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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爷们与巧媳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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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装我还能混下去吗?你瞧你们那一张张嘴脸,尤其是你,看见我跟看见狗屎似的,恨不能一脚踢门外头去。”袁一诺也好不了多少,上身衣襟全扯开了,露出发达结实的腹肌。

“你小子,TM的真能。”王跃海又启开一瓶,咕嘟咕嘟往嘴里灌,末了用手背一抹嘴,“你还记得你第一回五公里跑了多长时间不?”

袁一诺呵呵笑了,脸上得意洋洋,拖长声音:“那是——16分48秒,连长都连说不错不错。”也就是因为这两次出的风头,袁一诺从战友们眼中的“少爷兵”一跃成为崇敬的对象。男人和男人,简单得很,只要你强,只要你能,只要你有本事,不论出身。

“草!”王跃海笑骂,“看你那得瑟样,当年我就不待见你这么得瑟,你不就是身体素质好吗?射击你能比得了我?搏击你能比得了老段?”

老段跟他们不是一个连,到特种部队才认识的。袁一诺下意识地问道:“对了老段怎么样?大栗子和丁当他们呢?”

老段在他们特种小队里岁数最大,在袁一诺之后退伍。大栗子是河南人,偏长得人高马大,颇有东北汉子的气势,从小在山上拜师练过,一身硬气功刀枪不入。丁当长得秀秀气气的天生娃娃脸,偏偏跑起来速度飞快,仿佛练过轻功,一笑脸上一个酒窝……熟悉的名字一个一个从袁一诺嘴里说出来,好像在心底已经念过千遍万遍。

袁一诺刚回家的时候,天天做梦都是绿色军营,出生入死过的战友们在眼前晃来晃去。他睡不着,他舍不下,早上朦胧时分总能听到起床号,清脆响亮,直落到心坎里。

“大栗子还好,听说回去进公安局了。丁当……”王跃海声音低沉下来,“丁当牺牲了……出任务,踩中雷区,尸首都没留下……”

袁一诺抹了一把脸,没说话,KTV包厢里大屏幕闪着五颜六色的光,映得两个人的表情幽黯难辨。王跃海突然“嗤”地笑一下:“你和我能活着坐在这里,真TM幸运!”

袁一诺举起酒,沉声道:“敬兄弟!”

王跃海举起酒:“敬兄弟!”

敬那些天各一方,甚至生死永隔的,兄弟!

铿锵的旋律陡然响起,激昂的节奏一下一下砸在鼓膜上。王跃海腾地站起来,一把抄起麦克风:“我的歌,不许跟我抢我告诉你!”然后哈哈笑着张开嘴巴唱起来:“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袁一诺还能让他?拿起另一个麦紧跟着唱起来:“嘿嘿枪杆握得紧,眼睛看得清……”唱着唱着王跃海就没动静了,他直勾勾盯着屏幕上闪过的一身一身绿军装,面无表情。

“跃海……”袁一诺轻轻唤他,明白他心里难受,这种滋味袁一诺也尝过,锥心刺骨,一辈子也忘不了。

王跃海傻愣愣地回过头,注视着袁一诺,眼睛里渐渐浮上泪意,他说:“一诺,我再也不是个兵了,再也不是了……”

袁一诺上前一步揽住王跃海的肩头:“不,当过一天兵,一辈子都是个兵!”

王跃海悲从中来,抱住昔日的战友,放声痛哭。

两个人先喝酒吃饭再去唱歌再喝再唱,哭哭笑笑一直闹到凌晨三点钟,王跃海醉得不行不行的,抱住袁一诺唠唠叨叨:“一诺……你是爷们……你能,我这辈子就服你……可你TM当年为什么要主动申请专业啊?你知不知道那时我老伤心了……老伤心了……”

袁一诺还清醒几分,没说话,搂住王跃海钻到出租车里,一溜烟回了家。

向嘉丞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客厅里有动静,动静还不小,一个人撕破喉咙似的嚷嚷:“我还要喝……你TM别,别拦着我……我喝多了吗?袁一诺你说我喝多了吗?”

“没,你还能喝二斤!”袁一诺说得斩钉截铁。

向嘉丞在屋里哭笑不得,好么,不但出去喝酒,还把人带家来了。他倚在门边,看着袁一诺把人往屋里扛:“嘿,用帮忙不?”

袁一诺明显也喝高了,眼睛里泛着红血丝,一摆手:“不……不用,我还弄不下他?”弯腰把王跃海扔沙发上,他也一PI股坐下来呼呼直喘。

向嘉丞翻个白眼,到浴室里拧一条湿毛巾,递给袁一诺:“擦把脸。以前战友?”

