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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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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如此多娇,必引得男女老少竞折腰,倾国倾城倾天下恐怕都算不得什么,倾身倾心倾家荡产才是绝杀技。

这样的人,还能没有“喜感”?

但对于荀久来说,这个男人有毒,心毒嘴更毒,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于是为了不沾染、毒、品,她很自觉地默默离他远了些。

扶笙见她有意疏远自己,眉心不着痕迹皱了皱。

二人刚绕过凤临池,身后便传来阿紫略微迫切的声音。

“久姑娘请等一下。”

荀久疑惑转身,就见阿紫手中捧着一个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上面盖了明黄绸布,看不到下面放了什么。

“阿紫姑姑找民女有事?”荀久恭敬地给她见了一礼,和煦问道。

阿紫缓步走至一旁的亭中将托盘放好,又将荀久单独唤至亭中,这才平静道:“女皇陛下有旨,久姑娘今日请脉请得极好,这里面是给你的赏金。”

阿紫说着,手指轻轻挑开上面的明黄绸布。

一锭锭黄灿灿的金子散发出灼目的光芒,险些闪瞎荀久的眼。

对于头一次见到金子,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盘金子的荀久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诱惑。

但她心里明白,女帝这是在对她发出警告——收下这堆金子,那么就等于承认女帝怀了三个月身孕,日后若有女帝腹中生了肿痈的流言传出,必是她泄密,届时她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帝王的赏赐,果然得拿命享用。

荀久盯着那一排排闪闪发光的金子憧憬了一瞬,继而抬头看着阿紫,笑道:“姑姑的意思,这些都是女皇陛下赏赐给民女的?”

阿紫面色清冷,眸光鄙夷,“怎么,还嫌不够?”

“不不不。”荀久摇头,“民女的意思,这赏赐太过贵重,我恐怕……消受不起。”

阿紫半眯着眼睛,语气更添霜寒,“久姑娘言下之意便是要拒绝圣恩?”

“非也非也。”荀久赶紧道:“姑姑是个聪明人,当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民女如今只是个被抄了家的孤女,一夜之间身上多出这么多的金子,万一有人起了歹心怎么办,到时候金子还没用上,民女便会因金子而死。民女区区一条薄命死不足惜,但女皇陛下腹中的东西恐怕就再也无人拿得出了。”

阿紫闻言,神色一凛,将信将疑盯着她,“你这话何意?”

“就是,姑姑听到的意思。”荀久安静道。

“你有办法取出女皇陛下腹中的东西?”阿紫眯着眼又看了荀久一眼。

为了保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抛出护身符,只怕今日真的走不出天赐宫。

荀久咬咬牙,郑重道:“或可一试。”

阿紫神情缓和下来,淡淡睨了盘中金子一眼,问她:“这些金子,你果真不要?”

荀久心中大松了一口气,讪笑:“钱嘛,谁都爱,但我如今寄人篱下,连个摆放的地方都没有,还是交由姑姑暂且保管着罢!”

阿紫狐疑瞟她一眼,伸手将绸布盖上,耳边听得荀久又道:“白侧君的死,民女深感遗憾,姑姑能否帮个忙让我去哀悼一下他?”

阿紫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道:“不能。”

“可是他的死……”

“你父亲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这件事就此揭过。”阿紫冷着脸打断她,“你若想活得久长些,就趁早打消了翻案的念头,否则……我不介意手上多你一条命。”

最后这句话,杀意迸发,寒气冷冽。

荀久哆嗦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但她心中却肯定了一件事——这些人越是不让她看白三郎的尸体,那个男人就越有问题。

既然阿紫这条路行不通,那就只能靠扶笙。

打定了主意,荀久冲阿紫告退出了亭子。

扶笙和徵义并没有走出多远,她很快便追上了。

“接下来去哪儿?”荀久问。

“吃饭的地方。”扶笙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幽幽答。

“吃完饭呢?是不是带我去见刘权?”荀久目光灼灼看着他的侧脸。

扶笙神色微动,却没吭声。

荀久只当他默认了,默默地又自动放慢脚步离他好几丈远。

今日两次“被嫌弃,被疏远”,扶笙有些郁闷,转过身来剜了荀久一眼:“我会吃人?”

荀久知道他想说什么,咳了一声郑重道:“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只是个平民百姓,不适合与你走得太近。”

扶笙冷嗤一声,“说人话!”

