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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爷们与巧媳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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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瘪独子也得招待呀。”袁一诺嘴里不情不愿地叨咕。
“啥?”本子没听清。
“换钱换钱,少废话。”袁一诺拿回几张百元大钞,团吧团吧塞钱包里,拎着卤味换衣服去父母家,给向嘉天“接风”。
饭菜是袁母做的,向嘉天饮食偏甜,每样菜里都得加点糖,这些老太太都记着。向嘉天最爱糖醋排骨和溜肉段,袁母特地摆在向嘉天面前:“吃吧吃吧,外国再好,哪有自家做的菜好。”
“谢谢袁姨,这几年可馋死我了,就想吃你做的菜。”向嘉天没别的本事,一是长得漂亮,而是嘴皮子漂亮,一句话说得袁母喜上眉梢,一个劲地给他夹菜:“多吃点多吃点,瞧你瘦的。”
袁一诺闷不做声只是往嘴里大口扒拉饭。
袁父问向嘉天:“这次回来多待几天吧,你妈妈也快出来了,大家一起聚一聚。”
“嗯,不过也住不了多久。”向嘉天拿起雪白的餐巾极为绅士地擦擦唇角,皱紧眉头,“这里空气质量太差,总想咳嗽;人也太多,跟蝗虫似的,满眼都是人;道路还太窄,车又多,怎么行人还爱闯红灯?这在国外是决不允许的。”
“就是啊,比不了国外。”袁父呵呵笑着。
袁母瞧瞧沉默不语的袁一诺,说道:“一诺,嘉天回来你还没敬酒呢,哥俩喝一杯。”
袁一诺略一沉吟,放下筷子:“好,喝一个。”拿起啤酒瓶子。
向嘉天嘴上连声说:“不用不用。”把酒杯端起来,等袁一诺给他敬酒。
“拿啥呢?”袁一诺乜着眼睛瞪他,“你拿啥呢?”
向嘉天一怔,瞧瞧手里的酒杯,没弄明白袁一诺的意思。
袁一诺一把抢过他的杯子:“能用这玩意喝啤酒吗?你在国外待傻啦?这杯子,也就能抿点装X的红酒,喝啤酒得论碗论盆,你懂不?”
“啊?”向嘉天愣住了,傻乎乎瞅着袁一诺指着自己,“你选吧,用盆还是用碗?”
“这……”向嘉天勉强笑笑,“这不好吧,太多了喝不了。”
“喝不了也得喝!”袁一诺把啤酒瓶子重重地墩在桌子上,“要不你就吹瓶!”
“这……这我……”向嘉天眼睛四下里溜。
袁母忙打圆场:“不行不行,哪能这么喝?别喝坏了,一诺,你悠着点,喝一杯意思意思就完了。”
向嘉丞低头不说话,他心里明镜似的,袁一诺一股气憋半天了,他要是开口,只有更糟。
袁一诺站起身,没废话,食指中指一掐,“啪”地启开一瓶,对嘴咕嘟咕嘟气贯长虹一饮而尽。倒过来亮一亮瓶底,眼睛只盯着向嘉天:“来吧,是爷们不?”
