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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行武侠-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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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给宋缺见面礼的同时,也阻断了慈航静斋与解晖恢复以往亲密关系的可能,更是在切断她所怀疑的一切线索,到时不论真相如何,都只剩猜测,而没了任何证据。
解文龙的死,就像一根尖锐的针刺,深深扎在解晖的心头,虽然这件事从表面上看,其实怪不得师妃暄,但只要往深里稍想,就能明白这仍是佛门与魔门争斗的延续,因为解晖坚定支持慈航静斋的立场,才导致解文龙被无辜牵连。
师妃暄作为佛门的代表,明明身在其中,却并没有能够阻止这件惨事的发生,让魔门顺利将手伸到了独尊堡内,的确算是严重失职。
所以她马上就离开了成都,因为她根本无颜面对一直毫无保留的信任慈航静斋,信任她的解晖,更无法面对这位中年丧子,仿佛一夜间就苍老了几十岁的伤心人。
入世以来,屡屡的失败,让师妃暄大受打击,她的权威性更是摇摇欲坠。
以往她以慈航静斋传人的身份,全权代表佛道二门江湖行走,她说的话,她做的事,便是佛道二门的共同意志,无论她做出何等决策,不论对错与否,成功或失败,佛道二门只会全力支持,并承担一切后果。
但这次梵清慧突然越过她,亲自出山,说明佛道二门,甚至于连慈航静斋都已不相信她能够力挽狂澜。
这些常人难以忍受的连续挫折,早让师妃暄的心灵饱受挫磨,只是她意志极其坚定,一直强撑着从未显现,可近日来风雪的严酷手段,又让她内外皆疲惫交集,不论身心都绷紧似拉满的弓弦,却无可发泄。
如今风萧萧毫不犹豫的态度,终于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师妃暄本来无隙的心灵彻底撕开一条裂缝,使她露出从所未有的软弱状,一双美目中也终于掩饰不住的透出难言的苦涩与失落。
风萧萧瞧得目光和心一起散碎发颤,但终究只叹了口气,柔声道:“我去去就回。”大步出舱。
师妃暄缓缓坐下,头一次美目呆滞到失去以往的仙彩和灵气,明明想恨些什么,又恨不起来。
风萧萧其实待她真的很好,更多的时候,宁肯他自己吃亏,也不发一句怨言,就算真瞧破了什么,也不过一笑了之,既不揭破也不怨怪,可只要一碰上原则问题,他的霸道蛮横又凶猛到令人窒息,毫不犹豫且从不妥协。
少许后,船速明显变缓,似乎打算靠岸,风雪静幽幽的走了进来,轻悠悠的道:“很好,你就这样坐着很好,你如果能一直这么乖巧,我可以开始考虑有一日,让你脱下那条皮裤。”
师妃暄默然无语,疲惫的心灵和身体,让她只能以仅剩的些许意志,来对抗皮裤的侵袭,勉强不露出玷污和亵渎她圣洁仙姿的媚态与春/情。
大江联的三艘战船也在顺江前行,只是船速很缓,并未扬帆破浪。
风萧萧踩着一叶扁舟,毫不费力的就到了战船之前。
郑淑明闻讯赶到船头,瞧风萧萧已越离越近,忙招呼停船,神情颇为不悦的喊道:“我刚才不都让路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风萧萧笑了笑,一跃而起,纵身飞掠过江面,轻巧巧的落到船头。
郑淑明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两步,色厉内荏的娇叱道:“你……你想做什么?莫忘了我大江联非但从未得罪过你,甚至之前还帮过你。”
风萧萧微笑道:“我风萧萧想做什么,莫非还要向你交代不成?”
