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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的日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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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这样的人,而我们第一位寄予厚望的人便是唐煦嫣。“

我吸了口气,看着顾清嘉严肃的神情,了然道:“原来这才是你入宫的真正原因。”

如果所谓的书呆子是一种伪装,那么所谓的病弱又何尝不是一个挡箭牌呢?

“当老师准备说服唐煦嫣时,我便自告奋勇愿意代劳。可顾家向来对我寄予着厚望,虽然知道我身子不如常人,也仍旧盼望着我能给他们拿个状元回去,特别是我爹。所以就算我再如何体弱,他们也是不愿意送我进宫来蹉跎时光的。”

顾清嘉的双眼中有光,那种阻挡一切的光使人再难看穿他,也使人再难把他与往日里的书呆子联系在一起。

我评价道:“如果你展露于世人眼中的一面都是伪装,那么让真正的你入宫的的确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顾清嘉道:“于是我便暗中派人向我爹告了状,让他知道其实我是民主派的人,而且还是川月先生的关门弟子。”

我道:“若此事一暴露,顾家决计有灭顶之灾,所以最终顾老丞相狠下心来,以你体弱多病不宜在朝为官为幌子将你送入了后宫。顾老丞相定是料想:一来宫中之人不得干涉朝政,若你无法触碰朝政,便无法一错再错;二来,若让民主派的人为官,本就是一件于朝廷而言极其危险的事。”

这时我才惊觉一件事情,过往的两件看似毫不相干的旧事因为时间连在了一起,生出了千丝万缕的关联。

我道:“倘若你体弱多病是借口,像你心思如此缜密又心怀壮志的人自然不会和宋承一般计较。看来那年在御花园中你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宋承,让他动手伤你,因为你需要一个理由大病一场,这样你才能得空处理川月先生的身后事,以及民主派的传承一事。”

“那日我对宋承说了许多极其刻薄的话,本以为会激的他将我打一顿,岂料最终我只是被他扔到了池子里。不过这也够了,体弱多病的人在池子里泡一下,事后大病一场,很少会有人对此起疑。”

我问道:“就算你谋算至此,但你的计划终究没有成功。”

顾清嘉听到此话,有些不悦道:“因为你的存在,所以我失败了。我原以为凭借我的样貌和才学定会夺得女皇陛下的芳心,借此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岂料根本不行,那个女人心中只有你一个男人。无论是费劲心思投其所好的我,还是对女人最有一手的宋承,都不能真正走进她的心,她永远都在演戏,扮演一位尊贵的帝王。唯有在你的面前,她的眼神是不同,那是寻常女儿家该有的看丈夫的眼神。”

“很快我便放弃了唐煦嫣,不仅是因为我无法攻入她的心,而是在与她的相处中,我可以看出她那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全然阻挡了外面的东西。这时我和老师才发现我们选错了人,一个没有接受新思想能力的人又怎会同意实行帝王立宪制?”

“老师说,他要找个和我一样都有接受超于时代思想能力的人。”

“所以你们找到了我?”

“一开始我是坚决反对的,作为一位庆国人,姑且不论那些关于你的传闻是真是假,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位彻头彻尾的独~裁者。可老师说,那是曾经的你,如今的你失忆了,情况或许会有些不同。再来那时我已入宫,也接触了你一段时日,发现你似乎没有那么让人看不透,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怖,当我和你谈话时,也常常发觉你看问题有独到的见解。”

“我将这些情况告诉了老师,老师知道后便下定决心要见你。事后想想,若老师不是为了见你来国都或许根本不会丢掉性命。”

接下来的事我很清楚,那三日下午在尚香楼中和川月先生谈话的场景到了今日仍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老师在那之后给我寄了一封信,那封信里他无比高兴,他觉得他找到了最为合适的人,那个人便是你。”

“为什么是我?”

