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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养成空余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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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善一惊,忙道:“我中|毒了!血不能……”话没讲完那人就隔开了从善的手腕。
从善疼的一咬牙,他忽然伸手抓过那缩在墙角的胖子。
胖子杀猪一般惨烈的叫着,口中喊着什么,“我太胖了全是油!不健康!你们不是说不喜欢我吗!不要喝我的血!”
“闭嘴。”那面具男低喝一声,拉过从善的手腕就贴在胖子的嘴上,“喝一口。”
胖子被塞了满嘴的鲜血,咣咣灌了两口,被松开后趴在地上一阵的干呕,哭道:“我……我……我喝人血了,我不是人了……”
从善疼的躺在地上想翻白眼,去他妈的!这么阴!居然试毒!
那面具男等了一会儿,伸手抓起胖子的腕子,胖子又是一阵惨烈的叫声,听的从善恼火,只是把个脉,至于吗!
果然那面具男拿过一块烂布塞在了他嘴里,把了会儿脉又转向从善,“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居然骗我,你根本没中毒。”
从善躺在地上绝望了,天要亡她,对手不但武力值搞,居然还有脑子。
面具男蹲在她身边,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碗,抓过从善的腕子开始放血。
从善知道挣扎不了,也不挣扎了,只是抓紧时间道:“我是皇后萧无双的人,是她给我的地址,让我来找阿鸾,我并非要害她,我是来帮她的,如今京都派人来查这件案子,马上就会查过来,只有我能救你们……”
那面具男手一重就疼的她抽着冷气说不出口。
他放了大半碗的血,将从善丢在一边,冷冷说了句,“萧副将已经死了,你休想骗我,如今谁也别想将阿鸾姑娘带走。”说完跨步就走,哐的一声将门关上,上了锁。
从善躺在地上失血过多的头晕眼花,却硬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她没有时间了,一定要在下次他来放血之前想办法逃出去。
她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外面云阴的仿佛要下雨。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明明那女人就是阿鸾,而且她也似乎不知道萧无双的详细,并且很急切的想要知道萧无双的消息,可是那个叫云隐却又说他知道萧无双已死。
那为什么不告诉阿鸾?为什么要隐瞒?
他打昏她,是为了不让她说出皇后已死的消息?可是为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却忽然想起那被堵住了嘴的胖子,他在这里似乎很久了?被抓来又没有被放干血丢出去的,似乎只有一个,那他是……
从善挣扎着坐起身,缺氧一般的眼冒金星,她靠在墙上缓了一会儿,伸脚踢了踢那胖子。
那胖子呜呜的惨叫。
“别叫。”从善嫌他烦,闷声问道:“你是之前失踪的林瑞阳?”
那胖子呜呜的不停点头。
果然是富贵人家,长公主宠溺的儿子,一身的富贵。
“你在这里七天了?”她问,林瑞阳失踪了七天了。
胖子又不停的点头。
“那你可知道些什么?”从善问:“关于这宅子里两个人的事。”
那胖子呜呜个不停,从善也听不出他想说什么,无奈道:“你过来,我帮你把布摘掉。”
那胖子便像条肥虫一样一涌一涌的朝从善滚了过来,滚在了从善的腿边。
从善右腕被折断,左手被放了血,如今又麻又疼,吃力的想抬起都难,她试了几次,都疼的她没法动手指,气急,一俯身用牙咬住那胖子嘴里的烂布,给咬了掉。
那胖子惊的睁大双眼,看着她叼着烂布吐在地上,他才回过神惊道:“你碰到我嘴了!你……你是个男的!”
去你妈的,这个时候还叽歪!
从善喘口气道:“不想引来那怪人就小声点。”
胖子忙捂住了嘴。
从善又问一次,“你知道些什么?”
胖子捂着嘴想了想,放开嘴,小声道:“那个怪物很厉害。”
“我他妈当然知道……”从善忍了又忍,“说一些,有用的。”
“什么有用?”胖子问她。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跟蠢人沟通共事,天要亡她,居然在要死的关键时刻给她一个蠢胖子。
她深吸一口气道:“比如她们的弱点,她们为何要喝人血?我们怎么才能逃出去……”
胖子想了想道:“那个怪物不喝人血,他是给里面那个白头发的女人喂的。”
“白头发?”从善问。
胖子点点头,“特别吓人,声音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但那个脸那个头发完全是皱巴巴的老太太,好像是喝了血才能活,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从善皱了皱眉,胖子又忙道:“但我知道那个女的不想喝血,还老哭,说什么不想这么痛苦的活下去,求那个怪物让她去死,又说什么要出去找什么珠儿姐姐的,被那个怪物打晕了,我也搞不是很懂。”
阿鸾想去找萧无双?那面具男不让她去?
