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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养成空余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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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话!”从善夺下她的剪刀就压在了她的脖子上,“你用着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这般害我!”
幽草怕极了从善真的杀了她,从善心狠手辣,她是亲眼见过她是如何杀死那人高马大的山匪,又不疾不徐的将他分尸,布置陷阱一个一个害死来替他报仇的兄弟们,她可怕极了,静心庵里没有人不怕她,她发起怒来像个冷静的疯子。
“不是我,不是我从善!”她眼睛一闭再睁开蓄满了泪水,悲痛至极的看从善,“我是被逼的,是真的有人抓住我,让我喊是吸血怪人来了,将林大人他们引来……我没有想害你,从善……”她血淋淋的手握住从善的腕子,“从善你想想我害死你有什么好处?我用着你的身份,我还想让你来接应我,我又与你无仇无怨,我为什么要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真的是被逼的,那人抓了我说我要是不将林大人他们引过来,就杀了我,我没想到会害死你……”
从善又问她,“是谁?谁逼你害我?”
她眨了眨满是泪水的眼睛道:“我不能说,从善我要是说了就活不了了,你想想还有谁手眼通天,要害你。”
从善脑子里立即跳出一个名字,但她不能确认,她又问:“抓你的是他?”
“不,是他的人。”幽草不敢动,怕激怒从善。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的人?”从善盯着她。
她有非常短暂的愣了一下,马上却又落泪道:“他当时也出现了,他指使他的人动手,威逼我将林大人他们引来。”
不,她与那个人当中肯定有个人在撒谎,因为那个人跟她说,当天夜里只有他跟着她,始终跟着她,云隐出现抓人时他是想出来救她的,可若是按照幽草说的,当时他在客栈,怎么可能□□过来跟着她?幽草被抓,和她被抓,挨的时间太紧凑了,根本不可能同时出现两地。
其中一个人在撒谎。
从善松开幽草。
幽草扶着桌子委顿在地上低低哭了起来。
“你为何要挑破手指?”从善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手指都觉得疼。
幽草哽|咽一声抬头看她,“为了活下去,你也看到温相爷有多可怕,和他在一起我只会被他活活折磨死。”
从善冷声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了,让你不要后悔,是你执意要做陈从善,自以为你能打动他。”做梦,温江雪要是能被打动被攻略,太阳都要吓出两个了!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但是我不后悔。”她看着自己的手道:“我已经找到了新的靠山。”
从善一愣,随后惊讶道:“你说的新靠山……是林律?”
她低着头笑了,“他以为这些伤都是温相爷留下的,我就要让他看到更多伤,让他心疼怜悯,可怜我,他说了会保护我。”她抬头望着从善,“你不必如此看我,你有你的法子生存,我也有我的法子活命,我们是一路人。”
“我永远不会做出这般作贱自己的事情。”从善既了解她的为人处世,她惯会可怜求得男人庇佑,又无法认同她的做法。
幽草冷笑一声,“是啊,你多高贵,我任人作贱自己糟蹋自己,可是从善,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我是贱人,那你呢?”
一个杀|人|犯。
从善猛地攥紧了手指。
门外有人远远走了过来,阳光下,绿色的眼睛微眯着。
他走到门前,看了两人一眼,落目在从善身上,“我不是说过让你在房中待着吗?”他对从善伸手,“过来。”
从善走过去,却避开了他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温江雪一怒,转身快了两步抓住她的手臂,“陈楚玉,你不要得寸进尺!”
从善眯眼看他,“进了又如何?杀了我?”
温江雪气焰一湮,怒火却是噌噌而起,这他妈是吃定他不敢了?他手指用力道:“我怎舍得杀了你?我要留着你,慢慢调|教。”他拖着从善就往廊外走。
从善也不挣扎,任由他拉着,是走到院门前时,林瑞阳突然冒了出来。
他拦住两人,站在从善眼前,满头是汗的看着从善,抿了抿嘴道:“我……我娘想见见你。”
“谁?”从善诧异。
“长公主来了?”温江雪惊讶,“这么快?”
林瑞阳紧张的拉了拉自己的手,“我说你救了我,她想见见你……你要去见她吗?”
