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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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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中央,立着一座八角亭,亭中一席乐师,琴弦钟管,放声湖上,仙乐飘飘。

辛六在一座花房外面见到了约好的司徒晴岚,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宁小姐,三个女孩子结伴到桥上走动。

此时桥面上,多的是衣香鬓影,耀人眼光。

今晚受邀的少女们,无不是精心装扮,新衣新饰,不为争取那唯二的金玉芙蓉,也要在这一年一次的宴会上露一露风采,不落于她人之

“快看那儿,好大一群锦鲤!”

辛六趴在桥栏上,探身指着水下正从桥底游窜而过的一大波鲤鱼,被桥上灯光一照,就好像一团硕大的彩云从墨黑的水底飘过。

司徒晴岚看见,不由赞叹道:“这样成群结队的三色丹顶,除了宫中御花园,怕也只有定波馆里能见得到,我去年曾养过一对,就在风水池里,远不如这湖中的颜色艳丽。”

这时旁边一声笑,“这位姑娘好见识,锦鲤所养,确是活水为上佳。”

司徒晴岚三女回头,就见几步之外,立着一名年轻公子样貌生的端正大方,正彬彬有礼地朝她们点头,视线却明显落在一身黄裙,姿色淡雅的司徒晴岚身上。

司徒晴岚面色微红有些局促地倒退了半步,正要见礼,就听辛六唤出来人:

“齐二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小爵爷呢?你们两个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吗?”

来人却是齐大学士府上的二少爷齐明修,而辛六口中的小爵爷则是忠勇伯府的小公子瑞林是也。

齐明修这方收回视线,对着性子活泼的辛六无奈道:“瑞林今日要带妹妹同来,我未与他同行,何况我俩只是少小兄弟,常常来往是真,哪有你说的那样黏糊。”

辛六撇嘴道:“薛大公子和冯兆苗是盟兄弟,也没你们俩亲热。”

“咳,”齐明修尴尬地看了一眼司徒晴岚未免辛六再口无遮拦地说下去,忙转移话题,询问道:

“不知这位姑娘是哪一府的小姐能否告知尊姓?”

偌大一个安陵城,有些人住上十多年,抬头低头,却不曾见过一面,尤其是男女之间,只闻其名,不见其面的多。

司徒晴岚到底是出身世家,又年纪稍长,没有羞怯失礼,对着齐明修盈盈一欠身道:

“敝姓司徒。”

辛六插话道:“司徒姐姐是我们太史书苑的学生,八等的易师,她祖父是教奇术的方院士。”

“原是司徒小姐,在下齐明修,方才失礼了。”齐明修也朝司徒晴岚揖手。

本是陌生的男女,在这宴会上初次相识打听身家姓名,相同的情形,不只发生在这一处。

齐明修能言善道,很快就借了锦鲤这个话题,与司徒晴岚谈到一处,辛六插不上话,同行宁小姐倒有些察觉,拉拉辛六,要往一旁走。

辛六不解道:“正说话呢,你拉我干什么,司徒姐姐还在那儿呢。”

宁小姐小声说她:“嘘,你这憨六儿,没瞧见齐二爷都懒得搭理你我,人家是冲着司徒姑娘来的,我俩杵在边上,不是碍事么。”

两人站远了,辛六再回头去看齐明修与司徒晴岚,便觉得齐二少今晚殷勤的很,再转头看这桥面上,形形色色的年轻男女,竟不知何时,多了几道双双对对的人影。

“,”她啐了一口,白眼道:“真是无聊,早知道不来了。”

宁小姐也不理她,只挽着她的手不让她乱跑,一面漫不经心地张望着桥头的方向,像是在搜索什么。

“你东张西望找什么呢?”辛六问她。

宁小姐出身书香,也是个大方人,和辛六又是闺蜜,就老实道:

“我哪像你,天天可以出门,我整日里闷在家里,只有轿子抬了才能往外走,这京城里不少人物,只是耳闻,却不曾见过,今晚难能有机会,要饱个眼福。”

“哦?”辛六好奇上来,“这么说,你都想见谁?”

