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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爷们与巧媳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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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天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这家日式饭店是新开的,档次也算不错,纯粹的日式风格,橘红格子纸门隔开一个一个的雅间。屋里陈设极为简单,墙上挂着一把打开的大折扇,角落摆放的细颈红底白花的瓷瓶里,插着一支木兰。服务员穿着极为正式的和服,衣领低低地垂着,露出扑着厚厚一层粉的白皙纤细的脖颈。

向嘉丞温润雅静的气质和这种风格果然极为相称,白皙的手指握着墨色长筷,带着一种细腻的润泽的美感。左天最喜欢瞧他端起杯子喝茶的样子,薄唇在青色的杯沿轻抿着,竟让左天下意识地咽了一下。

左天说:“我说我记着你,可不是开玩笑。”

“是么?”向嘉丞笑得云淡风轻的,漫不经心夹起一块包裹着虾仁的寿司。

他越是这样左天越是心里痒痒,仿佛要剖开胸膛让对方瞧瞧这颗真心:“我一直关注着你的消息,听说你家里的事,我也……”他深吸一口气,不胜唏嘘似的,“不管怎样,都过去了。嘉丞,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

“谢谢了老同学。”向嘉丞神色有点复杂,却是极淡极轻,朦胧得仿佛水边的影子,只隐约见到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我现在挺好。对了——”他想到什么一抬眼,“你要的衣料我已经找到,估计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做好。”

衣服的事情左天根本不在乎,他凝视着向嘉丞,眼睛里满是情意,“你做的一定都好。”

“以前也不行。”向嘉丞笑,“一开始手艺太低劣,很多人都退货,不肯再接单。幸好马叔叔、郭佑他们还帮衬,要不然……”

“马叔叔?郭佑?”左天冷笑,“你别以为他们是欣赏你的手艺,不过是想看着你出丑罢了。以前平起平坐的人,如今这样贬低你,这叫什么意思?”

向嘉丞飞快地看了左天一眼:“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主席不是说了么,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他不轻不重开个玩笑,“更何况,你不是也让我做衣服?”

“那怎么能一样?”左天皱起眉头,为着向嘉丞的不解风情,“我和他们不一样。嘉丞——”他语气真挚,“要是我,绝对舍不得你这样辛苦。”

“我觉得很好,现在很好。”向嘉丞一脸泰然宁定,“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见更好的。”左天的声音有些急迫,“嘉丞,这不应该是你过的日子。”

“那我应该怎么样呢?”

“至少不用跪在地上给别人量腿长。”左天提高嗓音,“你是谁?你是向嘉丞!”

向嘉丞定定地望着左天,忽然一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这一笑意味深长,令得左天心头一跳,忙道:“没有,怎么会?”

“可我觉得是。也许我不太明白你的心思,我认为你喜欢的,是那个在大学时的向嘉丞,风光无限的向嘉丞,而不是我。我从来没觉得给别人做衣服是很卑微的职业,是你的思想有误区。向嘉丞怎么了?向嘉丞就不能给别人做衣服么?就不能跪在地上量腿长么?我自食其力,没有什么可羞愧的。”向嘉丞直视着左天的眼睛,慢慢地道,“世上的事无所谓卑J高尚,关键在于人心。”

他边说边用筷子去夹新鲜的托在白色冰屑上的三文鱼。左天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抚上向嘉丞握着筷子的手,唤道:“嘉丞……”

向嘉丞像被老鼠咬了一口,猛地抽回来,强忍着要把手背在裤子上蹭一蹭的冲动,怒意在眼中一闪而过。向嘉丞放下筷子:“天不早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还是先走吧。”说完就要起身。

左天着急了,他看到向嘉丞难看的脸色,挺直腰坦坦白白地说道:“嘉丞,我喜欢你,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左天的心跳得厉害,这么多年他还从没有如此患得患失过,即使是年少时青涩而懵懂的初恋。

向嘉丞没料到左天竟能这样直白,回头凝视了左天一会,清澈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愕然。桔色的灯光打在他的线条分明的侧脸上,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暖光。左天的感觉是对的,只有这样精致得近乎完美的人,才能和日式风格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并被衬托得格外优雅美好。

左天站起来,直直对上向嘉丞的目光,心中忽然一片坦荡,他再一次认真地说:“嘉丞,我喜欢你。“

向嘉丞垂下眼睑,微微笑了一下,颇为歉意地说道:“那就太对不起了。”

对于向嘉丞的客气但断然的拒绝,左天反倒显出几分不同于前几日的沉稳。他注视着向嘉丞,眼波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没关系的嘉丞,我会让你知道,谁更适合你。”

向嘉丞轻轻叹息,不容置疑地说:“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

他抬手腕看看表,猛地变了脸色:“对不起左天,我得走了,快六点了,怎么会这么晚?”边说边起身。

左天不料向嘉丞说走就走,半点征兆也没有,这算什么?把他当成什么,强压着怒气问道:“你还有别的约会?”

