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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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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是个年轻女孩的,洪班觉得有些耳熟,好像是小时候洪霞的声音。他连忙按着这个声音,朝东南方向走去。荒山可不像树林和平原,这里有山坳、有斜坡,有岩壁和悬崖。洪班走了不到一千步。就被岩壁挡住,他只好远远绕过去,按记忆回到刚才被挡的位置,继续朝东南走。
路越来越难行,洪班边走。边念诵着那种引灵咒语,又数了大概两千步左右,来到山崖的边缘。洪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应,似乎觉得女儿就在附近,但却看不到。洪班在山崖边行走。这是很危险的行为,如果脚下打滑摔下去,下场就跟父亲一样,惨死在崖下。
但洪班完全不害怕,他觉得女儿和妻子都不在人世。自己等于死了半条命,这种生命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他在附近扯下两根长长的藤条,拧成绳索,一端系在树上,另一端扎在腰间,借着藤条的力量,慢慢滑到山崖的边缘位置。经这数次定位,最后洪班在某处停下,因为在这里的感应最强。
洪班双脚小心翼翼地踩在崖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意外就滚下去。这里已经有近四十五度角,要是没有藤条,早就滑下去了。他四下查看,发现有个地方有突起,全是碎石堆成。他轻轻迈过去。用手将这边碎石搬走扒开,渐渐闻到尸臭味。洪班心脏狂跳,耳边似乎清晰地听到女儿在哭泣。
最后,碎石全部被扒开,露出一个小坑,里面躺着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身上爬满各种虫子。虽然看不清五官,但身上衣服明显就是女儿的。洪班泪如雨下,像野兽般嚎哭起来。
将女儿尸骨弄到平地上,洪班呆呆地坐着。指引他到这里的那个声音,自然就是洪霞的阴灵了。她步子小,所以说是四千步,而洪班是成年男人,走了三千步。虽然之前曼丹声称妻子是被某丑陋的神秘男人袭击而送命,但女儿的死,洪班却觉得不太可能是那个男人所为。
因为很明显,把女儿尸体埋在山崖边缘那种危险的位置,只有一种可能:怕人找到。如果说那个丑陋的男人像野兽那样杀人如麻,打死妻子后也没管,但为什么弄死女儿后,非要埋在那里?就算从山崖扔下去,最后也会落在某处,而村民和民兵在搜山的时候迟早会找到。但埋在山崖边缘,别说人,就连狗都不敢去找。如果没有藤条系着,谁也不可能下到那么陡的斜坡处。
第0840章阁楼中
洪班脱下女儿尸骸上的衣服,仔细查看,几个月的时间,尸体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洪班忍着尸臭翻找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可疑之处。忽然,他看到女儿那两排白森森的牙紧紧咬着,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而两排牙齿中,有几颗已经缺失。
女儿还没到换牙的年龄,她的牙齿很齐,人死后数百年牙齿都不会烂,而几个月的功夫,也不可能让牙齿从牙床上脱落,除非是外力硬撬。洪班用力掰开女儿头骨的下颚,嘴里果然有东西,掏出仔细看,好像是一块腐烂的什么肉。因为烂得太厉害,分辨不出。
洪班脱下衣服,把女儿的尸骸包裹起来。走出很远之后重新埋在树下,还做了隐蔽的标记,这才回到家。
推开院门来到后院,走到曼丹的屋前,木板门紧闭。用手轻轻推了推,从里面锁着。他又试着去推窗户,窗户没闩,里面空无一人,并没有曼丹的身影。洪班来到院里的厕所。小声叫了几句没人回应,进去也没看到曼丹,看来她不在家。
