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万事如易-第8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会让他受影响。

堂屋里这下就剩了薛睿和景尘两个,一时安静下来,薛睿站起身,在这不大点的客厅里走了一圈,看了看正在里面埋头写算,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余舒,回头对着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门口静静注视着他的景尘,问道:“景少侠为何这样打量薛某?”

景尘想了想,如实道:“我觉得你很眼熟,像是以前见过。”

薛睿呵呵一笑,走回桌边坐下,摇头道:“景少侠这等风采,若我之前见过,必不会忘,可惜。”

言下之意,是说他们之前从未谋面。

薛睿接着指了指桌对面的空位:“坐。”

景尘走过去坐下,视线依旧落在薛睿脸上,换成是别人被他这么盯着,早会觉得不自在,薛睿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问道:

“你在安陵城住有一段时日了吧,听阿舒说你是到京城来办事的,冒昧问一句,事情办的如何?”

尽管余舒没有说明景尘来历,但薛睿是从泰亨商会的案子中审问到不少,是以清楚景尘是行船途中被人从江中打捞上来,受了重伤经由余舒照顾,后同她一起从船上逃生的事。

薛睿见余舒对此景尘十分亲近,显有一份患难之情,然而他却担心景尘这等江湖人士,背有仇怨,早晚会对余舒不利,。

薛睿也知道,余舒是个极重情义之人,那一夜遭逢杀手,为景尘拦刀所救,心念这份情义,若自己告诫她远离此人,必会惹她不快,所以他便未曾过问她景尘的事。

但是总让他们这么长久相处下去,却是薛睿不愿见的,不论出于关心,或是私心。

景尘听了薛睿的询问,心道余舒又骗了人,未免拆穿她的谎话,仔细想了想如何作答,才开口道:

“没有什么进展,或许要再等上一阵子。”

薛睿道:“是有什么难处吗?薛某冒昧,敢问你到安陵究竟是为何事,若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当加以援手。”

“。。。。。。”景尘本就不会说谎话,面对薛睿追问,答不出,便沉默下来。

薛睿不紧不慢地继续问道:“难道有什么不方便讲的吗?”

“我要找一个人。”景尘迟迟开口,虽有所隐藏,但确是实话,他失去了记忆,梦中得到提示,他这番下山,是为了寻找一个“破命人”,但那人是谁,在哪儿,他却一无所知。

“哦?”薛睿目光轻闪,十指在桌面上交握,看着景尘,正色道:“是亲戚,还是朋友?找人的话,不妨你将那人体貌特征说与我听,我在京中有些人脉,可以帮你打听。”

话毕,只见景尘摇了摇头,却没有了下文。

薛睿正琢磨着他这一摇头是个什么意思,余小修就端着茶壶推门走了进来,他于是话题一收,道:

“既不方便讲,那等少侠需要帮忙时,再同我说吧,”

景尘点点头,“多谢。”

余小修给薛睿和景尘分别倒了一杯热茶,便坐到薛睿身边,扭捏问道:“薛大哥,你出门几天啊?”

他是惦记着薛睿答应带他去骑马的事,担心他这一出去,到时回不来,那约定便不作数了。

余舒到了京城,经济独立,余小修没了在纪家的压力,和同龄人在一起玩耍,不多时就越发显露出孩子气,谈不上贪玩,但也不似以往,只晓得一个人读书做家务,别的什么都不上心。

余舒巴不得他性格能更开朗一些,就少管束他,好在余小修十分听话,让人放心。

薛睿伸手摸摸他脑袋,笑道:“多则六七日就回来了,你不是下个月初五初六书院放休吗,等我一回来,就带你去骑马。”

“嗯。”余小修被他说中心思,既是腼腆,又有些高兴,肚子里咕咕叫了两声,便将桌上打包的熟食拆开,先递了一个肉火烧给薛睿。

薛睿道:“我吃过晚饭了。”

余小修又在油纸里翻了翻,捏起个茶叶蛋,扭头对右手不便的景尘道:“景大哥,我给你剥个鸡蛋吧。”

“嗯。”

大约坐等了小半个时辰,余舒才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各类批注,递给薛睿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出去那几天可能正巧遇上头一场雪,仔细着乘车路滑,来回都别急,当心困在路上。”

