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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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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气地说:“这叫什么话!难道我能看出老虎眉毛和人眉毛的区别?我还得把塔固拆开,找医院做DNA鉴定吗?”

“这倒也是个办法。”蒋姐笑着说。

我压了压怒火,对她说:“蒋姐,在泰国这么做生意,你最后恐怕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吧?”蒋姐笑着说她很快就回香港去了,我可以去香港找她理论,她请我吃肥粉。

挂断电话,费先生惊讶地问:“田老板,怎么回事,什么横死女尸的眉心皮?”我不好意思地把这事说给他听,并表示道歉。

小杨说:“难道又遇到和老谢一样的奸商了?”

我以为费先生会很生气,但他反而笑起来:“我就知道,我没这么好的运气……”我只好道歉,表示这个事我会尽力帮你解决,让你的损失降到最低,如果最后还有损失,我们再商量怎么赔给你。费先生摆了摆手,沮丧地笑着:“没什么。我这几个月赚了差不多有十万,就算再有几个顾客来找,大不了全都赔给他们。我算是看透了,这人,该什么命就是什么命,千万别强求命里没有的东西。”

在费先生的要求下,我和小杨去订了第二天飞曼谷的机票。随后我把行程发给方刚和老谢,商定好到时候在方刚家楼下那家海鲜餐厅聚聚。

费先生把我俩送到首都机场,我把他那条塔固要了下来,准备回泰国后找方刚,看看他怎么处理。这东西离费先生远隔重洋,也许会好一些。

到曼谷出了机场,我直接杀到蒋姐的地址找她,但敲门没人开。小杨生气地说:“她肯定在屋里,从门镜看到是你,就不给开。”随后她大喊:“奸商,快开门,我已经看见你了,再不开门我们要报警啦!”

我连忙拉着她走出公寓楼,说这么喊也没用,以后再说。转车来到芭堤雅的那家海鲜餐厅,看到方刚和老谢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方刚正在看《星暹日报》,老谢坐在对面,坐立不安地搓着手。转头看到我们进来,老谢特别高兴:“他们来了!”

小杨见到方刚和老谢也很开心,照旧是和两人分别拥抱打招呼。方刚上下打量小杨,笑着说:“看来你最近生活不错,养得又白又胖!”

小杨不高兴地说:“你才胖了呢,你全家都胖了!”

方刚一愣,我告诉他女人最讨厌被说胖。方刚翻了翻白眼,不再理我们。老谢对方刚说:“这回可以点菜了吧?”

“随时都可以啦。”方刚说。

我问你们一直在等我们,也没吃饭?老谢苦着脸:“听说你和小杨要请我吃午饭,我今天早上就没吃。我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想先来份海鲜炒面垫垫肚子,可方老板说什么也不让,还说要提前点菜,就得我买单,你说这是不是不讲理?”

第0294章阴灵拍照

我和小杨哈哈大笑,小杨连忙叫来服务生,将菜单递给老谢让他随便点,她请客。

吃饭的时候,我把费先生的事告诉方刚和老谢,再将那条塔固递给他俩。老谢拿着塔固仔细地看。方刚问:“谢老板,认识这东西的出处吗?”

老谢点了点头:“这是清莱黑衣师父阿赞差做的女大灵眉心皮塔固,我上半年在他家中的法坛里看到过,但没请。因为这个阿赞差的控灵术有些问题,总是禁锢不到位,顾客反映最后经常出偏差,所以我和他没什么合作。”

“那这条塔固先交给你吧,等你哪天去清莱的时候,顺便帮我还给他处理。”我将塔固扔给老谢,他收进皮包里。

方刚哼了声:“放着好好的正阴成功佛不要,非去那个女人的淘宝店里请牌。现在可好,又遇到一个谢老板。”

老谢正大口吞着面,一听这话,差点呛着,喝了两口水才顺下去,说:“方老板你又笑话我。现在我已经都不坑客户了。”

我很气愤:“这个蒋姐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坑人,当初老谢还知道找个借口解释,而且他也确实有苦衷,可这个蒋姐完全是明骗。”

小杨建议我们想个办法治治她,我说她很可能已经回到香港,怎么治。老谢说:“她没回香港,昨天我的朋友还在清迈见过她,好像去找婆难等请阴牌去了。”我说怪不得去她的地址没人开门。

