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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不相关-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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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噎,石有信沉默许久。
殷戈止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淡淡地道:“看来大人说的话,本王不能当真啊,既然如此,那大人先前说的改司法之事,本王觉得……”
“王爷!”见他有反悔的意思,石有信连忙道:“那件事不是下官不愿意说,是实在没什么说的啊!关苍海当年的确是畏罪自尽,一头撞死在墙上的,头破了好大个窟窿……真的。其余的下官不清楚啊。”
要是没看见关苍海的尸骨,殷戈止说不定就信了。然而现在,他笑了笑,问:“那他还被关在天牢里的时候,有什么人去看过吗?”
“没有没有。”转悠着眼珠子,石有信语气坚决地道:“因着是叛国重犯。天牢里是不允任何人探监的,当时下官还在天牢里住了两晚,就为了看牢他。后来不负圣望,犯人顺利被送去了斩首台。”
一想起那阴暗的牢房,石有信还有点害怕,想喝口茶压压惊。旁边骤然响起观止的声音:“王爷,封将军被镇国侯押进宫了。”
吓得身子猛地一抖,石有信眼珠子乱转,有些薄怒:“说话怎么也不通传一声的?”
观止莫名其妙,却还是行了礼,退了下去。
微微挑眉,殷戈止道:“大人胆子可真小。”
“王爷见笑。”石有信转头来笑道:“关于改法之事,还请王爷多给陛下美言几句,您的话很有分量。”
石有信要改的法,是杀人偿命之法,言辞凿凿说应该取消死刑,改为流放。更利于民心平稳。
他看不出来民心平稳与杀人不该死刑有什么关系,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那他也就应下,至于美言不美言,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从书院离开的时候,毫无意外地感受到了几股潜伏的气息,殷戈止恍若未闻,直接上车回王府。
石有信有点困倦,上了轿子就闭目养神,晃晃悠悠的不知道多久,轿子突然猛地一摔,落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活生生被惊醒。石有信怒斥:“没吃饱饭啊?!”
“抱歉大人。”外头的轿夫连忙重新将轿子抬了起来,拐过两个个转角,继续往前走。
打了个呵欠,石有信继续睡觉,等一觉睡醒之后,发现轿子停了。旁边的随从却没喊他下去。
“怎么回事今天?”不耐烦地掀开轿帘,正想呵斥两句,却见前头不是自己的廷尉府大门,而是一片尸臭熏天的乱葬岗!
轿子四周一个人都没有,石有信胆子小,立马尖叫起来。哆哆嗦嗦地钻回轿子里去。
天色渐晚,狂风呼啸,轿帘被吹得起起落落。石有信打着寒颤,睁大眼往外头看,却见远处好像有影子慢慢地飘了过来。
慢慢地,越来越近。飘来的影子浑身是血!
“啊!!!”
惊恐地喊叫响彻整个树林。
第二天有樵夫上山砍柴,发现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路边,好奇地上去掀开帘子,就见个穿着华服的官老爷,双眼下头一片青黑,面色憔悴地打着抖。一看见他,惊叫连连。
樵夫报了官,石有信这才被接回澧都去。
“嘿,真不禁吓,听闻是病了,几天都没能去上朝。”罗昊来风月院子里汇报情况,满脸不屑地道:“还以为那么心狠手辣的家伙,会是个胆子大的,谁曾想会吓成这样。”
“嗯。”磕着瓜子,风月不慌不忙地道:“让他养病几天吧。”
罗昊一愣,刚想说少主真是慈悲,谁曾想就听得她下一句道:“等病好了再找机会接着吓。”
“……”
殷戈止那头也收到了消息,悠闲地将书一合,道:“咱们去看看吧。”
廷尉府探病的人不多,殷戈止一进去,倒是瞧见了石丞相。
“王爷?”看见他,石鸿唯有点意外,上来拱手行礼,然后问:“王爷也来看望石廷尉?”
“是啊。”殷戈止颔首:“听闻是做噩梦吓病了。便想来问问他,是不是做过亏心事。”
这话说得平淡,石鸿唯却是反应了过来,慈祥地笑道:“殿下,有些事不必强求。陛下都不愿意殿下继续查的事情,殿下何苦挣扎?”
