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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颜不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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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给白崇德打电话时,他口口声声说在外地回不来,对外公的病情也是不理不睬。可现在呢?他竟在医院里和方娴搂搂抱抱。既然已经来了医院,为什么不愿意上去看看外公!
白疏桐吸了一下鼻子,努力平息着心里的怒气,想着便要上前质问白崇德。
她刚刚迈步,还没走到两人面前,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然后身不由己地连拖带抱被人带进了楼梯间。
邵远光发觉了白疏桐的动机,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阻止她。他还记得楼梯间里那个年轻母亲不甘的语气,他没有时间想太多,只想着把白疏桐带离那个年轻母亲的面前。
傍晚的太阳又下沉了几分,天光昏暗了些,楼梯间里比刚刚更加黑黢。黑暗中,邵远光看不太清楚白疏桐的脸色,只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声,隐隐感受到怀里她微微颤抖的双肩。
“小白,冷静。”邵远光没有松手,依旧禁锢着她的双肩,似乎怕她夺门而出,回到那个地方,当面被那个女人羞辱,被迫接受白崇德无奈的选择。
邵远光虽不了解白崇德,但他清楚,老来得子,又是第一个男孩,偏心是难免的。白疏桐正在气头上,若是针锋相对,她没有丝毫优势。
听了邵远光的话,白疏桐气息顿了一下,极力地调整着呼吸,但最后依然以失败告终。几番挣扎,她的气息越来越不平稳,身体不住颤抖,似是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了。
借着微弱的光线,邵远光低头看了一眼白疏桐。她的脸色煞白,奋力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可纵使如此,她的脸上已是泪水连连。
她强忍着泪水,故作坚强的样子,让邵远光看着心一抽搐。她这么听他的话,可他却蓦然发现自己错了。
邵远光缓缓吐了口气,松开了白疏桐的肩膀,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小白,别忍了,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别人。”
听了邵远光的话,白疏桐的防线瞬间瓦解,刚刚压抑的恐惧、害怕,还有被白崇德欺骗的悲痛交织在一起,瞬间爆发。她把脸埋在邵远光怀里,放声痛哭。
她的哭声发闷,因为深埋在他的胸膛间,几次她都提不上气,身子不住在他怀里颤抖。
邵远光不言不语,任她哭泣,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有的人应该坚强,有的人却不该这样坚强。至少在邵远光眼里,白疏桐应该属于后者,她的脸上应该永远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每天因为一些小事而感到满足,痴痴发笑。
邵远光想着,手臂将白疏桐环得紧了几分。他的声音在她耳畔想起,他低声诱导她:“把不高兴的事都哭出来。”
白疏桐气息不畅,没有应声,只是用更加强烈的哭声作为回应。她又往邵远光的怀里钻了钻,手臂不自主地环住了邵远光的腰,手指发力,攒住了他腰间的衬衣,紧紧抓住,没有放手。
感受到了腰间的力量,邵远光背脊不由挺了一下,他微一迟疑,轻拍着白疏桐后背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不由转了方向,抚了抚她的头发。
…
哭了许久,白疏桐的眼泪差不多干了,嗓子也哭得沙哑,她渐渐收了声,有些不舍地离开了邵远光的怀抱。
“哭好了?”邵远光松开她,欠了欠身子看她的脸色。
她嗅着鼻子点了点头。
虽然哭声止了,但白疏桐的眼睛已微微发肿,鼻尖也变得通红,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邵远光从兜里摸出了一条手帕,举到白疏桐眼边,想帮她擦擦眼泪。
手帕还没触碰到白疏桐的脸,她的身体突然往后退了一下。她一后退,邵远光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而将手帕递到了她的手里。
“擦一下。”