方刚说:“谢老板,你看看想个什么主意,好好治治这个嫁给香港暴发户的蒋姐?”老谢说等我吃完饭再研究。我知道指望不上他。干脆先把这事放到旁边,吃完再谈。

饭后,我们四人来到方刚常去的那家马杀鸡做按摩,晚上又去酒吧K歌跳舞,玩得很开心。第二天早晨,我们在一家冬萌功汤餐馆吃早点,我放在桌上的手机QQ响了好几声。那时我正从卫生间回来,看到小杨拿着我的手机呆呆地看着。

“怎么了,谁发的QQ信息,是客户吧?”我问。

小杨也不说话,把手机递给我。我点开一看,费先生发给我的十几张照片,好像是晚上拍的。内容是费先生住宅中的各个房间,有客厅、厨房、卫生间和卧室。诡异的是,每张照片中都能看到费先生呆呆地站着,似乎在梦游。借着月光,能看到费先生面无表情,好像行尸走肉。

“这些照片是谁拍的?费先生的女朋友吗。为什么不开灯?”小杨疑惑地问。

我摇摇头:“费先生都单身好几年了,没有女朋友。”小杨很惊讶,我把手机的图片让方刚和老谢看,方刚说:“那条塔固中的女性阴灵已经开始纠缠你的事主,他身上的阴怨之气已经郁结到一定程度,就算把塔固拿走也没用,但现在显然还是初级阶段。不过照这么发展,事主不但没法工作,早晚得被缠出精神错乱。即使老谢把那条塔固还给阿赞差,也不敢保证你事主这边就能恢复正常。”

小杨问怎么办,我想了想,只好回复费先生,说有个不太光彩的办法。他最近赚的钱,除去昨晚赔给顾客的三万,还剩下六七万。我建议费先生来趟泰国,我帮他找阿赞师父将身上的阴灵驱走,收费方面尽量压低,大概两三万人民币就能搞定。

费先生回复:“也就是说,我相当于是躲到泰国去,驱完邪之后,我就不再回北京,可以去另一个陌生的城市,以免还有顾客找我的麻烦?”小杨不同意,说这样做缩头乌龟不好。

我回答:“只能这样了,不然他们都来索要精神损失费,昨晚的一万就能打发,要是遇到对方狮子大开口,不赔个三五万甚至十万块就不放过你,怎么办?”

费先生说:“其实应该给照片出问题的顾客退钱的,那就等我从泰国回来,再挨个给这几个月的顾客打电话,对方同意的话,我就把当初收的费用全打给他们。”

不得不说,费先生虽然穷,但做人还是很有原则。我把情况告诉方刚、老谢和小杨,小杨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吗?趁火打劫?”

我笑着:“你生活的世界里基本遇不到这种事,要是真有,你老爹早就把他消灭掉了。”

临分别的时候,方刚给老谢布置了一个任务,让他想个办法,怎么能好好整治一下蒋姐这个泰国佛牌界的奸商,既不能闹出人命,又得让她吃大苦头,领教到我们这些资深的牌商并不好惹,佛牌行业也不是谁都能来搅和的。老谢苦着脸,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答应下来。

因为费先生从没出过国,于是要先去办护照和签证,等他来到曼谷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天之后了。我看到费先生眼圈发黑,精神不振。小杨问:“费大哥,你怎么精神这么差?”

费先生苦笑:“昨天晚上,我半夜醒过来发现自己只穿着内裤站在马路中央,汽车都躲着我开。我刚要跑,两名协警把我送到派出所,怀疑我是精神分裂,我说我最近压力大患了梦游症,好说歹说,今天上午才把我放出来。”

方刚用五毒油戒指靠近他,油是深灰色的。我说:“这位就是方刚先生,泰国著名华人灵媒专家,他已经帮你联系了一位法师,咱们现在就过去。”

乘大巴车来到芭堤雅,我先为小杨和费先生订了酒店房间,我又让费先生在附近的银行取出十六万泰铢钞票。随后方刚开车载着我们来到阿赞平度的家,之所以找他,一是关系好办事,二是价格不会太要高价。之前方刚给我报的价格是二十万泰铢,但我表示这个事是因我而起,虽然我也是被蒋姐蒙骗,但毕竟和我有关,所以主动放弃自己那份赚头,于是方刚把费用给降到了十五万。

刚看到费先生,阿赞平度就对我们说,他身上有个女人的阴灵,而且是被丈夫咬死的。我很惊讶,女人还能被老公咬死。费先生问师父说什么,我把这事翻译给他们听,小杨也觉得意外,说:“那女人的老公肯定是精神病,发起疯来就把她给咬死了!”

