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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4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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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病了,这不是好好儿的吗,今天吃喜酒你怎么不去?”辛六打扮的娇俏,头簪花腰佩玉,面有脂粉,一看就是从定波馆赴宴后直接过来的。
余舒多瞧了她两眼,摇头道:“不想去。”
辛六儿转了转眼珠子,劝道:“你别太难过了,薛家表哥那样聪明的人,一定不会出事的。”她这是误会余舒不去赴宴,是因为薛睿失踪之故。
余舒将错就错地叹了口气,把鸟笼挂回去,拉着她坐到长廊上,岔开话题:“我看你面色红润,喜上眉梢,遇上什么好事了?”
“八字没一撇呢,别说我,说你自个儿,我刚听说你要和景院士成亲了,吓了一跳呢,”辛六眨眨眼皮就想唬弄过去,余舒在她腰间拧了一把,威胁道:“少来这一套,我问你呢,不说是吧?”
辛六怕痒,咯咯笑了出来,躲着她的手求饶:“我说,我说,你别挠我。”于是就告知了今天在定波馆,有湘王妃做媒,当着她祖母的面给她说了一门亲事。
“是哪一家公子?”余舒好奇地问。
辛六羞答答地说:“你应当认得,就是泰亨商会的少东家。”
余舒十分惊讶,泰亨商会她当然知道,裴敬就是那里一位总管,大东家姓古,乃是早年间大衍试一位算子,那位少东家也听说过名字。让她惊讶的是,古家连个世家都称不上,就算家财万贯,那也比辛家差得多,辛雅那老狐狸怎么可能将宝贝孙女许配给这样的人家,这其中一定另有缘故。
“你说湘王妃给他保的媒,这又怎么一回事?”
辛六道:“哎呀,我忘了说,古奇他是湘王爷认下的义子。”所以才能劳动湘王妃出面说亲。
“原来如此。”余舒瞬间就联想到了别的地方,薛睿曾说过,泰亨商会背后有靠山,看来这个靠山就是湘王。除了泰亨商会,供人院也在湘王府名下,湘王虽无实权,有这样敛财的手段,真就甘心做个闲王吗?
她回过神来,又审问了辛六一番,才知道她和古奇最早是在聚宝斋有过一面之缘,此后断断续续偶遇了几回,不知怎么就看对眼了,古奇准备提亲,辛六生怕她祖父不答应这门亲事,整日发愁,古奇却是个有主意的,一面让辛六不要声张,一面跑去请湘王做主,才有今天这么一出。
湘王妃说媒,辛老太太虽没当场应下,但看情形是拒绝不了,古家不算什么,湘王却不是好惹的。辛六这样自作主张,长辈们是不会高兴了,她今日回家少不了要挨骂。
“还说是来探病的,我看你就是跑我这里避难来了。”余舒先是瞪她一眼,随即就笑了,“你要是不敢回去,就在我这儿住下吧,晚点儿我再派人去你家说一声。什么时候辛大人气消了,你再回去吧。”
“莲房,”辛六红着脸抱住她一条手臂,摇晃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余舒眯起眼睛,心想待会儿就让人去找裴敬,仔细问问那泰亨商会的少东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品,若是个好的就罢了,若是个孬的,她再把辛六打包送回家不迟。
。……
这厢辛老夫人回到府上,把屋里下人都撵出去,将湘王妃保媒的事说了,辛雅气得胡子都歪了,辛老夫人只好劝他:“这门亲事是不大相配,但是湘王妃亲自开口,让我怎么拒绝得了,你往好处想想,古家的少爷认了湘王做义父,有这样的靠山,也不算差了,菲菲嫁到他们家,将来总不会受气。”
“你懂什么!”辛雅拍着桌子道:“眼下正是立储的关键时候,哪能胡乱嫁女儿,湘王摆明了是和薛家一条船上的,你要我把菲菲许配给他的义子,不等于是告诉外面人,我们辛家支持敬王做太子吗?万一最后敬王不成事,你想过我们一家会怎么样!”
