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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不殃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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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陆璇一惊,收回手淡定的问,好像刚刚摸人家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阿璇,你刚刚在撩我?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让人心头一麻。
偏偏这人眸底还蓄满了直白又浓烈的欲念。
陆璇心惊,不是说他忘记了么?怎么会和那天晚上一样?
怕他蛊毒再发,陆璇薄凉的开口:“既然要种情蛊,就该断情绝念不是吗?”
说完伸手去推。这人却抱得更紧,窝在她脖颈处,咬着耳朵轻磨:“阿璇。之前我就想问,你怎么知道我种了情蛊?”
怎知中了情蛊,便要断情绝念才行?
“……”
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件事的确是那晚在常娇阁,路少卿才告诉自己的,她……貌似的确不应该知道。
“在你蛊发以后。孤承告诉我的,毕竟,也算是我害得你蛊发的。”陆璇面不改色的撒谎。镇定的和路少卿对视。
路少卿勾唇浅笑:“是吗?原来是他说的。”
这话说得太过敷衍,根本就没有要相信的意思。
陆璇知道想骗过这人实在不易,不再多说什么。
看了会儿房间。陆璇才发现她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人是怎么把她送回来的?难道直接从国公府大摇大摆的出来?
没让陆璇想多久。路少卿就帮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时间不早了,还有几日就是冬猎,好好准备,无论发生什么事,照顾好自己。”
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叮嘱,陆璇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问的问题。其实这个男人的回答,说了等于没说,她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回答,路少卿也没强求,在陆璇额头印上一吻,按了机关下了地道。
坐起身。陆璇看见地上摆着几颗歪歪扭扭的铆钉,脑海里勾勒出男人拔掉这些铆钉时的神情,有些想笑。
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准备出去,刚打开门便对上陆沅惊愕的表情,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主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还担心主子这么晚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呢。
听到这句话,陆璇几乎可以肯定。路少卿是带着她从地道回来的。
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陆璇认真的回答:“刚回来,正准备去找你。”
“可我一直守在门外,没看到你进去啊。”陆沅小声嘀咕,满脸不解,陆璇微汗:“我翻窗子进来的。”
“在将军府,你为什么还要翻窗子……”
陆沅还是觉得不对劲,陆璇赶紧转移话题:“再过几天就是冬猎了,到时应该会有很多有身份的大家闺秀想要结识你,你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陆沅就头大,她这几天学规矩都要学疯了!
特么真的好想拖把刀就上阵杀敌啊!
“主子,我可以不去吗?”陆沅扯着陆璇的袖子问,有点像索要糖果的小孩子,带着点点娇气。
“你说呢,公主殿下?”
陆璇似笑非笑的问,陆沅苦了脸,愁苦得不行。
原本只是想转移话题,真提到这件事,陆璇正了脸色:“冬猎非同小可,也会有很多目的不纯的人混迹其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但无论发生什么,不要轻举妄动,就算是与我有关的事,也不要轻信,相信我有能力处理。”
一开始,陆璇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去参加冬猎,可现在陆沅被封了公主,又出身军营,不可能不出席这样的场合。
而且,上一次进宫,轩辕啸似乎还有要乱点鸳鸯谱的意思,陆璇不得不提醒陆沅这件事的严重性。
☆、第一百零四章 我的女人,管不得么?
离冬猎还有三日,孙秀英就张罗着帮陆璇做好了衣服。
这次的衣服比上次进宫的骑马装还要更爽利一些,若不是颜色更为鲜艳,陆璇都快以为这是男装了。
三套换洗的衣物,料子中上,衣服上绣着几朵精致的花,袖口有银线绣的陆字。
陆璇伸手摸了一下,凸起的触感让心口暖起来。
“冬猎是男人的事,你虽然会武,去了还是老老实实待在随行女眷中,莫要强出头。”
孙秀英不厌其烦的叮嘱,生怕陆璇出了什么事。
“乳娘放心。我有分寸的。”
“我知道你自小看上去没心没肺,但心思比一般孩子重,乳娘不会什么大道理,只知道你爹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别让自己受委屈就好。”
“嗯。”
陆璇应着收好衣服,孙秀英又兴致勃勃的凑到她耳边嘀咕:“我瞧着那天你那个义兄挺不错的,看起来又稳重,虽然快大你十岁,但……”
又来了。
陆璇无奈,那天自家乳娘不是那么忙么,怎么还注意到封尧了?