在古代,道路并非四通八达,出了城不多远就是郊区,郊外路不好走,一遇上大雨大雪,露面泥滑,陷马翻车是常有的事。

越入深冬,天一日比一日冷,余舒擅长的是晴雨的预测,还未对更复杂的天气变化有过更深入的研究,是也说不清楚这腊月里的雨是否有雪兆,但还是特意提醒了了薛睿两句。

薛睿记下余舒的叮嘱,将那张批注折起来收进袖中,看时候不早了,便起身道别:

“明日还要早起,我便不多待。”

见他要走,余舒心里稍作犹豫,便摘了门后的灯笼,对薛睿道:“外面路黑,我送你。”

她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既然打算把话和薛睿说个清楚,今天见着了,择日不如撞日,再拖到大衍试开始,未免压了一桩心事,让她分心。

薛睿还未说什么,景尘便先开了口:“我去送吧。”

闻言,已经走到屋门口的薛睿扭头看他一眼,而后又看向余舒,笑道:“都留步吧,轿子就在外面街上等着,不至于天黑我就迷了路。”

景尘的想法很简单,以前他将余舒当成是男子,偶尔她走个夜路,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知道她是个女子后,不免就要多一些考虑。

余舒大概是猜到了景尘的想法,好笑自己在他眼中突然变得娇弱了,因有话同薛睿说,是对景尘道:

“我送他到巷子口就回来。”

景尘心想送到巷子没多远,就没再说什么。

薛睿看余舒执意要送,心想她还有什么话要说,便同景尘余小修道别,随她拎着灯笼出了门。

这个时候,邻里街坊一半都关门熄灯,洗洗睡觉了,野猫们也都各自找了屋角避寒,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盏灯笼照着前头半丈远的路面,两道人影间距着一臂礼数,走在坑洼的小路上。

“备考的如何,我听兆苗说你只去了太史书苑两次,就没再去了。”

“看过了历年的卷宗,心里有数就行,再去怕给冯公子添麻烦。别的几科都好说,就是易理,我不善遣词造句,怕到时候歪了题目,考差了。”余舒一面回答,一面琢磨着怎么同薛睿开口。

“嗯,不要紧,到时你将字写清楚了就行,记得保管好你的考贴,千万别弄丢了,”薛睿叮咛了几句,话锋一转,道:

“对了,明日你不出门吧,这个月大理寺发供,多出来三十斤青炭,我使人给你送来。”

上次薛睿来的时候,就发现余舒家里没有烧炭火,前阵子还好,今天下了一场冬雨,眼瞅着就要结冰,再不添炉子烧炭,冬天是很难熬,她又要考试,夜里读书的话,没有一盆炭火,很容易冻了手脚,再下一场雪,说不定会受风寒,生病就坏了。

余舒神情一动,转头看向薛睿,正对上他目中一片温煦,心情忽地有些烦躁,她抿了下嘴角,忽然停下脚步,薛睿也跟着站住。

“怎么了?”薛睿这时候,总算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薛大哥,”余舒别过视线,看着路面上一团朦胧的光影,放低了声调:

“别再在我身上花费心思了,我与你只能是知交。”

薛睿微愣,将余舒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方回过味儿来,再看余舒脸上淡淡的神情,不禁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明的笑。

他只当这丫头天生少了那根筋,不想,原来她心里是清楚的。

薛睿此时并不急躁,反而低了头,轻声去问她:“既是知交,我多关心你一些,有何不妥吗?”

察觉到他的靠近,闻到了一缕轻盈的书卷香气,余舒将手上的灯笼换了只手提着,不着痕迹地退开了半步,轻叹一口气,低声道:

“不妥,我已有了心仪之人,不能再平白接受你的好意。”

余舒低着头,便未能看到薛睿此刻的表情,她紧张地手心里冒了汗,等着他的反应。

其实这事儿是她做的有些不地道,早在薛睿一臂揽下泰亨商会那起案子时,她便对他的心思有所察觉,后来明确,是他来找她入考大衍试那一天,她询问他为何对自己如此照顾,他当时一句反问,她心里清楚,却同他装了糊涂。

她是不知道他瞧上她哪一点儿了,不然她真心想往死里改,就两人的身份地位之差,能被他看上,不得不说是她倒了一回邪霉。

现在她对他坦白直言,要说不担心惹恼了他,那是假的,薛睿待她是好脾气没错,但那天亲眼见了定波馆里他同一位皇子冷言冷语,就知他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这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纨绔,又岂是好惹的。

就在余舒的忐忑不安中,一只手轻轻在她肩上落了落,耳中传来薛睿过于平静的声音:

