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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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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太史书苑的大门,薛睿打算到城南秋桂坊去一趟,看能不能通过余舒找到夏明明谈一谈,但在门外就被人拦下来。

“大公子,老爷让小的找您回去。”

薛睿看一眼尚早的天色,面色迟疑,问那牵马找来的家丁,“怎么家中出了什么事?”

他祖父为人严整,做官更是一丝不苟,这个时辰,老人家应该在尚书房理事才对。

“家中无事,老爷只说请大公子尽快回府。”

薛睿不得不将寻余舒的事压后,上了马车,让车夫掉头回家。

薛府座落在城北的宁乐街上,离皇城玉沟只有半里远近,前后两条街上都是王公贵族的宅邸,足可见权势。

薛睿回到家,听下人说薛老尚书在书房,就找了过去。

“祖父。”薛睿停在书房外敲门,两声过后,里面便传出一道稳厚的声音:

“进来。”

将门反手带上,穿过垂帘进了内厅,薛睿一眼看到正背对着他站在黄梨木书架下翻找的老人,一身朝服未褪,那尊显的紫色是当朝大员的象征,虽他年将花甲,背脊早弓,鬓发斑白,但只是一件衣服,便能让人心生敬畏。

“祖父,你找孙儿?”

“太史书苑那起案子,你正在查?”

薛睿顺声应道:“是,孙儿同楚予方楚大人经手此案。”

“查得如何?”

“据孙儿所知,这起案子另有蹊跷,祖父还记得之前同孙儿议婚的纪家吗,那死去的夏江家小姐,或许是替纪家的四小姐做了冤死鬼,就不知是纪家结了什么仇人。”薛睿在老人面前倒是一点隐瞒都没有。

屋里静了一静,老人将手中的书卷摞回书架,淡声道:

“到此为止,这案子你不用再理,我已同大理寺卿周鹤知会过,会另派事给你。”

薛睿愣了下,抬起头,“祖父,这——”

“出去吧,到祠堂去看看你母亲,听下人禀报她昨日病恙,该是会想见一见你。”

薛睿脸色恍惚一瞬,生生把到嘴边的质疑咽了回去,看一眼老人背影,退身离开。

***

十月十九,离夏江盈被杀整整过去十日,就在夏明明焦急的等待中,案情总算有了着落,这天早上余舒像往常一样推着摊子准备出门,在巷子口就遇到了两名府衙派来的官差,跟着他们折回家,开门喊了夏明明出来。

“可是夏江小姐?”官差秉公询问。

“是我。”夏明明身上还穿着男装,一见到官差上门,整个人都打起了精神。

“请夏江小姐同我们上大理寺过堂听审,杀害令姐的凶手已经伏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夏明明神情激动地扯住对方,连声追问:

“抓到了?是什么人?!”

那两个官差对视一眼,被夏明明拽住的那个开口道:“是不久前在城南作恶的一名凶犯,此人半年中连杀四人,丧心病狂,前晚在城北作案被捕。”

夏明明咬牙切齿:“这恶徒为什么要害我四姐?”

官差摇头道:“这我们也不详悉,请夏江小姐自己过堂听审吧。”

夏明明捏捏拳头,扭头对余舒道:“阿树,你同我去么?”

余舒点点头,她是也想看个究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明明心急之下,就连衣服都没换,就跟着官差走了,余舒嘱咐了余小修看好家,同她一起去了大理寺。

她们赶到公堂上时,案子刚刚开审,余舒站在衙门口没有进去,原本以为会在这里见到薛睿,谁想那堂上问案的大人是个姓楚的中年人,竟不见薛睿人影。

因是公案,不需诉状,一开审就提了案犯上堂,余舒以为会见到什么凶神恶煞的匪徒,谁想是个被打得不成人形,只剩下一口气的男人。

这案子审起来,要比她那次击鼓爬堂利索的多,坐堂的楚大人拿了昨日在刑房盘问案犯的供词,还有犯人遗落在书苑东墙下的一只鞋子,当堂询问,那凶犯半昏半醒,只是唔唔应声,承认了十月初九夜晚潜入太史书苑杀害夏江盈的恶行。

至于为何要杀夏江盈,官方的说法是巧合,此人杀人成性,因之前曾在太史书苑打杂,是故了解内院地形,当晚潜入女馆行凶作恶,恰好就跳了夏江盈的后窗,被她发现,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人给杀了。

