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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清梦了无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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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这段时间总感觉到不对劲,他果然还是没有放弃刺杀秦万两。想至此处,林夕连外袍都来不及披,爬起来就往外追。
幸好,在长街不远处就追上了,冷烈一身黑衣如同鬼魅,完美的融入在黑夜里,好在他似乎并不赶时间,速度不疾不徐,以林夕的修为跟上他也不太吃力。
约莫走了大半个钟头,冷烈停在了一所宅院前,提身运气,轻飘飘地越过了围墙。
林夕走到那宅院大门前,抬头看向那牌匾上的两个大字:穆府。
林夕想了想,还是不能排除秦万两藏身在这里的可能,他决定还是进去看看。
林夕没有想到,他跨过这道门后所见到的,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看到的场景。
院子里的灯火一间接一间地亮了起来,不断有鲜血喷溅在窗户上,惨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女人和小孩的哭喊,最后所有的人都被聚集在了庭院中,月光下是一张张惊慌恐惧的脸。
黑无常从房顶跃下,落在了庭院中央。
血肉横飞。
林夕第一次真切的认识到这个成语,就是在此时此地。
这是一场屠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黑无常举起刀。
以黑无常为中心,周围的人群如同谷粒一样翻扬了起来。
他面前的几个男人被拦腰斩断,刀势不减,顺带削下了另外几个人的腿。林夕躲在廊柱后面,地上的血已经汇聚成溪流,不断地有断臂残肢从场中飞出来,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脱离了人群,向大门这里逃来,红光一闪,一颗人头像电视特效一样飞了起来,那没有了头的身躯势头不减,咚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台阶上,那人头飞起来撞在了围墙上,又被弹回来滚落在地上,脖颈处的鲜血随着转动喷了林夕一脸一身。
血是烫的。
林夕的嘴角尝到了一丝腥甜。他捂住肚子,弯下腰,忍不住想呕吐。
不知道过了多久,惨叫声和刀切断肉体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地上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突然安静下来的庭院中,林夕甚至可以听见鲜血在地上流淌的声音,黑无常静静地站在庭院中央,刀上的鲜血成股流下,滴在他脚下的青石砖上。
他面前站着一个小女孩。
那孩子不过才五六岁的光景,扎着两个可爱的云髻,脸上和身上被溅满了鲜血,她显然已被眼前的场景骇到了极点,竟是连哭也不会哭了,她瞪大着眼睛,两只小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襟。
她还那么小,还不知道应该怎么求饶。
黑无常举起刀。
林夕抬起手,他想喊,他想让冷烈住手,可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黑无常挥下刀。
林夕耳朵一声嗡鸣,突然连声音也听不到了,仿佛是在看一场哑剧,一切动作都在林夕眼前放慢,那颗稚嫩的头颅随着黑无常挥刀的方向飞了起来,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林夕和飞在半空的那颗人头对视着,那小女孩仍然保持着死前的表情,大大的眼睛瞪着林夕,像是在诉求着什么。那头颅终于落在地上,骨碌碌地转了几转,滚到了林夕的脚边。
冷烈转过身来看着林夕。
他脸上带着那鬼面具,手上的刀仍在滴血,周身的猩红色光芒丝毫不减,一步一步地朝林夕走过来,他背对月光,脸模糊在阴影里,仿佛真的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夺人性命的修罗。
林夕在这一瞬间,只觉眼前的这个人,离自己特别远。
“怎么,怕了?”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林夕仍然发不出任何声音,身形晃了晃,靠在了旁边的廊柱上。
冷烈收起了刀,大踏步地走了出去,没有再看林夕一眼。
过了许久,林夕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他看了看脚底下那个小女孩的头颅,怔了怔,把它拾了起来,走到那具幼小的残躯旁边,他把头颅按在小女孩的断颈上,像是想把头颅接回去,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一松手,那头颅又滚到了一旁。
是了,已经被砍下来的头,如何还能接的回去呢?
