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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宜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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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儿一把揪住她,把她拖开,狠狠地啐了一声,道:“什么人?这是柳少爷的未婚妻!你这等破落货,就别肖想了吧!”

说着,她就再不管洪吟雪挣扎,拖住她就往自己屋子里拖。

直到昭儿把人拖了进去,狠狠地摔上了门。安明儿和柳睿两个人默默地对视。

最终,柳睿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女人是哪来的?”

安明儿低下了头:“表哥不知道?”

柳睿摇摇头。他昨晚喝多了,安明儿走了不久以后他就睡着了。结果睡到半夜突然惊醒,然后就发现这个女人在身边。为了不惊动安明儿,他也没打算声张。没想到,竟然还是惊动了她。

安明儿低声道:“洪小姐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这件事如果传出去,表哥不能不负责任。”

柳睿心中一怔,然后冷笑:“你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替我操持房里的事了?”

安明儿低头,咬着唇不说话。

柳睿突然道:“你是不是就盼着这一回?”

“什么?”安明儿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他。

“你总是说你要想一想,让我别逼你。好,现在,我在你屋子里睡觉,却平白跑出了一个女人来。然后名声传出去,你家那个母老虎必定又有了说法!”

安明儿忍不住低喝:“表哥!”

他在胡说什么!他怎么能叫安夫人母老虎?!

柳睿冷笑:“好得很。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这里是你的酒楼,没有你的允许,人怎么进得来?”

安明儿不敢相信:“你觉得,这件事情,是我弄出来的?!”

柳睿冷道:“难道不是?”

安明儿又惊又气,却说不出话来。

柳睿转身,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来披上:“好得很,你既然不肯嫁,怎么不早说?你家里那个老虔婆定下的破规矩,别人都当笑话。就我还当回事儿,一直守身到现在,连我也成了个笑话。”

“你若是这个心思,你可以早说!”

安明儿忍不住道:“你是说我白搭了你这么多年?”

柳睿抬了抬下颚,轻蔑又冷漠地看着她。

安明儿的眼泪就刷刷地落下来,退后了一步,好像也不认识他了:“好,你好……”这出先声夺人,唱得好!

见她落泪,柳睿一怔,好像这才清醒过来。看到她那个样子,他心里也有些松动。但是面上的神情却还是冷漠得像霜雪。

安明儿低下头,笑了一声,可是柳睿却看到她的眼泪滴到她自己的手背上。

“小福……”

她一个字一个字,冷冷地道:“不是我做的。但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小福。”

“我……我不稀罕你等我!你去另娶吧!”

喊出这句话,安明儿就转身跑了。

“小福!”

柳睿欲追。结果昭儿正想打开门偷看,那洪吟雪就一鼓作气冲了过来,把她推开,自己跑了出来。

“相公!”

柳睿被她拉住胳膊,一时挣脱不得,真是要气得眼前发黑。若是让这祸害跑出去,真让人看到她是从他这里出去的,到时候他是有几张嘴都说不清了。

洪氏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必定会大肆渲染,迟早传到安夫人耳朵里。

柳睿稍稍定了定神,低头看了一眼正巴着自己的胳膊,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又抬头看了看追上来的昭儿。最终,他咬牙切齿地道:“昭儿,去把柳全儿他们叫过来。让他们带个麻袋过来。”

no。040:(大宴篇 )面对现实

他们住在城里的客栈。

昭儿的脸色有些难看,好像不愿意搭理他。

柳睿低喝道:“快去!”

昭儿跺了跺脚,只得去了。

“相公……”洪吟雪红着眼睛,抬头看他。一脸的梨花带雨,娇弱无比。

柳睿却有些作呕,她的鼻涕眼泪全都擦到他身上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是自己跑来的吧。”

洪吟雪摇摇头,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柳睿却笑了。他的发鬓还有些凌乱,在蒙蒙亮的晨光之中去却显得有些蛊惑。他低声道:“你家,来捉奸的人,什么时候到?”

