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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颜不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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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跳过早,裁判判罚犯规。
曹枫讪讪回到原位,盯了一眼邵远光,又说:“你要是喜欢她就好好对她,你要是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
曹枫话音未落,裁判吹哨,邵远光提前跳起,伸手一拨,球落入了身后队员手里。
师生篮球赛本是为了增进老师和学生的情谊,但往往球落入老师手里,学生都不敢真的争抢,只晃上两下,意思着防守一下,等着老师投球不进,再抢篮板,或是在篮下捡漏。
曹枫看着比分渐渐悬殊,场边拉拉队一味地叫着邵远光的名字,简直将他们当空气一样。曹枫怒其不争,没办法,只能自己反抗。
球落入邵远光手里,曹枫盯准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防守得死死的。
邵远光不与他纠缠,转身把球传给队友。
队友几投不中,邵远光便在篮下争抢。曹枫这时也在篮板附近,他看见邵远光跳起,便快步跟上,等他抢下球,再起身准备投篮时,曹枫一发狠,猛地跳起,欲意盖帽。
邵远光球已脱手,眼看就要投入篮筐,曹枫无力回天,气不过,身体小小地顶撞了一下。
两人在篮下冲撞,落地时,曹枫后退了几步站住,邵远光却因他突然犯规,直接倒在了地上。
球进了,裁判吹哨,示意曹枫犯规。曹枫无奈举手,回头再看邵远光那边,他趴在地上捂着左膝,眉心皱着,满脸痛苦。
比赛中止,校医院的人被呼唤了过来,曹枫站在一边手足无措,隐隐觉得自己闯祸了。
余玥过来骂他:“本来是场友谊赛,用得着这么当真吗!何况他是你导师,你这么犯规是什么意思!泄私愤吗!”
曹枫撇撇嘴没有说话。
…
校医那边检查了一下邵远光的伤势,他虽没有外伤,但伤得似乎不轻,眉心紧皱不说,左膝也很快肿胀起来,满头汗水更是不符合这天寒地冻的天气。
校医建议最好送去医院拍片,才能确定具体的问题。
送到人民医院,高奇帮着拍了片子,诊断的结果是半月板撕裂。
打了止痛针,上了石膏,邵远光的疼痛才有所缓解。
余玥扯了一下曹枫,曹枫这才闷头走到邵远光身边,蔫蔫说了句:“邵老师,对不起。”
邵远光知道他一时冲动,也找到他是为白疏桐抱不平,便也懒的怪他,便沉了口气,挥了挥手道:“算了。”
打发走余玥和曹枫,高奇插着兜过来看他:“可以啊,挺大度的。这么轻松就放过小竹马了?要我说怎么也得给他点颜色,让他离你家小白远一点。”
邵远光白了他一眼:“你别唯恐天下不乱,这就是个意外。”邵远光顿了一下,又说,“他也是为小白好。”
半月板撕裂不算大事,打上石膏就可以出院。高奇觉得他一个人生活不便,特意给他配了拐杖,将膝盖的损伤减到最小。临走时还特意嘱咐他:“别太疲劳了,也别过性生活,先忍忍。”
邵远光白眼,骂了他一句:“神经病。”
邵远光受伤的事情没有知会白疏桐,但师徒相争的事情却很快传遍了院里,话里话外隐隐指着白疏桐。
白疏桐没管别的,听到了消息,第一时间从学校跑了过来。
刚到人民医院门口,白疏桐便看见邵远光拄着拐杖从里边走出来。他看见她,停了脚步,皱皱眉:“你来干嘛?”
白疏桐捂了捂嘴,看了眼邵远光的左膝盖。他的腿打了石膏,暂时弯不了,只能靠着拐杖一步步往前挪。
纵使邵远光对她苛刻、缺乏公平,但看见他不好,她却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白疏桐没说话,吸了一下鼻子,上前扶他。邵远光想起了什么,躲开了她的手,冷冷说了一句:“你走吧,我没事。”
他说着,走出医院,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
白疏桐跟在他身后不愿离开,见邵远光进了出租车,她也跟着钻了进去。
邵远光皱眉看了她一眼,对司机说:“先去江大理学院。”
他要把她送走,就像送瘟神一样。
白疏桐不依,说:“去江大家属区。”
司机不知道听谁的,便说:“你俩商量一下,给我个准信。”
邵远光欲开口,白疏桐却一发狠,用江城话命令道:“江大家属区!”