林夕后退几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开始磕头。
林夕曾在寺庙的菩萨面前磕头,也曾在逝去的亲人坟前叩首,但他发誓,没有哪一次磕头能像今天这么虔诚过。
额头碰在青石砖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庭院中,显得诡异而又凄楚。
咚。
“求求你们,不要怪他。”
咚。
“他只是个杀手,他也只是替别人办事的。”
咚。
“你们去找雇他杀你们的人吧,我替他给你们磕头了。”
咚。
“真的对不起,对不起,请你们安息吧。”
咚。
……
林夕额下的青砖已被浸湿,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清凉如水的月光静静地洒在四散的残肢上,洒在蓬勃生长的花草上,也洒在庭院中央那个蜷缩着的少年身上。
“求求你们了,真的,不要怪他。”
翌日清晨。
一身黑衣的年轻人从床上起身,看着床边地下掀开了一半的被褥,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既然担心他,就不应该把他带在身边,像你这种双手沾满血腥的人,只会给旁人带来灾难!
第6章 第六章 想见你
林夕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手和脚被勒的生疼。
林夕有时候觉得,自己真像是西游记里的唐僧,步步逢灾。本来只是心情郁闷,在路边小酒馆喝了几碗酒,谁想到点儿这么背,碰到了家黑店,酒里被下了蒙汗药。这个小黑屋连个窗户都没有,也不知被绑到什么地方来了。话说自己并不是有钱人,不知为何会招惹这些恶徒,既然不是为了钱,该不会要被剁了做成人肉包子吧,最糟糕的是,林夕发现自己没办法运气了,真气汇聚到手臂,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挡,怎么也发不出来。
秦府。
秦万两看着手中的信,神情严肃,抬起手揉着眉心,旁边的林遇之见状接过信,快速的看了一眼,脸上竟隐隐的透出些愤怒之色:“无胆鼠辈。”
信是一个小乞丐送过来的,点名要交给秦万两,信上只有八个字:今夜子时,城东破庙。
信封中还有一块羊形的生肖玉佩,正是林夕的随身之物。
城东的这座破庙,是本地出了名的鬼屋,极少有人会到这里来,但今晚却是个例外。
秦万两和林遇之的对面坐着一位灰衣老者,残破的桌子中央摆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人你们已经见过了,秦老板,只要你喝下这瓶东西,我保证那小子不会少一根头发。”
“放心,这药毒不死人,只不过,”灰衣老头顿了顿,“会让你再也闻不见任何气味。”
林夕的手和脚都被缚住,两个黑衣人紧贴在身侧,听见外面那老头儿提的条件,急得不行,秦家的香粉之所以能这么出色,全靠秦万两那比普通人灵敏数倍的嗅觉,林夕可不想因为自己而砸了秦家的饭碗,可此刻却无法运用真气,手和脚都被捆住……对了,手和脚!林夕脑中灵光一闪,一般来说,真气凝聚之后是从手或者脚部击出,现在被缚住的只有手和脚,那其他地方……
秦万两伸手拿起桌上的瓷瓶,林遇之一把将折扇拍在他的手腕处,急道:“秦兄,不可!”秦万两回头看着林遇之,目光灼灼:“那日若不是林夕小兄弟,你我今日哪还有命在,只是区区嗅觉,能换小兄弟一命,值了。”林遇之目光忧虑,折扇却是缓缓移开了。秦万两拔去木塞,将瓷瓶凑到了嘴边,林遇之偏过头去,不忍再看。
那灰衣老者见状,咧开嘴角,脸上的褶子挤到了一处。
此时屋后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重物落地,秦万两的手停在半空,灰衣老头蓦地站了起来,只见一人从后院一个踉跄扑在了前厅的地上,抬起头,正是林夕。林遇之反应极快,挥扇打掉秦万两手中的瓷瓶,一把将林夕拉到自己身边。那老者后退几步,口中发出一声哨音,急召埋伏在周围的死侍。林遇之一脚踏在桌子上,刷的一声展开折扇,将林夕和秦万两护在身后。林夕凝气在手,接下来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预料中的黑衣人却并没有出现,林夕觉得空气似乎都变冷了,周围安静的可怕。