“老师在和你谈完话后对你做过一次深度的分析,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你是个大善与大恶相融又相矛盾的人。你性本善,可在华国皇宫中长大后的你却变成了一个喜怒无常、热衷杀戮阴谋的大恶之人。老师推测或许在你儿时遭遇过什么重大变故,对你的心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童年阴影。又或者你整个童年都是阴影,长大后才会变成那般模样。”

我不愿承认川月先生的推测十分正确,所以我道:“或许与我的童年无关,我本就是个性恶之人。”

顾清嘉道:“若你是个性本恶之人,那么你如何解释如今的自己?”

如今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算得上是个所谓的好人吗?

虽然我对严闻舟说过,我想做个好人。事实上我也言行如一,正在努力做个好人。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敢拍着胸脯说,我就是个大好人。

或许是因为曾经的双手上沾满了太多鲜血,又或许是因为这世上本就没有人敢这么说。

“如今的你人格十分健全,因为你记不住过往的那些事,既然记不住又怎会有阴影?你和我一样很快便能接受和理解老师那边的东西和思想。再加上你出身皇家,有着正统的血脉。所以你是实行帝王立宪制最好的人选。”

我无法反驳,也说不出别的所以然,只能遗憾道:“但可惜我不是帝王,所以更谈不上是什么最好的人选。”

顾清嘉道:“这的确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所以前段日子我动用了宫中的暗棋,给唐煦嫣下了毒。若她死了,或是半死不活,都可以为你创造更多的机会。”

今日“唐煦嫣”三字难得没有使我心神一恍,我平静地建议道:“若你亲自动手,或许更易成功,因为没人能想到在宫中多年的你是川月先生的得意门生。”

“我也曾想过亲自动手,但这样一来我的身份就会暴露无遗。”

“怕死是人之常情。”

顾清嘉笑道:“不怕死,只是我答应过老师搞革命是自己的选择,不能牵扯到家人。若我暴露,顾家必受株连。”

他的这番话让我高看他了几分,但我不得不回绝道:“我不会当皇帝,也不会实行帝王立宪制。”

顾清嘉道:“你会这么说是因为如今的你少了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野心和那么一点恶。”

我问道:“这么说来,你们想让我恢复记忆?”

“不,你不能恢复记忆。一旦你找回记忆,你的恶会将你的善全然盖住。到了那时,不要说什么帝王立宪制,华庆两国或许会迎来更为专~制的统治。”

在方才我已料到顾清嘉今日绝不是要说几句话这么简单,他的话语背后还有更为可怕的阴谋在酝酿着。

我开口问道:“那么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顾清嘉平静道:“我想把你逼上绝路。”

他的话太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他说的是:今日早膳不想吃蛋。

“人到了绝路什么都会做出来,当你到了只为求一条活路的时候,你藏在内心深处的野心和恶意便会被唤醒。”

我看着他的双眼道:“你做不到。”

我面容坚定,话语笃定,但我的内心十分惧怕。因为我猜到了一种可能,可我宁愿说服自己那只是我的猜测。

顾清嘉淡淡道:“我活着是做不到,但我的死可以。这段日子里,我暗中向我爹写信,控诉了你的野心以及疑似你想杀我的种种举动,一封他或许不信,认为是我自生妄想。但几封,十封,他便会起疑心了。”

“何必如此?”

“我说过革命是要流血的。”

说着,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在他白净的脸上红的更为刺目。

我立刻点住了他几大穴位,盼望着以此能让已在他体内的毒素蔓延的慢一些。

顾清嘉对我的举动摇了摇头道:“来不及了。”

我知道他的“来不及”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说无论我点住他全身的穴道,还是去传太医都来不及了。

“当你踏入殿门的那刻,我便服下了剧毒,血从口出之时,说明五脏六腑已经烂完了。”

我艰难地开口道:“看来你早已料到我不会答应你。”

“不是我料到了,是老师料到了,他说你如今的日子过得太好了。以你的性子,只要一满足,便难以滋生野心。”

话音一落,他的面目开始变得扭曲,一手捧着肚子,一手乱挥着,想摸着什么,依靠着什么。跌跌撞撞间他撞上了桌角,难忍之下,他左手拼命一挥,便将桌上的茶壶和茶杯全部挥到了地上。

