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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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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有些尴尬,纪孝春纪孝谷走也不是,待也不是,想同这薛大少搭一句话,偏人家都不正眼瞧他们,也是,这婚事没有说成,两个人都还不是岳家身份,在人家薛少爷眼里不过是两个没品没级的人,没道理强求人家对他们尊敬客气。

“咳,”徐力清嗓子:“两位请回吧,三天后再说。”

纪孝春赶忙应声:“好、好,那我们就告辞了。”

两人走向轿子,余舒扶着丫鬟跟在他们身后头,团扇子遮着脸,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薛大少在盯着她看,走到了轿子边,轿夫压下轿头,她弯腰上轿时候,心头一动,就扭了头,看向门前那匹马,目光往上移,避过了阳光,就瞧见了一张神采傲慢的脸,一双嘲讽的眼。

咯噔!

她两眼瞠圆,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可那张被阳光照的清晰明亮的脸孔纹丝不变,鼻是鼻,眼是眼,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孔,不过是额前多了几缕碎发,换了一声衣裳,但那全然陌生的神情,不一样的口音,却叫她不敢确认这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是他吧?是他吗?

“你看什么?”薛睿扯回了缰绳,手动一动,马儿听话地转过身,朝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轿子边的余舒。

余舒莫名的有些紧张,她把手里的扇子拿低,露出整张脸,仰着头,用旁人听不见的音量,试探着小声唤道:“曹大哥?”

薛睿皱眉看着她,脸上全无一点熟悉的样子:“你说什么?”

余舒盯着他的脸看了看,暗笑一声,举起了扇子:“没什么。”

她一低头,钻进了轿子里,轿夫扛起,快步跟上了前头两顶轿子。

薛睿看着那三顶轿子拐角不见,摸了下巴,一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徐力,道:

“这纪家可真有意思,呵。”

徐力不置可否,“大少爷,宝德呢?”

“我怎么知道。”薛睿缠着手中的银骨马鞭,大步进了庭院。

徐力就牵着马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听见另一面街头上传来喊声,抬眼就见一匹马急匆匆跑过来:

“少爷、少爷,等、等小的!”

***

余舒自觉和曹子辛的交情不是一点半点,别人或许会认错,但曾经朝夕相处过,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他换了个发型换了身衣裳说话声音放低了些,就认错人,那她就真白长了一双眼,除非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一路回到纪家,余舒都在疑惑着,曹子辛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薛家的大少爷,又为什么装成不认识她的样子,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摔坏了脑袋把她给忘了。

综合了事故概率,余舒更倾向于他是有别的原因,听那徐管家说话,似不知曹子辛曾在义阳城生活过几个月,难道说是因为这个管家有问题?

因可供分析的信息太少,她思前想后,不得其解,迟迟才记起来自己这会儿应该气愤才对——

这家伙,明明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当初都不晓得对她大方点,一天才给她十个铜板工钱,还让她干这干那的,可恶!

随即又是一惊——

既然曹子辛就是薛大少,那岂不是说,她其实是要被送去给曹子辛做小妾?

啊呸!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余舒就浑身冒冷汗,还坐在轿子上,就从袖口里摸出从不离身的铜板,握在手心里,想要凝神凝气,却总不能集中精神去求卜,抛了几次都是空卦,不得占,最后只能怏怏把钱收了起来,捶了捶大腿。

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这下薛大少成了熟人,她原本的计划只能被迫暂停,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联系上曹子辛,最好私下谈一谈,看看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好端端去扫个墓,就能扫成另外一个人。

不管怎么样,对于曹子辛变成薛大少,余舒还是保持着乐观的态度,是友非敌嘛,没准还能合作一下。

不过,刚才那个顶着一张曹子辛的脸,一副桀骜不驯模样的人——还真是让人看不顺眼。

第96章登门求见

轿子在纪府门外停下,余舒跟在纪孝春和纪孝谷后头进了大门,前头两个脸色都不好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余舒拿扇子捂着嘴,窃笑两声,就见纪孝谷突然扭头,阴着脸看着她:

“你很高兴?”

