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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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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笙唇角微勾,“大祭司能有这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气度,本王替陛下感到欣慰至极。”
所以,秦王这是打算一句话就想把这么一件大事给揭过去了?
澹台引神色微凛,转目与扶笙对视。
两道凌厉的视线无形中在虚空交击,让周遭的空气都冰凝住。
众人忍不住颤了颤身子。
半晌,澹台引移回视线走上前冲女帝恭敬一揖,缓缓道:“陛下,臣有一言。”
女帝轻轻摆手,“大祭司但说无妨。”
澹台引道:“自进入上庸地界开始,臣便一直在观察这里的山川脉络,最终发现崇安贵君的悬棺位置选在青菱湖北岸,属阴,地水过盛,在龙脉上是为凶穴,故而,臣大胆推测,两仪棺之所以摔落大概是因为选错了穴址。”
古往今来,人在死亡后的墓穴选址都是极为讲究风水的,尤其是大燕这么个注重神权的王朝,迷信色彩就更加深重,百姓对此深信不疑。
女帝作为大燕王权的最终代表人,自然对于神权也是存了三分敬畏的。
此时听闻澹台引说三郎的穴址风水出了问题,再联系两仪棺无端摔落的现象,女帝颇有些不悦。
但负责这件事的人是秦王,相较于大祭司,女帝更信任秦王,所以她压下了一肚子的怒火,问:“子楚,我记得那天晚上在殡宫,朕问你可有请大祭司看过风水,你告诉朕,会看风水的不是只有大祭司一人,那么,你到底是让谁看的风水?”
扶笙眸光动了动,并没有正面回答女帝的问题,转目看着澹台引,幽幽问:“刚才大祭司说崇安贵君的穴址是凶穴,此言可当真?”
澹台引眉梢微挑,“王爷莫非怀疑本座勘测风水的能力?”
“这倒不是。”扶笙慢悠悠从袖中取出一张杏黄绢帛打开,嘴里云淡风轻道:“本王不敢质疑的是这位勘测风水的能力。”
绢帛打开,澹台引看清楚了上面所写的字迹,再看到最后的印鉴时,心中大骇,脸色剧变,险些没站稳。
☆、第八十四章 忍不住以身相许?
“青菱湖正北方位,属玄武七宿之一——兕牛,燃烧结印册可产生太极晕,有龙砂,是为真龙穴。”
这段话很好理解,简单说来就是悬棺的位置经过勘测,确认风水极佳。
澹台引的眸光定在落款印鉴上,顿时觉得内腹气血翻涌。
落款:澹台镜。
从燕京到六国,可能有人不知道大祭司是谁,也可能有人不知道澹台家族的家主是谁,但“澹台镜”这个名字一旦出口,必定不会有人陌生。
澹台氏一族,族长和家主是区分开的,族长的权利远远高于家主,族长的话等同于整个部族的圣旨。
澹台镜便是澹台氏族长。
先帝初登大宝时期,政局不稳,六国之中,魏国最为强盛,大有压过朝廷之势,当时的呼声很高。
且魏国本身就有颠覆燕京的打算。
当时朝中百官涣散,民心不齐,而先帝又年少,迫于魏国的威慑,先帝便把他最宠爱的睿贵妃送去了魏国当人质。
睿贵妃是陪着先帝夺嫡打江山的女人,先帝曾发誓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后来迫于太后的威慑,只能封她为贵妃而另择人封后。
睿贵妃在先帝心中的地位,天下人有目共睹,所以让她去做人质最有代表性。
睿贵妃在去往魏国的途中才察觉有了身孕,但消息传回燕京已是她临盆之时——睿贵妃在魏国生下龙凤胎。
先帝并没有认那两个孩子,反而听信谗言认为那是睿贵妃在魏国与人苟且诞下来的孽种。
一晃十二年后,大燕发生了有史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大旱,百姓颗粒无收,饿殍遍地。
前任大祭司夜观星象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先帝无奈之下去了灵山,足足等待三日夜才等到族长澹台镜出关。
澹台镜见到先帝的第一句话便是:真龙隐迹,怒震天下。
先帝回来后,反反复复琢磨了好久,才突然想起来如果不是太后阻挠,他的皇后应当是睿贵妃,那么箴言中的所谓“真龙”,就应当是睿贵妃诞下的孩子。于是先帝派出使臣去往魏国,再加上神权王权的威压,最终将那两个孩子接了回来。
那两个孩子归来之日,电闪雷鸣,天降暴雨,连大祭司设下的祭坛也被冲坏。
先帝大喜,次日便下旨封少年为秦王,少女封为乐阳公主。
澹台镜的名声,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传遍天下的。
所以,族长亲自勘测的风水,断然不可能出错。
澹台引回笼思绪,面色煞白到极致,蠕动着唇瓣,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心中明白自己这一次输得彻底,但她分毫不憎怨扶笙,只觉得是自己太过高傲,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推开侍从走到女帝跟前,澹台引满面愧疚,“臣学术不精,险些误导了世人,请陛下降罪。”
女帝接过扶笙手中的杏黄绢帛随意看了一眼,也颇为震惊扶笙竟然能在短短数日之内找到那个老头亲自出山。
震惊之余,女帝放下绢帛,微叹一声,“大祭司近日身子不适,难免心绪不宁,出了纰漏,依朕看来,处罚倒不必,不如这悬棺之事就由你们澹台家族的人全权负责到底,这次万不可再出任何差错!”
