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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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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昙看上去没有怀疑什么,又陪了她一会儿,便到外院书房去见他那几位门客了。

。……

刘昙开府之后,在双阳会上招揽了不少有识之士,相当一部分人没能入仕,则成了他的门客,养在别院,供应吃喝,每日到外院参见他,议事论政,为他出谋划策。

兆庆帝封赏他时,赐下千两黄金,珍宝无数,薛贵妃并也悄悄地将过去使人在京城经营的几处产业交给他,除此之外,另有家大业大的薛家辅助,单是薛凌南派人送进敬王府的铜钱,就装了十几车。

这还不算夏江家抬进敬王府的那十里红妆。

于是刘昙这个在外修道多年的皇子回到京城落脚,根本就不缺钱花。所以养了这么一大帮闲人,一点都不费力。

今日的话题谈到了“兴道于兴国何益”这一论题,刘昙的兴致一直很高,到结束时,仍意犹未尽,让人送走了一帮门客,转头又到南跨院去找他最亲信的幕僚,贺兰愁。

刘昙说到底才十七岁,正值年轻,总有些心事无人倾诉,他过去常年住在龙虎山上,少人开导,回京之后,纵有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言行却要谨慎,唯独贺兰愁,年纪足够,经历坎坷,对人生颇有阅历,最关键是他的心腹,毫无意外地成为了刘昙倾诉的对象。

“我在山中十年,所学所见,无不与道法相关,乍以为无益于国事朝政,可是细想,这世间万事万物,哪样又离得了‘道理’二字,治国有道,为人有道,往往一句道法,便藏有天大的玄机,只差堪破,就譬如《正一经》中有言——守道明仁德,全真复太和,至诚宣玉典,忠正演金科——变幻其意,于治国者,简直字字珠玑!”

刘昙宣泄了一番,贺兰愁自始至终认真聆听,目含希翼,自认为这般有气魄有主张的年轻皇子,已经有了身作一位明君的雏形。

抒发之后,刘昙总算觉得畅快淋漓了,这就冷静下来,听了贺兰愁几句开解,最后提议他道:“殿下自归京,整日埋头正事,太过于勤勉,反而折磨了心性,有暇时不如约上三五亲朋,出去游玩走走,若不想走的远了,京城里也不乏一些好去处。”

刘昙闻言,有些兴趣,就问:“先生说来听听。”

“玉狮湖上了望阁,西嗣桥头供人院,杏雨巷中蘅芜馆。”

刘昙微皱眉道:“了望阁和蘅芜馆我都去过,供人院不是发落罪奴的地方么,有什么可去的?”

贺兰愁只是笑笑,见刘昙不以为然,便不细说:“那里头可是藏着妙人呢。”

刘昙记下他这句话,转而道:“蘅芜馆是可以去散散心,我与表兄薛睿有阵子没有私下见面,就先寻了他吧。”

贺兰愁暗道刘昙处事尚缺圆滑,心智是足够了,只缺眼界和手段了,薛家大公子乃是云龙之物,刘昙一心想要将人收为己用,岂是会那么容易。

于是提醒他:“不如再邀上道子作陪,三人行,岂不美哉?”

刘昙想想也好,都是自己人,玩也能玩的尽兴。

第六百八十三章诋毁

话说刘昙找了薛睿与景尘到蘅芜馆听戏,这两个人都没有推谢,约好日子,这天傍晚,刘昙与景尘先到了地方,进了松柏楼,因为就他们三个,没带旁人,便没上顶楼,而是在二楼要了一间雅厅,能够站下一套小戏班子。

这方听了一出短折子,薛睿姗姗来迟,他被楼下等候的侍卫引进门中,卷了帘子就见短搭的戏台上立着一名彩衣粉脸的女角儿,轻飘飘甩着云袖,回眸欲语还休,端的是浑身雅艳,遍体娇柔,却是这里的一个头牌怜人,杜青娥。

薛睿只扫一眼,便收回视线,那边刘昙看见他走进来,便放下茶盏笑道:“表兄这是打哪儿来呀。”

薛睿叹口气,如实说:“下午本来我歇着,出门前又被刑部的人找了去,到大理寺提审两名要犯,这才来得迟了,殿下莫怪。”