若是他猜得不错,洪家人打得就是这个主意。要是柳大少喜欢洪吟雪,那是万事大吉。若是不喜欢,那洪吟雪放出暗号,他们就来捉奸。

这些人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他们就是没想过,以柳家的财势和权势,就是柳大少不认,他们又能怎么样……

的确,刚刚在昭儿的屋子里,洪吟雪就已经放了暗号,等着人来捉奸。

然而此时,洪吟雪本尊,却还沉浸在柳大少这倾城一笑中,回不过神来。

柳睿笑了笑,然后抬手,一下劈晕了她。

昭儿和柳全儿带着人匆匆忙忙地赶到了。

柳全儿忙道:“少爷,出了什么事?”

昭儿哼了一声,别开了脸。

柳全儿一看自家少爷怀里还搂着一个女人,看身段,也不像是安大小姐,不由得吃了一惊:“少,少爷,这……”

柳睿一把把人丢给他,压得他一弯腰。结果他们家爷还说了一句让他们特别想昏过去的话:“用袋子把这玩意儿装了,丢到门口去。”

“……”柳全儿结巴了半晌,被柳睿一瞪,还是忙让后面的人把昏过去的女人给装进了麻袋里。

昭儿一看,也有些急:“柳,柳少爷,怎么要丢到去呢?”

柳睿看到她,倒是缓了缓脸色,但是一想到刚刚安明儿负气的样子,他又更生气。他低声道:“那就给我丢到大街上去。总之别呆在这儿,看得我心烦!”

昭儿嘀咕了一句:“这身正不怕影子斜……”

柳睿阴森森地瞪了她一眼,她就不敢造次了。

洪家的人果然一大早就上门来捉奸。

一群人吆喝着拍了半天门,把整个酒楼都惊动了。

终于有人来开了门,却是酒楼的老板娘。

安明儿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众人:“各位?落了东西?”

带头的那个是洪吟雪的兄长,洪礼辉,他的眉头一皱,道:“大清早地打搅安老板,真是不好意思。”

安明儿点点头,面无表情地道:“不妨事。我们也是要起了的。”

洪礼辉点了点头,然后道:“昨个儿我家小妹被柳大少留了下来,到现在也未归,家父家母甚是担忧。听说柳大少住在这里,可否请我家小妹一见?”

安明儿一怔,道:“洪公子是否是记错了?柳公子确实住在这里,但是并未见洪小姐啊。”

洪礼辉礼貌地朝她一抱拳,道:“得罪了。”

说着,就带着人推开了她进了酒楼。一群人的阵仗煞是大,一大早就呼啦啦地闯进别人的地盘,也不避讳,一路弄出了好大的动静。

安明儿连拦都懒得拦。在人家要上二楼的时候,她便上去拦,声音有些冷漠:“洪公子,您这是做什么?这个阶梯上去,可就是女眷的闺房了。”

洪礼辉皱了皱眉,道:“小妹一直迟迟不归,家母甚是忧心,请安老板见谅。”

说着,就要带人往上冲。又被安明儿拦住。这个时候,酒楼里的人也都被闹醒了。全都站在一边看着。眼看就成了对峙之势。

安明儿好心提醒:“洪公子是否没有听清楚,我们上面,是女子闺阁,恐怕不大方便吧。”

洪礼辉有些犹豫,最终道:“不打紧,就让嬷嬷们上去看看罢。”

他果然带了两个身材粗壮的中年妇人。这两人都面色不善,似乎就要往上闯。

安明儿正要拦,却被柳睿一声呼唤止住了动作。

只见柳睿慢悠悠地从后院绕了出来,看了这个阵仗,不禁皱眉:“这是怎么回事儿。”

洪礼辉一看,他怎么不在屋子里?不禁有些愣住了。

柳睿走到了安明儿身边,低头看了她一眼。安明儿只别开脸不愿意见他。外人在前,他也不勉强,只慢悠悠地道:“洪公子?一大早地上门喝酒?”

洪礼辉对着他,倒是心里重新思量了一番。他心想,既然无法捉奸在床,那就是对方已经有了防备。总不能硬闯进去然后栽赃。毕竟,柳家财大气粗,不是能随便捏的软柿子。这一下,他便知道这次是白来了,这出戏也是白唱了的。

于是他对柳睿抱了抱拳,道:“惭愧惭愧,昨晚我家吟雪妹子因为贪慕柳大少风采,便说要留下来同柳大少切磋音律。不料一大早起来才发现妹子彻夜未归,家母甚是担忧。不知,柳大少……”

柳睿诧异地道:“怎么你家妹子彻夜未归?可是遇到了什么歹人?可要报官?”

