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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媳的春天-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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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越以为本官做事轻浮,安分得也就越久些。他们多瞧一会热闹,要办的事才能越顺畅,大人明知下官所为为何,又何必和下官逞一时口舌之快。”

扬鸿落了一子,这才发现自己下错了位置,惋惜大叹道:“本官不过是替庄侍郎你担忧,你锋芒尽露,怕是招不得好。往后怕是不能全身而退,徒留污名遗臭万年啊!”

扬鸿说到此处,不知为何却忍不住笑了。庄曜玥抬眉看他,冷讽道:“大人若真是为下官担忧,可否笑得再内敛一些?”

“有趣,有趣!”

扬鸿投子认输,心情却十分开心。他笑道:“本官这一世,为官中规中矩,顺实事不妄动。没成想,晚年还能碰着一个疯子,也算开了见识。”

庄曜玥收起棋子,扬鸿倒是耍赖,不愿动手,任由庄曜玥帮他收了。

“说起来,你那童养媳的事,真不求求本官?本官让人稍稍打听了一下,是个有胆识的。那小酒馆,开得还真别有风味。若是在京,拖着点关系,可要成为京城第一家了。如此姑娘,陪你庄侍郎,也算佳话。”

“此事就不劳烦大人费心了。本官该如何,自有打算。”

扬鸿摇了摇头,推开庄曜玥递来的棋子,表示不想再下棋。他用手示意了一下庄曜玥喝茶,庄曜玥便拿起了茶杯。

“你庄侍郎青年才俊自是不着急,可本官瞧着,那姑娘年岁也不小了,你便再拖,那就不像话了。这桩糊涂事,本官打听过,说起来也是奇怪,没想到你和庄礼司还有这般交情。宝熏做事也真是重形式,不过是区区一个童养媳,便是担着,又能损去多少名声?不过,若真这么论起,你庄侍郎,还是宝熏慧眼识珠,抢先了一步。不知你,又为何没跟着宝熏走?当年投靠的,还是天明?”

“大人问这话,是问公问私?”

“哦?这还有不一样的说法?”

“若是公问,那下官便答大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宝熏置于高位,也恐难有下官一席之位。”

“倒是在理的,并无不妥。宝熏如今已有庄礼司撑局,任谁都看得出,将来白大人退位,是要捧庄礼司上台的。庄礼司这人行事稳妥,为官清廉君子风范。其背景也十分干净,再适合不过。”

“到时候变成了宝熏庄家。可就算如此,又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个为卿部而动的官职罢了。行事处处克己,和以往的那些一品大员,又有何区别?哪有什么自由随性而言。”

“若你这么说,还真不如了你庄侍郎,随心随性的。但人家也是个大名声,是要受宝熏一派敬重景仰的。哪像你庄侍郎,骂你的话本子,本官都收罗了不少。”

“大人爱好广泛,下官自愧不如。”

“哈哈,你也别讽本官。那你便说,若是这私,是个什么说头?”

“若是问私……”庄曜玥放下手中茶杯。“那便是宝熏从未看上下官。他庄礼司之所以闹这么一出,也不是什么奉尊上意。不过是为己私仇罢了。”

杨鸿惊讶得不行,整个人身子都往棋盘上靠去。“这个说法倒是新鲜。你可别框本官。那庄礼司风尘外物的人,会和你庄侍郎结私仇报复?本官可不信你。”

“呵……”庄曜玥嗤笑一声,看向了窗外。“好个风尘外物。他若能做到这般,下官也便服了他,不予他如此计较了。”

“你说得本官好生好奇。快与本官说说,这可是京里本子都写不出的好戏啊!”

“也便没有什么。”庄曜玥抬起自己手撑住下巴,表情倒是随意淡漠,说出的话却实打实的做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是他觊觎下官的媳妇罢了。”



鸿杨大人,在听闻此荒谬的说法后,极度震惊下,又一次失手打翻了自己的茶杯。

第137章 揭穿

若是无所事事,一日过得总是比寻常忙碌要快得多。(小说)转眼间就到了开宴前的时辰。明亮的月高悬在夜空中,伴着点点闪耀繁星;美不胜收。

县府里头四处张灯,满是通明。大院里头摆着宴桌;县令特意让下人在门口迎接贵客;自己则是在里头张罗。而宴席的主人,却丝毫看不出喜庆的模样。李氏和庄詹坐在内屋里头;拉着庄曜玥和秦叶子说话。