响得惊人,摔得粉碎。

虽然我中了顾清嘉用死所设的一个局,但我却并不恼怒,只是觉得伤感,心情很是低沉。

仔细想来,今日这个局其实有很多的漏洞,倘若我事后极力否认,也没人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是我杀了他。但这个局巧就巧在有人知道唐煦嫣想做什么,她如今还未拿到醉生梦死,在此之前我若能有个合乎情理的理由进冷宫,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有没有人相信顾清嘉不是死于我之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想把我怎么样。

如果她当真想把我废掉再打入冷宫,我愿意给她这个理由。

出于七年多的夫妻之情,也出于对眼前之人的同情。

我明知故问道:“你如今是不是很痛苦?”

顾清嘉点了点头。

言罢,我将内力运在了一掌之上,将那掌直直地拍上了他的心窝,顷刻间,他的心脉全数被我震断。

一掌之后,顾清嘉的表情轻松了不少,看上去已无方才那般痛苦。他跌坐在了软榻上,那比纸还白的脸色昭示着他的时辰快到了。

有人闹革命是为权,为了能从下爬到上;有了闹革命是随大流,看着别人都在闹,似乎不去下个注,将来事成后便有些亏;而更多的人是不愿意闹革命的,对他们而言与其去弄明白那些劳什子的民主共和还不如多看几遍《庆国皇帝语录》来得实在。

而眼前的人和上述种种人都不同,他是真正想要民主,是真正将解放当做为之终身奋斗的事业。

他的疯狂,他的执迷,还有他为了一个未知的结局而付出生命的做法,无论怎么看似乎都很蠢。

可真正推动历史不就是这些蠢人吗?

因为蠢,所以才敢突破世俗的禁锢。

因为蠢,所以才会执迷不悟地前进。

这样的蠢值得人心生敬佩。

我想到了川月先生曾经教给我一个动作,他说在将来若一个人值得你敬佩时,你可以向他敬个举手礼。

我问,什么是举手礼

他说,你看我。

接着川月先生举起了右手,手掌笔直,五指紧紧地并拢,他将右手放在了右侧的太阳穴旁,手腕微弯,掌心朝下。

他说,这便是举手礼。

此刻我努力回忆着川月先生的动作,严肃而庄重地伸出了右手,向眼前的顾清嘉敬了个礼。

不是跪拜,不是鞠躬,不是磕头,这才是顾清嘉奋斗一生想要的真正平等的礼节。

这才是他求了大半辈子都未能求到的真正平等的尊重。

他见我行礼后先是一愣,随即叹道:“司马同志,你这个礼行的可不标准。”

我道:“那请顾同志行一个标准的。”

顾清嘉笑着颤巍巍地举起了他的右手,尚未来得及放在他的右太阳穴处,便因无力而放了下来,身子完完全全瘫倒在了软榻上。

我赞赏道:“你的礼是比我的标准。”

瘫着的顾清嘉理所当然道:“因为我是你的师兄呀,师弟。”

言罢,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比之他的说话声还要弱上几分,渐渐地,他的笑声没了,最后他合上了嘴,扬下了嘴角。

我静静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请求道:“若你死后遇见了川月先生,那便替我带一句话。”

闭上双眼的顾清嘉用他仅剩的一丝余力问道:“什么话?”

“带一句‘老师好’。”

第67章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在顾清嘉的遗体被抬走后,我杀人的罪名也落实了。

没有人会觉得杀死一个人非要先下毒再一掌震碎心脉是一件很不合情理的事。

当一个人的罪恶大的到足以掩盖一切后,所有的不合理便会成为合理。

如果杀人的是严闻舟,闲得无事的人定会连夜写出几页纸的文章,来分析这件事中的各处漏洞,最终再大力言陈严闻舟绝不会杀人的几十上百条理由。

但我不是严闻舟,而是司马惟。

总所周知,失忆前的我黑历史太多,在庆国的口碑向来是不大好的。虽说近几年我凭着较为出色的表现赚回了不少口碑,但终究还是没有成为庆国百姓眼中的正面人物。

我原本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盼望着在我死之前能将自己全然洗白。

这一下好了,我又给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一桶脏水,还是再也白不回去的那种。

其实黑也好,白也好,我也不是太在乎。

毕竟世人的想法太多,有想让你去吃~屎的,有想让你去死的,但你既不会真去吃~屎,也不敢真去死,所以为何又要在乎?

