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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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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五十万泰铢中抽出三十万分给阿赞巴登,剩下的二十万,我、方刚和老谢平分,各得七万。阿赞巴登觉得拿多了,有些不好意思。就想多给我们五万,被我拒绝,说你是最辛苦的,连续施法数日,耗费这么多法力。理应分得大头。
下午老谢来到阿赞巴登的家,拿到七万泰铢的时候,他的脸就像一根被踩扁的苦瓜,要多苦有多苦。方刚哼了声:“给你七万,是看在这桩生意最初是由你联系的份上。不然只有五万!”
老谢哭丧着脸:“我老谢上辈子是得罪了谁,为什么吃亏的总是我?”我气得不行,大声让他闭嘴,怎么就认钱。老谢顿时不说话了,惊愕地看着我。我和老谢认识三年,虽然这家伙总有让人生气的时候,但我对他还是当真心朋友看待,也算尊重他,从不像方刚似的,动不动就吆来喝去。有时还骂他。可现在看到我如此愤怒,老谢也很惊讶,他看了看方刚,方刚示意他别再说话。
吃晚饭时,老谢低三下四地给我倒酒。让我别往心里去。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就说是我心情不好,和你没关系。老谢问:“田老弟,你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老谢说?只要我帮得上,什么时候推托过?”这话倒是真的。虽然求老谢办事不能少付一分钱,但这家伙有时候的渠道和人脉比方刚还强。
我看了看方刚,他轻轻点点头,我就把桑坤兄弟开办地下靶场的事说了。老谢十分惊讶:“这、这……怎么有这种人?”
方刚却笑了,我俩都问你笑什么。方刚对我说:“你是否还记得,阿赞巴登对桑坤兄弟说,他们不能继续得罪阴灵,否则再次阴灵缠身就得死。”我说当然记得,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桑坤现在刚恢复正常,身体虚弱,再有横死阴灵缠上他,就会立刻挂掉?
“当然不是,”方刚说,“你小子不是说很痛恨桑坤兄弟这种人吗?昨天下午,我和阿赞巴登商量过,让他在驱邪经咒之后又换了一种巫咒,类似引灵咒语,用在桑坤身上。只要桑坤再次被阴灵缠住,就会迅速侵入心智,发疯发狂,谁也不能施救。”
我惊讶地问:“还有这种事?可、可要是桑坤死掉,他弟弟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方刚说,昨晚阿赞巴登其实并没有将那些横死阴灵超度走,而是锁在桑坤的身体里。如果他再次中邪,就会像之前阴灵的怒气那样,重复自己被杀的行为。我和老谢都表示没听懂,方刚说以后你们就知道。
老谢问:“可要是桑坤今后改邪归正,就没事了吧?”方刚说理论上是这样,可桑坤这种人不可能改好。
第0932章枪击案
过了不到半个月,我们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说在曼谷西北部市郊的一栋别墅中发生惨案,一名叫桑坤的泰国籍男子手持AK47步枪,打死包括其亲弟弟在内的四名男子,并冲上道路,朝经过的一辆汽车扫射。接到报警后,警方及时赶到,发现桑坤已经吞枪自杀。警方在别墅地下室中发现线索,怀疑这里曾经发生过数起命案。具体还在调查之中。
这新闻让我们大家都无比高兴,这时我才明白了方刚所说的。原来阿赞巴登将那些被打死的阴灵锁在其身体内,桑坤重操旧业,再次找来客户在地下室杀穷人,被阴灵缠上。而之前被锁在体内的阴灵,就会重复自己被杀的行为,疯狂地去杀别人。
“我终于可以放心了,这真是最好的结局!”我非常高兴,甚至比赚了钱还要开心,当晚我就请方刚吃大餐,外加酒吧和马杀鸡一条龙。
在我这几年的牌商生涯中,说实话,我也造了很多业,比如卖给客户小鬼、邪牌甚至落降头(包括情降)。这都是有损福报的,只是当时为赚钱而忽略。但后来,我在那些巨大变故中能全身而退,就算散尽家财、长年吃素,但起码身体无事,现在回忆起来,可能就是当时经常会动一些善念。故意惩罚那种应该遭报应却没有的人。当然,那只是我的猜测。我并不是什么大人物转世,不可能运气总比别人好,但在经历那么多之后,我没缺胳膊没少腿。也没落下后遗症,我觉得总有原因吧。
对于桑坤这个事,很长时间内都有心理阴影。我其实相信人之初性本恶,人和动物一样,天性都是保全自己,而攻击其他。但人类显然比动物在残暴方面更上层楼,比如桑坤这种职业。都说狮子老虎鳄鱼很凶猛,吃人不眨眼,但要是跟桑坤这种人相比,简直就不算什么。按这个标准,桑坤到底是人还是野兽?