“不早了,就送到这里,你回去吧。”

话毕,肩上那只手便离开了,并未多做片刻停留,余舒缓缓抬头,是只能看见前面一个渐渐模糊的背影,捏紧了手里忽明忽灭的灯笼,干咽了一口唾沫。

按理说薛睿这不温不火的反应,她应该松口气才对,可是不知怎么地,她觉得这事儿,没完。

薛睿走了,余舒一个人在黑洞洞的巷子里干站了半晌,直到景尘出来找她。

“小鱼,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余舒回过神,方觉得脸被风吹的凉飕飕的,缩起脖子,转身小跑向景尘,将灯笼递给他拿着,把手举到面前哈气:

“冻死了,快回家。”

......回兴街上,一顶暖轿被抬起,薛睿坐在视线昏暗的轿中,面无表情地解下了狐裘围领,松了松襟口的银丝纽扣,背靠向身后的棉垫子,一只手轻捏着眉心,片刻之后,一声轻笑:

“心仪之人...呵呵。”

第213章开试

第二天,还是有人到回兴街送了火炭,沉甸甸的两大筐抬到家门口,余舒出来应门,瞧见来送炭的两个脚夫满头大汗,愣是没好意思开口让人再抬回去。

正赶上早饭过后,巷子里几家妇人洗碗刷锅出来倒馊水,见着了,纷纷围到余舒家门前看稀罕,指着那筐里一根根整齐码着的黑青窑炭啧舌。

对于城南居住的普通百姓来说,冬天烧用的木炭都是从做饭的炉灶里掏捡的,而采买炭窑烧出的成炭取暖,则是十分奢侈的一件事。

“余生,这炭得多少钱一斤啊,你怎买这样多,烧的完吗?”对门许大娘同余舒家有来往,语气熟稔地询问她。

“今年天冷,多备些没错,”余舒同人打哈哈,看门前人越围越多,赶紧让脚夫将炭筐抬进去。

薛睿不光送了炭来,还周道地附了两只扁炉,四四方方中间挖空一个炭坑,是铁打的十分沉,也难怪那两个脚夫挑的一身热汗。

余舒让人把炭筐和铁炉放在堂屋一角,进屋去拿了一把铜钱,打谢了脚夫,便遣人走了,关上门回屋,就见景尘站在炭筐前,正好奇地拿着一根火炭打量。

“这也是烧火用的吗?”景尘扭头询问余舒。

“嗯,用来取暖。”余舒走到他跟前,盯着地上的炭炉,心里一阵别扭。

之前她还能将薛睿这番好意当成是朋友之间的友情互助,但昨晚上都把话挑明了,再受他恩惠,她是不能心安理得。

但是人家大老远挑过来,她拒而不受吧,还能让人重新挑回去?那也太显得矫情了。

她对薛睿是感激在心,毕竟欠下他的人情债都快能写个账本了,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非到必要时候,她真不愿意和他作难。

景尘认识了新鲜事物,就将手里木炭放回筐中,问余舒道:“这些都是薛公子让人送来的吗?”

“嗯。”

景尘道:“他对你们兄、姐弟两人很照顾,是个好人。”

余舒听了景尘对薛睿的评价,脸色一怪,歪着头瞅他。

景尘不知她为何这样表情看他,“怎么了吗?”

“真是个呆子,”余舒小声嘀咕一句,弯腰抱起一只铁炉,打算抬进卧房,景尘见这东西沉重,忙伸手去接,余舒侧身想要避过,但不比他动作快,景尘一只手便将那铁炉从她怀里拎出来,问她:

“摆在哪儿?”

余舒对他这任劳任怨的样子没脾气,看他用不着那只伤手,就指指地上剩的那只铁炉,道:

“我和小修屋里一个,你屋里一个。”

景尘迟疑了一下,道:“我不怕冷,就不用了。放一个在厅中,吃饭的时候暖和。”

他不怕冷,余舒却怕他着凉,是道:“过几日天就更冷了,你床上褥子本来就铺的不厚,还是放一个在屋里的好,睡前烧一烧,至于吃饭时候,再从我屋里搬出来就是。”

于是两只火炉,还是有一只到了景尘房中。

余舒穿过了之前,家境很是普通,小的时候住在乡下亲戚家里是用过炭炉。她试着烧了几段薛睿送来的火炭,鼓捣了半晌,发现没什么烟熏,就将两只炉子都生起来,关上门,屋里没多久,就明显变得暖和了。

