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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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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余舒,完全没有给他推诿的余地。

余舒冷哼道:“大提点肯定是知道你把大安祸子的秘密告诉了我,所以在我面前不需再遮遮掩掩,软的不行就来的硬的。”

她敢说,方才在太曦楼大提点提出婚事,她如果当面拒绝,把仅剩的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大提点一定会对她更不客气。

景尘忧心忡忡地说道:“等到后天他要你答复,你又如何是好?”

余舒走来走去,思前想后没个主意,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景尘犹豫着开了口:“实在不行。你就先答应下来,准备婚事尚且需要一段时日,我们能拖一日是一日。”

“你说得轻巧。”余舒嘟囔一句,这事儿她还瞒着薛睿呢,要是她答应了大提点,事后传到薛睿耳朵里,他会怎么想?这世上哪个男人听说自己心爱的女人要嫁给情敌,可以心平气和地面对,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想来想去,不论她怎样答复大提点。最好事先跟薛睿报备。

“你是不是害怕那个人会误会?”景尘忽然发问。

“哪个人?”余舒心不在焉。没听明白。

“你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景尘放慢了语气:“你难道没有向他说起过我和你之间的事吗?”

“呃,”余舒眼神飘忽,背过头掩饰心虚:“这么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怎么可能告诉他。”

她只能在心里对景尘悄悄地说一声对不起。不是她故意骗他。而是她不愿暴露薛睿。再怎么说景尘和薛睿都是亲兄弟,她不能肯定景尘在知道了她和薛睿的关系之后,不会心生芥蒂。兄弟两个等不到相认那一天就先反目成仇,想想她就觉得满身罪恶感,尽管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我回去想办法,你就在这儿吧。”余舒丢下一句话,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没有发现景尘落在她背后那一双探究的眼睛。

。。。。。。

余舒带着两个形影不离的跟班从坤翎局早退,一路发愁着怎么向薛睿坦白她被逼婚的事,走到司天监大门口,她看到对面街上停靠着熟悉的马车,忍不住想要调头躲回去。

“这人真不经念叨。”

她垮着脸走过去,车夫老崔手脚麻利地放下小板凳给她踩脚,一手拨开厚重的皮帘子,余舒探头进去,半个身子还在车外面,一眼看见坐在薛睿旁边的那个人,顿时惊喜地张大了嘴,手忙脚乱地钻进了车厢。

金柯笑呵呵道:“小妹见了我恁地开心?”

最初薛睿为金柯引见余舒,便以义妹称呼,金柯向来以薛睿的兄长自居,便跟着叫起她“小妹”。

余舒兴奋地合不拢嘴,这个时候见到金柯,可不就跟见着救星一样么。

“金大侠,你这么快就回来啦,”她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雁野先生也来了吗?”云华的名讳在外面不方便提起,便以他的野号相称。

金柯虎着脸道:“叫什么大侠,跟阿弟一样,喊我大兄就是。”

“嗯嗯,大兄,”余舒从善如流,顾不上薛睿从来就没这么喊过他,腆着脸追问:“就你一个人回来?”

金柯也学着她往前凑了凑,朝薛睿的方向努努嘴,对她挤眉弄眼道:“义父也来啦。”

余舒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薛睿,不难发现他虽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其实和她一样,都为云华的及时到来感到高兴。

“那先生人呢,我们现在就去见他吗?”

“莫急莫慌,他老人家在城南落脚,那地方不好找,白天去也不方便。到天黑了,我再悄悄地送你们过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金柯拍拍胸口打包票。

余舒连连点头,白天行动是不方便,万一被人跟踪,岂不是害了云华。

薛睿对她道:“金柯今早回来,先到宝昌街上转了一圈,发现你宅子周围埋伏着十多个探子,里里外外让人包圆了,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千万不可掉以轻心。等到天黑,你换上一身便于行走的衣裳,就在你房里等着,什么都不用做,金柯会把你带出来。”

余舒暗暗心惊,却也清楚她家门口为何这么多的眼线。

三人仔细确认了今晚的行动,薛睿将余舒送回家就走了,余舒到底没能说出来大提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为景尘破命,薛睿也没能告诉她有关薛凌南的安排。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未来的出路,都寄望于今晚见到云华之后,一切都能有个交待。

