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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路-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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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病倒,一是下雨受了一些凉,二是她耗费心力太多,身体支撑不住,在见到她信任的李炫奕的时候,她才会说难受,并且昏厥失去知觉。
“少跟本世子废话,你去熬药。”
李炫奕是如何都不会将萧琳交给别人,一是舍不得,二是这么难得好机会,他如果不抓住了,就真成了傻蛋了!高声吩咐面容无奈的道士:“你给丹阳真人送一封平安的信息,她一切都好,本世子亲自护送萧琳回吴郡萧家,请丹阳真人不用担心。”
“世子殿下,女郎还…病着”
瑛姑看着李炫奕将萧琳背在后背上,阻止道:“是不是先将女郎送回萧家?”
“本世子不会耽搁她的病情,有随军的铃医,本世子不信你们这些牛鼻子道士不懂得玄黄之术,快去煎药,治好了她,本世子有赏。”
李炫奕背着萧琳向前走,三清道观的道士们鼻子快气歪了,谁稀罕你赏赐啊?不管他们心里如何郁闷,他们也得去熬药,丹阳真人和萧居士都指派了人保护萧琳,萧居士既是能推断出下雨,怎么会不给萧琳准备驱寒的药物?
瑛姑他们身上带着很多的药材,也知晓萧琳只是略感风寒。因着急护送萧琳回萧家,萧琳同他们一处时是坚强的,所以瑛姑只给萧琳用了几颗现成的丹药。
让秦王世子这么一搅和,他们再多的不忿也只能给萧琳先熬汤药去。
“李四,找个看得过眼儿的地方安营。”
“喏。”
李炫奕咧着嘴角背着萧琳爬上了一旁凸出的大石头,他随意的坐下,让萧琳的脑袋枕着自己的腿,盯着萧琳笑得得灿烂,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萧琳的额头,“好像没那么热了,毛绒团子可真是柔弱,一场雨就能让你这样,以后…以后得事儿,交给我!”
“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李炫奕自说自话的决定了很多的事儿,说得太累了,李炫奕手臂支着身体,看着远处被海水冲过的土地,虽是略微显得苍凉,但他却看到了苍凉之下的生机。
这场兵祸毁了吴郡的宁静,但也激起了吴郡士族的血性,李炫奕听说了很多士族子弟拿刀力战外敌的事迹。
吴郡的财富在兵灾之前尽数转移,除了了东边之外吴郡士族并未有多少的损伤,他们更团结,更热血,也更为同仇敌忾。
司徒尚若是能用好了这股力量,京城的孝穆皇帝又该头疼了。李炫奕叹了一口气:“我想司徒九郎会进京的,皇伯父是自讨苦吃。”
“你这么确定?”
萧琳慢慢的睁眼,她醒了就听见李炫奕这句话,看着他近在咫尺,萧琳一下子起身,“我怎么会同你这个傻蛋在一起?瑛姑”
李炫奕身手拽住萧琳的胳膊,“别乱动,小心跌下去。”
萧琳这才发现自己同李炫奕在一块仅仅能容下两个人的大石头上,萧琳甩开李炫奕,“我要下去。”
李炫奕扯掉肩头的斗篷,亲自盖在萧琳身上,容不得她的拒绝,握住萧琳的手臂,“你身体还没复原,歇上几日再说。你若是全须全好的回到吴郡,会被那些敬仰你的人烦死的,还不如同我一处清净。”
“怎么知道我会被烦死?”萧琳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众星捧月?”
“你喜欢吗?”
