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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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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上大大小小的深口,有深可见骨的,血肉模糊的。
背上被捅的那一刀,反而成了相对来说伤势比较轻的。
如今这样一派胡乱吹喊的少年,身上却辈负这这样多可怖的伤痕。
比之秦惑身上的还有狰狞许多,那些痕迹大约年岁已久,逐渐化作身体的一部分。
有时候入了睡梦里,清宁偶尔会轻抚着那些痕迹撄。
好像这样,可以离那些年没有遇见她的秦惑近一些,再近一些。
同样少年的时候,绝地反击偿。
而世间只得一个秦惑,秦暮栩再像,到底不同。
就像清宁没有办法想象,那个少年秦惑,负伤之后。
趴在榻上,胡喊一气的模样。
她的秀眉微微一弯,极其浅淡的模样。
还是不要想这些的好,实在。。。太过莫名其妙。
知暖有些愕然的看着她,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眼泪却大颗大颗落在秦小侯爷衣襟上。
吓得后者,连忙开口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又没死,你哭什么?”
小姑娘也不答话,只是哭得越发厉害。
清宁轻咳一声,道:“让开。”
声音很是淡漠,好像一点波澜也没有一般。
知暖闻言,立马止了声,抹着眼睛退到一旁。
当真再乖巧伶俐不过的模样。
小侯爷看得愣了愣。
刚要开口,就听清宁道:“闭嘴!”
“。。。。。。”
怎么和皇叔一个画风的?
秦暮栩嘀咕着说道。
清宁却听得真切,她对知暖恨不起来,却也着实没有办法同从前一般。
心下虽无奈,眼前眼前大大小小的小伤口很快就拉走了她的注意力。
许是因为有秦惑那些伤在前的缘故。
她替这少年清理的时候,格外的小心轻柔。
意识里偶尔朦朦胧胧的想起。
若是从前,有一个人待祸害好一些,即便那人不是她。
也请不要留他一身伤痕,经年不褪。
那些东西就如同印迹一般,留在秦惑身上。
或许是哪一次遇刺,或许是哪一次暗算。
她的祸害啊,只可惜没能早早的遇上他。
不然,她一定。。。一定让他欢喜一些,再欢喜一些。
屋内的两人,自然是没有办法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小侯爷趴在榻上,舒舒服服的几乎要睡过去。
心想着,有皇婶就是好。
父母早故,曾有一段时日流离失所,身上也没少伤着。
后来身份尊贵的缘故,太医、名医上赶着不少,却也没有一个人是这样小心动作的。
知暖在一旁看着,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感谢上苍,小姐没有死,那场火终究成为噩梦,而不是带走那些美好一切的东西。
屋内悄然无声,三人各怀心思。
却也一时十分和谐。
清宁最后给他摸了一层药膏,那些伤口看上去便没有那么狰狞了。
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也不见秦小侯爷动弹半分。
抬眸一眼,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大抵也是一颗心悬了太多日,好不容易放下心,一下子便乏了。
当下便不发一声的出了屋子,知暖跟在身后,也是轻手轻脚的。
合上了门,竟还有几分要跟上来的意思。
清宁回头,凤眸微凉的看了她一眼。
她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没办法说原谅就原谅。
所能做的最大的极限,也就是无视她的存在。
若再想其他,却是不能了。
后者立刻僵在了原地,唇色发白的看着她,却是没有再跟上前一步。
又转了去小翁主的住处,这小姑娘头脑一热起来,也颇是不管不顾。
好在只是伤了手,这会儿正坐在花园里晒日头。
见清宁过来,笑盈盈的招呼道:“皇婶皇婶,我在这里!”
她自然是看见了,这样明媚的人儿。
一场血战之后,心性还能恢复的如此之快的,也就只有皇家人了。
潇潇的右臂被白纱布裹着,刚要朝她挥手,一抬便有些吃痛。
清宁忙道:“别乱动。”
这几个小辈,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可她却忘了,从年龄上来说,也并没有比这几个小辈大多少的。
小翁主朝她眨了眨眼,当真是轻巧灵动。
“皇婶,我只是伤了一点,又不是整只手臂全废了,他至于给我包成这样吗?”