正在洪班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似乎隔着院墙听到外面远远传来脚步声。他长年修法,耳音特别好。对着墙上的一个小洞向外看,看到从后山方向有个人影急匆匆朝洪家的方向走过来,正是曼丹。
洪班很想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就进了屋子,踩着墙砖打开阁楼的拉板,这里以前是用来堆放笋干和腊肉等不易腐食物的,只有半米多高,已经很久不使用,曼丹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洪班钻进阁楼,匍匐移动到山墙边缘,这里有个小缺口,能清楚地看到屋内甚至前后院。
曼丹用极轻的动作推开院门,进院后先蹑手蹑脚地到厕所门口朝里探头,再出来贴着洪班居住的那几间屋外墙,从窗户缝朝里看。又回到后院自己的屋里看了几眼,最后又回到洪班的屋门前,推门进去。她在三个房间来回寻找,什么也没找到,在屋里站了几分钟,又打开窗户四下看了看。说:“不用藏了,出来吧。”
洪班心中一动,但仍然不动声色,尽力屏住呼吸。曼丹笑了:“我以为担心是多余的,没想到你居然能找到你女儿的尸体,也真是厉害。”洪班眼睛顿时瞪得比牛还大。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妻子跟女儿吗?”曼丹问。洪班身体在微微颤抖,但他觉得曼丹是在诈他。她可能是怀疑这屋里有什么暗道夹墙,所以才这样说。
曼丹又说:“你女儿也真厉害,死咬着我的胳膊不放,还咬掉一块肉,让我这么热的天都不敢把手臂露出来。”洪班的心在狂跳,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平时最喜欢穿短袖苗衫的曼丹,最近却都穿着长袖。她的解释是,耗费法力太多,再加上最近劳累。体虚怕冷。
“为了把她的嘴弄开,我用铁钉撬断了她几颗牙,也没打开,你女儿真行。”曼丹笑着,“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要是不杀她,我……我就……唉,真可怜,我掐死她的时候,她眼睛都快鼓出来了,还求我……”曼丹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好像有了什么意外。但洪班从缝隙中看得很清楚,曼丹就坐在床边,还跷着二郎腿,神态自若。
显然曼丹是在装。就为了引出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洪班。他异常愤怒,真想大叫一声,先把曼丹吓个半死,再跳出去活活掐死她。
可他没有,在这点上,曼丹低估了洪班。
她不了解洪班的性格,洪班从小沉默寡言,这是天生的。自从洪霞死后,对洪班的打击很大,他变得更加沉默,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再加上长年修习巫术,他的城府比绝大多数人都强得多,能真正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程度。要是在中国选出前十名最能沉得住气的男人,估计洪班能进八强。
所以,洪班虽然气得肺都要炸开,但却并没有因冲动而出去。因为他很清楚曼丹的想法,这个女人之所以在屋里说这些话,就是想试探洪班是不是藏了起来。如果是,这番话肯定能起到激将作用。如果不是也没关系,反正没人听得到。
但她低估了洪班,而洪班脑子却很清晰。他是男人,曼丹是女子,如果自己跳出去。曼丹肯定跑不掉,可她为什么仍然要冒这样的险?里面必定有古怪,所以洪班强压着怒火没有动。
曼丹看到屋里没动静,就哼了声,慢慢走出屋子。洪班看到她从院门走出,隐没在黑暗之中。
洪班知道这个狡猾的女人肯定有什么不为自己所知的秘密,所以才有恃无恐。他怕曼丹在暗处躲着引蛇出洞,杀个回马枪,于是他硬是在阁楼里藏了几个小时。那地方就像蒸笼一样,洪班咬着牙,心里想着自己一定要忍住,否则妻子和女儿就白死了。直到天蒙蒙亮,洪班才确定曼丹已经离开村子,他才出了阁楼。
从那以后,再也没见曼丹回来过。
