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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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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没有回应。
于是,我开始尝试着用身体去撞木门,一边撞,嘴里一边骂个不停。以前,我常常看电影里一些个壮汉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扇门给撞开了,可是,在现实的生活中,这样的事情哪里会有那么简单,我的肩膀直感到生疼,那木门却不见丝毫的松动。
除此之外,我越喊,心里就越发慌。是想一下,当一个人被关在漆黑的密闭空间中的时候,心里还感到万分的恐惧,这个时候,你越是呼喊,就越是感到害怕。
我越喊越觉得奇怪,心说这殡仪馆中不是还有一家人在守灵么。那一家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五六个人,虽然办公室和灵堂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我觉得我所制造的声音足以传到那边,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应声。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恐惧还是自己累了缘故,我停止了呼喊,转而把后背靠在门上,呼呼地直喘着粗气。
房间里只有一扇窗户,而且非常小,窗外又没有什么路灯,所以,没有丝毫的光亮从外面照射进来,屋内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伸出手顺着门边的墙壁摸索着寻找屋内的等的开关,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到了一个方块状的电灯开关。
我食指一用力,却不见天花板上的灯有任何的反应。
妈的。我心里暗骂一声,旋即精疲力竭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脏砰砰直跳。
好在四周很安静,我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就在我刚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这幽暗的房间里,也不知道从哪一个角落忽然传来一声“呵呵”的笑声。
那笑声显得有些苍老,但又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谁?”我的那颗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整个人重新站起来,后背紧紧地贴着门,紧张地四处张望。
“呵呵。”
又是一声,我的鬓角渐渐流出了冷汗,我隐约分辨出那声音来自于屋内的那四张办公桌的方向。
“谁在那里?”我又一次问道。可是结果却都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被吓得浑身直哆嗦,急忙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用颤抖的手点燃打火机,打火机喷了两次火花以后,终于点燃了。
暖黄色的火苗一抖一抖地照亮了我眼前的地面。
第九章激战
第九章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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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当我看到眼前的这幅情景时的心情,在我面前的母亲显得既而又陌生。熟悉的是那的的确确就是我母亲的面容,而且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副面容不仅没有人死之后的憔悴,甚至看上去还要比我母亲未死之前还要年轻。陌生的是我母亲的那副神情,那是一副让人不寒而栗的神情,那眼神,形态和举止,看上去就好像是在公交车上准备扒窃车上旅客钱包的小偷,看上去躲躲闪闪而又神情猥琐。
但是,在震惊和恐惧之余,我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怆心情,或者说,那是一种悲凉哀伤的情感,我冲着那张脸,心里突然一软,情不自禁地颤抖着喊了一声:“妈。”
我想,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情感,当你看到你的至亲由于某种原因而显现出了这副模样时,我的眼泪甚至逼上了眼角,差一点就要流下来了。
但是,那蹲在办公椅上的“母亲”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呼唤,我的话音刚落,她就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迅速地翻下办公椅,手脚并用,就如同一个四肢爬行动物一般,一溜烟地爬到我的打火机的火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我心里一惊,刚才还软着的心一下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泼了冷水一样,一阵寒意直顺着我的脊髓流遍全身。
我晃了晃脑袋,心里不停地提醒着自己,虽然那东西长着我母亲脸的模样,但是,那已经不是我的母亲了,她更像是一种身居黑暗的不明猛兽,甚至随时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一想到这里,我急忙又举起打火机,往前走了两步,让火光照射的范围尽可能的大,但是,这一下子却没能找到我“母亲”的身影。
我心头一紧,直感到后背发毛,因为后背永远是一个人的死角,所以,当一个人身处黑暗之中面对着未知的危险时,他总是会觉得自己的身后会有危险。我自然也不例外,条件反射一般地猛地一回头!