“那叫一点?”
清宁有些好笑的问道。
“要不是十一动作快,你这会儿就成我朝第一位单臂小翁主了。”
说罢,却是连她自己都有些愣住了。
我朝?
竟然竟然这样习惯性的,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人了么?
不过潇潇并没有发现这点不同。
回想起当时场景来,明媚的容颜上,渐渐爬上了几缕红晕。
“他要是慢了,也得给我负责的!”
这话脱口而出,脸色不由得更红了。
这样说来,倒是真的没有半点怕断臂了的模样。
谁家翁主郡主不是好好骄养在家里的,也不过是仗着静心不太管她罢了。
“谁?嗯?”
清宁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之前并没有听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但见这小翁主也不是那种,来一个英雄救美,就会以身相许的人儿。
那么必然就是此前就有什么故事了。
十一是容王府形同管家一般的存在,又是影卫里头最为出挑的。
如今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相貌亦是俊秀。
一个在道馆长大,却还是身份尊贵的小翁主。
一个是容王府里,诸事妥帖武功不俗的影卫。
这两人要是真要如何,那还真是不太好办的。
只是见潇潇这模样,正是年少懵懂,天真烂漫的年纪。
虽然这天真烂漫里,早就掺杂了许多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东西。
她也觉得不到那一步,还是不要太早挑破的好。
毕竟年少,一生只得此刻,花满歌清,行事无悔。
或许,不过就是少女一时朦胧情动。
真把她当回事了,还容易弄巧成拙。
清宁走到她身侧,一场大战过后,这王侯里的花园里,繁花似锦更胜从前。
好在这繁花犹在,那些个莺莺燕燕们却散了。
这才有几分清净模样的府邸,她也就觉得稍稍正常一些。
伸手去解那包的着实难看却结实的白纱布。
小翁主却连忙收了回去,“皇婶你做什么?”
清宁看着她,意思十分的明显。
拆了重包。
“不要了吧。。。”
小翁主支支吾吾。
清宁不解,“嗯?”
刚才抱怨说包的丑的是谁来着?
小翁主见她目光轻扫,瞬间又些羞涩道:“这是他给包的,丑就丑点吧。”
清宁“嗯,你喜欢就好。”
话上分明嫌弃这,但是这一脸娇羞是什么鬼?
少女怀春,清宁也是不太懂了。
她遇上秦惑的时候,除了在榻上。。。
没有什么可以娇羞的事儿。
而且,这样模样要在她身上出现,那才是奇怪呢。
“别的地方还有伤吗?”
秦暮栩身上那叫一个惨烈。
这丫头身上,大抵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翁主低头扯袖子,俏脸却越发红了。
“他。。。都给擦过了。”擦过了。
清宁也是,“。。。。。。”
这年头的小姑娘,都已经坦诚直率成了这样吗?
一想那祸害的小辈,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正经”。
当下便道:“那你再坐坐,我走了。”
还有许多伤员,她能帮多少就多少。
“皇婶。”
刚走了两步,小翁主忽然笑着唤她。
清宁施施然回眸,“怎么了?”
却明显看见那花间少女的眼眸,多了几分狡黠的意味。
“皇婶这回是真皇婶了吧?”