白疏桐“唔”地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手帕。
松开邵远光的怀抱,白疏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两人刚刚暧昧的姿势。亲密的拥抱、邵远光宽厚的胸膛,这些让白疏桐有些羞涩,不由得怯于和他再有肢体接触。
她象征性地用他的手帕擦了一下眼角,又将手帕还给了他。
她的指尖浅浅地捏着手帕的一角,手往前伸,身子却微微后靠。邵远光看着她疏离的样子,不由挑了一下眉,伸手接过手帕放回了裤兜里。
楼道里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没有温柔的低语声,也没了悲痛的哭嚎声,充斥着的是一种冲动后的尴尬。
黑暗里,白疏桐低着头不敢看他,她突然伸手指了指楼上,开口道:“我先上去了,外婆还在等我。”
她说罢,没有等到邵远光开口,转身便磕磕绊绊地往楼上跑去。
☆、第28章 青青子衿(2)
白疏桐一口气跑上楼,到病房门口时已是连呼带喘,面红耳赤了。
她调整了一下气息,推门进屋。
外公已被转移到了病房,外婆也醒了过来,守在外公身边。除了两人外,曹枫也来了。
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曹枫扭头看见了白疏桐。不出他的意料,白疏桐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大哭了一场。不过,曹枫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会儿的情绪还算稳定,手里有条有理地拿了一沓单据,颇有能够独当一面的样子。
外婆看到白疏桐进屋,便问了她几句治疗上的事情,问完又说:“小曹有心,一知道你外公生病就过来了。”
曹枫和白疏桐自小一起长大,也没少去外公外婆家蹭饭,得知外公生病自然也着急,第一时间便赶来了医院。
白疏桐对着他抿嘴点了一下头,算是谢谢他的用心。
曹枫看了一皱眉,屋里说话不方便,他便拉着白疏桐的手腕,把她拉到门外。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曹枫看着她,语气不是特别好。
做着做着实验,主试跑了,邵远光也不见了,要不是他问了余玥,竟是没有人主动告诉他这件事。
曹枫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不便过于纠结这些细节,但一想到白疏桐潜意识里并没有把他当做可以依靠的人,曹枫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你告诉我,我也好帮你……”曹枫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眼外公住的高干病房,生生咽下了后边的话。
看来没有他的帮助,白疏桐依然能够很顺利地解决问题,不仅顺利,而且解决得很漂亮。不用想,曹枫也知道是在背后她帮她的人是谁。
“当时很急……”提及当时的情况,白疏桐不由有些后怕,眼眶又有些发红。
曹枫本还有些生气,但看到她这个样子,知道她又回想起了当时的事情,态度也软了下来,一个劲儿地安慰她:“算了,算了,外公没事就好。”
白疏桐听了点点头,轻嗅了一下鼻子。
曹枫见了弯下腰抬头看她,伸手帮白疏桐抹掉了挂在脸上的眼泪。
“别哭了,明天外公醒来,看见桐桐的眼睛变成桃子了。”
曹枫有意逗她,故意说了几句俏皮话。白疏桐听了果真破涕为笑,她也希望明早外公就能醒来,即便被看到桃子一样的眼睛也无所谓。白疏桐想着伸手抹了抹眼泪,笑道:“好,我不哭了。”
…
白疏桐走后,邵远光站在楼梯间里发了一会儿呆,隐隐觉得那人的气味似乎根植在了自己的周身,久久挥散不去。
他不确定自己刚刚的安慰方式是不是合适,但从白疏桐排斥和疏离的样子来看,她似乎是不太接受的。
邵远光呼了口气,把手帕放回兜里,也从楼梯步行上了楼。
从楼梯间出来,邵远光往高干病房那边走去,在楼道的转角处,他的步子突然顿住了。
白疏桐站在门外,她的对面站了个高大的男生,两人笼罩在斜射进楼道的夕阳之中,看着分外和谐。
曹枫虽是背对着邵远光,但他依旧能够认出他的背影。他勾着背站在白疏桐对面,伸手帮她抹掉眼泪。
他不知道说了什么,白疏桐跟着破涕为笑,虽然笑得勉强,但从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来看,那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笑容。
邵远光看着,略一迟疑,迈出的步伐还是收了回来。他犹豫了一下,脚下转了方向,转身折返回了楼梯间。
只是一瞬间,无意间的一瞥,邵远光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在医院里徘徊了。他的安慰方式似乎并不奏效,只能让白疏桐不断压抑,然后爆发。相比之下,曹枫的一句话却轻松让她露出笑颜。