***

是夜,余舒早早吃了晚饭,打发掉屋里伺候的丫鬟,声明她今天晚上要占卜,不许任何人打扰,只留下安倍葵一个人在外间守夜。

关好门,余舒从衣柜里翻找出一套颜色较深的棉衣棉裤穿上。又将长发盘在头顶,戴了一顶灰不溜秋的皮帽子,脚蹬一双千层底的棉布鞋,准备妥当,就坐在床边等候。

大约到了戌时,她盯着桌上的烛火眼睛都发直了,忽然听到屋后窗外传来一阵猫头鹰的叫声,立马站起来去开窗。

外头黑咕隆咚的,突然一只手冒出来,几根指头抠住了窗台。得亏余舒胆子大。才没被他吓住。

屋后地势偏低,窗子离地得有六七尺高,金柯轻巧地翻了进来,一身夜行衣。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头闪闪发亮。他扫了一眼余舒穿着,眼睛弯了弯,递给她一包东西。面罩后头发出低沉的声音:

“裹在外头,别出声。”

余舒原当是和他一样的夜行衣,抖开了包袱竟是一条宽大的黑色斗篷,她没有多问,照他的话披在身上,就见金柯点点头,又从窗子跳了出去。

“小妹往下跳,不害怕,摔不了你。”

余舒手脚并用地爬上窗子,看一眼黑漆漆的地面,吞了口唾沫就蹦了下去,没想到一双手拖住了她的膝盖,她两脚没能落地,就被人扛在了肩上,眼睛一花,就飞了起来。

她好险没有叫出声,耳边呼呼风响,光影倒流,金柯就像是一枚离弦的飞箭,扛着她毫不费力地在房顶墙头飞窜。

余舒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被他带出了府邸,一阵狂奔,停在了一条陌生的巷口,这才将她放在地上,扶着头晕眼花的她坐进早就准备好的轿子,和贵六一前一后,抬着她飞快地离开。

半个时辰后,余舒在城南一间简陋的客栈里和薛睿碰头,她在路上吐了一回,脸色煞白煞白的。金柯一脸歉疚地跟在她后头,小声对薛睿解释道:

“跑得快了点儿。”

余舒让薛睿搀着她坐下了,摆摆手道:“不怪大兄,是我晚饭吃多了。”

屋里就他们三个,贵六守在外头,薛睿一边给她倒热水,一边说道:“雁野先生就在附近,你休息下我们再走。”

余舒喝了几口热茶暖胃,闻言摇头:“不歇了,我没事,这就走吧。”她实在是等不及了。

薛睿无奈,从一旁茶几上的漆盒里取出易容之物,托起她下巴在她脸上添了几颗麻子,又给她画了两条粗眉。余舒摸了摸脸,不知自己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但见他只是粘了两撇唇须,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样子,心觉不对,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金柯在一旁干笑了两声,薛睿没有回答,扶正了她的皮绒帽子,拉起她道:“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三人一行从后门出来,就兵分两路,到了大街上,金柯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已经夜半,路上行人稀少,临街的铺子大多关了门,只有一家酒馆亮着灯火。

余舒愣头愣脑地跟着薛睿往前走了一段路,左拐右拐,忽闻远处丝竹乱耳,转过不知第几个街角,画风陡然一变,姹紫嫣红香气扑鼻,把她熏了个醉。

乖乖,这地方竟藏着一条花柳巷子!

“哎呦,这位公子,来咱们天香院坐坐啊!”

“大爷留步啊,进里头喝杯酒暖暖身子,奴家给您唱个小曲儿听听?”

狭窄的街道连一辆马车都进不去,却有一群身姿妖娆的女子挤在各自门前卖笑,五颜六色的手帕在空中翻飞,看得余舒是眼花缭乱,一个不留神,就差点被人拉进去。

薛睿不着痕迹地将她拽了回来,冷脸挥开了几个挡道的烟花女子,非但没惹人害怕,反倒有个姐儿痴痴娇笑,目不转睛地盯着薛睿难得一见的俊脸,抛媚眼道:“哥哥您力气可真大,弄得奴家痛死了,嗯哼。”

说着就要伸手去抚薛睿胸口,那长长带勾的指甲,落在余舒眼中,就跟白骨精的爪子似的。

她眼中一阵火光,不等薛睿闪躲,就一巴掌把那爪子拍开,挤到他身前,两手一推,不管摸到人家姑娘酥胸还是香肩,只顾往前走,左一巴掌右一巴掌,不知打落了几只贼手。硬是给薛睿开出一条道儿来,中途没叫哪个妖精摸着他一下子。

薛睿看着她发作,哭笑不得,要走过头,这才急忙拽住了她,低声道:“到了。”

余舒停下来,抬头一看,这间窑子门上挂着一块横匾,蜿蜒书写着“红花馆”三个字,大俗特俗。门口的窑姐儿很快就像苍蝇似的黏了上来。这回薛睿没把人推开。而是拉着余舒一块儿进去,叫来老鸨,抛了一锭银元宝给她。

“听说你们这儿有位芊芊姑娘?”

