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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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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拿了本书,在茶室坐了一个上午,没听到有人提起昨晚之事,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家里,景尘正在院中练剑,微微出了些薄汗,提着一柄粗糙的木剑来开门,余舒见到,心念一动,便叫了他进屋。
“你等等,我进去拿个东西。”
景尘看她钻进里屋,过了一会儿再出来,手中就多出一把长剑,锈迹斑斑。
“给,以后就用这个吧,”余舒将这把分量不轻的剑递给他。
他一手接过去,剑在手中旋了半圈,举到面前,手指从剑身的点点绿痕上擦过,心中喜欢,抬头对余舒道:
“借我用吗?”
他还记得她曾说过,他们是因为这一把剑在义阳城结识的。
余舒在他对面坐下,一手托着下巴,笑眯眯道:“送给你了。”
朝廷严禁私造兵器,市面上的打铁铺子只有锤子和菜刀卖,只有江湖人士有法子弄得到刀剑,有钱也买不着兵器,刚好她有这么一把现成的,自从知道景尘武功恢复后,她就想着将这把剑给他用,前段时间他手伤未愈,她怕他使起来负重,就没拿给他,这几天看他手上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才拿了出来。
说起来,她同景尘能够认识,也是因为这一把“上古宝剑”,而她能顺手牵羊得了这把剑,有景尘一半的功劳,如今转送给他,正是物得其所。
景尘隐约能够察觉到这把剑不是俗物,见余舒开口相赠,便摇头道:
“不必,你借我用就好。”
余舒道:“借什么,就给你了,我又不会武功,要把剑做什么。”
“我不要。”景尘将手中长剑放在桌上,还是摇头,他领受她的已经太多,怎会再有所贪图。
见他再三推辞,余舒不悦:“说送你就送你,被这么婆婆妈妈的,你要是不收,那——那这个也还给你好了!”
余舒说着,把手伸到衣领里,翻了翻,扯出一条细长的黄色丝带,解下来往桌上一放,这丝带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绿色香包,鼓起来一团,里头缝着的,正是不久前失而复得的黄霜石。
昨晚上从培人馆回来,她熬夜缝了个护身符,第二天起床,原本打算先给余小修带几天去去晦气,但是她早上起晚了,余小修走的早,她就先挂自己脖子上了。
景尘看着她拿出来东西,一想就知是何物,思索片刻,拿起了那针线简陋的护身符,重递到她面前:
“戴上吧。”
景尘知这黄霜石又有一名叫做“挡厄石”,从字面上看就知是趋吉避凶之物,他同余舒相处这么久,是看得出来她运势不怎么好,三天两头走霉运,所以那天拿回了此物,他便转交给她。
“不要。”余舒两手插臂,仰头看着屋顶,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高兴。
景尘失笑:“这把剑我收下了。”
见他妥协,余舒耷下眼皮,得逞一笑,伸出手指勾走了他掌心的黄霜,低头待在了脖子上,塞进衣领里,拍拍胸口,对景尘道:
“那我也收下了,什么时候你想起来,记起这石头还有别的用途,到时候问我要,我再还给你。”
景尘拿起桌上锈剑,对她点点头,无言成约。
然而这时候的两人,却还不知,各自交换的、所得的,究竟是为何物。
第217章故人来
易理考过三天,初五应试是风水一科,余舒没打算去,而是在家里整理她这大半年的所学所闻,一门心思准备着奇术一科的考试。
奇术,顾名思义,既然能称奇,必是少见乃至罕见的易术,似易客们通常掌卦所用的奇门之术、甲子纳音等,不能称之为奇,而是要像棋灵经、周公解梦这一类比较偏门的占卜术法,才算得上是“奇术”。
但奇术一科,考试的范围却不限定于具体哪一门奇术的内容,出题往往是考时事,更侧重于应用,题目往往出的刁钻。
比如余舒就在历年的大衍卷宗上见到过,有一道试题是让考生们占卜当年的科举前三甲,限制五日,让考生们各自回家作答,五日一到,再去太承司呈卷。
这种类似于开卷考试的形式,对余舒来说是有利有弊,利在她本身就擅长于易学的应用,而弊则是便宜了那些有“后门”的考生,譬如纪星璇之流,家中乃是易学世家,有长辈谙习易术,背地里帮着出谋划策,都不算是作弊。
换句话说,这一科,是大衍六科当中最不公平的一科,猫腻最多的一科,考生们拼的不是学问,而是家世。
正因为此,参加这一科考试的易客十分之少,大多都是有些家庭背景,凭着这一科拿下一个名次,好换得个易师的头衔,充当门面。
不过当中不乏有真才实学的人,好像当年横空出世的云华易子,这奇术一科,就拔得了头筹,硬是将那些个世家子弟压在脚底下,不得露头,那叫一个气魄!
