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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藏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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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灌木丛里细细搜索着,也让我特别注意,野鸡的脖子上有一个白圈,在草地灌木里非常明显,一看就能看到。
我折了根树枝,在灌木丛里拍拍打打,不一会儿,就撞上了一群野鸡。
我当时根本没有准备,一脚踏在灌木丛中,就听见扑腾扑腾一阵响,灌木丛里冲出来一只野鸡。紧接着,一只又一只野鸡连续不断从灌木丛里冲出来,全部扑打扑打飞走了。
我愣在那里,都忘了喊人,等赵大瞎子赶过来,野鸡早飞跑了,让我懊恼地要命。赵大瞎子却哈哈大笑,说看来我这个方法不错,他就跟在我身后,让我在前面撵野鸡,撵出来后,就趴在地上,他就在后面开枪。
没想到好运气远离了我们,接下来我虽然奋勇地冲到第一线,努力将木棍在灌木上摔打着,却再也没有出现那种令我心跳加快的野鸡扑腾声。
又走了一会儿,发现了一处野杏林。野杏树足足有上千棵,不知道怎么形成的,橙黄色的野杏坠得枝头弯弯的。好多野杏熟透了,落在地上,被鸟兽吃的只剩杏壳,周围弥漫着一股略带着点苦味的甜杏味。
赵大瞎子兴奋了:“哈,运气真他娘不错,正是吃山杏的时候!”
我们走了一路,正口干舌燥,上去摘了一大把,擦了擦,塞了一个在嘴里。野杏比家杏要小,比家杏也酸,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清香味,又酸又甜,让我一连吃了好几个。
赵大瞎子吃了几个,却留下了杏壳,自己找了块石头在上面磨杏壳,先把杏壳一面磨出了一个小孔,又把杏壳另一面磨出了一个小孔。然后折了根小棍子,在那不紧不慢地掏里面的杏仁。
我问他:“操,哪有你这样吃杏仁的!”
赵大瞎子嘿嘿一笑说:“你懂个屁,这山杏仁有毒,不能吃!”
我问他:“那你干啥?”
赵大瞎子说:“这里有山杏林子,附近准有野鸡,俺做个野鸡哨!”
“野鸡哨?那是啥玩意儿?”我不理解了。
赵大瞎子说,野鸡哨,就是用磨空了的杏仁壳子做的哨子,这哨子含在嘴里,能吹出类似野鸡求偶的声音,能吸引来野鸡。
他说得有点玄乎,我也不信,嘲笑了他几句,就继续在杏树上摘杏,打算待会儿带回去给东家他们吃。
不一会儿,赵大瞎子的野鸡哨做好了,他让我藏好,然后把哨子含在嘴里吹了起来。还别说,那哨子吹出来的声音还真有点像鸟叫,叽哩咕嘟的,但是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很快,前面的灌木抖动了一下,我捅了捅赵大瞎子,他将哨音放低,继续吹着。
我紧张地盯住前面的灌木,果然没一会儿,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探头探脑过来了,朝着我们这边张望。
赵大瞎子麻利地拿起枪,却并不发射,反而走了出去,将那野鸡给惊跑了。
野鸡飞起来,是垂直向上飞,很快就飞到了七八米高,露出一个屁股对着我们。
我着急了,骂着赵大瞎子,让他赶紧开枪,不然这野鸡又飞了!
赵大瞎子举起枪,瞄准了,却并不开枪,像是在等着什么。
果然,野鸡垂直飞了一会儿,开始转弯,想把身子调过来,改为平行飞。
这时候,野鸡的身子像是待在天上不动了,侧着半个身子,在底下看得清清楚楚。赵大瞎子果断开枪,那只野鸡从天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扑腾了几下,不动了。
我兴奋地跑过去,捡起热乎乎的野鸡,也对他翘起了大拇指:“操,枪法不错嘛,有七爷我的三分功力!”
赵大瞎子得意地笑着,说:“你小子急啥?打野鸡是‘横打嘴,顺打腿,斜打翅’,这些都得提前计算好!它直溜溜往上飞时,你打它的屁股,只能打掉几根毛,要等它转身,一打一个准!”
