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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冤师-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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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禾云真干嚎了一句。

“是我,阿永,云真大哥开门,我这睡不着,找您聊聊。”

“大半夜的说些啥,将你那房门关好,不要打搅我睡觉。”

云里又打了几个闪,惹得我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激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低声嘀咕说道:“云真大哥,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小娃哭哩”

“臭屁,是不是豆芽尿床了”禾云真睡意朦胧地答道。

“不是啊,不是一个小娃,是一群啊”

这话果然见效。禾云真将门打开,一把就将我拽进了屋,有急忙闭了木门,插了闩子,才回过身来,一脸怪异的盯着我。

他打了个哈欠问道:“你说的什么哭呀的。听不明白。”

“我刚才被一群小娃的哭声搞醒。很是凄惨,我在这祠堂住了那么些年了,从没听过一群小娃半夜哭泣啊这该不会就是山里人所说的什么雨晚鬼夜哭吧。”我单是提了这小鬼的哭声,却将那鬼影隐去不提。

禾云真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道:“你就不能开个天眼扫一扫”

“当时没留意,忘记了。而且,我刚才还做了一个噩梦,很逼真。”

禾云真脸色凝重起来,闷声吞了一口茶,从牙关挤出一字:“讲。”

“那梦里所在就是那间房子,忽的从墙上升起一堆白烟,从那白烟中传来阵阵恸哭,待烟散尽,一名女子身穿一身黑皮夹袄,缓缓地从墙里渗出来,就像是山洞里的水透出山壁那般,一会,肚腹就着了地,头却是仰着,只是能仰成那样,脖中的筋骨怕是都化成了水,脸是惨白惨白的,没有眼珠,两道血水从眼眶中溢出,一路爬来,拖着一地尸水,臭不可闻,爬到我脚尖时,却缓缓升了起来,在空中飘荡,她肚子下边竟垂出一个胎盘,由脐带连着,红黄之物撒的遍地都是,而那女鬼的肚子却裂开个口子,有个白净小娃躺在其中。后来就被吓醒,竟听到了与我梦中那哭声一样的哭喊。”

“不就是噩梦嘛兴许是你最近接触太多的诡异事件,才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的。我以前年纪小的时候,刚学会抓鬼,那段日子也是整天发恶梦,没事的。你要是害怕今晚就睡我这里,但你那多半是梦过真实带来的幻觉,恍惚间将梦带进了现实,别多想,早早睡下。”

我躺在禾云真的床上,但是心里久久不能安定,那一整群的婴啼,那飘迹在墙壁上的鬼影都太过真切,不过一时也解释不开,只能作罢。

却是在这个时候,那一声婴啼再次响起,我跟禾云真同时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瘸六爷

可我们刚一坐起来,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喉咙里咕噜一声。 低声问道:

“云真大哥,你听见没”

问完这句话之后,我也是后脊梁背一阵飕凉,禾云真没有说话,躺下就往下睡,但我知道他是想看看究竟有没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我也跟着躺下去,确实没有声音,难不成是哪只鬼魂在整我们因为我们确定绝对没有听错。

这一躺下就睡着了,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清楚。

“起床了,饭在桌上,自个去吃,我去打扫庭院。”

姜月言这小妮子早早就起床做了早饭。而我醒来,只见已是日出三竿,赶忙洗漱吃饭,昨晚被噩梦给折腾惨了,所以这一觉才睡到那么晚才醒过来。

吃完饭禾云真也开始忙法阵的事情,就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检查捣腾从镇上带过来的宝贝。

虽说昨晚吓得不轻,可只要一想今个有大好的日头,心里还是一个劲的激动。

我吃完饭之后正准备把祠堂打扫一遍,这个时候,有个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咦你刚踩着啥了,污了我的地面。”我见这人的脚底下踩着红漆就进来了。

闻言,他将鞋底翻过来,只见全洇上又红又黄的液体。回头看自己的来路,赫然是一排红脚印,他当时脑袋就懵了,双腿一瘫,坐到了地上。已更新

我一看这老人不就是住在祠堂隔壁的瘸六爷瘸六爷是陶家村的老背人了,因为年轻的时候摔伤了腿,这落下了一辈子的病根,平时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又是家里排行老六,所以被村里人叫做瘸六爷。

“六爷咋了咋回事”