看来阿鸾与萧无双的感情很好啊……面具男是怕她知道萧无双已死受不了吗?
那阿鸾怎么会弄成这样?是最近才这样?不然以前怎么不喝血,吸血杀人也是最近一两个月才发生的。
她满腹疑问,再问,那胖子已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说那女的挑剔的很,嫌他胖,不愿意喝他的血,那怪物也很听她的话,将他关了起来,又出去抓人了。
就抓开了从善。
那胖子还一脸疑惑的问她,“你怎么会被抓呢?这镇子不是已经限制路人进入了吗?你是京都来的,故意来送死?”
是啊,她来送死。
从善不想理他,“你不是也被抓了吗,有什么好稀奇的。”
那胖子道:“不一样,我被抓是自愿的。”
哦,原来是个智障。
胖子沾沾自喜道:“我就是想看看那‘吸血怪物’长什么样,故意挂了牌子坐在街上等那怪物来抓,等了四个晚上呢!”
嘿,还真是个智障啊。
“你牌子上是不是写了‘我很好吃,快来抓我’?”从善鄙夷他。
他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
知道你是智障。
从善闭上眼不想搭理他,但他偏要啰啰嗦嗦的说话,躺在从善腿边就问她,“那你怎么被抓的?不要睡,聊聊天嘛,怪无聊的。我自愿被抓是因为我知道我娘肯定会派人来救我,我有把握。”
哦,还是个乐观自信的智障。
从善睁开眼望着他笑,“我就是你娘派来救你的。”
那胖子一呆。
从善继续道:“我被抓是为了来救你,林小王爷,你感动吗?”
那胖子呆愣愣的看她,“那……你被抓进来,是不是留了暗号,等你的人来救我们?”
从善笑了笑,“没有,我没有留暗号,也没有人会来救我。”
胖子顿时变了脸,“那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不可能!我娘肯定不会派你这么没用的人来救我!”
从善挑了挑眉,笑道:“真不好意思,你娘的确派了我这么没用的人来救你,你要是不服气就自己逃出去找你娘算账去。”从善缓了半天,感觉头晕减缓,便动了动身子将被掰断的右手夹在双腿之间,喘了一口气,猛地一掰。
只听“咔吧”一声,胖子看着都疼的眉头一跳,但只见从善咬着牙在墙上一靠,连叫声都没有,只一头的冷汗让人觉得她很疼……别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就靠在墙上喘了几口气,缓缓的抬起右手动了动,攥住了手指头,满头满脸冷汗的对他一笑道:“不好意思林小王爷,没用的我要先走了,你自求多福吧。”
从善掏出怀中的匕首,将绑在脚上的绳子隔开,扶着左手就站了起来。
林瑞阳一愣,顿时往前一扑拦住了她的腿叫道:“不要丢下我!救我救我!”
从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低头看他,“林小王爷不是嫌我没用吗?”
“有用有用!你最厉害!”他急急忙忙的巴结道:“你救我!我让我娘给你钱!给你官儿!你要什么给你什么!”
从善一挑眉,蹲下身看着他道:“我这个人,被人哄骗多了,所以不敢轻易信人。”
“真的真的!”林瑞阳毫不犹豫道:“我可以发誓!只要你救我出去,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不然我就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我就……被那个怪物吸干血!”
“也不用这么狠。”从善道:“这样好了,你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物?你留给我做个凭证。”
林瑞阳急的一头汗,“信物?”他想了想顿时道:“有有有!我脖子上有串珠子,是我皇帝外公传给我娘,我娘又传给我的!很有价值!”
那确实很有价值。
从善往他脖子上摸了摸,是一串青玉小珠子,珠子只有米粒大小,精巧细致,“那我可拿走了?”从善客气客气。
他忙道:“拿走拿走!”