方刚示意费先生先掏钱,费先生连忙数出十五万泰铢递给方刚。阿赞平度开始施法,他对费先生的施法仪式很特别,先是让徒弟拿过一个简陋的、用白布缠成的人形偶,在上面用笔写了几个符号,让费先生跪在地上抱着。阿赞平度的徒弟将一条佛牌挂在费先生脖子上,又用经线先缠在费先生头上,又在人形偶上缠了几圈,最后引出长长的一段,末端让阿赞平度捏在手里。他盘腿而坐,嘴里念诵着经咒。

我掏出手机,悄悄地开始录像,小杨见状也跟着我学,用手机录像,还低声问我:“那线是做什么用的,导电吗?”

“那叫经线,以前和你说过,是用裹尸布拆出的麻线搓成的,能传导法力和阴气。”我小声回答。小杨还要问什么,就见费先生闭着眼睛,身体也开始颤抖,忽然他手里抱着那个人形偶,不断地用力往自己头上砸着。

阿赞平度的念诵速度加快,费先生颤抖得更厉害,最后手里的人形偶紧紧贴在额头上,嘴里嗬嗬直喘,好像极度痛苦,人也在地上来回打滚。小杨看得心惊肉跳,拿手机的手也在发抖。突然从费先生脸上流下鲜血,他发出惨叫,阿赞平度的徒弟连忙跑过去,用力掰开他那抱着人形偶的双手。

第0295章眼珠

费先生额头上血肉模糊,也看不清什么地方受了伤。我和方刚跑过去,协助阿赞的徒弟按住费先生,阿赞的徒弟取出止血药棉给费先生处理伤口,这时我们才看到,费先生左侧眉毛处的皮肉整个都被撕掉。已经露出眉骨。而那块缺失的皮肉不知道哪里去了。

阿赞的徒弟将那条佛牌从费先生脖子上摘下,递给阿赞平度。施法结束后,阿赞平度告诉我和方刚,刚才感应到那个女性阴灵的自述,称其丈夫因为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后来被妻子勒令改正。但那第三者已经怀孕,不得已打了胎。第三者怀恨在心,于是找降头师给她丈夫下了鬼降。她丈夫发起疯来,硬生生将她眉心处的皮肉咬掉,又把她活活掐死,自己也跳楼自杀。房子易主,但那女人阴魂不散,经常缠着新房主,新房主就托人找到清莱的阿赞差,他感应到那块已经腐烂的皮肉就落在沙发后面,就将皮肉收起制成塔固。又把此女的阴灵加持进塔固中。

“原来是这样!”听了方刚的翻译,小杨才恍然大悟。离开阿赞平度的家,在附近的医院给费先生包扎好伤口,回到芭堤雅酒店房间时。我再次表示对费先生的歉意。费先生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这人相信命运,这都不是我应该得的,所以强求也没用,倒霉是我活该。”

他越这么说,我越觉得过意不去。费先生说,他还剩下三万多块钱人民币,回国后就给那些顾客打电话,有问题的都一一退款。我让他谨慎处理,最好不要和顾客正面接触,以免被对方讹上,最多也就是退回拍艺术照的费用。费先生点头答应。

第二天方刚开车送费先生到曼谷,目送着他登机离开泰国。回来的路上,小杨问我这两天打算怎么玩。我因为心情不太好,就说哪也不去,回酒店睡觉。方刚开着车说:“要不要去看电影,丫头,这几天有什么好电影可看?”

小杨高兴地说:“方大哥,你真想去看电影吗?”

方刚说当然,闲着也是闲着。要是去酒吧喝酒或者去按摩,也要晚上去才有感觉,现在天这么早。坐在副驾驶的我白了他一眼:“记得你说过从来不喜欢看电影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有录音还是录像?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告你小子诽谤!”方刚哼了声。小杨哈哈大笑,我无奈地摇摇头,闭上眼睛靠着车窗睡觉。

几天后,小杨已经从泰国回到浙江老家,我在表哥家住了好几天,也订了下周回北京的机票。这天,我收到费先生给我发的短信,说他已经给十二名照片出问题的顾客退了款,刚好用光了这几个月内赚的所有钱,一分没剩下。他也回到呼和浩特的父母身边,虽然几年的北漂生涯没赚到钱,还破了相,但他父母却很高兴,因为终于可以和儿子团聚。