“不是,不是,我得回家。”向嘉丞看上去竟有些慌乱,完全不似以往的淡泊平和。左天一惊,问道:“你家……有什么事?”

“哦,不是。”向嘉丞看出左天误会了,赧然地道,“实在抱歉,只是我必须在六点半之前到家,现在已经要晚了。”他转身向外走。左天连忙追上去:“干吗这么着急?这么早回去干什么?难道……难道是他给你定的?”

向嘉丞点点头。

“这叫什么话!”左天怒不可遏,“你一个大男人,晚上出来应酬天经地义,他是什么东西居然给你定门禁?”

向嘉丞脸色冷了下来,像冰薄荷挂的霜,他说:“我还是先走了,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聊。”说完,再不理会左天,正巧有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向嘉丞立刻招手,坐进去。左天还要再追,后面服务员跟上来急道:“先生,先生您还没有付账。”

向嘉丞一上出租车就开始给家里打电话,电话铃响了一阵,对方接起来,是袁一诺的声音:“没带门卡么?”

“不……不是。”向嘉丞小心翼翼地说,“和客户吃个饭,忘了看表……”

那边沉默下来,向嘉丞不敢再说,只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

过了足足两分钟,袁一诺才说道:“先回来再说,你自己开车么?”

“打车,出租车。”向嘉丞画蛇添足地补充。

“回来再说。”一句话干净利落,却更让向嘉丞心惊胆战。他放下电话,心里着实恼怒左天,磨磨唧唧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浪费我的时间!还吃什么寿司!TM的小日本!

门禁

门禁6:30,也就是说,每天——除却星期三——向嘉丞都必须在这个时间之前进家门,这是袁一诺的硬性规定,无论什么借口什么理由,晚于此时一律视为违规。在某些方面,袁一诺相当霸道,而向嘉丞,容忍甚至纵容着这种霸道。

当然,这种规定不是胡编乱造,是有原因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就是那一年……

那一年向嘉丞的制衣店刚刚起步,生意惨淡门可罗雀,最困难时,连个清洁工都雇不起,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包办。也灰心丧气、也痛苦沮丧,袁一诺大手一挥:“有什么了不起?坚持就是胜利,听说过没?”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难事,只要肯用心。

可在这个世界上,不光是用心就可以的。

尚嘉丞的制衣店主要针对精英群体,比较高端,而S城的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和他的父亲有联系,都眼见他家起高楼,眼见他家宴宾客,眼见他家楼塌了。

有袖手旁观的,有唏嘘感叹的,有事不关己的,也有拔刀相助的。形形□光怪陆离,短短两年时间,向嘉丞把一辈子别人的脸色都看到了,其中甘苦,除了袁一诺,还有谁能分享?

最可恨是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向嘉丞微闭着眼睛,车窗外斑驳的光影在眼前忽明忽暗地飞逝。那时,他好不容易接到一份订单,是XX老板的儿子李奇冬,要他晚上六点去量尺寸。幸好那天袁一诺没事,怕他工作太晚没有公共汽车,打车还费钱,干脆骑着那辆破旧的28自行车,驮着向嘉丞,从这头骑到那头。

李奇冬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公子哥,情场上的老手,最喜欢风花雪月。但向嘉丞没往那方面想,他毕竟是个男人,又不是弱女子,更何况这个社会,喜欢同X的男人毕竟太少,以前李奇冬也从未有过这方面的谣传。最重要的是,向嘉丞的父亲生前和李家素无来往,无仇无怨。

向嘉丞一踏入那间洋房,见到李奇冬的脸色,心里就咯噔一下。那种脸色他见得太多了,自从父亲死后就见得太多了。李奇冬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两位,三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洋酒,看样子喝些时候了,眼睛都有些泛红。还有四五个美女围着,像在期待什么好戏似的吃吃而笑。

李奇冬笑:“瞧瞧,这不是向二少爷么?”