从善解下来,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才满意的割开了林瑞阳的绳索。
林瑞阳爬起来就要说话。
从善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别说话,有人来了。”
从善拉着他重新躺下,拽着绳索给他虚虚绑上,又自己躺下,伪装好。
那门外的脚步声就停在了门外,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出现在门上的小窗外,一双眼睛朝他们看了看。
林瑞阳吓的冷汗直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盯着那面具男,他看了半天,时间久的林瑞阳以为要死了要死了,他才转身离开了。
等到脚步声走远了,从善才吐出一口气,“小声点,不要惊动他。”
林瑞阳蹑手蹑脚的起来,往外看了看,松气道:“走了走了,我们快逃吧!”一扭头发现从善扶着墙艰难站着,紧张道:“你怎么了?你还能不能跑了?”
从善头晕眼花,撑着墙缓了缓道:“你背着我。”
林瑞阳一惊,“我从来没有背过人!”
“那你就别想出去。”从善抬头看他,一双黑黝黝的眼睛让他一寒。
林瑞阳委屈的道:“那好吧。”他过去先扶着从善到门前,“这门锁着,怎么办?”
从善扫了一眼四周,这屋子就是一间废弃的柴房,如今扔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窗户被封着,但是年代久远。
“你会撬锁吗?”林瑞阳将手从门上的小窗户伸出去,有些吃力的够不到锁,“啊……我手太短了,你怎么样?”
“会,但是不用。”从善走到窗下,轻轻巧巧的拆下两块板子,让林瑞阳趴下,踩在他的背上就跳了出去。
她一跳出去,林瑞阳就急了,那窗户太小,他怎么都钻不出去。
从善看他急的一脑袋汗,转身就走。
“哎!”林瑞阳急了要喊她。
从善一扭头低声喝道:“闭嘴!”
林瑞阳看她走远,急的两眼通红,一屁股坐在地上,泫然欲泣道:“好看的人都是骗子,和幽草一个样……”却听门外咯噔一声,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一扭头就看到从善站在门外对他招手道:“还不快点!”
那一刻,他觉得她就是菩萨!
他爬起来扑过去就要抱从善。
从善躲开道:“你是跟我走?还是自己往外面逃?”
“你要去哪儿?”他问。
“去搞清楚一些事情。”从善道。
“不要了……”林瑞阳拉着她急道:“先逃出去再说吧,你乱跑万一被那怪物再抓住怎么办……我们先逃吧!逃出去再带人来!”
“那就晚了。”从善看了一眼四周的方位,这大概是后院,“那面具男发现我们不在就会带着阿鸾逃走,来不及。”
“那逃就逃了!”林瑞阳着急。
从善转头对他一蹙眉道:“我受这么多罪,怎么能这样轻易让他们逃了?我要捞点什么。”她要阿鸾,要带她回京,做她最大的底牌。
☆、第45章 四十五
这宅子布局不算太复杂。
从善摸黑带着林瑞阳绕到了后院的后门,找到了一个狗洞,缩在花丛里对林瑞阳道:“你从狗洞爬出去,顺着街左拐直走去你之前住的那个风悦客栈,几位京都来的大人就住在里面,他们会保护你的。”
林瑞阳看了看那狗洞有些担心的道:“为什么要钻狗洞,不走门呢?我有点担心我爬不出去……”
从善看他一眼,有气无力道:“你是杀人犯,进门不锁大门吗?钻不出去就死命钻,谁让你吃那么胖,这要是战乱时期死的都是你们这些胖子。”
“为什么?”林瑞阳不服气,“我胖就得死吗?”
从善道:“你这一身肥肉跑得动?瘦子已经逃了,就剩你们这些胖子在垫后。”一巴掌拍在他后背,“快走。”
林瑞阳气哼哼的爬出去,在狗洞前看了看又扭头问从善,“你当真不走?“
“不走。”从善钻在花丛里对他摆手,“你快走吧!”她不走,她这样逃出去还是个关键时刻可以被舍弃的诱饵,她宁愿冒险一试,能收服了阿鸾这个人,她以后就有保命的底了。
从善让他快逃,自己钻出花丛,往回廊下溜,刚溜到回廊下,有只软绵绵的肉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没把她吓的三魂出窍!回头一看居然是林瑞阳那个大胖子!