我的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是,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东西仍然还在这个房间之中,因为刚才既没有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开窗的声音,这个办公室的面积也就三四十平米左右,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一下子就逃离我的视线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四周响起,这声音不是来自地面,而是来自四周的墙壁。于是,我急忙又拿打火机的光亮去搜寻四周的墙壁,依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黑暗中,我感到万分害怕,甚至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要超过四周那诡异的窸窣声。
我不敢停歇下来,始终不停地站在原地转圈,以保证那东西不会突然在我的身后袭击我。后来,我把自己的身体靠在墙壁上。
就在那一刹那间,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乍然响起,而且离我的距离非常非常近,我急忙举起打火机,向上一看,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只见那东西竟然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一般盘踞在我头顶的墙角上,那墙面十分光滑,可她的身体就好像是粘在了上面一样。
透过火光,我看到那东西,也就是我母亲的脸正俯瞰着我,脸上露出狞笑的表情。
我被吓得急忙站起身,生怕那东西忽然扑下来,不过,令我感到惊讶的是,那东西仿佛比我还要感到恐惧,我的火光一举,她就立马顺着墙壁再一次逃到了黑暗的阴影处。
这个时候,我手上的打火机已经非常非常烫手了,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可绝不会熄灭这唯一的火焰。
我突然想到,也许,这个东西,她害怕火。毕竟,不管你是什么妖孽,一把火就算烧不死你,也够让你退下一层皮。
我费力地在办公室内搜寻着那东西的身影,就好像是躲猫猫一般,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了窗户的旁边。我突然想到,我完全没有必要在这里跟这个鬼东西继续纠缠下去。首先,我也不是什么道士,降妖除魔的事,我根本不在行,我所要做的,能保住命就已经足够了,何必跟这个东西在这里耗着呢。
正想着,我就来到窗前往外一看,这里是一楼,我完全可以跳出去,但是,在那一瞬间,我却迟疑了,因为,在那扇布满灰尘的窗户外面赫然出现一个人影,我离近一看,心中不由一喜——是卜瑾。
“卜瑾!”我大声喊道,心说终于来了一个救星。
但是,窗外的卜瑾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我在这里的事情她全然不在意,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站在那里。
一看到这情景,我喜悦的心情顿时凉了半截,心说这卜瑾毕竟不是梁赞,有梁赞出现的时候,我就有一种非常踏实的感觉,觉得他一定会救我。而卜瑾却不能给我相同的感觉。虽然卜瑾在云南的时候也曾经救过我很多次,但我总是觉得她的相救与其说是救我,莫不如说是她为了完成某种任务而顺便帮了我一把,虽然这仅仅是一种感觉,但是,它却如此的强烈。
但是,我很快又发现卜瑾并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只不过是她那张扑克脸实在是难以表达她的心思。
不过此时我也不去在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了,心说赶紧开窗逃离这里才是真格的。
不料,就在我伸手要打开窗子的那一霎那,卜瑾在窗外的身影突然向前迈了一步,伸出一只手,似乎做出了一个阻止我的动作。
我一下子定在了那里,只见卜瑾的手正在指着我的身后,我心中暗叫不好,肯定是我的身后出现了什么状况,而此时回头已经来不及了,我只是借着窗户上的玻璃反射看到了我身后的情况。
只见我在窗户玻璃上的倒影上,赫然有另外一张脸搭在我的肩膀上,而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母亲。
由于入殓师为她化过妆,所以,她的面容在窗户的玻璃上显得分外鲜明,那腮红和嘴唇都猩红得触目惊心。此时,她正张开嘴巴,带着夸张的笑容要去咬我的肩膀。
我大叫一声,急忙蹲身打滚,想要脱离那东西。但为时已晚,我感到肩膀一阵剧烈的疼痛,心说完了,这一下子,至少被咬下去二两肉。
当然,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何况我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汉子,登时也不管那东西是不是长着我母亲的脸,回身就是一拳,直接打在那东西的面门上。
我不敢说我大家有多么厉害,但是,就这样一拳,普通人怎么说也得退出去三四米。但是,我只觉得指骨一阵疼痛,那感觉就好像是打在了钢板上一样,而那东西却毫发未损,几乎没有收到任何影响就要继续来撕咬我的身体。
我照着她的面门,咚咚又打了好几拳,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用处。
我一看强攻不行,那就只好防守。于是,我也管不上什么打火机了,一把扔在一边,伸直了双臂,两只手死死地掐在那东西的脖子上不让她来咬我。
但是,喉咙也不是那东西的弱点,而且那东西力气极大,还是一点一点地不停地接近我的身体。
妈的!非得逼我使阴招吗?