我们如法炮制,打了七八只野鸡,算算也差不多了,再多又要被东家骂了。
赵大瞎子砍了一个大树枝,把野鸡绑在在上面,我们两个一前一后抬着回去。临走前,我还采了一大包山杏。
小山子见了这堆野鸡和山杏,乐得合不拢嘴,他把野鸡分成两堆,一堆剥洗干净了清炖,一堆串在松枝上烧烤。他指挥着赵大瞎子去老树上采一些猴头菇,自己在小溪边将野鸡收拾了。我仔细看了看,野鸡扒光了毛后,与家鸡的区别还是很大。野鸡的两条腿又大又肥,几乎占了一半身子。
第24章鬼真来了(2)
这一次我终于吃到了原汁原味的野味。那在松枝上烤得吱吱冒油的野鸡,猴头菇炖野鸡浓郁的香气,让我的口水都落了一地。好歹挨到了吃饭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尝了尝。小山子虽然只在烤鸡上简单撒了层盐、辣椒面,但是野鸡肉鲜嫩无比,肉汁肥厚,让人回味无穷。凭良心说,这野鸡真是鲜嫩,别说比喂饲料的肉鸡,就是比农家养的小土鸡,也要鲜嫩一百倍!
东家说,大兴安岭的野鸡最好,野鸡吃了不少松果、山杏、山葡萄、山梨,身上没有了油味,倒是有一股淡淡的松香味。这种野鸡炖汤最好,什么材料都不放,就喝野鸡的原味。
他亲手给我舀了一碗鸡汤,我受宠若惊,赶紧喝了喝,这没加什么作料的鸡汤,鲜嫩无比,细细一品,果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气,肥而不腻,有些像没有腥气的海鲜汤,竟不像是鸡汤了。
吃饭时,山魈自己动手烤了一只鸡,烤得很嫩,一口咬下去,还往外渗血,看得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山魈这人很特别。他虽然和我们是一路的,却保持着独来独往的风格,凡事都不闻不问,或者说根本不在乎。大家平时吃饭聊天,他自己一个人坐得远远的,仿佛在故意和我们保持距离。
但是他对待动物有明显的好感。有一次上路时,他在路上发现了一个被风吹落的鸟巢。鸟巢中几个鸟蛋已经摔碎了,只剩下一个完整的。这小子竟然用牙齿咬住鸟巢,手脚并用,爬到了十几米高的树顶上,重新将鸟巢挂在了树梢上。虽然明知道他身手很好,但是见他在那么高的树梢上摇来摇去,还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赵大瞎子一直对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怀,老怀疑山魈这小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执意要跟他保持距离。我却因为他上次救了我,对他很感激。但是他对我的感激不屑一顾,甚至不愿意搭理我,让我很没面子,被赵大瞎子狠狠嘲笑了一顿。
又走了一会儿,树上的鬼脸印记开始奇怪起来。这印记并不是沿着一个固定方向走,而是一会儿折到左边,一会儿又折到右边,有时候还要折回头,让人很不理解。
赵大瞎子直抱怨,说:“妈了个巴子,这狗日的是给俺们捉迷藏还是咋地,跑来跑去憋屈死啦!”
白朗说:“我上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走过去的。没事,他们应该是迷路了,在找路,后面就好了。”
赵大瞎子还是气哼哼的,嘟囔着:“连****路都不识,咋做猎人?!”
说归说,大家只能按照标记走,还是赵大瞎子打头阵,山魈断后。他始终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慢悠悠走在最后,看起来像是最容易遭到攻击,但其实他才是我们这组人中实力最强的。
老林子里看起来都差不多,绕来绕去,绕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走到了哪里。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山魈突然停下,朝着前方看着,说了句:“路不对。”
赵大瞎子满肚子火,故意装听不见,继续大踏步往前走。
但是东家和白朗却马上站住了,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我拽住了赵大瞎子,让他站住,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东家问他:“小师傅,你说哪里不对?”
山魈说:“我们又绕回来了。”
白朗脸色变了:“不会吧,我上次就是按照标记走的,就走出去了。”
东家还是问山魈:“我们走出去了多远?”
山魈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们一直都在原地转悠。”
听他这样一说,我也有点憋火,我们这都走了大半天了,怎么可能还在原地?再说,就算我们一直在绕圈子,你这老小子为啥不早说?!
赵大瞎子更是像吃了枪药一样炸开了:“你凭啥说俺们还在原地?这里是你家啊?!你认识啊你?!”