灰衣老者环顾四周,脸上划过一丝惊疑,阴沉着脸急速后撤,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确定安全后,林遇之放松了下来,一把搂住林夕的肩膀:“好小子,这两个月你都跑到哪儿去了,让我们好找!”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等我回去慢慢跟你讲,”林夕扶了扶额头,“这段时间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可想念在秦府的生活了。”
“行,回去之后,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醉仙楼。”
“哎这可是你说的啊!秦大哥要为我作证。”
……
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悄无声息地立在破庙前,目送三人簇拥着渐渐走远,转身融入了黑夜。
云县,度假山庄。
林夕啜饮着手中的冰镇果汁,好不容易把秦双那个小祖宗打发走了,百无聊赖地看着林遇之在湖边钓鱼,看着林遇之从水里提出一条黑鱼,不禁又想起了黑无常,一想到他,林夕就气不打一处来。上次林夕在穆府磕完头,出得门来已是晕头转向,不记得回客栈是哪条路了,自己跟着他过来时只在注意不被他发现,竟忘了自己的路痴属性,完全没有记路,大半夜的也没个可以问路的人,等林夕赶回客栈的时候,他早已经退房走掉了。
这些天林夕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可惜黑无常的行踪没有人知道,不过,林夕倒是听到了不少关于白无常的消息。
这白无常是一位难得的修炼天才,十岁便可以凝气化形,从他十六岁起,每一年的七月十五都会给江湖中的一位知名修士下挑战书,并签订生死状,到如今,死在他剑下的修士已有十来个了。据说他曾向黑无常发起过好几次挑战,黑无常却一次也没有赴约,因为黑无常只在杀人的时候出现。
对了,杀人的时候!林夕一拍大腿,一下子蹦了起来。
林夕的银票被退了回来。
根据林遇之给的信息,林夕花了好长时间,才在凤鸣城南纵横交错的小巷中,找到了那个隐秘的地下赌场,递交了自己的银票和杀人名单,然后在度假山庄寝食不安地等了一个月,结果连黑无常的影子都没见到。
面前负责接单子的小姑娘眼睛笑成了两弯月儿:“这位小公子,怕是你那位仇人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像黑无常这种顶尖的刺客可不是什么活儿都会接的,要我说,你也不用花这么多钱,”这小姑娘歪了歪头,比出了四根手指,“最多四百两,找一个普通的刺客就可以了,你要是不认识的话,我可以帮你推荐。”
“我不要其他人,”林夕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玉镯子,戴在那姑娘的腕上,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小姐姐,拜托你了,麻烦你再帮我一次,他要是再退回来,你就再送,我下个月还会来的。”
“倒是没见过你这样执拗的客人,”那小姑娘摇了摇头,举起手腕,对着灯光仔细的瞧了瞧,“好吧,本姑娘就再帮你一次。”
……
第三个月。
是夜,林夕独自坐在湖心凉亭的长凳上,一阵冷风袭来,林夕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里不禁又问候了一遍冷烈的家人。如果冷烈一直不出现的话,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呢?那日在穆府所见,至今仍历历在目,要是普通人,只怕早已对冷烈敬而远之,可林夕却不忍心放下他不管,他毕竟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不是一个冰冷的杀人机器。林夕长叹一口气,正想起身回屋算了,余光却瞥见自己的鬓边的发丝无声地飘扬了起来。
林夕内心狂喜,几乎是从凳子上跳起来的,眼前的人一袭黑衣,脸上带着恶鬼面具,正是那黑无常。
“冷烈,你总算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
呃,好像暴露了什么,林夕打了个哈哈:“我是说,我猜到你应该会回来找我的,毕竟咱两这么好的交情不是。”
冷烈闻言不语,周身红色真气暴涨。
“……冷烈,你想干嘛?”
“杀你。”
黑色长刀裹着红色真气,朝林夕迎面劈来。
“我靠,你来真的!”林夕一闪身躲过冷烈的攻击,第二刀又劈了过来,林夕避无可避,靠在凉亭柱子上,“停停停,是我,是我,是我自己花钱请你来杀我的!”
刀堪堪停在林夕的鼻尖。
“为何?”