“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假话。”
“哼。”萧琳移开了目光,同样看着被海水冲洗过的土地,萧琳从怀里掏出一块羊皮纸,喃喃自语的计算着,李炫奕靠近她,身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手心被她的眼睫划过,痒痒的,却很舒服。
“毛绒团子安心养病,别再操心那些事儿了,我不嫌弃你嫁妆少。”
李炫奕是知晓土地置换的事的,轻利重大义,天算惊人的萧琳早已经名扬天下。她又有那么个具有帝王之师才华的母亲,李炫奕很高兴,同样也有隐忧忧愁。
想让丹阳真人同意他们的婚事怕是不容易,想做让天下认可秦王世子可配得起萧琳也不容易,想打败情敌司徒尚更不容易,最后…萧琳扬名之后得有多少的爱慕者?
所以,李炫奕格外珍惜同萧琳相处的时间,他不能在吴郡停留很久,当然萧琳也不会永远在吴郡,他们总会在京城相见。
可如今司徒尚忙着重建吴郡,这是他最好的机会。
萧琳拽下李炫奕的手腕,气鼓鼓的说:“我嫁妆得多少同你没关系!”
李炫奕不跟她吵,问道:“你想要做什么?其实毛绒团子心里还是舍不得那些置换后的土地的吧。”
“是舍不得。”萧琳点头承认,她可以提出置换土地,但没过就那么看着土地荒芜下去,既然被海水冲了一次,趁着还没重建,萧琳思考是不是再引渭水倒灌?
“我在一本书上看过如何改良土地,若是在这里修成长堤引水,也许可以改良土质,虽是比不上原先土地肥沃,但也不会连年的欠收。”
第一百一十九章问情
如果萧琳说为了吴郡的百姓那么做,李炫奕反而不以为然,他认真的看了一眼萧琳手中的羊皮地图,又看了看眼前的景色,摇头诚实的道:“我不懂。”
“料想你也不会懂,没事多读点书!”萧琳摆出一副长辈模样的说教李炫奕,“也省得你此时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
李炫奕瞪了萧琳一眼,随后突然靠近她,“毛绒团子陪我一起苦读怎样?跟你一处,再枯燥的书我都能看得进去。”
萧琳看着近在咫尺没脸没皮的李炫奕,鼓足了两腮,“不要,我是不会同傻蛋在一起读书的。”
“殿下,汤药煎好了。”
李四当做没听见,低头高高的捧着汤碗。从这一点上看,世子同王爷真真不像父子,世子不会错过任何的机会,没有机会也会厚着脸皮靠上去,而王爷从来不敢这么做。
“放手,我下去喝药。”
萧琳打算跃下石头的动作,再次被李炫奕阻止,他的手紧紧的握住萧琳的手臂,萧琳挣脱不开,用脚踢了他一下,道:“放开。”
李炫奕伸出空着的手,从李四手中接过汤碗,李四很有眼色的退下,他还得去安抚被世子殿下得罪的道士道姑,对付萧女郎还是让世子殿下来吧。
李炫奕当着萧琳的面,将汤药放到唇边,先是闻了闻,然后浅浅的尝了一口,品了品冲淡了口中的苦味儿,李炫奕将汤药递给萧琳,“热度适合,无毒,味苦。”
但凡他们这样人用药,都会在用药之前有人先尝试,萧琳也不挣开他的手了,看着李炫奕道:“你…你经常做?”
李炫奕将汤碗放到萧琳唇边,说道:“快喝了,再过一会就味道会更苦。”
萧琳空着的手从李炫奕手中拿过汤碗,背着他,“不用你,我自己会喝。”
她看了一眼漆黑的汤药,仰头一鼓作气的喝掉,苦涩的味道让她好看的秀眉蹙紧,真是太苦了,萧琳喃喃的说:“我就没喝过这么苦得药!一定是你得罪了道长。”
李炫奕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口,他摸到得是冰凉坚硬的牛皮护手而不是往常柔软的华服。
李炫奕嗜好甜食,尤其喜欢芙蓉糖,在他身上总是会带着一包芙蓉糖,可这次他穿得是盔甲,没地方放他经常带的芙蓉糖,李炫奕轻声说:“芙蓉糖下次补给你。”
“谁要你补?”萧琳回头又瞪了李炫奕一眼,但想到他方才为自己试药,从动作看李炫奕并非是以第一次做,心里的不悦少了几分,冷冷的哼了一声,收起了羊皮图纸,“对牛弹琴。”
李炫奕笑容不改,他没有任何的失望不悦之色,反而对萧琳更是亲昵:“你是第二个让我试药的女子。”
在萧琳说话反驳之前,李炫奕快速的说:“第一个是我母妃,是我娘啦,你是最后一个好不好?毛绒团子,我保证我只给你和我娘同试药。”
“说要你这种保证?”