周遭本来对他怒目而视的大江联众人陡闻其名,皆为之色变,竟也像郑淑明一般,不由自主的退开数步。
人人都知魔门睚眦必报,手段残忍毒辣,动辄灭人满门,自然更不愿得罪魔门邪帝。
风萧萧行为一向诡秘,所作所为虽深深震动中原各方的高层势力,但寻常江湖人却并不知道风萧萧曾做过什么,像只手主导魔门血洗洛阳,击退宁道奇之类,知情者无不三缄其口,从未宣扬出去过,不然天下早就为之骇然。
被风萧萧所杀的荣风祥也是一样,外人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乃是魔门领袖之一,老君观的宗主辟尘,还以为只是富盖洛阳的大老板罢了。
赵德言之死虽在江湖上引起极大的轰动,但众人更看重的乃是他东/突/厥国师的身份,并不知道这人乃魔门三大巨头之一,武功仅在祝玉妍和石之轩之下。
所以除了少数佛/魔高层外,谁都只单单以为风萧萧这位魔门邪帝胆大包天,连东/突/厥都敢得罪。
真正让江湖人心生恐惧,纯是魔门邪帝的名号罢了,真正有什么恐怖的地方,其实他们并不清楚。
郑淑明在江湖上的身份不算高却也不算低,当时又身处洛阳,多少能得听一些风闻,也亲眼瞧见他出过手,但以她的武功和眼光,仍只知道厉害,却不知厉害到何种程度。
不然风萧萧这么横江拦船,摆明来意不善,她没可能还能站得稳,甚至出言喝叱。
没见深悉邪帝情况的恶僧和艳尼一瞧江上来人居然是风萧萧,连多看一眼都不敢,扭头便逃进船舱了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拦江强战
郑淑明实在吃亏在没有什么见识,认为己方毕竟人多,总有些底气,也不愿太过示弱,往后传出去让江湖人笑话大江联女人掌权便无胆,畏惧魔门,不敢发声,于是挺了挺胸,道:“笑话,你无故打上我大江联的船,我连问一声都不成了么?”
她一发声,身旁的帮众就有了主心骨,也就忽然有了底气,大感刚才摄邪帝之名后退,实在丢脸,不由纷纷舞着兵器,大声呵斥,十几人一起呼喝,声势颇状,后方也有帮众陆续赶了过来。
风萧萧忽然探出一手,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一名叫得最欢的大江联帮众的脖子便被他掐在手里,加力一掰,只听咔擦一响,那人的脑袋和肩膀就折出了一个活人绝对折不出的角度。
风萧萧将尸体随手往船舷外一扔,向郑淑明笑道:“郑大当家好像和我说了什么,刚才太吵,我没听清楚,请再说一遍,好不好?”
死寂般的鸦雀无声中,只听下方噗通一声,水花溅响。
郑淑明面露悲愤之色,就准备招呼一声,与风萧萧拼命了。
得恶僧与艳尼报信的白清儿娉婷袅娜的从后边舱房转了出来,出声将她叫住,叹道:“不知何事让邪帝大动肝火?清儿先给你道歉了,可否看在奴家姐姐的面上,化怒火为春风呢?”
白清儿可不像郑淑明那般无知,赶紧先服软,再抬出婠婠。
风萧萧冷笑道:“正是瞧在她的面上,不然被扔下水的就该是这位郑大当家了。”
大江联众人群情激奋的怒斥,郑淑明亦怒不可遏,娇喝道:“你……”却让白清儿死死捂住了嘴。
风萧萧哼了声,震得连绕船之风都跟着颤动起来,强压下一切不服的声音,淡淡道:“我是来找一个本不该在这艘船上的人,清儿姑娘最好将他交出来罢!如若不然,我便亲自找了。”
白清儿美眸光闪,莲步轻移,来到风萧萧跟前,低声道:“可否换个地方说话呢?”
她见风萧萧说的这般隐晦,就知风萧萧这次真是很给面子了,不然他只需揭露席应在此,同样可达成目的,只不过那样的话,大江联必定声望大跌,在江湖上遭人唾弃。
与魔门勾连乃是江湖大忌,一旦宣扬开来,别说旁人,就连大江联本身都不会容忍,必定四散而去,上官龙的洛阳帮就是最好榜样。如此一来,阴癸派在郑淑明身上下得功夫就全白费了。
风萧萧瞧着白清儿的模样,就知被师妃暄猜中了,席应果然躲在这艘船上,心中有底,大笑道:“席应你躲宋缺躲了几十年,果真躲得没胆了么?居然缩在一个女人身后。还不快滚出来拜见,莫非还要本邪帝三请四请不成?”
席应之名一出,包括郑淑明在内,大江联上下无不为之色变。
白清儿吓得脸都白了,焦急的跺了跺脚,叫道:“邪帝你……”
她的聪慧不比婠婠逊色多少,如何能不知道自己上当了,风萧萧摆明是拿话诈她,本身并不能确定席应在此,却让她泄露了虚实。
实也是她畏惧邪帝甚深,一直提着小心不敢得罪,所以才没有往日的机敏机灵与挥洒自如。
风萧萧却是恼怒婠婠瞒他骗他,存心要给个教训,何况师妃暄已对他和婠婠都起了疑心,他日必有针对。
这也算是给婠婠提个醒,免得日后不明不白被师妃暄有心算无心,其实他还是一片好心,不过对面白清儿肯定不会这么想……
她气得俏脸如夏日芙蓉,白中带红,又敢怒不敢言。
少许寂静之后,席应的声音在舱上响起,异常阴柔缓慢的道:“席某人敬重邪帝,却并非惧怕,你既如此狂妄自大,不将席某放在眼里,席某也不必再给你面子,待要如何,还请邪帝划下道吧!”