洪班猜测曼丹当然不敢回来,在深山中发现洪班女儿的尸体已经被人挖出,就知道是洪班干的。她连忙回来,希望能抢在洪班之前回到家,发现洪家空无一人。曼丹觉得自己抢了先,洪班肯定还在山里没出来,于是她才急匆匆地溜走。要是晚几步,被洪班得知自己还在村中,他大喊几声。村民跑出来,自己就逃不掉了。至于为什么曼丹害怕村民,而却不怕洪班藏在屋里,他不知道。
洪班并没有把妻子和女儿的事跟村民讲,只称曼丹已经学成。回缅甸老家去了,他变得不相信任何人。在荒山,他把妻子和女儿葬在洪霞坟墓不远的地方,但没有留坟包,怕被曼丹发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怕,只是觉得不想让她知道,虽然那个女人有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这里来。
他开始暗中四处打听曼丹的下落,名字和家都有可能是假的,所以洪班并不能把曼丹、密支那和孟养这些词当成寻找的关键词。家附近的十几个村子肯定没人认识她,洪班在大理找到画像的高手,按描述去绘制曼丹的头像,直到画得他认为就跟曼丹的本人完全一样。
他在服装厂订制了很多前胸和后背印有曼丹头像的衣服和T恤衫,下面配着“如果你见过这个女人,请告诉我”的文字。从在腾冲到保山,从六库到潞西和临沧等地,洪班四处游走,其实这种方法是双刃剑,万一是曼丹自己发现洪班,或者她先得知洪班在找她,反而是洪班麻烦。但那个时候网络在中国还没兴起,更没有手机和APP等物,洪班也只好采用这种冒险的方法。而且要是曼丹已经回到缅甸,那么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无用的。
这段时间,洪班觉得自己似乎嘴馋了。总想吃肉,而且还得是肥的,什么猪五花、肥鸡都行,最好是流油的那种,而之前这却是洪班最讨厌的食物之一。洪班很奇怪,以为是近段时间太过劳累导致,也没多想。
那晚,洪班在旧城镇的某旅馆中过夜,外面哗哗下着大雨,还夹杂着远处隆隆作响的闷雷。洪班坐在窗前,透过玻璃看到远处不时被闪电耀亮的天空一角,想起自己原本幸福而平淡的生活就这么毁在那个叫曼丹的女人手中,而现在都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洪班就觉得烦躁,那一声声闷雷,在他听来也像是妻子和女儿的质问,怪罪自己为什么如此笨,如此没用。
第0841章蛆降
洪班寻找曼丹的这段时间,已经差不多花光了他家里的全部积蓄,如果再没有线索,他就只能返回到腾冲村里,不然连吃饭和路费都成问题。
肚子一阵阵不舒服,胃里咕咕直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洪班以为吃肉太多太油腻,肠胃不适应,就没在意。可腹中越来越难受,还伴随有胸闷、恶心和发抖。洪班家是世代巫医,对医术和人体病症反应很精通,他知道就算吃坏肚子也不可能有这些症状,除非是食物中毒。
洪班走出屋子来到公共卫生间,想进厕所里去吐,可刚进男厕所,就实在忍不住,冲到水泥砌成的洗手池中狂吐了一大口。有个男人正站在池前洗脸,被洪班的呕吐吓得连忙躲开,非常不高兴地问:“搞什么?你怎么能吐在……”他后半截话硬咽了回去,眼睛惊恐地看着洗水池。
里面是洪班的呕吐物。乱七八糟的东西中,夹着大量白色的蛆虫,肥肥白白地在池子里爬。这男人吓得脸都白了,看看洪班,忽然大叫着跑出厕所。
洪班双手扶着洗手池边缘。眼睛瞪着这些蛆虫,呼呼喘气。马上他就觉得腹疼难忍,又哇哇的吐了好几口,眼前发黑,昏倒在地上。
再醒来时已经在旧城镇卫生所。医生建议洪班得马上去昆明的大医院,你这是典型的食物中毒,很可能吃了什么被苍蝇下过虫卵的食物,已经在肚子里生根发芽了,再不去性命难保。洪班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却能肯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食物中毒。
他是云南苗族,在苗人的各种巫术中,最有名的就是蛊虫术,不光内行,连外行都知道。但这种法术都是黑苗所为,而洪班是白苗人,从来不接触这类咒术。其实蛊虫术已经和法术关系不大,基本都是要用到原虫,也就是各种各样的虫子,有毒的和无毒的。这些虫子经过特殊的喂养和繁殖方法,就成了蛊虫。