澹台引犹豫道:“可是两仪棺已经……”
“朕了解子楚。”女帝打断她的话,“那棺木之中想必是空的,否则他也不可能淡定如斯。”
扶笙略微讶异,眉梢动了动,上前一步安静道:“陛下英明,之前的两仪棺的确是空棺,真正的两仪棺就在陶府外置的别庄里头,既然陛下把这件事交给澹台家族的人,那臣就先告退了。”
感觉被扶笙摆了一道,澹台引身子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看来,从今往后,她对秦王的认知该刷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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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久跟着宫义回到客房,并没有起身去调配解药的意思。
宫义在婢女的伺候下躺到床上,虚弱地望着荀久,嘴角扯了扯,“久姑娘,你若是再不去找解药,我就死了。”
荀久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摆摆手,“放心,我会记得每年清明给你烧纸钱的。”
宫义:“……”
挥手屏退婢女,荀久重新坐回来,对着宫义挑挑眉,“说吧,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宫义一脸茫然。
“少跟我装!”荀久哼声道:“奚恒今日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也就是说,你当初的伤口的确是阿紫姑姑刺的,可我之前为你号脉的时候根本没察觉到你中毒,然而刚到前厅,奚恒就探出来你中了铩羽毒,这还不叫事儿吗?”
宫义轻咳一声,道:“久姑娘为何不怀疑是奚恒指使人在匕首上动了手脚,致使铩羽毒在那个时候侵入我体内?”
荀久翻了个白眼,“奚恒如果在那个时候趁机下毒,那么这么长时间,你早就死了。”
看了一眼宫义,荀久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先一步道:“别告诉我是小明表哥给我的那个东西致使你中毒,完全没可能!”
“为何不可能?”宫义好笑地看着她。
荀久伸出十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手指受过伤,如果小明表哥给的那瓶药汁里面有铩羽毒,那我早就中毒了。”
宫义盯着她的手指仔细看了看,“并没有伤口。”
“那是当然。”荀久眉梢轻扬,神秘一笑,“因为我昨晚找陶府的府医特地要材料做了能暂时遮住伤口的药膏。”
说罢,荀久瞟了宫义胸膛一眼,接着道:“很明显,小明表哥拿来的东西能让你的伤口以最快速度结痂脱落,但是会留下痕迹,我当时并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我觉得秦王的目的是为了遮掩伤痕,索性好心帮了你一把,把我用剩的药膏也涂了上去,否则,你早就被人拆穿了。”
宫义有些惊愕,半晌反应过来,低眉道:“那就……谢谢久姑娘了。”
荀久眸中划过狡黠之光,凑近宫义,轻声道:“要谢我?第一,以身相许;第二,告诉我你是怎么控制铩羽毒让我连号脉都瞧不出来的。”
宫义眸光一瞟门外,身子赶紧往床榻里边挪了挪,嘴角抽了抽,“以身相许……”
荀久表情一僵。
“就不必了罢!”宫义接着补充完。
荀久觉得宫义的神情有些怪,她往后一看,顿时怔住。
扶笙早已站在门外多时,见她转身,眼神冷冷扫过来,“这才第二天,汤都还没喝完,你就忍不住要以身相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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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连环计
荀久盯着扶笙,从他冷峻的面色到眸中的隐隐怒火,从他紧绷的唇瓣到手中端着的白瓷小碗,碗里还冒着热气,隐约有甘枣生姜的香味传来。
荀久眨眨眼,呆住了。
通过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外加直觉,荀久似乎、大概、也许明白了这两日魔王总用古怪眼神看她的的原因,也大致猜到了他此时此刻会想发火的原因。
不过……
对于一向清心寡欲,毒舌腹黑的扶笙来说,对她的好感要有几成才能因为一句话而不顾场合当着自己下属的面就失控?