因为星象一科泄题,余舒不打算再考,如今六科当中,就剩下奇术和算学她把握最大,而算学又是特殊的一科,另外冠以头衔,考不上三甲,等于白考。
这么一来,她要是想进太史书苑,就必须得将奇术这一科拿下,最次也要进到百元当中,不然是连个易师的头衔都拿不到。
这大衍试上藏龙卧虎,谁保证不会再冒出个易子算子的,她没有十足的把握算学能进三甲,万一考了个第四第五,白拿一个大算师的头衔,连个易师都不是,那太史书苑的大门她也进不去啊。
这几天有让余舒头疼的事,但也有让她高兴的事——
自从黄霜石回到她手里,她身边接二连三的祸事便有了消减的迹象,几日下来,余舒是发现,有时不用她刻意躲避,那些个早先预测出来的小灾小祸都在不经意间化解了。
例如她半个月前就算到初一那一天她会有病患,她确是在考场上挨了一个上午的冻,但是回到家,喝了碗姜汤,裹着被子睡上一觉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再例如她算到她初三会破财,结果呢,她那天去长春街看杀头,在酒楼喝了个小醉,钱袋落在桌上,但是给景尘看见了,最终连个铜板都没有丢。
再再例如,她今天早上起床做饭,在厨房门口绊了一跤,等她爬起来进了厨房,添柴生火时,挂在门头上的锅子才迟迟地“咣当”一声掉下来,有惊没险的。
。。。。。。
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让余舒惊喜不已,再三感慨黄霜石果然是好宝贝,以前真是她不识货,拿那份易子的考卷去换,半点都不吃亏。
余舒将黄霜石做的护身符带了两天,就当着景尘的面给余小修挂上了,也没瞒着他,景尘倒没说什么,只是余小修,之前隐约听到过他们讲这石头的事,知道是个宝贝,余舒前头才给他挂上,后头就被他摘下来塞给她。
做姐姐的凡事紧着弟弟先,弟弟自然也就一心向着姐姐,在余小修心里面,余舒好,他就好。
余舒软话硬话都说了,余小修还是死活不肯戴这护身符,无法,没敢在景尘面前做得太过头,私底下却敲了余小修几个爆栗,硬是给他挂脖子上了。
余小修最终屈于余舒的暴力之下,不情不愿地带着。
“撅什么嘴,又不是给你了,过几天等我考试,你还给我取下来。”余舒揉着余小修的脑袋,没好气道:“对你好都不知道,真是的。”
余小修哼唧了一声,摸摸衣领里的护身符,问余舒道:“姐,薛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余舒乍一听到这“薛大哥”三个字,就沉默了,脑中浮现起那天晚上薛睿离开时那个模糊的背影,还有他在她肩头上那轻轻一落,心中怪不是个滋味,她现在倒是宁愿他和她翻脸,好过这么个不清不楚的态度。
谁知道他听了她的坦白之后,究竟是谅解了,还是没听进去,对薛睿这个人,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不知道,他不是答应带你去骑马吗,回来了应该会来找你吧。”余舒敷衍着余小修,心中却想薛睿最好把这事儿给忘了,不然他们两个见着面,还不知道有多尴尬。
“哦。”
“饿了吧,姐去做饭,咱们今晚上摊鸡蛋饼吃。”冬天了,普通老百姓是没什么好吃的东西,顶好就是一顿肉,再来就是鱼和鸡蛋。
余小修道:“那多做两张,明天早上热一热当早饭。”
“行,走,给我打下手。”
***
打从那天纪星璇在长春坊失了黄霜石,纪怀山就一直派人在那附近打听消息,企图将人揪出来,然而过去七八日,一无所获。
纪星璇失了心爱之物,心里是不舒服了好几日,但没在纪怀山跟前表现出来,大衍试六科她都要参加,本就需要比旁人用功刻苦,两科考过,她人瘦了一圈,纪怀山心疼孙女儿,一天要三回叮嘱管家往她院子里送补品,为了哄她高兴,花大价钱买了一对能说会唱的五彩鹦哥,给她做礼物。
昨日风水一科考罢,纪星璇休息在家,等着接下来一科,昨晚又观星半宿,早上起得稍晚,那对鹦哥并排站在鸟笼里,在客厅就能听见它们脆声脆气地叫:
“吉星高照、福缘滚滚,吉星高照、福缘滚滚!”