“……”

柳睿又笑了,这个笑容很懒散,但是却有些意味深长:“昨个儿我并未见过你家妹子。嗯,我家表妹是可以作证的。”

安明儿:“……”

洪礼辉一愣,看向安明儿。

安明儿别开了脸。

柳睿又道:“那你家妹子,是昨晚什么时辰出的门?”

洪礼辉只得道:“从大宴结束,回去的路上,妹子突然掉了头的。”

柳睿道:“那就不是来了这里了。从昨个儿大宴结束,到今天早上,我和一直和我家表妹在一起……”说着,他低头看了安明儿一眼。

安明儿的脸色有些发白,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低声道:“表哥昨夜多喝了些酒,我伺候他喝过醒酒茶,表哥就睡了。然后我就回房了。并未见有他人来过。”

柳睿的眉头拧了起来。

安明儿只是别开脸,不愿意做声。心里有些恨他。他就这么坏了她的名节,一点也不在乎后果。或许他觉得她必定是要嫁给他的。可是她现在毕竟云英未嫁,这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

这二人在闹别扭,被冷落的洪礼辉就有些尴尬。

柳睿的心情也不好,转过头看着他,有些冷漠地道:“既然是走丢了洪小姐,还是彻夜未归,我看还是报官吧。”

洪礼辉一听,大惊失色。报官?让整个晋阳的人都知道洪吟雪彻夜不归?那洪吟雪还有名节吗,还活得下去吗。他还没想好说辞,只推辞了几声。

柳睿冷冷地道:“不是说你家老母甚是忧心吗?”

洪礼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也是洪州府有名的年轻俊杰,可是怎么能和柳睿比,一下子就相形见拙,完全被柳睿吃死。他又有些疑心,柳睿若是真的有诚意合作,那即使是碍于未婚妻安氏,不愿意把洪吟雪留下,那也不该这么狠心。竟然提出要报官,分明是不给洪家面子。

其实这一出戏,也有试探的意思。洪氏拿不准柳家的主意,只先让洪小姐试探。试探过后,也还拿不准柳家是不喜欢洪吟雪,还是不愿意太明摆着得罪安氏。那便上门捉奸,也是给柳睿一个成全的台阶。

就算,柳睿不喜欢洪小姐,也不该这样的。总还是会洪家留下一条后路。本来以为大家心知肚明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当下,洪礼辉也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是碰到硬钉子了。但也不能硬从柳睿这里闯进去找人,况且就算闯进去,找不找得到还是未知数。而且,若是找不到,难保会被柳睿押着去报官。

正是进退两难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洪家的下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也不管会不会失礼,就在洪礼辉耳边说了几句话。洪礼辉的脸色就变了。他一抱拳,道:“洪某今日造次,改日必定上门赔礼道歉。小妹已回家,洪某告辞!”

柳睿懒洋洋地道:“替我向洪小姐问好。”

洪礼辉的脸色霎时又难看了一些,然后就带着人走了。

这一堂子的人都站着看着,安明儿也自觉脸上挂不住。她索性提起裙子就上了楼。柳睿忙跟了上去。

“小福,小福!”

安明儿不理他,自己关了房门,把他挡在门外。任他在外面怎么敲门她也不理。

“小福,快开门!”柳睿的语气已经隐隐有些生气了。

安明儿捂着耳朵,不出声。

但是柳睿还在拍门,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一下用力,连门都用力震了震。这架势,这门总会被他砸倒的。

安明儿只得起来,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柳睿就伸手去抓她。她立刻就退了开来,没让他抓住。

柳睿也冷静了一些,推了门进来,然后伸手把门关了,锁死。

“……”安明儿走到床边坐下,脱了鞋,双手抱着膝盖坐好,冷冷地道,“你是不是又要用强?”

柳睿一怔:“小福,你……”

安明儿别开了脸,道:“你想要什么,你就拿去好了。我不是你的对手。”

“小福……”

安明儿把脸埋在了膝盖里:“我知道你对我娘心存芥蒂。所以你就要这么作践我?!”

