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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藏人-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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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不过,争辩道:“老子要是那么弱,那白朗为啥招我?”

瞎子哼哼着:“那还不是因为没人来嘛。矮子队伍选高个,把你给露出来了呗!”

我看这事情越说越乱,索性不跟他争论了,说:“行了,行了,我不跟你扯这些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当时我本来不愿意去面试,是一个朋友死活推荐我去的!”

瞎子说:“行吧,就算他推荐你去的,那跟咱们这个事情又有啥关系呢?”

我说:“你等我说完。你还记得当时来买皮子后来死在大兴安岭那个老猎人吧?”

瞎子点点头:“记得啊!那人死的老惨了,肚子被一枚大蛇牙给豁开了!”

我说:“那个老猎人,也是他介绍过去卖皮子的。后来他知道我要去大兴安岭时,专门打电话让我千万别去,一定要活着!”

瞎子也觉得不对了:“这事情怎么那么巧?有点儿不对劲啊!”

我苦笑着:“还不止呢!在藏北鹰坟,我还发现,这个人和关东姥爷还有点儿关系,他爷爷当年估计和关东姥爷是结拜兄弟!对,小马的姥姥好像和他爷爷的关系也很好!”

瞎子猛然坐直了,直勾勾看着我:“那个人是谁?!”

我说:“这次去海南,就是要找他。你说,这个人该找不该找?”

瞎子连连点头:“该!太该啦!”他又问我:“小七,你说咱们去海南,是不是小马他们也在那儿?”

我闭目养神:“差不多吧……”

瞎子也不说话了,看着窗外,在那边咬着指甲琢磨着什么。

车子很快到了六里桥长途汽车站。

我让瞎子在外面等着,自己挤进人群,先买了二张去山西大同的车票,又换了一个窗口,买了两张去内蒙古呼和浩特的车票,最后又换了一个窗口,买了三张去徐州的车票。

幸好现在不是节假日,人还不够多,不然这样挤到三个窗口买票,就得要了我的小命。

买到票,瞎子看了看吓了一跳,说:“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啊?咋买了那么多张票?怎么还有三张的,还有谁去啊?”

我拉住他,低声说:“瞎子,我被人跟踪监视了。为了保险一点儿,多买几个地方的票,要是他们追过来,也好迷惑迷惑他们。”

瞎子翘起了大拇指:“是这个理,牛逼!”他看着手里的车票,又问我“那咱们要去哪儿?咱们不是去海南吗?这些车票怎么都是去徐州、乌鲁木齐、大同的?”

我说:“别说海南了,这里连去广州的车都没有。咱们先去徐州,那边是铁路枢纽,到了那边换火车走!”

瞎子有些不明白:“那咱们一开始就做火车或飞机去海南多好啊?”

我说:“你傻啊?你能想到的,那帮人也能想到!我好不容易甩开那帮人,被他们在火车站和机场截到,那不完啦!”

第316章徐州

瞎子嘀咕着:“倒也是!”,再看看到徐州要十多个小时,赶紧去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些吃的带上车,早早去占了个位子。

我还是第一次坐带卧铺的长途汽车,上去后先换上鞋套,然后找准自己的铺躺上去。卧铺分为上下两层,密密麻麻的,一个卧铺挨着一个卧铺。

我买的是两个上铺,和瞎子两个人挨着,感觉床单很脏,还有一股霉味。不过后来我才发现,我们运气还算好,下铺更加糟糕,过道上到处都是人,睡都没法睡,到处弥漫着一股脚丫子以及泡面味道。

不过,这种情况也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我小的时候,在成都一个郊县长大,那边就一条小石子路,小伙伴们摔完泥巴,捉完鱼,就坐在田埂上数汽车。

那时候车少,尤其是我们这种小地方,从下午数到黄昏,也就二三两车。

那时候,有一辆成都到攀枝花的长途车经过我们这里,那辆车跌跌撞撞的,每次爬坡就像老牛一样,累的直喘,哼哧哼哧的,连我们都替他着急。

但是这辆车是唯一的一辆长途卧铺车,车窗里透露出蜜黄色的灯光,乳白色的花边窗帘,模糊的人影,两条巨大的光柱,刺破黑暗,驶向茫茫的未知的世界。

这一切都温馨极了,也浪漫极了。

我敢说,当时我们所有的小伙伴,只要能登上这辆车,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掉一切,每次等到这辆车,我们都心满意足地跳下田埂,在裤子上擦擦泥手,蹦蹦跳跳地回家去了。