玩笑般推着孙秀英往外走:“乳娘,今儿阿实哥是不是该带着新媳妇回来了,你还不回去瞧瞧。”
“你别打岔,这事儿你好好考虑着,老大不小的人了……”
孙秀英就这么一路嘀咕着被陆璇送出了府,回头,就看见翠英脸色不善的在一边嘀咕什么。
陆璇走过去。她也没停,陆璇听清了她的话:“……明明有喜欢的人,怎么不说清楚。”
“……”
她怎么知道自己有喜欢的人?
翠英明显是说给陆璇听的,但见她表情淡淡的没什么反应,气得扯了手边的树枝扔在地上骂了一句:“没心没肺。”
“……”
这人到底是在替谁打抱不平?
没有多问什么,陆璇直接越过翠英回了自己的房间。离冬猎只剩下三天时间了,她必须好好准备,府上也是要布置好的。
圣意难测,若到时她不在府上,又出了什么意外,府上的人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找来郑骁、张奎他们,陆璇表情严肃的开了个小会,足足大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其他人的表情都不轻松,却也并不算太凝重。
意料之外,也算情理之中。
到了冬猎这日,陆璇和陆沅早早的起床出门。
陆璇穿的是孙秀英给她做的衣服,淡青色很低调,袖口精致的‘陆’字让她无端觉得很安心。上次生病以后,她就开始有些畏寒,今天身上多了一件小小的披风。
头发照例高高束起,只是用了小小的玉冠,别了一根木簪在上面,木簪刻着数朵精致的桃花,不繁复,还有些雅致。
冬猎的地方有些远,陛下和宫里的娘娘都有行宫可以住,其他人却是要搭帐篷的,冬猎大约要十天,所以陆璇背上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一看就没装什么东西。
因为是去狩猎,所以陆璇可以骑马去,好久没有骑马,她的心里还有些激动。
刚翻身上马。还未来得及开怀,便感受到一道幽怨的目光,侧眸,陆沅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
陆璇有些想扶额,这丫头的性子怎么还这样?
因为被封了公主,陆沅最近行动一直受到限制。
今天她穿了一件水蓝色袄裙。外面罩着同色披风,头发梳了好看的髻,插着皇后那日送的发钗,还有其他的首饰,若她不说话,倒还真有几分公主的气魄,只可惜……
陆璇还没叹息完,就听见陆璇可怜兮兮的声音:“主子好过分,我也想骑马去……”
陆璇太阳穴跳了跳,温声道:“公主殿下还是注重礼仪些好,宫里派来的马车已等候多时,还是快上马车吧。”
一看就是没商量的余地,陆沅泄了气,无力地应了声:“哦。”
然后爬上了马车,陆璇轻夹马腹准备出发,又听见陆沅开怀的声音:“你先坐后头去,快到的时候咱俩再换回来。”
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回头,陆璇就看见陆沅把裙子一撩,坐在了马夫的位置,唇角忍不住抽了抽,跟在她后面的两个侍女更是早已石化。
罢了,随她去吧,只要在见众大臣之前换回来就好了。
陆璇索性也不管了,骑着马缓缓向前。马车在后面跟着,马鞭挥在空中,发出爽利的响声,是陆璇怀念的声音。
刚出了城,后面追上来一辆马车。
陆沅的马车已经算得上是奢华,但在后面这辆马车面前。只能是小巫见大巫。
不仅车身比陆沅的要长两倍,还是三头马并驾齐驱,整个马车都快赶上穷苦人家半间屋子了。
因为这马车太大,陆沅让到一边,腾出路来让他先走,陆璇也让到一边,那马车却并没有加快速度超过去,反而保持着速度,不快不慢的和陆璇平行。
“姑娘家赶什么车……”
马车里逸出一声轻笑,不是嘲讽,但语气也不算好。
陆璇听见了,陆沅也听见了,不过今天她倒没有冲动,毕竟能坐这样的马车的人,身份地位一定很高。
而且那轻笑声陆沅也熟悉得很,不就是那消失好几天的骗子大夫嘛,除了他谁还有这么毒?