“女鬼”他颤颤惊惊的说了这话,身体抖得不行,

我一看这地板上印着的液体,觉着不对劲,于是上前又用手摸了一下那看似红漆的液体,冷冷滑滑的。心里一下就全凉了。

这不是红漆,这是血,还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随后瘸六爷二话没说,拉着我就往祠堂外边跑,我跟上他的速度,来到了祠堂附近的一间老宅子。

这老宅子是瘸六爷家里的祖屋,一般不住在这里,两个儿子外出打工挣了点钱回来,在村口的田地里盖了新楼了,只有每逢节日掌灯的时候,才会回祖屋里边住上几天。

瘸六爷说昨晚上就在祖屋里住了一宿,事情也是发生在昨晚上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祠堂。距离这里大概也就是不到五十米,昨晚上正好我也心里不安,难道两件事情有联系

我进了瘸六爷祖屋,两百见方的中庭院落。这要是在以前,那是绝对的大户人家,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却落得如此冷清。

他大儿子陶大明此时正拿个掸子,打扫后堂供奉的灵位。这后院盖得有些气势,殿内盘香悬挂,香气袅袅,地上铺的是大块青砖石,殿外,屋顶覆了泛黄琉璃瓦,再说那供奉的架子也排场,两盏绞金烛台各插了一大支的红烛,台面用的是整张的夹丝绣绸布,气派非常。

祖屋的布局摆设,无一不让我咋舌称奇。

随后瘸六爷就指着这院里的几株古槐取景比划。合抱的古槐被阳光一照显得无限苍劲。

瘸六爷说,这棵树,有怪异,让我给瞧瞧。随后陶大明也赶过来,他前两天刚从城里回来,还买了一台相机,在这老宅子里拍了不少照片。

他把相机拿给我看了一眼。我顿时眉头一皱。

“大明哥,你是说这是昨天傍晚拍下来的”我不相信的接过照片后就一个劲的看这几张照片。

陶大明默默点头,不敢作声,俨然是被吓得不轻。

他给我看的是那几张古槐的照片,那些照片上的古槐张张在树干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白影。

“底片重新洗过了吗”我想让他再去洗一次,看看是不是技术上的原因。因为鬼魂一般不容易被拍到,如果真是被拍到,那肯定是怨气非常强烈的鬼魂。

陶大明说已经冲洗洗过一次了,洗出的照片一样有这个白影,那白影就在树干上,每张都有。说完之后陶大明也有些胆寒。

瘸六爷抓着我的手说道:“

“阿永啊,六爷我这一辈子没的罪过谁啊现在是被那鬼影搞得精神恍惚,所以想搞清楚这里的名堂。你本事大,帮帮六爷给弄清楚了。”

说话间,三人已走入后殿,靠着供台坐下。唉,现在我在陶家村已经是被当作神童一样看待了,村里以前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会找我养父,现在是找我。

“这树我已经看过,并没有什么白影之类,凭空出现这些,让人想不明白啊。”

瘸六爷和陶大明也不明白这是为何,只是听我讲,并不答话。

我越想越不明白,昨晚上我听到的那些婴啼,还有我做的那个噩梦,是不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系呢

所以我向瘸六爷问道:“六爷,我问句不客气的话啊您老别生气。”

瘸六爷是个性情豪爽的人,他拍着胸脯说道:“阿永,你只管说,我跟你爹啥关系,他的本事我知道,虎父无犬子,你也是人中之。你只管问,只要是六爷我知道的,都跟你一一说来。”

“好嘞六爷,我就是想知道,您这祖屋,有没有遇见过那种东西”

我这说法已经是有些委婉了,农村人最怕这些东西,所以一般不会提及,更不会当面问。瘸六爷听了我这问题也是脸色骤然一变。他迟疑了片刻之后说道:

“瞧见那西厢房没有”

我跟陶大明朝着那西厢房的位置看去,瘸六爷接着说道:

“要说邪乎事儿,就是那屋子。非常的邪乎,每年六月的这几个天那白衣女子都会出现,并伴有阵阵骇人的孩啼。只是他从来都是站在窗外,面向屋内,似是有些忌讳这间屋子。起初几年,她所遗之物不过是些水印,布织之类,独独今年出了那玩意。不瞒你说,我是亲眼见过这个女鬼,有一年我晚上去村里打酒,在路上已是吃了不少,回来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所以起初并未被那小鬼们的哭闹吵醒,倒是三更时起夜,才听到这些哀鸣,可又憋得难受,仗着酒气出门方便。刚一开门,就见一白影从眼前飘过,那晚的月亮大,我分明看见是个女体,只是头发太长,看不清相貌,就这也是惊得我一个趔趄。这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敢跟别人提起。”