他高立于舱房之顶,姿态非常奇特,就算稳立如山之际,也好像会随时飘移往某一位置,尤其双目紫芒大盛,慑人之极,盯着风萧萧一眨不眨,神情却是出奇的平和。
席应根本不想得罪风萧萧,所以一直表现的恭敬有加,但他好歹也是邪道八大高手之一,一向狂妄嚣张惯了,再怎么畏惧邪帝,也有自己绝顶高手的傲气。
真被打上门来,他同样不甘示弱,暗忖就算不是风萧萧的对手,过上几十招还是没有问题的,到时见机再跑就是了。
毕竟有赵德言的前车之鉴,就算不敌,也绝没有人敢嘲笑他,但若不战而逃,魔门中人谁也不会再瞧得起他,往后他休想抬起头来。
席应这一现身,大江联众人顿时大哗一片,皆仰头瞪着他。
郑淑明秀目瞪得溜圆,但旋及转头,不能置信的望向一旁的白清儿,她显然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
白清儿却无暇顾及她,幽幽一叹,飘身回舱,似乎打算两不相帮。
风萧萧高跃上帆桅,与席应平视而立,淡淡道:“好教天君死个明白,风某正打算将尔等头颅当作给宋缺的见面礼,你见阎王的时候,千万别忘了自己为何而死。”
席应紫眸中闪出火光,迸发怒意,冷哂道:“自席某紫气天罗大成后,能被我认定为对手者,实屈指可数。邪帝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今日肯送上门来给席某试招,席某还是非常感激。得罪了!咄!”
随着他双手撑开,如大鹏展翅,十指箕张,迎风而推,令人震骇的事陡然发生!
对面风萧萧站立的船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扭曲变形,帆布撕裂声不绝于耳,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巨网套中,锋利的网丝将包裹的一切都切割成了无数小块,帆布碎片飘扬于江风,如同无数蝴蝶四散而飞。
甲板上所有的人全瞧傻了眼,以他们的武功,还处在你打我一掌,我还你一拳的层次,何曾见过当世顶尖高手的出手,震撼之中,方知席应能名列邪道八大高手之一,的确有惊天动地的能耐。(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人若求死,天不拦也
纷飞的帆片中并没有风萧萧的身影,仿佛已被罗网般铺天盖地的无形利线割得灰飞烟灭。
船上众人随着席应凝重的目光上移,望向桅杆之顶。
风萧萧负手傲立其上,江风劲吹,衣袂往前拂动,烈烈作响。
他俯视的目光缥缈淡漠,仿佛天神般遥不可及又充满慑人的威势。
席应脸泛紫气,双眸更是紫得发黑发亮,正是魔功迸发的迹象。
他仰着头冷笑道:“堂堂邪帝,难道只会一味的躲闪吗?”
方才电光火石之间,他可不止出了一招,只是在场众人武功太低,根本瞧不甚清罢了。
紫气天罗或者可用一个以气织成的蜘蛛网去比拟,席应就好像静坐中心的蜘蛛,不停的抽劲吐丝。
任何猎物撞到网上,愈挣扎愈缠得紧,而且你刚他柔,你柔他锐,非逼得对手缚手缚脚,有力难施时,才一举毙敌,诡异邪恶至极点。
只是风萧萧身法玄奥古怪,看着不快,却似水中滑鱼,又更胜飞鸟,竟能凌空做出不可思议的连续移动,似缓实疾,每每以差之毫厘的距离避开,就是不落入网中,反让席应有力难施。
导致他最后再也控不住似渔网般疯狂铺张开的澎湃丝劲,才造成最后那看似恐怖,却毫无实际效果的一击。
风萧萧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本想看看紫气天罗还有何等奥妙,不过既然你这么着急去死,我也就不好意思拦阻了。”
他目中幽芒蓄力般隐隐流转,忽然绽舌爆发,喝道:“列!”