这话来的突然。
潇潇的目光又一直看着她。
清宁不假思索的去摸自己的颈部。
那厮。。。总喜欢留些独特的印迹。
莫不是。。。
只是她手上刚一动作。
小翁主越发笑的眉目弯弯,“真是可惜,刚才竟然忘记恭喜皇叔一声。”
这样纯粹的模样,好像从未被那些污色渲染过一般。
秦家小辈没有一个简单人物。
清宁由着她笑,眉目忽然温软了几分。
淡淡道:“自然是真的。”
如此,却是直接了当的承认了。
她同那祸害早已分不开,离不了。
那么这些,便是迟早要面对的。
又何必遮遮掩掩,不足外人道。
小翁主笑着托腮看她,转身而走。
隐约可见她耳根红起一片,当真叫胭脂俗粉皆失色。
皇叔这次可算是心愿达成了吧。
伤兵不便风餐露宿,大半个长风侯便做了伤兵营。
这几日几夜的患难与共过来,秦小侯爷同他们的情义,更是非比寻常。
出去原先的军医不算,就近几城的大夫全部都被收罗了过来
之前的伤兵都伤不轻,清宁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自然是要尽其所能的
同原本的军医在一处忙的焦头烂额,仍是忙不过来。
便发百草阁的密令,将就近的医者全部都找了过来,后续药材也源源不断的运过来。
刚入了伤兵群中,血腥气仍旧浓重。
却比昨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众人见她面不改色替普通伤兵止血包扎,没有半点厌恶之色。
越发对这位未来的容王妃有了好感。
气氛也就变得十分活络起来。
甚至有人问,“何时能喝到容王和少夫人喜酒?”
当时在永安城里轰轰烈烈一场,在场的大多都是听说过的。
不为妃嫔,可为妻室。
虽然有几分拆字面的意思,若无真心,何必如此?
不知道多少年后,又可为一时美谈,叫多少人艳羡不已。
旁边见她不答,忙不迭道:“瞧你这样,都伤了半条命还想着酒呢!”
一众伤兵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就是,少夫人您说是吧?”
军中不得饮酒,真要喝个痛快。
大抵也要四方平定,容王娶妻。。。
别的王侯成亲行礼排场如何如何,他们不知道。
但是这容王,定然不会忘了他们的。
到时候绫罗朱玉铺地,佳酿名酒为引,自然是美的不能再美。
清宁却是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能被问上这么一句,顿时有些汗颜。
成亲。。。喜酒。。。
好像感觉也不是那么遥远的事情吧。
门外又是一片脚步声至,忽听到一声熟悉的“阁主。”
她微微抬眸。。。
………题外话………八千更毕~
☆、第两百九十章
却是许久不见的张贺站在一众医者之前,挎着方正的药箱,不掩欣喜的望着她。
清宁召了百草阁的人,自然是早就做好准备会遇见熟人的。
却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看到张贺。
“来搭把手。”
她语气自然的,还如同在百草阁时,从未离开过一般撄。
这满屋子的伤兵,也实在没有什么时间给她们扯别的。
自然就是一上来就要做事偿。
张贺眼中湿热,手上的动作却很快接了上来。
接骨、治伤什么,其实张贺一直都比她要在行。
这些事也一直都是做惯了的,干脆利落的很,一时间便剩下了骨骼相折之声。
清宁相对来说,一直都只是个搭边的。
很快就变成张贺为主,她做那个搭把手的。
两人做起这事儿也算默契,毕竟一个地方呆了那么些时日。
对对方的习惯,都算有些了解。
一时忙起来,便没了说话的机会。
这里人数众多,无法提供数量庞大的止痛药物。
采购保命的药材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伤兵忍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却没有叫出声来。
清宁想,这大约就是血性。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去,屋里的伤兵也因这一批来支援的医者们,及时得到了治疗。
有些伤重不治的,便被盖上白布抬出去。
马革裹尸还,从前对清宁来说,不过就是众多诗词中的一句。
而今日看到那些在战场刀剑之中,都没有后退一步的士兵红着眼眶,送走死去的战友们的时候。
清宁忽然很压抑,那种铺天盖地而来的麻木,叫人忍不住心口发疼。
这是战争带来的苦难,不是医者仁心可以挽留的年轻生命。
他们或许有妻有而,有父母有兄弟。
可是远离故乡之后,再没有回去的机会。
“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歇歇,先用晚膳吧。”
长风侯府的老管家来催他们用晚膳,清宁自从进去之后再没有出去过。
连午膳都不曾用过,只是一直忙着一直忙着。
那些猩红的血迹看在眼中,都已经没有波动。
她一直没有离去,其他的医者自然不好擅自先走,一行人就这么一直忙碌着。
老管家终于看不下去,亲自来请了。
清宁没有抬头,只是蹲在那里,给一个断了手腕的伤兵的包扎伤口。
“阁主。。。”
张贺终于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她包扎完最后一个伤兵,终于稍稍停顿了一下。
“先用膳吧,在这样下去,你身体吃不消的。”
张贺见状,继续说道。
“是啊少夫人,你要是累坏了,可就折煞我们了。”
满屋子的伤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表情变得有些肃然。
或许是因为清宁的神情,这样严肃而认真。
“好。”
她淡淡起身应道。
凤眸却在那些重伤之后存活下来,缺胳膊少腿儿,却难掩劫后逃生欣喜之色的士兵们。
如果没有战争,他们根本不必遭受这些。
如果秦惑没有离开永安城,或许伤亡就不必这样惨重。
可惜。。。没有如果。
清宁从伤兵营里出来,第一次十分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回到永安城,其实也不全然都是坏事。
忙碌了一天的大夫们都被管家安排去用膳了。
清宁走在回廊里,思绪有些飘散。
灯火摇摇晃晃的,将身影拉的长长的。
天边明月有缺,好像一直都是常态。
“阁主。。。好了?”