荀久吸了吸鼻子,用飞快的速度道:“殿下身上‘喜感过甚’,我怕被传染。”

扶笙:“……”

徵义:“……”

三人这次没从来时的丹凤门出,拐了个弯从含光门出去,到了燕京的官办酒楼——天地楼。

荀久盯着天地楼宏丽的装潢和精致摆设看了五秒钟,偏头问徵义,“他们家的菜有没有角义大厨的一半水准?”

徵义回答得很实诚,“不知。”

荀久瞪他一眼,抬步上楼。

知晓是秦王殿下前来,掌柜亲自去开了最好的雅间,迎神供菩萨似的将扶笙请上楼,眼风时不时往荀久身上瞟。

荀久却跟没事儿的人一样,笑吟吟问掌柜,“你们这儿都有哪些名菜?”

“先来一对油炸人眼珠子如何?”临窗坐下的扶笙碰巧看见掌柜看荀久的眼神,冷不丁插一句。

掌柜顷刻回神,冷汗直冒,低垂下眼,再不敢乱看,将酒楼里的招牌菜说了一通。

荀久在听到那句“油炸人眼珠子”时浑身一哆嗦,待掌柜的退出去后找了个借口跑到长廊上透气。

扶笙单手撑着额头,淡淡问徵义,“本王,长得很喜感?”

徵义并不知道荀久口中“喜感”为何意,他只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

看了自家殿下一眼,徵义斟酌半晌,觉得这么刁钻的问题如果用久姑娘的方式回答一定不会挨打,于是他站直身子,道:“确实挺好笑的,呵呵。”

噗哈哈哈,目测某人要挨打。

下面是pk期间的奖励名单。

爽心豁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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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大燕第一女侯

荀久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徵义这一句话,她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撞在门框上,尔后痛呼一声揉着脑袋直起身走进来,眼角余光瞄了瞄扶笙的满脸黑线,心中暗叫不好,屁股还没坐热就腾地站起来捂着肚子“哎呦”一声后“虚弱”道:“我突然肚子痛,先去方便一下。”

话完,她脚底就跟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往外面跑。

“等等!”

身后传来扶笙清凉的声音。

荀久身子一僵,头却不敢转过来,僵笑道:“殿下,人有三急,你可别让我就地解决,我是个讲文明的人。”

扶笙淡淡瞥她背影一眼,慢吞吞站起身一把扯下旁边徵义头上的帷帽走过去给她戴上,“这里是官办酒楼,注意形象。”

荀久内腹气血翻涌,正想质问扶笙她哪点长得对不起观众,只听他又冷冷道:“魅惑到官家的人,你负得起责任?”

荀久:“……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他撇开眼,转身往回走,淡定反问:“你猜?”

荀久磨了磨牙,不打算跟这毒舌讲话,大步走了出去。

她方才因为恶心扶笙的重口味——油炸眼珠子,所以在长廊上站了好久,可偏偏缓过气来进门的时候碰巧听到那主仆二人诡异的对话。

荀久捏着下巴琢磨,觉得小吱吱比小肥脸还作死。她再顺便计算了一下扶笙的心理阴影面积,故而认为逃为上策。

站在长廊尽头的支摘窗往下一看,此处位于三楼,能将含光门外的大半风景尽收眼底。

荀久掀开纬纱,想让自己看得真切些。

天地楼前一辆不算太华丽的单辕马车闯入眼帘,车上帘幕紧闭,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车夫将马车赶到停车位置后,里面当先走下来一个人,从衣着打扮来看,应是个男人,头顶与荀久一样带了帷帽遮住容颜。

男子着雪白衣袍,右手握剑,身姿挺拔,走路时脚步有些虚浮,但分毫不影响一身的清华冷峻。

五秒钟,荀久很快便反应过来楼下的人是宫义。

从他走路的姿势看来,伤口似乎又严重了。

眯着眼睛,荀久顷刻反应过来扶笙之所以会来这个地方就是为了等宫义。

可是宫义怎么会以这种方式来见扶笙?

