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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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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牢中遭遇酷刑,几乎丧命,命悬一线时,麓月前来探望,她心怀愧疚,随知不能强人所难,然而为救他一命,只有他答应赐婚。
“人皆畏死,彼我亦然。”云华淡淡地说出这句话来,余舒身有同感,也有感慨。
做到易子又如何,皇权之下,还不是任由摆布。
“世事难料,我与麓月完婚之后,先帝大概为了弥补我,特许我入司天监议事,此举正和我心意,我要完成师父托付,必要在司天监觅得一物。”
于是云华易子这个封号就成了他掩人耳目的利器,让他自由出入司天监,驸马这个身份,又给了他旁人没有的特权,他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因为麓月,他恐怕再找上十年八年,都没有机会一睹此物。
“那你最后找到了吗?”余舒终于忍不住插嘴,她在司天监混了几个月,连点《玄女六壬书》的影子都没捕到,若能从云华这里打听到它的下落,便是此行最大的收获了!
云华抬头看着她,左手轻摸着那一盒泥人,他眼梢带着自嘲,似笑非笑:
“你不是好奇我当年为何要假死脱身吗?正是因为我窃得此物,九死一生才逃出安陵。”
第六百四十四章解密(二)
离京的路上,余舒设想过无数遍场景,找到云华以后,如何在隐瞒自己就是破命人的前提下,从他身上打听《玄女六壬书》的秘辛,如果云华不肯告诉她,那她势必要将两人师兄妹的关系摆出来打动他。
谁知道她连手中的底牌都没出一张,云华就已经一手金花炸地她满脸血。
《玄女六壬书》居然就在他手中!?
果然是青铮那个老怪物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大弟子,比起这位大师兄的凶残程度,她真是弱爆了好吗。
看着云华轻描淡写地揭过他窃宝之后死里逃生的一页,余舒想象不出当时的惊险,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为此失去了太多东西。
万人景仰的身份,痴心爱慕他的女人,还有他的骨肉血亲,包括他的声音,大概都是在那一场变故当中毁掉的。
余舒突然可怜起他来,她本该更关注他手中的《玄女六壬书》,可是一开口,却问了一个于此不相干的问题:
“你后悔了是吗?”
云华叹息,重新换了一张纸,提笔写道——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连累无辜,叫我如何不悔。’
余舒心想,他所指的无辜,一定有麓月公主和他的元配韩氏,还有他那个不明下落的长子,至于景尘——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敢与景尘相认,难道也没有试着找寻韩氏母子吗?你这样本事,就不曾卜算出他们的下落吗?”
云华眼中一痛,轻轻摇首,写道——
‘彼时我离开义阳前往京城,尚不知妻子有孕在身,我化名常州云沐枫,进京数月。只在大衍放榜之后,悄悄托人寄往家乡一封书信,而后我踉跄入狱。时至我与麓月完婚,才得家乡回音。信上写到夫人韩氏怀有身孕,问我归期何如。我愧疚万分,又不得告于她实情,只得托付远方挚友照顾妻小。”
“那后来呢?”