我只在乎她的想法,虽然我很清楚她在没有拿到醉生梦死前最明智的做法便是将我打入冷宫或是天牢。

所以我给了她这个机会,而她也抓住了这个机会。

在被打入冷宫之前,我没有见到唐蓁和唐箨,也没有见到唐煦嫣。

我只见到了她亲笔写的圣旨,宣旨的人是方隽。

方隽作为唐煦嫣御前最得宠的女官,由她来亲自宣读圣旨对于很多官员来说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

看见方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额手称庆。

这道被打入冷宫的圣旨是由她来念的,至少说明了一点,作为一位特殊的官员,我还是受到了领导上的重视。

方隽念完了圣旨后,我跪着磕了个头说,谢主隆恩。

然而我还未说完“谢主隆恩”四个字便被人押送走了,侍卫们遇到这种大事也表现得较为积极。

年轻人积极点是件好事,但如果能看几分脸色让我把那句话说完那便更加好了。

若这是在唱戏,我因此少唱了这么一句以至于结账时银子都要少拿一点,这就有些不划算了。

我没来得及说完“谢主隆恩”,也没来得及说“兄弟,让我说完这句台词行不?”便到了冷宫。

冷宫不冷,只是脏、旧、偏。

乱放的桌椅上布了一层厚厚的灰,轻轻一抹,手便黑了。

我没有坐里面的椅子,而是选了一个合眼缘的地方坐了下来,在坐下来前,我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将那本书摊开垫在了屁股下。

这本书是顾清嘉走后留给我的,这本书也是川月先生死前留给他的。

师父留给弟子,师兄留给师弟,非常合理。

因为我无法真正将川月先生当做师父,将顾清嘉当做师兄,所以此刻便能心安理得地将他们留给我的书垫在了屁股下。

坐了会儿,我又想,顾清嘉头七都还没过,让他知道我这样对待他的遗物似乎不大好。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从屁股下把书抽了出来,拿在手中,翻了起来。

我翻了两三页便断定这是川月先生的亲笔,不是因为我多了解他,而是这世上的名人里字丑成他那样的也不多了。

在这本书里川月先生提出了很多观点,有些是我曾听过的,有些是我闻所未闻的。

他除了提出观点外,也提出了一些质疑,比如男女平等在如今时代的存在,又比如百年前疑似生化武器之物的问世。

在书的最后,他没有写出这些疑问的答案。我不知道他最终是找到了答案不愿写,还是至死也没有找到答案。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人这一辈子总会碰到许多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在看这本书的过程中,虽说大多时候我都是云里雾里的,但多停一停,多想一想,还是能看懂川月先生想要表述的意思。

唯独这本书中的最后一句话,让我冥思苦想了许久,依然无法参透。

在书的最后一页上,川月先生只写了一句话,那句话是“不是历史,而是未来。”

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每个字我都认识,但这八个字凑在一起,便造就了一脸茫然的我

所谓“历史”是指过往之事,所谓“未来”是言将来之事。

不是过往之事,而是将来之事。

什么不是“过往”,什么又不是“将来”?

