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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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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睿心知夏明明有所隐瞒,但这并非公堂,他不便追问,按下心疑,起身道:“如此两位都先回去吧,等候改日堂审。”

夏明明紧忙道:“那我四姐的尸身就一直停放在这里吗?”

“待仵作详细验明,暂会送往义庄,府衙已经派往疾书到南方通知贵府,是葬是停,需你们自己拿主意,还请夏江姑娘节哀。”薛睿起身对着纪星璇一点头,先行离去。

薛睿走到门口,一扭头看到两手抱臂靠门站的余舒,下巴朝她扬了扬,示意她跟自己过去。

余舒往里看一眼夏明明,见到她正同纪星璇说话,一时半会儿注意不到她,遂跟在他身后几步外,出了女馆,两人来到镜湖边,薛睿看四下无人,才转头问道:

“你怎么会同夏江家的小姐结识?”

“说来话长,”余舒并未详细解释,而是反问道:“你现在大理寺任职么,这起凶案你们打算如何审理?”

公务上的事,按道理薛睿是不当同堂外之人多讲,但对余舒倒没那层顾忌,甚至泄露了一丝苦恼:

“此案非同小可,如今大衍会考在前,南方易首夏江家的小姐竟在太史书苑内遇害,这事情若是流传出去,必引骚动,刑部今早接到报案,便上呈到大理寺,是因此案辣手,若能抓到真凶还罢,抓不到的话,恐引各方猜疑。”

话到这里,状似随口问道:“你同夏江敏相熟,可知她们姐妹关系如何?”

余舒抬头斜眼看他,皮笑肉不笑:“你这是在怀疑夏江敏?”

被说穿心思,薛睿竟然大方认了:“是觉得她古怪,恕我直言,她刚巧在死者遇害之前出现,又同死者有过接触。夏江盈的死,即便不是她造成,也同她脱不了关系。”

余舒稍一沉默,兀然低声道:

“那你怎么不猜测,或许是夏江盈住错了房间,死于非命呢?”

薛睿脸色忽变,向前一步逼近余舒,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是说?”

余舒在薛睿的注视下面不改色,背着两手后退开来,朝他摇头:

“我可什么都没说——走了,这案子你们好好查吧,但愿能早日抓到凶手。”

看她要溜,薛睿并未挽留,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背影,揣摩着她刚才那一点提醒。

第171章立个字据吧

说来都是名声所累,为避嫌,南方易首夏江家的小姐在京城学易,傍身的只有两个护卫和一个丫鬟,出了事,连个做主拿主意的人都找不到。

女仵作验尸后,夏江盈被送往义庄,夏明明难得显露出了有主见的一面,安排护卫陪送,又亲自到附近驿馆修书回家,事情办妥,才同丫鬟回到女馆内,整理夏江盈生前遗物,审案的事,全交由大理寺去办。

在这节骨眼上,余舒当然不会留下夏明明不管,从头到尾陪着她,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忙,她都义不容辞。

夏明明一心伤感,并未有对夏江盈的死起什么疑心,余舒对她梦中夏江盈死在下雨天,而现实并未下雨这一点不妥,心存疑窦,她十分怀疑,夏江盈是躲过了夏明明梦中所预示的死局,而恰好进入了另一个死局。

这些猜疑,余舒并未在夏明明面前提起,只是对薛睿稍一提醒,留给大理寺去头疼。

夏江盈一死,夏明明就没再住在丰源客栈的必要,安排丫鬟和护卫住在城北客栈,方便随时打听案情进展。傍晚时候雇了一辆马车,装着夏江盈的一部分遗物,同余舒回了回兴街的住处。

余小修看到走没两天的夏明明去而复返;察觉到气氛不对,聪明的没有出言调侃,而是帮着余舒将她的行李拎到屋里,在余舒的吩咐下,去给夏明明收拾房间。

铺好床,余舒就推着失魂落魄的夏明明回屋躺下,带上门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门一关上,就听到屋里响起哭声,余舒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黯了黯。

景尘和余小修就在院子里等她,一看她出来,余小修便凑上前,指着屋门小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余舒朝他招招手,领着两个人到厨房门口,避开了夏明明窗前,是不想让她听到。

“明明的四姐死了。”

“啊?”