解决了桑坤,我和方刚离开阿赞巴登的住所回到自己公寓,准备休整两晚之后,就再动身去香港。毕竟Nangya还要在香港呆上半年,而我已经答应陈大师,要在佛牌店继续当高级顾问。
晚饭后,方刚照样去附近的赌场大开杀戒,我无聊地在屋里来回走动。看到卧室里方刚的床头柜上有个相框,以前好像没看过,就进屋去瞧。相框里居然是方刚和马玲的合照。看地点应该是以前他在芭堤雅那间公寓楼下的餐厅。那时候的手机没有前置摄像头,想自拍都得把手机调过来,用自拍镜去拍。因为不能从屏幕上看到画面,所以这种自拍的表情都比较搞笑。
方刚和马玲的头紧紧靠在一起,马玲显得很开心,而方刚却笑得不太自然,就像憋尿的时候有人在挠他的胳肢窝。我叹着口气把相框放回去。想起马玲,这心就有几分堵得慌,多好的一个女人,可惜就这么没了。难怪方刚在东南亚十余年也没结婚。正如他所说,有的牌商不适合有家室,因为仇家太多。
以前我不太相信,心想牌商无非就是卖佛牌,和卖化妆品、卖大米或者卖手机的商人没什么两样。区别就是佛牌中有法力和阴灵,但只要谨慎点儿就没事。后来,我遇到善后和擦屁股的情况越来越多,起初怀疑是不是自己运气差,或者是心肠太软,不然东南亚和中国有那么多牌商。要是都像我这样总出事,他们该怎么活。
后来发现方刚和老谢这些牌商并不像我这么心软,但却也经常结仇,不是客户就是同行,要么就是黑衣阿赞。才知道做牌商不同于其他商人。要是想把生意做大,就得付出代价,这代价就是结仇。光卖正牌、做驱邪法事的话,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但法事的活毕竟不多,而卖正牌利润低。要想多赚钱,就得什么活都接,不光正牌,还得卖阴牌邪牌,什么人胎路过、小鬼、山精都不在话下。更不用提落降了,只要客户肯出钱。
但有利就有弊,邪牌小鬼和落降头,是最容易出事的,客户必须要记恨在我们身上。所以方刚才一直单身,现在好不容易找到适合的女人,却为方刚送了命。
坐在客厅的床边,我无聊地喝着啤酒看电视。这时手机响起,又是老谢打来的。他问:“田老弟,阿赞巴登给桑坤连续施法好几天,是不是挺累的,得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
我说:“怎么,又有生意上门?谢老板业务可以啊!”
老谢笑着回答:“可不是嘛,我这边有个客户,是住在巴蜀的泰国本地人,因为赌钱怀疑赌场老板出老千而结仇,被对方下了什么降头,搞到全身皮肤溃烂,问我有没有办法恢复。我去巴蜀了解过情况,那人简直比鬼还可怕,可家里偏偏又穷得很,一时拿不出解降头的钱,我也就没理。”
“你什么时候去的巴蜀,就这几天吗?”我问。老谢回答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我说那你现在才跟我说有什么用。老谢笑着说上午这人又给我打来电话,说钱已经凑齐,东拼西凑总算集齐了十几二十万泰铢,让我再去看看。可现在Nangya和登康都不在泰国,所以想让阿赞巴登过去看看。
我说:“那你得给方刚打电话,阿赞巴登可是方刚的上游阿赞。你找我算什么事,到时候方刚又该说我挖他墙角了。”
老谢说道:“我刚给方老板打过电话,他很不耐烦,说让我找你谈。我说我想请阿赞巴登去看看,话还没说完。方老板说我再打扰他赢钱,这把牌要是输了就得算在我头上。”我哈哈大笑,说这就行,只要方老板有言在先就没事,不过阿赞巴登毕竟是方刚的上游,如果这桩生意最后成了,你也得把利润分给他最少两成。
“那当然没问题!可是我跟阿赞巴登没有你熟,再说咱们关系这么好,要不你帮我问问他,透个最低价怎么样?”老谢说。我就知道他是这个想法。不过老谢做生意的习惯倒是了,一定要把价钱说在头里。
给阿赞巴登打去电话,问他这几天是否还能施法,收费多少。阿赞巴登告诉我,最好能让他恢复三四天。施法的费用只要不是特别复杂,大概十五万泰铢左右即可。我把话转告给老谢,约好三天之后他来曼谷找我。
我打电话给陈大师说要多停留几天,这边有客户危在旦夕,等处理完了就马上回香港,陈大师说没问题,听语气似乎很高兴。我有些奇怪,难道我在香港耽误他的好事?陈大师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就说:“田顾问,真的要很感谢你。昨天我和Nangya去海洋公园,整整玩了一天!”