“还能是什么,”林夕一把拨开长刀,没好气的说,“因为我想见你啊。”
冷烈收回了真气,立在原地,没有再答话,眼睛模糊在面具的阴影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林夕向前一步,伸出右手就要去揭他的面具,手腕预料之中的又被捏住了,林夕见怪不怪,毫无停顿地又伸出左手,把那碍眼的面具给拿掉了。
“我说,你以后可别再一声不吭的就把我丢下了。”
林遇之早上刚起床,秦双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他的房间,啪的一声把一张纸拍在了桌子上,林遇之拿起来一看,只见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五个大字:我走了,勿念。
第7章 第七章 云家
这家客栈的老板娘真是一位难得的尤物。
尽管那张瓜子小脸粉黛不施,衣衫制式也是极为普通,却仍然掩盖不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和那看似清纯又暗含妖娆的气质。
林夕暗叹一声,果然是受老天爷偏爱啊,瞧着那位美人竟是忘了看路,和一位匆匆下楼的少年撞了个满怀。看那少年的穿着,家境应该是不错,五官虽不是那么精致,一双眼睛却是生的极为漂亮。
“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你……”
那少年话说到一半,陡然睁大了双眼,脸上的神情已由愤怒转为惊喜。
“阿昭,是你!”那少年伸出双手抓住林夕的肩膀,摇了两摇:“这大半年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听云家的人说你失踪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林夕回到房间时,冷烈坐在桌子旁边,正仔细地擦拭着他那把黑色长刀。
本以为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孤儿,没想到居然还是有家人的,虽然说完全没有这身体前主人的记忆,但说起亲人,总归心底还是暖的。这身体的原主人本是平城云家的四公子,云昭,今日遇到的那少年名唤徐安杨,是这云昭的幼时好友。
“阿昭,你等我办完事,明天我陪你一起回云家,云伯父见到你肯定高兴死了。”
林夕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去,双手撑着下巴,一脸纠结的看着一丝不苟擦拭着刀身的冷烈。冷烈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着林夕,眼中露出询问的神色。
“那个,冷烈,我好像还是有家人的,不过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能不能……陪我回去一趟?”
冷烈将那黑刀拿起来,收回鞘中。
“嗯。”
云家。
见完了云昭的那些家人,林夕回到他们为云昭准备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今天的这次会面总感觉有一丝违和,虽然说见到失踪已久的儿子回来,显得有些惊愕是不错的,可那位父亲大人的表情总令林夕觉得有些玩味,尤其是那位大夫人,原先是默默地站在一边,一听林夕说自己失忆了,先是惊讶,然后便笑逐颜开地上来一把搂住林夕的肩膀,那张亲昵的笑脸成功的让林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来,这位云昭在云家的地位可是有些微妙啊。
林夕看着对面的冷烈,来云家之前,给他换了身和自己一样的蓝色衣衫,衬得他的气质倒是柔和了一些。
“冷烈,你觉得如何,我怎么感觉他们好像不太欢迎我回来啊?”
“静观其变。”
……
半个月过去了。
这日清晨,林夕还在床上和周公约会,却被外面的一阵嘈杂声给吵醒了,林夕和冷烈对视一眼,打开门走到屋外,只见以大夫人为首的一群人,正气势汹汹地朝林夕的院子奔过来。
三小姐云汐死了。
大厅内,云昭的父亲云中亭脸色阴沉地坐在宽大的红木椅子上,旁边的大夫人声泪俱下、痛心疾首的大声哭诉着:“老爷,云汐虽然不是我生的,可我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呀,本来还准备给她张罗个好人家,谁想到呀,”大夫人颤抖着手直指向林夕,“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竟然……我那可怜的云汐呀……”
“好了!”云中亭不耐烦地打断大夫人的哭诉,朝地上跪着的那个丫鬟扬了扬下巴:“你说说,怎么回事?”
那丫鬟低着头,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今早我本来准备伺候小姐起床的,谁知一进门就看到小姐她……她的衣服被人撕碎了……”她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小姐她……是被人掐死的!”