张贺忽然开口问道。
疏影攒动,这一路走来,便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这才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
“好了。”
清宁淡淡应道。
命运总也这样奇怪,前一刻还觉得自己行至绝境,命该如此。
下一刻,却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张贺跟在她身后一步,袖下的手掌收的发紧。
顿了半响,终于还是直说了一句。
“那就好。”
得了这一句,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其他的话,自认也就不必多说。
小侯爷还在榻上躺着等人伺候,小翁主手上不便,也早早歇下了。
一时便剩下这两个人用膳。
都不是什么多话的人,又因为白日的事,心情颇有些沉重。
一顿饭吃的过于安静了些。
好长一段时间,鲜少吃饭的时间,那祸害不在身边。
清宁习惯性夹菜给旁边的人的时候,忽然发现身侧无人。
张贺坐的有些远,正看见她的动作,默默的把头低了低。
等到清宁反应过来,却觉有些失之乏味。
索性放下碗筷,不吃了。
“当真同容王一起。。。”
张贺这顿饭也吃的够累,索性将憋了好久的话问了出来。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清宁点了点头。
那样认真的模样。
当真比任何的话,都让人更加不得不相信。
他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
忽然听门外小厮禀告:“少夫人,容王回来了。”
清宁猛地起身,凤眸之中刹时明亮起来。
那人还没有出现在视线之内,心下却止不住的跳跃起来。
这一点细微变化,张贺自然是看得真切。
原本要说的那些话,便卡在喉间。
她其实也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的,淡淡回眸道:“他情愿,我自然也情愿,其他的,便不算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那永安城里,等着他们是什么。
只不过是甘心接受罢了。
说罢,便迎了出去,墨发飞扬在夜色里,很快就走了出去。
张贺站在那里愣了愣,那墨衣远远同她一起落入了视线里。
他却一时没有离去的动作,或许是忘了。
“你还站着这里做什么?”
来报信的知影,语气不善道。
“容王府的影卫还能管我站不站这里?”
张贺对上来人,明显也态度不佳。
“你。。。”
知影对上这人,一时气的有些想拔剑。
但见那一双璧人远远的同步而行,不知在说些什么。
秦惑忽然伸手,拂了拂清宁发间的落叶。
自然而然的东西,却叫满地月华,都化作了温柔之色。
知影见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两人,不由得嗤道:“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妄想的就趁早绝了那龌蹉念头。”
她这话直接的,一点不比手上的利剑含蓄。
“你胡说什么!”
张贺回头,脸上却带了怒色。
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便是半点别的可能也没有。
知影却抱剑站在回廊下,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没别的念头,你这时候又恼什么?”
张贺这才感觉到自己这反应有些过激了,这一路奔波的,心绪都混乱了起来。
当下不在多言,疾步便走。
走了几步,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的回头。
看见知影强撑着一条腿,步履蹒跚的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一条腿分明一点力气也没有,偏生又不叫人扶着,自己强撑着没走几步,终于是快要撑不住。
倚在了一旁的廊柱上,吸了一口冷气。
张贺眉头紧蹙,又大步折了回来,伸手扶住了她。
“你回来干什么?”