“有这么好?”我更加惊讶,以Nangya的性格,就算同意陪你去海洋公园,也不愿意呆上整日吧,看来这情降还真是厉害。我心里发虚,告诉陈大师不要太过于追求Nangya,慢慢来,反正时间有的是,要多给她修法和休息的时间。陈大师连声称是。让我放心,他会掌握分寸。
躺在床上,我心想这Nangya难道真被情降术给改变了?马上打电话给登康,他说:“凡是都要有个过程,现在有一个多月了吧,按我估计,最多再有两个月,阿赞Nangya体内的情降法门就会开始失效。”我说不管到时候是否开始失效,你都在一个半月之后来香港,给Nangya解降。我不想再拖。
第0933章可怜的男人
四天后,老谢早早就来到曼谷,给我打电话让我开车去接,我说让他叫出租车自己来,老谢说:“哎呀田老弟,你和方刚新租的公寓地点太不好找,我怕迷路了怎么办?你就来接我一趟吧!”我估计这家伙就是想省车费,没办法,只好开着方刚的车把老谢接了回来。
方刚问:“什么狗屁客户,穷成这样还有钱去赌吗?”
老谢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坐在沙发上,嘿嘿笑着说:“没钱才去赌嘛,要是有个几百上千万,早就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去了,哪里还有心情去赌?”
“一看就知道你没赌过钱!”方刚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着老谢,“有多少千万甚至亿万富翁都在赌桌上输个精光。他们要的不仅仅是赢多少钱,而是感受博彩的快感,懂吗?”老谢连连点头,我问方刚那你属于哪种,方刚想了想。说我是既想赢钱,也要体会快感。
我问老谢那客户的具体情况,老谢喝着啤酒说:“别提了,那人叫朱拉旺,住在贫民区。老婆又黑又瘦,家里穷得没一样值钱东西。那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他老婆说朱拉旺喜欢赌钱,可是天天都输。那天赌场又输光了,同桌的有赌场老板。他低头捡烟的时候看到赌场老板腿下居然压着一张牌,就发起火来,两人动手,他打伤了赌场老板的眼睛。后来有一天,他身上突然开始起水泡,还往出钻小虫子。越来越多,嘴里也有,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着,老谢掏出手机调出照片,我和方刚凑过去,看得头皮发麻。画面中有个男人躺在床上,赤裸上半身,眼睛紧闭,头发几乎全秃,脑袋上都是深一块浅一块的疤痕。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就没有好的,好像不小心掉进稀硫酸的池子里再捞上来。
方刚说:“都这样了居然也没有死,真是命大!”
“他怀疑是赌场老板搞的鬼?”我问。老谢说是啊,因为这人虽然穷,但身体很健康,但打伤赌场老板之后不到十天,就得了这个怪病,不得不怀疑。
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那就只有请阿赞巴登去看看再说了,你说这个朱拉旺已经凑够二十万泰铢钱?你还没确定他的问题是不是降头、能否解开,你就先让他四处借钱。到时候我们解决不了怎么办?”