虽说刘昙喊他一声表兄,但是君臣有别,纵然亲近,却没有到了不分尊卑的地步,是以薛睿对着刘昙,一直是这样不卑不亢,不远不近的态度。

刘昙摆摆手,并不怪罪。

“薛兄。”景尘拱了拱手,薛睿颔首回礼,就在刘昙左边的空位上坐下了。

台上唱的是杜青娥的拿手好戏《杜十娘》,这是一首名曲,说的是熙宗年间江淮有位名妓,遭逢薄幸郎君,投江自尽的段子。

这个故事传唱已久,杜青娥正因着与故事中让人可怜可敬的女子十娘同姓,更兼才色双绝,坐稳了蘅芜馆的曲艺头牌。

非是王公子弟进了松柏楼,外面的人想听她一曲实难。

自薛睿进到门中,那杜青娥若有似无的绵绵眸光便不时倾投,唱到末端,最是幽幽:“不会风流呀啊莫妄谈,单单恁个情字费人参,若将情字能参透。唤作风流也不惭……”

刘昙若有所觉地瞅了薛睿一眼,见到后者脸色如常,摇着折扇,闭着眼睛一副单纯听戏的模样,暗自一笑。

有关这位表兄的绯事旧闻,他略知一二,有道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单凭着一副好皮囊,就数不清招惹过多少美人泪。

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如今看来。薛睿是收了性子。却不知是为已故的十公主,还是另有原因。

《杜十娘》唱罢,轮到下一出戏,台上准备。台下闲聊。

“近来早朝上正为攻打倭国吵的热闹,父皇迟疑未决,外公的意思是从两江调兵,表兄有何见地?”刘昙侧着身问道。

水陆大会之后,兆庆帝起意出兵东瀛,为了打不打这个问题,各党各派在朝堂上争了半个月,好不容易决定要打,又为派谁去打。由谁领兵犯了难。

兆庆帝继位至今,十几年不曾主动兴兵,这是头一回,所以上从皇帝下到文武群臣都慎重以待,情有可原。

首先。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大安泱泱国势,收服一个弹丸岛国,简直是手到擒来,这份开疆扩土的军功,简直是白捡。

所以卯着劲想要带兵远征的莽夫大有人在。

另一方面,就有人提议了,不如让藩守北方的东菁王就近派兵,一来离得近,可以减少损耗,二来东菁王手底下就有一支训练有素的水军,正好派的上用场。

前面抢出头的倒也罢了,这个让东菁王出兵的提议,当即就遭到了朝中一些人激烈的反对。

原因是各种各样的,有人认为姜家已至王侯,再让东菁王立下开疆之功,未免有功高盖主之弊,也有人担忧北边近年来蠢蠢欲动的蒙古人,只怕东北军分兵去打倭国,介时蒙古大举来犯,北方戍军不敌。

这两种顾虑都有道理,朝堂上整日闹得不可开交,兆庆帝不胜其烦,每日在上书房会见近臣时候,都要发一通牢骚。

几位皇子都到了可以议政的年纪,宁王前阵子又被解了禁足,重新在上书房占据一席之地,颇有些话语权,倒是刘昙,年轻力薄,不敢冒然提出主张。

刘昙心有不服,却从薛凌南口中探不出虚实,便退而求其次,从薛睿身上挖掘政见。

薛睿打量刘昙一副求教的神情,确认他不知道自己与姜怀赢的关系,这才慢慢拨着手中慕江扇,道:“数百年前,唐国治世,东海彼岸有百济、新罗、高句丽诸国,百济曾兵侵新罗,唐国派兵助援,百济战败。史料有载,百济败后转向倭国求助,于是倭国与百济联合,集结兵船人马赴白江口,与唐军交战,结果,倭国与百济遭败,致使百济灭国。”

“这是史书中唯一一次记录我中原与倭国交兵,虽汉人得胜,然灭国者是百济,如今新罗已不存,唯独倭国,几经换代仍存于世,并养出勃勃野心。”

“殿下以为,派兵渡海远征东瀛,当真是一件手到擒来的易事吗?”

刘昙沉思,似从薛睿的话中得到了启发,不等他想个明白,就又听到薛睿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国之安逸,日久而生怠,战是必战,却不是时机。”

刘昙几乎脱口问道:“现在不是时机,那等到何时才是呢?”

“呵呵,”薛睿忽然收起了正色,转着扇子自娱地说:“我乃浅见,殿下听听便罢,无需当真。”

刘昙心有疑惑,但是不愿在薛睿面前露了相,于是笑笑,转移了话题:“表兄这柄扇子筋骨分明,一见就不是俗物,不知从何处收来的?”

