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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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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尘对着墓室的方向,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默声道:“娘。孩儿不孝,至今才来看您。”

只此一句,别无他言。

他起身后,薛睿也上前。躬身敬了三炷香,虽是长辈却无亲戚,不必叩拜。

倒是赵小竹,见他们拜了,蹭了过来。讨要香烛,景尘没问什么给了他,却见赵小竹一本正经地跪了下来,对着麓月公主的墓碑嘀嘀咕咕了几句,也磕了三个响头。

回头见到景尘和薛睿两个人盯着他看。便装糊涂道:“难得进一回公主墓,我磕个头求平安不行啊。”

“。。。。。。”

三人并未在公主墓逗留太久,薛睿和景尘都不放心把余舒留在归来居,稍作休整,就动身回程。

回去的路上,薛睿暗中提醒景尘留神赵小竹,一旦察觉他有异动,立即将人擒拿。

这也是以防万一,雁野先生真对余舒有什么不轨之心,他们拿住了赵小竹,手上有个人质,不会过于被动。

可他还是错估了赵小竹的狡猾程度,或者说,是错估了他对这一代地形的熟知程度。

就在他们翻过山岭,走到山脚下的时候,走在前头的赵小竹突然一声惊叫,踩中了陷阱,景尘眼看着他连人带马掉进一个坑洞里,连忙弃马纵轻功赶上去。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等薛睿也撵上来,那个被落叶枯木覆盖的深坑里哪有还有赵小竹的踪迹。

薛睿双目一沉,景尘就要纵身跳下去,忽听那深不见底的坑洞里传上来赵小竹的嬉笑声——

“送君一程,终须一别,我劝你们别来追我,还是快回去找你们的同伴吧!”

闻言,景尘最先变了脸色,薛睿没能拉住他,转眼他就跳了下去,却发现这洞底另有天地,有两条隧道,东西蔓延,不知通向哪里。

景尘侧耳辨别赵小竹逃跑的方向,却发现两条路都有马蹄奔跑的声音,让人难以取决。

薛睿在上头叫唤景尘,问明洞底情况,便扯了几根藤条放下去,借力将他拉了上来。

这一会儿的工夫,跟在后面的一群死士听到动静,紧追上来。

山林里突然冒出一伙灰衣蒙面的家伙,薛睿和景尘谁都没有惊奇,那群人为首的一个头领上前向景尘出示了印信,警戒地看了一眼薛睿,低声道:

“小人青雀,奉圣上旨意暗中护送道子,听凭道子差遣。”

景尘接过令牌,看向薛睿。

“留一半下去追人,其余的跟我们回去。”薛睿当机立断。

这群死士都经过最严格的训练,既听话又不怕死,景尘吩咐后,那个叫青雀的头领就迅速分拨了人手,跳下隧道追拿赵小竹。

其他的则跟着他们快马往回赶。

***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他们回到了归来居所在的密林外的那一条河畔前,被困住了脚步。

青雀呼唤出躲藏在附近的同伴,看到他们伤亡惨重,拦住了要试着渡河的景尘,向他说明了危险。

河面的浮岩底下寄居着大量的毒蛇,就算踩到实处,一旦惊动了这些小东西,它们就会立即从水底下蹿射上来,给你来上一口,一旦被咬伤,半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像是防不胜防的绝顶暗器。

薛睿和景尘都看到那几具被毒蛇咬到,浑身青绿的尸体,心中惊骇。回想起昨日赵小竹带他们过河时候的提醒,竟不是一句戏言。

看到尸体,他们愈发担忧起余舒此时的安危。

河面宽近三丈,便是轻功绝佳的高手,也不敢保证毫不借力地横渡过去,绕路的话,等他们进到林子里,恐怕天都黑了。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景尘却发现薛睿沿着河岸低头寻找什么,不多时,便招呼他过去。指着河水边一株淡紫色的小花道:

“昨天我们是从这里进去的。”

景尘双目放亮了,“你记得路?”

薛睿一面观察河上的浮岩,一面点头道:“当时我就跟在赵小竹后面。记得很清楚,这水里的浮岩看上去差不多大小。实际上有些区别。”

景尘立即道:“那好,你指路我过去。”

薛睿回头看着他:“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你确定你要冒险?”