荀久正想掰着手指头算一算,扶笙已经走了进来。
荀久干笑两声伸出手就要去接小碗,嘴里不忘道了声“谢谢”。
岂料扶笙根本不搭理她,直接把小碗往宫义手里一塞,冷然命令,“喝了它!”
宫义:“……”
荀久拉下脸来,不满地瞪了扶笙一眼,“喂!我的!”
扶笙冷冷瞥她,“又没挂你的名,你怎么知道是你的?”
荀久不服,“哪有男人喝这个的!”
“宫义一直都喜欢。”扶笙睨着荀久,一字一句,“以后,本王会交代厨娘每日都给他煮红糖甘枣生姜汤,补身子。”
荀久扶额,“……你赢了。”
无端当了炮灰的宫义默默端起小碗把暖宫汤喝了下去。
末了,他擦了擦嘴角,小声问:“还有么?”
扶笙:“……”
荀久:“……”
“你脑子被毒坏了?”荀久伸手就要去探宫义的额头。
宫义哪敢让她再碰,赶紧又往里面挪了挪,解释道:“我……喜欢甜食。”
荀久瞠目结舌,半晌,勉强笑道:“……呃,很不错的嗜好。”
没想到,素来不苟言笑端肃高冷的宫义竟然喜欢吃甜食!
荀久想笑,可旁边扶笙冷嗖嗖的眼神一扫过来,她就噤了声,吐吐舌头哼哼道:“姑娘我本身就是朵花,你再看也不会变成两朵。”
说罢,她悻悻起身出了房门。
荀久走后,扶笙敛了神色,转身坐下,眸光一瞟宫义,声音冷透,“今日本王保了你们,只是不想自己的下属在女皇陛下面前丢了脸面,并不代表本王对有些事一无所知,你因何替羽义隐瞒,我不管,但既然你帮了他,那从今往后,倘若让我察觉阿紫再有所动作,我便唯你是问,是杀了阿紫永绝后患还是让她停手,你自己选择。”
宫义垂眸,抿唇道:“属下晓得了!”
不多一会儿,羽义便亲自来到客房外,恭敬道:“殿下,女皇陛下有请。”
扶笙站起身走至门外,清透的目光扫了羽义一眼,终是一言不发去了女帝暂歇的蘅芜苑。
挥手屏退左右,女帝示意扶笙坐下。
扶笙站着没动,眼睛定在脚下地板上,“不知女皇陛下传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女帝站起身,亲自倒了一杯茶走下来递到扶笙面前,轻声道:“自从母亲死后,我们姐弟俩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提起睿贵妃,扶笙幽邃的眼眸中立即涌起沉黑色的漩涡,仿佛席卷了滔天怒意。
攥紧袖中拳头,扶笙深吸一口气,冷冷打断女帝的话,“陛下,十二岁以前的事,臣已经不记得了。”
见他转身要走,女帝迅速放下茶盏揪住他的衣袖,语气添了几分无奈,“子楚,这里是燕京的地盘,是姐姐的地盘,不再是当年肮脏龌龊的魏国王宫,我们不用再饱受欺凌,不用再惧怕任何人,无论你做过什么,在做什么或者将要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质疑,从今以后,换我来护你一世长安,我只希望你能真正放下过去,不要活在自己的心魔里,可好?”