金宝这小家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换到了火炉旁边蹲着,被余舒嫌脏,趁机去摁在热水盆里洗刷了一回,这小黄毛不甘愿大冬天洗澡,唧唧歪歪差点没把嗓子叫破了,最后还是难逃一洗。

将半湿不干的金宝拎到炉子边上,余舒一边给它烘毛儿,一边同景尘讲了烧火炭是需要注意风窗通风的安全事项,又教了他如何把火炉熄灭。

余小修回到家里,看屋里生了炉子,十分稀罕,开饭前,就搬了个凳子围在火炉边上烤手,把小脸熏得红彤彤的。

是夜,景尘独坐在窗前,就是烛火荧光,翻着书案上已看了几遍的道家经典,听到了余舒那头大屋的关门插栓声,才将书倒扣在桌上,起身走到床边,床脚处正燃的星星红红的火炉,是晚饭后余舒来屋里给他烧上的。

景尘弯身揭了铁盖子扣上,等了一会儿,再揭开来,见炉中的火光熄灭,才又回到桌边坐下,翻了书页继续看。



转眼过去两天,到了腊月初一这一日,整个安陵城的易客们,总算是迎来了三年一度的大衍试。

没有轰轰烈烈的序幕,但是城中处处弥漫着一股别样的气氛,六科统考成为最大的话题,各方人士都将目光投在了今年的大衍试上。

余舒天色朦胧时就起了床,要考试的是她,余小修比她还要紧张,一夜没好睡,一听到她起床的动静,就一骨碌爬起来匆匆穿了衣裳,跑到厨房去打算起灶,景尘却比他们姐弟俩都要早起,已是在厨房生了火,将热水都烧上。

余小修便进屋去取了一串铜钱,抱着一只大海碗,跑到街上去买早点。

家里上下唯一还在赖床的就只有金宝一个,钻在余小修的枕头下面睡得香。

考生最大,余舒乐得享受特别待遇,梳洗后,穿戴一新,虽说是已不用在景尘面前隐瞒性别,大衍考贴上印的亦是女学,但她依旧是清清秀秀的少年人打扮,而没有换回女装。

一来是因她短缺过冬的裙袄,没得换,二来是她觉得穿袍子比裙子利索,就没有浪费钱去置办。

舒舒将考试要用到的笔墨纸镇都装进小小一只书箱中,仔细检查了一遍,贴身放好了最最重要的考帖,她倚在卧房门口,静静看着正在外屋饭桌前摆放碗筷的景尘,还有正蹲在炉子边添炭的余小修,心中一片安然。

不禁想到许多年前,当她还是一个稚嫩的学生时,那一场如火如荼的大考,爸妈和弟弟也同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地围着她一个人转,整整两日两夜,那是她告别年少时最好的紧张和胆怯。

相同的情景,如今却是不同的心境,经历了岁月和成长,对于一个横跨过历史五百年的人来说,她此刻更多感受到的是庆幸。

庆幸多活一世,庆幸能有今朝。

“哥,快来吃饭吧。”余小修拉开凳子招呼余舒过来。

余舒走到桌边坐下,结果他递到手边的勺子,抬头看一眼正在乘汤的景尘,转头对余小修道:

“叫姐姐,你景大哥已经知道了。”

景尘动作一停。

“…啊?”余小修后知后觉地张大了嘴巴,余舒夹一只包子塞进他嘴里,道:

“快吃饭。”

将盛好的甜粥放在余舒面前,景尘嘴角轻扬,露出笑脸。



尽管薛睿说是会派人来接送余舒,但是还是提前租了一辆马车以防不备,事实证明她是多此一举,一出巷子,就望到街被北头有一辆马车在等,那一匹健驹拉的朱漆蓬盖,分明不是应该停在城南民居这种地方。

虽不是薛睿总坐的那一辆,但站在车外的瘦高个子的车夫,余舒却在薛睿身边见过几回,那次薛睿带她去拜访夏江家,就是这名叫“老崔”的车夫驾的车。

余舒很想绕道走了,但是那车夫眼尖,老远就冲她挥手臂,让她想装成没看见都不行,只好含笑走上去。

“老崔。”

“姑娘请上车,小的送您到太承司。”老崔笑呵呵地卷起车门帘子。

余舒没想要为难一个下人,就上了马车,这车里熏过暖,同外面是两样天,当中摆着一张小巧的圆几,茶水是温热的,点心摆了两碟,卖相精致的让人不忍心吃,坐铺上衬着一层厚厚的皮子,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身上的,光滑又柔软。