我觉得这句话就像是高妙的琴音,而我便是古琴旁那只狗屁不懂的老黄牛。

思来想去,我只想通了一点,若以过往的眼光来看将来那便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

最后我打消了深入研究的念头,继续把书垫在了屁股下,寻思着找个机会把它给人道毁灭了,就像上次烧掉《宋氏兵法》那样。

不合时宜的东西留下常常会成为一件祸害。

窗外晚霞余晖,黄昏之景很美,明日的这个时候我大约会想起一切。

想起一切或许不是一件坏事,可黄昏之后便是黑暗,黑暗中行走的人想要找到方向总会难上不少。

到了晚上,用过勉强能称得上“晚膳”的不明食物后,我便百无聊赖地盯着角落。

角落有一只蜘蛛,它正匆促地织着蛛网。角落旁有一个小洞,小洞处时而会窜出几只老鼠。

老鼠不理我,我不理它,很公平。

当我没了皇夫的尊位,便失去了在庆国的一切,这也是一件很公平的事。

最后当一切都没了,还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

还是那个人——萧玄。

从我醒来后第一次见到他,转眼已过了快八年了。

就算到了如今我还是无法把萧玄的拼死效忠当做一种理所当然,我仍旧无法理解也无法认同他以命相许的执念和做法。

这些年来,我们明面上是主仆,其实更像是战友,并肩作战,在宫里度过一道又一道的难关。

我们很幸运,常常能化险为夷。

但这一次或许会有些麻烦,这一次我们两人或许没有那么幸运。

冷宫中的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一旁的萧玄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我起了身,转过了头,认真地看着萧玄的脸。

萧玄的面孔无疑是英俊的,双眉如利剑,星目炯炯有神,鼻梁挺直,岁月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通常情况下,当我认真地看一个人时,便表示我想和他说话。

但此刻我张不了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显得不那么突兀,怎么开口才是最合时宜的。

若是在昨日,也许我会毫不犹豫地张嘴,说出我心中所想,但今日似乎不大可能这样做了。

因为我想到了《北游记》。

《北游记》里的师徒四人明明知道一百零八难是天上的佛祖故意设下的考验,但他们还是要一关一关的过。

就像萧玄明明知道一切,却还要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陪着我一关一关的闯。

当角落的里那只蜘蛛被冷面的萧玄踩死后,我发现我真正想通了一切。

眼前的迷雾全然被拨开,潜山露出了真面目,那些不对劲的地方都得到了解答。

百年前西方的一位小说家柯北理尔有过这样一句名言: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我不愿意相信我推断出的真相。

但最终摆在我面前的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我有些想喝酒,醉了就会暂时忘记一些东西。

但冷宫里没酒,唐煦嫣不希望我喝酒,她只希望我喝醉生梦死,虽然醉生梦死也是一种酒。

没有酒,就没有麻木的理由。

不能麻木,只能选择清醒,既然清醒,便想要找点话说。

窗外响起了寒鸦声,我叹了口气对身旁的萧玄道:“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真相吧。”

萧玄奇道:“属下不知殿下此话何意。”

“你知道很多东西,比如我失忆的真相,又比如许寻是赤羽卫的人,还比如《宋氏兵法》的秘密,甚至就连顾清嘉一事也许都在你们的算计中。”

“殿下……”

我平静道:“你和许寻做这一切的目的无非是想将我推入绝境,再让我斩断情丝。”

萧玄敛去了脸上故作的疑惑之情,没有说话。

“你放心,我不会责怪你们的欺瞒算计,因为我知道你们不过是奉命行事。”

萧玄依旧没有说话。

我也沉默了。

当你知道幕后黑手是谁时,你会理直气壮地指出。

可当你发现,你找到的幕后黑手是你动不了的人后,便常常会选择沉默。

但沉默不能解决问题。

能解决问题的是沉默后的发声。

半响后,我开口道:“而这一切的命令都是八年前的我下的。”

第68章。谍影重重

冷宫的窗户紧紧地关着,隔绝了呼啸的寒风。

我说完后,没有看萧玄,而是看向了角落。

角落处的蛛网已破,蛛网旁是蜘蛛的尸体,凶手是眼前的人。

眼前的凶手听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依旧沉默地站着。

萧玄没有开口说话,但我已然知道了结果。

我找到了真相。

幕后的黑手其实就是八年前的我。

这就是真相。

荒诞而真实。

自己被自己算计绝不可能是一件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毕竟你不会为自己设下骗局的才智而欣喜,只会因自己落入陷阱的愚蠢而恼怒。

更何况我还是被一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小子给算计了,这更加不可能使人感到高兴。

我不仅很不高兴,而且还觉得有些可怖。

因为司马惟谋算的不是一件事,而是很多件事。

因为他谋算的不是一时,而是整整八年。

能谋算至此的人怎会不令人感到可怖?哪怕那个人就是曾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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