——‘我进入司天监议事,一面着手打探师父命我寻觅之物,一面参与到夺嫡之争。自知此中危险,必会招致杀身之祸。是故就连书信都不再与家乡来往,便也无从得知夫人究竟几时临盆,我那孩儿几时落地。’
他毕竟是一介凡人,纵能未卜先知。岂可料尽世事,可笑他聪明自负,世人敬颂,便有易子之名留于史记,却连骨肉发妻都不能保。
——‘宝太一十二年八月。我自卜命中已有一子,才知夫人为我产下一子,然而夫人命相凶险,令我忧恐。当时先帝老迈,久病宫中。正当册立储君之际,我与麓月完婚之后,自然支持的是她同胞兄长,即是当今圣上与湘王两兄弟。’
他身为易子,号称天下易师之首,又被先皇授予特权,成为史无前例的“司天监驸马”,当时便有传言流出,谓之先帝有意令他接掌司天监大提点一职,所以几位皇子都对他虎视眈眈,拉拢不成,便存心陷害。
——‘我唯恐有人打探出家乡妻小,借此要挟,然而太子之争正当关键之时,驸马府外眼线无数,我不敢轻举妄动。彼时我身怀一宝,名曰‘诸葛瞳’,有混淆视听之奇用,我便使心腹悄悄前往朋友府上送信,托付他找人将此物送到家乡妻子手中,再将他们母子送往别处安顿,熟料终归是晚了一步。。。。。。宝太一十三年正月初,我照常为夫人卜算平安,竟知她已丧命。’
墨在纸上晕开,云华握笔的手微颤,余舒从他泛红的眼眶中看出他深深的悔意,竟有些不忍再见他写下去。
云华的写述带给她大量的讯息,有关二十年前的是是非非,正一步步浮出水面,她将相关的人和事结合起来,已有了一份推测。
“诸葛瞳”现在分明在辛沥山手上,辛雅与辛沥山父子两人之间的不睦,十有*因为云华当年的托付。
就凭她和辛沥山打了这些日子的交道,看得出来他不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辛雅就不一定了,那么最可能就是云华让人到辛府去送宝,结果却被辛雅给截胡了,辛沥山事后才得知,所以一怒之下,和他老子闹崩了,被撵出家门,十多年都不肯回去。
她这么一走神的工夫,面前纸上又多了几段。
——‘夫人亡故,孩儿生死不明,我万念俱灰,已萌生退意。说来可笑,那一日上元佳节夜晚,我却要强颜欢笑赶赴宫宴,醉酒之后我回到司天监,误闯大提点的太曦楼,却从此处,无意窥见内院上空星辰斗转,异象天成,心知此间必定藏有宝物。’
他怀疑师父要他寻找的东西就藏在那一处,于是他连日夜宿司天监,以公务之名掩人耳目,废寝忘食地卜算方位,最终锁定了司天监坤翎局的一座藏书楼。
然后,他计划周全,寻了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日子,藏身暗中,趁夜,一把火烧了那座藏书楼。
不出他所料,坤翎局走水之后没多久,便惊动了当时正在太曦楼夜宿的大提点,匆忙赶来带人救火,待火势扑灭,尚且烟熏雾缭之时,便迫不及待地独自入内查看,他则趁乱尾随其后。
他的嗓子,正是由于藏匿在火海中过久熏坏的。
‘待他寻到藏物之处,将其取出,我才动手,放毒迷晕了他,窃走他身怀之物,正是我欲求之物。’
余舒了解这般经过,对云华的凶残程度再刷新高。
心说原来如此,她之前为云华卜算生死,就曾算到他在宝太十三年二月里遇到一场火灾,原来这场火是他自己放的。
“那你之后是如何脱身的?”
坤翎局莫名其妙失火,事后不可能没人察觉,司天监和大理寺都不是摆设,没有了诸葛瞳防身,当时云华只有一走了之,留下必然一死。
——‘事发第二天,宫中便下令封锁了城门,不许百姓出入,随后司天监上下几十名官员的府邸都被禁军戒严,就连我驸马府上都未能曾幸免。谁人在失火当晚没有回府,一查便知。不过那时我早已藏匿在城门附近的沟渠中,等到隔日下雨,顺着城中污水排流,从地下逃出城外。’
“。。。。。。”这就对上了,辛雅偷偷摸摸地给了她云华的生辰八字,说人在宝太一十三年初尚在人世,四月后才听到他死讯。
实际上,云华二月放火烧了坤翎局,那时起他就失踪了,身为大安易子的驸马爷放火烧了司天监,这桩丑闻被压了下去,后来麓月公主四月间生下景尘,紧接着就撒手人寰了。
为了掩盖事实,对外宣称是麓月公主死在前头,云华为她服毒殉情,造就了一段凄美的佳话,流传至今。
谁又晓得整个事件背后的真相,根本就是一场悲剧。
余舒出于女人的自觉,忍不住质问他:“你就这么走了,可曾想过麓月长公主和她腹中的孩子日后如何自处?”
云华眼中顿生波澜。
麓月。。。。。。他真不知该爱该恨,早在他相识之初,他察觉她心意,就向她表明家乡已有贤妻,可她仍是一意孤行求得先皇指婚。
他家乡妻子之事,只对麓月一人提及,后来韩氏母子的遭遇,他不信与她没有一点关系。
然而这个女子,却在为他生下孩儿之后,烈然死去,葬送了一生的荣华与富贵。
。。。。。。
余舒见他沉默,总不好咄咄逼人下去,毕竟轮不到她来抱打不平,故事都听完了,气氛有些跑偏,她不得不咳嗽一声,打破沉寂:
“先生告诉我这么多,我也就实言相告吧,其实我与大哥陪同景尘前来安县,不单是为公主扫墓,也为寻找先生下落。昨日在安县酒楼里遇上赵小竹,我们就怀疑到是先生手笔,是以将计就计,想来也唯有先生有这个本事,能够未卜先知,就不知先生对我们此番来意,察觉几分?”