荀久心中直犯嘀咕。

从车夫的反应来看,车内应该还有人,那人是谁,她不知,但轮毂上淡金色的荷花印记却昭示着这是上庸(注:地名)陶氏马车。

陶氏一族,在先帝时期因为长房出了个战功赫赫的平阳侯陶广恩而声名显赫,但不幸的是,陶广恩陪着先帝微服巡游沿海诸国的时候不幸染上疫病身亡,其妻秦氏忧郁成疾,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先帝遗憾陶广恩的死,不忍长房独生女儿陶夭夭受了旁支欺凌,特下诏让这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姑娘承袭了平阳侯的爵位,也因此成就了大燕史上第一位承袭女侯,仅有俸禄和封号,无实权,不参政。

荀久心中倒是闪过“车内的人便是女侯陶夭夭”的想法,可毕竟她没有见过那个人,况且马车上是陶氏一族的标志而并非平阳侯府的标志,所以她一时有些拿捏不准。

思虑间,宫义已经进了天地楼。

荀久正准备放下纬纱缩回脑袋,无意中却见车窗处帘幕被一只葱白水嫩的小手掀开,露出半边精巧的小脸,饶有兴味地盯着宫义进楼的方向,不过片刻便放下帘子,吩咐车夫调转马头离开了。

荀久回到雅间的时候,店里的小厮早已把她刚才点过的菜肴摆满了桌子。

对于饿了一早上的她来说,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比吃更重要的了。

也不管扶笙紧皱的眉头,她迅速坐下将徵义的帷帽摘下来扔到一边直接拿起筷子就开吃。

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的徵义虽然还没有得到主子的实质性惩罚,但他不像商义和角义那样滑头,只得乖乖站在一旁等着被降罪。

然而此时见到荀久分毫不顾忌殿下身份直接坐下开吃,他还是惊了一惊。

埋头吃饭的荀久感觉到了这二人的目光,也知晓这是个讲究等级和男女大防的封建社会,可她觉得,她在扶笙身上破的例不少,多这一个不算多,况且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女帝的命还揪在她手中,扶笙断然不敢把她怎么样。

想通了这一点,荀久就更加吃得心安理得。

她饿得紧,却也没到狼吞虎咽的地步,一小口一小口嚼着食物的样子配合那张瑰姿艳逸的面容,极容易勾起人的食欲,仿佛摆在面前的是天上珍馐。

扶笙一直蹙眉盯着她,连筷子都不曾动过,没意识到喉结上下滑了滑。

外面很快传来敲门声,徵义赶紧去开门。

宫义摘了帷帽,眼风扫见背对着他而坐的荀久,神情有些犹豫。

扶笙淡淡抬眸,“你但说无妨。”

得了主子命令,宫义暗暗松了一口气,走过来压低声音道:“殿下,根据前线斥候的情报,属下这次不仅查出楚国海上走私玉石的渠道路线,还查到他们的玉石来源不仅仅是楚国境内,他们在太和山一带发掘了一座玉矿山,但因为地势关系,所以暗中抓了数十个男童进去探路,这也就是之前属下说楚国境内发生了数十起孩童失踪案而官府置之不理的原因。”

抿了抿唇,宫义犹豫道:“属下觉得,这一切都是楚津侯默许的。”

扶笙冷笑一声,“这不是默许,而是光明正大挑衅皇廷。太和山是女皇陛下的统治范围,那里出产的玉石尽数归皇廷所有,楚津侯这么做,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宫义眸光一动,“提起太岁,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何事?”扶笙淡淡问。

宫义道:“斥候还说,不久前,岷国和齐国因为抢夺吃了能长生不老的‘太岁’而开战,实际上,所谓的‘太岁’是从楚国传出去的。”

扶笙打在红木椅上的手指紧了紧,随即松开,略微挑眉,“楚津侯胃口不小,但‘太岁’一事深得我心,他想利用齐岷两国互咬而坐收渔翁之利,我们何尝不能?”

宫义点点头。

自始至终,荀久都只是安静吃着饭菜,喝着美味的果酒,不曾吭声。

见她吃饱喝足,扶笙这才看向她:“你不是一直想要见刘权么,本王现在就带你去。”

话完,他缓缓站起身,斜睨一旁的徵义,转眸看向宫义,“你伤口未曾痊愈,先在这里休憩,顺便……看着徵义把本王吩咐的东西吃完。”

被扶笙强行戴上纬纱的荀久跟在扶笙后面走出房门,就见到酒楼小厮端着一大铜盆肥肉墩子进了房。

嗷,今天这章信息量有点大哦,后面的章节尽量简洁一点。

ps:小吱吱的惩罚酸不酸爽,咩哈哈哈,不忍直视

☆、第三十八章 你养我!