萧琳又急又恼,狠狠的又踹了李炫奕一脚,“我才不要你试药呢。”
李炫奕躲闪不及,躺卧在石头上,揉着被萧琳踢过的地方,不满的嘟囔着:“毛绒团子…你下脚也太黑了。”
萧琳嘴角弯起,眉眼间满是愉悦活泼之色,全然忘记了她方才用过苦药,忘记了她口中的苦涩,“你才知道啊,下次你再这么说,我还会踢你。”
李炫奕手臂支撑起脑袋,眼里含笑看着恢复精神的萧琳:“我虽不懂开渠筑堤,但是我可以帮到你,所以毛绒团子,你会欠我一分情。”
“什么?”萧琳脸上的笑容少了,“你能帮到我什么?”
“吴郡并不大,又是士族祖居之地,在吴郡的人不是士族子弟就是士族庶枝旁枝,吴郡的百姓是大夏国个州府最少的。即便有农夫耕作也多是士族之仆从。”
李炫奕眸光深邃,接着说:“你想开渠筑堤必须要人手,毛绒团子志向极大,远见卓识,料想你不会是便便的沟渠筑堤,你所好用力必定不少,吴郡也是大夏国唯一一个百姓不需要服徭役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说我调动不了民力?“
“不是调动不了,是根本没有民力,你又如何调动?”
李炫奕坐起来,指了指远处的苍凉,“这次兵灾,吴郡士族的损失不小,司徒尚又想着统和士族之力入京,吴郡的士族不会想着帮你,即便司徒尚想帮忙,他也帮不上。”
萧琳咬着下嘴唇,李炫奕说得不错,此时不会有人想着修堤,只是就这么放弃吗?萧琳略有不甘心。
“我父王手里有胡族俘虏!我可以请父王将青壮的俘虏弄过来助你修堤,只要监管得当,这些俘虏翻不出天去,还不用你出任何的银子,只要管饭就成。”
“可是会不会”萧琳对驱使胡族俘虏奴隶修堤很犹豫,到不是怕他们闹事,而是中原的礼仪很少有这么想的。
“听话的修堤,他们也有性命在,若是不听话,杀了便是,父王说过同胡族蛮族不需要讲道理,拳头硬,他们才会臣服。“萧琳若有所思,轻声说道:“我的意思是担心秦王的名声”
“我父王还有什么好名声?他被多少士族高洁之士鄙夷为莽夫,鄙夷为兵家子,更有甚者他们说父王残忍嗜杀,血腥残暴。”李炫奕满脸的嘲弄,“既然父王怎么做都是错,秦王一脉还用在意世人所言?父王对我说过,上可对天,下可对地,足以!”
萧琳脸上带了几分的羞愧,赞道:“秦王高义非寻常人可比。”
“攻击过秦王的吴郡士族经此兵祸,许是会明白若是没有像秦王这样的将军,就没有宁静美好的人间乐土。”
萧琳对秦王一直很敬佩,他对李炫奕是最为慈爱的父亲,对大夏是最为忠诚的将军,她始终记得在三清道观后山看到的如山岳般的秦王,他是那样的稳重,那样的可靠,萧琳看了一眼英俊的李炫奕,他穿着盔甲到是有几分秦王的影子,不知他会不会成为秦王那样的男人!