景尘错愕,余小修吃惊地张大嘴:“怎、怎么死了啊?不是说——”

余舒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打断他的话,压低声音道:“好了,不关你的事不要多问,到厨房去起火,待会儿我做晚饭。”

余小修挠挠头,同情地看看夏明明的房门,听话地进了厨房。

余舒回到屋里,取了纸笔和簿册拿到还未被夜幕遮掩的堂屋,面无表情地研好墨,将夏江盈的生辰八字同遇害时日收录在册中,做完这些,看着她专门用来记载各种祸事的册子,脑海中忽就浮现起夏江盈苍白的死状,揉揉额头,有些心浮气躁。

景尘无声地走进来,引亮了桌上的油灯,外面天色已暗,视线突然变亮,余舒眨眨眼睛,扭头同景尘视线撞上,不知为何,看到那对清澈干净能映出她人影的眸子,烦躁的心突然就平静下来。

景尘在余舒左手边坐下,见她忙完了手边事情,便倒了一杯茶用手指沾取,在桌面上写到:

‘在想什么?’

余舒看着桌上缓缓散开的透明水珠,稍一走神,便脱口而出:

“我在想我是不是有些无情?”

当日听到夏明明的噩梦,她就不觉得那夏江盈的死同她有什么干系,若非事关夏明明,她连插手都不会,可真的这个人死了,亲眼看到夏江盈的死状,看到夏明明的悲恸,她又因为同情生出几分后悔。

她甚至会想,假如她没有漫不经心地对待这件事,不是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那夏江盈会不会就能躲过这一劫。

这种马后炮的想法,算不算是老虎挂念珠,假慈悲?

余舒自嘲地抿起嘴角,就见景尘对她摇头,用一个动作否认了她对自己的嘲讽,又用一行水写的字反驳了她对自己的质疑:

‘你很善良。’

余舒盯着桌面上被昏黄的灯光描绘的一闪一闪的字眼,沉默片刻,记起彼时,这人就曾对她说过这句话,抬起头,凝视着景尘那张不食烟火的脸上流露的认真,一时竟觉得这个以往对她来说高不可攀又暗藏嘲弄的词语,变得亲切可爱起来。

“谢谢,”余舒轻声道,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扫愁容,手托着腮,对景尘道: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发现自己真的挺善良的,你瞧,你和明明的性命都算是我救的吧,一路上我照顾你们两个,出钱又出力,起早贪黑地出去赚钱,让你们吃饱穿暖,对你们是不是好的没话说?”

虽然听到有人这么自己夸奖自己不大对头,但景尘还是点点头,赞同了她的说法。

失忆前的人和事他都不记得,如果只说失忆后,她无疑是对他最好的人。

余舒见他中套,面上不露分毫,“那你说,我对你这么好,你日后是不是该想办法报答我?”

景尘毫不迟疑地点头。

余舒一边暗笑他好糊弄,一边飞快起身,回屋去取了一张干净的藤纸,放在他面前,将毛笔递给他,趾高气扬地命令道:

“呐,我说你写。”

景尘从她手中接过笔,蘸上墨,等她讲。

余舒挠挠下巴,想了想才道:“你就写——我,龙虎山景尘道人因义阳余舒所救,得保性命,今日立据,他日恢复记忆后,未经她许可,不得擅自离去。”

景尘写到一半,就停下来,抬头看着余舒,不是说要他报答吗,为何要这样写?

余舒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又不能老实同他说,她是怕他记起事后,因为那劳什子计都星,又同她说什么“就此别过”的混话,然后一走了之,同她老死不相往来。

那她照顾他这么久,不是鸡孵鸭子蛋,白忙活了?

“看什么看,让你写就写,快写。”余舒虎着脸敲敲桌子,虚张声势地催促。

景尘点头,固然不解其意,还是照她所说地写下来。

“唔,再补上一句——有违此言,来世就让我做条癞皮狗。”余舒有些得意,这条“毒誓”还是她跟着青铮道人学的,狠毒又不失人性,比那些个死爹死娘的丧心咒要有品位多了。

景尘手一顿,抬眼看着余舒得意洋洋的脸,一手握拳抵在唇下,无声低笑。

余舒见他突然就乐了,纳闷了一瞬,便恍悟过来刚才她自己骂了自己是癞皮狗,脸黑了黑,恼羞成怒地拍了下桌子:

“笑什么笑,快写,写你是条癞皮狗,不是我。”