山魈没有辩解,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只是伸手朝树上指了一下,自己就面无表情地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赵大瞎子更暴怒了,刚想跳起来和他大吵一架,东家却淡淡说了句:“他没说错,咱们确实还在原地。”
这下子不只是赵大瞎子,连我也不明白了,这里看起来都一样,我们又没在沿途做什么标记,东家怎么也这样说?
白朗抬头看了看,皱紧了眉头,也说:“东家说得没错,你们看,那个鸟巢!”
我们仰头看看,不由吃惊了,在我们头顶上十几米高的地方,依稀能看到一个鸟巢,孤零零挂在树梢上,那就是我们来时的路上,山魈挂上去的,难怪他要说我们还在原地。
不过,他挂鸟巢,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我也泄了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赵大瞎子显然想得更多,他问白朗:“老白,你确定上次跟着这个标记就出去了?”
白朗说:“确定,当时我和小山子来过,就是沿着这个标记走出去的。”
瘦猴一样的小山子也在赌咒发誓,说上次他和白朗就是按照这个标记走的,就是从峡谷进的森林,一点路也没错。
赵大瞎子又问他:“那你们多久走出去的?”
白朗说:“差不多有一两个小时就出去了,好像……比这次时间要短。”
赵大瞎子皱紧了眉头,不说话了。
东家淡淡地说:“白朗,你再去看看标记。”
白朗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说:“东家,确实是咱们留下的记号,箭头和标记都对,外人做不出来。”
东家点点头,说:“没事,咱们再走一遍,这次仔细点。”
走之前,赵大瞎子留了个心眼,他用猎刀在鬼脸标记上用刀子画了一道,以防下次再走错了。
接下来的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有些担心,仔细辨别着标记,慢慢向前走,没有人说话。我绘声绘色讲了几个色色的笑话,却连赵大瞎子都没笑,反而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我终于放弃了活跃气氛,也闷着头跟着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山魈又闷声说了句:“又回来了。”
赵大瞎子脸色大变,他跑过去,看了看树桩,上面果然有刀子刮出来的白杠杠,他的脸色变了,说:“东家,这……这……咱们遇上鬼打墙啦!”
白朗也有点慌张,鼻尖沁出了汗珠,在那一遍遍查看着标记,越看汗珠越多。
东家没说话,站在那里看着。
我看着事情有点不对,问:“会不会是标记错了?”
白朗坚持说:“标记肯定没有错,我仔细检查过,瞎子也检查过。我和小山子都能保证,我们上次就是跟着标记走,然后就出去了。”
小山子也跟着保证,说:“俺敢对着鸟窝发誓,绝对走出去啦!”
赵大瞎子也对我点点头,说:“这标记肯定没错,小鬼脸,没人能仿那么像。”
没有人怀疑白朗两人的话。要是他们上次没走出去,恐怕早成一堆肥料了,怎么还能活生生站在这里?但是这条路,我们已经走过两次了,肯定不对。
这里一定出了什么问题,要是想不通,搞不好会被困死在这里。
赵大瞎子看了看周围,天气暗了下来,森林开始渐渐笼罩在一片黑暗中,他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小半步,像是害怕什么。我也有点紧张,老林子里光线阴暗,树林里、灌木丛里的,到处都像隐藏着猛兽。
赵大瞎子又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东家,会不会是鬼打墙?”
白朗明显有些不屑:“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是鬼打墙?”
赵大瞎子不服气,说:“那你说,这……这是咋回事?”
我见气氛有点僵,忙在一边打圆场,说:“大家别着急,我想是不是咱们走得太急,所以两次都走错路了?说不准待会儿再走一次,就走对了。”说完直朝山魈使眼色,但是那小子却傻愣傻愣的,不仅没帮着说话,反而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漠不关心地看向了别处,好像这些事情和他丝毫关系都没有一样。
这人,还真他娘是个呆子!