另两个人向嘉丞也认识,以前还在一起打过网球,泛泛之交,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

向嘉丞犹豫了片刻,但还是走进去。这么多人,他们不敢怎么样的。向嘉丞想,无非羞辱几句而已,可若是连这也怕,他就不是向嘉丞了。

他微笑着走过去:“想做点什么样式的衣服呢?”

“急什么?”李奇冬一拍自己身边的沙发,“来,坐下喝杯酒。”

向嘉丞笑容不变:“不必了,谢谢,外面还有人等我。”

“你爹都死了架子还这么大呀?”说话的是另一个人,“以前请不来,现在也请不来。”

“别介,你这话可说错了啊。”李奇冬对那人说,“人家来了,给咱们面子了,只不过不肯喝酒。”

向嘉丞心里叹息一声,他说:“我是来给你做衣服的。”

“好啊。”李奇冬站起身,就这样一手端着酒杯伸直了胳膊,“来吧,给我量量。”

向嘉丞十分敬业,他认为不做就不做,一旦做便是全心全意。他没有理会李奇冬古怪的表情,泰然自若地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皮包中拿出卷尺和纸笔——这个皮包还会继续伴随他之后的几年。

后来向嘉丞对左天说,做一件衣服需要测量至少二十个数据,那都是他经过仔细的琢磨考量后,加上实际经验,自己总结出来的。每个人的身材都有自己的特点,左肩右肩并非一边高,左胳膊右胳膊也并非同样胖瘦长短。

向嘉丞很认真,神色专注目光平静,认真到都让李奇冬觉得像一种笑话。

毫无疑问,李奇冬把向嘉丞叫来,就是为了羞辱他的。

的确,李奇冬和向嘉丞之间,可以称得上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顶多算得上数面之缘。但人就是这样,也许每个人骨子里都有一种摧毁什么的Y望,只不过有人控制了,有人付诸实施。不能否认,把昔日的天之骄子从云端硬扯下来肆意折磨,的确会令人拥有施虐一般的快感和满足,尤其向嘉丞又这般……

这般什么?李奇冬形容不出。朋友给他出这个主意时他还有点反对,男人有什么好玩的?可一看到向嘉丞的修眉秀目,眼睫如羽,忽然就是一阵心动。尤其是向嘉丞贴近他,给他量领子长度的时候,呼吸轻轻拂过李奇冬的脖颈,微微地发痒。

李奇冬一把握住了向嘉丞的手腕,目光中透出几分情Y。

身后看热闹的人纷纷吹起轻佻的口哨:“嘿,办了他!”女孩子们装羞涩,掩口吃吃而笑。那两个人放下酒杯,一步一步踱过来。

向嘉丞没问:“你们要干什么?”这时候还问那种话,那不是缺心眼么?向嘉丞眼波流转,瞧瞧李奇冬,再看看另外把他围在正中的两位,忽然就笑了一下。他咬着下唇,这笑就带着三分意外三分腼腆三分紧张,竟还有一丝挑逗。

他恍然似的说:“原来是想这样啊……”

“对呀,哈哈。”一个人过来摸了一把向嘉丞的脸。向嘉丞没有躲开,他知道自己也躲不开,他只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一副见惯了的样子。

这下李奇冬他们倒愣住了,彼此对视一眼,笑骂:“草!本以为是个鲜,原来TM的早被人弄过。

“等我收拾收拾。”向嘉丞示意一下手里的软尺。李奇冬犹豫一会,还是把手放开了。向嘉丞蹲□,不紧不慢地把东西收到皮包里,仔细系好带子。四个人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瞅着他,仿佛随时准备扑过来。

向嘉丞把皮包夹在左臂下,起身的同时突然抬起右拳,照着前面那人的腹部狠狠揍了一拳。那人没料到向嘉丞竟然会动手,更没料到向嘉丞不但动手他还会点功夫——多亏了母亲,向嘉丞是练过两年武术的。

这一下猝不及防又快又猛,打得那人“妈呀”一声怪叫,抱着肚子一顿跳,差点把刚才喝的那点酒都吐出来,李奇冬和剩下的人全傻了眼。向嘉丞居然不向外跑,反而往前冲,一直冲到临街的落地大窗户前,拉开窗户向下高喊:“一诺!袁一诺——”

这一声刚喊到一半,向嘉丞就被李奇冬给拽了回去。三个人反应过来,怒火中烧,今天非把这个不识抬举的落毛凤凰给收拾一顿不可,不残也得弄个半死!他李奇冬怕什么?别说还让向嘉丞剩口气,就是把他打死了,他不过是个罪犯的儿子,谁还能找李奇冬算账?