老谢嘿嘿笑着:“那就再把钱还回去嘛,反正只是借,又不是偷抢来的。”
方刚哼了声:“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走吧,去接阿赞巴登,他妈的幸好只是巴蜀,要是在宋卡,天这么热,就算有钱赚老子也不去!”我说你那辆车的空调是不是该修修了,坐你的车就像在洗桑拿。
“最近都没怎么赚到钱。拿什么修?”方刚翻着白眼。
驱车去接阿赞巴登的路上,方刚问老谢最近是否打听出熊导游的消息。老谢摇摇头:“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倒是遇到好几个骗钱的,都自称认识熊富仁,要我先汇款就提供消息。”我说这种人我也遇到过,当初去江西找于先生就是这样。
从阿赞巴登家里出来,四人驶车由曼谷沿着公路开到巴蜀,老谢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是当时去朱拉旺家时记的路线。七拐八拐,从大巴车站来到市井。路边能看到有很多店铺,条件简陋,但几家蒸包子的小店将蒸屉摆在门口,热气腾腾,刚出蒸笼的包子味道非常香。我虽然不太饭,但肚子也叫了起来。
汽车缓缓行驶,开始还能看到几栋楼,后来就是典型的贫民区,很像中国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式平房。
朱拉旺的家有些偏僻,距离平民居住的那片区域大概有几百米,附近只有稀稀落落的一些建筑,离铁路倒是不远,而铁轨两侧全都是山和茂密的树林。我们把车停在平坦路面,就出来步行走到朱拉旺的家。确实很破旧。门口堆了很多木柴。
进到屋里,真是昏暗又低矮,还有股说不出的怪味,是类似狐臭和中药的混合味道。摆设都很陈旧,只有厨房的门似乎是新换的,看上去很结实。有个又黑又瘦的女人看到老谢,连忙把我们迎进屋里,搬来椅子让座。这女人眼睛很大,瘦得皮包骨头,床上躺着个男人。赤裸上身,下面只穿一件短裤,身体下面铺着防水布。这男人的身体倒是很强壮,表皮却全是水泡、脓包和瘢痕,脸上和头上也是,五官都看不清了,只能依稀看出那几种器官的位置,特别恶心。幸亏我之前看过老谢手机里的图片,不然还真抗不住。
地面有很多水渍,旁边放着好几个大号的红色塑料桶,里面盛满清水,还有个塑料水舀。很明显,这是要经常舀水往朱拉旺身上浇,用来止疼和止痒的。
老谢向她介绍了我们几人,尤其着重介绍阿赞巴登,说是泰国著名的阿赞师父,没有解不开的降头术。
“真的吗?那求求你们帮帮我丈夫!”女人双手合十,苦苦哀求着。阿赞巴登来到床前,这男人侧头看了看他,再看看我们。张开嘴勉强说了几句话。声音非常沙哑,说得很费劲,大概是说让我们救救他。方刚仔细上下打量朱拉旺,专头问他老婆到底么回事。
女人流着泪:“我们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身上开始起小水泡,开始没当回事,以为是被蚊子给叮的。可怎么也不好转,都抓出血了。就只好买了些药膏涂上,又不舍得花钱去医院。没想到越来越严重。小水泡变成大水泡,还长出很多脓包,抓破之后就钻出虫子,吓死人了……”
她身体直哆嗦,看来真是吓坏了。我掏出五毒油项链。在朱拉旺身上试了试,颜色比较深,但还没有到发黑的地步。阿赞巴登对我们说:“这人身上有阴气,应该是中过虫降。”
方刚问:“大概有多久?”女人想了想,说应该有二十几天。
我问之前有没有请过别的阿赞来看。女人哭丧着脸:“我们家里很穷的,请不起阿赞,这段时间也是四处去借。要不是他的表妹夫家有钱,我差点儿给他们下跪,才借到十几万泰铢。还不知道够不够……”
看着这女人的可怜相,我问方刚和阿赞巴登,这事要怎么弄。阿赞巴登说施法也要在午夜,这种虫降拖得时间太久,不知道能不能解得开,到时候才知道。女人紧紧抓着阿赞巴登的胳膊用力摇,脸上全是泪水。
老谢说:“你不用这样,降头这东西只要能解得开,我们也愿意赚钱。但如果真的不行,那我们只收两万五千泰铢的辛苦费。”没想到,女人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布包,扑通给老谢跪下,双手把布包托起来,说这里是十九万多泰铢,只要能治好朱拉旺的怪病,这些钱都给我们。
床上的朱拉旺抬起手臂,用沙哑的声音说:“求你们……”我真有些看不下去了,心里不忍。方刚把这女人扶起来,说今晚十二点左右我们会再回来,现在先去附近找家旅馆住下。女人连忙说:“就在我家里等吧,我去给你们买些肉包子回来!”老谢说不用,你这里没地方休息,我们还是先走。
离开朱拉旺的家,开车回到巴蜀市区,找旅馆订了两个房间进去休息。这旅馆条件简单。但却很干净,估计是专为游客准备的。我、方刚和老谢在同一个房间,有三张单人床,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老谢问:“方老板啊,你说这桩生意要是成了,钱怎么分呢?”