蛊虫跟原来的虫子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它们的生命力变得极其顽强。无论是火烧、曝晒、烘干和焙粉,都不能彻底地杀灭它们。而只要有合适的宿体,就会立刻开始繁殖,比如水、油和生物体内,也就是人了。
洪班觉得,他大量吐出蛆虫,极有可能就是中了蛊术。问镇卫生所的医生,是否知道蛊虫这种东西。认不认识巫医。
旧城镇卫生所的医生板起脸:“年轻人,不要这样想!虽然我们云南在外人眼中都是神秘的,好像到处都是巫术和毒虫,其实不是这样。你最好还是去医院吧,不能把自己的健康寄托在封建迷信上。”
离开卫生所,洪班头晕目眩,他很少出村,在外面也不认识什么朋友。只是去年到过腾冲县城,给一户人家的孩子驱邪。洪班跟那户人家并不认识,有个叫朱明的人曾经到过洪班所在的村落,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会法术的巫师。邻村人让他来找洪家,说腾冲县有个两岁大孩子被鬼缠身,急需治疗。
那时洪老伯还在世,就让洪班去做。在朱明的带领下,洪班来到腾冲。给这小孩施了通灵驱邪术,事后朱明说他专门替人联系这种事,以后要是还有,就再去找洪班师父,并给了他两千块钱。洪班并没收。告诉朱明他是来救人,而不是来赚钱的。朱明非常高兴,还紧握着洪班的手说他是活菩萨。
想到朱明,洪班觉得他既然专门做这行,也许还能认识其他的巫师,于是就翻找出去年朱明给他的名片,上面印着地址。他支撑着身体,从旧城一路奔向腾冲,来到朱明的家。
当时中国大陆还没怎么普及家用固定电话,在云南边境的这些城市。平均生活水平比其他省份还要差些,但朱明家里却已经有了座机,说明他混得很不错。好在朱明仍然在做这种事,听到洪班的来意,他也很吃惊。
“不瞒你说,上次驱邪,那户人家给了我四千块钱,你分文没收,我很过意不去。这次你的事包在我身上,我找懂蛊术的师父来给你看看,这几天你就先住我家。”朱明给洪班吃宽心丸。
当晚,洪班又开始狂吐蛆虫,把朱明的老婆吓得不敢睡觉,非要他把洪班赶出去不可,在家里太晦气。朱明没理,细心地照顾洪班。他不但吐虫子,连排便都是白花花的蛆虫。
次日一早朱明就带着洪班出去,从腾冲往东南方向走,辗转来到临沧以南一个叫双江的小镇。在这里,朱明打听了半天。才找到这位蛊师。蛊师的名字洪班不知道,家里十分简陋,但却非常整洁干净,好像每天都要打扫好几遍似的。
朱明对洪班介绍说,这位蛊师是从缅甸来的。经常两国来回跑,就为了在云南寻找更合适的蛊虫来炼粉。蛊师听了朱明的讲述,先是扒开精神疲惫的洪班两只上眼皮,再找出一个陶罐,打开木塞。顿时药味冲天。
蛊师把里面的黄色液体倒出来,让洪班喝几小口。不多时,洪班就开始呕吐,朱明早就准备好大塑料盆,这些蛆虫都装在盆里。蛊师用大勺大虫子全都舀进一个透明玻璃罐中,再让朱明用木杵把它们捣烂,越碎越好。朱明没想到还得做这种事,皱着眉完成。
朱明又按蛊师的指挥,用笸箩把里面的东西滤掉汁水,再用麻布拧去最后的水分,以木炭烘干。蛊师指着墙角的一盘小石磨,让朱明把烘干的这些东西塞进石磨里磨成粉。出来的粉大概装了半个玻璃水杯,蛊师又找出好几个笸箩,大小不一,箩眼一个比一个细。朱明把几个笸箩叠在一块。把这些粉末仔细地筛,整整筛了五六个小时,落在最下方的粉末收集之后,只有小瓶眼药水那么多,而且非常轻。微微一晃就会冒白烟。
蛊师又取出另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深黄色不透明的液体,快速倒进白色粉末中,似乎生怕里面有东西跑出来似的。再轻轻摇晃,变成混浊的白色液体。蛊师双手握着玻璃瓶。开始念诵经咒,这种经咒也是洪班从未接触过的。
“喝掉。”约十分钟后,蛊师松开手,把玻璃瓶递给洪班。洪班和朱明惊讶地看到,玻璃瓶中全是湿乎乎的白色小虫,半泡在液体中。比蛆虫还要小得多,看不清什么形状,只能看到在不停蠕动。
洪班看着这玻璃瓶中的虫子,心里很不舒服,但知道这是巫术治病,于是他闭着眼睛,喝光了这些虫子,按蛊师的指挥,赤裸上半身平躺在床上。
数十分钟之后,洪班的小腹开始明显有起伏,就像胎儿在娘肚子里乱踢。朱明问:“这是怎么了?”蛊师示意他别出声。看到洪班痛苦地喘着气,手捂小腹,朱明原以为洪班马上就要开始吐得更多,从此没事。
可洪班的肚子却越来越平静,最后他居然睡着了。朱明低声问:“好了吗?”
