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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宜家-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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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儿笑了,道:“旁师傅是个实在的人。”
说实话,她知道他对她的心思。
比起柳睿,他确实是一个实在人。柳睿可以把所有的话都变成甜言蜜语,一声一声好像是投入她心湖的小石子,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不心动。别的不说,柳睿送给她的那个妆匣,恐怕已经足以令所有的女人倾心。他永远那么自信,那么慷慨,那么温柔。
相比起来,旁小司不但口拙,而且并不如柳睿体贴。但是他的真诚,却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的那种。他没有柳睿的千万身家,但也不像柳睿一样深不可测。
若是照表姐安平儿的说法,那么旁小司这样的,才是良人。柳睿只是个好情人。
只是。想这些也无益处。
安明儿有些失神。她发现自己最近很喜欢拿柳睿和人家比。和洪礼辉比,现下又和旁小司比。甚至私心里曾经和安小多比。其实柳睿就是柳睿,他是江南第一少,却不是安织造那样的江南第一良人。
至少,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
要说起来,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比较。因为当初的安小多,就根本没有多少优点。
“……安老板?”
旁小司的茶杯早就空了。有些尴尬。
安明儿回过神。忙道:“旁师傅,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旁小司笑道:“安老板有心事?”
安明儿给他斟了茶,心里一想,又觉得既然不喜欢人家,那还是趁早断了他的念头好。于是她轻声道:“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一件事烦恼。其实,我已经有婚约在身……”
旁小司的手一顿。他一样坦荡。但此时,他眼中的失落是掩都掩不住的。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这样啊……那安老板是为了婚约烦恼?”
安明儿有些不忍心。但还是道:“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叫回去成亲……毕竟,我的年纪也不小了。”
然而旁小司却很快把自己的情绪整理了过来。他是个君子,真正的君子。窈窕淑女。君子自然好逑。但既然人家已经有了婚约,他也就死心了,只当是一场痴心妄想。随即他便道:“那安老板是舍不得这平阳的家业?”
安明儿一怔。她没料到他会这么磊落。他目中的光明坦荡,叫她几乎不敢正视。她低下了头:“是啊……毕竟都是自己的心血。但父母之命不可违……”
旁小司倒是真正开始为她烦恼,颦眉苦思了一回,道:“安老板也不用这样烦恼,您手下的能人这样多。到时候就算成了亲,拨个空回来看看就成了。相信您的夫家也不会不答应的。”
安明儿被他逗笑了,道:“嗯,确实不用烦恼。”
旁小司到底是失意,也没多坐,就走了。
马吊馆的开业很顺利。毕竟平阳属于洪州,在洪州的地头上,没有人能不给都帮面子。何况老洪也是平阳一霸,就算是生意对手,也没有人敢公然挑衅。
经营一事,安明儿和洪礼辉各派了一个人过去,听洪老板的人调遣,算是三家分权,也让出了主位。
马吊馆的盈利比想的高,不分利之前,几乎可以和酒楼持平。分了利,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安明儿拿到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主意。趁着春天快到了,她在城外买了一个花场。
整个平阳就只有那一个花场,也是因为只有那一处适合养花,叫沁芳园。每年出的品种也大多数销往通州,供给瓷帮。但是因为通州城里的花场也不少,因此生意并不是很好。安明儿出了高价,人家也就卖了。