宁小姐抿嘴一笑,凑到她耳边道:“京城里姿色出众的几个女子,我多是见过,譬如尹家明月,瑞家紫珠,还有湘王府的息雯郡主,便不说了。这男子吧,我倒是有几个想亲眼瞅一瞅,看看他们是不是名副其实—”

“这其一,是近来名声大作的道子景尘,太史书苑年纪最轻的院士,云华易子与麓月公主之子,到底是个怎样风光霁月的神仙中人?这其二,是三年前不动京城,一时隐于市间,年少成名的薛家大公子,素闻他是安陵第一雅人,就不知他是真别致,还是假盛名。这其三嘛,便是小药王朱青珏,我想看这个号称是京府第一狂人,会不会生了三头六臂呢。”

辛六听罢,哈哈一笑,捏着她手臂道:“这三个人我都见过,怎么被你一说,突然神神叨叨起来。”

宁小姐嗔她一眼,“那正好,待会儿看到人,你指给我瞧。”

“那有什么,”辛六眼珠子一转,扫过桥面,目向远处,眼睛一亮,连忙抬手指向岸边——

“看到没有,你想见的人来了。”

宁小姐顺着她手指,往岸上一望,瞬间便被一袭白衣夺去视线。

却见那人身形高挑·两袖伴风,白面无须,依稀可见清俊容貌,似白鹤而独立·又似清风净爽。

“喏,这就是景院士了。”

宁小姐目中欣赏,点头道:“这般风姿,也只有‘道子,一号衬得。”

辛六道:“景院士是长得好看,性情也和善,太史书苑不知多少女学生倾慕于他,明着暗着往上凑·就我前几天和你说的那湛家小姐,就是才进了司天监做女官的那个,便一直打着景院士主意呢,今天不知道她来没来。”

宁小姐回过神,道:“你们世家女子,多是胆大不知羞。”

“呸,不知是谁专门来看男人的。”

辛六仲手去拧她腰,宁小姐一边躲闪·一边倒退,两人就在桥头笑阄,谁也没留意·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唉哟!”

宁小姐踩到一只脚,听到一声痛呼,被辛六拉住站稳了,忙转身要道歉,一句“对不起”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迎面娇斥: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也敢瞎阄,还有没有规矩?”

要说也巧,宁小姐踩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辛六方才提到的湛雪元。

辛六抬头一见来人·便皱起眉头,扶住了手帕交,反唇相讥道:

“我们有没有规矩,轮不到你来教,桥面这么宽,谁让你往我们身上凑。”

湛雪元也认出辛六来·知道她与余舒交好,便恨屋及乌,冷笑道:

“看来有些人不只不懂规矩,还蛮不讲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

辛六可不是好惹的,听她暗指,便竖起眉毛,“你什么意思?”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宁小姐头大,出声要劝,另一头,与湛雪元同行几个女孩子,也走近了。

被前簇后拥的那一个,竟是息雯郡主。

“嚷嚷什么,都少说一句,怕不能丢人现眼吗?”

今夜的息雯,着实费事妆点了一番,一袭广袖,紫裙鸢摆,体态娇纤好胜扶风弱柳,梳理着双环飞仙髻,额点桃花,人面娇艳,凝脂赛雪的颈子上挂着一圈价值连城的紫玉流苏环,熠熠动人。

她一出现,便夺去这半座桥上的风头,使其余女子都相形失色。

辛六纵是心中不服,也晓得不能和她硬碰硬,便与宁小姐上前见礼。

湛雪元看她们服软,心中得意,走回到息雯身边,神情多少变得有一丝丝讨好:

“郡主,这桥上人多杂乱,不如我们到那边花房里去坐坐。”

息雯睨了她一眼,却没答应,而是去问辛六:

“余算子呢?”

辛六多少听说到余舒和息雯郡主有过节,这便含糊道:“我来得早,没见她。

息雯笑笑,手中美人扇轻轻一摇,转头去对身后一名容貌倩丽,不比她逊色的少女说话:

“紫珠妹妹应是没见过咱们这位女算子吧,你常在闺中,大概没听说过,今年大衍这位余算子,就在睿表哥的那座忘机楼中管事,同表哥亲近着呢,好像她人就住在酒楼里,常常与表哥同进同出。”

一听这话,瑞紫珠顿时蹙了下眉毛,早在个把月前,她就听家中长辈提起过,有意将她许配给薛家大公子,她对薛睿亦是有着几许少女心思,所以这方听说别的女子同未来夫君交从过密,怎会喜欢。

辛六也皱了眉头,听出息雯话中歧义,暗指余舒品行不端,便瓮声道:

“郡主莫要听人胡言乱语,莲房她一家人就居在城南,何必要往酒楼里住,再说了,她与薛家大哥是有兄妹之谊,我们都知道的。”

“兄妹?”息雯拿扇子挡了嘴,笑得抖肩,眼中冷光一闪而过,“难怪我听她一口一个大哥喊得亲热呢。”