我正要问他为啥不跟我养父说,瘸六爷接着说道:

“给你们说是实话吧,我并非生就在这陶家村。解放前从山西老家逃荒到此,眼看就要饿死,后被村里人救起,这祖屋啊,其实是我养父的,当时他救了我,我也算是有了活路,我也将他及这些村民视为救命恩人。我原先以为啊,这个女鬼,可能跟我养父那一辈人有什么瓜葛,所以我为了报答养父的恩情啊,从来没跟外人说过这祖屋的那种事情。就是怕伤到我养父的名声。”

瘸六爷叹了口气说道:“这祖屋其实我住得不安心,每次我经过前堂左居室,没有来得生出一丝寒意。门锁着,可仍有种被窥视的感觉,而那窥视的眼睛,来自屋内。”

我问道:“六爷,你说这些都是你喝了酒之后才看到的。你有没有亲眼看到”

瘸六爷猛点头,说道:“有,当然有我正要跟你说呢那次我看得真真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祖屋

他撸了撸袖子说道:“那事儿发生在我刚逃难到陶家村的时候,那天我在山头上听见唢呐声,感觉乐音中有无尽的凄惨悲凉之意。声音呜呜然,让听的人落泪。我翻上山头,只见一队人,身穿白麻,挥洒纸钱。原来是个送葬的队伍。正午的太阳煞是毒辣,烤的这队人走路都颤颤悠悠。站在山头,看的不真,只知是个死了亲人的人家要将人抬到山沟里埋了。”

“干啥啊还把唢呐吹得响亮。”我问道。

“死了人,送葬的队伍。”

“这么响亮,想那队伍人不少吧。”

瘸六爷说也就四五个。他目送着那队伍走远之后才回了村子,就随便敲开了一家的房门。冥冥之中,开门的却是一个老汉。这老汉就是他后来的养父,老汉却披了一身糙麻,院中还有一老妪也是这身打扮,看那样子应该是在屋内恸哭。他这才反应过来,死了人的竟是这一家。于是说了两句安慰之词,正要离去。

这时候老汉说来都来了,先吃个饭,他那老伴哭的死去活来,有客来,也好冲淡些悲气。说着,老汉就拉着瘸六爷往屋里走去。他依然记得,正堂上摆了张遗照,一个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五六。想来是老汉的孙女。他拿了纸钱准备烧点,以表哀奠。请百度一下 谢谢

就在他烧纸的当间,抬头看了一眼遗照上的小姑娘,那相上女孩的嘴角竟慢慢上扬,最后居然裂到耳际,上下半张脸从中间赫然分为两部分,竟是个笑容,只是这笑容渗人非常。而那女孩的双眼却流下了两行血泪,印在黑白遗照上,十分诡异。

他已是被这恐怖的笑容吓得呆跪在地上,手里拿着纸钱动也不动。老汉倒是匆匆烧完要拉他起身,他这才回过神来,又看了看那遗照,却无半点异样,只是桌上烛光映在上面。有些模糊罢了。

老汉让他晚上就住下,说没了孙女,心里都难受,他们两口子也老了,连今天给孙女送葬都是请外村的人抬棺,他们只能在家落泪。只是这老婆婆身体不好,又伤心的厉害,瘸六爷住这,要真出了什么事也有个人照应。反正这也有空房。本来他心里对那遗照有些畏惧,一听说这老汉要留宿,心里立马一万个不情愿,可苦于没有理由拒绝。不得已也就顺了老汉的意思。

他当时看这屋子一个人也没有,就问他们的孩子呢家里孙女出事也不回来老汉说是当初他赶孩子们走的,唉要不然自家孙女也不会让外人抬去。本来当初要将他们一家三口都赶走,可她奶奶舍不得孙女。最后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插嘴问道:“那位老汉为何要把儿子媳妇一起赶走。”

瘸六爷摇摇头说道:“这事儿也有蹊跷,那天说话的工夫,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只好回到灵堂旁边的偏房。灵堂上的遗照,仍有灯光照着,静静的看着屋内。又是夜里三更天,我被一阵从老汉卧房传出的动静弄醒,听着像是老人又在为死了孙女伤心落泪。正想去安慰安慰,起身时看到了门上方的空当,顿时头皮一阵的发紧,不能呼吸。”