虽然没赚到钱,但我心里却还有很多愧疚,费先生折腾了这么一大圈,把赚的钱都退回去不说,额头还破了相,留下永远都消失不了的伤痕。这桩生意中,除了蒋姐,我们都是输家。但蒋姐那条塔固才卖两千五百块钱人民币,她也没太大赚头,却给别人带来巨大的损失,这才叫做“损人不利已”,我对蒋姐的恨也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这天晚上,表哥和表嫂去吉隆坡谈进口榴莲的生意,独楼又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怎么也睡不着,我就在电脑上翻找以前在论坛发布广告的回复和私信。有条发于半个月前的私信,内容是这样的:“我最近生了怪病,但也怀疑是不是被人害的,我的电话是XXXXXXXX,请看到后联系我。”

看了看表,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钟,但今天是周五,我估计晚点儿也没什么事,于是给这个手机号码发了条短信,问是否可以QQ联系。没想到对方很快给我回了短信,称我国内的电话打不通,是否有别的号码可打。我回复说我在泰国,可以打我泰国的号码,但是长途,最好去话吧,对方称第二天上午再联系我,又互相加了QQ号码。

次日中午,我的手机QQ接到几张照片,刚打开第一张图就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了。那是用手扒开眼皮、露出眼珠的特写,白眼仁正中有一道紫红色的竖线。另外几张图是脖子和胳膊的照片,有几个红肿的疮包,其中两三个已经破开,流出很多小小的灰黑色圆球,看上去每个都比圆珠笔的尖珠还小。

我回复这些图片是谁拍的,随后手机响起,接到一个从国内打来的电话,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小伙,他自称姓郭,在北京某出版社做行政总监,别人都习惯称他为郭总。他说:“我在网上搜了不少关于解降和下降头的信息,看到你在论坛发的广告,后面还有人回复说在你淘宝店买过佛牌,效果不错。我开始以为是托,后来在公司的群里发消息问有没有同事戴过佛牌,才知道我们公司的副总就在你店里请过正牌,效果不错,这才敢相信你。刚才的照片你都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得的怪病。”

我回答:“从你的眼珠来看,似乎是中了降头。不过那些灰黑色的小圆珠是什么东西?”

郭总咳嗽几声,说:“看来你真是行家,没错,我问过不少人,包括很多淘宝卖泰国佛牌的店主,他们都说眼珠上有竖线就是中降头的症状。开始我还不信,但后来我身上长了很多那些脓包,挤出来的小圆球,用不了几分钟自己就会破,钻出一些东西。我用放大镜一看,居然是一只只特别小的蜘蛛!”

“蜘蛛?难道你中了虫降?”我脱口而出。

郭总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浑身特别难受,伤口又疼又痒。去医院看,大夫说是有伤口感染了虫卵,在我体内开始繁殖,还取了那些虫卵拿去化验。可取结果的时候,大夫却说把化验结果拿到动物检疫部门,也没查出是哪种蜘蛛,让我去广州或上海的大医院再看看。你说北京都查不出结果,去上海、广州有用吗?”

“这种症状多久了,你有没有去旅游过?”我问他。郭总说大概不到两个月,因为工作忙,他已经半年多没出去旅游了,每天的生活就是公司和家里,第三个地方都很少。

通过交谈,我并不能完全确定郭总就是中的虫降,也许正如医院所说,他是不小心在某处感染了蜘蛛的虫卵。而白眼珠有竖线虽然是中降头的典型症状,但有些情况下,血液中感染病毒和虫卵也会有这种症状出现。

郭总问我是否有办法解决,我说我过两天要从曼谷回沈阳,途中在北京转机,可以顺便去看看情况。郭总同意了,将他公司的地址发给我,让我尽快赶来。

对于虫降,我认识的人中,最权威的应该是阿赞NangYa了,于是我把那些照片用彩信发到阿赞NangYa的手机上,再把郭总描述的症状告诉她,让她帮着辨认。第二天阿赞NangYa给我打电话,说:“这是蜘蛛降,必须要有原虫粉,下到饮食里,再配合一些简单的咒语就能施降了。但具体要看是什么类型的蜘蛛虫卵,最好能取些样品寄回泰国让我看。”

我心想这可不容易,把虫卵运出海关,一旦被检查出来,那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第0296章虫降粉