“我……这我真不行……”向嘉天只能讪笑,满脸的油汗,抿得光亮的头发也掉下来一绺,“这我喝不了,太多了这。”
“喝不了啊。”袁一诺坐下了,“喝不了瞎白活什么?不行就说不行,别装行。有本事先把自己混明白喽,该爷们的时候不爷们,这时候冒出来装……”
“一诺!”袁母厉声喝止。
袁一诺支起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从鼻子里哼一声,餐桌上一时沉默下来。向嘉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似恼怒又似尴尬,还带着几分窘迫,偷瞄一眼泰然自若的袁一诺,不知怎么还有些怕。他从小就怕这个二愣子,别人都把他当宝似的宠,小孩子们都让他三分,只有袁一诺敢揍他。就算揍完了回家还得挨袁父揍,那该揍也得揍,一点不客气。
好一会,向嘉丞一笑,慢慢地说:“我吃饱了。哥,要不,去看看刚给妈买的房子,新装修好的。就在隔壁。”
“啊,对对。”袁母忙道,“去吧去吧,忙活好几个月呢。”
向嘉天得了赦令似的连声道:“好,好……”
找上门来
当初购买装修这处房子,袁一诺费了很大的力气,虽然用的是装修公司,还是不放心,天天早早收摊开车过来监工。买家具、买电器一手包办,既没用向嘉丞,也没用两位老人跟着操心。
总体说来装修的还是不错的,当然在向嘉天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柜子不是实木的、墙上没贴壁纸、窗帘颜色太俗气、液晶电视还有点小……他装模作样晃一圈,皱着眉头刚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冷不防见袁一诺斜倚在门边,嘴里叼着牙签,一副街头地痞流氓的架势。
向嘉天审时度势,那点中肯的看法就没敢出口,只说:“挺好,挺好。”
向嘉丞了解大哥的脾气,讲究着呢,现在不说明白过后还得抱怨,让妈妈听到就不好了。便问:“你说哪里还不行,咱们好赶紧弄,你住在这里也方便。”
“这里?不,不了。”向嘉天连忙摆手,“我还是住酒店去吧。”
向嘉丞眸光一闪,眼睑垂下来,微笑道:“这算什么事?你是我哥,回家住是应该的,又不是没地方,酒店再好,也不是家。”
“我住惯酒店了,总麻烦你们也不好。”向嘉天看不清弟弟的神色,也就不往心里去。他这么多年只为自己活着,很少考虑别人,不会去想人家好不容易弄完了,你不住,对方得多么失望。
向嘉丞笑笑,不再说什么。袁一诺看不过去了,他就见不得向嘉丞受委屈,亲哥也不行。他抱着双臂在一旁冷嘲热讽:“向大老板是见过世面的人,哪能住这种小地方?酒店多好,晚上叫个小姐也方便。”他故意抬头望望四周,“这房子吧哪都好,就是不太隔音,真弄个三四个小妞来玩一宿,估计居民得报警,还以为卖Y嫖CHANG黑窝点呢。”
向嘉天从来风评极差,仗着父亲的势力,自己又长得漂亮,初中时就把一个女孩子的肚子弄大了,气得向父提着棒子追他满院子跑。后来干脆送国外去,眼不见心不烦。在外没人管着更加肆无忌惮,后来得罪了大人物碰得结结实实头破血流,才算消停下来。幸好他脸皮随厚,羞耻心倒还有点,听到袁一诺这话十分不是滋味,又不敢说什么,嘿嘿干笑。
向嘉丞明白这俩人无论如何弄不到一起去,算了不住就不住吧,反正房子也不是给向嘉天买的。只要妈妈出来高兴,这个不争气的哥哥,忽略也罢。
向嘉天又回到袁父袁母那里坐一会,逗逗小核桃。可袁一诺在旁边,就好比虎视眈眈一条恶犬,指不定什么时候扑上来咬他一口,实在坐不住,干脆告辞出来。袁母心肠软,一个劲地挽留,见向嘉天十分坚决,这才罢了,让袁一诺和向嘉丞送出门去。
向嘉天终于坐上出租车说“拜拜”,这两个字从没说得这样痛快。眼瞧着那两个人越来越远,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拿出熨得平平整整的喷过香水的手帕擦擦额头上的汗。
真是——他想,带着几分鄙夷,要不就说ZG人太客套,受不了。在国外绝对不会这样的,说住酒店就是住酒店,用得着这么麻烦?还有那处新房子,地方又小采光又不好,一股子樟脑球味,肯住进去才怪!几年不见,袁一诺还是那么粗鲁无礼,一副缺少教养的市井小民样,真不知道弟弟看中他哪儿了……