云华已经坦白了身份,便不再对她打哑谜,写道——
‘景尘生辰八字,乃我悉知,自我安顿下来,便不时为他卜算,数日前我观星,见紫薇斗杀,鬼宿星明,便知有孽债将近,算到他身侧有一男一女,所以让小竹在安县等候,若见到三人成行,便引使他来。’
余舒疑惑:“酒楼里三人结伴的多了,为何赵小竹肯定就是我们,难道他见过景尘?”
闻言,云华起身去到一旁的石柜上,抽出一卷画轴,递给她瞧。
余舒打开来看,但见上头绘着一幅半身人像,五官惟妙惟肖,正是景尘无疑,而这画卷本身,竟然是一张发了明文的皇榜!
见这皇榜,她便皱起了眉,记得半年前,景尘恢复记忆后不告而别,皇帝为了寻人,就在安陵城街头巷尾张贴榜文,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
倒霉的她被司天监绑去审讯,断了一根小指。
思绪刚刚走远,回头就见面前纸上又多了两句话:‘你们找我,无非为了两件事——保命、求疑。’
余舒看那最后四个字,对比了一下,顿觉惊诧,这求疑说的是景尘,那保命,难道是说自己?
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又涌上来,她不禁再一次怀疑,云华是不是清楚了她的底细,所以才会毫无吝啬地告诉她这么多秘密?
第六百四十五章解密(三)
余舒抬头迎上云华的目光,总觉得他此时和蔼的注视更像是一种暗示:孩子,我知道你是谁,不想拆穿你而已。
要她说什么好呢,现在是她有求于人,要找云华救命的也是她,她不来坦白,还要云华来猜她的心思不成?
余舒舌头打了结,回想一番,冷汗直下,今日她留下来的举动,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云华只要将他手中的诱饵往坑里一丢,别的多余的举动一概不需有,她就得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
见她低头思索,云华便搁了笔。
余舒并没有考虑多久,凭什么云华会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已经显示了足够的诚意,现在轮到她来坦诚相对。
她有两个选择,一是坦白她破命人的身份,二是将青铮道人搬出来与他认亲。这本来很好选,比起同门师妹的身份,显然破命人更要命得多,只是她拿不准,云华究竟猜到的是哪一点?
余舒将两人之前的对话飞快地过了一遍脑子,心中已有定计,提气道:“先生料事如神,不错,晚辈正是为了保命来的。”
云华抬抬手,示意她说下去。
“先生难道就不好奇,我们从何得知你尚在人世的吗?”
云华笑了笑,写道——‘我虽幽居此地,对京城不是全无消息,大衍女算子能断生死,这点耳闻我还是有的。’
余舒心道果然,云华对外界并非一无所知,尤其是对景尘周遭的人事,他不可能漠不关心。
“那先生是否听闻太史书苑这半年来发生了几桩凶案。遇害的两个女学生,都与景尘有所关系。”
云华点点头。
余舒观察他神情倒是一片坦荡,全无心虚。就不知道他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事不关己。
“我与景尘相识已久。互有救命之恩,他的身世秘密我不说详尽,了解到十之*是有的,相信我知道的,先生心里也都有数。”
余舒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今年大衍试上,星术一科的考题。乃是二十年前同一道题目,我因缘巧会得到了云华先生的那份考卷,您还记得当时写的什么吗?”