被她故意骂到,景尘不与她计较,忍住笑意,提笔把这句话补全,既不会违背,立誓又何妨。

余舒看他写好了,就把这张字据抽走,看看上头,发现除了一处“她”被写成“他”外,并无其他错误,满意地点点头,呼呼把墨迹吹干,小心折了两下,钻进屋里,收进了柜子最下头,同她那把爬满绿锈的上古宝剑放在一个布囊中。

景尘两手交握,坐在堂屋里,从容地看着门内余舒举动,面露浅笑,眼中少许纵容。

这时的他还不清楚,自己方才立下的究竟是什么。

夏明明尚未从丧姐的打击中恢复,情绪低落,留她在家里,余小修不会哄人,景尘又和她没什么话说,要是她情绪上来,想找个人倾诉都没有。

余舒不放心她,这两天就没到秋桂坊去出摊,早起到街上去买买菜,中午给几人做顿好的,尽量哄夏明明多吃几口。

大理寺那边没传什么动静过来,大概是案情没有进展,也就没人提夏明明去过堂审问,余舒趁着闲在家里,给余小修恶补了两天功课,直接从简单的加减乘除,跳到了包含未知数的方程式。

余小修并不知道这是五百年后的学问,余舒教什么就学什么,充分发挥他勤奋刻苦的优点,对余舒过于苛刻的要求,没有一声抱怨。

在这期间,又有一件让余舒头疼的事——

“景大哥,水缸的‘缸’字怎么写,你写个给我瞧瞧。”

余舒把出好的几道算式题目放在余小修手边,搁下笔,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头,正坐在景尘对面,拿着纸笔向他讨教的小姑娘。

对门许大娘的外甥女周芳芳昨日到回兴街上小住,余舒昨天出去买菜回来遇见她,小丫头就跟她屁股后头挤进了门,半点都不认生,大大方方地请景尘教她写字,任凭余舒明指暗示不方便,硬是赖在了他们家里头,昨天来,今天还来。

余舒无奈,又不能强赶人走,恐伤了邻居和气,只好让景尘应付她,晚上再将周芳芳的八字多算一笔,谨防着她在自家遭了霉星。

景尘同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画画,对于对面多了个人,涂墨的时间被人打扰,虽说不自在,但因余舒交待,只有放弃安安静静一个人待着的喜好,分神出来指点那周姑娘写字。

“原来‘缸’字这样写啊,我还以为这个字会像只水缸呢,一点也不像嘛,哈哈。”

作为屠户的女儿,周芳芳性格很是开朗,这样的欢声笑语不断,搁在往常是能调解气氛,但放在这间院子里,配合着众人心情,就有些招人心烦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饭的时候,隔壁许大娘上门来喊人,周芳芳才依依不舍地收拾了纸张,将景尘写好的字都拿走,同许大娘回家吃饭。

她一走,院子里外三个人同时松一口气,一个是累的,两个是烦的,只有夏明明那屋没有半点响动。

余小修不耐烦地对余舒道:“她下午不会还来吧?”

余舒拍拍他头:“忍忍吧,我听许大娘说她后天就走了。”

余小修撇了下嘴,看着院子里的景尘,小声嘀咕道:“都怪景大哥。”

余舒抬头望着房梁,假装没有听见。

第172章街头小谈

余舒在家里呆了三天,看夏明明精神好转,才重回到秋桂坊去摆卦摊,这几日吃喝的好,有鱼有肉,花销剧增,再转眼就要入冬,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家里头连件御寒的棉衣都没有,加上棉被炭火钱,不得不早早打算,多赚几个好过暖冬。

余舒到了孙记酒馆门前,刚支起推车,福安镖局就来了人,拿着几对八字,说是这趟要出远镖的几个镖师,请她掌算。

余舒每月要拿福安镖局二十两银子的定钱,对于分内之事绝不会敷衍,就留了八字让人回去,叫对方明日再来取。

她趁着这会儿没有客人,从吉时吉日一笔笔算起,算得投入,以至于卦摊前面坐了人都没发觉。

薛睿在余舒的卦摊前坐下,看她只顾埋头苦算,来人都不招呼,同当初在他那纸墨店里打工一个样子,一做起事就卯足了精神头,就算房子塌了都惊不动她。

见她在忙,他笑笑也就不做声音,面对面隔着两尺不到距离,就近打量她,说起来也巧,他们在安陵城见过几次面,每回场合都不对,不是她遭殃,就是别人倒霉,哪有什么好好叙叙旧的机会。