景尘自嘲道:“是我带她出来的,若再害了她,我死不足惜。”

薛睿没有再劝,实际上不是他自认轻功不如景尘,恐怕耽误了时间。他会第一个过河,不会多此一举来激将景尘。

“道子,不如小人先来试一试?”青雀在一旁听到,并不赞同景尘犯险。上前拦在他面前,在他们奉命的范围里,景尘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景尘却不与他废话,由薛睿指出路来,一掌拂开了挡在面前的死士。踩到第一块浮岩上面,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

薛睿就走在他后面,青雀犹豫了一下,带着几名死士跟了上去。

他们运气不错,有惊无险地过了河。景尘走到一半就纵身飞上对岸,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林子里,转眼就消失不见。

“景尘!”

薛睿喊了一声,皱眉跃过最后几块浮岩上了岸,身后死士一个个越过他上前追赶。

他无奈地摇摇头,顾不得疲惫,提气奔入林中。

。。。。。。。

天色逐渐暗下,当景尘赶到归来居的时候,雁野先生早已不知去向,他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余舒,吓出一身冷汗来。

再探她鼻息,才发现她正在昏睡。

薛睿是没有景尘跑得快,但是他记得路,所以很快就赶了过来,那群死士倒是因为被景尘甩开,又没跟着薛睿走,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出现,想必是还在林子里四处鬼打墙。

“没事,她只是晕了过去。”

薛睿好险松了一口气,喘着粗气,不放心地上前查看。

景尘让开床边的位置,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石桌底下的火盆里发现了一撮纸灰,搓起来闻一闻,留有一股异香,似乎是某种迷烟。

屋子里的东西空了一半,衣柜里剩下几件冬装夏衣没有带走,其余书墨之物,一概不留,再者,就是拴在篱笆院后头的那匹老马不见了。

显然雁野先生走的很悠闲,放倒余舒之后,还有空暇收拾行李。

景尘查看过四周,回到石屋里,余舒尚未清醒,薛睿确认她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便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便发现不对的地方。

比如说,余舒为什么好巧不巧地在他们出发之前扭伤了脚,留了下来。

“人走了。”景尘没说去追,分明是清楚他们追不上了。

薛睿道:“先把阿舒弄醒,她一定知道什么。”

景尘点点头,上前在余舒肩上戳了几个穴位,须臾,她便哼哼着醒了过来。睁开眼,迷茫地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个满头是汗的男人。

“大、大哥,景尘?”

薛睿冲她笑了笑,温声问她:“阿舒,你的脚还疼么?”

余舒被他刺目的笑脸噎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转头四顾,哪里还有云华踪影?

她大惊失色,脱口叫道:“云华他人呢,跑了吗?”

说完方觉不对,再回头对上薛睿和景尘两张黑脸,头皮一阵发麻,扯开嘴角冲他们两个干笑,往床里头缩了缩,结巴道:

“这个。。。那个,我可以解释,哈哈。”

薛睿对景尘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退到门口站着,以防那些死士摸了过来,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薛睿则在屋里找到茶壶,倒了一杯水塞进余舒手里,和蔼可亲地告诉她:

“我问你答,长话短说,好吗?”

余舒识相地连忙点头。

第六百四十七章回京

“雁野先生就是云华易子对吗?”薛睿最先求证了这一点。

“对。”余舒瞥向门口,景尘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不复淡然。

“你为何要装作扭伤留下来?”

“昨晚云华在我房中留下字条。”她从身上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到薛睿手里。

薛睿一目扫过,眸光闪烁,他们三人一行,云华却只设法留下余舒一人密谈,而不是与他有父子关系的景尘,这说明什么?

“他知道你就是破命人了吗?”她不是很肯定有那枚指环,无人能卜她生前身后事吗?

“。。。嗯。”

面对薛睿质疑的眼神,余舒除了点头,不知作何解答,云华的段位高出她太多了,两人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手持《玄女六壬书》的云华简直就是一个*ug。

“那你真是侥幸。”薛睿若有所指地嘲讽她一句,按照他们俩之前的推测,云华有很大嫌疑是太史书苑两起凶案的主谋。

余舒就怕她自作主张留下来和云华对证,薛睿会和她秋后算账,赶紧带过这一笔,道:

“曹幼龄和湛雪元的死同他无关,他对我的小命没兴趣。”

薛睿敏锐地抓住她的句式,反问道:“那他对什么感兴趣?”