老鸨地将元宝揣进袖子里,脸上却为难道:“大爷是来找芊芊的啊。正巧她今个儿不舒服。一整天都没接客了。您看,要不换个人,就让艳艳伺候您怎么样?”

薛睿又拿出一锭元宝。在她面前一晃,老鸨表情立马变了:“哎呦,瞧我这记性,芊芊昨个儿是不舒服来着,今天可不就好了,您快往楼上请,奴婢这就喊她出来见客。”

两人遂跟着她上楼,这里楼梯也窄,就能容得下一个人,余舒走在最后头,趁那老鸨不注意,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薛睿吃痛,回头看她。

余舒瞪他:什么芊芊艳艳,这是什么鬼地方?

薛睿眼神无辜,略作停顿,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等下见着人你就知道了。”

余舒这才放过她,他们跟着老鸨来到二楼顶头的一间房门外,老鸨敲门道:“芊芊,有客人来啦,你快收拾收拾出来见人。”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出来一声娇滴滴的答应:“妈妈待会儿,等人家穿了衣裳嘛。”

余舒听着声音就冒出一层鸡皮疙瘩,耐心等在门外,期间她偷瞄了薛睿好几眼,发现他下巴绷得死紧,就知道他对接下来的碰面不全是期待。

她完全可以理解,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他们在归来居和云华碰面时,薛睿完全不知道云华就是他的父亲,这次则是真正意义上的父子相见。不论换成是谁,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亲爹,隔了二十年突然要和亲爹见面,肯定都会感到手足无措。

没过多久,门那边响起脚步声,磨磨蹭蹭的,像是有人拖拉着鞋子来开门。

“吱呀”一声,门拉开了一条缝,里头的人却没出来,而是拖拖拉拉又往里面去了,老鸨歉意对他们两个笑笑,一把将门推开了。

“大爷您进去,芊芊等着呢,”说着又要去拉余舒:“小哥跟我下去听曲儿啊,别在这儿碍了你家公子的好事。”

合着她是把余舒当成个跟班的小厮了。不等她脸黑,薛睿就将老鸨隔开了,三言两语打发了她,就拉着余舒进了屋,从里头把门关上了。

余舒忿忿不平地踩了他一脚,率先走了进去,一抬头,却愣在那儿。这房间不大,里外两个隔间,一层纱帘挂在墙头,两扇屏风挡着门,对面就摆了一张矮榻,铺着一条玫红的褥子,上头盘腿坐着个人,穿着花红底子的小袄,搭着一条毛绒绒的披肩,挽着双环鬓,缀着朱钗玉环,涂脂抹粉,脸盘算是漂亮的,只是一双吊角眼,却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你、你不是,不是那个,那个谁——”

那人翻了个白眼儿,一把甩掉披肩:“赵小竹,我叫赵小竹,你什么记性啊。”

余舒恍然大悟,这个叫芊芊的青楼姑娘,不就是他们在安县认识的那小子吗!

“原来你是个女的!”

“呸呸,”赵小竹不高兴地嚷嚷:“谁是个女的,小爷是个大老爷们,如假包换。”

余舒啧啧称奇,不错眼地盯着他道:“真的假的啊,我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赵小竹没好气地瞪着她:“彼此彼此,我头一回见你也没看出来你是个女的。”

两人一见面就斗起嘴,薛睿杵在边上,倒是比进门时候自在了许多,他环眼四周,最后视线落在里间的一扇屋门上。

仿佛回应他的目光,那扇门被人从里面轻轻拉开了,珠帘拨动,一袭玄青乌亮的貂裘映入眼帘,先是一双簇新的靴子,再是明珠腰带,最后才是那双天命风流的桃花眼,整个人从昏暗中走出来。

屋里突然没了声音,余舒一句话卡在喉咙里,看着突然现身的男人,脑子有些迟钝。

云华比他们上次见面时穿戴的整齐多了,没有再披头散发,也不再是麻衣布鞋,衣冠楚楚的他看起来十分精神,若不是鬓角的白发泄露了年纪,就这模样站出去,不知能迷死多少小姑娘。

余舒猜想,他大概是为了给薛睿一个好印象,所以特意换洗一新。

她回头看一眼薛睿,再比较云华,不得不说这爷俩虽然样貌不很相像,但若站在一起,单凭气质,任谁也不会否认他们是亲父子。

“你来了。”云华对着薛睿轻轻点头,眼神中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热。

余舒眨巴着眼睛,突然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他:“你、你能说话?”