汽车行驶了一夜,中途在一个小站停了一下,大家吃了点饭,去了厕所,又在车上昏天昏地睡了一觉,终于在第二天一大早到了徐州。

到了徐州,我们在客车站附近吃了著名的地锅鸡,方羊藏鱼,把子肉,胡辣汤。

方羊藏鱼很特色,这是把一条鱼剖洗干净后,藏在羊肉里,然后炖得烂熟。古人认为,鱼和羊是最鲜美的食物,所以两种食材一起做,方能体会到最鲜美的味道。

徐州菜汇聚了中国南北风味,兼有南方菜的精致温婉,又有北方菜的豪爽大气,香嫩酥烂,更难得是价钱便宜,让我们赞不绝口。

走出饭店,我们又看到了这里的另一面。

火车站那条小巷子,到处都是挂着三点式的半裸宣传画,卖着各种性保健品,色情光碟,操着各种口音的骗子、乞丐,操着各种腔调,操作者各种诈骗,围追堵截旅客,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让人大开眼界。

长着瞎子长得像黑社会,好容易避开了这些诈骗团伙,专门找了一家挂着国营字样的超市,去了一瓶百事可乐,二盒康师傅泡面。

结果拧开可乐,发现味道不对,以为是过期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白事可乐”。再看看泡面,上面赫然写着“慷师傅”,让我哭笑不得。

瞎子气不过,要上前去理论,被我拽住了,说算了,算了,入乡随俗吧,我们这次就尝尝“慷师傅”的味道吧,就当是支持一下民间经济了。

结果,“慷师傅”的味道且不说,我和瞎子各吃了一个后,后来一晚上跑了七八次厕所,这民间经济还真是不能支持!

第317章列车惊变

徐州没有直达海口的车,我们就买了去广州的,到了那儿再想办法。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买了软卧,四人间就我们两个人,锁上门,在里面放下行李,心里顿时觉得安心多了。

瞎子舒舒服服躺下,问我:“小七,说说吧,咱们这次咋整?”

我说:“那边给我的消息很模糊,只是说要去海南岛一个叫蜈蚣岛的地方,找一个叫老冯的人。”

瞎子点点头:“行吧,那蜈蚣岛是在哪儿?”

我摇摇头:“不知道。”

瞎子一下子坐起来了:“不知道?娘的海南那边有上千个岛,你连哪个城市都不知道,怎么怎么找?”

我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当时情况太紧急,没时间问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瞎子说:“行吧,跟咱们去版纳一样,问着问着就找到喽!”

两个人对坐着,又没什么话说,在那哗啦哗啦吃完泡面,索性各自爬到铺上睡觉了。

睡到半夜,被肚子疼醒了,觉得肚子涨得像一面大鼓,赶紧穿上鞋就往厕所跑。

跑到厕所那,正看到瞎子从里面出来,也是一脸苦菜色,一片声骂那糠师傅混蛋王八蛋!

接下来,我们两人像是赛马一样,你一次,我一次,来回在厕所间穿梭,后来拉的都要虚脱了,瞎子抽了根烟,说:“不行,不行,俺都拉脱力了,得去餐厅那补补,不然明天就下不了床了。”

打开门,看见外面坐着两个学生,背上还背大书包,问了问,才知道这是两个买了站票的学生,嫌那边太挤,吃完饭就来这边坐着,打算坐一夜。

我看着他们可怜,就说我们那边还有两个空铺,估计没人睡了,你们两个就去我们那睡去吧!

两个人早困的七荤八素的,乐颠颠去铺上睡了,我和瞎子跑去餐车,叫了几个菜,要了一瓶衡水老白干,在那边喝了一会儿。

用瞎子的话讲,拉肚子要喝度数高的白酒,用酒精给肠胃里的炎症消消毒!

还真别说,两个人喝了半瓶酒,吃了点儿菜,那肚子还真渐渐消下去了,就在这时候,就听见火车上突然出现了紧急广播,让在10车厢21号的旅客赶紧回去,有紧急事情找他。

我已经有了三分醉意,眯着眼问瞎子:“这……这广播说的啥玩意?”