我心中骂道,登时抽出一支手按在那东西的脸上,食指和中指拼命地往那东西的眼睛里插。
第十章毁尸
第十章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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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我就感到自己的手指尖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剧烈的疼痛甚至让我全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我急忙一脚把那东西踢开,手指也顺势从那东西的眼洞里抽了出来。
我重新拿起打火机,它现在已经非常烫手了,我用火光一照自己的手指,登时吓了一跳。只见我右手的食指跟中指的指甲竟然一下子都不见了踪影,两个指尖皮肉模糊,就像是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敲窗的声音,抬头一看,是卜瑾。她正一边敲着窗户一边示意我让她进去。
我忍着疼痛来到窗前,右手却根本不能再用,只好用左手去开窗子。我一打开窗子的滑锁,就发现这扇窗户不仅有这一道锁,窗户的上下各插一根很粗的钢钉,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两个钢钉拔出来,然后再去开窗。
我的手掌一碰触到那窗户的玻璃顿时就明白了刚才卜瑾为什么不进来救我,这扇窗户的玻璃的厚度超乎我原先的想象,摸上去有些像银行柜台前的钢化玻璃,非常的厚。
我一推开窗户,卜瑾就灵巧地从外面一跃而入。
这也是卜瑾的性格,她从来不做无用的尝试,一开始,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从外面打碎玻璃进到屋内,所以,她甚至根本没有去尝试,而是一直在等着我去打开窗户。
卜瑾的身体在我的身边滑过,一阵她身上特有的香气飘然而至。她一进屋,根本不做任何的停留,直接冲到我母亲的遗体旁。
在我母亲的遗体边上,她一下子蹲了下来,先是用纤细的手指摸了摸我母亲的脖子,然后手掌一用力,就听见“咔吧”一声,就轻而易举地把我母亲的脖子扭断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怒道。虽然我知道卜瑾所做的事情一定有她的道理,但是,此情此景,还是让我难以接受,我不希望任何人对我母亲的遗体做出任何不敬的动作。
卜瑾不搭理我,她用大拇指一按我母亲遗体的下巴,把嘴巴撬开,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在我母亲的喉咙里一阵摸索。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又问了一边。
这回,卜瑾停下了动作,却似乎并不因为我的喊话,而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她回头忽然对我说:“你先把打火机灭了,一会儿要用。”
“那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我质问道。
“我在找钱。”卜瑾淡淡地说道。
钱?什么钱?