袁一诺拿着毛巾蒙住头脸,感受那种温热和湿润,真舒服。他吐出口长气,随意点点头。向嘉丞瞧瞧袁一诺,估计这小子现在说话都费劲,手链的事还是以后再说,转身进屋继续睡觉。

不一会袁一诺也进来了,醉得迷迷瞪瞪的,也没脱外衣,浑身酒气,在向嘉丞身上拱啊拱啊,还没拱明白呢,呼噜声响起,趴在床上睡着了。一个人四仰八叉占了大半张床,差点把向嘉丞挤地上去。

向嘉丞又好气又好笑,照着袁一诺TUN部打两下。这两下打得挺狠,可袁一诺皮糙肉厚就像挠痒痒,还挺舒服地哼哼两声,吧唧吧唧嘴。向嘉丞没办法,得,我还是走吧。抱着被子去客房睡了,剩下一头大狮子,摊手摊脚睡得又香又沉,呼噜打得震天响,时不时挠挠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霸王票,青色的梅子和趴胸亲,你们扔了多少个啊,我都数不过来了,哈哈,砸得头晕目眩的。还有谢谢Mie_YX和苏合颜的地雷,还有其他扔地雷的我这边没显示了看不到~~~摊手~~~,总之要感谢。还有各位的回复我都一一看啦,有这么多人鼓励真幸福啊。知道大家真心喜欢,我会好好写滴。这文没有小三,也没啥虐,大家放心看吧。王跃海只是战友,马雨冰只是路过,大家只要重视左天就好了,噗~~~老样子,周末不更文,下星期一见,拜拜~~~哈哈哈哈

审问

31、审问。。。

两个前任特种兵这一觉一直睡到大天亮;太阳升起老高,都照PI股了。王跃海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然后就觉得喉咙里发干,脑袋胀痛,浑身没劲。不过这点毛病对刚退伍的特种兵来说也不算什么;眯着眼睛四下一溜,不是熟悉的环境;倒像是谁家里;厨房那边飘来熬米粥特有的香甜的气息;勾得他肚子里饥虫乱叫。

王跃海一个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揉揉眼睛。袁一诺正在浴室里刮胡子;听到动静一探头:“醒啦?”随手一指;“去那个屋洗洗澡,牙具毛巾换洗的衣服都给你预备好了。”

王跃海咧嘴一笑,冲着袁一诺竖起个大拇指,起身去洗漱。

向嘉丞破天荒地套上蓝格子的大围裙,把煮好的鸡蛋、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腌渍的脆生生的黄瓜咸菜、一盘子酱牛肉、一盘子牛腱子、五香花生米、一大盆新熬的大米粥摆到桌子上。

王跃海在洗手间五分钟结束战斗,出来挺不好意思地跟向嘉丞微笑颌首,算是打个招呼。袁一诺一步一晃踱过来,一拍向嘉丞的肩膀,给王跃海作介绍:“我家那口子,向嘉丞;这是我老战友,王跃海。”

王跃海知道袁一诺和向嘉丞的那点破事,原来特别想不明白,还指着袁一诺的鼻子骂:“你就这么TM的退伍了?就为了一个女人……啊,不是,男人?你TM算个兵吗?你也配!”

其实王跃海到现在也不太能理解,部队里对搞基这种事极为反感,他们觉得GAY都是娘娘腔,二椅子,算不得纯爷们。可袁一诺横看竖看左看右看,跟娘娘腔半点挨不着边,糙得厉害着呢,王跃海更想不通了。于是暗自下了定义,不用问,肯定是另一个不咋地,黏糊黏糊地勾搭我兄弟!所以王跃海对向嘉丞打心眼里没有啥好感。

但他一见向嘉丞的面,着实吃了一惊。眼前的男人虽说一身家居服,还系着个大围裙,可一点没有女气,目光沉稳柔和,神态自若,很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尽管王跃海心里不大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向嘉丞往袁一诺身边一站,丝毫没有被比下去。一个粗犷一个温文、一个豪迈一个优雅、一个宁定如磐石,一个和煦似春风,竟有一种格外和谐的美感。

当然王跃海不懂啥美感,他就是觉得,呃,好吧,是挺般配。以往对向嘉丞的种种想象和猜测有点太不着调了。因此面对向嘉丞也就更加尴尬,骚骚后脑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伸手:“你好你好。”

向嘉丞不禁莞尔,伸手相握:“你好。”

王跃海又挠后脑勺,嘿嘿傻乐。

袁一诺狠狠一锤他肩头:“快吃饭吧,嘉丞都给你做好了。”

王跃海看着桌上的早餐:“这……太谢谢了太谢谢了。”