薛睿翘着嘴角道:“得人所赠,是我心爱之物。”

景尘一直默默旁听,余光扫到薛睿手中扇柄末端悬挂的紫晶扇坠,突然出声道:“小鱼送的吗。”

薛睿回望他一眼,面上笑容收敛,点头道:“是她送的生辰礼物,说是可以驱邪。”

景尘看到薛睿爱不释手拿着那柄扇子,他五感敏锐,自然能察觉到那扇上的阳木之气浓厚非常,乃是一样宝物。

景尘对薛睿的感觉有些复杂,一方面,他是余舒的信赖有加的大哥,景尘感谢他对余舒的种种照顾,一方面,景尘又忍不住忌惮他,这个人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底细,并且同样见过了云华,他不敢确信他是不是守得住这个秘密。

万一他泄露了什么,或者心怀不轨,头一个受害的就是余舒。

“她十分在乎你这位兄长。”景尘心道:所以你千万不要辜负她的信任。

薛睿扬了下眉毛,想说什么,碍于刘昙在场,就忍了回去,心想:她原本也十分在乎你,却被你辜负了。

最终只是回了一句:“我知道。”

她的好,我如何不懂呢。

刘昙看不懂他们两个打哑谜,既然提起了余舒,就把话题带到她身上,道:“说来莲房姑娘到坤翎局有三个月了吧,等到她过了考核,就能上朝议政,到时候要好好地恭喜她一下。”

“快了,”景尘身为余舒的直属上司,很有发言权:“今日大提点向我询问余舒的任期,应该最近几天就会安排她考评。”

坤翎局的考评分作两部分,三司两局的主事官由大提点亲自主持,太承司从旁监督,余下则由各个部门的主事官自行负责,太承司保有检举的权利,避免徇私。

余舒是在水陆大会前日正式上任的,算一算将满三个月,就要接受身为易官的头一次考评,也是最重要的一次考评,这关系到她是否能够继续待在现有的位置上,以及取得上朝议政的资格。

上朝面圣,参与国事,这是仕途的一道门槛,多少官员埋头苦干一辈子,都止步在午门之外,终身不得机会。

迈上这层台阶,才有更大的机遇,才能谋取更大的权利。

“想必没什么问题,”刘昙说道,“小师姑就在太承司担任少卿,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出意外她是能通过考评的。”

自己人,呵呵呵。

这话也就不明真相的刘昙说得出口,景尘和薛睿互相看了一眼,各有担忧,景尘是怀疑水筠存心要针对余舒,薛睿则是知道余舒有多厌恶景尘的师妹。

说话间,戏台摆好了,下一出是名叫《游侠儿》的武戏,刘昙喜欢,上来那武生舞了一套剑法,刘昙抬手便赏了一锭金子。

薛睿看了一会儿,寻着由头离席,景尘更没兴趣看这些“花拳绣腿”,也到外头去透气。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松柏楼与芳草阁之间架起的天桥上,明月当空,对面楼上猛地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惹得两人侧目,隐隐听去,似是大厅有人正在说书。

薛睿和景尘本来无话,但是景尘耳力好,侧头听了片刻,微微一笑,回头道:“在讲水陆大会的段子,说到的小鱼智破东瀛使节诡计,在丰庆宫外呼风唤雨。”

刚刚说完,他神色一动,猛地皱起眉头,不等薛睿说话,便一转身大步走向对面楼阁。

薛睿被他这突兀的举动弄的一头雾水,迟疑了一下,选择跟了上去。

穿过层层隔音的帷幕,眼前灯火大亮,两人走到二楼的回廊上,尚未站定,就听楼下一片喧哗中,一个刺耳的声音放肆地大喊道:“没听清?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什么狗屁的女算子,女仙人,其实就是个放荡无耻的臭女人罢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打死你天经地义

水陆大会的段子最早就是从蘅芜馆传出去的,至今热度没有退尽,故事又不长,是以芳草阁这边隔三差五就会安排上一场,由说书人讲来热场子。

大家听得正热闹,台子上的说书人正在形容赞美故事中的主人翁——智勇双全,来历非凡的淼灵女使,冷不丁有人站起来拆台,破口大骂。

大厅里乱糟糟的,坐在前排的尹元波仗着酒气,一脚踩上了椅子,手中的茶盏“嘭”地一声倒扣在桌上,大声嚷嚷道:

“没听清?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什么狗屁的女算子,女仙人,其实就是个放荡无耻的臭女人罢了!”

尹元波环顾四周,发现大厅里的每一个客人都在望着他,不少人伸着手指指点点,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

“哟,这不是尹三爷么,您是不是喝大啦,跑到这儿来耍酒疯呐!”