“那、那我明日就去湘王府求见王妃,推掉这门亲事吧。”
辛雅皱着眉毛点点头,正要叮嘱妻子两句,就听外面禀报,湘王府派人送来一篮红鸡蛋,指名要给六姑娘的。家有新生儿,用红鸡蛋回礼是没错,但为何点名辛六呢。辛雅觉得奇怪,就让人把那篮鸡蛋提了过来,只见篮子最上头有一枚红鸡蛋又大又圆,贴着喜字,他便拾起来看,只觉得入手分量不对,犹豫了一下,就将那枚鸡蛋在桌上磕烂,蛋皮一下子就破了,露出一角字条。
辛雅惊疑不定地打开来看,立马变了脸色,张着嘴巴,整个人就像出窍了一样。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辛老夫人见状不对,忧心忡忡地问道。
“晚了、晚了,”辛雅唉声叹气地跌坐在椅子上,手心里攥着那张字条,对老妻道:“菲菲的亲事你先不忙拒绝,容我好好想想。”
今夜安陵,竟不知多少人家里收到了湘王府的红鸡蛋。
第七百六十章花落谁家
辛六在余舒府上住了一夜,第二天就被辛二太太接回去了,余舒瞧着意思,辛雅是捏着鼻子同意了她和古奇的婚事。刚好裴敬那边一大早给她送信儿,还好古奇不是个坐吃山空的富二代,打十岁就跟着他爹的商队走南闯北了,古父和古母夫妻和睦,古家人口简单,辛六嫁过去绝对不会受委屈就是了。
辛六走后,就有礼部的人带着新鲜出炉的喜服来给她试穿,原本嫁衣是要女方家里准备的,大提点却让礼部按照宗室嫁娶的规格来办,所以余舒只要准备一份体面的嫁妆,其余一概不用费心。
余舒和景尘的官婚文书,没有通过坤翎局,大提点直接批准之后发放公主府,余舒见都没有见着。婚期定在三月初六,她得想办法再拖上两个月,又不能被大提点瞧出来她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这就让她犯了难。
正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湘王世子孙的满月酒过去没几天,敬王府就来人给余舒送帖子,敬王妃约她花朝节那天到郊外踏青。
余舒顿时有了主意,回帖时啰哩啰嗦写了两页纸,其实就一个意思——咱们骑马去吧。夏江敏很快就派人送来回信,同样写了一堆废话,意思也很简单——好哒。
于是到了二月十二,天晴日暖,余舒换下冬衣,穿着一身劲朗的胡服,高高束起头发,英姿焕发地骑着马出了门,后面跟着她的两个带刀侍卫陆鸿和徐青,暗中还有大提点派来保护她安全的死士。
到了敬王府,余舒没有进门,让陆鸿去通报了一声。没过多久,夏江敏就领着两个侍女出来了。王府备有舒适的马车,另有一个马夫专门给敬王妃牵马,还有一队骑马背枪的侍卫,整齐严肃地在门外恭候,倒把余舒他们比的像是闲杂人等。
夏江敏撩开帷帽,对余舒歉意地笑了笑。只见她美色炫目。余舒赶紧翻身下马,上前拉下她的纱巾,伸出一只手臂去扶她上车。回过头去让陆鸿牵着她的马走,便同她一起坐进马车里。
“王爷知道我要出门,所以派了这么些人跟着,你别见怪。”她不想让余舒以为她是故意在她面前摆排场。
余舒道:“看到敬王殿下这样爱护你。我也能放心了。”夏江敏淡淡地笑容带着些许哀愁,低喃了一声:“可惜不能长久。”
“嗯?”余舒听出不对劲。拉过她的手小声问道:“你这是何故?”
夏江敏讷讷道:“敬王府要进新人了。”余舒皱眉:“皇上病重,敬王还有心思纳妾?”夏江敏连连摇头:“不是姬妾,是正经的侧妃。”历来皇子正妃都要由皇上亲自指婚,侧妃却是可以自主纳聘。夏江敏和刘昙成婚刚刚半年。就有一位侧妃进门争宠,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刘昙的身份注定他不可能和夏江敏一生一世一双人。
余舒爱莫能助,只得安慰她道:“我看敬王不是见异思迁之人。就算有了新人,孰轻孰重他还能分不清楚。”
夏江敏苦笑:“你知道即将过门的这位侧妃是谁吗?”
“谁?”
“是忠勇伯府上的千金。”
余舒惊讶地挑起眉毛。据她所知,忠勇伯府上现在就只有一位小姐待字闺中——“你说的是瑞紫珠?”这个瑞紫珠,早先可是差点和薛睿订亲啊。敬王真地要纳瑞紫珠为侧妃,那一定是忠勇伯爵府和薛家私下达成了协议,瑞皇后转而支持刘昙上位做太子了。
“正是她。”夏江敏轻咬了一下嘴唇,问她道:“我虽没见过这位瑞小姐,却耳闻她有花容月貌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是吗?”