这么瞧着,脸还是那张脸,就是比在义阳时晒黑了一点,人也瘦减,不知是个子长高的缘故,还是谋生太过辛苦,他记得那会儿她顶多到他肩膀高低,隔上四个月,这两回再见,她是都快找着他下巴了。

薛睿的目光停留在余舒比起少女来说更似少年的脸孔上,试图找出来她是哪一点让他着了道,从义阳到了安陵都不能忘,当初打算好要放过她,如今再见到她人,又开始觉得有那么些些后悔。

结果是他自己都糊涂了,眼前这张脸同美貌根本就沾不上什么关系,这丫头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想来她一样都不会,小心眼又爱滑头,真要细数,毛病一大堆,但他瞧着就是莫名其妙地顺眼,就好像是那龙井楼的那一道招牌菜,卖相不佳,偏就最合了他的口味。

余舒将几位镖师的八字吉时都配好,留下镖头的晚上回去再用祸时法则具体推算,放下笔,转着手腕,一抬头,冷不丁看见对面衣冠楚楚的薛睿,睁圆了眼睛。

见她这表情,薛睿心中暗笑,两臂交错,稍显不悦道:“怎么见我跟见鬼一样?”

余舒方才一时失态,转眼便恢复常色,面对他的调侃,回了白眼:“薛大人不去查案,到我这里做什么?”

薛睿一臂放在桌上,正经了神色,用着过往路人听不见的声音:“夏江盈的案子查了几日毫无进展,我有话想要问你。”

太史书苑这桩凶案棘手,大衍试临近,突然死了南方易首府上的千金,前日早朝被人禀到皇上面前,惹得龙颜大怒,着令大理寺限日查明,然而夏江盈的死全无头绪,嫌犯倒是抓了几个,却没有一样证据。

“你找错人了吧,”余舒打了个哈欠,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他:“我同夏江盈素不相识,她连认我都不认,你要问也该去问个明白人啊。”

“你不就是明白人吗?”薛睿的话若有所指。

余舒沉默不语,不是她不想帮他的忙,而是这事儿轮不到她管,薛睿要问的肯定是夏明明的事。

明明没把她梦到夏江盈遇害的事情讲出来,自有她的打算,自己要是这么横插一杠,对薛睿讲了什么不该说的,还不知是好是坏呢。

“是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的吗?”薛睿察言观色,看出余舒的为难,暗道可惜,他是着急这件案子,却不想强人所难。

余舒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想问什么?”

薛睿道:“罢了,你不方便说就不用讲。”

“让你问就问,墨迹什么。”反正她也不一定回答他。

看她急脾气,薛睿暗自失笑,清了清嗓子,盯着她脸,正色问道:“这样,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夏江盈好端端为什么会换到纪家四小姐的房间去住?”

就猜到他要问这个,余舒叹口气,对他摇了下手:“这个不能说,还有别的要问吗?”

薛睿眼底精光一闪,坐正了身体,摇头笑道:“没了,多谢。”

余舒奇怪道:“谢我做什么,我又没——”话到一半,突然卡住,她看着薛睿脸上笑容,想了想,恍然回悟过来自己方才透露了什么讯息给他,面生恼色:

“你套我的话?”

这家伙,哪里是想要从她嘴里打听出来夏江盈换房间的原因,分明是在试探她知不知道那个原因,她一句“不能说”,已经明摆着告诉他,她知道内情,她同夏江盈非亲非故,想当然是从夏明明那里得知。

她明知道内情,却又不肯说,这不等于是在告诉他,夏江盈会换房间睡,结果遇害,同夏明明有关!

薛睿看到余舒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真不知是该夸她聪明,还是该埋怨她不生的笨一些。

见她生气,薛睿轻咳一声,神情严肃道:

“阿舒,你要知道,夏江盈的死牵扯甚广,若不能尽早查明真相,让凶手逍遥法外,不光是死者含冤,太史书苑中的其他学生也很危险。谁知那凶手杀人害命的目的是什么,假使如你那天猜测,夏江盈是死于非命,代人受过,那凶手定会再伺机行凶。”

听了这番话,但凡有一些正义感的人八成都会为之所动,然而余舒却是冷笑一声,道:

“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薛睿被她一句话堵了个正着,下头还有好半篇仁义道德都给憋了回去,只觉得刚才同她说那么多,简直是白费了半天表情。