当时余舒就起了疑心,总是觉得不对头,这怎么瞧着有点屈打成招的味道?但是罪证确凿,又让人无从质疑。

楚大人当场就定了案犯死刑,明日午时在六角街上斩首示众,惊堂木一拍,这起曾闹得沸沸扬扬,使南北易客大打出手的凶案,就这么了结。

夏明明有丫鬟陪着,从头到尾僵着表情站在公堂侧旁听审。

余舒站在公堂之外,看着那个凶犯被官差拖下去,表情有几分难以捉摸,她扭头在衙门口听审的人群里找了找,不意外瞧见了几名身穿着太史书苑制服的学生,还有他们当中,面覆青纱,不以貌示人,却十分招人眼的纪星璇。

“奇怪。。。”余舒喃喃自语。

“奇怪什么?”

忽听背后应和,余舒扭过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薛睿,大概是习惯了他时不时在她身边冒个头,并未像前几次惊讶失态,而是小声反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

这案子不是他在审吗?

薛睿隔着人群又扫了一眼公堂上的情景,在余舒肩上轻拍了一下:

“随我来。”

第176章“生意”

余舒揣着疑惑,跟着薛睿进了邻街一家冷清的酒馆,在客人稀少的一楼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坐下,点了一壶酒。

余舒还以为薛睿有话要同她说,谁知道酒端上来后,他径自饮开,一杯接一杯,余舒瞪了半天不见他开口,两壶酒后,看他面无表情地续杯,一点要搭理他的迹象都没,她总算回过味来,合着这人叫上她来是陪他喝闷酒的。

余舒顿时乐了,倒是少见这人又烦心的时候,她眼珠子一转,从竹笼里抽了一双筷子,伸到桌子对面的薛睿面前敲了敲,唤起他注意力。

“心情不好?要不要我来猜猜是为什么?”

今天薛睿没在公堂上露面,她当时就纳闷,这案子是他在查,于情于理这会儿他都不该穿着一身闲服坐在这里喝酒。

薛睿神色不变,继续倒酒,“那你呢,方才在衙门外,你又在奇怪什么?”

余舒转着手里的筷子,一语双关,“我奇怪的事情,不就是你心情不好的理由吗?”

酒杯停在嘴边,薛睿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不论如何,夏江盈的案子已经结了,同你无关的事,不要有太多好奇心为好。”

夏江盈的案子就这么匆匆了结,果然另有隐情,余舒心想。

“你看我像是那种自找麻烦的人吗?”余舒反问道,在桌上取了一只倒扣的酒杯,拿过薛睿手边的酒壶斟上,正要端起来饮一口解渴,就被一只手截走。

“我是借酒消愁,你凑什么热闹。”薛睿捏着蓝花瓷的圆口小杯,轻晃着里头澄清的酒液,挑眉道。

“许你有愁不许我有愁吗,拿来,”余舒喊了一声,她要做什么不做什么,不需要别人替她做主,一手按了桌子半起身,伸长手臂去夺薛睿手中酒杯。

薛睿手一缩躲过,仰头就将那杯酒送入口中。

余舒扑了个空,一不做二不休对着酒壶下手,却被薛睿早一步发现意图,放在桌上的手臂一扫而过,酒壶便落入他手中。

他放下酒杯,举起酒壶,仰头一边将那半壶酒倾入口中,一边故意侧目笑看着一脸气闷的余舒,酒滴汩汩入喉,心中骤然畅快一通。

余舒看到薛睿戏谑的目光,轻迷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突然往前一倾,握住他的手腕向下压去,将那半壶酒猛地往他嘴里灌。

薛睿措不及防,被呛了个正着,不少酒溢出来,急忙按住她的手让她停下,一面咳嗽,一面大笑道:

“咳咳,哈哈哈,好了好了,别闹,我有正事和你说。”

余舒白眼,谁和他闹了,分明是他先起的头,“你还有正事?我当你找我过来就是显摆你酒量有多好呢。”

“当然是有正事,”薛睿抓着余舒瘦得有些硌手的手腕,不着痕迹地轻捏了一下,才松开,手背擦擦嘴角的酒渍,清了清嗓子,道:

“前阵子不是说有笔生意介绍给你,你还做不做?”