听出她在担忧什么,余舒哈哈一笑,轻拍她肩膀道:“她是万里挑一,那你就是万中无一。”论容貌,放在一年前,瑞紫珠尚能和夏江敏平分秋色,可是夏江敏嫁人后,就像那盛开的海棠花,一日比一日娇艳,见过了夏江敏这般国色天香,再见别的女子,纵有十分的美貌,也不会觉得惊艳了。
“真的?”
“真的,我又不是没见过她。”余舒冷笑:“那瑞紫珠看起来柔柔弱弱好欺负,实则不是盏省油的灯,回头等她进了敬王府,你小心些便是。”
“我晓得,从前你在信上和我提到过,去年芙蓉君子宴,她和息雯郡主一伙人诬陷你不成,反而落了个多嘴多舌的坏名声。”夏江敏撇了下嘴角,面色鄙夷。
去年六月六,为争夺金玉芙蓉,获取婚姻自主的特权,京城适婚年龄的才子佳人都被邀请赴宴,在宴会上一展才艺,瑞紫珠却借这次机会,讲了一个故事编排余舒,指责她害纪家家破人亡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余舒摆手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夏江敏和余舒诉苦之后,心情开朗了许多。其实她是几天前才听说刘昙要纳侧妃,当时她伤心难忍,和刘昙言语上争执了几句,怄气之下,不管不顾就给余舒下了帖子约她郊游,后来她在奶娘的劝说下,主动和刘昙服了软,两人和好如初,刘昙为了哄她高兴,没拦着她出门散心,只是多派了些人手保护她周全。
。……
余舒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下午回来,就瘸了一条腿。
白天在郊外,余舒听闻夏江敏的马是敬王赠送的千里驹,一时心痒就提出和她换骑,夏江敏当然没有不肯,怎想那千里驹跑了一段路,突然发癫,将余舒甩了下来,好险她掉进了草丛里,只是摔伤了腿,没有磕头碰脑的。
赵慧正在后院核对余舒的嫁妆单子,听到下人禀报余舒被人抬回来了,慌里慌张派人去医馆把贺芳芝找回来,等她赶到北大厢,进了门就见余舒横躺在客厅里摆的罗汉榻上。旁边有一名衣饰精美的小妇人拉着余舒的手低声说话,只瞧见半张粉光熠熠的侧脸,便让赵慧看呆了去,就听这美人儿愠怒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回去后一定查个清楚,给你个交待。竟敢在王爷赠我的宝驹身上下药,这是有人存心想害我呢!”
赵慧听得心头一跳。便猜到了这位美人的身份。连忙上前拜见:“民妇贺赵氏见过王妃。”
余舒和夏江敏一起扭过头来,余舒刚喊了一声“娘”,夏江敏就起身去扶赵慧。一边柔声道:“夫人快快免礼。”
赵慧喏喏应了,凑上前一瞧,余舒形容狼狈,一条腿上沾了些血迹。僵硬地摆放在软枕上,看上去可摔得不轻。夏江敏看她嘴唇哆嗦。连连道歉:“都怪我不好,连累莲房从马上跌下来,一会儿太医就到,您千万别急。”
赵慧勉强点了点头。捋了捋余舒的头发,轻声问她:“都摔着哪儿了,怎么这样不小心啊?”