李氏抱怨着这排场;觉得不必做到这个程度。而庄詹虽未为官,但说起教诲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直训着庄曜玥。

秦叶子逮到机会,就对低头应‘是’的庄曜玥使脸色,满是看热闹的模样。

秦春子因着听风的事耽搁;来得晚了一些;瞧着屋里头热闹;也不去凑合;一个人坐在廊道处等着。也不做多余的事情;也不东张西望;身旁,甚至没有一个人。就这么端坐着,犹如一副定格的美人画一般。就着廊道上头挂着的红灯笼,添了不少朦胧感。

不远处廊道,疾步走来的是韩景。他今日特意换了身新衣裳,上等的料子和别出心裁的样式,衬得他容颜如玉,气宇不凡。

他远远便瞧见了廊道旁坐着的秦春子,不经意的露出了个浅笑,连忙上前。

还未等他走近,便和另一边窜出来的许秀儿撞了个正着。

一阵子没见,许秀儿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都黯淡无光。

自从上次招秦春自麻烦却打了人后,她吓得不清,连忙会家与许夫子许夫人相商。谁知,二人都不站在她这处,许夫子更是狠狠的训了她,罚跪许久。

她自是不甘心的,一直想要说明由头。可她爹娘没给她机会,连夜把她送到了乡下,找处屋子关了起来。她又如何甘心,她知道,如今爹娘是铁了心要找个人家把她嫁了,她不能认命,她的身份,远比秦家那两个小贱人高贵得多了。为什么要因为她们而落得如此下场?

别说庄守心,就连庄曜玥也敢这么待她!

她一心喜欢着庄守心,日日夜夜盼着他等着他,结果他呢?对她说了托辞,却在临走前去见了别的女人!

这也就罢了。那庄曜玥又凭什么这般待她?说喜欢的是他,不合规矩送来定情金簪的也是他,甚至,求娶的也是他!她不过就是拒了他的亲事,这又有何过错?他一个无用的酸腐秀才,家中除了几亩薄田什么都没有!还想哄骗她嫁过去过苦日子不成?

而且当初爹娘也分明暗示了,若是他考上了举人,便再另说。

他若真的喜欢她,为什么偏偏因着恨当上了大官,而不能回头再看看她。她何其无辜,还被那秦家姐妹诬蔑羞辱。他也丝毫没有察觉。

她不甘,至少,她得让庄曜玥知道,这秦家姐妹,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好,都是些蛇蝎女人!她不能就这么忍下去!

今日县府开办接风宴,请的自是瑞丰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作为在瑞丰拥有一家私塾的许夫子自然也不例外。新县令蒋陶,新官上任,哪里知道许家和庄家间的事。他便下了请帖,把许家也给请上了。

许家接到这个请帖的时候,吓得是六神无主,不怪他们惊慌,而是和庄家的仇真的是越结越深了。许家怕这请帖是庄家的意思,不敢不去,也不敢全去。当时说话尖酸刻薄了些的许夫人自然是留在了家中,只有许夫子一人赴宴。

许夫子便想着,毕竟是读书人,当年他也给庄侍郎行了些方便,按理不该太难为他。可他万万想不到,县府把这宴摆得太大了些,消息传得也是极快。听说了的许秀儿,哪里还坐得住,便偷偷甩开伺候的婢女跑到了县府。

好在县府的看门人认得她,瞧着名单上有许夫子的名字,便把她放了进来。许秀儿怕被发现,一直偷着藏着找人,只盼能找到庄曜玥,好好说说自己的委屈。谁知她看到了坐着的秦春子,当时愤怒压倒了理智,便要上前再理论一番,正巧撞上了韩景。

韩景一见着许秀儿,当即便认出了她。他看了眼秦春子的方向,发现她没注意到这边,拽着许秀儿便把她拉走了。

韩景将许秀儿拉到一处假山后,许秀儿既害怕又羞恼的挣扎。

“你放开我!”

韩景甩开许秀儿的手,瞧着她气得上下气都不顺。他抽出自己的白扇,唰的扇了两下。“本公子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遇到个这么不知死活的!本公子不去找你麻烦,你就应谢天谢地谢自己老祖宗了,竟然还敢出现!”