说着,举起手中的一枚玉佩,“这是在小姐手里发现的。”
那玉佩洁白通透,雕刻成一只羊的模样,正是林夕的随身饰物。
“定是这小畜生,”大夫人泪痕未干,恶狠狠的盯着林夕,“这几天就他往云汐的院子里跑的最勤,我还以为他这是姐弟情深,谁能想到……老爷,你可要为我的汐儿做主啊,怜儿妹妹刚生下她就去了,她的女儿如今被人□□至死,怜儿妹妹若是泉下有知,老爷啊……”
云中亭蓦地站了起来,将屋子里的人扫视了一圈,拳头握紧了又松开。
“先办葬礼吧。”
是夜,林夕坐在桌前,盯着桌上果盘里的贡桔,拳头紧攥,指节发白。云汐是个好姑娘,是这云府之中,林夕唯一聊得来的朋友。大夫人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云汐是被自己连累,做了一个可怜的棋子。难怪昨天晚上,大夫人笑脸盈盈的带着一篮子什么兰山贡桔,说是林夕之前最爱吃的,还拉着林夕的手唠了许久的家常,原来是为了趁机偷走自己的玉佩。
林夕只觉得心中郁结,嗓子眼发堵,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
只听得一声轻响,对面的冷烈蓦地站起身来,急奔向前门,再进来时像拎小鸡一样地把一个人掼在了地上。
是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妇人。
那妇人见到林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了下来:“阿昭少爷,老奴……有事相告!”
芸姨死了。是中毒死的。
“肯定是他,刘芸肯定是知道他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这个小畜生为了杀人灭口,东院的下人们可都看见了,刘芸是去了他的别院,在回去的半路上毒发身亡的!”
“这个恶毒的女人!”林夕一拳捶在地牢的墙上,金色的真气在周身流淌,“我要去杀了她!”说着凝气在手,准备轰开牢门,手腕却被冷烈捏住。
“别拦着我,难道她不该死吗?”
冷烈面无表情,盯着林夕的眼睛:“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林夕愣了愣,眼前突然浮现出大胡子那张脸,只觉得一阵恶寒,忽的冷静了下来。
“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银子可以请你了,”林夕想了想,“除了钱,你还收别的东西吗?”
“何物?”
“我。”林夕拉起冷烈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
冷烈抽回手:“胡闹。”
“你别误会,我是说,把我的命给你。”林夕见他不说话,心想着自己的小命确实也不值钱,这时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张无忌和赵敏的桥段,一拍自己的脑袋,计上心来,对着冷烈伸出三根手指。
“这样吧,我允你三件事,你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违背仁义道德,就算是让我自杀都行。时限么,就以此生为限,如何?”
……
“成交。”
云中亭面色苍白,嘴角渗血,靠坐在院墙上,已是动弹不得。他没有想到,黑无常居然来的这么快,从收到鬼面具,到黑无常破开防御一路冲进来,才不过两个时辰,他派出去给贺家送信的人此刻只怕是还在半路上。
大夫人已被那黑无常逼到了墙角,那猩红色的真气弥漫开来,黑色的长刀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大夫人脸色惨白,抖如筛糠,面色惊惶地看向云中亭:“老爷,老爷救我啊,老爷……”那云中亭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跌了回去,眼见求生无望,大夫人忽然嗤笑一声,眼神从恐惧渐渐转为癫狂,“谁派你来的,是谁派你来的?我知道了,是云昭那个小畜生对不对,那个小畜生……”大夫人面庞扭曲,神色竟是狰狞了起来,“没错,那个小畜生的贱娘是我放火烧死的,一个扫地的丫鬟,凭什么,她凭什么!哈哈,小畜生的修为也是我废掉的,还有云汐那个小贱人,那个狐媚样子,她活该……活该!”
黑无常手起刀落,那颗不甘的头颅飞起来滚进花坛,鲜血呈扇形喷射在雪白的院墙上,被切断的黑发一丝丝如柳絮般飘扬起来,散落在那具尸体的周围。
黑无常走了。
云中亭睁开眼睛,他的第四个儿子,云昭,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
“你其实是知道的吧,父亲。”
“我娘亲是怎么死的,我又是怎么失踪的,云汐姐姐是怎么……还有芸姨,你都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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