天冷,屋里暖炉烧得旺,纪星璇被两个丫鬟伺候着起了,梳洗罢,喝了一盅银耳丝去除口中苦味,抱着手炉转到客厅,早点刚摆上桌,素粥热菜,一小碟剥了壳的鹌鹑蛋,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新鲜羊奶。
刚睡醒,纪星璇没什么胃口,喝了半碗粥,便净手漱口,端了一小盘剥好的花生米,去喂鹦哥,这一对鸟儿也机灵,见有好吃的,争先恐后地说着吉祥话,嘴巴甜的逗得纪星璇有了今早头一个笑脸。
边上大丫鬟云禾提醒道:“小姐别一回喂太多,这鸟儿不能吃撑着的了。”
这云禾丫头伺候纪星璇有三个年头,是她当初被选进了太史书苑,来到京城读书以后,纪怀山指派给她的,能文能武,做事稳妥,又比纪星璇大个两岁,是故纪星璇待她同别的丫鬟小厮十分不同,对她的话能听得进去。
“嗯。”纪星璇将盘子递给云禾,准备到书房去看书,就听门帘外头有人喘着气禀报:
“小姐、小姐,大人让小的来唤您上前院去,义阳城来人了。”
纪星璇闻言,忙示意丫鬟卷帘子让外面人进来,问:“是谁来了?”
“是三老爷、二少爷,还有姑爷一家子都来了,听说是马姑爷升迁,要进京做官儿啦!”跑腿的小厮兴奋地回答。
“是么?我小姑姑也来了?”纪星璇站起身,未蒙面纱的素颜上,分明流露着喜色,扭头对云禾道:
“去取件斗篷,同我上前院去。”
“是。”云禾见她又有了精神,笑着应声,跑进屋里挑了一条青蓝芙蓉花面儿的绒芯斗篷,给她披在身上,整理了头发,扶着她出屋,匆匆行去前庭。
笼子里的一对鹦哥见人都走了,没了花生米吃,便扑棱起翅膀,“叮当”一声将竹竿上的小碟子踢翻,里头的小米粒子撒出来,落了一地。
“小姐吉祥、小姐吉祥!”
***
初七,余舒大早上去了太承司看告示,星象一科考试的日子,是定在这个月初九,后面还有面相一科,照这么算,等到奇术一科就是月中了。
回来的路上,她特意经过秋桂坊,上福安镖局看了看,赵庆辉出镖在外,他舅舅周老板倒是人在。
见余舒上门,热情地请到茶室,烧了炉火摆上清茶,两人就坐着聊了一阵子。
这是余舒在秋桂坊上摆摊得的第一笔正经生意,每个月二十两的红包不算很多,但是没什么事镖局很少找她,她上个月决定要考大衍,就同周老板打过招呼,当时周老板还客气地拿了五十两相赠,被余舒婉拒了。
福安镖局最近是平平顺顺没有什么事出,余舒坐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周老板知她要准备考试,就没留她吃饭,是说好等她考完了,再请客吃酒。
余舒步行回到回兴街,都快中午了,景尘一个人在家,她正琢磨着中午是买着吃还是做着吃,就听到身后有人喊:
“小兄弟,慢着走,跟你打听个事好不?”
余舒转过身,就见不远处的街口停下一辆马车,那车夫正冲她招手,对方说话带一股南方口音,她听着亲切,便主动走上前。
那车夫冲她笑道:“我问问路,这回兴街要怎么走?”
余舒指了指身后街道,道:“这就是了。”
“谢谢啊。”
“甭客气。”
余舒见没她什么事,转身就走,背后是听那车夫回报车中:
“老爷,这里就是回兴街了,路面儿窄,车子进不去,您看是不是小的先去里头打听打听?”
“不必了,我们下车走路。”
余舒起初只是听这车里的声音有些耳熟,走出去十多步,才好奇地回头去看,哪想这么一瞧,就猛地站住了。
只见那马车上掀帘子先后下来两男一女,那两个男的背对着她看不清楚,可是那个正被一个男人小心搀扶着下车的圆脸妇人,可不是半年没见的赵慧么!
第218章重逢
余舒没看花眼,从马车上下来的,正是赵慧、裴敬还有贺芳芝三个人。
“慧、慧姨!”