她分明是知道的。当初,安家和柳家商量着联姻的时候,她还没有下山。那个时候柳睿也才十几岁的年纪,不过已经有了个相好的姑娘。他当时就不答应这门婚事。

他那个相好的姑娘,就是安夫人身边的婢女。安夫人也不肯答应这门婚事,却也不让他娶他相好的姑娘,硬是把那姑娘指了人。柳睿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安夫人记恨上了。

这些都是安明儿下了山之后,听身边的丫头说的。柳睿那个时候丢了心尖上的人,天天失魂落魄。直到她下了山,柳员外带他来见她。他就不再反对这门亲事。但是也没表现出自己有多喜欢这个小未婚妻。这件事就淡了。有人隐约记得安大小姐是柳大少的未婚妻,但是也很少有人提起。

安夫人也就当不知道。

可是安明儿的年龄毕竟渐渐大了,从十三豆蔻芳华,到十五岁及笄取字。安织造起初是不愿意跟安夫人动气,就不提这件事。可是到今年,也就是安明儿十八岁,柳家却派人来催了。

果然这一遭安织造是要顺水推舟了,可是安夫人也果然闹了起来。那个时候闹腾得多厉害,连柳夫人都上门来劝架。有的时候带着柳睿。

安明儿永远都忘不了他那个时候的神情。女人们在说话,在劝解,在发脾气。他就站在一边看,微微抬着下颚,眼睛里满是冷漠和讥讽。

他是在报复安夫人。报复安夫人拆散了他和他喜欢的女孩子。

安明儿把脸埋在膝盖里,失声痛哭。

她为什么这么傻呢?她明明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却还是因为这人的一句话而意乱情迷?

她为什么还要像个傻子似的骗自己呢。被他作践还挺高兴,因为觉得这人总该有一星半点在乎自己。

柳睿有些忡怔地看着她。她突然就哭了。

印象中,只看她掉过一次眼泪。就是安夫人磕破了额头,养在床上那次。她自己的手还有伤,却不肯走,只要守着自己的娘。安织造的脸色不好看,见谁都没好声气。但是怎么说她她就是不走,就是自己一个默默地站在一边掉泪珠子。

她就是要守着她娘。

柳睿心里有些酸楚。最终,他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摸她的头发,低声道:“别哭了,是我不好。”

安明儿摇摇头避开他的手,只把脸越埋越深。

柳睿伸出去手,伸了两三次,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只闷声道:“是我不好,我嘴巴坏。你娘不是母老虎,也不是老虔婆。”

安明儿还是哭,但是顿了一顿。

柳睿彻底垂下了头,垂头丧气地道:“我知道了,我不尊重长辈,我不知廉耻……”这骂自己的话,还挺顺溜的哈……

安明儿哭了多久,他就骂了自己多久。到后来她也不哭了,默默地把脸埋在已经发麻的膝盖里。不做声。

柳睿终于又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松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道:“你还真孝顺。”

安明儿抬起哭得一塌糊涂的脸看着他。

柳睿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手把她的面具揭了。她的脸有点红,大约是闷的。但是眼睛却游移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睿道:“你到底哭什么?”

安明儿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道:“表哥,你回去,就把我们的亲事退了吧。”

柳睿的手一僵,不做声。

安明儿兀自道:“你就跟我爹说,是我的意思。”以前,会闹成这样,也是她不好。她从来没有表过态。其实她自己心里还是贪。

不过现在,她是想明白了。天高地阔的,何必为了这一遭受罪呢。再说人家柳大少今年二十有六了,连个房里人都没有,都是两家长辈闹的。她也该放了人家去。

半晌,柳睿的声音冷淡地响起:“你就是这么想的?”

安明儿的眼神偏在一边,不知道在看哪里。

柳睿捏住了她的下颚,手里也用了力,她的脸是偏过来了,可是视线却还是没有留在他脸上。好像是不愿意见他了。

她低声道:“嗯。”

柳睿垂下了眼睛。好长的时间,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终,他站了起来,冷冷地道:“我今天就要启程回去了。你只管放心,那洪氏我已经遣送回去。你这里我也会安排妥当,都没有事。”

“……”安明儿终于看着他,眼中有些不解,好像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柳睿整了整衣襟,道:“你爱哭就哭吧,哭够了再自己仔细想明白。”

“那退婚……”

柳睿的手一僵,低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事儿轮不到你做主。”