他怎么就忘了,这丫头是个狠心肠,能忍上几十板子爬公堂告状出气的狠角色,他同她讲这些,不是对牛弹琴么。

没了话说,两人同时沉默下来,气氛稍显尴尬,正当薛睿打算为方才套余舒话的行为同她道歉时,余舒就先开了口:

“对不住,我刚才说话口气太冲。你这是在查案,当然是要以案情为主,秉公办事,没什么不对的。”

薛睿瞧着余舒,见她神色释然,目光坦荡,即知她这番话不是在敷衍,也不是在怄气,而是真的想得通,看得开。

在气恼之余,还能够站在别人的角度上去冷静地考虑问题,这种同她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态度,不由得让薛睿生出一股奇特的感觉,就好像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十五六岁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心智通达的女人。

这时候,他突然又想起龙井楼的那道招牌菜,卖相不是最佳,内容却丰富十足。

“不过,”余舒话锋一转:“查案归查案,我们交情归交情,你若是再像方才那样套我的话,别怪我到时候和你翻脸。”

“呵呵,嗯。”

眼前这青年面同冠玉之色,眉若剑削之峰,一笑更显得丰神俊朗,两眼如同墨点,直视与人,好叫女子面红,余舒是天天在家中看景尘看出免疫力,大大方方地瞅了薛睿两眼,便毫无痴迷地低头去收拾桌面,头也不抬道:

“上回你帮我买鞋子花了多少钱,等下我拿给你。”

这倒不是她斤斤计较,男女始终有别,一个女孩子,白穿着一个男人给买的鞋子,忒不像话,不管那双鞋她往后是不是还会穿,她都得再花钱“买”回来。

薛睿是从小在贵人窝里长大的,更清楚这点道理,明白她的顾虑,便没有故作大方,说了个折价给她:

“十两。”

“。。。。。。”十两!一个月的伙食费,就买一双鞋,早知道她那天就光着脚走回去了,还穿什么鞋啊,余舒后悔地想挠墙。

薛睿看着余舒脸色,大概也能猜到这小抠在想什么。

“今天没带够钱,下回再给你。”余舒尴尬道。

“嗯,”薛睿拿起小桌上放的一只龟板,比较城北大易馆卖的卜具,粗糙不堪入目,这样劣等的卜具,也只有在城南见得,敲敲背壳,他问道:

“似你这么在街上坐一整天,能赚多少钱?”

余舒道:“好的时候一天能有二两银子,冷清的话,也就赚个吃饭钱。”

薛睿皱眉:“才这么点儿。”

余舒知足道:“已经不错了,刚开始那半个月,我每天就是坐在街上吃灰,别说饭钱了,还得赔里头纸墨。”

薛睿经过商,很清楚安陵城的烧饼都快赶上义阳城的肉价,方清楚余舒日子过得这么紧巴,有心接济,又知她不会收纳,左思右想,忽记起前日那几个纨绔邀约,看看眼前余舒,一番计较后,问道:

“想赚大钱吗?”

余舒顿时来了兴趣:“怎么着,你要给我介绍生意?”

薛睿想想没差,就点头:“算是。”

“那敢情好,”余舒一拍手,好奇问道:“是什么生意啊?宅院风水?八字吉凶?还是求财问路?”

薛睿摇头,气定神闲地说:

“不急,等太史书苑这起案子了结,我就把这桩生意介绍给你。”

第173章搂搂抱抱

薛睿见过余舒,愈发肯定夏江盈的死有蹊跷,他离开秋桂坊,径自去了太史书苑,通过书苑授业的大先生,找到几个与夏江盈和纪星璇同属星象一科的学生,一个一个进行问询。

在他看来,夏江盈在太史书苑被杀一案,最大的两个疑点,一个是夏江敏,一个就是纪星璇。

“盈姐平日来为人挺好,没有同谁不和的事传出啊,薛大人,凶害她的肯定不是我们书苑里的人,我听说城南最近不是又出了杀人魔吗,会不会是他跑到我们城北来行凶呀?”

。。。。。。

“纪小姐?唔,纪小姐是同夏江小姐在书苑里关系最好,她们两个今年都要再考大衍,整日进进出出,十天里有七八日都在一起。大人,您该不是怀疑这行凶的是纪小姐吧?”

。。。。。。

“星璇?我想想啊,好像最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哦,对了,真要说奇怪的话,是有那么一件。”

薛睿打起了精神,问过几人,听了半天废话,总算有一句正经的。

“大概是在八九天前吧,盈姐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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