“装什么装。”袁一诺大咧咧地坐在桌旁,一拽王跃海,“快吃吧你。”回头对向嘉丞说:“你别看他瘦得跟猴子似的,食量大着呢,队里就属他能吃。”

都是老爷们,该客气也客气完了,该寒暄也寒暄完了,别废话,吃吧。王跃海终于发现对方不是女人的好处,不用装,都是男人谁不明白谁呀?两句话过去就混熟了,放开肚皮一顿猛造,左右开弓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评价:“好吃,真好吃。”俩人还跟在部队似的,喝粥像喝水,包子整个塞,吃饭像打架,仿佛随时都会有人把食物抢走,瞧得向嘉丞直好笑。

趁着向嘉丞到厨房盛粥的功夫,王跃海低声对袁一诺说:“行,不错,你…那啥,挺贤惠。”他还是有点别扭,但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家兄弟肯定是一家之主说话算的那个,别说这猜测还真□不离十。不过王跃海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一桌子早餐,除了米粥是向嘉丞熬的,其余全是袁一诺做的,向嘉丞从来不进厨房,他讨厌油烟子味。今天套上围裙装贤惠,那是给王跃海看的。老爷们嘛,都要点面子,向嘉丞也是男人,他懂。

袁一诺也不说破,只呵呵地乐,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看得王跃海还挺羡慕,摸着下巴叹息:“回家我也得娶个媳妇,有人知冷知热的,是挺好。”

早饭吃饭,王跃海提出要出去转转,给乡下亲戚们买点东西,这都是题中应有之意。袁一诺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王跃海:“晚上早点回来,请你出去吃东来顺。”

王跃海接过钥匙,对袁一诺弯曲手肘,五指并拢指向地面,手臂从身后向前方摆动。这是特种兵执行任务时专用手势。袁一诺心领神会,握拳举到自己面前,意为“明白”。王跃海又竖起大拇指,开门走出去。

王跃海想跟袁一诺借点钱,他母亲最近犯了病,是胃癌,需要手术治疗。王跃海是老大,下面还一个妹妹,早就出嫁了,过得日子也艰难,拿不出多少钱来。王跃海思来想去,对袁一诺开了口。

两个人是过命的交情,袁一诺重情重义,这当然没说的。向嘉丞只对做衣服上心,家里事都不大管,包括收入支出。他们俩的财政大权,全在袁一诺手里,可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该跟向嘉丞知会一声。更何况十万元钱说多不算多,说少可也不算少。都以为做买卖的有钱,其实钱都在账面上,买卖越大越容易没钱花。就比如向嘉丞做衣服,进的衣料都得用钱买,从客户订货到制成成品,又得需要一段时间。先花钱后入账,资金容易周转不开。更何况王跃海家里什么情况袁一诺不是不知道,穷得叮当响,这笔钱借出去了什么时候能还回来,不太好说。

袁一诺手里刷着碗,拧眉攥目地寻思着该怎么跟向嘉丞开口。围裙早就跑回他身上来了,向嘉丞优哉游哉地捧着个嘎啦脆苹果,斜倚在厨房的门边,漫不经心地问:“马雨冰,你认识不?”

“啊。啊?”袁一诺还没从冥思苦想中回过神来,纳闷地瞧向嘉丞,“谁?”

“马,雨,冰。”向嘉丞一字一字地往外蹦,末了似笑非笑地说,“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认识。”

袁一诺眨巴眨巴眼睛,彻底警醒过来了,想一想,点点头:“好像耳熟,干什么的?”

“听说以前是野战部队的大夫,女的。”向嘉丞“好心”地提醒。

袁一诺仰着脸又想了想,恍然大悟:“哦,对了对了,是有这么一位。以前跃海受伤就是她给抢救的,怎么了?”

向嘉丞垂着眼睑,很随意的样子:“我瞧她手腕上带着个链子,和你当年给我的一模一样。”

“链子?”袁一诺皱起眉头,“啥链子?”

“手链!”向嘉丞不耐烦了,“你给我的手链。”他瞧着袁一诺一头雾水的模样,再也没法装淡定,提高声音,“就是你第一次探亲回来给我做的那条,我让你刻小木头珠子的那个……”

他差点就要跑回屋里去取了,袁一诺一拍脑门:“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呵呵,你还留着呢?我当早没了呢,手艺不错吧?王跃海就说挺好看。”

向嘉丞瞪起眼睛:“你还给他看了?”

“对呀。”袁一诺回答得还挺理直气壮,“我也不能总偷偷摸摸刻那玩意啊,谁都知道,都管我要。”

“啊?都管你要?”