第0934章厨房
我就知道他最关心的是利润问题,方刚抽着烟,说:“二十万泰铢,阿赞巴登至少要收五成,我们几个每人分到手三万泰铢。”老谢勉强笑着,看来是不太满意这种分配方式。我说这个活出力最少的就是我,老谢联系的客户,阿赞巴登是方刚的渠道,我只是跟着客串,而已,给我一万五泰铢就行,让老谢多得点儿。
老谢高兴地刚要点头,方刚把眼睛一瞪:“不行,我们是团队,俗话说见者有份。再说田七也出了力,那天晚上我在赌钱,要不是田七给阿赞巴登打电话,你怎么知道价格?”这番话其实很有些强词夺理的劲头,老谢满脸冤相。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我乐得不行,对老谢说你不用叫屈,我肯定会把这个损失给你找回来。
晚上在附近吃完饭,方刚又要去找赌场,或者到马杀鸡店放松放松。我说泰国也不是遍地都有按摩店,还是算了吧。方刚很不满意,只好放弃。
午夜十一点,我们开车返回朱拉旺的家中,他妻子正跪在床边抽泣。看到我们回来,朱拉旺的妻子爬起来,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开始大哭。她抓得很用力,我胳膊很疼,连忙问怎么了,她哭着说:“我丈夫刚才一直昏迷,怎么叫都没反应!”
方刚走到床边看,朱拉旺双眼紧闭,就像死人似的。他妻子又抓着方刚的手臂哭嚎,方刚不耐烦地把她推开。朱拉旺的妻子又去拉老谢,说:“求求你们快求我的丈夫!”老谢连忙往后退,说我们来就是给他解降的,你哭也没用。随后,阿赞巴登让我们把朱拉旺从床上抬到外面,放在屋前的空地上。正是深夜,外面很黑,好在朱拉旺家的大门口有个铁罩子的白炽灯,估计是方便晚上劈柴用的。他妻子把灯打开,照得屋门口都亮了。
朱拉旺似乎很痛苦,抬的过程中不停地呻吟着。阿赞巴登要多打些水,我就走进屋子,朱拉旺的妻子连忙说:“我来吧!”
“不用,塑料桶那么大,你怕是提不动,还是由我来。”我说。可朱拉旺的妻子却坚持要由她来做。我也只好同意,心想这女人还真客气。朱拉旺的妻子拎着大号的红色塑料桶,打开厨房的门进去,又把门关上。几分钟后她将厨房门打开一半,接了满满的一桶水出来,根本就拎不动,可仍然费力地一步一步挪。我要过去帮忙,她摆手说不用,自己把水桶抬出来,又关好厨房的门。
我帮她将水桶拎到朱拉旺的身边。阿赞巴登开始施法。他取出小刀,将朱拉旺身上的某个脓包扎破,挑出里面的东西。老谢递过一个空碗,让阿赞巴登把脓包中的东西甩在碗里。我和老谢仔细看碗里的东西,在脓血和脓物当中,慢慢爬出一些黑白相间的小虫子,约有米粒那么长,在慢慢蠕动。
老谢怕这些东西,就把碗递给了我,说:“这些虫子看上去很眼熟。好像在Nangya的家里看到过。”我说虫降大概都这样吧。
阿赞巴登将骨珠缠在手腕,接过我手里的碗托在掌中,盘腿坐在朱拉旺身前,方刚拿过域耶放在阿赞巴登身边,他左手按着域耶。右手用碗在大塑料桶里舀了些清水,轻轻晃动,同时念诵着经咒。
在这过程中,朱拉旺不停地大声呻吟,听得人心烦意乱。十分钟后,阿赞巴登把小碗里的水又全都倒在大塑料桶中,方刚连忙跑过去,拿着一根短木柴,在桶里慢慢搅乱,看来是想尽量搅匀。
阿赞巴登示意我们把水往他身上泼。我拿着塑料水瓢。把桶里的水一瓢瓢舀出来,慢慢泼在朱拉旺身上。“啊……”朱拉旺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好像我泼在他身上的不是清水而是硫酸。我也没理他,继续泼着。
突然,阿赞巴登的经咒声停止。并开始大口喘气。老谢低声问:“是不是给桑坤施法耗费得太多,还没恢复过来?”方刚还没回答,躺在地上的朱拉旺却也张开大嘴,像金鱼缺氧似的从喉咙中发出“咝咝”声,然后把头一歪,就没动静了。我大惊,三人互相看看,这时阿赞巴登又开始念诵,但似乎换了别的经咒。
我经历过很多施法场面,知道不少时候客户都会假死,但那都是给人驱邪时候才用,主要是为了骗过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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