司机耸了耸肩,发动了车子。
车子没走几步,前边一片骚乱,路被堵了起来。
司机见状一惊,骂了句:“个斑马滴,砸车的来了!”
☆、第45章 沉吟至今(3)
“邵老师……”白疏桐见前边一群人来势汹汹,手里提着木棍、铁棍,不由害怕,伸手抓住了邵远光的胳膊。
司机这会儿倒是淡定了下来:“莫怕,莫怕,我这是国产车,冒得人会砸。”
白疏桐还是怕,手指攥住邵远光的衣袖,身体也往他跟前缩了缩。
邵远光捏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
车已经堵死,司机凑热闹,探着头往前看。
邵远光腿脚不便,伸了一下脖子,透过前边的挡风玻璃看到了什么。他眉心一皱,突然放开了白疏桐的手,推了她一下:“你下车,快走。”
外边乱哄哄的,白疏桐不知道邵远光为什么要她走,一时愣住了。她看了眼邵远光的左腿,“你不走,我也不走。这车不是岛国车,我不怕。”远远地几个人正提着铁棍朝他们走来,其中一两个,邵远光记得这些天在什么地方见过。邵远光隐隐意识到,这已经不是汽车品牌的归属地问题。
医闹如果想要找事,这两天是绝好的机会。
“把窗关上!车门锁上!”邵远光命令司机。
司机觉得他大惊小怪,不以为然,但等看到迎面几个男人提着铁棍气势汹汹地向自己车子走来的时候,司机愣住了,第一个反应不是锁车,而是弃车逃跑。
邵远光也察觉到了,他赶不走白疏桐,当着医闹的面放她走,他更加不放心。
邵远光伸手把白疏桐按在怀里,自己用身体护住她。
白疏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旁边的车窗就被“砰”的敲碎了,车窗玻璃飞溅,外边的吵闹声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听了声音,白疏桐大惊,想要抬头去看邵远光,他却用手按下了她的头,用臂膀紧紧护住她。
她被他闷在怀里,清楚地听到了邵远光的心跳声,“咚——咚——咚——”,漫长而富有节奏。
白疏桐思绪抽空,突然想到了幼时的那场车祸,她也是这样,被母亲紧紧护在了怀里,这才幸免遇难……
白疏桐想着,眼前突然模糊了,泪水夺眶而出。
她想挣扎,邵远光却发了狠,用力将她闷在怀里,全然与外界隔绝。
短短的一两分钟,白疏桐觉得煎熬、难耐,像是过了很久很久。她害怕、惊恐,更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她曾经失去了至亲的亲人,她不想再让至爱的人有丝毫损伤。
远处响起了警笛声,惊扰了打砸的暴徒,医闹趁乱,夹杂在里边撤离了。
四周的纷乱少了一些,白疏桐直起身,挣脱了邵远光的怀抱。
邵远光咬着牙,脸色发白。白疏桐看他的时候,一注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邵老师……”白疏桐吓得说不出话来,脑海里浮现了当年车祸的场景。
邵远光皱了一下眉,没说别的,反倒是先问她:“你没事吧?”
白疏桐已是泪流满面,她说不出话,只能猛地摇头。
邵远光看了看她的周身,确认她安然无恙,这才放心下来,说:“我没事。”
…
人民医院不远处的砸车事件损伤严重,岛国车子毁了几十辆,其他被殃及的无辜车辆也有两三辆。好在这些车子都是路边停靠的车辆,车内无人,人员受伤的不算太多,只有六七个人受了轻伤。
邵远光在这些人里伤得算是严重的,额头被重物击伤,缝了两针,后背软组织挫伤,再加上中午的腿伤,整个人看着十分凄惨可怜。
高奇帮他处理完伤口,“啧啧”叹了两声:“祸不单行啊……不过你英雄救美,还是挺感人的。”
邵远光浑身都疼,不想和他说话,只用眼神白了他一眼。
高奇拉开帘子,白疏桐站在帘子外边等着,脸上的泪水一直没有干过。
“放心吧,你家邵老师死不了。”高奇说话损,白疏桐听了,哭得更厉害了。
高奇哪里知道她有这么大反应,愣了一下,干脆逃离现场。
白疏桐的抽搐声让邵远光心烦。他看了她一眼,抬手摆了一下:“我没事,你走吧。”
白疏桐摇头:“你这样我怎么可能走……”
“你留在这儿,我就没事了吗?”