只见那空当上面飘着一个半透明的女孩,周身泛着点点蓝光,扒着木门探进半个身子往屋里张望,惨白的脸上流着两行血泪,突然盯见了他,对视之间他看的真切,那分明就是灵堂上供奉的人。只与他对视片刻就忽的消失了,而那眼神却让他至死难忘,其中所透出的幽怨直渗入骨髓,那感觉像是掉入了无底的冰窟一般。不久,手脚渐渐恢复知觉。忌讳那灵堂上的遗照,可凭空看见死人,这房子是待不下去了,当即就跑了出来猛敲老汉的房门。

“老伴”屋外的他听见了老汉的哀嚎,心知是出了什么事,加上又怕的紧,使了蛮力就撞开房门。

屋内,老婆婆静静地仰面躺在床上,老汉覆其身上,一个劲的嚎哭。

“大爷,咋了,大娘咋的了。”瘸六爷上前就问道。

老汉也是泣不成声,看着他,用手指着床上的张老太。那张老太怕是已经不行了。

他陪着老汉在灵堂上守了一夜,两人一言不发,都默默的想着心事。

老汉缓了一夜,才从嘴里蓄出一句话,痴痴地说道:“你大娘昨晚夜里突然醒来,直喊着什么门、门的,接着就不行了。”

讲到这里,瘸六爷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那位老婆婆是我养母,我养父说,她一辈子都在替家人操劳,没享过几天福。这临走的一刻,肯定也是在担心着什么。”

到这里瘸六爷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完了,而这些事情就发生在这件祖屋里边。那个诡异的女孩儿,也在这里。

后来瘸六爷作为养子,接管了这间祖屋,几十年下来,翻修了许多次,也跟原先变得不一样了。

可我总觉得这祖屋与所发生的事情都隐隐有些联系,不去亲身看看,凭空也得不出什么想法。

所以我跟瘸六爷说,今晚我过来祖屋看看,让他把钥匙留给我,而他跟他大儿子陶大明就别住在这了。

原本想找禾云真一起过来,但我看他很忙就没打搅了,晚上我拎着手电筒就过来这祖屋。

到了祖屋已是接近三更,要说这我确胆子变大了,仗着月色不错,跑到哪中庭的空地,找到了照片上出现白影的那株古槐细细打量了起来。

不会儿便到了三更,孩童的哭啼果真从那屋中传了出来,难怪我昨晚上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依依呜呜的听着不像有极深的怨气。正欲走近去听,却忽的感到周身有什么东西将自己捆绑,生生的被拖着,后背已是贴在了树上,且正是照片上白影出现的地方。那勒痛感愈来愈强,手臂上竟凭空生出道道淤青,火烧一般,好生疼痛。

正在挣扎之际,那窗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女子,只是月光被屋檐遮挡,只觉这那女子穿着白衣白裤,下体好像倒悬着什么。我忽的明白过来,自己是撞见了这白衣女鬼。

我被勒在树上,那些个淤青的地方竟然生生的陷了下去,但看见女鬼我却是不敢声张,怕惊动了女鬼,惹得自己身首异处。只是本不是很清的孩童啼哭这是却好似在我脑袋里转悠,其中的怨气直吓得我爆出了一身冷汗。

那女鬼就那么定定的杵在那里,也没有理会身后的我,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悄然消失,而那哭声也渐渐停了下来。我这时才觉得身上一轻,整个人瘫了一般,重重砸在地上。

我想喊,想着能把禾云真引出来,可只觉得声音呜呜地在嗓子眼里打转,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

醒来后,我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禾云真拿着酒壶守在一旁,见我清醒过来,递来一碗水,问:“你怎么躺在人家院子里,还搞得浑身的淤痕还好今早上一个瘸子把你送到祠堂来。”

我忙翻身做起,看看自己身上,道道青痕赫然在目。也不答话,推着禾云真给他带路,去开昨晚那哭声传出的房门。

细细打量一番,倒也没什么可奇之处,只是南墙上有些斑驳的壁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拉过禾云真询问。

“那只是些普通壁画,无非就是祠里庙里常见的什么鬼神的事迹之类。”

此时太阳已经很足,只是这屋子向阴,光线仍有些昏暗,我举起手电,照亮了壁画,也如禾云真所说,画的是些个神仙方士。不过在壁画行将结尾之处却被人用白灰抹去一截,就问禾云真这是为何。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女孩勾魂