向嘉天在心里嘟嘟囔囔抱怨,钻出计程车,拎着行李走进五星级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堂,对前台小姐说:“我有预订。”拿出身份证。
前台小姐露出最温柔的笑容,十分温婉动人。向嘉天忍不住多瞅了两眼,东方女人有东方女人的含蓄的美,这点在国外很少见。
不愧为五星级酒店,连帮着提行李的服务生身材都极为标准,制服K子紧紧裹在身上,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挺翘的TUN部的形状。
向嘉天暗吹了声口哨,在袁家那点幽怨一扫而空,忽然觉得袁一诺那个混蛋或许有句话说得挺对,弄几个小妞玩玩,或者一个小妞一个少爷,也不错。东方人肌肤细腻,手感一定好。
他正在心里胡思乱想,服务生已经把门打开,毕恭毕敬地微微鞠躬:“先生,请进。”
向嘉天一手C在裤袋里,留恋地望着服务生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意犹未尽地一咂嘴,漫步走入房间。他刚刚关上房门,忽然涌上一种奇异的违和感,猛一回头,小客厅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人,举起红酒冲他微笑:“等你很久了,嘉天。”
或者这抹笑容根本称不上是笑,带着七分冷酷三分邪气,一点温度都没有。
向嘉天吓得一个激灵,最先反应就是赶紧快跑!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闪过,再回头时,一个黑衣人幽灵似的堵在门口。
“干什么?”沙发里那人闲闲地问,“想逃?”
向嘉天努力运动着脸上僵硬的肌肉,勉强挤出个笑来:“怎么会,廖先生……”
廖涵慢慢摇晃着手里的酒,盯着向嘉天,像猫盯着爪子下的小老鼠,眼中映出一丝逗弄般的趣味:“你好像很害怕?”
“没有……廖先生。”向嘉天全身上下都在发颤,连声音都是颤的,“对,对不起,我……”
“嗯。”廖涵放下酒杯,玻璃轻碰在茶几上,发出叮地钝响。向嘉天却如同被枪击一般,猛地打了个寒噤,脸色变得惨白。
“看到我很惊讶嘛。”廖涵微笑,“这个样子我可不大喜欢。你以为进到ZG我就碰不了你了?”
“不是……不……”向嘉天语无伦次。
廖涵竖起食指,对面前的人勾了勾,向嘉天哆哆嗦嗦要走过来。他刚刚迈出一步,后面黑衣人重重地咳嗽一声,向嘉天顿时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廖涵低低地笑出声来:“乔治你瞧瞧,不过半个月没见,这小子连规矩都忘了。看样子那三个月算是白TJ了。”他陡然敛了笑容,目光阴鸷而残酷,“不如,咱们重新来?”
向嘉天“扑通”跪下,抱着头在地上发抖:“求您了,不要……廖先生求您……”
廖涵沉默很长时间,平静地看着脚边那堆瑟瑟的软骨头,又是痛恨又是厌恶又是好笑。当初就这么个玩意,装作道貌岸然玉树临风的模样,骗到了他的亲妹妹,玩弄她的感情再玩弄她的身体,令她怀了孕竟然一走了之再不见踪影。廖涵完全可以一枪毙了他,跟杀死一只垃圾堆里的老鼠没有区别。不过,在杀之前,可以玩玩嘛,毕竟那张脸哭得万分凄惨的时候,还挺有意思……
廖涵淡淡地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向嘉天偷觑着廖涵的脸色,颤抖的手抚上自己的衣扣。廖涵喜欢看他脱衣服,喜欢见他从衣冠楚楚变成CHI身G体的过程,用廖涵的话说,这是从“人”到“畜生”的转变,从伪装到真实的转变。
脱得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还得姿势优美,适当T逗,这些都在那三个月完全地、彻底地、极为深入地渗透到向嘉天的脑海,和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向嘉天感到万分羞耻,恨不能缩成一团,逃避廖涵审视的尖锐的目光。但他不敢,他只能站起来,整个身体完全展示在廖涵的眼前,双手背后,双腿分开,毫无遮拦。
廖涵端起酒杯轻啜一口,像欣赏一个明代景德镇缠花枝长颈瓶似的打量着光溜溜的向嘉天,问道:“你去哪了?”