“是啊,我刻了十来串呢,人手一个,不偏不倚。”

“人手一个……”向嘉丞无语,憋半天气追问一句,“我那块檀香木刻得了那么多吗?”

“哎呀就你的檀香木的,其他都是榆木的,哪有那么多檀香木。”袁一诺嘻嘻笑,冲着向嘉丞睒睒眼,“里头外头我还分得清,他们能跟你比吗?不过也都拿去送女朋友了,吹嘘是自己刻的,我就是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马雨冰那串是你送的不?”

“是,我送的。”袁一诺一脸坦然,“那天多亏她了,要不然跃海那小子只怕要去见马克思。为表感谢,送她玩玩嘛。”

“玩玩?”向嘉丞双手抱胸,不咸不淡地说,“人家可一直都戴着呢。”

“她戴不戴的我怎么知道?我也管不了啊。”袁一诺眯起眼睛,索性转过身来盯着向嘉丞,“哎,我怎么觉得你这语气不对呢?”他慢慢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坏笑,凑到向嘉丞耳边,“你不会是……吃醋……?”

“切。”向嘉丞眼风扫过他,“是你拌咸菜把醋放多了。好好刷碗,不许偷懒。”

“是。”袁一诺脚跟并拢,目视前方,抬手敬礼。

向嘉丞独自一个回客厅里看电视,调来调去眼花缭乱也没看清楚。想起袁一诺的话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敢情他好好保存的东西人家根本没当回事,还“人手一个”,去你X的人手一个,你当批发大白菜啊?

说起来袁一诺毕竟是个糙老爷们,心思没向嘉丞那么细腻,他着实没把这“送给向嘉丞的第一份礼物”放在眼里。刚开始弄这小玩意老大不情愿,后来才发现这么做的好处,练定力、耐力、精准、手稳。刻着刻着还上了瘾,非得给战友们每人弄一串不可,其实人家哪有那么多女朋友要送。他倒刻得越来越起劲越来越精熟,反倒给向嘉丞那串歪歪扭扭最不好。

袁一诺洗完碗筷收拾厨房,狗腿地跑到向嘉丞身后:“媳妇太辛苦了,我给你捏捏肩膀啊。”

向嘉丞斜睨着他:“还是心虚吧?快点坦白从宽。”

袁一诺笑:“什么乱七八糟的,根本没那回事。”他压根没把马雨冰戴手链这件事放心上,一门心思想着对王跃海的承诺,“我就是跟你商量商量。跃海吧,母亲病了,想跟我借点钱,你说行不?”

送别

32、送别。。。

向嘉丞问:“借多少?”

“怎么地;也得十万吧。”袁一诺发现借钱仍然是个技术活,就算对着自家媳妇;这嘴也不大好张,像替自己兄弟愧疚什么似的,不好意思地嘿嘿笑。

向嘉丞瞥他一眼:“钱不都在你那里吗?还用问我?”

“哎呦;这也不得请示嘛领导。”袁一诺嘴上说着,手底下也没闲着;给向嘉丞捏肩捶背;大献殷勤;“首长你同意不?”

向嘉丞没说话;垂着眼睑像在沉吟衡量。急得袁一诺抓耳挠腮;偏又不敢再问。他大话可都说出去了;跟王跃海拍胸口打包票,要是嘉丞不同意……这事真不好办,也不能为了兄弟跟媳妇吵架不是?安定团结才能治好家呀。

向嘉丞瞅着袁一诺眼巴巴的可怜样儿,大狮子彻底变成哈巴狗,就差摇尾巴叫两声了,不禁扑哧乐出声,说:“行吧,借他。”

“哎!”大狮子乐得屁颠屁颠的,捧着向嘉丞的脸,狠狠嘬了个嘴,呵呵笑着去拿银行卡。“一诺。”向嘉丞叫住他,“拿十五万吧,医院开销大,指不定用多少。再说他刚转业回家,找工作也得用钱。咱也经历过这种时候,知道大老爷们张嘴求人多难受,能帮就多帮点。钱不着急还,让他别往心里去。”

袁一诺看着向嘉丞,心里热辣辣的,扑过去抱住向嘉丞一顿乱啃,表决心一般铿锵有力地说:“好媳妇,你等着,今晚我得好好疼你!”

“滚!”向嘉丞一脚把他踹开,“别影响我看《中国好声音》。”

第二天袁一诺一直把王跃海送到火车站,银行卡交到他手上,告诉了密码,特地嘱咐几句:“你放心吧,钱管够花,关键把咱姨的病治好。我打听过了,胃癌不是绝症,发现及时治疗得当,很有痊愈的可能。医院我都给你选好了,陆军总院,肯定没问题。”

王跃海感激得不得了,可战友之间说谢谢又未免觉得矫情,心里记着就行了。把银行卡放到背包里收好,问道:“行啊你小子,在城里混得不错,大夫都认识了?”