蛊师说:“等他醒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先走,在附近的旅馆住下,什么时候他还想吐,而且肚子胀大的时候,立刻来找我。”朱明连声答应。
两人在镇上找了小旅店。呆到第七八天时,某天半夜,朱明迷迷糊糊听到屋里有奇怪的声音,他连忙打开电灯,见洪班的肚子一鼓一鼓地,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牛吼。朱明连忙扶起洪班出了旅店,尽快走到蛊师的家。敲开门之后,蛊师看到洪班的小腹,就让他马上躺在屋里的地面,用手摸着他的肚皮。
第0842章蛊师之言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朱明紧张地问。蛊师没回答,却伸出左手食指,在念诵经咒的时候,用指尖在洪班的肚皮上缓慢划动。说来也怪,洪班肚子里那个能动的东西,似乎能听从蛊师的指挥,一直鼓出来,还能跟着蛊师手指的动作。他的手指划到哪里,那个东西就跟到哪里。
蛊师的手指先是在洪班肚子上划了几圈,慢慢开始往上升,提到胸前。而那个鼓鼓的东西也跟着上行,洪班越来越痛苦,嗬嗬而叫,双手胡乱去抓前胸。蛊师继续引导,那个东西已经游走到洪班喉咙的位置,洪班吐着舌头,脸涨成紫红色,身体乱抖,似乎已经窒息。
蛊师对朱明说:“捏开他的嘴。不要让他咬到舌头,也不能闭嘴,张大!”朱明连忙伸手去用力捏洪班的腮帮,就在这时。有个黄色的、类似鳝鱼头般的东西从洪班嘴里钻出来,把朱明吓得松开手,洪班下意识死死咬住那个东西。
“快捏开他的嘴!”蛊师很生气,朱明连忙再去捏开,那东西继续往外钻着,洪班已经被憋得两眼发直,脸紫黑紫黑的,眼看着就要昏迷。这时蛊师伸手抓过一把铁钳子,闪电般地夹住那东西脑袋,用力往外拉。
那东西似乎不太情愿,开始往回缩。蛊师紧紧夹住,同时提高念诵经咒的声音。那东西被蛊师越拽越长,全身呈油亮油亮的黄色,很像那种叫“黄辣丁”的鱼。最后蛊师大喊一声,把那东西一把从洪班嘴里整条拉出来,竟有一尺来长。
旁边已经事先放好一个小口的玻璃罐,蛊师用钳子夹着这东西的头,往罐里面送,那东西的身体拼命扭动,力气相当大。带得蛊师的手臂都跟着晃动。朱明很紧张,怕蛊师一不小心没夹住,那东西就会飞走似的。
蛊师左手捏住那黄鱼的身体一点一点往玻璃罐口里塞,当塞到一半的时候,那黄鱼已经挣不出来,只好一古脑钻进罐中。朱明在旁边早就捡起木塞,迅速塞进罐口封好。
洪班张着嘴吐了半天黄水,朱明把他身体侧过来,以免被呛到。那条黄鱼在玻璃罐里扑棱扑棱地跳个没完,玻璃罐都要倒了。朱明只好用双手紧紧抱着罐体。蛊师从木柜子里取出一个玻璃瓶,小心翼翼地将装有黄鱼的玻璃罐口木塞打开一个小口,把玻璃瓶中的红色液体迅速倒进去。再把木塞封好。
里面那条黄鱼跳动得更疯狂,似乎有极大的能量,朱明已经都快要抱不动了,他大叫:“师父。这条鱼这么厉害?会不会把玻璃瓶给顶裂啊?”蛊师不动声色,只低低地念诵着经咒。洪班侧头,无力地看着,见罐里的那条黄鱼身上沾满那种红色液体,随即开始冒烟,就像碰到酸液似的。
几分钟之后,那条黄鱼越动越慢,终于一动不动地趴在罐底。鱼身体还在不断地冒出浓烟。渐渐什么都看不到。蛊师指着洪班,对朱明说:“把罐子放到墙角,这个人今晚就躺在这里,明天你来接他。”
朱明很高兴,让洪班好好休息,就走了。洪班早就累得不行,闭上眼睛就睡过去。次日中午才醒来,朱明和蛊师坐在床边看着。从两人的交谈中。洪班才知道自己所中的是一种降头术,属于虫降的一种,也叫蛆降。这种蛆降还算是比较简单的,要把苍蝇养起来。让它们大量繁殖下蛆,然后将蛆虫以巫咒加持,磨制成原虫粉。
“那……你刚才为什么也要把蛆虫制成原虫粉?”洪班不解地问。
蛊师说:“我要用两种原虫混合在一起,然后让你服下去,才能在你体内繁殖成虫,吞噬蛆虫。”朱明问是哪两种,蛊师说,那种深黄色液体里面有虫卵。是杂交而成的大黄鲺虫。这种虫专门能吞蛊虫,虽然不是所有蛊虫都能吃,但好在这个人中的并不是太高深的虫降,否则我也解决不了。
这时洪班和朱明才明白过来。他开始佩服这些下蛊师的手段。蛊师告诉两人,解这个虫降的费用是八千块钱。洪班面露难色,他家里并没有什么钱,这次出来寻找曼丹。已经花费了他仅有的数千元积蓄,现在身上只剩下几百块。
朱明就知道洪班没什么,因为上次请洪班去给小孩驱邪,他就分文没收。说明洪班从没靠巫术赚过钱,这种人当然不会有什么钱。朱明对蛊师说:“这位洪班师父是从腾冲深山出来的苗族巫医,也擅长巫术,他是中了缅甸女人的暗算,才中了虫降。洪班师父给人驱邪没收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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