“韩公子!”许秀儿揉着自己被拽疼的手臂,愤恨的盯着韩景。“韩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秀儿可不记得自己哪里惹了公子不快!”

“你!”韩景拿扇子指着许秀儿,许秀儿害怕之余却还是不肯避开。“你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想接近小春子?又想诓骗她?再给她送东西?本公子告诉你!只要本公子在,你休想伤她!”

“公子这话秀儿听不明白。那日分明就是秦二姑娘先动手的,秀儿就算是下手重了些,可也是被逼的!公子莫不是看她是你心上人的妹妹便袒护她罢了!再说,若是诓骗,也是她诓骗于我!我何时诓骗过她!她来我家中,口口声声要向我赔罪,故意邀我到那听风受你们羞辱。还说什么,要凑合你和她姐姐,让我和庄曜玥互通心意,结果呢?我还未曾说上一句话她便把我赶走了!是我傻!分明是我傻!”

韩景皱了眉头,听着秦春子想凑合他和小叶子,总感觉心里头乖乖的。“你可别把你自己说得怎么无辜。那香囊呢?你敢说那不是你送与她的?故意将那么危险的东西送给了她,你是何居心!”

他只要想着,若那晚和秦春子待在一屋的不是自己,而是旁的什么人,一个模样丑陋的人、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一个觊觎她美色对她图谋不轨的人。只要想到这些,他便止不住地发怒。“亏得你父亲还是个教书先生,竟生出你这等毒妇来!”

许秀儿被骂得脸色苍白,她带着娘给的香囊,是有些不大光彩,但也不至于遭受这样的辱骂!“没错,那是我给她的。可那只是我娘为我求的一个姻缘香囊罢了!若不是她那夜赶走我,我也不会把那香囊拿出来瞧,那时我也不知道那香囊是什么,只不过瞧着她喜欢,便送给了她……”

“你一句不知道,便能把自己摘干净了么!”

“就算那香囊不光彩!可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小玩意,缓和些气氛罢了。这玩意熏香阁里一求便是,又无碍人身体,多少人买了,又怎生说我一个!”

韩景半张着唇,皱着眉,略略带有思考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玩意?”

“不就是一些小玩意。许多出阁夫人也爱熏在自己衣裳上,香味不过一阵便能散去,又伤不着她!”

韩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扇子,隐约可见青筋暴露了出来。“你刚刚说,熏香阁、熏香?”

熏香!

他唯独忘了的!

熏香!

韩景没等许秀儿回话,快步绕开她,也顾不上管她,急忙走上了廊道。

“唉!你……”

许秀儿疑惑的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韩景,不敢上前追去,只能眼看着他离开。

韩景在廊道上几番拐弯,便见着了依旧坐在原地的秦春子。此时秦春子正撑着自己的小脑袋,勾着笑意看着内屋,内屋里传来秦叶子欢乐的笑声,她听着也觉得高兴极了。

韩景如今什么也瞧不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当初那夜的情景。他渐渐回忆起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加上第二日秦春子的表现确实太过镇定。

韩景来到秦春子身侧,抓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提了起来。那么一瞬间,韩景想起了那日清晨,她便也是这般无害的躺在床上,然后被她拽起了身。

韩景对上秦春子的眼睛,她的眸子看上去是那么的清澈干净,和那日完全不同,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她一直以为这才是她的真实模样,可若那日的她,才是真的她呢?

“韩哥哥?你怎么了?”

秦春子被拽得疼了,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端着自己无辜的小脸,略带关心的模样。

韩景不只是走得极了,还是心头的怒火大,一下又一下的喘着粗气,胸口接连起伏。他甚至忘了自称,用上了‘我’字。“你说……那夜是不是你动了手脚?不是别人,是你对不对!我没来得及确认!你用醒酒汤的碗迷惑了我,是熏香!是熏香对不对!”

秦春子略略颤动了一下睫毛,表情就是一个细微的惊讶。不过倒不是显露的无害,心里头可是嘲讽。

他看出来了。不过,这才看出来?难道他先前都不会怀疑的么?除了无赖以外,还是个傻的。

韩景一直盯着秦春子的表情,没有错过她一闪而逝的诧异。韩景气得咬牙切齿,他一把推开秦春子,秦春子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

“你一直都在骗我!你究竟、图什么?你想当韩家的少夫人么?”