余舒忍着疼。没事儿人一样对她笑笑:“就是脚崴了一下,不碍事。”
赵慧当着夏江敏的面。也不好过多追问,又等了一刻,贺芳芝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余小修紧跟在后头,两人到了门前,被敬王府的侍女拦下,向内通报了一声,才放他们进去。
夏江敏避到屏风后面,贺芳芝无暇多顾,先将余舒检查了一遍,好消息是她除了腿伤,身上只有几处擦伤而已,坏消息是她左腿小腿骨摔裂了,至少要养两个月才能下地行走。
余舒听到他的诊断结果,心中窃喜,赵慧急地团团转,唯恐耽搁了她出嫁,她假装遗憾道地说:“我这样子,下个月是出不了门了,只能把婚期往后拖一拖。”
倒霉有时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的。好像今天,她提出和夏江敏换马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昨日她让安倍葵从出门偷摸了一包花椒粉,藏在袖子里准备骑马的时候撒出去,待马迷了眼睛,她就假装从马上摔下来,这样一来,就瞒过了大提点的耳目,就算整件事传到他耳朵里,他也只当她是无辜受累,不会疑心她故意耍花招。
出人意料的是没等她拿出花椒粉,胯下的千里驹就突然发狂,冲着树林里狂奔而去,她急中生智,抱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掉进附近的草堆里,刚巧就摔断了腿。
贺芳芝回房去拿跌打伤药,余小修主动请缨给余舒清理伤口,等到她换洗干净,敷了药上了夹板,眼看天色已晚,这个时候,夏江敏派去敬王府请太医的随从总算回来了,却没有带来太医。
“回禀王妃,奴婢回到府里,到处找不见周太医,打听过后才知道,宫里皇后娘娘身体抱恙,今儿个一早就宣齐了太医院的人进宫会诊,咱们王爷也带着周太医进宫去了,到现在还没回府呢。”
闻言,夏江敏沉下脸,心中已有猜测,到底没有表露出来,挥挥手让人出去了,然后就坐在屏风后头发呆。这番话,余舒一字不落地听见了,想了想,便寻个由头将赵慧和余小修都支开,让安倍葵在门口守着,这才唤出夏江敏说话。
“明明,今天这事出的蹊跷,你心里怎么想的,不妨和我讲一讲,不要憋着回去和敬王斗气,中了别人的计。”
夏江敏咬牙切齿道:“你当我真糊涂么,这有什么好想的?分明是有人嫌我挡了道,这才想出法儿来害我,若非你替我挡灾,今天从马上摔下来的是我,断手断脚都是轻的,最好是我摔死了,才如他们的愿呢!”
才说瑞紫珠要进敬王府当侧妃,就有人对夏江敏这个明媒正娶的敬王妃暗下毒手,恰恰这一天瑞皇后召齐太医院会诊,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是谁要对夏江敏不利,事情明摆着。
余舒紧皱眉头,替夏江敏的处境感到担忧,夏江世家虽是南方豪门,可是鞭长莫及,不比忠勇伯爵府在朝中根基牢固,更有一位皇后坐镇。依那瑞紫珠的出身,做个正经的王妃都使得,如今却要做个侧妃,屈居于人下,忠勇伯爵府哪能甘心。他们瑞家怕是指望着再出一位皇后娘娘!
“你冷静一下,先听我说,”余舒手指敲着发麻的膝盖,缓缓说道:“今天这回事,敬王肯定是不知情的,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敬王的城府之深。就算为了那个位置和瑞家连成一气。也绝不会让瑞家踩到他头顶上作威作福,你是皇上亲自给他选的王妃,单凭这一点。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你平安。”
夏江盈悄悄松了口气,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余舒的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她不怕别的。就怕刘昙为了太子之位,默许别人加害于她。
“所以你回去之后。无须对着敬王忍气吞声,就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他,让他为你做主。你想啊,你那匹马是敬王送的。马夫也是你们王府的人,我们早上出门到事发,中途没有外人接近过那匹马。可是偏偏就出了事,这就说明有人已经把手伸到你们王府里去了。这样犯忌讳,敬王是不会姑息的,就算他不会因此和瑞家翻脸,心里也会记上一笔。你聪明些,别在敬王面前要强,只诉委屈,好叫他心中愧疚,才会对你更体贴。”
“我知道了,”夏江敏点点头,回过神来看着她受伤的腿脚,目光闪闪,似有泪凝,被她咽了口气强忍回去,握住余舒的手道:“阿树,还好有你帮我,不然我真不知该和谁商量。”
余舒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也不好受,她一向讲义气,何况夏江敏在她心中和姐妹一般无二,只怪她自身难保,不能替她出头。
夏江敏又坐了一会儿,便动身回王府了。
。……
夜里,刘昙出宫,一回到王府就听管事禀报了王妃今日遇险之事,且不说他是惊是怒,匆匆赶到后院,夏江敏的院子里静悄悄的,他原以为她睡下了,进门后就察觉不对,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床上空无一人,他转过头,就见窗畔月光下蜷缩着一条孤单的人影。
“敏敏?”
夏江敏闻声回头,看见刘昙,急忙垂头以袖遮面,却还是迟了一步被他看清她眼中泪花,于是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托起她的下巴。
“怎么哭了?”
夏江敏摇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胸膛,闷声道:“我没哭,你看错了,我、我就是有些害怕。”
感觉到她在发抖,刘昙有些心疼地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白天的事我都知道了,敏敏别怕。”
夏江敏低声哭诉:“明月是你送给我的马,我都舍不得骑它,今天头一回带它出来玩,不防就出了事,王爷,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我?我想想就怕得要命,你没见莲房摔成什么样子,断了一条腿,到处都是血,太医迟迟未至,我也不知她会不会落下残障。我真不敢想,要不是她我今天会不会断手断脚,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你了,王爷,我们两个以后都不要骑马了,好不好?”