瞎子说:“啥玩意?找人呗!”

我说:“找……找人干啥?”

瞎子说:“肯定没干好事呗!”

我晕乎乎地问:“对,咱们是第几车厢?”

瞎子打了一个饱嗝,想了想:“好像10车厢!”

我说:“嘿,还跟咱们在一个车厢!咱们是多少号?”

瞎子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说:“啊,小七,好像咱们就是21号!”

我说:“啊,那是不是找的咱们?!”

瞎子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完了,会不会是咱们的东西被那两个毛小子给偷啦?!”

我赶紧站起来,慌慌张张就往那边跑。

瞎子跑了几步,又折了回去,把那半瓶酒拎着,说等逮住了那两个小崽子,咱们继续喝!

没想到,我们刚跑到车厢那,就发现那边戒严了,好多乘警威严地把住车厢,不让人通过。

瞎子跑得气喘吁吁地,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们,我们就是10号车厢的……”

我在旁边解释:“就是广播里找的那个!”

乘警一下子如临大敌,立刻过来了几个人,把我们紧紧围住,说是我们车厢出了点儿问题,带我们去了列车长办公室,说是想向我们了解一些情况。

第318章死人

到了列车长办公室,几个乘警站在旁边,列车长让我们坐,坐!

我们两个战战兢兢坐下。

瞎子有些紧张,抹了把油脸,说:“同志,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俺们都是好人……”

乘警忍不住笑了:“知道你们是好人,就是随便聊聊,没别的事!”

我问:“那个,到底出了啥子事嘛?”

列车长没说话,旁边的乘警问了一句:“刚才,你们两个去哪儿了?”

瞎子说:“俺们在餐车那边吃饭呢,喝了瓶酒!”他扬了扬手里的酒瓶子,一脸认真地说:“俺们给钱啦!”

列车长朝一个乘警挥了挥手,他立刻走了出去,很快回来了,低声说:“刚问过餐厅的服务员,他们刚才确实在喝酒,喝了快一个小时了。”

列车长点点头,站起身来:“抱歉哈,让你们受惊了。不瞒你们说,刚才在你们铺里出现了一点儿问题,所以叫你们过来问问情况。你们两个,是从徐州上车的对吧?你们上车后,软卧里都有什么人?”

我说:“没人,就我们俩!”

列车长说:“那有没有两个学

我一听,心里顿时轻松了,原来就为这个事情啊,那是小事!

我大包大揽地说:“原来您说的是这个事情哈!是这样,我们刚才出去喝酒,看他们两个在外面打瞌睡,学生在外,也挺可怜的。我们这边嘛,正好又空了两个铺,这不是资源浪费嘛,就让他们进来住啦!”

瞎子也理直气壮地说:“对,就是这样!”

列车长看着我们,半天没有说话。

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就说:“要不然这样吧,那两个铺我们也出钱买了,让他们睡,这样行了吧?”

列车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恐怕,他们住不了了……”

瞎子打了一个嗝,问:“为,为啥啊?”

旁边一个乘警插话说:“他们都死了!”

我吓了一跳:“死……他们都死了?!这怎么可能啊!”

瞎子也瞪大了眼,一脸的不相信。

列车长叹了口气说:“半个小时前,有人听到10号车厢有人呼救,就报了警,乘警过去看时,发现两个人一个人趴在床上,一个人躺在门口,身上全是血,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嘟囔了一句话,就没气了。”

我和瞎子对视了一眼,怎么都想不到,刚才还是两个活蹦乱跳的学生,怎么一眨眼就被人捅死了,这事情也太邪乎了?

列车长挥挥手说:“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现在正在全力追查凶手,你们也不要对外乱说。回头我会让人带你们去新的包厢,你们不用担心。”

瞎子不在乎地说:“俺们不麻烦你们啦!不用换包厢,你们就给俺们换一床新被褥就行!”

列车长意味深长地说:“不,不,不光要换包厢,还要换车厢。”

瞎子问:“那是为啥呀?”

旁边的乘警说:“凶手还在这辆车上,而且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是你们两个。”

我愣了一下,说:“那个,列车长,能不能问一下,那个人死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这个,对我们非常重要。”

列车长考虑了一下,略点了点头。

旁边的乘警低声说了一句:“他说的话很怪,当时好多人听到了,都听不懂。”

瞎子也问:“他说的啥?”