“即便他们心里承认我父王,嘴上也不会说,北府军的主力无法回师救援吴郡的原因是被我父王牵制住了。”秦王世子得意的一笑:好奇的问道:“毛绒团子,你说我去吴郡见士族子弟,会不会被他们挑衅扔石头?”
萧琳扬眉问道:“你不敢去?”
“我怕什么,不再见见司徒九郎,我不会甘心的。”
李炫奕自信的一笑,拍了拍腰间的宝剑,“这柄宝剑是父王留给我的,本世子岂会因为惧怕而不敢向吴郡一步?岂会坠了父王的名头?”
李炫奕说着话,从石头上跃下,萧琳欠了欠身,看到他平安的落在草地上,向自己露出灿若烈阳的笑意,“毛绒团子不要说我长进了,是我清醒了,你让我清醒,我会记得你。”
“吴郡士族说来也极是可笑,看不起兵家子,看不起父王。可若是他们无法掌控北府军,又有什么资格同皇伯父叫板?好在士族也不是全都是糊涂的,还有司徒尚兄弟,他们会让士族明白过来。若是我赢得太轻松,日子很没趣。”
萧琳听了这话,思考了一阵,问道:“你的意思是司徒一族不会再遥控北府军?会同秦王统领戍边军一较高下?你…你是打算子承父业?”
“没错,本世子要做那青出于蓝之人。司徒九郎是个好对手,不过,先同司徒六郎掰掰手腕也不错。”
李炫奕向石头上的萧琳伸出手臂,眸光火亮,笃定的说道:“北府上将军必然是司徒堂,尚且不知他用兵如何,可同他的武艺不错,父王提过司徒六郎是我半个师兄。”
“怎么?”
“他曾经化名问策于父王。”
“秦王如实的教导了司徒六郎?”
“父王爱才,明知他姓司徒,可能掌北府军,还是让他在边境待了一年有余。他离去后,父王给他的评价是可造之材,名将之资。”
李炫奕见过司徒堂之后,曾经写信问过秦王,秦王对自己的最疼爱的儿子自然是如实相告。
司徒堂以为他隐姓埋名,化妆了容貌,秦王不会知道,可是在边关没有一个人能隐瞒得了秦王,不是秦王默许纵容,司徒堂早就被戍边军赶走了,还能让他看到秦王排兵布阵?
萧琳稍微一琢磨,便明白了秦王的用意,秦王是真正为大夏着想的英雄。
萧琳没有借着李炫奕伸过来的手下石头,而是自己慢慢的滑下去,李炫奕收回手臂摸了一下挺直的鼻梁,不满的嘀咕:“倔强的毛绒团子,让我扶着能怎么着你?一旦崴了了脚,不还得我背你?”
看萧琳走路无恙,李炫奕才略略觉得放心,萧琳走到李炫奕跟前,同他四目相对,萧琳说道:“秦王殿下的心胸可容纳百川,他对大夏的拳拳之心让人敬佩,然秦王殿下教导司徒六郎也是无奈之举。”
“为什么?”李炫奕迷糊了,萧琳笑容灿烂,后退了两步:轻快的说道:“因为有个傻蛋的世子支撑不起戍边军呗,傻蛋!”
李炫奕错愕之后,追上了抛开他的萧琳,“毛绒团子,你小看我?”
回应李炫奕得是萧琳轻盈的笑声。
第一百二十章情根
作为京城曾经的纨绔子弟,李炫奕讨女孩子欢心的手段自然是不少。同他脾气不好的杀神的称号齐名得是欣赏美人,不是秦王妃管得严得话,被孝穆皇帝倾尽全力宠爱的秦王世子不知会荒唐成什么样儿。
可以说没有谁能抵挡得住李炫奕对她的好,当他全心全意讨好一个女子的时候,那人会觉得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李炫奕眼光非常高,能入他眼的人不多。
对萧琳…那些曾经拿手的东西他却丝毫不想用,甚至从没想过用那些**的手段迷惑萧琳。他只想在萧琳身边,看着她,哪怕听她叫他傻蛋都是很高兴的事儿。
他知晓萧琳心思重,那片被海水倒灌过的土地,萧琳一定会想尽办法解决。李炫奕除了能帮萧琳解决民力的问题之外,他实在是对萧琳手中的羊皮纸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同萧琳比天算,那不是自找刺激吗?