邵远光躺在病床上,侧头看了她一眼。
他腿上打着石膏,额头上贴了块纱布,脸色惨白,眉心紧锁。白疏桐明白,如果不是她,这些遭遇,他都不会面对。
如果不是因为她,曹枫根本不会冲撞邵远光,不是因为她,邵远光也有能力自救,即使不能逃脱,也完全可以免于受伤。
“邵老师……”白疏桐声音哽咽,泪水涟涟,“我连累你了吗?”
邵远光不看她,转回头,盯着天花板:“你觉得呢?”
白疏桐没说话,眼泪流的更凶了。
不仅邵远光如此,她的母亲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她,可能很多悲剧都不会发生。
白疏桐站在邵远光床前哭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对不起……”
她说完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
屋外天已经黑了下来,起了风,很快就开始下雨了。邵远光忍着背疼坐起身,看到了白疏桐孑然离开的背影。他心里软了一下,想要叫她,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见白疏桐哭着离开,高奇进来问邵远光:“你干什么赶她走?小白好心想留下来照顾你,还不把握机会。”
邵远光没搭理他,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挪到窗边时,白疏桐刚刚下到医院楼下。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她停在了医院门外,被大雨淋得透湿。她回头看了一眼邵远光的方向,邵远光看见了,身子往后躲了一下。
躲了半晌,他在探头往过去,白疏桐依旧站在那里,任由瓢泼大雨浇灌。
高奇看不下去了:“你们俩这样有意思吗?”
邵远光沉了口气,靠回到墙边,摸过手机,拨了电话出去:“你来接一下小白,人民医院。快点。”
高奇隐隐猜到了他在给谁打电话,但又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把白疏桐拱手相让了。
“你有病吧!”高奇忍不住骂邵远光。
邵远光不恼,只说:“几十辆车里,只有一辆出租车被砸,你不觉得奇怪?”他顿了一下,又说,“砸车的几个人我见过,要么是在医院,要么跟踪过我,这事不会那么简单。”
高奇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你说是医闹?他们上次是说要祸及亲人来着……”高奇想着,骂了一句脏话。
“小白留着在这里不安全,还是走的好。”邵远光沉了口气,转身看着楼下。
白疏桐还在那里没有走。
他想起了刚刚的场景,心里不由后怕。案子发了,警方终于肯介入了,但却未必认为这和普通的砸车事件有什么区别。
报复也报复了,一口气也出了。邵远光只希望这事就这样结束了,不要再有后文。
“你打算怎么办?”高奇问他。
楼下,有出租车停在了住院楼的楼下,曹枫从车上下来,撑开伞帮白疏桐挡雨。
两人在雨中争执、拉扯了一番,最后白疏桐敌不过曹枫的力气,被他拽上了出租车。
她走了,邵远光的心这才踏实了下来。他摇摇头,说:“再看吧。”
…
一周后,邵远光额头的伤口终于拆了线。警方那里对案子有了回馈,经过一番审查,最终还是认定这不过是普通的砸车案。肇事者因为情绪失控,才造成了不必要的损伤。
患者家属那边,这几周也在不断给院方施加压力,弄得邵志卿苦不堪言。
邵远光知道这事谁占了理,这一次选择无条件站在父亲这边。
在家休息了一周,学校那边没有丝毫动静,白疏桐也没有再来找过邵远光,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邵远光腿脚不便,在家也无心学术,便翻看着手机里和白疏桐的对话,愣愣出神。
要她走的人是自己,但她一旦真的走了,失落的人也是自己。邵远光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
晚上,美国那边打来了电话。邵远光接通电话,david跟他说:“chris,我已经收到她的研究计划了,相信你帮她改过不少遍了?”
邵远光无心说笑,只说:“看了一遍。”
david若有所思,“我已经和她联系上了,只要她的语言考试分数达到学校要求,我就可以接受她做我的博士生。”
邵远光隐隐听出了些不对劲,“你们联系上了?”