这一下瑞紫珠脸色更不好看了,宁小姐打量着,悄悄扯了扯辛六后背,与息雯小辞,拽着浑不知事的她走开了。

她们走后,息雯挽住了瑞紫珠,低声同她咬耳朵:

“我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别不放在心上,仔细这女算子今晚去抢夺那金玉芙蓉,睿表哥万一被她迷惑了,你该如何是好呀。”

瑞紫珠咬了咬嘴唇,不禁也担心起来,人人都知道,芙蓉君子宴上,两朵金玉芙蓉,是天赐良缘,只要男女双方都情愿,便能成好事。

“我¨.我”

“不然这样好了,我来抢那金玉芙蓉,你暗中助我,晚些时候听我吩咐,务必不能叫她得了好处。”

瑞紫珠已经心烦意乱,没有了主张,听到息雯这么提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却没瞧见,息雯闪烁的目光中,算计的神色。

第五百零九章芙蓉君子宴(二)

这厢息雯郡主与瑞紫珠咬耳朵,宁小姐同辛六退避,走下了桥,不多远,便见一行年轻男子从花园石道上结伴走来。

当先一人,眼尖看到辛六,便停下招呼:

“辛六儿,想不到今年你也受到邀请,这安陵城里是没人了吗?芙蓉君子宴,请的不都是芙蓉花似的美人吗?凭你算是美人?”

“冯兆苗?”辛六惊讶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反唇相讥道:“是啊,这安陵城里是没人了么,芙蓉君子宴,请的都是些君子,你又算哪门子的君子。”

宁小姐认得冯兆苗,知道是冯将军家的小公子,见他俩人抬杠,也不稀奇,视线一眺,落在后面一人身上,今晚第二次亮了眼睛。

却见那名周表不凡的年轻的公子,一身笼纱蟒青缎袍,腰间束美玉,衣襟盘珠扣,头挽一色纶巾,手持一柄文扇,身姿朗朗颀长,一派文儒之态,说不出的温文尔雅。

这儒派公子面容俊卓,尤其一双黑眸如点星,嵌在浓墨勾月眉下,当是天生一副桃花眼,似是含情却薄情,叫人观之生恋,望之生怯,竟不知误了多少痴心女子。

宁小姐只是上下一扫,便匆忙收回了视线,心中已然笃定这生了一双桃花眼的儒生公子定然是她先前欲见的三人之一,道子景尘她方才瞧过,又不似传闻中小药王的张狂,想必是薛家大郎,俱来破解了许多桩大案的大理寺少卿官人,薛城碧是也。

果不其然,辛六与冯兆苗争执了几句,一扭头看到薛睿,便找他评理:

“薛大表哥也在,你来说句公道话。我算不得美人,难道冯兆苗他就当得上君子吗?”

薛睿正在打量四周寻找余舒身影,被辛六叫到,回头对她道:

“到芙蓉君子宴上来的,也不尽然是佳人与君子,兆苗是不是君子这我不便定论,但他一定不是小人就对了。”

冯兆苗得意地扬起脸,“对对,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

辛六虽有不满。也挑不出错,只能撅嘴道:“你当然是帮他说话。”

薛睿一笑,也不辩驳。

这时背后传来一道轻快地笑声——

“薛大人如此说法。你又算是君子,还是小人呢?”

众人闻声看去,却见从花池一角折转出一名男子,身着葱衣,发系青带。行走间两袖攘风,足下一双白靴,踩踏泥土,身后半弯明月,照亮前人。

见来人,宁小姐不禁又一次眼前一亮。

那人堪堪在薛睿面前停步。两个不同形表,却同样出色的男子站在一起,顿时惹来这附近游走的少女们注目。就连桥头,也有人朝这边张望。

薛睿明显察觉到朱青珏针对他的苗头,暗皱了眉毛,要知道他们两人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招惹。

“是君子。是小人,岂有自己评说?以朱二公子之见。薛某人是小人还是君子呢?”

薛睿一抬眉,反问起朱青珏。

朱青珏却一点不客气道:“以我之见,你离小人,差那么一点,你离君子,却差一大截。”

听这话,薛睿还未出声,冯兆苗先不干了。

“你这话几个意思,说我睿哥不是君子,难道你朱二就是吗?”

朱青珏不予理会,直盯着薛睿,道:“薛城碧,今晚芙蓉君子宴,你敢不敢同我一比,若我争抢到了金玉芙蓉,你便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你是个小人。”

薛睿目光一跳,“若是我赢了呢?”