两天后我飞到北京,按地址找到郭总位于德胜门外大街的公司。之前他特意发短信嘱咐我,得怪病的事公司没人知道,怕引起大家笑话,所以让我也要保密。我当然不会多嘴,要是被他公司的人知道。还不得把他给隔离啊。

我和郭总在他公司楼下的一个江南菜馆碰的面。他看起来最多二十四五岁,五官特别地清秀,但个子很矮,大概也就是一米六左右。短发,戴着黑框眼镜,皮肤又白又光滑,就像煮熟后又剥了皮的鸡蛋,估计连很多女孩也会自叹不如。我心想,这个郭总要是男扮女装,肯定没人认得出。

正值中午饭口时间,饭店里人来人往,郭总叫了个小包厢,以利于谈话和查看伤口。郭总让我点菜,我礼貌地让他来,他也没客气,点了四个菜。居然都和动物内脏有关,像什么溜三样、火爆腰花、干炸肥肠之类的。我心想,看来这人喜欢吃这口。

点完菜之后,我关上包厢的门。先看了他的眼珠,果然,那道竖线特别明显,就像用笔和尺子画上去似的。郭总又捋起袖子,我怕被虫卵感染,不敢用手去摸,只能凑近了看。几个红肿的疮包已经破裂,上面涂着红药水,散发出一股药味。

“这些疮包每天晚上我都得挤破一次,再把那些小虫卵用水冲洗,不然晚上根本就没法睡觉,太疼太痒了。”郭总说。

我心里发麻。再次问他这两个月有没有接触过什么花花草草,郭总不太高兴:“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没有!我家里也没养花。也没出去旅游过,我每天在公司要呆到很晚才下班,然后就直接打车回家,到家洗了澡就睡觉。”我心想,都说单调的生活是三点一线,你这得叫两点一线。

正在这时,郭总忽然让我打开包厢门,我以为他要出去,就依言打开,郭总高声喊:“服务员!”

一名正在忙碌的服务员连忙走进来,郭总沉着脸:“我已经点完菜十分钟了,你们居然一道菜也没上来,怎么回事?就这效率还开饭店呢?”

服务员连忙解释,说中午比较忙,厨师那边炒不过来,马上就能上菜。郭总抬腕看着表:“马上是多长时间?三分钟还是五分钟,你告诉我个准确数字,要是到时候上不来,我就得投诉你。”服务员也不太高兴,只说去厨房帮着催催。

她转身刚要走,又被郭总叫住:“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走?你们经理就是这么培训你的,懂不懂什么叫礼貌和素质?”服务员气得无奈,又不敢走,只斜着身子站在包厢门口,脸上很不高兴。我连忙劝解,说饭店中午确实很忙,反正我们也不太饿,多等几分钟也没事,让服务员去忙了。

郭总看着我:“田先生,你这个说法我不赞成。人的素质从来不是天生的,而是管出来的。你是做生意的,没在正规公司呆过吧,我做行政主管好几年,对管人最有经验了。人这东西就怕管,你不管,他就没素质。”

我心想这人还真矫情,屁事太多。在饭店尽量别得理不饶人,尤其不要没事就骂服务员,不然给你上的菜里面很可能是加了“料”的。因为我有个老同学曾经在饭店吃过这样的亏,和我说过一回,所以我印象很深。

又等了五六分钟,开始上菜了,因为心里有老同学传授的阴影,所以这顿饭我吃得战战兢兢,每夹一筷子都要仔细看看。

席间我给阿赞NangYa打电话,问她是否有别的办法判断虫卵的种类,因为要往泰国寄太冒风险,搞不好我会被公安局给抓起来。阿赞NangYa说:“一般虫降的虫卵都是附了咒语的,很难杀死,你可以试试焙干复原法。就是把虫卵放在玻璃瓶中,靠近热源将其烤干,然后弄成粉末。最后混入清水,接触空气几个小时后再观察。”

我把这个方法告诉郭总,他问我给谁打的电话,我说她是泰国北部的一名女法师,外公是缅甸著名降头师,母亲嫁到云南后又学会苗族的蛊虫术,传到她这一代,既会施降,又懂蛊虫,是玩虫子的专家。

郭总哼了声:“你们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放着正经营生不干,非要去研究这些恶心东西!”

我心里不爽,脸上却笑着说:“郭总,可别这么想,要不是有他们,你这虫降谁来解啊?”郭总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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