余舒眼睛一亮,“当然要做,什么生意你先说来听听。”

薛睿道:“是你擅长的。”

余舒毫不自矜道:“我擅长的可多了,不知你说的是哪样。”

薛睿目光闪动,不慌不忙地吐了两个字:

“赌易。”

余舒笑容一滞,心中升起了警惕,坐回了凳子上,重薛睿装傻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擅长赌易,就因为上次在春香楼聚赌被你逮着?”

曹子辛对她的算术能力的认知,仅限于一个账房先生的水平,她在义阳城横扫宝仁赌坊的事儿,就连纪家都糊涂着,他又打哪儿得知她擅长此道。

薛睿把玩着桌上的空酒杯,道:“你既然记得上次被我抓个正着,难道不知那件事是我经手查办的吗?这期间发生什么,我一清二楚,你想来不知,你解出那两道价值百两的题目,是何人所出。”

原来是在这里露了马脚,余舒现在想起来那天的事,还觉得郁闷,那次她为夏明明出头,还想着赚人家的,结果是被人家反过来坑了,眼看着二百里雪花银插翅飞了,白让她激动一场。

“不是说是庄家出的题目吗,应该是长青帮找来的人吧。”

“长青帮若能请来这样的帮手,就不知在城南占上一个秋桂坊了,”薛睿道,“那几道题目是从太史书苑泻出去的,出题的人是算科的韩闻广先生,本来是留给学生作为功课用。”

余舒摸着下巴道:“是太史书苑的先生啊,难怪那几道题目那么难,花费了我好半天功夫。”

薛睿表情古怪地问:“你竟没听说过太史书苑的韩老先生?”

“怎么这人很有名吗?”

“十年大衍试,三届大算子都是他的亲传学生,你说他有名吗?”薛睿好整以暇地反问道。

余舒惊讶地张大嘴,连续十年垄断大衍试算学一科冠首,那这老头是够牛掰的。还好她那天没装大把那四道题都解出来,不然就太招人怀疑了。

“他出的题目,就是他门下的学生也常常要头疼几日才有结果,你能在半个时辰里解出两道,我说你擅长此道有错吗,”薛睿拿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看着余舒,怀疑道:

“实话说,我有实话真是好奇你都是哪儿学来的本事,纪家的易学是属奇门一派,为何你算学如此出色?若只是自学,那你未免太过天资。”

余舒哂笑:“你就当我是天资过人好了。”

总不能告诉他,她是来自五百年后,数学水平领先他们这些古人几个世纪吧。

好在薛睿并不较真,没有继续探究下去,而是回到刚才的话题:

“我刚才的提议你觉得如何,要不要接我这单生意?”

余舒坐正了身体:“这话怎么说,又成了你的生意?”

薛睿解释道:

“城北的富贵闲人多,玩乐的花样自然也多,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个做东的摆场子赌易,说来可笑,这些人多是不懂易的,只是身边府上养着易客,借此攀比,争一争头脸。我才回京城两个月,就接了四五封请帖,总避着不过去,遭他们背后议论,也不是法子。这个月底就有一场赌易,你是否愿同我去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别的不说,这里头能见到七八位大易师是有的,介时我再为你引见一二,往后你好方便登门拜访。”

这番话说的余舒颇为心动,城南和城北的易学水平完全不在意个档次,能有这机会混到城北的易者圈子里,对她来说的确是件好事,她总不能一直在秋桂坊上摆摊,迟早是要往上爬。

薛睿的好意她懂,虽然他说的好像是请他帮忙的样子,但就凭薛家门第,府上怎么可能找不到充当门面的易客,非要她来充数。

让她犹豫的是,他这番好意,她是心领了,还是人领了?欠的越多,就越不好还,这人情积压到了一定程度,也是一种负担啊。

薛睿看出余舒这会儿拿不定主意,多少猜到她在顾虑什么,修剪整洁的手指在桌面上弹了弹,问了一个全不相干的问题:

“小修现在怎么样了?”

余舒搞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答道:“在家里待着,活蹦乱跳的。”

“我记得在义阳城时,他是在孔纪刘三家的书屋里学易对吗?”

余舒点点头。

“若是我没猜错,你现在平日里是会教他一些东西,让他继续学着。”

“。。。是有教他些算术什么的。”

薛睿道:“你想没想过,再找个地方让他入学?”