“我说尹三爷,你话可不能乱说啊!人家清清白白一位女大人,你好这样诋毁人家?”

尹元波眼珠子乱飞,猜不出哪一个是宁王派来和他唱双簧的,就朝地上“呸”了一口浓痰,扯着嗓子道:

“清白个屁她!好叫你们晓得,你们口中的女仙人原本是我家奴才秧子生下的,前些个我娘生辰做寿,请了她娘俩,谁想她跑到我家里来,打听到我堂兄尹元戎也在府上,就在后院厢房脱了衣裳,诱使我三堂兄前往。瞧见她袒胸露乳的模样,要不是我也跟了过去,就被她赖上了!我亲眼所见,骗你们半句,就让我死爹死娘!”

他说的是口沫横飞,最后一句毒咒,虽不恭父母,但是当即就有一群人信了,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少有几个登徒浪子挤眉弄眼。说出一些下流话。

尹元波有一瞬间十分痛快。只觉得替他娘报了仇,又往尹元戎脸上抹了黑,可他还嫌不够,拍着桌子又嚷嚷道:

“你们不信。我就跟你们说说。那个余莲房脱了衣裳。左胸房上有一颗红痣,嘿嘿,我瞧的可清楚了。她啊——”

“住嘴!”

一声怒喝,穿过楼层,尹元波一顿,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一个东西擦着他的脑门飞过,在他身后的桌子上炸开了花,“嘭”地一声碎响。

尹元波头有点蒙,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楼上有人拿了杯子砸了他的脑袋,下一刻,他便惊地“啊呀”了一声,捂住脑袋,脚没站稳,从椅子上连滚带爬地摔到地上。

噗咚!

“哪个龟孙子暗算你爷爷!”尹元波吃了惊吓,一抹脑门上出了血,霎时白了脸。

热闹的芳草阁此刻是少有的安静,众人瞧见尹元波的狼狈相,纷纷抬头看向二楼。

二楼上,景尘诧异地转头去看薛睿,他刚刚出声制止,这人一声不响,竟直接抓了旁边客人的茶具,把人打破头。

从楼上到楼下有一段距离,能又准又狠地砸中人家脑袋,可想而知薛睿用了多大力气。

薛睿满面寒霜,一手还握着扇子,撩了袍子,转身就从楼梯上大步下去,景尘一个愣神,就落在了后头。

早有人认出了薛睿,却不敢出声,大厅里站着游客自觉让出一条道来,唯独尹元波不知是谁砸破了他的头,坐在地上骂骂咧咧,试图爬起来。

薛睿很快就走到尹元波面前,二话不说,伸出一脚,踩在对方肩头上,将快要爬起来的尹元波又踹倒在地上,四脚朝天。

尹元波闷哼一声,疼的直冒冷汗,他晕头转向地躺在地上,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并不陌生的脸。

“你、你,是你——”

薛睿怒极反笑:“是我砸了你的狗头,你待如何。”

他只后悔,方才没有及时阻止,堵了这狗东西的嘴,让人不清不白地侮辱了他的心上人。

尹元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仗着身为尹家的孙子,在外头作威作福惯了,这京城里少有他见了会胆怯的人,眼前薛睿,就算是一个。

薛相府的大公子,和让他又羡又妒的三堂兄尹元戎齐名的人物,他自认惹不过他,可是要他白挨他的打,他也不甘心!

“薛、薛城碧,你不要欺人太甚,”尹元波底气不足地冲薛睿喊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却还出手伤人,知法犯法,你信不信我到大理寺告你去!”

薛睿不慌不忙地拉过一张椅子,斯斯文文地坐下了,“唰”地一声打开扇子,一边轻摇,一边冷视他道:

“你身无功名,当众侮蔑朝廷命官,论罪当杖责五十,我乃大理寺少卿,有断罪执刑之权,打死你也是天经地义。”

大理寺比刑部职权更高一筹,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说刑部和衙门针对的是平民百姓,那大理寺就是专治士族贵族。

尹元波一听就怕了,他打了个哆嗦,翻转过身,试图爬开,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可是刚刚一动,薛睿长腿一伸,这回踹在他小腿上,又把他踢倒在地。

“我话没说完,你想去哪。”

薛睿下脚极重,尹元波觉得腿骨都快要断了,这下子眼泪都疼了出来,抱着腿怪叫道:

“来人啊,杀人啦!快去报官,救命啊!”