我正想着,脑袋里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卜瑾的汉语到现在为止仍然不算好,所以,有些话,她说得并不贴切,她口中所谓的钱,很有可能是指我母亲在玻璃棺里躺着的时候嘴巴里含的那枚铜钱。
我又想起自打进入殡仪馆中我母亲的灵堂内,卜瑾似乎就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甚至还要求我帮她打开玻璃棺,在棺内的被子里搜索。
虽然我对于什么玄学没有太大的研究,但是一些起码的常识,我还是略知一二的,比如说,现如今,许多地方的死者在准备入殓之前,嘴巴上都会衔着一枚铜钱。
这个习俗,甚至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一开始我也不是很了解,在问了我表姐以后,她跟我说过这样做的一些说法。
死人口中含物,专业一点的叫法称之为“含口”,至于“含口”的原因,主要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听上去比较具有浪漫色彩:这一说法认为,人死之后,魂入地府,而地府之中有冥河为界,专门有来往的舟子在冥河两岸穿梭,引渡亡灵,但是,冥界也有人情买卖,亡魂想要渡河,就需要给舟子一定的过河费。如果没有过河费,那就可能受到舟子的刁难,比如说被推下冥河,甚或根本不会引渡亡灵,而亡灵没有办法,就只好回到人间,骚扰子孙。换句通俗一点的话来说,那就是,含口钱就是给死者去地府的盘缠。
相比于第一种说法,第二种说法听上去就比较邪乎了。这一说法原自于古代的法医。人死之后,由于肌肉丧失了活性,导致人体的许多地方都会出现浮肿,而人的舌头若是出现了浮肿,就很有可能把人的嘴巴给顶开。古人认为,这是死者的灵魂要从死者的口中逃离。所以,就在死者的嘴巴里放一枚铜钱(一些贵族会放玉石),这样的话,当死者的嘴巴开启的时候,铜钱或者玉石就会很自然而然地滑进死者的喉咙,从而堵住灵魂外流。
放在以往,这两种说法,我一个也不相信。而在云南之行以后,虽然我已经亲眼目睹了这世界上有鬼怪的事实,但是我还是无法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地狱阎罗之类的说法,所以,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说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刚才在厕所的时候,曾经有一枚沾满了血迹的铜钱滑到我的脚边,我当时拿起了它,也没有多加在意,现在,那枚铜钱仍然还在我的裤兜里。
我不敢多加怠慢,急忙掏出铜钱递到卜瑾的面前,问:“你是不是要找这样的铜钱啊?”
卜瑾一看我,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好像她很诧异为什么铜钱会在我的手中,其实,对于这件事,我也很诧异。
但是,卜瑾的那种惊讶的神情并没有停留多久,她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且,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推断,她寻找这枚铜钱似乎只是为了印证她之前的某一种假设,而现在,当她看到铜钱的时候,她原先的那种假设,得到了证实。
卜瑾重新站起身,对我说:“必须马上烧掉。”
“烧掉?”我惊诧地重复着。
卜瑾点点头,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我母亲的遗体。
烧尸体?用打火机?这怎么可能?
我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火苗,说道:“这不太可能。”
卜瑾的回答更是使我大吃一惊,只听她语气平淡地说道:“至少把头烧掉。”
“为什么?”我十分不解地问道。心说我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我母亲的遗体,在刚才激烈的挣扎中我已经把我母亲的遗体搞得面目全非了,虽然我知道现在在我面前的,已经不是我的母亲了,但是它毕竟还留有我母亲的相貌和体态,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实在做不出来。
但是,卜瑾根本不在意我的反应,她又一次近乎于命令地对我说道:“灭打火机。”
我听了她的建议,熄灭了打火机,那一刹那,四周又恢复成黑漆漆的样子。作为城里人的我,一旦没有灯光,我几乎就跟一个瞎子没什么两样。但是对于卜瑾那样的从小生活在大山之中的人来说,他们的眼睛在某些时候能够很轻易地适应眼前的黑暗。而且,当我第一次看向卜瑾的那个方向时,我又一次看到她那幽幽的闪着红光的眼睛漂浮在空中,这也帮助我判定了她的位置。
卜瑾在这黑暗中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我见她的眼睛(这么说有些诡异,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一会儿飘到这张办公桌,一会儿飘到那张办公桌。
我听到了办公桌来回拉抽屉的声音,卜瑾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第十一章尸蜱