余舒看清楚人,反应过来,立刻就大喊一声,猛地朝他们跑了过去,满脸的惊喜。
裴敬和贺芳芝正在劝说赵慧在车上等着,他们两个去找人,忽听到这一声喊叫,纷纷扭头,见到朝他们跑来的余舒,一开始没有认出,等人冲到跟前,才猛然道是哪个。
“小余!”
赵慧丢开贺芳芝的手,伸向余舒,一把将她搂了个满怀,是没顾得上自个儿隆起的肚皮,贺芳芝看得一慌,连声说着“慢点儿”,可是赵慧哪儿听得进去,抱着余舒,当场便喜极而泣,语无伦次地哽咽:
“好孩子、好孩子,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谢天谢。。。”
几个月前,赵慧乍听到泰亨商会传来商船遇劫,全船商旅遇害的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不敢相信余舒姐弟就这么丢了性命,央求着裴敬跑了一趟开封府,后来知他们生机全无,赵慧茶饭不思,差点将刚怀上的孩子都丢了。
在贺芳芝的悉心照料之下,赵慧好不容易接受了余舒姐弟的身亡,然而又过三月,裴敬竟接到京中泰亨商会快马来信,要他携眷进京领事,信上又告明了毕青裘彪二人监守自盗,谋财害命被人揭发之事,裴敬猜到余舒死里逃生,告知赵慧之后后者在同贺郎中母子商量过后,毅然决定同裴敬一起进京找人,是存着哪怕一点儿姐弟两个尚存人世的念头。
因他们提早了半个月出发,就没有收到余舒寄去义阳的平安信前日抵达京城,所幸裴敬在京中有些门路找来找去,找到了衙门,当日审理泰亨商会一案,余舒作为人证,曾在衙门备案留下住址,裴敬一打听到立刻就带着赵慧夫妇来找人,所以才有刚才车夫问路那一段。
赵慧亲眼见到余舒安然无恙,心中一块大石稳稳落地,一手环着她一手亲昵拢着余舒额前的碎发,是恨不得抱着她亲上几口。
余舒是亦觉得鼻酸十个月前她坠海穿到古代,没了父母兄弟若说余小修是她的精神寄托,那赵慧就是她感情上的一个依靠,两人不说是情同母女,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当日离开义阳,她最舍不得就是赵慧,几个月前她大难不死,忌惮毕青裘彪势力,都没敢联系赵慧,怕给她招来祸事。
“慧姨,你怎么跑到京城来了,还有贺郎中,贺婆婆呢?”余舒还不知道她寄去的平安信赵慧没有收到。
“她老人家还在义阳城,我们请了人照顾。”赵慧十分庆幸,苦尽甘来,她现在有个贴心的丈夫,开明的婆婆。
贺郎中笑着宽慰爱妻:“好了,人没事就好,这下你总能安心了吧。”
“嗯,安心了,安心了。”赵慧连声道。
裴敬在余舒肩上拍了拍,感慨万千:“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命大,难为你了,没想到毕青那厮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是我疏忽,让你跟着他们进京,白害你遭罪。”
余舒忙道:“是他们作恶,如何怪你。”
裴敬昨日去拜见过泰亨商会主人,听说了毕青裘彪伏案内情,知道余舒在这当中所起作用,暗中好是一阵唏嘘,所谓一报还一报,当日毕裘未能害到余舒,而今反被她所制,丢了性命。
不过裘毕二人下场,他倒是不意外,早在余舒帮赵慧出头状告窦家纪家那会儿,他便看出这小辈是个有仇必报的狠人。
不过,听说这件案子能够这么顺利结果,还有一位贵人从旁相助,让他好奇的是,余舒是从哪儿认识此等贵人。
贺芳芝心疼赵慧,对余舒道:“我们别站在街上,找个暖和的地方坐着聊吧,你慧姨有孕在身,不能久立。”
余舒这才发现赵慧衣下的腹部是鼓的,顿时惊讶地瞪圆了眼睛,结巴道:“慧、慧姨你?”