余舒愣住,她还真没想过这茬。

“小修过了年就有十二了吧,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该同人接触,多交道的时候,你是能教他没错,但是让他在外面有所经历,不是更好。

余舒神色一整,很快就正视起这件事,她得承认,进京以后,因为琐事繁多,她是对余小修有所疏忽,但这不表示他不在意他的成长,只是那孩子太让人省心,不知不觉就少替他操了心。

薛睿观察着余舒表情,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开口道:

〃城北有几处学堂,专门收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风评好,夫子也都是曾经大衍试榜上有名的易师,有我帮你牵线,想要入学不难,你是不是考虑一下,给小修换个环境,毕竟你就这么一个亲弟弟,你们余家的香火,想来就只剩下他这一支了吧。”

这事情几乎是用不着考虑的,余舒是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加上七年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当然知道学校对于一个成长中的孩子的必要性。

“看来我是又要欠你人情。”余舒捏着额头道,是间接地接受了他的建议。

薛睿笑起来:“人情谈不上,我只是帮着说几句话,至于那学费,还得你自己交纳。”

“学费?”

薛睿点点头。

余舒小心问道:“大概能要多少?”

薛睿笑得愈发和善:“杂七杂八,一个月下来,五十两银子是跑不了的。”

“咳、咳,五、五十两一个月?”

乖乖,干脆要了她的命!

余舒这时要还不明白薛睿为何突然提起余小修,那她就真白长了他好几岁,这家伙,分明比她小,怎么人心眼就多她好几个呢?

“你之前说那生意我做了。不过咱们先说好,我没有本钱去赌,你得先给我垫着,还有,赢了钱我得分成,至少要三七,我三你七。”到这份上,干脆就把脸皮厚到底吧,余舒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提出要求。

薛睿见她上钩,神情愉悦,两手交错承载下颌上:

“不必三七,输了算我的,赢了全是你。”

第177章梦中语

余舒和薛睿约好了他再到秋桂坊找她,两人就在酒馆门前告别。

她同薛睿出来这半天,也不知夏明明那头如何,转回府衙,门外听审的百姓已经散去,夏江家的一个护卫在门前等她。

“余先生,我们小姐去了义庄,让小的留下来转告,您若回来就先回家去。”

因为远在江南的夏江家没有来人,夏江盈死在异乡,不便下葬,尸首一直停放在义庄中,虽说天气转冷,但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余舒知道夏明明前几天出门订了一口棺材,眼下案子了结,想来夏明明是去义庄收殓。

说起来夏明明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要亲手经办这些事情,是难为了她。

余舒想了想,便对那护卫道:“我到义庄去看看,你先回客栈去吧。”

余舒遂步行找去了位于城北郊野地带的义庄,她赶到的时候,夏江盈已经入棺,在篱笆墙外就能听到丫鬟的哭声,余舒进到义庄里,瞧见不远处门廊下停着一口棕红的棺材,夏明明正手抚着棺面垂泪,一旁正递给她手帕安慰的黄衫女子,赫然是之前在衙门外出现过的纪星璇。

余舒伫足在门前,没有走上去,而是后退两步,背靠在门外,听着院中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纪星璇轻拍着夏明明的肩膀,柔声劝慰:“别再伤心了,你知道么,你们姐们能够和好如初,她那几日有多高兴,就练观星时,都会提起你,相信盈姐在天有灵,也不会愿见到你一直为她难过。”

“星璇姐姐,”夏明明转身趴在纪星璇肩上,抱着她失声啜泣:“为什么是我四姐遇到这种祸事,为什么是她?为了能重振我们夏江家的声名,她比谁都要努力都要用心,她又没做过该死的坏事,为什么死的人是她,为什么?”

纪星璇无声一叹:“生死有命,谁又说得清楚。”

义庄门外,余舒一手托肘,摸着下巴转身离开,严重尽是猜疑:生死有命吗?