尽管云华的声音沙哑难听,甚至于不仔细都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但他确实是发出了声音,而不是像她先前所知的是个哑巴。

薛睿皱眉,云华紧紧地看着他,赵小竹生怕他们误会,急忙替云华解释:“义父的确是烧坏了嗓子,他不是不能说话,而是说不了话,我都好些年没听他开口了,谁知道见了你们就不管不顾起来。”

说着他转身去搀云华,想要扶着他坐下,小声嗔怪:“您老别出声了,回头又要咳血,我这就去准备纸笔。”

云华轻轻地推开赵小竹的手臂,摇了摇头,拒绝他的搀扶,往前走了一步,就站在薛睿的面前,对上薛睿深沉的目光,微微笑了,缓慢而固执地对他说道:

“世宁,这是你娘给你取的名字,她盼望你人如其名,一世安宁。”

第七百三十九章开国六器之玄女六壬书

云沐枫原名刘雁,乃义阳人士,与其原配夫人韩玲是邻里相伴的青梅竹马,韩父是个秀才,屡试不第,便办了一间私塾里教书育人,因韩母早逝,独自一人抚养女儿。

韩玲上五岁时,邻居搬迁,换来一对师徒,自云江湖易客,那小徒弟正是刘雁,仅比韩玲虚长三岁,师徒两个靠在万象街上摆摊算命谋生,日子倒也过得去。

一晃十余年,刘雁与韩玲一同长大,渐生出非比一般的情谊,只是刘雁那位师父行踪不定,常常一年半载游行在外,韩父原本看不中无父无母的刘雁,却因他晚年缠绵病榻,唯恐有一日他撒手人寰,无人照顾爱女,又见刘雁诚心求娶,便将韩玲托付给他,为两人操办了婚事。

宝太十一年,七月,刘雁与韩玲成亲。同年秋,刘雁进京赶考,奔赴大衍试,化名常州云沐枫。

韩玲在他走后发现怀有身孕,满心欢喜地托人寄书信到京城,与丈夫分享这个喜讯,她却不知,安陵城没有刘雁这个人,有的只是被皇上钦点为公主驸马的云华易子。

“。。。。。。后来的事,想必你都听说了。”

相见之后,云华执意用他那沙哑暗沉的嗓音,亲口将二十年前与韩夫人相知相许的经过叙述给薛睿听。

他既没有过多形容他与韩氏的感情深厚,也没有在薛睿面前忏悔他的过错,可余舒站在一个旁听者的角度。却能感觉到他对韩夫人的缅怀和愧疚,不只是因为他辜负了她,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深深爱过这个与他两小无猜的妻子,所以才会有真情流露。

余舒看向薛睿,他听得全神贯注,从头到尾注视着云华,留心他每一句话,并没有因为对云华的成见,就装作满不在乎。

短暂的失神之后,薛睿便恢复了一开始的冷静。他定定地望着云华道:

“从安县回到京城。阿舒就将你与她的约定告诉了我,那时我才猜到了我的身世,后来我又派人到义阳县调查,终于确定我就是你要她找的人。现在她把我带到你面前。你是不是该履行约定。将《玄女六壬书》拿出来。”

云华眼中藏着淡淡的忧伤,闻言,他神情不变。而是转头看向余舒,慢悠悠地开了口:“我是该谢谢你,不然他也不会来见我。”

明明是感谢的话,余舒听着却有些尴尬,总觉着云华有点儿可怜,费了半天嗓子,也没能转移薛睿的注意力,接下来不是父子相认痛哭流涕的剧情,而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

客观来讲,云华的确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但是没有人比余舒更清楚,他的初衷是为了完成师命,却因此赔上了后半生,害死了两个深爱他的女人,失去亲生骨肉,他比任何人都痛心疾首。

赵小竹憋不住插了几句嘴:“二哥,你别怪义父这些年都不去找你,他知道你做了相爷府上的公子,不敢与你相见,朝廷一直都在派人追杀他,我们在哪儿都待不长,要不是去年大兄修炼出关,武功大成,我们还在东躲西藏呢。”

薛睿不为所动道:“这些话留着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要的是《玄女六壬书》。”

余舒深知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卖队友,再同情云华也不能忘了正事,于是连忙附和道:“对,我们先要看一看《玄女六壬书》。”

赵小竹脸色一急,还想说什么,却被云华打住,伸出手递给他,赵小竹闷闷不乐地扶着他在矮榻上坐下,然后一个扭身,就钻里屋去了。

余舒原当他是去拿《玄女六壬书》了,不想他从里面拍上了门,竟不再出来了。她奇怪地看着紧闭的屋门,转头去询问云华:

“他在里面干什么?”