“见……见我弟弟。”
“嗯?”廖涵想了想,“就是开制衣店的那个?”
“……是。”
廖涵品着酒,缓缓地道:“出了那么大的事,还有勇气在这个城市立足,你这个弟弟不简单。”他轻蔑地瞥一眼向嘉天,“比你这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玩意强多了。”
向嘉天好像被廖涵迎面扇了一耳光,脸色涨得通红。
廖涵不理会向嘉天的难堪,事实上,这个人的所有情感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他只是弄到个有趣的玩物,仅此而已。他漫不经心地分开腿,说:“过来吧。”
向嘉天跪下,爬到廖涵的两腿之间,轻轻解开对方的皮带,用嘴拉下拉链,包裹住那里,卖力地T弄。
廖涵半阖着眼睛,随意地命令着:“慢一点……嗯……前面,含着…深一点……”好像被服侍的还算舒适,半晌眉梢一跳,道:“乔治,今晚就他吧。”
门口的黑衣人应声道:“是,廖先生。”
向嘉天的脸埋在廖涵的腿间,不停地X吮舔S,心却沉甸甸地坠落下去,看不见底。
黑市拳
向嘉天走后,袁一诺一直沉着脸,向嘉丞和他说话,回答得粗声大气,爱理不理。向嘉丞暗自好笑,也不理他,两人开车回家,到浴室里洗了澡,向嘉丞从冰箱里拿出两根雪糕,问袁一诺:“你吃不?”
袁一诺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
向嘉丞一笑,扔回冰箱一根,用牙齿撕开包装袋,放在嘴里舔X,提提拉拉踱到袁一诺身边,轻轻一踢他的脚:“怎么,还生我哥的气呢?”
“别跟我提他!”
“他就那样,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至于吗?”
“我就是看不惯!”袁一诺终于发飙了,“你家当年出事的时候,TM的他跑哪去了?躲起来装孙子。向姨要出来,他问过一句吗?哦,现在人模狗样的过来指手画脚来了?我告诉你,这也就是给你面子,要换了别人,肯定大耳瓜子抽过去我!这个混蛋王八蛋!”
向嘉丞凑过去,摸摸袁一诺的头,安抚炸了毛的大狮子:“没事,他不住更好,免得你看着糟心,过两天他就回国了。”
大狮子一甩脑袋:“赶紧快滚,ZG太脏,容不下这朵高贵白莲花。”
向嘉丞“嗤”地笑出声来,把嘴里的雪糕递给袁一诺:“喏,馋了吧?”
“靠,又捡狗剩。”袁一诺“啊呜”一口把剩下的雪糕吞下去,“再给我拿一根。”
不能怨袁一诺恨向嘉天,那小子实在不地道。谁都知道他在国外做生意风生水起,可向嘉丞要开个小小的制衣店,跟他借十来万元钱,这小子嘴上答应得漂亮,其实一毛不拔。
向嘉丞等了一个多月,没有下文,于是也便死了心,对袁一诺苦笑一下:“算了吧,他在国外也难,咱们再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那时向家财产全部充公,向嘉丞身无分文;袁一诺刚刚退伍转业,那点安家费全给向嘉丞走后门跑腿求人了,一点没剩下。亲戚朋友避向嘉丞如避蛇蝎,谁不知道袁家以前是给向家打工的,袁父袁母出去买个菜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向嘉丞打定主意了,他躺在硬板床上,望着灰扑扑的天花板——墙角里还有一大片漏水形成的潮湿的洇痕,向嘉丞悠悠地说:“没本钱就不开了,我先去找份工作,给别人打工。慢慢攒一些,总会攒够的。”他转过头来,问袁一诺,“你说是么?”