在丫鬟和纪星璇的劝说下,夏明明总算忍住了伤心,吩咐请来的脚夫将棺材抬到义庄后面的寒洞,等事情办妥,纪星璇才告辞先行乘轿离去。

夏明明一个人站在义庄的庭院中,看着她背影那身太史书苑的制衫,抬起手抹了下眼角的泪渍,低下头,看着脚边掉落一方白色丝帕,抬起了脚,踩在上头,脚尖慢慢碾动。

不远之外,纪星璇坐在轿子中,抬起两指压了压微微跳动的右眼放下手,隔着衣袖,摸了摸左手腕上一枚滚圆的突起,心又重新静下来。

。。。

“景尘,你此番下山,将逢一场大难,有性命之虞,为师亦不能帮你化解,你一定要自己小心,切记不可轻信旁人,切记。”

“景尘,二师伯给你的挡厄石一定要收好,非是心性良善者,不得给予。这红尘中能人不少,不外有人认得此物,若是被拿去另作他用,恐造孽缘,你一定要及早收回。”

“景尘。。。”

景尘。。。

“唔!”

景尘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背后的单衣汗湿,露出了脊骨的线条抬手扶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发出一声低吟,喘息渐渐平复,他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正值夜色。

快要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从梦中惊醒,自从能够开口说话起,他就反反复复地开始做梦,梦中总能听到有人在对他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内容不尽相同,他确听不懂他们讲的是什么。

披上外衣,景尘走下床,到桌边倒了一杯冷茶喝下,胸前躁动不息,似有什么要发泄出来,他起身开了门,站在静悄悄的院子里,呼吸了几口夜风带来的凉气。

接着淡淡的月光在院子中搜寻了一圈,他在墙边捡起一段树枝,左右轻划了两下,找打了一丝感觉,脚步朝前一错,几乎用不着思考,身体便有了动作。

挑剑、直劈、旋身、斜削,纵跃、反撩。疾刺、横扫!

夜深人静,小院中忽起了一阵风声——

“噼啪!”

景尘严重光芒一胜,手中树枝应声而断,化成了几截落在地上,只剩下短短的一头握在他手中。

景尘深吸一口气,再吐出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畅快无比,丹田微生出一股热气,不但感不到一丝疲惫,反而一身轻松。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他想,他已经记起来什么是武功。

景尘看了一眼余舒房间的方向,决定明早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小鱼若知道他武功恢复,应该会高兴吧。

丢了手里的树枝,景尘打了一盘水清洗身上的汗水,回到房里,毫无困意,便点了灯,坐在窗前的书桌边上没打算将梦里听到的那些话记下来,白天再看一看,或许就能想起些什么。

。。。

“什么?你昨晚上起来练剑?”

早饭桌上,余舒一手还抓着汤勺,嘴里的粥粒喷出来,扑到对面的人脸上,夏明明嫌弃地蹭了下额头,端着碗往余小修那边挪了挪。

“嗯。”景尘奇怪地看着余舒,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她不是该高兴吗?他记得还在船上时,她不止一次可惜他忘记了武功。

余舒看着景尘迷惑的目光,大为光火: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使剑,结果吐了血晕过去,我请了郎中回家,怎么和你说的?怎么和你交待的?休养!你现在需要的是休养,谁让你半夜三更爬起来练剑,睡不着就闭着眼睛数羊,不喜欢羊就数老虎,数狗数猫都行,就是不许你动武!”

新伤加旧伤,景尘的身体总也不好,好不容易他能说话了,她就担心他一个不好,又没了声音,偏他半点自觉都没有,只能是要气死她了!

景尘这下明白过来她为什么生气,觉得是自己没把话说清楚,便耐心地向她申明:

“我这次没事。”

那一会轻举妄动,他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他的身体没有半点不适,反而比之前精神许多。

“现在没事,保不准过会儿就有事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注意,还把别人的关心当成是耳旁风么。”夏明明凉凉地在一旁夹话,是火上浇油。

“不吃了,”余舒把碗往桌上一推,拉着脸进屋去换了衣裳,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推着摊车就出了门,余小修赶紧抓了一个馒头追出去,金宝从他膝盖上跳下来,蹿到了夏明明腿上。

景尘看到余舒生气,因不善言谈,有些心急,起身想要跟出去,夏明明掰着馒头又开了腔:

“阿树不是交待你不要出门么,有什么话等她回来再说吧。”

景尘脚在门边一停,看看轻轻摇晃的院门,记得余舒平日嘱咐,到底没有跟出去,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便回了房。

且说余小修追上余舒,把馒头塞给她,接过她手里的推车。

“姐,别生气啦,景大哥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别听那姓夏的挑拨离间,她最近老是阴阳怪气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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