余舒在上头坐了一会儿,是又觉得舒坦,又觉得不舒坦。她确是个乐于享受的人,上辈子干的缺德事,赚的钱一大半花在于磊身上,可她也从没亏待过自己,该吃的该穿的,只要是她能负担得起,就少有不舍得花费,她变得抠门,还是穿过了之后的事。

然而她中意的享受,是自给自足,哪怕赚的是黑心钱,那也是她的本事,不似这般,坐享其成。

好在马车跑得快,轱辘唧唧就到了城北。

司天监下属分有五司,这太承司是其中之一,也是门庭最大的一处,坐落在西华府大街上,占有十亩之地,门前一条宽敞的大路,能容四五驾马车并行其道。

但今天这条街上却拥堵十分,来的都是考生,别说是马车,人都不好挤进去,余舒在街口就下了车,拎着书箱,顺着人群来到了太承司大门前。

大门前守有两排十二名官差,腰跨刀,手持棍,十分威严,故而那门前空荡荡的,不到入考的时辰,不许人近。

门外榜墙上贴有告示,许多人都围在下面看,人声鼎沸,好不嘈乱余舒抱着书箱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到前面,抬头看榜,原来张贴的是一份公文禁令,类似于考生注意事项,余舒一一记下,有看不明确的地方,就笑脸去问旁人。

闹了半天这女学考试要从另一个门进,余舒忙问了路,重新挤出去,在快到街尾的地方,找到了太承司西大门。

这里人要少许多,入目都是清一色的女子,当然也有几个同余舒一样是穿了易客长袍,头挽皂髻。

大约又等了两刻左右,余舒才听到一阵钟鸣声,从内院响起,四周骚动起来,都向门前涌去,余舒踮着脚,就看见大门前走出来一群七八名官员,个个冠戴乌纱,身穿青棕官服,有一人手端着水漏,仔细对辰,未几,对着那官差头领打个手势,言语交代了一声,稍整,就听门前十二名官差齐声长喝:

“备——考生入院!”

第214章并非善类

大衍考第一科为易理,考场设在太承司,男女易客并不一处,一在东院,一在西院,两座门前排起长龙,入门皆要搜身,以防考生随身夹带,不同的是西院门前负责搜检的是几名女差。

余舒随着人群排着队,一边打量着前后的考生,是发现这里头没几个年长的,大约都是十多岁的小姑娘,穿戴精致,显然出身良好。

余舒还想着会不会在这儿同纪星璇碰上,但这里人实在太多,瞄了一圈都没有看着纪家四小姐那标志性的面纱,她便没再特别留意,反正考都来考了,倒不怕被她撞见。

一个一个挨到门前,余舒被女差拉着手臂上下拍打了一遍,又被翻了书箱,最后领了一块号牌,在一旁笔官处登记后,才被领进太承司大门,分到一个队伍当中,人数一过三十,就在几名官差的带领下,沿着高墙入了内院考场。

“不许交头接耳,不许东张西望,跟着前面的人走!”

在官差的喝令下,考生队伍保持的相当安静,气氛很是沉闷,一个个不管是不是认识前后。人,都只低头看着前面的路,人人都怕一个不小心出岔子,丢了这三年一等的大好机遇,莫敢造次。

余舒入院之前,想象过考场的摸样,以为是曾经在电视剧中看到过的很像是牢房的地方,但真被领到了地方,才发现并不是那等封闭的场所,或者说,还不如那牢房一样的考场。

说是考场,不如说是一座十分空旷的天台,东西各有一个入口,十六层台阶上去,天台上纵横交错设列着数以百计的短桌靠椅,已有不少考生都坐在位子上,数十毡毯铺陈在过道上,围栏处每隔十步,立一役,红绿花白的旌旗被瑟瑟的东风吹的到处飞扬。

余舒愕然无语,这大冷的天,还要户外考试!

尽管她心里千百个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考官身后,凭借着手中号牌,被安排坐进了考场中,屁股一挨椅子,一阵小风儿吹过来,冻得她打了个哆嗦,赶紧把手揣进袖子里先捂着,免得待会儿手冻僵了写不成字,趁机偷偷转动眼珠,打量着两旁。

据闻大衍试的女易客最多时也只有男子的一成不到,这考场上,她目测不下于五六百个座位,每一个考席前后左右都隔有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