知影猛地抬眸看他。
在原地站了许久,特意等到没有什么人了,这才迈开步子走的。
没曾想,这最不对头,竟然还会回头,一时也是不大能反应过来。
张贺却已经职业病一般的,伸手去探她腿上的伤口。
这一按手上便染了几缕血迹,知影强忍着没去抽那口冷气。
恶声道:“你怎么这么多事!”
他们之间,虽然也算打了个照面。
两个都不是脾气好,平素有清宁在,还收敛一些。
这会儿四下无人,方才又刚争锋相对了一阵。
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伤成这样还乱走,这腿不要了?”
………题外话………推荐一本基友五分之二的《蚀骨红颜,大尉金屋藏娇》
年度最佳情怀风总裁文,走心走肾,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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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一章 秦惑,我们回永安
张贺私底下性子本来就比较闷,一对着这样的事情,就越发冷面,这一声倒真没比知影态度好多少。
知影被他噎在那里一时没有回话。
他忽然蹲下身。。。
“你干什么?撄”
知影被他这突如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刚要往后退。
腿上传来的剧痛,又适时提醒了她。
张贺握着她一只手臂半蹲在身前,语气冷淡,“难道还要我抱你吗?”
虽然这动作还算暖心偿。
但是对上他这么一副表情,还真是叫人半点柔情也生不出来。
怜香惜玉什么的,对着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影卫,还真是大可不必。
有些晚了,花厅这会儿也没有别人。
知影咬了咬牙,趴在了他肩上。
心下便只想着,伤城这样还是别给人看见的好。
“住那?”
背她的那人离了花厅,语气冷淡的问道。
知影愣了愣,然后指着花墙一角道:“就那吧。”
月光淡淡的,灯火也灭了大半。
那一处正是阴暗里,有块稍微平整些的假石。
影卫们哪需要什么房间,一处屋檐一根房梁,何处不可栖身?
张贺没应声,背着她经过那处的时候,却没停。
径直进了一处小院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屋檐下随风飘荡的灯笼。
张贺肩上背着人不方便,用脚轻轻推了房门进去。
接着浅淡月光,摩挲着入内,将她轻轻放在榻上。
此刻动作不知比说话的语气,轻缓了多少。
火折子“呲”的一声,点亮了屋内的光线。
张贺移了灯盏过去,尚未去看伤口,先看见了她面色血色大失。
这姑娘也是厉害,伤成这样,还有那么足的中气说风凉话。
知影被那忽然亮起的火色,晃了眼睛,下意识就去探自己腿上的伤口。
张贺的药箱就放在床头,这是必是长风侯府给他安排的房间无疑。
当下也不客气,开了药箱,取出伤药就这么往伤口倒去。
张贺见状,连忙制止了她的动作。
面上表情便不禁又黑了几分,“你以前就这么治伤的?”
作为一个大夫,作为一个有强迫症的合格大夫。
看见这么潦草任性的动作,真是半点也不能忍!
知影却觉得这人是不舍这样滥用,在烛光下看他。
很是不悦道:“不过是瓶伤药,赶明儿我还你十瓶八瓶便是!”
容王府的影卫自然是不缺这点银两的。
相看两生厌,好像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张贺脸色又黑了黑,终究没有再同她说话的打算。
只是快速,在她身上点了几处穴道。
暂时让她酸软无力,取过了药箱里的特制剪子。
银晃晃的,在烛光下有些森然冷意。
“你这人。。。”忒记仇!
知影这一句话还没有出口气。
张贺手上的剪子,已经将她腿处被血染透的布料剪了下来。
轻飘飘落在地上,张贺紧蹙的眉头便没有再舒展开过。
这一处伤几可见骨,若是再深一些,这人也就算了废了。
冷飕飕的风吹在伤处,知影一时咬紧了牙关。
也不知是疼得还是恼的。
她虽手下亡魂无数,却到底还是个姑娘家。
而且是个顶顶正常不过的姑娘家。
从来没想过会被一个半点不懂武功的大夫,放倒在榻上,酸软无力动弹不得?
“怎么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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