乘警说:“他说‘鱼,鱼,是鱼!’”

第319章又一片鱼鳞

“鱼?”

我不明白了,问:“鱼?什么鱼?是不是说杀他的人姓于?”

乘警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他身上的伤口很奇怪……”

瞎子问:“哪里奇怪?”

乘警有些迟疑地说:“他身上的伤口很奇怪……像是,像是被人用刀片刮过一样,到处都是伤口,浑身都是血——”

我吃惊了:“难不成是变态?像是南大杀人犯那样?”

乘警刚想开口,旁边的列车长轻声咳嗽了一声,他马上闭住了嘴。

刚张开嘴想问什么,旁边瞎子轻轻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我赶紧刹住了嘴,装作咳嗽来掩饰。

瞎子说:“那个,俺们先去拿行李,麻烦你们给俺们赶紧换个铺吧!”

列车长起身跟我们握了握手,表达了抱歉,此外委婉表达了一下,希望我们出去后不要对外说什么,免得引起恐慌。

说完,他又让门外的两个乘警一起陪着我们去包厢,帮着把我们的东西给拎到新包厢里。

我们连声道谢,跟着两个乘警去了我们那节包厢。

包厢里的两个人早就被抬走了,床单上、地上全是淋淋漓漓的血,血腥味极重,两个乘警不愿意进去,就倚在门口等我们。

我摸到铺上,先检查了一下东西没丢,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收拾东西,把衣服什么的包裹起来,瞎子慢吞吞地从铺下抽出了皮箱,又跪在地上,仔细在地下寻找着什么。

我整理完了这些,催着他赶紧走,他才不情愿地拉起皮箱,跟着我出去。

外面的两个乘警一直等着我们,见我们来了,就接过我们的皮箱,一个在前面引路,一个在后面跟着。

走到车厢连接处时,车子正好到站,外面一堆小贩冲了上来,围着车门兜售着各种商品。

瞎子摸了摸裤兜,说正好烟瘾犯了,他下去买包烟就下来。

旁边的乘警还有些犹豫,瞎子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啊,俺买包烟就回来,行李你可给俺看好了啊!”

那乘警才点点头,让开身子,让他下去。

瞎子大摇大摆走到烟摊前,先拿了二包烟,丢给两个乘警。

接着,他又拿了一包,拆开了,拿出一根叼在了嘴里。

小贩有点儿不乐意,催着他先给钱,再吸烟也不迟。

瞎子冷哼一声:“咋地?还怕俺不给钱?”

他把手在左边裤兜里掏了一下,又在右边裤兜里掏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那个,大兄弟,俺这边还真没装钱……这样,俺上车去拿点钱给你哈!”

他转身要走,却被那小贩一把扯住,死活不让他走,让他叫人下来给他拿钱,不然待会儿他上了车,他去哪找人去!

我在车上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蹲在地上。

两个乘警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瞎子转头骂了一声,回头叫我:“小七!小七!你他娘的还笑!赶紧的,下来给老子结账啊!”

两个乘警也挥挥手,示意我赶紧过去结账,好把瞎子给救回来。

我骂了一声,也下去车,帮他付了钱。

小贩找了零钱,我们刚要回去,这时候一大群人拖着箱子跑过来,拼命往车上挤,把我们给挤在了后面。

趁着人群嘈杂,瞎子在后面一下子拉住我,撒腿就往外跑:“小七,快跑!”

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考虑都没考虑,赶紧跟着他就跑!

这是一个小站,两个人在站台上一路狂奔,挥舞着车票,一口气就跑出了出站口。

瞎子拉着我,又冲到了一个小山坡上,才停下来,伸着脖子朝着车站出口方向看。

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地上喘着粗气,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瞎子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你还没看出来吗?那黄皮狗子要把咱们当杀人犯给关起来!”

我说:“不会啊,他们不是帮咱们换包厢的吗?”

瞎子说:“是换包厢,可是给你换一个带铁栅栏的包厢!”

我还是不相信:“那列车长不是核实过了吗?咱们当时就在餐厅啊,怎么可能会是咱们?”

瞎子说:“屁!你根本不懂黄皮狗子那一套!”