“她没空。”温江雪道:“她一个小小的寺副怎好见长公主,与长公主说,等会我去向她请安。”
从善看了一眼温江雪立即道:“见,长公主金口即开,我怎会不见。”一甩手,对温江雪道:“放手。”
温江雪不放,低声咬牙道:“九公主也一定会在,不想自讨没趣被欺负就不要去。”
从善看着他笑道:“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一个九公主而已,你让她再欺负我试试?”她可不管什么大局,什么封崖的苦衷,她分分钟将九公主是身世揭穿,让她看看她已皇帝最宠爱的妹妹活了这十几年有多可笑!她不好过,谁也别想痛快!
好啊!这小王八蛋和他杠上了!之前的温顺听话原来都是装的!
☆、第49章 四十九
从善执意要跟林瑞阳去见长公主,她宁愿见长公主也不要和温江雪在一起!
温江雪气的不行,在原地站着半天,看从善和林瑞阳走远,终是也跟了过去,他只是要和长公主请安,别无他意,他在心底里强调。
长公主就在后院的长厅里,因来的突然林律和县太爷在前面衙门审案,一时无法过来,所以长公主也没惊动他们,就又封崖接了进来,九公主做陪着。
从善随着林瑞阳进去时九公主正在吩咐下人快点给九公主换新茶,嚷嚷着陈茶实在太难以下咽了。
小丫鬟惶恐的解释这茶已是府上最好了茶了。
小丫鬟被赶出来时正好撞上从善,忙连连道歉。
从善接过她手中的茶壶,低声道:“去冰些酸梅汤端来。”
小丫鬟忙点头下去。
从善便捧着茶壶进去,先见了礼,然后上前替长公主到上茶道:“这小镇子里没什么好茶,长公主别见怪,您赶路而来定是渴了,先用一些解解喝,等会让丫鬟镇些酸梅汤来给您消消暑气。”
长公主从那茶盏中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又转向九公主为她倒茶:“九公主就暂且将就将就。”
九公主将自己的茶杯一扣,不让她倒茶道:“怎么哪儿都有你啊陈楚玉,我不喝你倒的茶我怕被你毒死。”
长公主看过来。
从善依旧笑着道:“九公主既然不喜欢这茶就等一会儿喝酸梅汤吧。”将茶壶放下。
她倒好茶又退到正堂,恭恭敬敬的再次行礼道:“在下暗部寺副陈楚玉,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坐在正堂,看着她,问道:“陈楚玉?你就是那陈大人的私生子,温江雪新收的义子陈楚玉?”
哎,果然她臭名远扬。
从善低着头道:“正是在下。”倒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大奸臣的义子也是她费气求着认的。
长公主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九公主便讥讽道:“温大哥收她做义子是可怜她,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长公主打心底里冷笑一声。
林瑞阳听不下去道:“私生子也不是她的错……你干嘛老是说她。”
九公主瞪他道:“她母亲不要脸面生下她这个私生子,我为什么不能说她?”
“你……”林瑞阳气的说不过她。
从善便阻止林瑞阳道:“小王爷不必为我争辩,九公主说的对,我既为私生子就免不了被人非议,这是我的耻辱,也是我的命,我坦然接受,九公主喜欢说便说。”
长公主看着她道:“你倒是看得开,只是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认温江雪为义父?要知道你父亲陈老爷可是与温江雪势不两立,还因他而死了,你这不是认贼作父吗?”
这长公主倒是很八卦,很耿直。
从善笑了笑道:“我若是说我是被相爷的气度说折服,长公主想必是不信的。”
“当然。”长公主挑眉。
从善便又道:“但我确实很钦佩相爷的处世,这朝中能做到他这种地步的也没有旁人了。”向他这么心狠手辣王八蛋的还有谁?天下第一王八蛋,“我希望我可以在相爷身上学习到为官之道,能认他做义父是我的荣幸,况且我父亲并不代表我,他有他的为人处世,我也有我的认知和喜好。”
温江雪在厅外站住了脚步。
从善继续道:“至于相爷害死我的父亲一事,估计没人比我更清楚了,就算当时没有相爷,我的父亲生死也已经成定局。”要说他的死,归根结底是他的先帝,是如今是圣上,是他心中所谓的忠心害死了他。
九公主听的叹为观止,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可真没良心,好歹那是你的父亲,生养之恩重于山。”
从善抬头看她道:“希望九公主再见到你的母亲时也能有如此胸怀。”
九公主一愣,连长公主都愣了,看着从善惊讶至极。
温江雪适时的进来,行了礼,见过长公主。
九公主起身迎了过去,笑嘻嘻的拉着温江雪道:“温大哥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在前面忙吗?”