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邵远光出了医院,楼外夕阳西斜,火烧一般染红了半边天空。
他深深呼了口气,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着实有些可笑,可等到想要一笑了之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笑容已经僵住。
…
那天之后,白疏桐向学院请了两周的假,留在医院照顾外公。
有赖于良好的医疗条件和医生的悉心治疗,外公的病情已有了好转,意识已经恢复,也能吞咽一些流食,但是要开口说话,还需要一些时日。
这段日子,曹枫几乎每天都要往返学校医院,时不时送一些水果和食物。这些吃的外公还不能食用,曹枫是送给谁的,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白疏桐倒像是装傻一样,看见曹枫送来的橙子,接过来时总是说:“我拿回去榨成橙汁给外公喝。”
曹枫嘴角抽了抽,不好挑明,只得点头说好。
纵使白疏桐不领情,曹枫还是一趟趟医院跑。相比于他,邵远光就显得有些冷漠了,自从那次楼道里一别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连短信都没发过,反倒是高奇来得勤快,隔三差五寻房时都会过来看上一眼,聊上几句。
“chris没过来?”高奇倚在墙边,随手拿起小桌上曹枫送来的橙子,抛向空中,又伸手接住,玩得起劲。
白疏桐看着高奇,想了想,摇了一下头:“邵老师他忙。”
白疏桐说着,微微叹了口气。两个星期以来,说是没有期待是骗人的,但静下心来想想,她又能期待什么呢?那天邵远光为她做的事情对她来说确实很重要,但于邵远光而言,正如他所说的,不过举手之劳,最多也就是朋友、同事间的帮助,不值得她多么挂怀。
可就算是同事、朋友,是不是也该略微问候一下?白疏桐请假时,他只吝啬地说了个“好”字,就连曹枫跑了这么多趟医院,也没有带来他的半点关心。
白疏桐越想越烦,随手拿起水果刀和橙子,两刀切成了四块。
“高医生,吃点水果吧。”白疏桐把橙子递给高奇。
高奇也不客气,接连吃了两三块。吃完了,他一抹嘴,扭头看了眼白疏桐,笑了笑:“你们不会闹矛盾了吧?”
高奇一句话又让白疏桐愣了一下。矛盾,似乎并没有,但尴尬却是免不了的。
那天傍晚邵远光在楼梯间里的那个拥抱,白疏桐记忆犹新,偶尔还会在梦中重温。那个拥抱对邵远光来说可能只是个安慰,但对白疏桐而言却给了她莫大的力量,邵远光像是水中的稻草,让白疏桐看到了希望。她大着胆,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手指用力,紧紧地攒着他的衬衣衣摆。
这个动作,可能就是两人尴尬的来源。
白疏桐逾矩了。
…
高奇刚走,外婆后脚便到了医院。外公今天的状态又好了不少,外婆看着心情也舒畅了些,便和白疏桐逗趣:“我刚才在电梯里看见高医生了。”外婆笑笑,似乎在套白疏桐的话,“高医生挺帅的,是不是?”
白疏桐知道外婆在暗示什么,拽着她的胳膊嗔道:“人家高医生结婚好几年了,”白疏桐说着伸出左手,指了指无名指的位置,“你没看到他这里带了个戒指吗?”
外婆听了惋惜地感叹了一声:“哎呀,可惜。”她想了想,又问,“小曹呢?今天来了吗?我看他跑的也挺勤快的,他总归没结婚吧?”
“外婆!”白疏桐撅了撅嘴,“你别瞎说,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哦,朋友。”外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低头帮外公掖了掖脚边的被子,想是想起了什么,又问白疏桐,“那那天陪着你的那个人呢?”
“哪……哪天,哪个啊?”白疏桐装傻,低头又开始切橙子。
外婆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似乎瞧出了什么端倪:“就是那天陪你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我看他挺关心你的,寸步不离的。”外婆笑了笑,又问,“他好些天没来了?我还要谢谢他呢。”
关心和寸步不离恐怕只是外婆的一厢情愿,许多天不出现才是残酷的现状。
白疏桐拿着小刀划着橙子皮,闷闷回了句:“邵老师很忙。”
同样的话,同样的借口,白疏桐都觉得有些牵强。如果真的是关心,不管多忙也会抽出时间的。邵远光对她,恐怕并非是外婆想的那种关心。
听了白疏桐对邵远光的称呼,外婆若有所思,想了想问道:“他就是你们院里新来的那个教授?”
白疏桐切了橙子却没心思吃,低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外婆听了又问她:“能当上教授,那年纪不小了吧?”