我嘴硬说:“你懂,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瞎子说:“咳,你不懂他们办案那一套!他们当时说那个案子怎么怎么样,是故意诈你的,想看看你的反应是咋样,会不会直接就露陷了?!后来派两个乘警跟着咱们拿行李,其实就是把咱们给控制住了。你想啊,谁家换包厢不是乘务员去换,还能轮到乘警?而且还两个乘警!你自己也不掰着脚脖子算算,一列车上才有多少个乘警啊?”

我想想也觉得不对,不过还是坚持:“可是,他们知道咱们当时在餐厅啊,咱们没有作案时间啊?”

瞎子苦笑着:“小七啊小七,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咱们俩确实去了餐厅不假,问题是,咱们可以是先杀了他们俩,再去餐厅吃饭啊!”

我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可是,人不是咱们杀的,咱们有啥好怕的?这样跑了,会不会被当成逃犯给抓起来?”

瞎子没说话,他撕开了那盒新买的烟,叼了一根烟放在嘴里,看着远处悠远的大山,缓缓地说:“小七,这件事情还真是和咱们有关系,不然俺也不会这样……”

我问:“有啥关系?”

瞎子迟疑地说:“小七,你记得在藏北鹰坟时,白朗朝小马打了一枪不?他打掉了什么?”

我摇摇头:“我没看见,不是说打掉了一片鱼鳞吗?”

瞎子缓缓展开右手,露出了一个白色的薄薄的原片:“白朗打掉的就是这样的鱼鳞,俺刚才在床底下也找到了一片……”

第320章夺舍

瞎子的这个说法,让我非常震惊,也非常感慨。

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回避着小马的问题。

怎么说呢?在内心深处,我和瞎子都坚决地认为,小马是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那个略带点儿羞涩,也略带点儿世故的大男孩,他怎么可能会背叛我们?

但是,在藏北鹰坟的那一幕,我们却又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怪异,让我们不得不防,这让我们无法面对,索性不去想它。

瞎子这次提起来这个话题,让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看着他。

这时候,天虽然还黑着,但是已经蒙蒙亮了,东方依稀透出一抹白色。

瞎子狠狠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看着远处起伏的小山包,说:“不知道小马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小心翼翼地说:“应该……还好吧……”

瞎子又吸了几口烟,扭过头问我:“小七,你觉得小马是不是兄弟?”

我斩钉截铁地说:“是!”

瞎子又问:“是兄弟的话,是不是要一辈子生死在一起?”

我还是斩钉截铁地说:“是!”

瞎子有些犹豫地又问了一句:“那,这个兄弟要是不是人呢?”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瞎子解释说:“小七,小马他……可能真的不是人……”

我有些恼火,心里也没底,索性破口大骂:“你胡扯什么?他不是人,那他是什么?鲤鱼精?!”

瞎子却问我:“你急个啥?你也听说白娘子、田螺姑娘的故事吧?说不准,说不准那小马也跟她们一样,是来报恩的呢?”

我被他气的几乎要昏倒:“人家白娘子、田螺姑娘都是女的好吧?小马那是啥?要给谁报恩?莫非是你以前救过他,他现在要嫁给你报恩?”

瞎子挥挥手说:“俺就是举个例子,行吧?举个例子也不懂,也亏得你念过大学呢!”

我想了想又问他:“对,你在火车上找的那片鱼鳞给我看看?”

瞎子冷哼着“你不是不信吗?”,还是从兜里掏出来给了我。

仔细看了看,那鱼鳞差不多有半个巴掌大,半透明的,上面蒙了一层灰褐色的膜,用手掰了掰,韧性还挺强,像是一片造工精细的盔甲甲壳一样。

我问:“瞎子,你当时真看见,小马身上也掉了这么一块东西?”

瞎子点点头。

我有些不大相信:“当时山洞里黑乎乎的,你是不是看偏了?说不准那是他身上的衣服,被子弹给打烂了?”

瞎子一瞪眼:“就白朗那么近一枪,啥人打不死?你觉得小马穿的啥?避弹衣啊?”

想想也是,当时白朗那一枪就在我身边炸开,我也明明白白看到,小马整个被那一枪给打飞了,但是他竟然一咕噜翻身起来,敏捷跃入了周围的黑暗中,接着很快不见了。

这份反应,分明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所能做出来的,也难怪瞎子要怀疑他。

我又提出了一个看法:“瞎子,你还记得不?咱们在藏北鹰坟里遇到了两个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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