余舒把头一摇:“没有啊。”

纪孝谷轻哼一声,摆手对下人道:“送小姐回房。”

余舒摇着扇子跟着下人走了,还能听到后头纪老二的埋怨声:“这是怎么回事,分明什么都看好了,又冒出来个血光之灾……”

回到小院子,黄婆子就在等着她,把她身上的行头都摘了,留了个空架子给她,余舒二话不说解了裙子把腰腹的束带拆了,撩起衣摆一看,白嫩嫩的小腰上都勒出红印子了,真不知道她还能忍几回。

换上了宽松的衣裙,余舒才到隔壁去看余小修,余小修今天的情况要比昨天好,人清醒了,吃得下饭,身上也不冒虚汗了,只是还不能翻身,就趴在床上和余舒说话:

“姐,你上午哪儿去了,我问刘婶她都不告诉我。”

余舒想着早晚都要让他知道,何况今天又见到了曹子辛,心想择日不如撞日,就倒了杯水坐下,撵了秋香出去,让刘婶守在门外头。

“是这样……”

听余舒讲到纪家要送她给人做小妾,余小修气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主意,好无耻——”

余舒伸手在他背上一按,余小修就疼得龇牙咧嘴地趴回去,“不许插话,让我讲完,不然就不和你说了。”

余小修只好咬着嘴唇忍着恼怒,听余舒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狠狠在床头上捶了几下:“该死、该死,我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

发泄够了,他一抬头,看见余舒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由着急道:“姐,你怎么半点都不担心,你还真打算顶替四小姐去人家做小妾啊?”

“小声点小声点,嘘、嘘”余舒把手比在嘴唇上,示意他安静,低头凑到他耳边:“姐姐才没那么好心替人做小呢,现在不是没法子吗,三老爷派人盯着我,你又不能动,咱们只能暂时先应付应付他们,再寻机会脱身,你赶紧把伤养好,其他的都不用管,乖乖等我安排就是。”

余舒没把曹子辛的事告诉余小修,是打算先弄清楚他那头是出了什么事,她曾屡次蒙受他的恩惠,欠了他好几份人情,这次她要坑纪家,可不想把他一起坑进去。

***

就在余舒考虑着如何联系曹子辛时,薛家大少爷却在第二天一早,主动找上了门。听说来人身份,纪家家仆客客气气地把人请进了门,另一头就匆匆跑到后院去通知了。

因为是上午,家中只有纪老二在,听到禀报就赶紧去了,到了南苑的茶室,见到了等候在厅中的薛大少。

“薛公子。”纪孝春一瞧见薛大少就想起来昨天在薛家别馆门前被马匹冲撞的事,想着这人还是他未来女婿的候选人之一,心有不快,却没表现出来。

薛睿正背手站在一幅丹青下欣赏,闻声转头,看来人,施了一礼,比起昨日的目中无人,今天还算是客气:

“纪世伯。”

这一声世伯喊得纪孝春受宠若惊,正要顺杆子往上爬,就见薛睿转身指了墙壁上的画,道:

“刘向南的画是上品,但书法向来不工,因而他流传后世的画上,鲜有题字,这一副落款是刘向南的印,画的也不错,可惜这一首工笔的小笺就露了假,素闻义阳纪家好客善友,待客之处却还挂着赝品么?”

薛睿品头论足后,扭头看着一脸僵笑的纪孝春,不等他回答,就退步到椅子上坐下,捧起茶道明来意:

“听说贵府四小姐探病回家,现在还在府上,可否请她出来一见?”

纪孝春傻眼,他话还没说一句,这薛少爷就直接提出来要见他闺女了,这要求明明不合宜,偏让他提的理所当然一样。

“这……这恐怕不方便吧。”

星璇前几日才知道家里有意安排她同薛家的亲事,虽说是瞒了她一部分,但现在叫她出来见薛少爷,不知那孩子会不会多想。

“不方便?”薛睿磕了下茶盖子,挑眼看着纪孝春:“我没记错,纪小姐是在太史书苑学易的,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吧,我之前在外游学,不曾有机会在京中见得,现登门来拜访,有何不方便,难道是她生病了?还是出门在外?”