“三十多了。”白疏桐随口答了一声。
“三十多啊……”外婆听了,嘴里念了念,随即眉眼舒展开,“三十多也好,会照顾人,这样桐桐以后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白疏桐听了外婆的话不由愣了一下,脑海中莫名随着外婆的话浮现出了邵远光的身影。
他碎发间低沉的眉眼,专注地帮她查看着手腕的擦伤……
他温柔的怀抱,抹去她心头一切的不安和恐惧……
白疏桐想着,刷的一下脸红了起来,害羞似的嗔了一声:“外婆!”
外婆心下明了,笑着噤了声。
☆、第29章 青青子衿(3)
周一一早,邵远光照例提前了半小时到的办公室。上到楼层时,他看到了办公室大门虚掩着,一道敞亮的光线从缝隙中照射进了楼道,照亮了长久以来的晦暗不明。
一种异样的愉悦感袭上心头,邵远光没有多想,快步走到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门。
门后,白疏桐正在泡茶,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她抬头看见了邵远光。
两周未见,彼此都不由僵住了。
“邵老师。”最后还是白疏桐打破了僵局,点头和他问好。
一句话把邵远光从遐思中拉了回来,也像把他拽回到了现实中。他清了一下嗓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清早,办公楼里没什么人,整个楼道里静得发慌,唯有邵远光办公室里茶水煮得有声有色。除了沸腾的水声之外,两人均是无言,视线像是极力回避着对方,都是各自闷头做着自己手里的事。
白疏桐煮好了茶水,倒了两杯,想了想却没有给邵远光端过去,只说:“我泡了茶。”
邵元光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除去刚刚的擦身而过,邵远光还没有时间仔细看一眼白疏桐,现在两人之间拉开了些距离,他这才发现白疏桐比原先瘦了不少,白色的衬衣宽宽松松地罩在她身上,衬得她颇有些弱不经风。她原先脸色白皙,甚是好看,可现在好皮肤也没了踪影,留下的只剩憔悴和苍白。
邵远光没有回应她喝茶的邀请,只是问道:“你外公好些了吗?”
白疏桐点点头:“已经恢复了不少。”
话说得轻巧,但邵远光知道这两周她过得并不简单。邵远光沉了口气,转头翻开笔记本电脑,伸手按下了开机键。
随着开机音的想起,他斟酌着开口道:“你好好休息几天,我这里没什么事。”
他说话的语气不冷不热,白疏桐在他的波澜不惊中仔细分辨、寻觅着,这才隐隐约约从他的话语里感受到了些许温暖。
白疏桐摇摇头,谢绝道:“说好要跟着你做研究的,我已经落下两周了,我想尽快补上。”
…
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洗礼,白疏桐像是成熟了不少,做起事来更加踏实、用心。她白天埋头工作,晚上去医院照顾外公,就连中午也不放松,跟着邵远光就近在北区食堂匆匆糊弄完午饭便回办公室继续工作。
这样一忙碌起来,白疏桐以往没心没肺的笑容变更难绽放,唯有曹枫在时,说上两句俏皮话,她才会极为偶尔地露齿一笑。
这些日子研究小组时常开会,开会的间隙,曹枫便会说些笑话调节气氛。他一说笑,尚雨欣第一个附和,白疏桐也会展露个笑容,只有邵远光总是冷眼旁观,面色凝重得像一滩化不开的墨迹。
三个人没有人知道邵远光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的表情格格不入,久而久之,他们说笑话时便会背着邵远光,然后再笑作一团。即便当着他的面,三人也不避讳,似乎认定他是不通情理的木头。
这种天然的年龄隔阂,邵远光表面上视而不见,实则心里却未必能置之不顾,尤其是近些日子和高奇通电话,询问完医院的近况,高奇总会再添油加醋描绘一番病房里的事情。什么小白和她的小竹马如何如何,外婆怎么一口一个小曹叫得亲热,从不把小竹马当做外人……
邵远光听着觉得刺耳,不耐烦问了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奇笑笑:“chris,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学学人家小竹马?嘴甜才能撩妹,你这样的,啧啧……”
邵远光趁着高奇嘚瑟之前挂断了电话。
六月的江城气温上升,空气闷热潮湿,隐隐让邵远光觉得窒息。他长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埋头洗了把脸。