赵慧点点头,神情柔软,又有一些羞怯,轻瞪了贺郎中一眼,对余舒道:“快足五个月了,不碍事,这孩子安分。”
余舒新奇地隔着厚厚的棉衣摸了摸赵慧的肚子,小心翼翼挽起她的手臂,对三人道:“我现在住的地方太窄,坐不下人,隔壁街上有间茶楼,我们过去。”
其实余舒是想到景尘在家里,倒不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景尘的存在,而是赵慧如今有了身孕,不好有什么差池,万一被景尘煞到了,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全是她的责任,哭都来不及。
赵慧听了余舒的话,又见她人比当初离开义阳还瘦,只当她现在住的很差,过的不好,很是心疼,温声道:
“明日就让郎中给你们找个大点的房子去。”
裴敬道“何必这么麻烦,今晚上都到我那里去住。”
余舒家里还有个景尘,怎会同他们走,赶紧转移话题:“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再聊。”
“是了,上车。”
于是几人乘着马车,去了余舒说的那间茶楼。
。。。
余舒和赵慧他们在茶楼坐了一个下午,她将从船上逃生后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讲述,就连景尘的部分都有讲到,只是隐去了不能说的地方,比方景尘的计都星,这是万万不能讲的,就连余小修她都没有提过半个字。
听她讲起那晚逃生的惊险,赵慧吓的有些脸白,贺郎中乃是性情中人,当场便拂案怒骂了毕青裘彪两个丧心病狂。
裴敬倒是对景尘比较感兴趣:“你说这位和你们一起逃难的景公子,之前便认得吗?”
余舒看看赵慧,才提起一桩旧事:“景尘会武,当日慧姨危在旦夕,我就是请他出头,筹够了慧姨的诊金。
闻言,裴敬面露疑色,隐约似是想到了什么,赵慧感念道:“既是如此,我该亲自去见一见这位景公子,他人现在何处?”
余舒支吾道:“呃,他现在与我和小修同住在一起。”
赵慧一愣,“同住?你们——”
她话还没说完,裴敬便突然拍了下桌子,两眼放光地盯着余舒,脱口道:“你和那位景公子,就是万象街那一乞一道!?”
裴敬说的,是余舒和景尘在纪家的宝仁赌坊赌易,大杀四方,一日连赢四十三局,差点砸了纪家赌坊招牌,轰动了整条万象街的事儿。
余舒脸上一笑,轻轻颔首,这次没有再瞒,也没什么好瞒的,她参加大衍试,等算学一科考过,榜上有名,势必会暴露所学,与其到那时再让他们惊讶,不如先和他们通个气。
“哈哈!”裴敬大笑出声,见猎心喜,“我就奇怪你代慧娘告状如何想到假扮那个乞丐,当初问你还不承认!小余啊小余,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感慨完,他又摇头苦笑道:“亏我当初一门心思想收你做个学徒,真是惭愧,差点闹了笑话。”
余舒正色道:“裴叔自谦了,我在泰亨同您学着做账,获益匪浅,是已将您当成半个老师。”
这话裴敬听着舒服,一转念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正要问,贺郎中出声打岔:
“什么是一乞一道?”
裴敬看赵慧同样疑惑,乐得将余舒当日风头讲给他们听,他是算学出身,又是商人,对于擅算之人本就青眼有加,所以当初才会招纳余舒到泰亨做事。
“道士?那位景公子是道士吗!”赵慧惊声道,作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对于地位崇高的道教中人有种本能的敬畏。
余舒把手一摆,“哪儿啊,为了充门面假扮的,他是江湖中人,侠士。”
景尘道人的身份,也不能泄露出去,不是她不信赵慧夫妇和裴敬,而是这事说出来,就势必要牵扯到景尘失忆之事,不然好好一个道爷,如何会沦落到要与小民同住,还差点被人害死。
余舒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景尘失忆之事,一来是不想让人另眼看他,二来是不想让赵慧多操心。
对于余舒的话,赵慧是深信不疑,松了口气,道:“你们住在哪里,我想亲自谢一谢这位景少侠。”
赵慧是存了个心思,觉得余舒一个姑娘家,和男子同住不妥,尽管当中还有一个余小修。
余舒看看外面暗下的天色,道:“今天太晚了,慧姨你身子不便到处走动,你们先回去,留个住址,我明天带小修过去。”
她是避重就轻,没提不让赵慧见景尘,但也没说明天会和景尘一起过去。
赵慧出来半天,经余舒这么一说,是觉得有些腰酸,她这一胎怀的不容易,差点没了,进京路上又奔波,不是贺郎中悉心照料,身子骨早就承受不住,虽不舍得余舒,但也知道来日方长,只要她人平平安安的,不在乎这一会儿半会儿。
于是裴敬便喊了小二进来结账,三人出了雅间,走到门口,裴敬突然扭头问道:“小余,今年大衍试,你可有入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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