“为求心安。”从他身边走过去,殷戈止道:“本王也怕哪天像石大人这样,做了亏心事,夜不能寐,自个儿折腾自个儿。”
这句石大人喊得丞相皱了眉,看着他那俊逸的背影,摇摇头。
石有信病得不轻。恍惚间仿佛看见关苍海那满身是血的样子。
关苍海是他亲眼看着死的,七窍流血,怒目圆睁,死得极为不甘。从那之后他胆子就很小,还做了一段时间噩梦。三年了,噩梦早就没做过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却遇上这么可怕的事情,惹得他又大病一场。
病好了就没事了吧?他想着想着,却听见殷戈止清冷的声音:“本王还以为民间传言当不得真,看见大人如此,倒是不得不信。”
第145章 男人的尊严
一听见他的声音,石有信连忙翻滚下床,整理好衣衫,朝他行礼:“王爷!”
“大人还病着,就不必守这些规矩了。”虚扶他一把,殷戈止面色柔和,从观止手里拿过一个锦盒,递到他面前:“也不知备什么礼好,就给大人求了把开过光的桃木剑,还望大人能早日康复。”
石有信愣了愣神。下意识地看了殷戈止一眼,颤颤巍巍地道:“王……王爷,属下是做噩梦吓的,不是见鬼了……”
“啊,是这样啊。”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殷戈止满脸自责:“那就是本王搞错了,传言真是信不得,大人做噩梦生病,外头人偏说大人是在照影山的乱葬岗下头被关苍海的冤魂吓病的,看来也是无稽之谈。”
照影山乱葬岗?石有信愕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儿度过那可怕的一夜的,四个轿夫不知所踪,问城门附近的护城军,竟然都说没见过他的轿子出城。
没见过,那他的轿子是怎么出去的?飞出去的不成?
内心恐惧更甚,石有信苦着脸问:“王爷,外头还有什么传言?”
“也没什么要紧的。”殷戈止道:“最近关家冤案重提,民情沸腾。大人作为当年的主审,自然会受人非议。不过本王相信大人,绝不是陷害忠良之辈。所以那些什么冤魂索命的传言,肯定都是假的。”
眸子一垂,石有信闷声道:“是啊,微臣向来秉公办案,怎么可能陷害忠良?”
“那这桃木剑就不用了。”殷戈止微笑。将盒子递给观止:“拿出去折了。”
“是。”观止刚要接过,却听得石有信道:“王爷!好歹是王爷的一片心意,微臣怎么也得领了,就留下吧。”
折桃木易招鬼啊!
“大人问心无愧,留下这东西反而坏风水。”殷戈止道:“就在门口折,也可震慑妖魔。”
说罢一挥手,观止拿着盒子就站在了门口,取出桃木剑,手握两头,往抬起的膝盖上狠狠一放!
“咔!”剑断两边,声音清脆,惊得石有信脸都白了。
“王……王爷。”
“本王在。”殷戈止和善地看着他:“大人还有想做的,本王可以替大人去做。”
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突然想起方才石丞相说的话,石有信闭了嘴,摇头道:“时候不早了,王爷要是没别的事情,不如早些回去吧,微臣想睡一觉。”
“好。”殷戈止颔首,优雅地起身。带着观止就出了门。
“大人!”一直站在屋子里没吭声的奴仆上去扶着石有信,低声道:“这孝亲王摆明是想查关家之案,要从大人身上下手!丞相说得对,大人要扛住才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怪?都是您自己太过畏惧的缘故。”
打着哆嗦。石有信咬牙道:“你们说得轻巧,敢情不是你们被那关苍海临死前盯着不放!我知道孝亲王想查,我也没那么傻露出破绽,可我害怕啊……”
“大人冷静,院子里已经加强了戒备,别说鬼了,苍蝇都进不来!您安心吧!”
的确是加强了戒备,殷戈止走出去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廷尉府的构造复杂,四处站着人,风月要是想继续吓他,那可有点困难。毕竟没人能在这么多护卫里穿梭自如,来去无踪。
除了他。
瞧着自家主子这神色,观止叹息,低声道:“您不是说。再也不帮风月姑娘了吗?”
微微一顿,殷戈止皱眉:“我帮她了吗?”
观止一脸严肃地点头,帮了啊,不仅帮,还是不遗余力地帮,跟他嘴上说的完全不一样!
沉默地看着四周的护卫,殷戈止淡淡地道:“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他还上赶着把人家当宝贝不成?哼,才不会呢!