“那小人便由我做。”朱青珏满不在乎道。

薛睿微微冷笑,手中折扇在掌心一击,道:“我也不用你做小人,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

冯兆苗在一旁抓耳挠腮,眼看薛睿就要答应,未及阻止,就见朱青珏举起右手——

“击掌为约,违者为输。”

薛睿竖起手掌。

“啪!”

“啪!”

“啪!”

两人三掌,立下赌约,四周围观者惊讶不下,一时间议论纷纭。

刘翼站在花房里,因之前朱青珏戏弄,余怒未消,同身后人说道:“小王要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你给我好好表现,非搅了他们的局不可。”

“十一皇子放心,在下知道。”

。。。。。。

息雯挽着瑞紫珠立在桥头,远远听到薛睿与朱青珏的说话声,眉头一锁,侧头询问身后结伴的崔芯:

“朱二公子和睿表哥这是闹得哪门子别扭,最近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几时结了梁子?”

崔芯也是困惑:“没听说他们有什么不对付的。”

息雯心说奇怪,视线一扫,不见了湛雪元人影,就问身旁:“湛小姐人呢?”

有人朝湖岸上怒了努嘴,息雯顺着方向看去,就见湛雪元正杵在一身白袍的景尘身前,神态娇羞地说着什么。

息雯眼中闪过不屑,没再多说,扭头冲瑞紫珠笑笑,道:

“表哥就在那边,你不过去与他说说话么?”

“不必了。”瑞紫珠羞怯地摇摇头。

息雯拉她,凑近耳边道:“你怯什么,今晚妹妹美极了,神仙见到也要动了凡心,莫说表哥是个凡人了,走,我与你一起去见他,给你壮壮胆子。”

瑞紫珠确实是个钟灵女子,站在容貌妍丽的息雯身旁,也不见分毫失色,伯爵府有的是真金白银,娇养出来的女儿,比起金枝玉叶也不遑多让。

息雯项上那一串价值连城的紫玉流苏环端的是惹眼,可真说起来,却还比不得瑞紫珠额上一条芙蓉玉水滴子的来头,这可是大安开国宁真皇后的遗物,京城之中,有几家女子使得,就算是皇妃公主。怕也要眼红。

瑞紫珠半推半就地被息雯带到了薛睿面前,崔芯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睿哥,朱二公子,隔着老远就听到你们打赌,就不知今晚这两朵金玉芙蓉会花落谁手。”

薛睿与朱青珏对峙后,两人都在原地没有走开,见到息雯她们,薛睿只是淡淡一点头。

息雯只当上一回两人在忘机楼因为十公主之死一事争执,他还在生气,也不计较他冷淡的态度。面上笑容不减,又去与朱青珏说话:

“朱二公子只说君子,好没意思。不如也来评一评今晚宴上美人如何?”

朱青珏两手抱臂,回顾她,将眼前双姝上下一扫,眼中无有一丝波澜,勾唇道:

“美人我见得不多。说不出什么好坏来。”

说着,转头向薛睿,抬手示意道:

“素闻薛大人少年起便知风流,对这‘美人’二字知道的比我多,就不知这宴会上有几位美人入得了你的法眼,愿闻其详。”

朱青珏分明今晚是要与薛睿过不去了。这美人,岂能是随便点评的,说好了。坐实一个风流名声,说不好,就要得罪一群小心眼的女人。

四周赴宴男女不明所以,听说薛家大公子要评美人,不由得凑上前来。一双双美目投向他,待听他分说。

“好啊。就让睿表哥来评一评,我们洗耳恭听。”息雯轻轻推了推瑞紫珠,悄悄朝她挤眼睛,后者面泛桃红,却慢慢挺直了腰脊。

薛睿横扫了没事找事的朱青珏一眼,不慌不忙地打开水墨折扇,从近到远望去,但见灯火通明后花园中,一张张娇颜,香脂粉扑,绫罗鲜衣,争奇斗妍,好一派光景美色。

三年前,他慕少艾时,尚有心思欣赏,后来被这万花丛中一朵迷了眼睛,酿下苦果。

三年过后,再次赴宴,他已寻得一红颜知己,纵是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与他也无干。

在这时节,面朝一众人期待的视线,他远眺桥廊,竟然走了神。

一直到彼岸桥头,一道浮光踏入眼帘,他心中蓦然一动,唇动声: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