闻言,刘昙心头一阵冷一阵热,搂着她的手臂不由地收紧,沉默了片刻,方道:“是我安排不周,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像今天这样的意外日后不会再发生了。”
夏江敏咬紧嘴唇,止住哭声,哪怕她早有预料,他不会追究此事,却还是忍不住地为他的薄情感到心凉。为了争取太子之位,他不会和忠勇伯府翻脸,他需要皇后的支持,瑞家想必就是吃定了这一点,才敢对她出手吧。
她说了谎,她不怕断手断脚,不怕再也见不到他,她怕的是今日她不明不白地死了,改日他就会含笑另娶新人。少了她,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敬王,可是少了他,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受委屈不要紧,你一定要好好的。”夏江敏呢喃道。
刘昙看不见她嘲讽的眼神,只觉得怀中的小女人太过懂事,让他又是愧疚又是怜惜,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送回床上,用棉被裹住了她冰凉的身躯,柔声道:“不要胡思乱想了,睡一觉就好了。”
“我睡不着,莲房伤得那么重,我放心不下,王爷,你明天能让太医过去给她瞧瞧吗?”
“好。”
“我以后都不敢骑马了,可惜了你送我的千里驹。不如将它送去给莲房处置,不然我日后真没脸见她了。”
“都依你,快睡吧。”
夏江敏这才乖乖地闭上眼睛。刘昙等她呼吸平稳睡着之后悄悄离去,出了院子,就冷下脸,招来一名贴身侍卫,下令道:“将马房一干奴仆全都毒哑。扭断手脚丢到北山乱坟岗。”
好一个瑞家。好一位皇后娘娘,他还没有当上太子,他们就先图谋起太子妃位。全然没将他看在眼里,可恶至极!
这口气他先忍了,来日方长。
***
余舒坠马的第二日,府上陆续来了两位太医问诊。一位是敬王府的周太医,另有一位却是稀客。大提点听闻她出了意外,特意使唤他的儿子来“探病”了。
朱青珏见面没多寒暄,坐下后就拆了她腿上固定的木板丢到一旁,不顾余舒的反对。坚持让她擦洗掉贺芳芝先前敷的伤药,取出他自带的一盒乌七八黑的药膏给她涂上厚厚的一层,然后用薄纱缠起。最后叮嘱她:“不可沾水,不可下地。不可食用荤腥辛辣之物,我每七日来给你换一次药,至多四十九日后,保管你活蹦乱跳。”
余舒原指望着能在床上多躺两天,听他这样担保,不见得高兴,嘴上没什么正经道:“那真谢谢你了啊。”
朱青珏眼皮向上一撩,道:“听说你快要成亲了,怎么一点儿喜庆劲儿都没有。”
“换做你成亲之前摔断腿,你能喜庆的起来吗?”余舒之前帮过他一个忙,两人之间算是有些交情,同他说话便不怎么客气。
朱青珏摇摇头:“怕不止如此吧,薛城碧至今下落不明,你有心思嫁人?”
余舒懒得回答这个问题,闭上眼朝他挥挥手送客:“哪里来的长舌妇,吵吵地我头疼,快走快走。”
朱青珏冷哼一声,起身就走,到门边时又停了下来,扭头对她道:“其实你的伤势并不严重,我爹要我尽快治好你,若我用师门秘方断骨膏为你接骨,半个月就能让你下地行走,可我看得出来你不情愿,这次权当是还你的人情。回去后我会在我父亲大人面前为你遮掩,他的大洞明术从不对我施用,你,且好自为之吧。”
余舒嘴唇翕动,轻轻一声“多谢”要比方才有诚意得多。
于是等朱青珏回复了大提点,余舒和景尘的婚期只能推迟,又因四月是阴月,阳不独存,妨了两人的八字,所以就改作五月初一,赶在圣祖祭日之前。
***
余舒告假休养期间,朝中先后发生了几件大事。这头一件,是百官上疏举荐太子,几位皇子当中以敬王刘昙呼声最高,当然八皇子和十二皇子也有少数支持者,却都比不上戴罪之身的宁王。
三月初三上巳节这天,宗正司外面聚集了上百名文人易客,中间混杂了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有几个带头人口口声声为宁王喊冤,将整条街堵的水泄不通,群情激奋,就差没有砸宗正司的大门了。这边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附近巡逻的金吾卫,二话不说就将那几个叫的最响的人绑起来堵了嘴,当场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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