如同天上打下一道雷霆,世间瞬间明暗,甲板上所有人都浑身剧震,目光发黑,仿佛电流过身,每个人都像是被扔到一个巨大的筛子里,剧烈的晃动中,肌肉溃松,骨骼散架。
一阵风过,江浪起伏,战船摇晃,没有人还能站得稳,包括郑淑明在内,无不瘫倒在甲板上。
席应首当其冲,全身不由自主的抖如筛糠,不但散布开的天罗真气与提起的劲力全都霎时碎散,甚至连*都仿佛被一击击溃,一种四分五裂的大恐怖感弥漫脑际,仿佛正被五马分尸,这是任何个人意志都无法抵御的天威。
他一头便从舱顶往下栽去,但毕竟魔功深厚、心智坚定,在双脚离地的那一刹那便及清醒,大骇之下,想重新聚力稳住身形,但一切为时已晚……
风去风回,剑出剑收,风萧萧已施施然的落到船舱门口,手中提着席应滴血的头颅。
白清儿人在舱道,美目中不可压抑的露出极度惊惧的神色,呆呆望着席应仍大睁的双眼,瞳孔的紫色好似还未完全消散,除了凝固的恐惧,还有少许的疑惑,像是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风萧萧冲花容失色,已浑身僵硬的白清儿笑了笑,身形闪逝。
“咚”的一响,无头的身躯重重摔落于舱口,颈项处喷出的热血,半空划出一道虹线,冲进舱道,恰好喷了白清儿一身满脸。
浓重的血腥味和烫热的黏稠感,让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但她宁愿没有回过神。
因为她实在无法相信,也不愿相信,邪道八大高手之一,灭情道的顶尖高手,就这么死了!
没有想象中激烈鏖战,更没有预料中的缠斗追逐,她甚至更没来得及想明情形,来决定偏帮哪边,“天君”席应就这么死了!
简单轻松的就像顺手杀了一只伸好脖子待宰的鸡,她现在对风萧萧是否能杀死赵德言,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郑淑明目光呆滞的爬起身来。
方才她还在震惊“天君”席应的魔功无铸,举手投足间的威力便远远超乎想象,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信这个绝顶的魔门高手,眨眼间便只剩下一具无头的尸身,竟是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白清儿伸手抹开蒙眼的鲜血,目光与郑淑明对上,皆从对方的眸中,发现满目惊恐的自己,两人内心虽各有复杂,却同样震撼至无法言语。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早已踏舟飘离,长吟声朗朗传至又逐渐远去:瞿塘嘈嘈十二滩,人言道路古来难。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备注一)
和以往不一样,“天君”席应是死在众目睽睽之下,更在他杀死解晖的儿子,宋缺的女婿后,本就足够震惊世人,却马上被风萧萧轻易击杀!
随着大江联帮众的口口相传,此消息必将在讯月之内哄传天下,邪帝之威名终可毫无阻碍的遍传开来,再也不止局限在各个势力高层之中。
风萧萧此次出手,本就有造势之意,好让他去岭南见宋缺时,处于更有利的地位,不过他实在也没有预料到,这事在不久的将来,会给他带来多么惊人的威势。
他现在还沉浸在对“九字真言”的感悟之中。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各有其意义,功效包罗万象,的确称得上道家至高至深的咒禁,一通过合适的心法施用出来,彷若天降律令,无可阻挡,并即时生效。
真言大师以佛门手印所施用的“临”“斗”二字,便分别代表不动如山与临危反击。
前者可毫无阻碍的破开风萧萧的“心镜”,后者则可将他次次逼退,完全无计可施。
风萧萧这次驱动九字真言的心法却是纯粹的道家法门,乃是“九阴真经”的作者黄裳研读“道藏”所著出的心得,也就更接近真正的道术。
“列”字,代表分裂一切阻碍自己的障碍!