“那风月姑娘要是有危险了。您也不打算帮?”观止挑眉。
“不帮。”殷戈止道:“她有封明在身边,能有什么危险?”
说起封明,观止挠了挠头,低声道:“封将军最近都没能离开皇宫。”
嗯?殷戈止挑眉:“他在宫里做什么?”
“皇上有旨,让封将军陪公主殿下赏花。”观止神色古怪地道:“看起来,是有点想赐婚的意思。”
什么?殷戈止沉了脸,二话不说就往皇宫的方向走。
封明已经拒绝过南平一次了,父皇是怎么个想不开,才又想赐婚?封明为人固执,认准了谁就是不肯撒手的,他既然与关清越已经……那就断然不能耽误南平!
进了皇宫,没跟皇帝请安,殷戈止径直奔向南平的招舞宫,刚踏进宫门,就看见封明和南平相对而坐。正在下棋。
瞧着这还不错的气氛,殷戈止突然觉得很生气,说不出来是气什么,上前几步就将封明扯了起来,目光阴冷地盯着他。
正在思考这五子连珠下一步该怎么下呢,冷不防就被人抓起来了,封明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王爷?您又想打架?”
“皇兄!”南平站了起来,满脸讶然:“你这是做什么?”
“借人一用。”手一紧,殷戈止扯着人就往外走。
封明踉跄两步,来了点火气。一出招舞宫的宫门就将殷戈止甩开,不悦地道:“王爷还总说我不守规矩,那您这算什么?”
深吸一口气,殷戈止道:“你不是喜欢风月吗?现在又为什么跟南平在一起?”
不说还好,一说封明就快被气死了,站近一步平视他,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我愿意啊?皇帝下的旨,我能抗旨不成?”
眯了眯眼,殷戈止抱着胳膊冷笑:“那皇帝下旨让你娶南平呢?”
“……”烦躁地甩了甩头,封明气恼地踹了一脚宫墙:“我能怎么办?抗旨过一次,我家差点遭殃。抗旨第二次,我全家上下还有活路?!”
也就是,他得娶南平。
心口无名火顿起,殷戈止冷声问:“那风月呢?”
风月?封明转身,瞪他一眼:“你问我?”
“不问你问谁?”拳头捏得死紧。殷戈止眼里慢慢布了血丝,狠戾之气四溢:“你与她,不是私定了终身么?”
啥?封明一脸懵逼:“我与她有婚约不假,什么时候私定过终身?”
一拳头都要打到他脸上去了,被这句话生生止住。殷戈止错愕,脑子很缓慢地想了想那日风月护着封明的样子。
她说,不是他。
当真不是他?!
那又是谁?!
皱眉看了眼前的人好一会儿,封明一把挥开他的手,嗤笑道:“王爷以前看来是没注意过她。她的性子,我靠近她三步之内,都能打个天昏地暗,更别说什么私定终身了。不过……”
喉咙微紧,封明垂眸,声音有些干涩地道:“你与她,是不是……发生过些什么?”
他不傻,看他们上次争吵的样子,能感觉到些什么,只是一直不愿意问。
殷大皇子聪明的脑子在这件事上半晌没转过弯。表情很是迷茫。不过一听这问题,他想也不想就点头:“她是我的。”
能用这四个字灭掉封明,那就是一场不错的胜仗了。
然而,对面这人眼里有痛色却没有像他那般的疯狂,想了一会儿,反而笑了:“她是你的人,还说不喜欢你了,看来王爷床上功夫不怎么样。”
“……”
午后的招舞宫一片祥和、宁静,四处花香满溢,一阵风吹来……外头传来一声巨响!
正在好奇皇兄找封明做什么的南平被这“咚”地一声响吓得跳了起来。提着粉嫩嫩的宫裙就跑了出来:“皇兄?”
宫墙被人打破了个窟窿,墙灰铺天盖地的,南平咳嗽两声,抬眼一看,下巴差点掉下来了。
封明着一身深色绣银麒麟的长袍,正与胸前三爪金龙耀武扬威的殷戈止打成一团!四周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她素来冷静的皇兄,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那动作狠得,幸好对面是封明,换做别人,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皇兄!封将军!你们有话好好说啊!”
事关男人尊严问题,还能好好说吗?不能!
殷戈止冷笑:“等我把他腿打断再说!”