也许高奇说得没错,这恐怕不关乎年龄,只关乎性格。即便是十年前的他,在曹枫这样的年纪,他依旧是现在这般沉闷,怎么也做不到曹枫的谈笑风生。
邵远光微微摇了摇头,回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隔绝了室外的烦躁感。
邵远光开门时看见白疏桐趴在桌边已经昏昏入睡,她的头歪在手臂上,右手手里却还握着铅笔。
邵远光见状悄声关上门,走到她身边。
白疏桐左手手臂下边铺了厚厚一沓论文,每篇文献上都有铅笔勾画过的痕迹,其中几页的笔迹已因反复阅读而变得有些模糊。她另一只手下边垫着一个笔记本,铅笔笔尖下方是她草拟了一半的论文写作大纲。
邵远光草草扫了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缓缓将笔记本抽出。
白疏桐草拟的大纲正是他们之前做实验的那篇论文。论文的数据早先已经收集上来了,现在已经到了撰写阶段。邵远光怕她近来压力过大,只将文献的收集和整理工作交给她,可白疏桐却主动请缨,要求撰写初稿。
邵远光看了看她做的笔记,提笔简单补充了几个关键点,想了想,又提点了几篇文献,这才瞧瞧放回到了白疏桐手边。
有了这几点,她或许会少走些弯路,节省点时间。
沉默如邵远光者,能够做的也仅仅是这些了。
邵远光收回手,目光落在白疏桐身上。她近些日子越发憔悴,医院和学校两边事情都不少,除此之外,白家那一摊难办的事情悬而未决,让她更加心力憔悴。
邵远光看着拧眉,悄声从自己椅背上取过外套,轻轻披在了白疏桐身上。
中央空调的凉风很大,许是感受到了背后的温暖,白疏桐睁了睁眼,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眯眼抬头看了眼邵远光。
见她转醒,邵远光讪讪收了手,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叮嘱道:“小心着凉。”
白疏桐的手指和手臂已被冷风得有些麻木了,她收回露在外边的手,小声“嗯”了一下,借势拉紧了邵远光的外衣。
他的衣服上存有着淡淡的清凛气味,白疏桐偷偷嗅了一下,思绪清醒了一些,那些烦躁的小情绪也被驱散了。
“可以再睡一下。”邵远光抬表看了眼时间,淡淡道,“还早。”
时间已经临近上班时间,按照邵远光的要求,理应提前准备着进入状态。白疏桐摇摇头,伸手拿起纸笔,准备继续阅读文献。
看到了手边的笔记本,白疏桐瞥见了上边潇洒流畅的英文。她抬头看了眼邵远光,邵远光却淡漠地撇开了视线,轻描淡写道:“几篇文献,你有空看看,会有帮助的。”
他的提点总是这样至关重要,每每都能在白疏桐愁得焦头烂额,或是不知所措的时候,如及时雨一般,来得恰到好处。做研究上如此,做人做事上更是如此。
白疏桐低头笑了一下,开始在电脑上查找起邵远光所说的那几篇文献。
…
许是中午吹了凉风,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白疏桐的肚子隐隐作痛起来。她和邵远光请了个假,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医院,这时余玥突然跑了过来,兴冲冲地问他们:“你们收到消息没?”
白疏桐忍着腹痛收着手里的文献,心不在焉应了一声,问她:“什么消息?”
“魏书记婚礼的请帖啊,你收到没?”
魏书记是理学院的二把手,神经科学那边的学科带头人,向来和郑国忠势不两立。余玥作为院办郑国忠的心腹,八卦他自然没商量:“你知道吧,魏书记这回是二婚,他的新老婆是他之前的一个博士生,小三上位。”
魏书记离婚的事情白疏桐之前有所耳闻,二十几年的结发妻子,因为一个博士生的插足,说分就分了,听着挺让人唏嘘的。
“这女的我见过,小他二十岁呢!”余玥说着撇撇嘴,“听说和魏书记女儿差不多大,两个人还是奉子成婚。桐桐,你说恶心不恶心,跟自己女儿一样大的,他也能吃得下?”
听了余玥的话,白疏桐腹中一阵坠胀,手里的文献也随之“哗”地一下滑落到了桌子上。这些日子极力回避的事情,最终还是涌上了心头。
白疏桐神情一滞,急忙低头收拾好文献。余玥那边话到了兴头,也不管白疏桐什么反应,依旧滔滔不绝地数落着魏书记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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