不过,李炫奕在萧琳身边的话不是擦拭着手中的宝剑,便是拿着套了普通书套的九天兵鉴,他理解九天兵鉴的速度比在京城时快得多,有时候他主动向萧琳挑衅,他们两个以沙盘为战场一较高下,十次较量李炫奕能赢下六七次,每一次把萧琳打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都是李炫奕最为得意的事儿。
萧琳不可谓不聪明,她本身又具超乎常人的天算能力,李炫奕想要赢萧琳同样也不容易,为了保住对萧琳的优势,李炫奕刻苦用功的程度,让李四看了都觉得热泪盈眶,感叹秦王殿下后继有人。
在沙盘上李炫奕大多时候会赢,但沙盘推演获胜之后,就是李炫奕比较倒霉得时候了,萧琳总能想到稀奇古怪的方法折腾李炫奕,而他却甘之如饴,因为这番‘较量’,萧琳和李炫奕之间消除了两年多没见的生疏,彼此之间更为熟悉。
短短一日就能到达吴郡的路途,李炫奕愣是逼着保护萧琳的道士道姑承认萧琳染病不能加快行程,他们走了半个月还没晃悠到吴郡。
对萧琳李炫奕一退再退,但对旁人,哪怕是萧琳身边的人,他秦王世子的威风耍足,若是有人不不服气,李炫奕用口才解救不了,他会直接上拳头。
两年的时间,让顽劣名动一时的秦王世子成了文武双修的天才。原本被富贵迷花了眼睛的他清醒过来后,他展露出的才华远远超乎寻常的人的想象。
平时在京城,他用不上这些心智,大多还是以嚣张跋扈为所欲为示人,没有谁值得李炫奕费心。但萧琳身边的人面前,他表现出来的东西足以让他们给丹阳真人送信——秦王世子人中之龙。
想娶萧琳,必须得过丹阳真人这一关,这一点李炫奕很清楚,以丹阳真人对萧琳的疼爱程度来看,李炫奕如果不是格外出色,并且他无论在任何危险下都能保护萧琳的话,想让丹阳真人头那是痴人说梦。
“你说丹阳真人什么时候会到?”
“殿下,您盼着丹阳真人来?”
李四对坐在石头上擦拭宝剑的李炫奕由衷的佩服,李炫奕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钟情于萧琳,他对萧琳的钟情怕是早被道士们告诉给丹阳真人了。
李四从来不敢小看三清道观传递消息的能力,这些道士的某些渠道甚至比秦王府一脉更为诡异迅速。以大夏百姓对三清道观的信仰,狂信徒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皇伯父被丹阳真人气得吐血,但却大赞其才,恩封毛绒团子,并非只是因为十问,丹阳真人背靠三清道统,她手中掌握的力量”李炫奕将寒芒闪烁的宝剑归壳,嘴角微苦,看着不远处在画地形图的萧琳,不用别的,只是她头上的毛绒头绳就可以吸引李炫奕全部的目光,一抹会心的笑意取代了苦涩,“本世子也会觉得头疼。”
李炫奕眸光深沉,问道:“京城可有消息?”