荀久面部肌肉狠狠抽搐了一番,盯着那一大盆肥肉看了片刻,随即“心疼”徵义三秒,转眸望着扶笙,“你这也……太狠了罢!这么虐待下属,就不怕他待会儿哭给你看?”

扶笙难得扬眉,“说错了话还有肉吃,分明是宠,何来虐待?”

荀久再度抽了抽嘴角,稍稍抬眼,就见徵义面色比吞了苍蝇还难看,但又迫于主子的命令,不得不挪步走向桌边,那纠结而生无可恋的神情,荀久过眼难忘。

宫义显然也是头一次见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徵义被罚,瞟了瞟摆放在桌上的铜盆以及里面肥腻的肉,有些不解地看向荀久。

荀久耸耸肩,表示这一次她也无能为力,方才那惊天地泣鬼神,震古烁今,空前绝后的称赞可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完美表达出来的。

所以,荀久私心里佩服徵义是条汉子。

与宫义对视瞬息,荀久突然想起方才送他来的陶氏马车,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开口问:“刚才送你来的……”

宫义眸光微微闪烁,声音却毫无波动,“久姑娘,殿下在楼下等你。”

荀久愕然回头,就见方才还站在旁边的扶笙不知何时已经下楼去了。

既然人家不说,想必有不得已的理由。

荀久不再追问,借了宫义的帷帽戴上就匆匆下楼,让掌柜准备了几个精致菜肴用食盒装好提着出来。

扶笙站在天地楼门前,并不算炽烈的太阳给他打了一层柔光,紫色九蟒锦服华贵之气氤氲,白皙的面容似用万顷碧海深处的明珠磨成粉洗过。

有一种人,他无需开口说话,无需任何表情,只要往那一站,便是人间盛景。

扶笙如是。

荀久一直觉得,“冷凝高华”这四个字最足以形容这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

当然,得是他闭上毒嘴的前提下。

难得见到秦王殿下在这种地方露面,百姓们异常兴奋,但都知晓他不喜旁人靠近,所以老早就跑得远远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跟天神下凡似的,生怕一眨眼人就没了。

荀久扶了扶头上的帷帽,逐步走近扶笙,扫了一眼四周恨恨道:“以后谁敢再说我是‘惑世妖姬’,我就一针戳死他!”

瞥见扶笙看着她的古怪眼神,荀久哼声,“看什么看,你没见你一出来都万径人踪灭了吗?‘惑世妖姬’明明是你,我是医者,救死扶伤的天使!天使懂不?我魅惑谁了?”

扶笙淡淡看她一眼,转身朝着含光门方向走去,声音不咸不淡,“你嘴角有一颗饭粒没擦干净。”

荀久:“……”

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跟上来,荀久决定再也不跟他说话了。

扶笙却放慢了脚步,问:“你脖子里的红痕,是女皇陛下亲手所致?”

荀久将头歪向一边不想说话。

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毒舌,如果他开口时一本正经,那么下一句一定会让人气得内伤想吐血。

“方才在凤临池边,你同阿紫姑姑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又问。

荀久偏转头来,死盯着他,“我不想和你说话,麻烦你不要再叨叨,否则我……”

“一针戳死我?”扶笙眼尾略挑,截断她的话。

荀久哼哼两声,瞅他一眼,抱紧了手里的食盒,径直往前走去。

掖庭宫在长乐宫西面。

挑选出来即将去殉葬的孩童被单独关在一间非常大的空旷牢房里,年龄都是十岁整,但有的是战俘,有的是犯罪官僚家属,身高上有些差异。

除了年龄之外,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面色疲倦,神情萎靡。

荀久站在栅栏门前向里面望去,突然得见光的孩童们很害怕,全都将身子缩成一团挤在一起,惶恐地望着她。

随后有几人对视一眼后突然涌上前来跪在地上求救,眼睛里闪烁着对于生存的渴望之光。

“姐姐……救,救命,我不想死。”最前面的男孩有气无力,苍白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嗓子沙哑得几乎快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了这几个人打头,后面的人全部蜂拥而来,求救声此起彼伏,哀伤不已。

荀久心脏像被人用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剜割,疼痛得缓不过气。

她偏头望向旁边的扶笙,“这些都还只是十岁的孩子,即便他们是战俘,即便曾经犯过错,那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改过自新,为何一定要用殉葬这么惨绝人寰的方式?”