陆沅没答话,马车里也没了声音,只剩下哒哒的马蹄声和马车吱呀的声音,很有规律,轻轻扣在人的心口。
这么赶了大约半个时辰,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陆璇回头,便看见一个玄色身影。骑着一匹毛色鲜亮的黑马飞驰而来,携着一地风尘,到了陆璇跟前,放缓了速度,跟在他后面的人也慢了下来,改为跟在陆沅的马车后。
“阿璇怎么起得这么早。本王本想去府上邀你同行,却发现你早就出门了。”
轩辕黎温声问,大约是一路疾行的缘故,气息还有些喘。
陆璇刚想搭话,马车帘子被一只白玉般的手挑开,一张魅惑邪肆的脸探了出来。唇角一勾,万般风情席卷而来,让人微微失神。
却听得那人低笑着开口:“本辅这么大的阵仗,郡王殿下竟只看得到太傅一人么?”
“……”
轩辕黎的表情略僵,他刚刚还在想,是哪个这么不要命。出行敢坐这样的马车,招摇不说,这不是明摆着给人当靶子么?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人。
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人的性子,本就不是什么低调的主不是吗?
“本王当然看见了,只是没想到马车里是国辅大人罢了。”轩辕黎教养极好的回答。路少卿挑眉:“哦,以郡王之见,本辅该坐什么样的马车?”
在路少卿和轩辕黎说话的时候,陆沅已经红着脸默默地和马夫换了位置,乖乖坐回马车里,希望郡王殿下没看见她吧。
“本王觉得国辅大人气质不俗。出行工具也当与你相得益彰才是。”
言下之意就是,这么俗气的玩意儿,你丫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坐上去的?
路少卿笑了笑,不置可否,刚要放下帘子,抵唇轻咳了一声:“少卿身子骨弱。比不得郡王殿下,还是俗一点好。”
“……”
明明他刚刚的话并没有讽刺这人的意思,被这人这么一回答,怎么有种他在欺负这人的感觉?
偏偏这人还是用的‘少卿’二字自称,突然就有了以大欺小的既视感。
被这么一打岔,气氛有些尴尬,偏偏罪魁祸首已经放了帘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往前走了一会儿,还是陆璇先开口。
“五皇子殿下会参加冬猎吗?”
“小五还没被解禁,加上没有太医诊治,伤势加重,就算解禁。也是去不了的。”
轩辕黎回答,表情淡淡的,并没有紧张或者担心。
也是,他年少便去了封地,对这些侄儿没多少感情也不奇怪。
陆璇点头,连冬猎都去不了的皇子,在朝臣心里,也没有多大的价值了吧。
毕竟皇子争宠和后宫嫔妃争宠差不多,一旦失了帝心,也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
“此次冬猎可能不那么简单,你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轩辕黎问着,语气里的关心不像作假。目光也落在陆璇干瘪的包袱上。
“嗯,有重兵把守,应该不会有事。”
陆璇点头,习惯性的用官腔回答,轩辕黎有些无奈,又问了一句:“我送你的匕首带了吗?”
陆璇正要说自己把匕首转增给了陆沅。耳边就传来一声低问:“你还收了郡王殿下的匕首?”
“……”
回头,马车的帘子不知何时又被挑开,这人眸光熠熠的看着她,情绪晦暗不明,看不出喜怒。
“太傅收什么礼,国辅大人也要管么?”
轩辕黎骑着马挤到陆璇和路少卿的中间问,和路少卿目光碰撞,颇有几分对峙的味道。
僵持许久,这人忽的云淡风轻的一笑,越过轩辕黎,意味深长的看着陆璇道:“我的女人,管不得么?”
陆璇心头一跳。什么叫他的女人?他想起来了?
轩辕黎也是皱眉,这人说的什么意思?不知道这句话会毁人清誉么?
☆、第一百零五章 为什么不要脸
陆璇和轩辕黎都惊疑不定的看着路少卿,这人刺激完人的心脏,不咸不淡的解释了一句:“这天下本辅想要的,还有得不到的吗?”
呵!这语气敢不敢再狂妄一点!