“回殿下,陛下龙体欠安,想来太尉大人没少为难陛下,陛下此时必然忙碌得很,料想陛下此时不会动祁阳候,况且祁阳候夫妇滑不溜手,也不是轻易就会露出破绽的。属下听说,清君侧的口号还是祁阳候夫人提出来的。”
李炫奕笑容多了几分的嘲讽,将宝剑挂在腰上,胳膊撑着下颚凝视着远处的萧琳,“若是按照本世子的脾气,拔除祁阳候府也就是了。可毛绒团子不会同意。”
萧琳一旦同他闹别扭,李炫奕会更头疼。自从他长进之后,秦王交给他不少的好东西,李炫奕这才明白,秦王府一脉到底根基在哪。能在疆场上战无不胜的秦王殿下,岂是世人认为的莽夫?
秦王是忠诚于孝穆皇帝,但秦王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忠臣,该有的忠心他有,大逆不道的准备秦王一样有。
“丹阳真人另有算计,本世子如何都不敢坏了丹阳真人的布局。认真算起来,本世子还得感谢唐霓,不是她…萧琳还姓李,本世子也不会看到她…虽是姓李麻烦了一点,但只要是她,本世子敢做任何事儿。父王说司徒家出过情种,但本世子会让司徒九郎明白,什么叫情种!”
“京城的事儿,暂且看着,唐霓等到毛绒团子进京再说。”
“喏。”
说着话的李炫奕从石头上跳下来,大步向萧琳跑去,“毛绒团子,你给我回来,不许下水。”
走到水边上的萧琳被李炫奕拽住了胳膊,萧琳回头瞪了他一眼,“我才没想着下水呢,我想看看这里淤泥的深度,如果合适的话,这块最适合修建沟桥,长堤不可能全部是堤坝。”
“李四让人下水。”李炫奕对堤坝什么的事情,真心不感兴趣。
萧琳蹲下身体,手按了按面前的土地,皱眉道:“不用试了,你们下去看不出来什么。”
李炫奕站在萧琳身后,“说吧,你想怎么试?”
“我不是说不用了吗?”萧琳瞪大了眼睛,李炫奕脱掉了鹿皮靴子,撩起战袍,一步一走到淤泥里,问道:“怎么试?”
李炫奕对发楞的李四道:“滚,滚得远远的,看好羽林军…没有本世子的将令,不许向这边看。”
“喏。”
李四麻利的领着在场人离开,期间愣是没有人敢看被淤泥盖住了小腿的秦王世子一眼。李四暗自嘀咕,若是世子殿下将来继承王爵,掌控戍边军,到时殿下绝对是烽火戏诸侯的材料,也亏着萧女郎不是那祸国的贱人。李四传令羽林军集体调头,不得东张西望,他自己却悄悄的回头,看着世子殿下被萧琳指使得团团转。
虽是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世子殿下脸上略带抱怨却灿若烈阳的笑容说明了一切。
“喂,再往东边五步。东边,是东边。”
“你不知道你同本世子是反方向?咱们到底谁是傻蛋?”
“好啦,好啦,告诉我你脚下陷进去了没有?”
“毛绒团子,你看不到吗?淤泥都没了本世子的膝盖了,淤泥…脏死了。”
李炫奕从小锦衣玉食,衣服很少有灰尘,他也是爱干净的人,如今他成了泥腿子,李炫奕很是不舒服,”喂喂,毛绒团子,还要多久?这淤泥怎么都是腥咸的?一股臭鱼味儿。”
“我哪里知道,你在坚持一会。”
萧琳忙着记录,头都没抬的应付李炫奕,“在往后两步…感觉怎样?”
“啊,陷进去了,不好,陷进去了。”
听见李炫奕的惊呼,萧琳忙抬头,看到李炫奕身体没入了淤泥大半,萧琳扔下了天子笔和本子,“傻蛋,快回来。”
萧琳下意识的向淤泥里冲,李炫奕突得一下站起了身体,几步跑到萧琳身边,“你别下来,我没事。”
萧琳看着狼狈的李炫奕,咬着下嘴唇,漆黑的眼里蓄满了泪水,萧琳感觉鼻子发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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