“是的。”david说,“她上周把研究计划发给我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邵远光沉吟了一下,呼了口气,说:“我知道。谢谢你,david。”
白疏桐终于听从了他的安排,着手准备去美国读博士。然而,了却了这样一件大事,邵远光却觉得心情异常沉重。
☆、第46章 沉吟至今(4)
临近年底,江城的气温骤降,全城都笼罩在萧索的冰冷之中,湿度骤增,没有阳光,毫无生机可言。
虽然江城地处南方,但在邵远光看来,这里的冬天要比北方的更加难熬,冷得更加彻骨。
自从受伤以来,学校的课基本上由其他的老师代劳,再加上腿伤行动不便,除非必要,邵远光便很少出门,整日宅在家里。好在他家的采光还算不错,清晨、傍晚都有阳光照射,才不至于发霉长毛。
邵远光家的阳台可以看到家属区的大门,他有时候站在阳台上喝杯咖啡,偶尔期待能在那里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然而,所有的偶然相遇不是命中注定便是蓄谋已久,如果一个人已决心从另一人的生命中消失,那么相遇便会变的越来越困难,越来越渺茫。
邵远光饮尽杯中咖啡,这才粗略算出,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白疏桐的消息了。
想到这个,他叹了口气,放下咖啡杯,转身回了屋,收拾了东西出门离开。
上午,高奇约他去医院做例行检查,邵远光磨磨蹭蹭地开车过去时,已是中午时间了。
高奇拍了片子,看着撇了撇嘴:“不乐观啊,有积液了……”高奇用笔尖指了指片子里的膝盖骨,想了想扭头看邵远光,“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好好休息啊?不怕变成瘸子?”
邵远光之前来看病,高奇嘱咐了大小注意事项不下几十条。他听着烦,更无心关注这些,便只按时吃药而已。
高奇听了不满:“你知不知道伤势痊愈吃药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靠调节心情?还有你天天闷在家里看书写论文,这不叫休息。”
他是医生,邵远光说不过他,便任由他批评,只当是左耳进,右耳出。
高奇说得累了,也知道他没往心里去,便收了东西和邵远光去食堂吃饭。席间,高奇闲不住,又聊起了别的事:“和小白还僵着呢?”
邵远光面色沉寂,闷头吃饭,顿了一下才说:“没有。”
现在他和白疏桐已不算是僵局了。
高奇会错了意,笑了笑:“既然都解决了,你就别老板着脸了。”高奇吞了口饭,含糊不清地说,“最近病人家属那边也松口了。院里最后妥协了,同意给他们赔款。”
高奇说着,想到邪不压正都是扯淡,不由叹了口气,“院里虽然无奈,但好歹事情算是解决了,家属也不会再闹了,你也别多想了,和小白该怎么样怎么样,没必要为了这个把她赶走。”
邵远光没有搭话,低头“嗯”了一声,自己吃自己的饭。
事到如今,该怎么样他已经没有主意了。
…
从医院出来,邵远光拿了药开车回家。
时值学期末尾,学生们考试结束,江大周边的路上不时能看到提着箱子准备回家的学生。
邵远光想到了什么,手下的方向盘突然变了方向,车子跟着拐进了学校里。
理学院楼里空荡荡的,充斥着假期的气氛。邵远光爬楼有些困难,扶着楼梯慢慢往楼上走,不时有从楼上下来的学生和他打招呼。
他看见他们,停下脚步冲着他们点点头,有更熟悉的学生便会寒暄两句,询问一下最近的身体状况。
一路爬到理学院办公室,以往两分钟解决的路程,如今却是花了十分钟。
他捏了一下自己的左膝,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反倒往顶楼去了。
经过院长办公室,邵远光停在了隔壁的门口。门内有动静,听声音像是在收拾着书稿。邵远光心提了起来,略作犹豫,伸手敲了门。
几声敲门声过后,屋里的动静停了下来。
邵远光想了一下,在门外喊了一声:“小白,是我。”
门内动静全无,邵远光耐心等着,等了片刻,里边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等停住时,门锁一拧,一道光线从门□□出,邵远光跟着眯了一下眼睛。
门开了,开门的不是白疏桐,是曹枫。
邵远光皱了一下眉,问他:“你怎么在这儿?小白呢?”