在ZG谁都明白这个潜规则,看病认识人和不认识人就是不一样,医生态度、花钱多少、护士照顾,什么都不一样。袁一诺嘿嘿一笑:“你还记得马雨冰不?”

“谁?”王跃海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

“马大夫,就是你出任务受重伤,给你治病那个。女的。”

“哦,想起来了。”王跃海一脸坏笑,“我怎么记得她对你,有那么点……啊?”捻着手指做个暧昧的动作。

“哎——”袁一诺一本正经地喝止他,“这事可不能胡说八道啊。

”然后贼忒忒地贴近王跃海,低声说,“让我家那口子听见,我非得跪蚂蚁不可。”

“跪蚂蚁?”这都什么招儿啊。

“可不。”袁一诺给他个“你以后就懂了”的小眼神,“不许跪死不许跪跑,跟你说吧,比抗审讯训练还痛苦。”

王跃海想起那地狱中的三天,忍不住龇牙咧嘴打了个寒战:“够狠。老爷们醋劲还这么大呀。”

“男人心眼更小,你不懂?”

“懂,我懂。”王跃海嘻嘻笑,男人的占有Y的确要比女人强很多,这绝对是物种天XING,没法改。

袁一诺把话题转过来:“嘉丞见过马雨冰了,听说她已经转回地方,正在陆军总院当大夫。我去帮你找她,都是战友,肯定没说的。”

王跃海满心感激无从言表,重重一拍袁一诺的肩头:“好兄弟,我就不说啥了。等我娘病好,我请你和你家那个喝酒。”

“嗯。”

“S城前往XX的虎跃快客开始检票……”

王跃海背上背包:“我走了啊,过几天带老娘一块来。”

“有我在,没问题。”袁一诺伸出右手,张开。王跃海同样伸掌相击,在空中牢牢一握,就如同十年前他们多少次一起出任务一样。四目相对,是信任、是寄托、是期望、是鼓励、是生命和热血铸就的情谊。王跃海摆摆手,转身进了检票口,消失在人群当中……

袁一诺热爱军队,一腔热血随时准备奉献给ZG了,铭心刻骨魂牵梦萦,要不是向嘉丞家里出事,他认为自己能在部队干一辈子。

这个消息还是团长先听说的。向父的事闹得很大,举国皆知,团长不太清楚袁一诺跟向父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亲近到何种程度,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他。再说这么大的事,也不可能瞒得住。

那时袁一诺刚刚出过一次任务,这也是他在四年特种部队唯一出过的任务。他当上特种兵之后才了解到,他们不是经常有任务的,甚至直到退伍都没轮到出任务也极有可能。每天只剩下枯燥的训练、训练、还是训练。有时候你都不知道这么天天训啊训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整个人都机械了、麻木了。休息时他就给向嘉丞发短信,向嘉丞正在国外念书,俩人保持联系也不太容易。向嘉丞极能忍,更何况不用开口说话,情绪控制得就更好,因此袁一诺一点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

袁一诺听到队长跟他说向父出事了,吃惊得嘴都合不拢,连说:“不……不能吧……”队长表情很严肃:“如果你有需要,我们可以给你批假,回去看看。”

袁一诺从队长的欲言又止和深沉的目光中读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然得回去,他惦记着向嘉丞。

回去,归心似箭、匆匆忙忙、忐忑不安,想提前告知一声,电话无论如何打不通。打车时,司机的眼神诡异而惊慌,又带着几分好奇,竭力隐藏着什么似的。临到家里袁一诺傻了眼,小楼大门贴着封条,空无一人,明明还是老样子,却无形中平添着萧索落寞、寂寥凄凉。

在大门口站了足足十来分钟,袁一诺猛地想起爸爸妈妈在城郊的老房子,说不定都搬到那里去了。又打车,心直坠到深渊里,黑洞洞一片,看不清楚着不了地。

果然,父母都健在,家里破烂一些但还勉强能住,只是人憔悴了不少。妈妈总抹眼泪:“向老师多好的人,如今也……”爸爸唉声叹气。

“嘉丞呢?”袁一诺追问。

“在城里找了个地方住,这是地址。”

袁一诺二话不说,抢过纸条跑了出去。

再见到向嘉丞,袁一诺吓了好大一跳,怔在当地半晌没动地方。向嘉丞就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里,插间,和房东共用一个厕所一个厨房,挤挤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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