纪孝春脑门上已经冒了汗,总不好咒自己女儿得病,亦不好说自己女儿出去乱跑,无奈应承:“薛公子稍等,我派人去唤她。”

“有劳世伯。”

纪孝春出去喊了下人,耳语几句,扭头看了眼坐在茶室里左右观望的薛大少,前两次偶见,只当这薛少爷是个纨绔,今天一见,又觉得不简单起来,自己女儿和他同处一室,别再吃了亏。

这么想着,纪孝春心思一动,就又招了个下人:“去,到跨院里把三老爷家的余小姐找过来。”

“是。”

下人去了一顿饭的工夫,纪孝春就陪薛睿坐在茶室,忽听见门外一串清脆的佩环声,知是女儿来了,薛睿亦是听到动静,放下茶往门口待,只见地上一条纤长人影,半身藕裙,衣卷苏荷,跨了一只黄绣足,露了半截雪袜,素手执帕,撩提裙边,放下时,抬头是明月额,黛眉尖,半条香帕覆住了芙蓉面,不见颜,一双慧眼如星天。

这便是纪家,纪星璇。

“爹爹。”

纪孝春一看见宝贝女儿就精神了,站起来引荐道:“星璇,来,这位公子就是薛尚书家的薛公子高才。”

纪星璇半转了身,看了看薛睿,她擅在相面,观对面是个眉端目朗的年轻公子,便大方地行了礼:“薛公子。”

薛睿展眉一笑,煞是英气逼人,“纪小姐。”

纪孝春在旁边看了这一对年轻人,就想起来一句“金童玉女”,暗道若是皇室攀附不成,这薛家的大公子倒也配得上他女儿品貌。

这头纪孝春在相女婿,那头已经走到门口的余舒也在往里面打量,她看看门里头三个人,纪孝春她认识,那披了薛大少马甲的曹子辛她也认识,至于那个蒙着面纱的小姐,一定就是纪家星璇了。

头一回见到纪星璇本人,生理反应之下,余舒脑子里冒出来的头一个念头,便是:这就是因为一块玉使得她的前身被关在祠堂里闷死的那位小姐。

第二个念头是:这就是那个命格奇高,需要她这狗屎女顶替做小妾的那位小姐。

这么一想,余舒由不得暗自西笑,这还叫是往日有仇,近日有怨呐。

她一提气,整理了表情,出声道:“二老爷,您找我来?”

闻言,屋里三人转头,便见门口多立了一个姑娘,松垮的灰布裙子,洗白的短衫,素着头,净着脸,乖巧地望着门里面。

薛睿皱眉,纪星璇讶然,纪孝春又僵了脸,看一眼薛睿脸色,暗道一声糟糕,忘了让人嘱咐这丫头打扮了再出来,这下坏了,这邋遢样子给薛少爷亲眼瞧见了,会不会用不着等三天,这薛家就反悔了。

薛睿指着门口,不确定地扭头问纪孝春:“这,是昨天上别馆去的那个丫头?”

纪孝春道:“啊,是。”

薛睿斜睨了余舒一眼,“呵,这样子还真是认不出来。”

余舒看着这“薛大少”装模作样,心里冷笑:装,你就给我装吧,真当换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是吧,早晚给你扒下来。

纪孝春干笑,对余舒使眼色:“你不是在照顾你弟弟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不快回去。”

余舒装傻没看见,茫然道:“不是您让人喊我来的吗?”

纪孝春暗骂一句没眼色,急着把她这丢人的撵走,“回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

余舒“哦”了一声,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怯怯对纪孝春道:“二老爷,我想出一趟门。”

“出门干什么?”

“买点儿东西。”

“让下人去就是。”

“他们找不到地方。”

余舒就赖在门口不肯走,吃准了纪孝春在外人面前不会为难她,借机找机会出门。

纪孝春被她缠的不耐烦,眼瞅着薛少爷就在一边看着,一挥手就答应了:“去吧,让人跟着不要乱跑。”

“谢谢二老爷。”余舒目的达到,转身就走。

纪星璇从头到尾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她走了,才对薛睿一礼,歉声道:“刚才妹妹无状,让薛公子见笑了。”

“无妨,”薛睿不在意地看了眼门口的方向,指着对面的椅子:“星璇小姐请坐。”

纪星璇颔首,“薛公子也请坐。”

纪孝春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再上一壶好茶。”

接下来,大约么过了一壶茶,有纪孝春在旁边监督,薛睿只是同纪星璇聊了一些太史书苑的事,言谈有度,并无逾越,看太阳见高,就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话:

“我明日再来。”

第97章是你吧?