云华神情恍惚了一下。
余舒没等着他答复,而是自顾自地背出了那一句话:“行年将有一子呈大运而应祸生。”
“当时先生大约没有算到。这个大安祸子,将会是你与麓月公主的孩子吧。”
云华脸上总算流露出些许苦涩的神情。
余舒暗叹一声造化弄人,云华为了《玄女六壬书》进京,到头来他的亲生儿子竟成这其中的关键人物。
“景尘去年自龙虎山出师,恰逢于我。后来他遭人暗算,流亡江上为我搭救,我因要赴考便带他一同进京。。。。。。”
余舒不管云华对景尘的遭遇知道多少,只把她所共同经历的那些客观地讲给他听,最后才绕回到太史书苑的命案上来。
“太史书苑前后死了两个人。都是景尘教过的女学生,我们怀疑凶手和在江南暗算景尘的是同一伙人,那些人知道景尘就是大安祸子,因在他进京之后无从下手,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另一个关键的人物身上,即是某本古书上记载的‘破命人’。”
云华忽然抬头直视她。
余舒不躲不闪,“那一伙人不知如何判断,盯上了与景尘交往亲近的女子,有两个人先后惨遭毒手,然而凶手神出鬼没,至今逍遥法外,如您所见,我同景尘交情匪浅,恐怕那些人已经盯上了我,正在等待时机对我下手。”
“我不想死,所以来见先生,求您指点迷津。敢问您是否知晓大安祸子这一说法的出处?当年您诈死逃离京城,是否与此有关?令师尊托付之事,是否要你寻到一部《玄女六壬书》的古书?”
绕了一个大圈子,总算言归正传。
云华神情莫名地看了她一会儿,低下头写道——‘是谁告诉你《玄女六壬书》之事。”
余舒表情自然,只怕他看出破绽:“大提点是这样告诉景尘的,《玄女六壬书》上记载着,大安朝百年出一祸子,命数攸关天下存亡,非要破命人破解,若逢其是男子则格杀勿论,若逢是女子则要婚配生子,否则将天下大乱,盛世颠灭,难道不是这样吗?”
云华眼梢又挂起那抹轻嘲,他点了下头,接着又摇了下头。
“什么意思。”余舒看不懂。
他这才在纸上写道——‘是也不是。’
见他顿笔,余舒连忙追问:“那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如果云华没有说谎,他真的持有《玄女六壬书》,那这二十年他应当把那本书翻烂了才对,比起景尘从大提点口中探知的,余舒不知为何更愿意相信云华所说的才是事实。
云华没打算卖关子,飞快地在纸上写道:
‘大安祸子的说法为真,破命人的说法为假。若逢破命人是男子,的确当杀,杀之一了百了,若逢破命人是女子,则——’
他的笔锋中断在这里,余舒眼看到了关键的地方突然没了下文,顿时着急上火,伸长脖子催促道:
“则怎样?”
求求您倒是快写啊,别急人了好吗?
就在余舒无声的呐喊中,云华笔尖又落了下来,却是另起了一行——‘你既不是破命人,知道的太多反而与你无益,年轻人还是不要好奇过重为妙。’
余舒欲哭无泪,哪有这么调戏人的,话说一半还不如不说!
云华将她种种微妙的反应看在眼底,心有戚戚,不愿再与她打机锋,免得把人逼急了弄巧成拙,于是重执起笔来。唰唰写了两行字,递给她——
‘小儿顽固,仔细想来。若我欲害你性命,岂会和你如此啰嗦个没完。’
余舒愕然。
云华无声一笑。放下笔,将之前写的十几张纸规整到一起,放进石桌底下的小盆子里,打着了火折,一把引燃了,不一会儿便飘起烟灰。
直到那盆里的纸张都烧成了灰烬,余舒才缓过神来。一脸复杂地盯着云华。
到这份上,她再不知道自己露陷了,就真是头猪了,合着云华早就洞察到她是破命人。之所以耐心地陪她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让她卸下心防,自己承认了。
余舒郁闷的不行,却也心服口服,怪不得云华有本事找到《玄女六壬书》逃出生天。这等心术,十个她拍马都追不上。
只有一桩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她贴身佩带着七星尺上的宝贝,云华如何算得到她?