众人听得入胜,无人留意,那桥廊上几时多了一名盈盈耀眼的人影,一袭素纱长裙,胜雪白衣,窈窕纤细,闲庭信步,如云雾兮,若轻烟兮。

“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肌。”

桥上伊人,乌云鬓垂,满头银光珠叶,网尽了青丝,一点朱红坠额心,两阙眉斜飞。

“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

熠熠动人,是她一身炫目的晶莹,浮光掠影,是她寒星一般的眼睛,傲然于群芳之上,不以姿色,唯凭无双之心。

“然而美人,不是眼中人,却是心上人。”

薛睿嘴角噙着真真浅浅的笑意,此时眼中,也只容得下一道身影。

这时候,众人也察觉到了端倪,纷纷转身,只一眼,就被桥下走近的那一道披了莹莹光影的女子夺去注意。

一时间,各人眼中闪过惊艳,都有些眼花目眩,误以为是看见了幻化人形的水芙蓉仙子,实在是那美人,从头到脚蒙了一层水光月影,太不真切。

最先回神的不是薛睿,而是朱青珏,他眯眼看着桥下姗姗来迟的女子,但觉眼熟,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是谁,一直到她走近了人群,他才恍然记起,脱口道:

“是你!”

余舒一手挽着长长曳地的披帛,露出腕上一串粉艳艳的水晶石,还要挺直了颈子,免得头上串成珠网的头饰滑落,这一路走来,暗自叫苦,却没忘记裴敬的千叮万嘱,慢腾腾地朝着人多的地方挪动。

隔得老远她就看见了薛睿,却只听到他最后一句,她眉眼勾动,正忍不住对他笑去,忽听对面一道男声,回眸一看,认出此人,微微蹙眉:

“是你?”

ps:(迟到的二,果子这算是周更了么otz)

第五百一十章芙蓉君子宴(三)

“是你?”

余舒的记性尚好,尤其是对人,何况朱青珏如此仪表,即是见过一面也难忘记。。。

她很容易就认出,薛睿身旁那一名晋袍葱衣,样貌英气的男人,是她在双阳会晋升后,到司天监去回笔,迷路时在花园一角凉亭遇见的那个下棋人。

看到余舒脸上神情,薛睿才将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转头去看朱青珏,有些意外,这两人竟然认得。

朱青珏不在意四周视线,眯眼打量了余舒片刻,突然一笑,回头对上薛睿的目光,道:

“美人确是美人,就是不知眼前这美人,是否也是薛大人的心上人?”

此言一出,四下俱是一静,方才薛睿那番品评,在场众人都有听到,有眼色地都看出来他那些话是冲着迟来的余舒,朱青珏这一疑问,就让人不禁多想。

本来,芙蓉君子宴上,男女心思,都是情有可原,真说出来也不会落人话柄,至多是惹来几句议论。

所以朱青珏突然发难,并没人觉得他出言有亏。

然而,薛睿和余舒这两个当事人,却是脸色微微一变,前者望向后者,后者皱起眉。

薛睿在心中轻叹,面上无懈可击,几步走到余舒身边,与她站到一起,一转身对着朱青珏,冷笑道:

“朱二公子慎言,此乃我义妹,大衍女算子余舒,难道你不认得吗?”

无人注意,就在远处湖岸,正被湛雪元纠缠的景尘耳尖动了动,回头看来。

听到薛睿这样解释,余舒先是松了一口气,侧目悄悄看了眼他正色威严的俊脸,心中又觉得一阵别扭——

明明他俩是相好的。偏偏做贼似的,不能叫人知道。

朱青珏显然是不知道余舒来路,闻言,面露几许惊讶。眼神变了变,正视起余舒来:

“你就是那个两榜三甲的女算子?”

在场男女,出身世家的大多认得余舒,也有贵胄和名门。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下知道了眼前的白衣美人儿姓甚名谁,都与朱青珏一样,感到意外。

有些人就在心中纳闷:

听说过这个新晋的女算子是个敢与韩闻广叫板的泼辣货,却没听说过还是个这般少见的美人啊?

余舒对朱青珏的第一印象就平平。见这第二面,更无好感,于是脸色淡淡地点了下头。算是正名。

朱青珏看她如此态度。目光里的兴趣反而更浓。

“呵呵,原来是余算子,怪我眼拙,瞧你换了一身打扮,一时间竟没认出来。”一声娇笑,介入其中。

息雯捏着美人扇,朝前挪了两步。看着粉墨铅华后,一身晶莹与雪白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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