说完,他就转身就走了。

留下安明儿一个人在屋子里发怔。

no。041:(上道篇 )奇怪小多

自从那次大宴,醉鲤山庄开始正式接各种各样的大宴。有平阳人的婚宴,有晋阳人的商宴,也文定宴小宴,小家宴。

几乎没断过。

安明儿也开始更加忙碌。可是她整个人就是消沉了。

有一天,她收到了五都十八帮的请帖,请她参加花神会。

昭儿捏着那张帖子,笑嘻嘻地道:“看来小姐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了。”

安明儿笑了笑,道:“人家给这个面子,我们得好好捧场。”

昭儿点点头,伸手从柜子上拿了一本本子出来,翻出来看了看,不禁皱眉,道:“从明个儿开始到月底,全都是预定,一天都不得闲。”

一本小小的本子被塞得满满的,上面写满了某年某日谁谁家有什么宴,租金已付,规格打小,等等等等。

起初是以为开了头,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每天忙忙碌碌,根本不得闲。这次五都十八帮的请帖,大约也有要开始跟她们做生意的意思。

五都十八帮是洪州瓷帮最老的帮会,他们的头人大多是瓷帮的把桩师父,也就是烧瓷厂手艺最好,掌握火候的师傅。帮里的人,也大多是工人,祭拜花神。每年花神会,工人们都是不开工的。要向花神祈福,请求好运气。

若是老板要在那一天开工,或是有什么单子要赶,都要先问得工人们的同意,工人们若是同意了,再请示五都十八帮总会,才能开工。若是工人不答应,老板们也没有办法。这是一个工人们之间的帮会。

瓷器的烧制,靠的是火候的把握,有的时候也靠运气。有可能,千分之一的机会,就会烧出绝世好瓷。又或是把好瓷烧成烂铁。到现在,即使是经验最老道的把桩师傅,也没办法保证自己烧出来的东西件件都是好的。有的时候,出佳品甚至还要看窑子。比如,天朝最好的秘色瓷,就只在都帮的一处宝窑里才能出。

所以,瓷帮就很信祖师,也多有拜祭,礼节,忌讳都十分多。

这一年一度的花神会,规矩当然也十分多。

安明儿心知,人家这次发了帖子来,是有心让她先去见识见识。

小弟们正在摆今天夜里的一场商宴的场子,到处都有人抱着台呢和台围走来走去,拉桌子拉椅子。

安明儿核了一遍何小月交上来的物资单,隐约觉得不对劲,错了许多。她不禁道:“小月这单子……看起来不太对劲。”

昭儿正在指挥人拉这个摆那个,听她这样说,不禁伸长了头,道:“怎么不对劲?”

安明儿却合上了本子,寻思了一回,道:“或许让她这样两头跑,也不太合适。”

石场的饭庄那边的生意也很忙,虽然一个月下来赚的钱比不过几场大宴,但那毕竟是根本。大宴不可能天天有,那却是稳定的生意。安明儿前些日子就在想,或许该专门派人负责那里。

何况现在饭庄已经做熟了,何小月也能应付自如。一开始安明儿也想将她培养成专门做大宴的人才。但是现在看来却不太成。因为生意好了,也常常接到一些规矩和礼俗十分复杂的宴会。比如大户人家的婚宴。比如有些地方风俗特殊的结拜宴。而安明儿却不能次次都手把手地做,她已经要开始慢慢放手。

因此,需要一个独当一面的人。昭儿比何小月合适。

她寻思了很久,心里慢慢地有了主意。

正好这个时候,安小多从大门进了来,面色有些疲惫。这些日子他总是往外跑,也不知道都跑去做什么了。

安明儿叫住他:“小多。”

安小多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就往后院走。

安明儿颦眉,但还是跟了上去。

“小多!”

安小多只得停了下来,开口说话,竟然有些沙哑:“怎么了?”

安明儿颦眉道:“你到哪里去了?又去做什么了?”昨晚,他好像就没有回来吧。

“我没去干什么啊”,安小多似乎也心情不太好,掉了脸子就推开了自己的屋门,“没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安明儿忙跟着他进了门。安小多关门的手就一顿,让她挤了进来,最后无奈地敞着门,跟着她一起坐在了桌边。

“说罢,什么事。”说完了赶紧走。

安明儿一怔,眼睁睁地看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自己喝了,眼睛也不看她,理都不理她。她有些尴尬地一个人坐了一会儿,最终咬了咬牙,道:“我想把小月调到石厂去。以后也不调回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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