不等云华回答,赵小竹的声音就从屋里传出来:“你们不是要看那劳什子天书么,我和大兄都发过毒誓,有生之年绝不会看一眼那鬼东西,你们爱看就自己看吧,哼。”

余舒听他嚷嚷,先是惊讶,然后又怕他声音太大把人招来了,连忙凑到门前说他:“嘘,你别嚷嚷啊,叫人听见了怎么办。”

“听见个甚子哟,大兄就在楼顶上蹲点子,谁敢偷听咱们说话就是找死呐。”

余舒这才放心,走回到薛睿身边,对着云华腆脸道:“这么说,《玄女六壬书》就在您身上?”

云华点头,招手示意薛睿上前,又对余舒道:“小姑娘先转过身去,等我叫你再回头。”

余舒这回机灵,一下子便猜到云华是将《玄女六壬书》贴身存放,免不了宽衣解带才能取出,于是就听话地转身不看。

就在她转身之后,云华脱下保暖的裘服,解下腰带,层层衣襟敞开后,只见他腰间紧贴着皮肉缠绕着一圈赤红发亮的竹简,那有如血染一般的颜色叫人心悸,然而更让薛睿触目惊心的却是云华身上一道一道斑秃似的疤痕,那丑陋的褐红色,盘踞了他整个胸膛。

“这是。。。。。。怎么弄的?”

云华一面转身让薛睿从背后解开捆绑竹简的尼龙绳,一面轻描淡写道:“我为了盗取它,在司天监放了一把大火,我逃生时就将它护在胸口。”

薛睿的手碰到那一圈“竹简”,赫然发现这并非是竹子做的,而是一根一根坚硬的铁条。可想而知,云华是将它藏于胸口,却被它狠狠地灼伤。

他再一次感到心惊,手指微微发抖,他在大理寺提刑,见识过不少酷刑,知道炮烙之刑能让人生不如死,铜筋铁骨的七尺男儿也要跪地哭求,云华为了得到《玄女六壬书》,竟连烙肤之痛都可以忍受。

这一件传说中的开国六器之首,究竟有多么宝贵?

薛睿默默地帮他取下那一道沉甸甸的铁书,捧着它站到一旁,看着云华动作缓慢地将衣裳穿好,眼尖地看到了他腰上缠了一圈棉布,边角露出他惨白的皮肤,忍不住问道:

“你一直将它带在身上吗?”

云华低头系着腰带,闻言道:“洗澡的时候会摘下来。”他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正好撞见了薛睿忧心的眼神,瞬间展颜一笑,对他说道:

“不要紧,我很快就能放下它了。”

第七百四十章天命太骨

余舒背过身听着他们父子两个说话,不知道薛睿看见了什么,《玄女六壬书》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心里好奇的要死,几次忍不住想要回头,又怕看见了不该看的,就在她蠢蠢欲动的时候,听到薛睿叫她——

“阿舒,你过来。”

余舒如蒙大赦,转过头便看见薛睿手捧着一团耀眼的红光,云华穿好了衣裳坐在他身后,正在倒茶喝水。

“这就是《玄女六壬书》?”她两眼发直,快步上前,就着薛睿的手托起了那红光一角,心中顿时一惊,好沉!

云华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此物非铁非铜,乃是一种罕见的晶石,火烧不化,遇水不融,坚若磐石。我翻遍古籍,未曾觅得相似之物,我便擅自为它取名为玄晶石,《玄女六壬书》共由八十一枚玄晶石合并,每一枚玄晶石长约五寸七分,宽二分八厘,正面刻三十六字,全篇共计两千九百一十六字。”

不等他把话说完,余舒已经凑到眼前查看,却见晶书一面上刻着几幅模糊不清的图文,另一面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她看了两行,只觉满眼天书,完全看不懂那上头写的什么东西!

“这是篆文,”薛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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