东家这时缓缓地说:“连续两次走错,应该不大可能。问题应该还出在其他方面。”
我说:“我以前看电视,科学家解释过鬼打墙,说人在树林子里容易被困住,其实这是因为在走路过程中缺乏参照物,不知不觉就绕了个圈,又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因为人的两条腿都有一些细微差别,平时走路因为有参照物,大家不知不觉就调整过来了,所以感觉不出来。但是要是在老林子里、沙漠里走路,没有参照物,不知不觉就朝着一个地方偏,最后就绕一个大圈子,又回来了。”
赵大瞎子想了想,说:“这个听起来还像有点意思。”
我也来了精神,说:“这个很容易验证!瞎子,你别回头看我们,你自己顺着原来咱们的路一直往前走,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绕圈子。”
赵大瞎子答应一声,开始闷头朝前走。他走了一会儿,问行不。我说,继续,继续走!又走了一会儿,又问,我又让他继续走。最后他一直走得我们看不见了。他虽然走得不是笔直,但是要说走出了一条明显的弧线,也不对。如果硬说赵大瞎子这样走,也会形成弧线,早晚会画出一个圆,那这个圆的半径恐怕得有半个林子那么大,不是我们半个小时就能走一个来回的。
这个解释也给排除掉了。我也有些丧气,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真撞邪了?
赵大瞎子走回来,累得满头是汗,说:“看吧,俺早知道,这事情没啥科学能解释,就是鬼打墙!要破这东西吧,得用童子尿!”
白朗在地下划拉了半天,这时候抬起头来说:“我考虑,会不会是这么回事。上次带队的猎人,他开始也迷路了,在老林子里一直绕圈子,所以标记也是错的。后来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路,然后走出去了,又标记了一条新路。上次我和小山子走的那条路,正好就是那条新路,所以很快就穿过去了。”
白朗这个说法合情合理,比赵大瞎子的闹鬼说可信多了,我们一致表示同意。
东家没有发表意见,却把头转过去,问山魈:“小师傅,你怎么看?”
山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东家又问白朗:“咱们怎么找到那条正确的路?”
白朗胸有成竹地说:“这个我刚才就在考虑了。我和小山子上次从峡谷出来后,找到了一条路,直接就走到头了。我估摸着,咱们这条路可能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怎么也走不出去。我看咱们应该往回走,重新从峡谷那边走一次,那边应该会有两条路,咱们走另外一条路就没问题了。”
虽然还要回去重头走一次,但是起码比耗死在这里强。大家很快决定,趁着天还没黑,赶紧返回到峡谷,再重新走一次,尽快出了这个阴森森的老林子。
没想到,我们这次沿着标记开始往回走,结果走了足足有半个钟头,发现狗日的又一次走回来啦!
这次没等山魈说,赵大瞎子先看到了自己刻在鬼脸标记上的刀痕,他惨叫一声,像是被鬼咬了一口,瘫坐在地上,说他娘的邪门了,邪门了,这绝对是大白天撞鬼,看来这次走不出去鬼林子啦!
第25章鬼真来了(3)
往前走,走不出去;往后走,又走不回去,这老林子真有点邪门了!
我们都有些紧张,看着那个似哭似笑的鬼脸标记,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东家还是很冷静,让我十分佩服。
他果断地说:“别按照标记走了,随便找一个方向,走出去。”
抬头看了看,鬼林子全是参天大树,连一丝阳光都看不到,根本无法判断方向,这怎么走?
赵大瞎子咧嘴笑着:“没太阳就不知道方向了?跟俺学着点!”
他扒开灌木,仔细顺着树干朝下方看着,还不忘给我指点:“俗话说得好,‘万物生长靠太阳’,啥不靠太阳?小七,你仔细看看,这树干底下的灌木是不是不一样?”
我凑过去看了看,全是一样的稀稀拉拉的灌木,并没有啥不一样的。
赵大瞎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你看看你,一点不用心,仔细看看,这底下的灌木丛,两边是不是不一样?”
我又仔细看了看,树干两边的灌木丛,一边比较稠密,一边比较稀疏,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赵大瞎子说:“操,这就是方向啦!灌木稠的地方,阳光多,一般就是南边。灌木稀少的地方,阳光少,大多数是北边!”
我忍不住说:“我操,就那么简单!”又有些不服气,问他:“那要是没有灌木呢?”
赵大瞎子冷哼一声:“没灌木怕啥?你到处找找坡地啥的,南边的草都是长得很稠,北边的草长得松。要是连草都没有,那就找树。”
我有些怀疑:“树也是向阳的地方长得多?扯淡吧!”
