乖乖跟着念了:“有违此言,就让我来世做条癞皮狗,游走街头,食之不饱,受尽白眼,行了吧?”

青铮满意地点点头,阴沉的脸上总算又露出笑容,端起了酒碗,对她道:“来,陪为师干了这碗酒。”

说罢,就主动拿了碗去碰她的,余舒赶紧低下身,酒还是撒了一些出来:

“徒儿,为师愿你吉星高照。”

“祝师父福如东海。”

师徒俩都不会说什么矫情话,两句祝词,青铮仰头一饮而尽,余舒低头小尝了一口,觉得不辣,扫兴地舔了舔嘴唇,就跟着仰头,咕咚咕咚喝下。

“哈哈,好酒。”青铮高兴地一喝。

余舒撇嘴,好什么好,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青铮从身底下抽了个垫丢到脚边,“坐着吧,今日高兴,师父与你说说话。”

余舒顺势在藤椅边的地上坐下,手臂垫在座边上,一手枕着下巴,准备听青铮絮叨。

“为师迄今,只收过两个徒弟,上一个是三十年前的事啦,唔,论辈分你该叫他师兄,不过论起资质,你这丫头是不如他一根头发,你师兄人也孝顺,娶妻生后一样很听为师的话,他”

满耳朵都是师兄长师兄短的,余舒听着听着,脑袋就有些昏沉了,胃里开始发热,眼皮渐渐重了,不听使唤地耷拉下。

青铮讲着讲着,突然停下来了,低头着趴在他膝上的小徒弟,眼神软和下来,最后轻叹一声,低声道:

“徒儿,明天你代为师到孔家易馆去,买两根红绳吧。”

“唔。”余舒含糊地应了一句,却不知现在醉酒,明日醒了是否还会记得这句话。

青铮抬起手,犹豫地在她头顶上落下,贴上那柔软的头发,轻轻揉了揉,抬起头,着天上忽明忽灭的星辰,历经了沧桑的眼神中,是洞悉世事的豁达。

“福祸可避,生死难逃,命数周转,天道承负,返朴归真。”

ps:

(迟来的一章,感谢等更的亲们,爆个大料吧。)

第四百九十九章十公主之死

二十年前名动京城的云华易子是余舒的师兄,这个认知太惊人,薛睿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接受。

余舒不比他淡定,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还是薛睿先开口问道:

“你如何肯定就是他?你师父可曾提过你师兄的名讳,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余舒反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背井离乡,带着小修从江南远赴京城?”

“为了摆脱纪家,出人头地?”

当初纪家在义阳势大,余舒为了给赵慧申冤,对簿公堂,揭露纪家大易馆批注假命签替人谋财害命之事,因此彻底得罪了纪家,薛睿作为知情人,知道余舒是在那之后,才离开义阳城,到安陵来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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