第十一章尸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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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吱吱”的声响很大,就好像是一只老鼠被火烤时所发出的声音。我情不自禁地回头一看,只见火堆之中,母亲的头颅已经被烧成了焦黑状,但是,令人惊诧万分的是,那颗头颅竟然正在火堆中转动,就好像是活的东西一样,在竭力地躲避灼热的火焰,而卜瑾就守在一旁,不停地用小木棍扒拉着那颗头颅,不让头颅滚出火堆外。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
卜瑾没有看我,而是继续盯着火堆中的头颅,淡淡地说道:“她的脑袋里有条虫子。”
一听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响。又是虫子?以往,我只觉得虫子这种生物可怕而又让人恶心,可是,自打我遇上了卜瑾以后,我就越发觉得在苗巫的世界里,各种千奇百怪的虫子不但是我闻所未闻的,而且还各有其特殊的功用。
我问卜瑾是什么样的虫子钻进了我母亲的脑袋里,卜瑾想了想,大概是不知道该如何用汉语来表达,旋即说了一句苗语,我也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于是,我就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堆。
那头颅在火焰的炙烤下,皮肤已经没剩下多少了,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骨骼。
突然,那头骨发出一声响,紧接着,一只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的大虫子从我母亲的头颅中钻了出来。
我“啊呀”一声叫唤,只见那虫子有一个大大的外壳,看上去就好像是军用的头盔一样,没有任何的花纹,只是灰白色的外壳,而且,让我惊讶的是,那虫子的腹部也全部都由这些外壳构成,只是,在那看似坚硬的外壳表面的前端,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洞口,几根细小的爪子从那洞口伸出来,看上去就好像是寄居蟹一样。
我恍然大悟,心说难不成刚才我手指的伤,就是被这东西咬到所造成的吗?
此刻,那虫子不停地在火中挣扎,但是卜瑾根本不给它任何的机会,所以,没过一会儿,“吱吱”声就旋即消失了,只剩下火堆燃烧时所发出的的“噼啪”声以及四周不时吹来的一阵寒风的声音。
卜瑾又用木棍拨了拨那虫子的尸体,然后起身对我说:“好了。”
我看她那样子似乎起身就要离开,便拉住她,问道:“你是说,刚才一直是那只虫子在操控我母亲的身体。”
卜瑾站住,想了想,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然后说道:“虫子是被别人放的蛊。”
我等着卜瑾的后文,但是,她只说了这么多,而后便对我说:“我们走吧。”
走?
我道:“我不能就这样走,我母亲的头还留在这里呢。”
卜瑾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对我的话感到很费解,然后又说道:“那你可以把头骨抱回家。”
抱回家?我心里又犹豫了,但是想了想,这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不能就这样把她遗体的一部分就这样丢在这里,虽然心有恐惧,但还是在火堆熄灭后,把母亲的头骨带回了家。
当天晚上,我和卜瑾回到家里,她很快就睡着了,看上去似乎显得很疲惫,而我却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张贺方那诡异的语调、小何保安那厕所水箱里的脑袋、以及我母亲的尸体都让我感到害怕,尤其是,当我意识到母亲的头骨此刻就放在我的家中的时候,我更是无法入眠。
几经辗转,我起身决定给梁赞打一通电话,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我掏出手机,翻看前天晚上的通话记录,找到了梁赞打给我的那个号码,拨通。
电话“嘟嘟”响了两声以后,一个极不耐烦的中年女性接通了电话,她说话的方言很重,我很费力地才听明白她的话,她说:“你好,同乐旅店。”
旅店?我多少有些惊讶,但也觉得这是情理之中,毕竟梁赞的家不在那里,他若是像等我赶到湖北,那么他一定是找了一家旅店住在那里。
“喂,你好,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我客套地说道。
“有什么话快说。”电话另一边的中年女性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不是很友好。
我自知在这个时间打电话却是不太地道,所以,也就原谅了那老板娘(应该是老板娘)的无礼,于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好,我想找一个叫梁赞的人。”
“梁赞?”老板娘重复着我所说的名字,然后说道:“你等等啊,我查一下。”
“好。”
大约过了两分钟以后,电话那边才有回应,就听那老板娘说道:“梁赞已经在昨天退房了,你是范佩玺先生?”
一听那老板娘知道我的名字,我心里多少有些惊讶,但也没问她知道我名字的原因,只是回答道:“是的,我是范佩玺。”
“你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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