托薛大少爷的福,余舒总算得令出了门,虽然跟着个尾巴,但好歹是出来了。

在她熟悉的长门铺街上转了半圈,就轻松地把那个纪孝谷派去跟她的护院甩掉了,余舒绕了两条街,小跑去了青铮道人的小院子。

一如她所料,屋里屋外维持着她那天早上离开时的样子,外面石桌上摆着空酒坛,酒碗,竹床上的被子是她匆忙叠好的。

纵使早猜到会是这样,余舒不免感到一阵失落,隐隐有种预感,那天青铮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她,日后,怕是再见不着了……

她一个人在青铮常坐的那张藤椅上躺了一会,站起来,把门窗都关好,东西全抬进屋里头,锁了门,钥匙塞到门槛里,跑去了临巷。

曹子辛家的大门依旧紧闭着,余舒摸了摸锁头上落的灰尘,惊讶于曹子辛竟然没有回来过这里,又想起昨天和今天那张熟悉的脸,用嘲讽的神情看着她,陌生得让她气闷。

站在曹子辛家门口,她忽然地就想起勉斋的曹掌柜,邻家的曹大哥,温和而友善的像是一个老朋友,以至于她每逢困难都不自觉想到他。

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自嘲地一笑,她拨了拨门锁,余舒转身去敲赵慧家的大门,来开门的竟是贺芳芝——

“贺郎中?”

“小余?”

看到对方,两人俱是惊讶,贺芳芝侧身让她进来,探头瞧了瞧门外,把门关上,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出不来吗?”

余舒看了看屋门,小声道:“慧姨怎么样了?”

“好多了,刚才吃过药,隔壁胡嫂回去做饭,我在守着。”

余舒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来一包银,递给他,“这些钱您帮我交给慧姨。”

贺芳芝一愣,“你不进去吗?”

“不了,我进去,不晓得该怎么和她讲,”余舒摸摸耳朵,把钱推给他,声音有些发闷,“要是慧姨再问起我,你就告诉她、告诉她我好的很,不是故意不来看她,是家里管得严。”

贺芳芝看出来她为难,就安慰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余舒情绪低落,没听出来他话里别的意思,道了谢,又看了一眼屋门,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芳芝回到屋里,赵慧就靠在床头看着他,眼里有些难过:“是不是小余来过了?”

贺芳芝点头,拿了钱袋给她,赵慧眼圈霎时就红了,垂泪道:“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没有生在一个好人家呢……”

贺芳芝抬手拍拍她肩膀,“好人会有好报的,你不就是吗?别伤心了,她说会回来看你的。”

把钱给了赵慧,余舒全身家当还剩下十两,她在后街上的成衣铺子里,挑了一套合身的男装,把身上这件裙子换下了,让掌柜的保管,就出门租了马车到泰亨商会总馆找裴敬。

她路上给自己卜了一挂,算得人和,到了地方,正巧裴敬在后院坐班查账,一个人一个屋子,桌上却只放着三本账目。

“家里的事解决了吗?”裴敬放下手里的算盘,揉了揉眉心,余舒鲜少见他亲自动手,却没好奇的心情。

“还没有,我给先生送卦来了,”余舒掏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出来,放在桌上。

“咦?这上面怎么是五天?你不是只能算近三天吗?”

余舒站在桌对面,笑笑道:“我是说能保准三天,没说算不出往后两天。”

裴敬听出她话里玄机,眼睛一亮,点头道:“送来的正是时候,商会明天有一批货要走水路,对了,你既然来了,我就先把钱拿给你。”

他起身出去拿钱,余舒站着等他,看看桌上账本,随手就拿起来翻了翻,对于懂行的人来说,账本这东西就是一个立体的数据库,一目扫去,大概就能整理出来一个形状,对于专家来说,就更是一目了然了,哪里有不对,大概都能看出个端倪。

“挨?”余舒轻疑,翻回去两页手指在一行上划过,皱了眉头,把账册放下去,又后翻了几页,“啧”了一声,看桌上只有毛笔,就凑合抓过来用,拿纸写写画画,最后嗤笑一声——

“你在做什么?”裴敬回来看到余舒正趴在他的书桌上写画,急忙出声,生怕她不小心画花了商会的总账。

“裴先生,”余舒不好意思地放下毛笔,抓抓头发,“我、我刚才随手就……这账是不是不能给外人瞧啊?”