扶笙看了看揪住自己衣袖的那双手,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年在魏国王宫,她也是这般害怕得全身发抖,瑟瑟揪着他的衣袖躲在他身后。
而如今,她已经是九重宫阙深处金椅上的年轻女帝,他是仅次于女帝、手握重权的王爷。
时光的沙漏不会停止流动。
尽管当年不再,尽管如今尊荣无限,万民膜拜,可却怎么也掩埋不了那些不堪的过往。
母亲的死,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深吸一口气,扶笙渐渐平复心绪,冷静道:“陛下近日身子不适,待会儿我会让荀久来给你号脉顺便开药方。”
女帝闻言,轻轻松开了扶笙的衣袖,面露感动,眼圈微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当年的子楚。”
“臣告退。”扶笙拂袖出了蘅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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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笙刚到锦葵园,就见季黎明站在亭前,老远便高扬着眉梢冲他竖起大拇指。
扶笙负手走过去。
季黎明眸光晶亮,惊叹道:“今日的场面,我虽然不在场,但光是听听仆从们的描述,不用想也知道你定是又威风了一回,怎么样,小表妹有没有对你露出崇拜爱慕的眼神?”
崇拜么?爱慕么?
扶笙回想起荀久在厅堂内几次瞪他的眼神,以及在宫义房间内所说的那些话,顿时心中烦闷,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道:“说正事!”
季黎明撇撇嘴,收起玩笑心思,严肃道:“那八十一个孩子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成功出逃了,我估摸着楚国的人很快就能发现他们的踪迹并将他们捉回去备用。”
扶笙淡淡“嗯”了一声后,把澹台镜亲自批的杏黄绢帛拿出来递给季黎明,“按照上面的意思,把悬棺位置是真龙穴,太和山一带风水极佳的消息散出去。”
季黎明顿时哀怨脸,“子楚,我可是陪着小表妹来寻她那什么小未婚夫的,不是来给你差遣的!”
扶笙冷冷睨他,“你今天就回燕京。”
季黎明瞪眼,“小爷还没玩够!”
“现在就回!”扶笙冷声道:“商义就在这附近,我会让他亲自护送你。”
“别!”
想到那个娘娘腔,季黎明全身都起鸡皮疙瘩,赶紧道:“我马上就去为你出生入死。”
话落,季黎明又疑惑问道:“哎,子楚,不对啊,你既然在那些孩子身上撒了追踪药粉,那为何不派出军队跟上去一举抓获楚国在太和山开采玉石的那帮人?这样不是更能有效缴了他们的老巢么?”
扶笙轻嗤,“刚开采出来的都是原石,要经过加工才能走私销往海外,我若是现在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季黎明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楚国在这附近还有个地下加工厂?”
扶笙点点头。
季黎明又问,“那我们顺着那八十一个孩子应该也能找到玉石加工厂,你为何不行动?”
“我打算,送楚津侯一份大礼。”扶笙浅浅勾唇。
“何意?”季黎明不解。
扶笙淡淡解释:“太和山以前是有些不好的传言,所以楚津侯才会利用孩童进山探路,光是这一点就足以看得出他是个极其迷信而又小心翼翼的人,而我让你把太和山是风水宝地的消息散发出去,就是为了要颠覆他从前的认知,让他不再惧怕所谓的‘女鬼’,更能肆无忌惮地大力开采玉石。”
季黎明恍然地张大嘴巴,“原来……原来你之所以会请澹台镜勘测风水,又让大祭司中了你的圈套,然后把悬棺的事全权交给澹台家族,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在设局,你想利用澹台氏来造势,把太和山是风水宝地这个消息通过澹台家族扩散出去,让楚津侯深信不疑?”
“嗯。”扶笙点点头,“澹台引是手握神权的大祭司,澹台镜是澹台氏族长,有这两个人出面,楚津侯完全不会怀疑有假,而且他是个非常执拗的人,才不会管悬棺里躺着的是谁,只要是块风水宝地,只要玉石多,他就不可能撤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开采。他既然喜欢,那本王就把太和山上所有的玉石都赐给他也无妨。”
“你疯了!”季黎明虽然震惊于扶笙这个天衣无缝的连环计,却又对他的计划十分不解,“太和山可是女皇陛下的统治范围诶!”