那时他们仓促从小楼里搬出来,暂时租了一处房子住。楼下就是一家烧烤店,呛人的油烟顺着敞开的窗子飘进来,夹杂着嘈杂的吆喝声和喧哗声。
屋子里很暗,只有月光洒入,向嘉丞的眼睛在夜色里闪着光。他的父亲在三个月前被执行死刑,母亲被判入狱。袁一诺眼见他在父亲的尸体前痛哭到崩溃,眼见他竭尽全力才在探望母亲的那一刻露出最安定的笑容。这些向嘉丞都挺过来了,表现出来的冷静和坚韧,让袁一诺都为之吃惊。从小到大他都以为向嘉丞是柔软的、随意的,没想到骨子里竟然刚毅至此。
就是这样的向嘉丞,在承受了一切痛苦之后,依然能用满怀期待和希望的语气说:“没关系,咱们慢慢来吧。是吗,一诺?”他的眸色柔和,眉宇之间毫无一般人承受巨大挫败之后的愤懑不平和怨天尤人,只有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流露出一丝脆弱。
就是这种脆弱,狠狠击中了袁一诺,他紧紧拥住向嘉丞,发誓似的说:“我一定,一定会让你开成制衣店!”
老爷们要不就不说,说了就是一言九鼎。袁一诺骑着他那辆破破烂烂的二八车,四处找人托关系,一个一个拜访战友。
可惜大家谁都不富裕,退伍给的那点钱,还不够走后门找个好工作的,几个人凑来凑去还差着十万。袁一诺真没辙了,要开口求父母,想想又做罢。一是二老辛苦一辈子攒下那点钱,本指望给袁一诺娶妻抱孙子的,如今媳妇娶不上,孙子肯定也抱不上,袁一诺心里愧疚,这嘴就张不开;另外,一家四口人,也不能总是租房子住,二老盘算着要买处房子,这是安家立命的事,袁一诺也没办法说不行。
袁一诺背着向嘉丞,连卖血都去打听了,最后还是一个战友给他出个主意,去□市拳。这玩意来钱快,何况袁一诺又是特种兵出身,打那些人还不跟玩似的?
就这事还得有熟人介绍。脑满肠肥腆着肚子的大老板,正跟几个朋友搓麻将,眼皮抬都没抬:“打拳?行不行啊他。”
“行,肯定行,以前干特种兵的。”
“特种兵?”几个人笑起来,转过头上下打量袁一诺,“不错,块儿不小啊。”大老板一指旁边黑铁塔似的保镖:“来吧,你先把他打败了,我就让你上场。”
袁一诺心里憋着气,把对大老板那种轻蔑的愤恨全撒在保镖身上了,几拳下去那个黑铁塔顿时变成一摊软泥,哎呦哎呦直叫唤。
“好!好好!”大老板眼睛亮了,“就他!训练吧,一星期后上场。”
袁一诺跟向嘉丞说,和朋友商量做个买卖,去长白山鼓捣点药材回来卖。向嘉丞不太相信:“你别被人骗了。这样吧,咱们请他吃个饭,一起聊一聊。”
袁一诺没撒谎,那个战友确实要去长白山采购药材,而且不是第一次做了,谈起来头头是道。向嘉丞放下心,帮着袁一诺整理出门的东西。这一去就是一个月,出事后两人还没分开过这么久,彼此都有些怅然。
向嘉丞说:“我找到一份工作,给个裁缝师傅打下手,一个月一千多块外加提成,能有两千多吧。”
袁一诺说:“你放心,我这次再回来,保准让你开上制衣店。”
向嘉丞笑了一下,带着点苦涩,低低地说:“这些有什么?人平安才是真的。”
袁一诺不负众望,第一天打拳就得了个满堂彩,五个选手全被他打趴下。大老板兴奋得嗷嗷直叫,当场拍出一万元钱,潇洒地一给袁一诺:“拿去!哈哈哈……”
袁一诺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了,身上完全没有防护用具,只在手腕和足踝处缠着绷带,周围响起观众们轰天震地的呐喊。这里没有规则,用尽所有手段打倒对方,直至他再也站不起来,这就是规则。
他们像困在大笼子里的两只相互撕咬的野兽,眼里只有血腥、只有愤怒,毫不留情!