“你怎么又过来了!”从善低声道。
林瑞阳对她挤眉弄眼一笑道:“我这个人讲义气,你救了我,我也不会丢下你。”
从善简直痛苦,拉着他蹲在一边道:“你走吧,不要拖累我。”
林瑞阳有些受打击,委屈的低了低眉又道:“好吧,那我出去找人来救你!”
“不要!”从善拉住他,“再没到要死的时候不要带人来。”
“为什么啊?”林瑞阳更不明白了,这可是个吸血的妖怪啊!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带人来抓他们!
从善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笑话,好不容易让她撞上了阿鸾,她怎么能让阿鸾被别人抓走?这要是被林律他们抓走了,她又得想办法救阿鸾了,所以没有到不可回转,她必死无疑的地步,她不能暴露阿鸾。
从善看了一眼林瑞阳,觉得解释不清,便无奈道:“好吧,你跟着我吧。”拉着林瑞阳往厢房那边溜。
林瑞一头雾水,小声嘟囔道:“你太奇怪了……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根本搞不清你想怎样……”
“闭嘴。”从善低喝他。
他便闭了嘴,乖乖的跟着从善往回廊下溜。
这府里没有点灯,又荒芜又冷清,冷清的有些阴森森的,枯木孤寂,花草疯长。
从善绕过一个拱月门后,看到西侧的一间厢房里亮着灯,便猜那阿鸾肯定睡在这一间。
从善溜到窗下,林瑞阳个死胖子腿脚不灵活,绊在草丛里一头就栽在了她背上,她在倒下的一瞬间只来得及捂住林瑞阳的嘴,她被压趴在窗下,差点死过去。
林瑞阳手脚并用的在她身上爬起来,忽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嘴在从善手下呜呜乱叫。
从善一个眼神让他闭嘴,她能感觉到刚才被他压到地方十分的疼……
她捂着林瑞阳的嘴将他拉到跟前,贴着他的耳朵极低极低的道:“不论你摸到了什么就当不知道,出去后不要乱说话,不然我弄死你!”
林瑞阳也不知是吓懵了还是有些无措,愣愣的点了点头。
从善松开他的嘴又道:“蹲在这儿,别说话。”
她在窗下,小心翼翼的将那虚掩的窗户推开了一点点,悄悄摸摸的往里看——厢房里没有点灯,从善勉强看清床榻上躺着一个人,是个女人,却不是林瑞阳说的白发,而是黑发。
纱帐之外的外间还有一个人影靠在柱子上睡觉。
那应该就是面具男了。
这也太谨慎了,她还怎么单独跟阿鸾谈话啊。
从善扒着窗户,陷入了沉思。
却听榻上的人忽然翻了翻身,从善忙蹲下,借着一道缝隙看到榻上一个女子坐了起来,赤着脚小心翼翼的下了榻,又蹑手蹑脚的慢慢往外走……
在挑开纱幔要出去的一瞬间被跃起来的面具男拦了住,“姑娘想去哪里?”
“我要见那个人。”那女人推开他就要往外走,“我要问清楚珠儿姐姐为什么不来看我了。”
面具男伸手拦住了她,“姑娘,那个人是萧副将的仇人派来害你的,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萧副将最近只是无法抽身来看你,我们不是写了信吗?等过几日她收到信就会来了。”
“你放开我云隐!”那女人委实太过娇弱,挣扎了两下就被面具男给打横抱起,抱紧了内室,重新放回榻上。
他跪在地上,按住那女人轻柔的道:“姑娘相信我,等你好一些了,萧副将还没有来,我就带你进京找她好不好?”
那女人居然真的信了,安静下来,问他,“真的?你会带我去找她?”
面具男握着她的手,贴在脸侧,低低道:“姑娘,我怎么会骗你,我拼了命都想保护你,我死都不会让人伤害你,只要你一句话,我死都甘愿。”他闭着眼,近乎痴迷的贴着她的手背。
那女人竟欣喜的道:“我马上就好了,云隐你一定要带我去。”
面具男又哄了她两句,她乖乖的躺回榻上去睡了。
从善蹲下身,心中已经有些底了,看样子这个阿鸾好哄骗的很,关键就是那面具男,他……就是个变|态啊!