“特地来见过长公主。”温江雪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手。
长公主却毫无察觉的道:“秋明,就是温大哥及时赶到救了林瑞阳。”
温江雪便笑道:“九公主千万别这样说,九王爷能脱险,全赖陈楚玉的舍身相救。”他看了一眼从善。
长公主便看从善道:“我听说,你救了瑞阳?”
从善还没开口,那九公主已道:“哪里是她救的,是温大哥救了林瑞阳,要不是温大哥赶到的及时,林瑞阳早就死了。”
长公主十分明显的蹙了蹙眉。
从善跪在堂下便道:“九公主所言极是,在下愚笨,全靠温相爷及时赶来,以及小王爷聪明机智才能脱险,是小王爷救了在下,在下十分感激小王爷。”
一旁站着的林瑞阳忙道:“不是的,是她救了我,她好几次都不顾自己性命救了我,娘她……”
长公主摆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道:“我知道,救了你的娘一定会重重赏过的。”
九公主一心想为温江雪邀功,便又道:“那秋明你一定要好好谢过温大哥,救林瑞阳他功不可没。”
长公主蹙了蹙眉,扭头对她道:“九公主,我希望在我没有问你时候,你能不要插嘴。”
九公主一呆。
从善也是一愣,她没想到长公主如此的不喜欢九公主,不喜欢的这么……直言不讳,毫不婉转。
她偷偷看九公主,只见她脸一红,被尴尬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封崖忙进来站在她身侧低声道:“九公主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回房休息。”
九公主还没待答应,长公主先道:“等一下。”
众人看长公主。
长公主看着九公主道:“我听人说,九公主辱骂了瑞阳?不知道我儿子哪里得罪了九公主?”
哎呀,这事居然已经传到长公主的耳朵里了,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啊,一定不能骂人。怪不得长公主不喜欢九公主呢,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啊。
从善看九公主,九公主十分的尴尬,站在那里说了一句,“我没有。”
“没有?”长公主忽然看到从善,“听说当时陈寺副也在场,可有此事?”
从善明显感觉到封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众人都在看她。
林瑞阳不想让她为难,便道:“算了娘,一点小事而已……”
“我并非要责怪谁。”长公主道:“只是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九公主对我儿子出言不逊?是他得罪了你?还是只是因为你看他不顺眼?”她又问从善:“是否如此?”
从善抬头道:“确有此事,不知九公主是不是在与小王爷玩笑。。”
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连温江雪都没想到从善会这么直言不讳的……告状。
封崖眉头蹙紧,九公主更是又气又羞恼,“你胡说八道!”
从善抬头看九公主,“难道九公主没有骂小王爷是猪?”
“我……”九公主哑口无言,看长公主又忙道:“我只是随口的玩笑话……”
“哦,那是在下误会了。”从善道,不再说话。
长公主坐在那里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放下才对九公主道:“九公主当真是该好好学学规矩了,玩笑话?若是我让瑞阳过去扇你一耳光跟你说,只是开玩笑呢?”
九公主没料到一句随便说的话能让长公主如此大题小做,有些不服气道:“我身为他的姑姥姥,说他一句怎么了?我又不是恶意的……”
“哦?”长公主笑了笑对林瑞阳道:“瑞阳,她既然骂你,你为什么不打还她?”
林瑞阳呐呐道:“我……我不敢……她是我姑姥姥……”
“什么便宜的姑姥姥。”一个外邦弃妃生的杂种,是有多高贵的身份,仗着如今皇帝对她宠爱,敢欺负道她的头上来了,先帝在时她千娇万宠,谁敢大声跟她说过话?长公主冷笑一声道:“没有教养的野丫头一个,她既敢骂你,就应该知道后果。”
从善叹为观止啊,她万万没想到,这一位长公主也是个独霸惯了,毫不顾忌脸面的人啊!