“呃。。。”余舒一下子支吾起来,瞅瞅景尘,再瞧瞧薛睿,他们两个回来的太快,她一醒过来就被他们审问,没给她组织语言的机会,考虑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她在被云华放倒之前就征求过他的意思,问他是不是能把他告诉自己的这些往事与秘密对景尘说,云华只留给她四个字——

你自斟酌。

叫她斟酌个球啊,景尘又不是她儿子!

薛睿看到她表情,秒懂。她是有话不能当着景尘的面说。

那边景尘神情一黯,终于忍不住出声:“那他可有告诉你,为何不肯与我相认?”

余舒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他说,他与你二十年不曾相见,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原谅她善意的谎言吧,难道要她告诉景尘你爹不肯认你是因为他一心挂记着寻找那个下落不明的长子,怕你给他拖后腿吗?

太残忍了。

不管景尘信不信,反正薛睿一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在说瞎话。此时不宜计较。又疑惑道:

“他究竟为何诈死躲藏了这些年?你打听清楚了吗?”

“。。。。。。因为他在二十年前从司天监盗走了《玄女六壬书》。朝廷一直在派人追杀他。”余舒用一种感慨万分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来,看看景尘和薛睿五颜六色的脸,隐隐有些爽快。

看,不只她一个人被云华给惊呆了。

如果她现在告诉他们。《玄女六壬书》对于大安皇室的意义不只限于大安祸子这个秘密,更是至关立储大事,没有它,现在的皇帝就立不了太子,他们会不会被把眼珠子瞪出来?

算了,还是让他们缓一缓,先不要说了。

余舒好心地瞒去这一段,心里一合计,出门这一趟真是不枉此行。见到了云华,还得到了这么多的爆料。

“《玄女六壬书》在他手里?”薛睿急忙追问,“他给你看了吗?”

说到底,他最关心的是她破命人这个身份的解决方法。

景尘同样精神一震,盯着余舒等她作答。

余舒郁闷道:“没有。他知道我就是破命人,哪会轻易就让我见到《玄女六壬书》,他要我答应帮他做一件事,待到事成之后才会借我一观。”

“什么事?”薛睿和景尘异口同声。

她这回有了准备,没有结巴,一脸为难地对他们说:“他要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

余舒摇摇头,不肯再说了,“你们别问我,这件事是我同他之间的约定,与你们无关的。”

见状,薛睿心中已有计较,景尘却有些不死心:“他。。。他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

余舒藏去眼中同情,对景尘道:“有,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景尘这一霎屏息以待。

“他说,要你保重自己,不要惦念他,待一切事了,你们父子终有一日会相见的。”

话了,余舒就见景尘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个相当复杂的表情,像是笑,又像是难过。

“对了,云华虽然没有让我看《玄女六壬书》,但他告诉我一件事——”余舒对着景尘郑重地说:

“大提点没有对你说实话,大安祸子若逢破命人是男子,则当杀,若逢破命人是女子,并不是要两人成婚生子才是破解之法。”

闻言,薛睿面上闪过一抹惊喜,景尘愣了愣,喃喃道:“是吗?”

余舒不想打击他,但明确地告诉他这件事很有必要,免得他一直觉得只要她答应和他和好如初,再成亲生子就能救天下了。

景尘嘴唇翕动,欲言又止,但见余舒一副卸下包袱的轻松样子,到嘴边的疑问就说不出口了——

她怎么肯定他爹说的就是真的,她没有亲眼看到《玄女六壬书》不是吗?

下一刻,他便为自己的疑心而暗暗羞愧,他当初不曾怀疑过大提点的一面之词,却要怀疑他的亲生父亲吗?

余舒转过头去,不去看景尘落寞的神情,朝两眼藏笑的薛睿眨眨眼睛,两人默契地认同了这个好消息。

他们说了这半晌的话,外面天色早就暗了,那些跟着他们过河的死士却始终不见踪影,可见云华在这密林中布下的迷踪阵法,真不是好闯的,若不是薛睿和景尘跟着赵小竹来回走过一遍,恐怕这会儿也和他们一样,被困在外面兜圈子呢。

薛睿点亮屋中灯盏,同景尘余舒商量等他们回去后要怎么向皇上那边交待。

三人意见几乎一致,在余舒的接连洗脑下,景尘早不复当初对兆庆帝和大提点的信任,对于薛睿提议隐瞒他们见过云华这件事。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他们套好了话,景尘才起身到外面去找那群迷路的死士,薛睿和余舒留下来,找找厨房里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今晚是回不去了,要在这里多宿一夜。