曹枫犹豫了一下,侧身把邵远光让进了屋里。
他左膝伤势好些了,不再需要拐杖,但走路依旧有些困难。曹枫抿了一下嘴,说:“我帮她收东西。”他说完,也不再招呼邵远光,自顾自地回到书柜前开始收拾里边的书,一本一本拿出,整理好之后放到纸箱子里。
邵远光站在一边看着,眉心紧拧,迟疑着问他:“她又要搬去别的办公室?”
曹枫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站起身看着邵远光:“邵老师,桐桐已经辞职了。”他犹豫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她没跟你说吗?”
邵远光表情默然,顿了半晌,这才默默叹了口气。也对,白疏桐既然准备去美国,辞职是迟早的事,他早该想到。
邵远光点点头,转身离开时才觉得心里落寞难耐。他的目的达成了,一步步向着自己规划的方向走去,成功地阻止了白疏桐读他的博士,成功地劝说她去往美国,但邵远光心里没有一丝喜悦,充斥的却是莫名的忧伤和失落。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他就再也见不到白疏桐了,她就从自己生命中消失了,成了匆匆过客。或者,一个月前,在医院的一面可能就是他们最后的相见……
邵远光扶住了墙壁,站稳了,这才慢慢往楼下走。
上楼的路艰辛,下楼的路更加折磨人。
…
曹枫放下了手里的活,跟在邵远光身后,看着他落寞的,缓缓离去的背影,心里有话,却不知道怎么说。
一直以来,邵远光对他的态度算是宽容的。这多少出于他对白疏桐的眷顾,曹枫对此不是不懂,但想到邵远光对白疏桐的态度,和白疏桐对邵远光的念念不忘,曹枫就不免生气。
他气自己没用,不能像邵远光这样无微不至地呵护她,也气白疏桐不知好歹,对他的付出从来不领情,更气邵远光,明明喜欢白疏桐,却又顾虑颇多,不敢直言。
曹枫闷头叹了口气,回到办公室封好一箱书,扛在肩上,很快下了楼。
他把书放在摩托车上,带着一溜烟开到了江大家属区。
曹枫把书搬到了楼上,外婆帮着开了门,招呼他进来。
…
白疏桐这会儿在书房里看书,盯着面前的托福试题发呆。曹枫敲门进来,她这才有所反应,愣愣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白疏桐这段时间多半是这个样子,魂不守舍的,盯着书一看就是一天,但一天到头,一页都不带翻译下的。
曹枫看了叹了口气,说:“出去走走吧,天天看书,别憋坏了。”
白疏桐摇摇头,视线回到了书上。她要通过语言考试,过了考试才能去美国。可是去美国的意义是什么?为了自己?或者单纯只是听从邵远光的话?离他越远越好?
曹枫缓缓走了过来,伸手从桌上拿了本书,放在手里掂了一下,问她:“托福好考吗?”
白疏桐摇摇头,想了一下才说:“看是谁考了,我觉得挺难……”
曹枫拿着书翻了几页,似是漫不经心一般问道:“你准备去那个学校来着?”
“宾州大学。”白疏桐说。
曹枫听了皱了一下眉,想起邵远光原来就是那所学校毕业的。他放下书,笑了一下:“宾州不错啊,心理学排名挺靠前。”他说着,顿了一下,“据说挺难申请,你运气挺好。”
“我之前开会接待过那边的一个老教授,给他发邮件看过我的研究计划,他说愿意接受我,只要我的语言过关。”
曹枫点点头,在书房摸了半天,没话找话似的徘徊着,良久才开口:“我今天在办公室遇见邵远光了。”
他说完,看了眼白疏桐。白疏桐本在低头写字,听到邵远光的名字,笔尖无故地顿了一下。
她想集中精神继续写字,但听到了这个名字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忽略。
白疏桐脑海中又回想起来一个月前砸车的那一幕。除了母亲和邵远光,这世界上恐怕不会再有人会像他们一样无条件地对待自己。
母亲的话,她已经听不了了,但邵远光的话……
白疏桐低头“嗯”了一声,没说话。
“你没告诉他你辞职了?”曹枫问。
白疏桐摇摇头,闷头写字,写了一会儿,这才抬头问曹枫:“他还好吗?伤好了吗?”
曹枫耸耸肩,“差不多了,腿还没好利落。”
白疏桐叹了口气,又低下头。
“他可能有话跟你说……”曹枫说,“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算了。”白疏桐闷头说,“他要是真有事,就会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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