长公主亲自起身,走到九公主面前。
封崖忙拦在九公主身前道:“九公主年小不懂事,长公主不要与她计较。”
“年小?”长公主笑道:“也是到是定亲的年纪了,还年小?我看她只是觉得瑞阳好欺负而已。”她瞥了封崖一眼,“让开。”
封崖不让。
长公主便冷喝一声,“封崖温江雪退下!”
温江雪可是知道这位长公主的性格,从小娇宠,连先帝都不怕,所以他才不想从善来见她,就怕从善哪里得罪了她,以后不好过,如今看来……
他看了从善一眼,退后两步。
封崖却不退。
长公主伸手一把拉开封崖,抬手就要扇九公主耳光,被封崖一把抓了住,“长公主!”
长公主微微眯眼看封崖,“封崖,想想你的身份,你今日拦我,改日回京之后九公主该如何自处?”
封崖最怕九公主在宫中树敌,当下一迟疑道:“封崖代九公主受过。”
“好啊。”长公主手腕一转,啪的一声就扇在了封崖的脸上。
从善心里一惊,看封崖脸上浮出红指印,听那长公主道:“闻人慈,以后该学的规矩还是要好好学起来,没有人能一直护着你。”
长公主赏了一盒子银子给从善,又拿了一块白玉牌交给从善道:“这是我随身带的玉牌,你拿着它,日后有什么事可以到王府来找我。”
众人都吃了一惊,唯独从善不清楚这玉牌几个意思。
长公主也没说什么客套话,就打发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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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善几人从正厅里退出来,封崖护送受辱的九公主回房,温江雪让从善回他房中,在路上笑道:“没想到你如此记仇。”
从善低头看着那块玉牌,也没什么特别的,就光光的一块玉牌,“我一向记仇。”
“闹成这样你就不怕?”温江雪问她。
“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从善道:“长公主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她觉得长公主比九公主讲理多了,本来就是九公主先骂的人,敢骂就不要怕被打嘴。
“你不心疼你那老情郎?”温江雪又问。
从善掂着手里的银子,感觉沉甸甸的还挺多,淡声道:“他甘心情愿的事情,我有什么好心疼的。”
温江雪还要再问,从善已嫌烦的道:“我累了,就不陪相爷了。”转身回了新安排的房中,将门一关。
温江雪站在门外,气着气着反而笑了,骂了一句,“小王八蛋,好好收着那块玉牌,能救命。”也转身回了房。
这个案子一直是林律负责,封崖他们只是来协助抓犯人,如今犯人抓到,所以主审一直是林律,几个人连过问都没过问,只等着快些结案,回京。
从善在房中数了数银子,竟有五十两银子和五十两银票,多的她心花怒放,将银子放好,便去睡了。
这一睡就睡到夜晚,她起身洗了把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过了饭点,门口的丫鬟说,相爷留了饭在厨房,让她醒了去吃。
她应了一声就往厨房去,走到半路就直接拐去了大牢。
她刚升寺副,还没有腰牌,她从丁丁那顺了一块过来,在门口将腰牌一亮道:“奉封大人之命,特来审问犯人。”
那官兵看了一眼腰牌便放她进去了。
大牢里又昏又暗,这小小的县衙里没有分出女牢男牢,只是将男女分开了关在不同的牢房里。
从善被牢头引着见到了阿鸾。
阿鸾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像是害了重病一般。
那牢头说,她进来就开始说冷说难受,捂着脸直哭,后来就不哭了。
从善让牢头开了门,她进去让牢头下去休息,讨了银子打赏给他。
牢头乐呵呵的下去。
从善便近前,那阿鸾像受惊一帮猛地抬头看从善,从善这才看清楚阿鸾鬓边的发全部变白了……她的脸也像苍老一般有了皱纹……
这是……怎么回事?
阿鸾看到她,眼泪就落了下来,“血……给我血……”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还不到苍老的年纪,怎么会几天之间就苍老成这样?还有她为什么要喝血?听林瑞阳说,云隐抓的人都是放血给她喝了。
从善蹲下身,扶住她道:“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阿鸾抖的厉害,抱着脑袋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见珠儿姐姐,我要见她……”
从善低声对她道:“我救你出去,带你去见你的珠儿姐姐和闻人寻可好?”