只可惜,他们没得到机会。

袁一诺没给他们机会。

袁一诺刚听到向嘉丞喊的第一声,就从二八大自行车上跳下来了;他喊第二声他就飞上楼了。一点不夸张,绝对是飞上去的。李奇冬住在四楼,袁一诺顺着窗户几步就蹿到四楼。这些李奇冬他们都没看见,要是他们看见了,说什么也不会真动手打尚嘉丞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袁一诺才是真练过。

袁一诺做过三年特种兵,从一楼空手爬到四楼,最慢的速度也就三十秒。手臂一按窗沿,顺着敞开的窗户就跳进去了。

事后李奇冬这个后悔呀,明明向嘉丞打开窗户就为了求救,明明他们可以紧接着关上窗户的,怎么当时就没想到呢?怎么当时就只顾着向嘉丞了呢?后来再想想,不对,关上窗户那小子也能砸了玻璃跳进来,你就算安几根不锈钢栏杆他都能给掰断喽。

当时栏杆断不断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的胳膊差点真断了。袁一诺上去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动手,啪啪啪啪四下,四个人的胳膊全脱臼,一点多余的招式都没有。啥叫特种兵?这就是特种兵。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伤人哪。

当然,那时李奇冬还不知道袁一诺是个退伍的特种兵,他只见眼前一花,一个身材魁梧眉目硬朗的汉子就冲过来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胳膊就脱臼了。紧接着周围响起小姐们踩鸡脖子了一般的尖叫声。

袁一诺回头,瞪眼,怒斥:“闭嘴。”鸡脖子彻底被踩断,一声都没有了。

回家

屋子里安安静静,只剩下那几个人痛苦的呻Y,连呻Y都得小心翼翼。袁一诺凶神恶煞似的站在那里,谁敢多出一声?

袁一诺也没工夫搭理他们,只问尚嘉丞:“有事没?”

尚嘉丞摇摇头,眼前这几位都不是好惹的,事后还得补救。他心里叹息一声,说:“咱回家吧。”

生意没做成,反倒惹了一肚子气。一路上袁一诺蹬着二八自行车,带着怀抱工具包的向嘉丞。袁一诺好半天都没说话,两条结实的大腿随着车轮转动交替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向嘉丞看不见袁一诺的脸,但也能猜出来。两个人从小玩到大,彼此了解得不能再了解。尚嘉丞没吭声,一诺生气的时候就不能吭声,尚嘉丞这辈子也许别的本事没有,吃袁一诺是吃得死死的。袁一诺肯定忍不住先开口,开口这事就算了了。

果然,自行车骑出二里地,前面传来袁一诺闷闷的声音:“以后晚上不许出去给别人量尺寸做衣服。”

尚嘉丞放松下来,乖乖地答道:“嗯。”

“六点半,就定下六点半,以后不许再出去,回家。”

“嗯。”

袁一诺转过来,拧着粗重的眉毛,凶巴巴地问:“别光嗯,听清没?”

尚嘉丞连忙从车上跳下来,老老实实回答:“听清了。”

袁一诺吐出一口气,上下扫了尚嘉丞几眼:“下来干什么?上车去,还没到家呢。”

“呵呵。”尚嘉丞又跨到自行车后座上。

“等老子有钱了,买辆车,专门接送你。”

“我也可以开。”

“开什么开,你眼神还有我眼神好使?坐你的车得了。”袁一诺慢吞吞地蹬着车,“想吃什么?”

向嘉丞想了想:“溜丸子,宫保鸡丁。”

“真馋,就会吃肉……”

二八自行车晃晃悠悠,一直骑到家门口。

尚嘉丞轻轻笑起来,好久以前的事情,却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他甚至能清晰地记起袁一诺扒着窗户跳进李奇冬家里的模样,真TM帅。

可今天太糟糕,怎么就为和左天聊天而忘记时间了?向嘉丞心里着急,身子前倾:“师父,你快点开呗?”