一个月,十场,十万元钱。
每次袁一诺重重地摔倒在赛场上,每一次精疲力竭再也不想爬起来,每一次无法再忍受那种痛苦想要举手认输……他闭着眼睛对自己说:再挺一挺,TM的袁一诺,你再挺一挺!他摇摇晃晃从垫子上站稳脚跟,迎接观众们铺天盖地的狂吼和呐喊。
最后一场,大老板找过来,对他说:“这场打完,我给你再加五万,一共十五万,一次结清。可你要是不打,我只能给你五万。”
袁一诺盯着大老板,眼里快要喷火。
大老板不在乎,粗壮的手指夹着雪茄:“这场很好打,不要别的,只要你输。”
再上场,还是J动的人群,对手是个高大威猛的彪形大汉,用轻蔑的眼光斜睨着袁一诺。锣响了,穿着比基尼的小姐高举着表明赛局的牌子入场,四周是难以遏制的欢呼。
前两场袁一诺打得十分漂亮,大老板还以为他要反悔,休息时让按摩师再次提醒他:“你得输,懂吗?!”
第三场,当对方强硬的拳头就要击中面门时,袁一诺看出他小腹处的空挡,只要提膝上顶,对方一定得趴下。
“一定要输,懂吗?!”
袁一诺这一脚抬起又落了,对方的拳头犹如铁锤,狠狠击在袁一诺的肩头。
之后的比赛就是一边倒,袁一诺仿佛再无反抗的可能,趴在地上任对方拳打脚踢。观众席上爆发出愤怒的喊叫,直到一方被裁判拉开,还在往场上扔饮料瓶。
医护人员过来搀扶袁一诺,却被他坚定地推开。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扶着墙边,慢慢地挨回了更衣室。
袁一诺坐在冰冷坚硬的木凳子上,浑身上下剧痛难忍,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又回到尘土飞扬的操场,连长在高音喇叭里声嘶力竭地喊:“你们是什么?是军人!就是死,也得站着死!决不能认输,死也不能认输!”……
大老板的秘书走过来,递给袁一诺一摞钱:“给你的,老板很满意。”
袁一诺没接,或者说根本没听见,他的脸色木然,目光呆滞,好像被打傻了。
秘书“嗤”地一声,不耐烦地把钱扔到椅子上,转身离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一诺低头,看到了钱。在那一瞬间,袁一诺真想冲到那个猪一样的大老板面前,把这摞钱狠狠抽他脸上。
但他没有,他只是极为缓慢地去拿钱。手指因为极度的疲劳而微微发抖,那摞钱“啪嗒”落在地上。袁一诺弯下腰,捡起来,妥帖地放到怀里。他站起身,忍过一阵眩晕和恶心,一步一步走出去。
外面下着雨,雨幕肆无忌惮地瓢泼下来,轰隆隆的炸雷震得天地似乎都颤了颤。袁一诺就这样走到大雨里,眨眼间浇了个透心凉。
他一抬眼,望见了站在对面路灯下的,举着雨伞的向嘉丞。
撒谎
向嘉丞没料到袁一诺能骗他。他们俩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袁一诺有时候的确有点脾气不好,一点就着;他俩也曾想办法弄虚作假糊弄袁父袁母,但袁一诺从来没骗过向嘉丞。可也正因为如此,一旦撒起谎来,特能唬人。
向嘉丞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只是怕袁一诺做买卖不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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