薛睿对余舒的话尚存许多疑点,却没挑在这个时候仔细盘问她。

厨房里还有些昨晚剩下的菜,几个硬面馒头,余舒隔水蒸了,秋天凉爽。吃了倒不会坏肚子。

不过这点分量勉强只够他们和景尘三个人下肚。于是等到景尘领着几个迷路的死士回来。余舒果断地假装没有看到那些身形狼狈的蒙面人,招呼景尘进屋吃饭。

。。。。。。

这一夜余舒居然睡了个好觉,多半要谢云华给她指了一条明路——《玄女六壬书》这个大杀器在他身上,她下一步只要努力帮他找儿子就对了。

云华虽然是迷晕她之后悄悄走的。但是在这之前,他留给了她联络他的特殊方式,一如他所言,因为余舒是和他有着共同利害关系的“破命人”,他才敢如此信任她,向她透露这么多要命的秘密,取信于她。

云华对人心的拿捏,以及胆大周全的作风,让她不服都不行。

大师兄不愧为大师兄。

***

翌日。他们启程回京,回去的时候倒是不慌不忙了,路上不必快马加鞭,就在天黑之前刚好进了安陵城。

然后三人分道扬镳,景尘和薛睿先将余舒送回宝昌街。一个回了公主府,一个回了薛家大宅。

那群死士也都在进京之前销声匿迹,想必是回去复命了。

余舒回到家,先是痛痛快快泡了个热水澡,等她换身干净衣服出来,在前院做管事的周虎已经将陆鸿和徐青找了过来。

余舒在书房里见的他们,这两个带刀侍卫都是她亲自挑的,又让薛睿查过底细,堪当委任。

“说说,我离开这几天,有什么稀罕事吗?”

两人来的路上就打好了草稿,陆鸿先上前禀报:“别的倒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日我与旧时同僚喝酒,听说之前因为钦差无头案被禁足的宁王殿下,被圣上准许出门了,属下特意到宁王府大门前看了一眼,王府大门确实开了。”

余舒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洗香香的好心情瞬间飞了一半儿,只是没在底下人面前露出在意来,“嗯”了一声,又问徐青。

“司天监呢?”

徐青到底稚嫩些,抓了抓耳朵,踟蹰不敢言。

余舒瞪他一眼,“有什么说什么。”

徐青“嗖”地站直了,一骨碌道出来:“大人您与右令大人一起不见了几天,监内就有些传言,说是右令大人去给长公主上坟,大人您跟着一起去了,显是你们两个私定了终身,说不定好事近了。”

“。。。。。。”余舒头上一排乌鸦飞过去,不管这狗屁流言是因为有人脑补过度,还是谁人刻意为之,都够给她添麻烦的。

排除了云华就是太史书苑命案的疑凶,还有一伙逆贼盯着她呢,这不是明晃晃给她拉仇恨呢!

“都谁嚼过我的舌根,你回去给我列个名单出来,一个不许漏了。”余舒阴测测道。

问完话,就让他们回去了。

徐青跟着陆鸿一起出了余府大门,这才紧张兮兮地拉着陆鸿小声问:“陆大哥,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话,惹着大人不高兴了?”

陆鸿同情地看他一眼,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没事,你这是老实,应当的。”

所幸大人挑了这么个愣头青和他搭伴儿,不然他上哪儿找这么个顶缸的,大人英明!

第六百四十八章大洞明术

奉命保护景尘公主墓一行的死士头领青雀,回京当晚便连夜进宫复命。

大提点早到一步在泰安殿等候。

华灯夜上,偌大的宝殿中,除了跪在地上叙事的死士青雀,就只有兆庆帝和朱慕昭这一对君臣,别无耳目。

当青雀讲到他们遭遇的河流浮岩和树林中的*阵,君臣两人同是精神一震,几乎认定了这等诡异的手段,必是失踪多年的某人无疑。

“所以你是说,没有抓到人,让他们跑了?”兆庆帝面沉如水。

死士青雀俯首请罪:“圣上息怒,是卑职无能,对方有非常人手段,此去死士三十六人,六人殉命,五人失踪,未能捉拿要犯,请圣上赐罪。”

别看景尘他们几个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跟在他们屁股后头的这群死士远没有那么幸运,先是在归来居外围的流河上被毒蛇咬死了六个人,后来跟着景尘他们到公主墓去,遇上赵小竹金蝉脱壳,跳入隧道追捕的那几个,事后无一折返。

“啪!”兆庆帝一掌重重拍在龙椅扶手上,绷着一张脸,足见窝火。

“十多年了,总算诱使那贼子再次现身,谁知他竟狡猾如此,又被他逃脱去,可恶可恨!”