薛睿眼睛不眨,又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给我闭嘴,再敢乱动一下,我就踢断你的腿。”

尹元波连挨几下,疼的直抽抽,他何时吃过这种亏,当即怕的不敢再动,老老实实趴在了地上,呜呜咽咽。

看到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有人忍不住耻笑出声,也有人见势不妙,想要趁乱溜出去,被薛睿余光扫到,转头交待景尘:

“烦劳景兄,事情弄清楚之前,不许人离开这里。”

景尘点点头,他也恼怒那人污蔑余舒,自知不比薛睿的处事手段,就听从他的安排,皱眉看了地上那人一眼,转身去守着楼梯口和大门了。

凭他的本事,这里上百个客人,除非会飞天遁地,否则一个都别想在眼皮子底下溜走。

“尹三爷是吧,”薛睿对尹元波并不熟悉,只认得这是尹家一个小少爷,是尹元戎那厮的堂弟,却叫不出名字。

“我来问你,你为何要诋毁朝廷命官?司天监的余大人与你有仇吗?”

薛睿怒则怒矣,理智尚存,今天这一出闹剧,分明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尹元波的话传出去,不论是真是假,余舒名声难保,对方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里这么多人,想要堵住这些人的嘴,让他们出去不要乱说是不可能的,那么当务之急,就是抢在流言散布之前,尽量扭转话风。

尹元波倒有些硬骨头,被打的头破血流,照样嘴硬,不服气道:“我怎么叫诋毁她,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以发誓,你不信可以找我堂兄对证,看看到底是我说谎,还是确有其事!”

他一心想着尽快脱身,却又不肯改口,满以为这么说薛睿就会放过他,谁想薛睿冷笑一声,扬声道:

“管事的呢?”

很快就有人跑上前,其实这芳草阁里每一层楼都有个管事,刚才事发突然,薛睿一露面,管事的就选择性地装聋作哑了,这会儿喊到他,便站了出来。

“薛爷,小人孙五。”

“孙五,你派人到隔壁街上去找尹三公子,把这里情形告诉他,来不来他自己决定。”

尹元戎什么德性,薛睿再清楚不过,这大晚上的人不会在家,肯定是在烟花柳巷快活,隔壁街上有十几家青楼楚馆,据说新晋了一位花魁娘子,尹元戎这会儿八成就在那里猎艳。

“哎,小人这就去。”

孙五答应一声,一溜烟地跑走了。

地上尹元波傻了眼,他只是说说,薛睿怎么真的去找人了!

他有片刻的心虚,心里安慰自己,怕什么,他又没有说假话,顶多是夸大其词罢了!

反观薛睿,则是断定尹元波在鬼扯,不说别的,单就最后一条,他曾轻薄佳人,余舒胸口上有没有痣,他会不清楚吗!

只是这件事,却无法对证了,总不能让余舒脱了衣裳让人验身。

薛睿越想越觉得恼火,看着地上抹得满脸是血的尹元波,猥琐又可恨,回过神来,又是一脚踹过去。

“唉哟!”尹元波痛呼,两眼泪涌,又恨又屈地望着薛睿:

怎么不动也要挨一脚!

不带这样的。

他担惊受怕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宁王的手下搭救他,可是看了一圈,都分辨不出哪个才是“自己人”。

薛睿起身朝四周拱手,歉意道:“各位包涵,今日之事,关系到朝廷声誉,不问个清楚,且先不要离开。”

来这里花钱的都是有闲的主儿,看热闹哪嫌事大,不必薛睿说,也不会有几个人想走,但是薛睿这么客气,他们心里还是受用的。

就这样,没人闹着要走,一群人陪着薛睿,一直等到孙五气喘吁吁从外面跑进来。

“来了来了,尹三爷来了!”

话音落,穿着一身骚包的粉红束衫,摇着纸扇的正牌尹三爷就从门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薛城碧,我来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带走

薛睿和尹元戎,一个是右相长孙,一个是左相爱孙,因为年纪相仿,从进学读书起,就常常被人拿来比较,再加上大提点的独子朱青珏,都是家世显赫的年轻俊杰,结果一个做了文臣,一个当了武将,一个去了太医院。

薛睿和朱青珏互不顺眼,和尹元戎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原因无他,不过是年少气盛那会儿,都爱风流,都爱美人,难免撞到一起,一个得了美人垂青,另一个自然就不服气。

且说一刻时前,尹元戎正在青楼里向新晋的花魁娘子献殷勤,被人打扰,极不高兴,可他一听说事情原委,当即就抛下了美人,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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