封明一边躲一边还击,不怕死地继续嘲讽:“有人恼羞成怒喽!”
一闷拳打在腹部。封明不笑了,侧头呸了口血,认认真真跟他打起来。
“这怎么办啊?”南平慌了,连忙问旁边的观止:“谁能劝劝啊?”
观止抹了把脸:“能劝的人,不在宫里。”
“谁?你说,本宫派人去接!”
“也不宜进宫啊……”
“哎呀你说这都快出人命了,你怎么还磨磨唧唧的?!”南平怒了,狠狠一脚踩在观止的脚背上,叉着腰道:“你亲自去接!”
脚趾头感觉要被踩断了,观止哭笑不得,看形势的确不太好,便转身,一蹦一跳地往外走。
不过这一场架打得是真狠,封明脸上挂彩,殷戈止身上也带伤,依旧没停下来,禁军来了,也无人敢上前劝阻,只能围成个圈儿看热闹。
第146章 百晓生的消息
风月正愁着怎么潜入廷尉府呢,冷不防就被观止扯出门塞上了马车。
“哎哎哎?”手扒拉着车辕,风月瞪眼:“这是要去哪儿啊?我胡子还没贴呢!”
“来不及了!”观止坐上车辕,甩着缰绳道:“宫里主子和封将军打起来了,打得甚为激烈,您再去晚点,说不定就出人命了!”
又打起来了?风月皱眉,从袖子里扯出常备的面巾将半边脸都裹了,然后道:“以前是我跟封明打个不停,现在我不打了。他俩怎么打起劲来了?”
这也得问您啊!观止闭眼,他家主子真不是个喜欢打架的人,以前甚至还说,在战场之外打架斗殴的都是莽夫。
然而现在,殷莽夫和封莽夫见面就掐,掐得令人叹为观止。
“观止大人!”干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跟着马车狂奔,一边跑一边道:“新一月的消息,您顺路带去给主子吧。”
顺手拿过他递的信,观止也没在意。毕竟每个月来的信都是音信全无,主子不抱希望了,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只对干将这跑得飞快的双腿投去了赞叹的目光。
“这是啥?”风月好奇地问了一句。
“主子找人的消息。”观止觉得风月已经不算是外人了,干脆直言:“以前东宫有个管事的人,叫言清,主子不知为何一直在找他,三年多了都没有结果,但每月,百晓生那边还是会送信来汇报情况。”
言清?
一听这名字。风月心里就“咯噔”一声。
言清曾任职东宫,在太子开东宫后门,随官宦家欲献身之女进出之时,很是炙手可热,因为名单是由他审核。各家闺秀也是由他核实身份之后,才可入东宫。
由于跟她交情不错,言清曾经抹了她的名字,省了核实的步骤,偷放她入过东宫。此事,天知地知她知他知,再无旁人知晓。
殷戈止找他做什么?该不会是跟她有关系吧?应该不会啊,毕竟她与他缠绵那半个月,虽说床事和谐吧,但殷戈止也没表现出多余的兴趣啊,就喜欢调侃她那青涩的反应,喜欢没事跟她说说话,从没说过想她留在东宫,亦或是喜欢她的话。
这样看来,她在他心里,也不过就是个陪得久些的床伴,怎么可能还惦记着?
摇摇头,风月止住了胡思乱想,还是打算进宫看看情况再说。
一个时辰过去了,封明和殷戈止还是没停下来。不过殷戈止毕竟久经沙场,体力方面比封明还是强不少的,所以打到后头,封明的劣势就太明显了。
“皇兄!”南平都看不下去了:“你冷静一下啊,这都多久了。你们没打累,我们都看累了!”
一众围观的禁军看得正高兴呢,纷纷摇头:“不累!”
南平:“……”
殷戈止嗤笑,看着对面气喘吁吁的封明道:“下盘是稳了,招式陈旧,实战看来还不够啊,封将军。”
封明黑了脸,往旁边啐了一口,一甩袍子就又冲上来!
“公主!”
南平正着急呢,扭头就见观止已经把人带来了,双手将她给的令牌还了回来。
接过令牌,抬头看向他身后,南平还以为他会请来个绝世高手,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
目瞪口呆地看着风月,南平都忘记要劝架的事儿了。好奇地问:“这位是?”
“民女拜见公主。”风月垂着眼睛跪下行礼,一本正经地道:“民女是民间有名的劝架师傅,专门劝架。”
对于这样的说辞,观止抹了把汗,心想你当公主没见过世面吗?什么谎都信?