朱慕昭则要平静得多,实际上,没有抓到人,他丝毫不觉意外。

云华。

他默念这个先帝赐予的称号,即便转眼二十年过去了,这依旧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一道符咒。

朱慕昭闭了闭眼,出声道:“陛下勿怒,臣以为这此中另有蹊跷,还需将景尘叫到跟前问一问仔细。”

云华既然肯现身见景尘一面,便不会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匆匆来去,一定另有所图。

兆庆帝挥手示意跪候的人,“给朕滚出去。”

待宫门重新关上。才皱眉与朱慕昭商讨:“朕怕只怕景尘已与他父子相认,再被那贼子妖言唬弄,反倒生了异心,回过头来敷衍于朕。”

朱慕昭微微一笑,宽慰兆庆帝道:“有臣在此,陛下何须顾虑。”

兆庆帝闻言,忽而大笑,面上阴云一扫,只见他扶额道:“正是,瞧朕一时心急。竟忘了有你。爱卿的大洞明术已练至出神入化。能辨虚妄。除朕之外,谁人能在你面前说谎。”

京城十二府世家,各有不传之秘,朱家能够遥遥领衔。自有一门稀世奇术几代单传,便是这可以去伪存真的“大洞明术”。

朱慕昭年轻时候便是诸世家子弟当中头一号天才绝决的人物,昔日云华进京赴考大衍那一年,朱慕昭年仅三十岁,便已在司天监担任左令官,乃是众人看好的下一任司天监接掌者。

简而言之,朱慕昭承袭朱家大洞明术,数十年如一日地修身养性,这天底下无人能在他面前说得一句谎话。哪怕一个眼神,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兆庆帝有七星尺护身,则另当别论。

“今日稍迟,景尘来回奔波数日,不若明日陛下再唤他入宫问答。”

“也罢。不急这一刻半刻。”

兆庆帝听了劝,放弃了大半夜再将景尘叫到宫里来问话的念头。

***

且说景尘回到公主府,径自歇息去了。

水筠几日不见他回府,也不清楚他去向,乍一听说他从外面回来了,急忙让人推着木轮椅找了过去。

景尘却让人守在溯嬅阁外面,让侍卫告诉她他已睡下,没有见她。

结果到了第二天,水筠又一大早来堵人,景尘避无可避,还是被她逮着了。

“师兄,你这几日去了哪里?”

水筠自从双阳会上遭劫,被宁王的手下挑去手筋脚筋,至今不能行走,两手固然可以活动,却止于抬举,妄想运卦占卜,却是不能了。

不然凭她天生一颗七窍玲珑心,加上龙虎山至宝“玄铁方书”,算一算也能知道景尘去向。

“我去往何处,无需你关心。”景尘满腹心事,疲于应对水筠,想要从她身边绕过,却被她一把揪住了衣袖。

回头见她面容憔悴,神色委屈的样子,景尘无奈道:“我说过,我的事你不要插手,若你不听,我只好将你送回龙虎山。”

水筠闻言,心底凉了半截,当即放开他,不等景尘走远,就在他背后扬声道:

“昨日大提点派人来探望我,问我伤势是否好些,若能出门,请我到司天监去做客,我答应了。”

景尘身形一滞,回头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随你便吧。”

水筠本以为能逼他就范,不想他竟不受要挟,顿时狐疑——怎么他不怕她去找那余姑娘的麻烦了吗?

。。。。。。

坤翎局内,余舒兜头打了个喷嚏,面前批到一半的合婚帖子溅上几滴唾沫。

坐在一角帮她整理公文的文少安抬头看她,提议道:“大人刚刚病愈,不好操劳,不如到厢房歇一歇。”

余舒跟着景尘去了一趟公主墓,自然要掩人耳目,临走之前捎了病假的。

“不碍,”余舒掏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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