荀久说完便蹙眉看着里面的孩子,试图找出刘权。

也因此,她并没有发现扶笙眼眸内迅速划过的幽光。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反问:“你心疼这些人?”

“算不得心疼。”荀久冷静道:“我只是觉得你们这样擅自决定这么多人的命运,似乎过于残忍了。”

顿了片刻,她又道:“若是我没记错,活人殉葬这一条酷刑早就在先帝时期废除了,白三郎妃位再高,总也不会高到先帝头上去吧?他一个男妃,便要出动八十一个十岁男童,那我想问,将来有一天轮到女帝……或者说轮到秦王殿下的时候,你需要多少人牲?八百一十个还是八千一百个?”

扶笙没说话,微凝的眸光定在她身上片刻,转身离开。

“喂!”荀久唤住他,“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扶笙淡淡答:“无话可说。”

荀久气他不过,却又不忍心再听这些孩子的求救声,赶紧抱着食盒跟上扶笙的脚步。

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荀久怒火中烧,但她也不是傻子,眼前这个男人是秦王,她只是个平民,完全没有权利对人家大呼小叫。

忍了忍,她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白三郎准备葬在什么地方?”

扶笙脚步停下,睫羽微抬,道:“太和山。”

太和山……

她方才在天地楼的时候听到宫义说楚津侯明目张胆让人在太和山开采属于皇廷的玉石并利用海上渠道走私出去。

最关键的是,帮助楚津侯探路的就是一帮孩童。

心念电转间,荀久好像有些明白了扶笙的用意,她心底唏嘘幸亏刚才机智没有脑残地冲他大声嚷嚷。

冷静下来,她才发现已经走到了另外一间小牢房前,角落里坐着一个孩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强光,他只缩了缩眸子,条件反射用手遮挡了一下,待看清摘了帷帽的荀久时,他淡淡收回眼,一言不发。

刘权是个闷葫芦,荀久早就领教了的,却没想到都要去殉葬了,他还能这般淡定,荀久翻了个白眼,“见到姐来了也不打声招呼,你还有没有为人弟弟的自觉?”

“我又没让你来。”刘权头也不抬,不轻不淡回她一句。

荀久瞅他,顺势将食盒递过去。

刘权倒也不客气,完全把扶笙当透明的,接过食盒便打开狼吞虎咽。

荀久见他如此粗鲁的吃相,不由蹙眉,“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吃完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刘权闻言动作一停,抬起头来审视荀久半晌,道:“你如今就是个穷光蛋,怎么养我?”

荀久:“……”

大毒舌欺负她也就算了,这小的还得寸进尺了?

她叉腰瞪着刘权,“你小子怎么说话呢,有手有脚的堂堂男子汉,不该是你养我?!”

刘权低头继续吃饭,嘴里含糊不清道:“我看你头上那根簪子不错,先当了换银子使。”

啊啊啊,求殿下心理阴影面积

☆、第三十九章 那个沉默寡言却高傲的少年

望着刘权一本正经说要她去当了头上的玉簪换钱的样子,再瞄一眼扶笙锅底般黑沉的面色,荀久顿觉心中大爽,方才被各种嫌弃的不快霎时烟消云散。

她蹲下身,一手扶着圆木,一手摸着头上的簪子,不顾身后扶笙要吃人的目光,眉开眼笑看着埋头吃饭的刘权道:“算你小子识货,这玉簪出自少府的手笔,乃宫廷御物,若是遇到懂行人,应该能换不少银子。”

荀久说话的间隙,刘权已经迅速把食盒里的饭菜全部吃完了,顺便打了个饱嗝后懒洋洋挪向一边后,这才抬起眼来看她,眸光在玉簪上定了定,又问:“这簪子换来的银钱,能养我一辈子么?”

荀久:“……”

“为什么你老是想着要我养你?”荀久深深皱眉,她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会摊上这么一位祖宗!

“不然,你来接我回去做什么,吃土?”刘权一瞬不瞬看着她。

不待荀久反应,刘权继续补充,“别忘了,我还只是个孩子。”

掖庭宫的监牢阴暗,但荀久却看见面前的少年乌黑的瞳眸里闪着煜煜光辉,那是一种与年龄极为不符合的光,像经过千锤百炼铸造出来的利器,英锐不凡的气度充斥着小小的瞳仁,只不过,被他云淡风轻的外表给遮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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