南平沉默,目光里满是严肃,盯着风月瞧了好一会儿,然后松开眉头道:“怪不得他们总说高手在民间,本宫这回算是见识了,还有专门劝架的?那你快去劝劝吧!”
观止:“……”
这算不算欺瞒公主?
风月点头应了。上前深吸一口气,大喊了一声:“打雷啦——”
殷戈止身子一僵,封明也是一愣,两人纷纷回头,就看见了蒙着面的风月,正站在南平公主的旁边。
竟然敢来宫里?!两人震惊了,纷纷停手,背后冷汗直冒。
南平愕然地看着他们,小声道:“嘿,还真的不打了?”
观止干笑:“公主……其实这人……”
他想说,其实这人是大皇子和封将军的朋友,这么一来至少能少个罪名啊。谁知道不等他话说完,那头的封将军就冲了过来,瞪着风月问:“你怎么进宫了?”
殷戈止也大步过来,虽然没问。脸色也是很难看。
南平眨眨眼,道:“你们认识啊?这人说她是民间劝架师傅,观止请来让你们别打了的,不然你们不得打个整夜?”
于是,旁边累死累活还被踩了一脚的观止身上就落了两道炙热的视线。
哭笑不得,观止垮着脸跪下去,小声道:“属下……奉命办事而已……”
苍天呐,为什么他要这么里外不是人呐?南平公主在深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认识风月姑娘啊,他们紧张个啥!再说了。马上送出去,不比瞪着他有用吗!
“我……也是在民间认识她的。”强行找补,封明摸着鼻尖道:“上次跟人打起来,也是她来劝的架。”
“这么厉害啊!”南平公主看风月的眼神立马多了点敬佩。
风月干笑,心想撒谎可真是件万劫不复的事儿啊,一个小谎得多少个大谎来圆?
“时候也不早了。”整理了衣袍,殷戈止面无表情地道:“既然不打了,那我就先带这民间的人出宫吧,她不该在这儿的。”
“不劳王爷费心,卑职带出去就可以了。”封明眯眼。
冷笑一声,殷戈止侧头看他,额前的一缕头发随风扬起,杀气又聚。
眼瞧着又要打起来,风月笑着举手:“民女自己可以离开的!”
南平挑眉,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一瞧男人的眼神儿,就知道有鬼。尤其是一向怕麻烦的皇兄,竟然主动要送个民女出宫?
不对劲,不对劲!
“都别争了。”眼珠子转了一圈儿,南平笑道:“本宫瞧这姑娘很有趣。想留她下来问问民间的趣事儿,今日,就不忙着出宫吧。”
殷戈止当即摇头:“不行。”
“为何?”
“……民间之人随意逗留宫中,父皇知道了会不高兴,还是送走为好。”
有道理。可是他越拦,南平就越好奇,笑眯眯地道:“没关系,父皇不会知道的。”
说完,又扭头拉着风月的手问:“敢问姑娘芳名?”
“民女风月。”
“啊,风月姑娘,咱们去宫殿里头坐坐吧,喝点茶。匆忙把你接来,也是有些失礼。”南平笑得坏坏的,拉着她就往招舞宫里走。
封明愕然。连忙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殷戈止,低声问:“这怎么办啊?万一……”
“你问我?”殷戈止咬牙:“要不是你说话气人,你我至于打起来?南平又至于让观止接她进宫?”
“还怪我?”封明皱眉:“要不是你计较什么私定终身不私定终身的,何至于此?”
“……”
“不过今日这一场架,打得也算痛快。”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封明痞笑一声:“至少能知道一件事。”
殷戈止斜眼看他。
下巴微扬,封明勾着嘴角,盯着前头风月的背影道:“我比你悦她更甚,你在乎的东西,我不在乎。无论什么时候,她想来我身边,我都会张开双臂接着她。”
微微一愣,殷戈止黑了脸,看着他追上前去,皱眉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
他在意的是风月是否完璧?压根不是,他在意的是她曾经喜欢过谁,喜欢到可以私定终身!真找到那个人,他便想看看,他可比得上自己?
“主子。”观止在旁边,看他好像冷静了,便递了信封过来:“这个月的消息。”
回过神看着面前的信封,殷戈止才想起,百晓生好像已经几个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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