“大概是小孩恶作剧吧”

当即我要了扫帚,扫去那些白灰。出现在眼前的只是一些极其简单的刻画的线条,有些地方已经被白灰糊牢。

若是那女鬼起了害人之心,怕是死到那都没人知道。禾云真最近是太忙了,为了面对即将到来的“鬼劫”,能抽出一点闲暇来管这事儿已经是不错的了。自知理亏,他只是一个劲地赔笑。

我也给他讲了昨晚的鬼怪之事,正说话,屋内却传来瘸六爷的暴喝。

“让你留,我让你留,自己把命也搭上了吧。”

我二人忙走进屋去,却看见瘸六爷对着床上的大儿子陶大明又踢又打。

“这老家伙疯了。”禾云真目光一沉,力气够大,一把将瘸六爷摁在地上。我也赶紧上前帮忙一把,那瘸六爷虽被我们压在身下,可嘴里却是不停,仍反复骂着刚才那句。

禾云真反复检查了一下这瘸六爷的身体,没发现大碍,于是说道:

“我看这事儿先告知村长吧”

“好”

于是我疾跑出门。不一会,村长被引了进来,同来的还有几个同村老人,瘸六爷就被这几人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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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琢磨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忽的想起瘸六爷说他养母死前说的那句“门、门”这才恍然大悟,周身如过了电般,抖如筛糠。

“那是被勾去了魂。”

禾云真被我没由头的话搅得莫名其妙,忙问所说的是何事。

“我是说瘸六爷的养母当年是被自家的孙女勾去了魂才死的。”

禾云真撅撅嘴巴问道:“没头没尾的,你说的勾魂是怎么个说法。”

“云真大哥你也知道的。大概是什么自家的亲人死后若在阴间受苦,难免想念人间的快乐,就来索要至亲的魂魄。瘸六爷说当年所见那女孩的鬼魂,趴在那门上朝屋里张望,就是来看是否是要勾之人,只不过看了一会就飘开了,若是那鬼魂不看清楚就来索命,瘸六爷岂不是已在枉死城中受苦。想来是那鬼魂已然看清,瘸六爷他养母当年才失了性命。”

禾云真整理了一下袖子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了,若是听见夜里有人叫我名字,只当它是耳边过风,万万不能作答,这招叫做鬼招人。但是今天这瘸六爷发了疯一样踢自己儿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瘸六爷疯时说的什么让你留,让你留难道是那个孙女依然还在索命的鬼魂没有走这事有些蹊跷啊。”

“那我们还是再回去,搞个清楚。既然咱都已经撞上这事,稀里糊涂地回去了,要那鬼魂再来招人可就不妙了。”

两人这么一合计就又回到祖屋。白天的祖屋非常安静,就算是夜里闹鬼的屋子此刻也没有一丝动静。现在,我正在那间小屋里看着那墙壁画,随后又在后殿转悠。

“这张灵牌应该是瘸六爷养父的孙女的吧”我看着供台上几张较新的牌位问那禾云真。

“奇怪,这女娃小小年纪有什么功德就入这祖宗位的供台。”

“进去看看吧”说罢,我们二人到了那间闹鬼的屋子。只见那墙壁画末尾那些刻痕已被补出个大概,竟是祭祀的场面,只是所祭之物不说什么少牢、太牢之类,而是一个活人。画上有一人被绑在树上,面前有口大锅。锅中还有一人,只是这画刻得过于简单,只能看出这些。

“要说锅,偏房里堆的杂物里到有一口。我之前查看的时候见到了。”

我在前面带路,禾云真在后面与我嘀咕:“那树莫不就是白影出现的地方吧”

“没准。”

偏房打开后,一口巨锅躺在杂物堆里,锅口竟有丈余,锅底油污倒是不多,只是两耳都被烧黑,看来倒是被用过一两次。

“看来那画上所画确有其事了,而那房间应该就是临时关押祭品的,所以才会被人刻上那场面。”我说道。

“不知你听说过油炸祭没有,就是将人投入锅中,活活炸熟。”禾云真说道。

“你是说这锅里还炸过人”

禾云真点了点头,我一把将门推开,倚着门柱狂吐不止。禾云真忙去扶住我,随后房门突然关了出来。

我心头一凛,好在禾云真稳如泰山,没有一丝动容。

下一个场景是让我为之丧心病狂的一幕,我突然感觉头好痛,往后倒退了几步子,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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