“没事,给你看到不要紧,被外人瞧去就坏了,”裴敬递了十两面额的银票给余舒,抽走了她手里的账阖上,丢到一旁,叹气到:“这是今年收上来的新账统计后的大单子,我总觉有哪里不对,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出来,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余舒看看桌上的账册,又瞧瞧裴敬疲惫的样子,伸手拿了过来,翻到一页,推到他面前,指着上面一行数道:“您瞧这里。”

“嗯?”

她翻了两页,又指着一个地方“再瞧这里。”

裴敬也是行家,当即发现不对,直起腰来,伸手够了算盘,啪啪打响,

“还有这里……这里。”

看着算盘上的珠子,裴敬恍然大悟,总算知道不是错觉,做这套账的人的确是插进去了一笔巨额的支出,登时拍着桌子,又气又笑。

按下怒气,裴敬惊叹地抬头对余舒道:“我都没有看出来,你怎么知道那些地方不对?”

余舒佯作糊涂:“之前您不是让我看了好些账吗,不对就是不对啊,我就看着它们奇怪,就知道不对了。”

要不是知道余舒不可能和那一拨人有关系,裴敬一定要怀疑她的来历,眼下只有见猎心喜的兴奋:“你这孩子,真是、真是好资质,不学算简直是浪费了!”

余舒打到了大安朝这鬼地方,还是头一回被人夸奖资质好,羞怯地笑了笑,道:“是先生教得好。”

不是裴敬大方地教授,她怎么能那么短的时间里就了解了古代的账目。

“好,好,”裴敬连声道好,看着余舒的眼神不加掩饰的喜欢,要不是他女儿已经嫁人,他真想收这小子做个上门女婿。

“裴先生,我有个事向你打听。”

“什么?你说。”解决了这笔烂账,裴敬心情大好,两手交错靠在椅背上,就等着听余舒有什么能让他帮忙的。

“我想问问,从义阳城到京城去,该走什么路线?”

“你想去京城?”裴敬惊讶道,“是要去……做什么?”

余舒摇摇头:“我帮别人问的。”

“哦,”裴敬作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心里头可不这么想。

“要上京,光知道路可不行,最好是跟着镖局和商队走,只要花些钱大点,路上自备干粮就行,不然一个人在旅途,遇上强盗水匪就糟了。义阳城里的同远镖局几乎是每个月都有往京城去的镖车,他们的镖师身手都不错,商队的话,我们泰亨就有自己的护队,因而不需要人押镖,每个月也都会往京城去一趟。”

“哪个更安全一些?”

裴敬毫不犹豫道:“自然是跟着我们泰亨,不过商会出行,通常是不带外人的。”

不带外人,就是能带自己人,余舒听出裴敬话里的意思,心里有了盘算。

“阿树,如果有什么能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裴敬放了一句话出来。

裴敬很会做人,余舒却不是愣头青,当然不会因为他这一句话感动地向他求助,果真要用到他帮忙,她也会选择另外一种不屈于人的方法。

“呵呵,那您现在就把桌子接我用用吧,让我写个东西。”

中午同裴敬一起在总馆吃了三菜一汤,余舒道别后,去了万象街,从东街头一家赌坊起,赢一局就走,避开了宝仁赌坊,横穿了大半条街,七家赌馆,赢了二十多两银子,加上裴敬给的,之前剩下的,就有了五十两,路飞是绰绰有余了。

她在钱庄换了三两的一小袋子碎银方便使用,剩下的银票贴身藏了,回想起那天下午纪孝谷撕她那一张十两的票子,牙还痒痒。

他是不在乎那十两八两的,可那些钱足够普通的一家三口过上大半年好日子了。

把这些杂事琐事都处理好,余舒又回到了长门铺街,去那家成衣铺子换回了自己的以上,大摇大摆去了薛家别馆。

不论如何,她都要见上曹子辛一面,不,是薛大少。

薛家别馆闭门谢客,路上冷清,余舒宅在大门斜对面路边墙下,左等右等,等不来人,看着黄昏落下,只好踢着小石子往街头走。

她心不在焉,就没留意四周的动静,转角的时候,一辆马车几乎是擦着她的胳膊肘急停下。

她尚且有些茫然地扭头看着停在身侧的庞然大物,就见那车窗帘子一拨,露出一张冷漠的面孔:

“不看路么——是你?”

薛睿望着车窗下头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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