席应集西域诸家大成,与灭情道本门功法相融合,创出名为“紫气天罗”的霸道魔功,连祝玉妍试招后亦赞不绝口,推许为石之轩“不死印”外魔门最精采的自创功法,当然有其精妙独特之处,也才有自信能够挑战天刀宋缺。
风萧萧若存粹以本身功力与他拼斗,胜是能一定胜,却起码要在十招,甚至百招开外,还未必能够留下他的性命。
因为到了这种层次的高手,功力招式俱已无懈可击,极少破绽,就算不敌,也总还大有机会能逃得掉,除非自己大意,否则绝难陷入死境。
却再九字真言下,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ps:备注一:出自唐刘禹锡。写到这里,俺莫名其妙就想起这首诗,便顺手写上了,不要问俺为啥写,俺也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一瓶不响,半瓶晃荡
九字真言本身其实并无任何威力,根本伤不得人,更像是一种直接映入人之精神脑海的律令,律令一出,无关功力深厚,纯看个人意志,但无论意志如何坚定,也必定会受到影响,只是回神的快慢而已。
这已近乎于道术,而非武功了。
仅仅通过这一次施用,风萧萧明显感到自己久不见突破的道心,竟有了一丝微的松动,这说明九字真言的功效,不单是用作武功,更主要是用作修持求道。
道至深处,互有相通,当年道心种魔**的创造者,肯定也借用了某些道家的理念,所以两者才有相融相生之处。
风萧萧因抛开原著,自己拼凑成功的缘故,或许种种威力神通不如原著,却胜在更贴合自己本身的天赋与资质,也就有了无限扩展的可能,不再禁锢于原本的限制。
任何武功心法,所需要的修炼条件,一定完全贴合于最初的创作者,后来人与原作者的心性、资质、天赋,甚至经历,越是接近,修炼起来便精进越快,效果越好。
但世界上绝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当然也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人。
更没有人能靠别人对道的理解与感悟,修成自己的道!
不管练有多少神通,如何强大,但自身与原作者的每一个最细微的不同处,都将在求道路途中演变成巨大的障碍,甚至鸿沟,如果不一一克服这些障碍、跃过这些鸿沟,虽是一时风光,也终将失道,归于虚无。
求道之路漫漫,只要没能到达终点,抵至彼岸,那么你跑了三十步和跑了九十步,看似境界有高下,其实本质无区别,都不过是失败者。
得道之路千万,方法各有不同,别人成道的方法,永远只能借鉴,而无法雷同。
江面上,激流中,扁舟里,风萧萧若有所悟……
乌江帮的客船一直停候在前方过弯后的岸边,林朗则带着几个人等在船尾处,来回走动,颇有些心神不宁,见风萧萧踩舟回来,方才松了口气,但转目瞧见他手上提着个血淋淋的人头,几人顿时面面相觑。
林朗虽不知风萧萧究竟是何等要人,值得帮主千叮咛万嘱咐,尽量给予方便,绝不可得罪,直到风萧萧露个面就惊退横霸长江的恶僧与艳尼,他才心中落定,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可是风萧萧如今的行径,怎么看都不像善类,林朗虽不敢多嘴多问,却也开始觉得这趟差事只怕烫手的很了。
令他意外的是,经此一遭后,根本没有人来前寻仇报复,沿途平静,居然完全无事。
尤其过巴郡的时候,林朗还提起了十二万分小心,泊船后整夜未眠,亲自带人在船上岸边巡视。
因为巴郡正是大江联的地头,刚出了这么档子事,很难说大江联会有什么举动,可依然一夜平静。
直到船舶巴东郡,终于有人找上门来,而且是个林朗乃至乌江帮都得罪不起的人,一个女人,如今名满天下,巨鲲帮的“红粉帮主”云玉真。
不光是乌江帮,如今在长江沿线上混水路的帮派,就没有不仰巨鲲帮之鼻息的。
巨鲲帮已完全垄断整条长江下游至出海口的一切水运货运,没有云玉真的允许,连一粒海盐都别想运进来,一件西南方的特产也休想运出去,敢得罪她就等着饿死吧!
瞧着这位绰约多姿的红粉帮主不悦的凤目生寒,就算面对恶僧与艳尼都不见退让,要面子不要命的林朗竟根本硬气不起来。
他只能笑点头哈腰的赔着笑,小心翼翼的道:“船上有沙老大交代的贵客,小的实不敢做主,云帮主能否稍微担待一二,他日沙老大必定亲自登门致歉。”
云玉真有些意外的定神打量他,冷然道:“知否我肯和你说话,是因为本帮主已经很看得起你们沙老大了,再不给本帮主让开,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们乌江帮上下个个去吸风饮露。”
然后她就瞧见了风萧萧,俏脸微红,神情马上变得拘谨起来。
船下的响动自然瞒不过风萧萧,他十分奇怪云玉真怎么找来的,也同样奇怪云玉真为什么会孤身找来,又对这美人儿帮主倨傲之极的态度感到一些好笑和一些不满。
还真是一瓶不响,半瓶晃荡,上次他便着沈落雁好好的教训她一回,没想到月余不见,仍不见改。
不过在外人面前,风萧萧还算是给足了云玉真面子,笑吟吟的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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