要想知道答案,就得把给她黑色指环的青铮给供出来。余舒拿不定主意,云华被那糟老头害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会不会怀恨在心,迁怒于她。
“你那位师尊,”余舒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说话,“他叫你去办这样危险的事,害你沦落到这般田地,你就不怪他吗?如你所说,你的本事都是他教会的,那他应该更本事才对,你为他背井离乡,他却没能护你妻小周全。”
云华脸色一沉,写道——
‘当日是我自己择选进京,师尊并未勉强与我。’
余舒细嚼他这两句话,发现他只回答了一半,并未说明为何青铮老头没有及时出手救他的老婆孩子,而且很显然,他刻意在回避这一点。
她觉得当中另有古怪,没搞清楚之前,暂且不要认这个大师兄为妙。
话都说开了,就差一层窗户纸,再遮遮掩掩下去没什么意思,余舒干脆承认道:
“先生已经肯定我就是那破命人,我再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有一事相求,请先生务必要答应我。”
余舒诚恳地望着云华,大有你不答应我就跪下来求你的架势。
云华一边点头,一边研墨,重新换了纸张。
“求先生将《玄女六壬书》借我一观。”
云华好像就等着她这句话一样,未等她声音落下,便在纸上书写起来——‘有道是公平交易,书我可以借给你看,但你须为我做一件事。’
余舒心中腹诽,真是青铮叫出来的高徒,一样都爱给人发任务。
她没忙着答应,免得再坑了自己,谨慎问道:“何事?”
——‘先前我说过,我那长子多年下落不明,不久前我刚得到一点线索,烦请你代为寻找他,将他带到我面前,介时我必当如约。’
余舒眉头一皱,心说你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的倒霉孩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先生这就是为难我了,”她道,“听赵小竹说您还收有一个义子,武功高强,为何不让他们出面寻找?我如今身在京中,身边不乏耳目,一不小心就会让人盯上,行动很不方便呐。”
——‘他们另有事做,眼下我只信得过你。况且我不会让你白忙一场,你若肯为我寻人,除却答应事后借你观看《玄女六壬书》,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件天大的秘密作为交换,你肯是不肯?’
余舒眼咕噜一转,看到他留有讨价还价的地步,下意识就想再争取一些好处,就见云华眯着眼睛对她笑了一笑,那神情好似在说:
你想好了,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她头脑一热,想到这位可不是她能唬弄的,回过神来,她已经点头答应了。
云华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将他所说的那个天大的秘密写下,掉头推至她面前。余舒赶紧低头去看,看完之后,脑中率先砸出一个大字:值!
——‘安武帝留有遗诏祖训,大安历代皇帝,皆自《玄女六壬书》择选。’
第六百四十六章虚惊一场
有赵小竹这个向导,景尘他们在进入山岭一带后,避开了不少猎人沿路设下的陷阱,路上没多浪费时间。
不知是余舒这只大饵没有一起跟着他们来的缘故,还是因为远远吊在他们尾后的一群死士,这一路上都没有预料中的贼人出现。
“再往前走就是公主墓的地界了,谷口有守陵军的把守,我们过不去的,景兄,令堂埋骨何处,你认得路吗?”赵小竹在夹道路口勒马。
景尘仰头望着两面绝壁,答道:“我们往前走。”
赵小竹挑眉看向薛睿,后者朝他一笑,先行跟上。
。。。。。。
半个时辰后,景尘手持御赐腰牌,顺利通过两班守人,将马留在外面,步行从人道进到公主墓中。
赵小竹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便缠着薛睿小声打听:“薛兄,你们到底什么来头啊?”
薛睿反问道:“你说呢?”
都到这里了,还装什么。
赵小竹抓耳挠腮道:“我真不知道啊,你跟我说说呗,景兄不是要祭拜他母亲吗,可这里是公主墓——啊,难不成葬在这里的公主就是他娘亲?”
薛睿扫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赵小竹哪知道他这点儿演技搁在薛睿眼里还嫩了些。
公主墓的规模不大,从外看就是一座小型的园陵,下层墓室是封死了的,上层搭盖有天台,墓碑就立在上头。
他们随身带有香烛纸钱,景尘跪在石碑底下,焚香敬拜,这是他进京之后头一回到公主墓来,也是长成至今。头一回探望亡母。
追究起来,都是因为那一个谎言——未寻破命人,不得爱恨悲欢。若不静心忍性,则要招致天灾*。
他自幼知晓身世。后来修道习武,读圣贤书,岂不知百善孝为先,可是掌门师父一句交待,他就连偷偷想念从未谋面的爹娘都不敢。
景尘对着墓室的方向,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默声道:“娘。孩儿不孝,至今才来看您。”
只此一句,别无他言。
他起身后,薛睿也上前。躬身敬了三炷香,虽是长辈却无亲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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