她愣愣的抬头看从善,一脸的泪水问道:“闻人寻?他是谁?”
从善一愣,她……不知道闻人寻是谁?还是不记得了?
☆、第50章 五十
这牢中又黑又暗,灰蒙蒙的月色透进一点点光来,落在阿鸾斑白的发端,她实在是抖得厉害,像是冷也像是疼。
她愣愣的抬头看从善,脸上满是泪水的问道:“闻人寻?他是谁?我只想见珠儿姐姐……”
从善一愣,她怎么会不知道闻人寻是谁。
“你不认识闻人寻?”从善试探性的问道。
阿鸾有些困惑的看着她,“他是谁?我……应该认识他吗?”
“曾经的三王爷,如今的圣上闻人寻,你……不认识?”从善不敢置信的又问一遍。
她低头抱住膝盖瑟瑟发抖,“当今圣上……他不是好人,他娶了珠儿姐姐却让她不开心,我讨厌他。”
“你对他的认识只是当今圣上,萧无双的夫君?”从善吃惊,“你是阿鸾?”她不会是找错人了吧。
她似乎不喜欢从善这样问她,难受的皱了皱眉,“这世上我只认识珠儿姐姐和云隐。”
什么?
“你怎么会只认识两个人?”从善吃惊。
她闷着头不愿回答从善,只是道:“你也不是好人,你欺骗我,还用我威胁云隐,害的我们被抓。”
从善想解释清楚她的误解,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只能道:“云隐杀了很多人,不是我要抓他,是朝廷要抓他。但我是来救你的。”
“但云隐是为了让我活下去才杀的人……”她将脸放在膝盖上,闷声道:“我愿意承担罪责,你放了他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是吗?”从善低声问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是萧无双让我来找你,带你入京的?”
她抬起头看从善,白发越老越多,眼睛却是亮的,“真的是珠儿姐姐让你来找我的?”
从善便又拿出那支珍珠簪子,“信物还能有假?我原本只是想暗中带你走,可没想到被云隐抓到了宅子里,还差点放光我的血,我迫于无奈才会借你来威胁他逃脱的,你若是肯信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回京去。”
她愣愣的接过簪子,这信物没错,珠儿姐姐从来不离身,“那云隐呢?”她问。
从善一顿道:“他杀了人,罪有应得,我救不了他。”
她眼眶一红,握着簪子埋头道:“那我也不去了,他是为了我,我不能丢下他。”
“那你不要见萧无双了?”从善问她。
她握紧了簪子,红着眼眶不说话。
从善又重新问:“阿鸾,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萧无双吗?”
“当然记得。”阿鸾握着那簪子闷头道。
她许是太难受了,脊背上出了一背的冷汗,湿透了衣服,她却不吭声,只闷着头掉着眼泪,“要不是珠儿姐姐救了我,我早就死了。”
“是吗?”从善道:“我听萧无双说,你那时……喝了毒|酒,中了剧|毒?”她记得温江雪跟她说,当初太子抓了阿鸾逼闻人寻喝毒|酒,阿鸾为了不拖累闻人寻自己喝毒|酒自尽了。
“我不记得了。”她费力的喘气,“我只记得我中了毒,被珠儿姐姐救了,她为了救我每天每夜的陪着我,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痛苦……我每天都要将毒|血放出来,再喝新鲜的血,泡药浴,喝药喝血……要是没有珠儿姐姐我早就死了,我讨厌喝血,讨厌活的不像个人。”她侧过头看从善,“可她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她教我骑马,射|箭,教了我很多很多东西,和她在一起就觉得只要活下去就是最幸运的事情。”
从善心里波涛汹涌,这似乎和她预料的太不一样了……
“她还带了云隐来陪我,照顾我。”她不看从善,看着簪子,有些气闷道:“可是后来她将我送来了这里,她做了皇后,很少有时间来陪我,有时候七天来一次,有时候半个月来一次,再后来她有一个多月没来,再来时她让我摸了她的肚子,她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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