得想办法引开他。
从善蹲在窗下想了想,忽然抬头看住了林瑞阳。
林瑞阳被她黑幽幽的眼睛盯的一寒,捂住嘴道:“我什么都没说。”
从善拉着他溜的远了一点才放心跟他说话,“我想了想,咱们俩都在这儿太不安全了,还是你先逃出去,去找人来救我好了。”
林瑞阳被她突然变卦给弄懵了,“你不是说……”
“之前说的不重要。”从善打断他,伸手握住了他肉乎乎的手,真切的道:“我可以叫你林哥哥吗?”
她的手指又凉又紧,林瑞阳登时脸就红了,“你……你……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林哥哥,我的命就交托在你手上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从善柔情似水的看着他,伸手抱了他一下,“快点逃吧。”
林瑞阳被莫名其妙的鼓舞了,从来没有人将命交道他手上啊!
他一把抓住从善的手道:“好!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从善抽出手,笑道:“我等你。”
她亲自将林瑞阳带到狗洞前,看了一眼也不是太远的那间厢房,让林瑞阳赶快爬出去。
林瑞阳依依不舍的对她挥手,却被她硬生生被她扒了衣服,往外塞了出去。
那狗洞实在狭小,他差点卡住,还没待完全爬出去就听一声巨响——“哐!”的一声,他吓得大喊:“怎么回事!”
“快跑!立刻跑!”从善一脚踹在了后门上,门上尘灰飞扬,铁锁当啷作响,整个后院差不多都听得到。
她看那厢房中人影一晃,将林瑞阳的衣服和自己的外袍丢在洞口,缩身躲进了一旁的花丛之中。
只见一道人影从那厢房之中掠出,朝着这边略了过来。
花丛晃动,面具男就站在了她眼前,低头捡起了洞口的衣服,只顿了一下,足尖一点跃上墙头就飞了出去。
机会来了!
从善爬出花丛撒腿就往厢房跑,希望林瑞阳跑快一点!撑久一点!
她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将那榻上的女人吓的往床角一缩,握着把剑就对着从善,“你不要过来!”
从善站住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道:“我是萧无双的亲信,我来带你去见她。”她从锦囊里掏出一把珍珠簪子,那是莲妃给她的信物,没记错的话,她和萧无双各有一支,一模一样。
果然那阿鸾见了簪子将剑放了下,过来一把夺过簪子道:“是,这是珠儿姐姐的……”
“那就跟我走吧。”从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腕子,“再晚就来不及了!”
阿鸾被她拉的一踉跄,赤着脚下了地,“为什么?我们可以等云隐回来一起去找珠儿姐姐。”
“等他回来就走不了了!”从善急的满头是汗,拉着她就往外走,“他向你隐瞒了一个真相,他不想让你知道,所以阻止我跟你见面。”
“为什么啊?”阿鸾不明白。
从善哪里顾得上解释,拉着她跑出厢房道:“想见你珠儿姐姐就听我的。”连拉带拽的跑出厢房,问她:“院门的钥匙呢?”
阿鸾有些发|喘,“在云隐身上。”
干!
从善在黑漆漆的夜里扫了一眼四周,刚想带她从狗洞爬出去,就见那墙上有人影一掠而入。
糟了!回来的这么快!
从善拉着阿鸾重新跑回房中,拉着她躲进了榻边的衣柜之中,衣柜关上的一瞬间,那人影就略进了屋子。
从善一把捂住阿鸾的嘴,她在漆黑的衣柜中屏住呼吸,透过一线缝隙看到那面具男奔到榻前。
“姑娘?”他在屋子里焦急的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从善听到他在院子里一声急过一声的喊叫,“姑娘?阿鸾姑娘!”
阿鸾拉了拉她的手,从善示意她不要说话,不要应声。
她却皱紧了眉,在她的手掌下呜呜道:“云隐是好人……”
人影猛地晃进屋子,“姑娘?”
从善一惊,脊背冷汗冒了出来。
她看不见人,只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和那剑尖拖在地上的轻擦声,一点一点的靠近她。
“姑娘?你还在屋子里吗?”那声音又低又哑,故意放缓了道:“姑娘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在哪里?快点出来,我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让人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从善不敢呼吸,脊背冷汗渗透衣服,那剑尖轻擦声忽然停了,没有脚步声,呼吸声,这屋子里静的让她害怕。
她悄悄的顺着那一线缝隙往外看,突地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出现在了缝隙外——那人就站在柜子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姑娘,你在这里对不对?”他盯着她,低低哑哑的道:“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躲起来不回答我。”他伸手抓住了柜子的把手。
这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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