“当然……”扶笙轻描淡写地补充,“不久的将来,本王会连本带利全部讨还回来。”
吼吼,终于要上架了,小天使们再也不用每天苦等两千字啦~(≧▽≦)/~。
上架时间是5号中午1点,也就是明天中午一点,关于上架活动内容,待会儿衣衣会写个公告,希望从前陪伴衣衣的亲们在上架后也能陪着我一起走到结局。
你们的正版支持是我每天万更的动力,么么哒(* ̄3)(ε ̄*)
☆、第八十六章 破戒(上架求首定)
荀久去府医处提了医箱来到蘅芜苑时,女帝正坐在一棵悬铃木树下,石桌上摆放着一个琉璃缸,缸里两尾红色小鱼游得欢快,鱼尾摆动泛开层层水波。
女帝修长的手指搭在琉璃缸壁上,指腹来回勾勒着小鱼的形状。
夕阳给她完美的侧颜镀上一层浅金色,从荀久这个角度看去,就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对着琉璃缸憧憬未来。
心头微微一动,荀久有些不忍心上前打扰,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花脂端了解暑的瓜果过来,见到荀久,身子福了福,唤了声:“久姑娘。”
女帝闻声收了动作侧过身来扫了荀久一眼,吩咐已经将瓜果摆好的花脂退下去,用牙箸夹了一小块寒瓜塞进嘴里吃了才慢悠悠开口,“那天晚上,躲在殡宫冰床后面的人是你。”
这是一个肯定句。
荀久听得很清楚,女帝并不是在以询问的语气跟她讲话。
她没吭声,算是默认。
女帝从何得知的,荀久不知道,但她很清楚女帝的智商绝不比扶笙差多少,要查到这些轻而易举。
“你是朕见过的……”女帝语气停顿一瞬,接着道:“子楚愿意亲近的第一个女人。”
荀久心中直翻白眼,就魔王那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是个女人看见都提不起性趣好么?谁愿意亲近谁还不一定哩。
没听见荀久的声音,女帝缓缓抬眸,语气冰寒了几分,“子楚的事,朕不会干涉,倘若他真的对你有意,朕也乐见其成,但有一点,倘若让朕发现你接近他是为了报仇,那我一定会毫不犹豫,亲手杀了你。”
得,遇到民主皇帝了。
荀久心中直唏嘘,还以为女帝会破口大骂她狐狸精不要脸勾引秦王,顺便再壕气地甩一张巨额支票给她让她离开秦王云云。
然而事实证明,是她看多了狗血剧情,连带着思想也有点狗血。
等等……女帝不是有恋弟癖么?为什么对她和扶笙的事丝毫不在意?似乎脸上也并没有吃醋的表情?
难道自己又狗血了一回?
荀久上前一步,壮着胆子问:“民女不过一介布衣,敢问陛下为何不阻止我与秦王殿下往来?”
女帝轻嗤一声,“放眼天下,你还能找出与子楚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来吗?”
荀久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
扶笙的地位,说是与女帝并肩都不为过,既然位比江山之主,那么除了女帝,便再没有人家能与他门当户对,也不敢与他门当户对。
荀久扯了扯嘴角,答:“似乎……没有。”
女帝轻笑:“既然没有人能与子楚门当户对,那么这天下的名门闺秀和布衣女子还有什么区别?”
这霸气的字句,这傲娇的语气,简直和扶笙如出一辙啊!
荀久忍不住在心中给这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帝点了个赞。
女帝淡淡睨她,“能得子楚青睐,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若敢用情伤他,朕定要你生不如死!”
荀久继续翻白眼,确定女帝不再开口以后才扯着嘴角道:“陛下,其实您今日要是不说,民女都不知道秦王殿下对我有意思,所以实际上,我还没有考虑清楚。”
女帝:“……”
敢当着女帝的面说要考虑是否接受秦王的感情,普天之下,恐怕只有荀久一人了。
眼见着女帝脸色沉下来,她赶紧赔笑道:“感情这种事嘛,必定得你情我愿,一厢情愿地强扭在一起多难受啊,您刚才不也警告了让我不准用情伤他,我现在连情都没有,岂不是更伤他?”
女帝眯了眯眸,“你不喜欢子楚?”
荀久故作为难道:“喜不喜欢也不是民女说了算。”
她承认,她是对那个毒舌讨人厌的魔王有那么一丢丢好感,但也只是一丢丢,谁知道扶笙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万一人家根本没有那种意思,那她现在就在女帝面前承认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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