陆璇和轩辕黎都默默地收回目光看向远方,还是……不要再惹这个人说话了。
见这两个人老实了,路少卿也放下了帘子,刚坐好,一个裹着棉被的不明物体就滚到了他脚下:“国辅大人,你刚刚的王霸之气侧漏得不要不要的。”
“……”
路少卿面无表情的把这玩意儿一脚踢开,于是孤承便咕噜噜滚到孟玄尘脚下去了。
自从上了马车。这人就坐在这里闷不做声的看医书,一句话都没说过,孤承是不敢再去惹路少卿了,索性躺在那里看着孟玄尘。
看也就算了,时不时还摸着下巴啧啧出声,似惋惜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静下心来看书?
孟玄尘将目光移到孤承身上,冷冷的问:“你想说什么?”
“咦?我的脸上有写‘我想说话’几个字吗?”孤承摸着脑袋装傻,随后又加了一句:“我就是觉得你的脸不像真的。”
孟玄尘手里的书突然掉下,正好砸在孤承脸上,砸得他嗷嗷叫了两声,掀开书一对上孟玄尘薄凉的眼神,孤承一愣。
“……”
不会是这么恰好被他说中了吧?他可以说自己只是想开个玩笑么?
“真的是假的?人皮面具么?让我看看是什么做的,这玩儿我还是第一次从别人脸上看见呢……”
孤承说着就要伸手去摸人家的脸,孟玄尘也不躲。只是在孤承的手快要碰到自己的脸的时候平静的说了一句:“你的脸,也不是原来的吧。”
孤承的手顿住,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一点也不像孟玄尘那样忌讳,眼底反而涌出兴奋地光芒。把自己的脸凑到孟玄尘面前,主动拉着他的手捏自己的脸:“这你都看出来了?那你说说我都动了哪些地方?”
孟玄尘本是抵触的,可在触碰到孤承的脸后,浑身一震,脱口而出:“你用了俎粼!”
俎粼,是一种会食人骨的寄生虫,一般多在死人的腐尸之上,细如发丝,只有寸长。
一旦离了腐尸,不出一刻钟,便会死掉。
竟然一口就说出来了正确答案,孤承的眼睛更亮,索性抓住孟玄尘的手不放:“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之前还以为你就是个半吊子,没想到医术还行,咱们交个朋友吧,反正这死狐狸和你背后的主子是一伙的……”
孤承絮絮叨叨的说,孟玄尘的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不由得放手抓住孤承的手。
那些被压抑多年的过往呼啸而来,不容反抗,也无力反抗。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沾满泥泞,浑身狼狈的少年,固执的跪在大雨中,梗着脖子怎么都不肯认错。
“二弟,不要再惹父亲生气了。”他撑着雨伞如此劝道。
少年抬起头来,不染尘埃的眼蓄满了泪水。却仍倔强的说:“治儿没错,俎粼虽寄生于腐尸,但本身无毒,若使用得当,可用来改变容貌。若是先天容貌有残缺的人也许可以改变一生,治儿不觉得用于为药,有何不可!只要能救人,为什么还要分什么毒物药物?”
少年说得理直气壮,语气里含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委屈。
离经叛道,这人还委屈了?
雨依旧在下,画面却已不是少年跪在地上,而是浑身是血的跟着他一路狂奔,在他们后面,是十几个武功高强的杀手。
“大哥,父亲和母亲已经不在了,刘伯伯恐怕也遭了不测,我向来离经叛道,就算活下来恐怕也无法将父亲的遗志传承下去,就请大哥辛苦一些,将父亲的遗志传承下去,如果有机会的话,再替父亲报仇雪恨!”
话音刚落,少年步子一停,冲他决然一笑。竟是折返身,不管不顾的往回跑去。
被雨水打湿的衣袍划出绝望的弧度,他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呐喊:不!
记忆到此,痛到极致,喉咙尝到腥甜的味道。孟玄尘回过神来,这才听见孤承夸张的大叫:“不想交朋友就算了,你丫给劳资松手!疼死劳资了,手劲这么大你是挖煤的么……”
下意识的松了手,孤承立刻蹦得老远,缩到角落哀怨的看看路少卿又看看孟玄尘。
“你……是如何想到用俎粼改变容貌的?”
问了问题,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喉咙有些发紧,心跳也有些快,不可自抑的期待着什么,却又害怕期待落空。
手还疼着,孤承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但这人一直固执的盯着他不放,直看得他头皮发麻,孤承不得不开口回答:“这玩意儿看起来虽然有点恶心,但除了吃人骨头,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拿来用用怎么了?”