赵大瞎子说:“树不是,树得看树皮。南边的树皮光滑,北边的粗糙,尤其是白桦树,你一看就知道了。”
按照赵大瞎子的方法,我们很快辨别了方向。
刚准备出发,幽静的小树林里突然传来扑腾扑腾几声响,接着传来几声怪叫,像有人冷笑一样。前面密匝匝的灌木丛中,又传来一阵阵哗啦哗啦的声音。
东家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开始戒备。
白朗和赵大瞎子直接掏出了武器,对准了前面的灌木丛。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大家的脸色都变了,一起对准了前面的灌木丛,谁也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儿,灌木丛哗啦哗啦响了几声,又恢复了平静。
东家镇定地说:“白朗,你去看看。”
白朗点点头,两手端着枪,瞄准着灌木丛,小心摸了过去,查看了一番后,说:“啥也没有,兴许是条大长虫!”
赵大瞎子有些着急,说:“哎呀,早知道刚才该去抓住它,长虫胆生吃最壮阳!”
我不由嘲笑他:“就你个光棍还壮阳,就别祸害插座去了!”
赵大瞎子骂道:“操,老子先攒着点还不行?!”
几人调侃了几句,气氛有些缓和,不像刚才绷得那么紧了,也开始考虑到底哪里出错了,怎么走不出去这片鬼林子。白朗和小山子努力回忆上次的路线,用小木棍在地上不断画着地形图。东家则背着手,看着树上雕刻的鬼脸,不发一语。赵大瞎子还是神叨叨扯着他的鬼打墙理论。
他突然问我:“小七,你还是不是童子?”
我不明白:“啥?筒子?”
他比划着:“童子……就是那啥……啥家伙……处男!”
“处男?”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操,说正事呢,你瞎扯啥?!”
赵大瞎子一本正经:“这就是最大的正经事,快说!”
我恼火了:“说啥?!”
赵大瞎子给我解释:“小七,你还不知道,这童子尿最破鬼打墙!你快说,你小子还是不是童子?”
我气得要疯了,揪住他打,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山魈突然站了起来,低声说了句:“有人!”
“有人?”我们一愣,朝前看去,树林中安安静静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哪来的人?
他的表情凝重了,一个箭步冲过去,只听哗啦哗啦几声,灌木丛中一阵响动,他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了灌木后的树林中,渐渐没有了声音。
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山魈就这样消失在了丛林中,一时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都傻站在那里。
东家快步走了过来,说:“过去看看。”
赵大瞎子和白朗一起摸过去,却发现灌木后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赵大瞎子更是叫道:“东家,那小子跑路啦!”
我们仿佛陷入了绝境。
先是在老林子里迷了路,怎么也走不出去。现在身手最好的山魈又无缘无故失踪了,实在让我们士气大落。虽然白朗和赵大瞎子也有丰富的丛林经验,但是比起山魈那种野兽一般敏锐的直觉,特别是与动物沟通的能力,简直是天壤之别。
天渐渐黑了。
今天肯定是走不出去这片老林子了。尽管有一百个不愿意,东家还是决定今晚在老林子宿营。现在天色越来越暗,再走一次的话,耗费体力不说,搞不好再失踪几个人,那就更要命了。
东家吩咐,我们今天晚上在老林子里熬一宿,大家都别睡了,篝火烧旺点,山魈看到就会回来了。
既然在这里宿营,就要吃饭,赵大瞎子自告奋勇带着我去打猎。东家专门提醒,让我们就在附近打,不要走远。没想到我们在附近转悠了半天,竟然连根鸟毛也没捡到,更别说野鸡、野兔子、鹿了。
赵大瞎子开始还开玩笑说,这里的动物都去哪了?难不成是老虎、豹子开会,它们都去做观众啦?走完一圈,他开始骂骂咧咧的,说狗日的猎物隐藏得太深了,只要被他发现,非得一枪一个,连根毛都不放过。又走了一圈,他开始沉默了,低着头不再说话,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后来,他停住脚步,神神秘秘地问我:“小七,你说山魈那句话是啥意思?”
我不明白:“哪句话?”
赵大瞎子说:“还有哪句?‘有人’呗!”
我说:“这还啥意思,就是有人呗!人你都不知道是啥意思了?”
赵大瞎子说:“俺当然知道……你刚才也看了,灌木丛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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