韩景逼迫自己尽全力的去克制,就连说出的话都强逼着不要过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觉得自己都快疯了!

还没等秦春子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那边内屋听着了动静,里头的人走了出来。秦叶子见着了倒在地上的秦春子,连忙跑了过去。

“春子!你怎么了!”

韩景咬着牙,瞧着跑过来的众人。他看了一眼秦春子,最后还只是紧握着扇子离开了!他还没有想好,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所以,在那之前,就让这件事依旧成为秘密吧!

第138章 发怒

秦叶子把秦春子扶了起来,她目视着韩景离开,没有叫住他。李氏等人嘀咕着;庄詹也差点冲上去抓韩景,却被庄曜玥拦下。

李氏和庄詹无论怎么问,秦春子都是闭口不语。最后,还是秦叶子说服了他二人放心,让庄曜玥带着他二人到前头会客,支开了三人。

庄曜玥知道秦叶子的意思,便也听着带爹娘离开。

秦叶子关上内屋的门,翘着脚坐在榻上,一手还撑着榻沿。秦春子坐在椅子上低头听训;她隐约觉得,姐姐这次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春子,姐姐知道你做事有自己的想法。姐也向来没有多问。但姐不单了解你,也一样了解那韩景。那韩公子,面子上是个派头大不好相处的;实际上也是个好脾性。尤其是对待女子方面;总也是忍让三分;就是惹着他了;他也是不会动手脚的。”

“是。”秦春子听训,没有反驳秦叶子。

“那我便好奇了,你说你怎么就突然惹了他?”秦叶子说到这里,连眼神都变得严肃起来,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一般。“姐不问,那是姐相信你有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可若你惹了大麻烦,就应该告诉姐,至少也让姐给你担着点。”

秦叶子,是个很护短的人。

护短到了极点。

她可不兴什么,大义比亲人更重要那一套。就好比威尔,他下手弄死了他老妈,而她在意的,只是他骗了自己。对于秦春子也是一样的,她根本不在意秦春子做了什么坏事,她更在意,如果事情严重,秦春子却说也不与她说一声。

韩景若动了粗,事情绝对不简单。

秦春子悄悄握紧了小拳头,心脏如擂鼓般跳动着,她不知道,她设想过如果姐姐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办,但是,她从来没有设想过,姐姐会明着问她。

她该说假话吗?

她能对姐姐说假话吗?

秦叶子见秦春子不说话,也不恼怒。反正她一家子都是出了名的固执。老爹也好、老妈也罢,甚至是威尔和她。她和家人的相处,带来的经验是,如何忍让对方的固执。“行。你若觉得自己可以担下来,不说也可以。你自己想,自己衡量,事情究竟需不需要告诉我。”

秦叶子站起身,走到秦春子跟前。“但有一个前提你得明白。姐可以试着去相信你,不要让自己太担心。可是,姐心疼你。姐的家人,姐是无论如何都得护着的。你明白吗?”

秦春子听着秦叶子的话,眼眶都红了,不是因着听话感动,也不是因着被质问害怕。她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她只是,只是想哭。

秦春子从椅子上半起身便跪在了秦叶子身前。那件事,她不觉得她做错了什么,她想要留住姐姐,她在用她所能用的方法。而最后,她也没把事情搞砸,最后是她受的,并没有伤害到姐姐。

她心中一片坦荡。

本该是这样的。

秦春子咬着自己的下唇,最后还是开了口。“姐……”

一刻钟后,整个内屋弥漫着令人不安的低气压,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秦叶子此时正坐在榻上,按摩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而秦春子,则还是保持在原地跪着的状态,一动不动,仿佛挪动一步,就会惹得自己姐姐不高兴一般。

秦叶子自论,自己已经够坏的了。结果,自己的弟弟妹妹做事一个比一个偏激。她发现自己无话可说,真的是无话可说。

她不明白,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怎么就能使出这样的手段?那许秀儿自然是与她无关,她也不需要去为她怜悯什么。可小胖怎么说也是她一把手教养出来的,虽然话有些严重,但也是这么个理。

小胖是不一样的,他若是真心喜欢那许秀儿,她是同意他纳她为妾没错,甚至哪怕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不会觉得又怎样严重。她上辈子活在现代社会,形形□□的人接触了不少。更何况,他们二代的圈子本来就浑,她对婚前什么的,还是很有接受能力的。

但问题是,小胖不喜欢那许秀儿。若真发生了什么,在这古代社会,就变成必须娶一个糟心的女人回家。

说白了,她也偏心小胖,骨子里,还是想把最好的给他。

再来说说她妹妹。对,她还傻到把自己搭上了。

她该生气么?