理所当然的语气,虽然和记忆中的少年说的话不一样,可还是让孟玄尘心头一颤。
“你为什么要改变容貌?”
用俎粼食骨。应该很痛吧,这个人为什么要忍着蚀骨之痛改头换面?
大概是这个问题触到了孤承的逆鳞,他有些刻薄的反问:“那你又是为什么不要脸呢?”
“……”
不要自己以前的脸,和不要脸,这两个概念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吧?
孟玄尘没说话。捡起医书,继续默不作声的看书,只是心思却再也无法集中在书的内容上。
抬眸还想再观察孤承,不妨对上路少卿似笑非笑的目光,孟玄尘顿了顿。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却听得这人笑问:“玄尘,你可是在找什么人?”
“嗯。”
孟玄尘没有隐瞒,他知道眼前这人向来心思通透。想满,是瞒不过的。
“你和太后做的交易就是让她帮你找这个人?”
犹豫了一下,孟玄尘还是点了头,唇抿得死死地,脸色很难看。表现出他对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有多讨厌。
孤承向来是静不下来的性子,一听有八卦,又贱兮兮的凑上来开玩笑:“你要找什么人?喜欢的姑娘?那你也挺长情的,竟然这么念念不忘,那姑娘长什么样……”
后面的话在孟玄尘阴冷的目光中越来越小。孤承最后摸摸鼻尖又滚回角落蹲着,瞪什么人啊,不是就不是喽。
“我在找我弟弟。”
孤承惊讶的抬头,瘪瘪嘴,找弟弟就找弟弟。这么苦大仇深做什么。
瘪嘴的动作还没收回,孟玄尘又加了一句:“你和他很像。”
孤承:“……”
劳资是长了多大众的一张脸?
“你想看我的真实面目么?”孟玄尘说着手已经抚上自己的脸。
这下别说孤承,连路少卿都有些惊讶,竟然就这样轻易的准备揭下自己脸上的面具?
孟玄尘刚准备撕,孤承扑到他面前,按住了他的手,瞪大眼睛看他:“你丫有毛病啊!一张人皮面具最差的也是用南海鲛鱼皮做的,贵得要死,你说撕就撕?”
孟玄尘动作停了下来,淡淡道:“这是最后一张。”
他一共做了六张面具。一年一张,明年是最后一年,也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期限。
若是不能找到二弟,能帮他们报仇,也不枉他在人世苟活这几年。
“什么意思?”
孤承皱眉问,一屁股坐在孟玄尘面前,看上去像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儿。
孟玄尘心念一动,手已经放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个动作很亲昵,是他以前经常对那个唤他大哥的少年做的动作。
这个动作让孟玄尘和孤承都愣住。彼此的脸虽然都不一样了,也那么多年没见,却还是觉得熟悉,熟悉到让人心酸得想要落泪。
“你丫逗狗呢!”
孤承先回过神来,有些气急败坏的拍开孟玄尘的手。一个滚身滚到角落,背对着他们躺着,不再说话。
孟玄尘的手还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有些怅然若失,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垂眸低声呢喃了一句:“也许,是我想错了吧。”
那一声呢喃很轻,却清晰地钻入孤承的耳朵,身体一僵,随即又放松。没一会儿便发出轻轻地鼾声。
孟玄尘从医书上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滚来滚去被子几乎都没盖在身上,放下医书起身帮孤承扯了扯被子,对上路少卿的目光极清浅的一笑。
那笑不同以往的疏离伪装,难得的真诚,还有几分感激在里面。
他在感激什么?
路少卿不明白,孟玄尘也没说,又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低头看书,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有些东西,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马车里发生的一切,外面的人只能偶尔听得只言片语,并不真切。
马车里安静下来之后,很快便到了集合的地方,已有不少人等在那里。
轩辕黎地位要高一些,一看见他,好多人便要迎上来,怕堵住路,他一扬马鞭,率先过去。
陆璇依旧慢吞吞的在后面骑着马,没一会儿,一匹红色的小马驹便欢快的跑来,马上是一个穿着鲜红色衣服的少女,明眸皓齿,模样倒是极好。
靠近之后,少女朝陆璇扔了个白眼,扭头甜甜一笑:“少卿哥哥,熙儿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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