“着急啦?马上就到,你瞧,这都到二环了都。”

出租车拐个弯,稳稳停下。尚嘉丞匆匆付了钱,拎着工具包往家里跑。

刚一进院子,远远瞧见袁一诺在楼前的小花园里一面侍弄葡萄架一面向门口张望。见到尚嘉丞回来了,也不等着,一转身进屋去。

尚嘉丞三步并作两步紧赶过去,额头上微微见了汗,小口喘着气。他这一半是累的,一半也是装的。

果然,袁一诺一见,先把回家晚的事撂到一边,嘴里说:“急什么急?反正都晚了,又不差这一会。”接过尚嘉丞手里的包,放到鞋架上。

尚嘉丞笑:“和一个老顾客聊天,没注意。”

“嗯。”袁一诺没多说什么,“去吧,洗洗手吃饭。”

餐桌上早摆下了晚饭,都用干净的瓷盆盖着,揭开时喷香扑鼻。一盆酸辣粉、炝拌甘蓝、杭椒牛柳、排骨炖芸豆,主食是用排骨芸豆汤做的焖面。

袁一诺居家过日子有几大原则。原则一:吃饭就得高高兴兴的,别提不痛快的事。所以他俩这顿饭吃得还挺愉快,气氛很平和。可尚嘉丞心里明白,这愉快这平和都是假象,袁一诺小心眼,晚回来这件事肯定得算账,怎么算就不好说了。

等袁一诺来真格的,尚嘉丞没好儿。所以,尚嘉丞趁着袁一诺去洗碗的功夫,眼珠一转来了个主意。

袁一诺这边也犯嘀咕。这么多年了,尚嘉丞晚于六点回家的时候五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今天是怎么了?和老顾客聊天?什么老顾客能让他这么废寝忘食的?袁一诺军人出身,时间观念极强,而且说话钉是钉铆是铆,吐口吐沫都得砸个坑。说是六点半,那一定是六点半,晚一分钟都不行。今天一定得问个清楚。

于是,袁一诺洗完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打定主意今晚不能放过那小子。结果,他一进卧室,猛然看到刚洗完澡的向嘉丞,湿漉漉地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连条浴巾都没有。就这么粉粉白白热气腾腾地看着他,一脸特纯洁的表情,说:“一诺,我后腰上痒,你帮我挠挠呗。”

不用说,这一挠引发一系列后续动作,两人直接滚到了床上,向嘉丞主动抚上袁一诺的腿间,修长的手指异常灵巧地来回摩挲。两人吻得天昏地暗,满是细密汗珠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火花迸S,满屋子J情爆发的荷尔蒙气息。

袁一诺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他用一丝尚存的理性克制着自己,尽管这很难受。但向嘉丞每天裁制衣料,一站就是大半天,忙的时候几乎没有时间喝口水。而且一直弓着腰,非常辛苦,如果X爱过于激烈,那样高强度的劳作会很吃力。除非明天休息,否则袁一诺很少真正进去,两个人只是用手和口来彼此慰藉。

虽说如此,但那种身体的摩擦引发的K感还是令人深深沉湎其中。只要是眼前这个人,无论怎样都能打到无以伦比的高C。

两人同时喷S出来,拥抱在一起,闭着眼睛享受着那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觉。袁一诺捧住向嘉丞的脸,落下细碎的吻。向嘉丞嘴里发出模糊的呻Y,带着说不出的诱惑感觉。袁一诺轻笑,问:“舒服么?”

向嘉丞坦然点点头。

袁一诺起身,一拍向嘉丞光溜溜的PI股,故意沉下脸:“舒服也别想逃过去,下星期二咱们再说。”伸出手指点点向嘉丞,转身去卫生间洗澡。

向嘉丞把头埋在枕头里,慢慢扬起唇角。

袁一诺探出头来:“嘿,别YY了,快过来洗澡。”

袁一诺放好洗澡水,让向嘉丞在浴缸里泡着,自己到龙头低下冲热水。他惦记向嘉丞总要站着十分辛苦,每天都让他泡个热水澡,再全身按摩,舒缓双腿长时间站立而产生的肌肉紧张,防止静脉曲张和腰椎病。

袁一诺对向嘉丞的身体一向很小心,他总觉得男人就该像自己这样,身子壮得仿佛黑铁塔,绷起肌肉块来针都扎不进去,相比之下向嘉丞——用袁一诺的话来说就是太精致了,瘦得跟白条鸡似的。

其实向嘉丞一点也不弱,也是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最爱好打网球,还挺厉害,颇有点专业范。但那玩意在退伍特种兵袁一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向嘉丞就是比自己弱小,就需要他照料——这种想法从小就有,根深蒂固改都改不过来。袁一诺认为自己太有必要从现在开始注意向嘉丞的健康情况了,防患于未然嘛。

向嘉丞惬意地仰躺在大浴缸里,浑身每个毛细孔都舒畅地张开。

袁一诺洗澡素来痛快,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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