可怎么生气?

妹妹看上去不疼不痒的,简直比她还开放,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

你说她惹了一个大麻烦么?

其实也还好,这件事就算韩景迁怒,毕竟男子不吃亏,顶多在生意场上给她闹一闹,不光彩的事情怎么都见不得光。

那么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有什么立场生气?

因为小胖差点中招了?

这话拿来训斥受到伤害的妹妹是不是太过偏心?

秦叶子发现,自己果然没有做姐姐的天赋。她这姐姐,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极其失败的。

“你曜子哥那边,往后不许再给他使这些阴招。你若看不惯他,便拉他到空旷场地上打一架,你可以扯他头发,咬得他流血,用指甲划伤他的脸。但你不许背着来,若你打不过,我让他让你一边手。一家人,不许耍什么阴招。”

“……是。”秦春子答得还算犹豫。她现在自然是不会想怎么去陷害那坏人,但她若是答应,那就是往后一辈子的事。她还真没法子,一下子就回答出来。

若是往后那坏人欺负了姐姐,她就真的连使法子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秦春子暗自捉摸,自己若是打,能扯到庄曜玥那样高挺男子的头发么?

“还有!”秦叶子敲着榻沿。“你若对旁人使坏招,便多学学。至少要懂得规避风险。若是中途出事故了怎么办?若是事后被发现了怎么办?你不能只使坏,不管结果不是?尤其还像这次,简直就是失败中的失败,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秦春子听着秦叶子的语气,好像也没怎么冲她发火,她绽颜露出一个笑容,跪爬到秦叶子跟前。“姐!春子没有吃亏!春子还为你讨得了京里的一个铺面地契,一两银子都没有花……”

秦春子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秦叶子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一掌拍到床榻上,站起身,眉头皱得死紧。

“姐……”秦春子开始害怕,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她骗人。

“秦春子!你给我听着!我秦家人,绝对不会做伤害自己来为别人的事!秦家人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别凭白给家人添负担!我秦叶子什么时候落魄到,需要妹妹用身子换一张地契了!如果是下一次呢?我还想要个铺子呢!你还能再给出自己么!”

秦春子咬牙看着秦叶子,不该倔的时候,倔脾气却上来了。“如果真的需要这样!春子可以!”

秦春子话音刚落,就被秦叶子打了一巴掌。实打实的打了她一巴掌。

巴掌声不算响亮,可以说从动作上就知道秦叶子的手法生疏。

秦春子这一生,挨过不少的巴掌,这一下,算是轻的,可是却打得她那般的委屈。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的一天。她一直仰慕着的姐姐,会打她。

秦叶子这人向来就是个蛮横的。她打小,也没少被老爹抽过。在她看来,不听话,死活不听,做错了还觉得自己是对的,就该打醒她!

真正的家人,才不是那些客套着说道理的。

“笑话!你是我妹妹,你又不是、又不是我顺手养的一只鹦鹉、一只猫,还需要具备什么时刻为主人牺牲的精神么!”

秦春子看着秦叶子,她觉得姐姐激动极了,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像是要哭了一样。能看得出,姐姐是极其生气的。她看着这样的姐姐,仿佛被感染了一样,她也生气了。

秦春子用从未有过的大声去冲着自己的姐姐吼。“若是姐姐需要,春子就给姐姐当鸟,给姐姐当猫!春子这条命是姐姐给的!姐姐若是让春子去死,春子也不会眨眼一下!”

“我是养了个热血的仆人勇士么!”

秦叶子气得脸上发热,绕着秦春子来回转圈。

秦叶子真的生气,生气得都快哭出来了。她把秦春子当妹妹,当家人,她却一点也不懂爱惜自己,哪有什么家人,是愿意对方为自己牺牲的?

她到底懂不懂?

懂不懂什么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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