现在正是梅花开的季节。沁芳园有一个小梅园,正是富庶的时候。但是园子不大,产量也不太高。
谁都想不通,为什么女老板要买这么一个看起来实在没什么赚头的园子。只有洪礼辉暗暗派人留了心。毕竟,当初这女老板也出手买了一个实在破败的酒楼,开创了这个平阳的大宴圈儿。
其实安明儿是想造酒。
她一向信息,而且目光长远。如洪礼辉所说,这个平阳的大宴楼,会越来越多。将来的竞争激烈起来,说白了,醉鲤山庄其实没什么太大的优势,别的不论,和宝香楼比起来,人脉,家底,都差太多了。马吊馆可以暂时牵制一下宝香楼,却也不是长久之计。到时候新的马吊馆也越来越多,这点优势又没了。
因此她想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她仔细勘察过,平阳有山有水,并不是没有灵气。而且土壤,气候,都非常适合造酒。再则,平阳人喜欢喝酒,却因为原料匮乏,以及平阳人并不太讲究,而没有什么出什么精品。这是个可以深谋的大市场。
最重要的是,她手里有旁小司送她的那本书。这是一本花酒谱秘籍,恐怕是哪位高明的前辈留下来的。其上列举的各式花酒十分丰富。而且步骤精细,十分实用。
因此。她把本来要用来买园子给自己住的那笔钱,先挪出来买了花场。
只可惜她这次却失算了一回。毕竟先前没有做过这行,花场生意又不比其他,除了靠人,还要靠天吃饭。
梅花开得正好的时候,却下了一场几天的大雨。一下子满园的梅花都被砸了个彻底。根本没什么剩下的。要不是有经验的花工抢救,连其他花种的新芽都保不住。
巧的是,柳睿正押送一批玉器上京,也陷在了这场大雨里。这是安柳二家联合出品,都是宫里和升龙王府要的货物,比之以前的采纳更加重要。升龙王府的小郡主即将出嫁,皇上非常看重这场联姻,这匹采纳就是小郡主的嫁妆之一。要不然,也不会派柳睿亲自押送。
这下陷在了通州。若是出了差池,就算安柳二家圣眷再浓,恐怕也难辞其咎。
安明儿接到消息,忙整顿了一下。带着楼里的小弟和先前招募的花工一起去救场,只留下昭儿碧珠带着女侍留在酒楼里打点。
不但如此,通州地界上的安柳二家名下的产业都派出了人去帮手。
此时事关重大,安明儿也顾不得许多,和男人们一起披上了蓑衣,骑上了马,就往通州冲。马匹大多是马场租回来的。
路上遇到一样赶去救场的洪礼辉。两个人隔着斗笠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洪礼辉策马向前与安明儿并行,一边道:“安老板?你一个女儿家怎么也这般风风火火的,仔细着了凉。”
安明儿的手裸在蓑衣外面,握着马缰,已经冻得通红。她一边冒雨策马狂奔,一边回头对洪礼辉说话:“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了。若是那批瓷器出了问题,整个江南也难辞其咎。我也是个生意人,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
洪礼辉不说话了,跟着她带人赶去。两批人马顶着大雨浩浩荡荡地冲出了城。
到了城外,还未靠近,就听到大雨浇灌着的呼喝声。
“一二三——”
“起——”
有好几批人马从各方赶过来,但是押送的马车也不少,浩浩荡荡的有好几十辆,全都泥足深陷。
一个侍女打着伞,给没有穿蓑衣的柳睿遮着头顶。柳睿正冷静地指挥人去拉马。
“少东!”有人高呼了一声。
柳睿回头一看,正望到安明儿的方向,顿时脸色一变,大步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他在雨里对着她大喊。吓坏了身边的侍女,连忙跟上来给他打伞。
“我来帮忙!”安明儿就着他的手让他扶下了马车,蓑衣上的水甩了他一身一脸。
柳睿低头看到她冻红的手指,不由得皱眉。
洪礼辉及其他众人也下了马:“柳大少!”
“少东!”
柳睿把安明儿拉到身边,点点头:“劳烦各位了。”
洪礼辉看了他们一眼,笑道:“能帮得上忙是好的。”说着,就呼喝了一声,和另外几家一起带着人去帮忙了。
柳睿抬头看了看安明儿带来的人,他们手上都带着各种各样的不同事物。他揉着她的手,低头询问地看向她。
安明儿看了看死都拉不上来的车队,不禁道:“这样下去不行。表哥,我的人带了家伙来,我们不如就地搭棚,先把马车遮住,再把路铺平,等雨停了再说。”
这是她在花场看到了人家造的简易大棚时产生的想法。
柳睿略一思索,低声道:“好,就这么办!柳全儿!”
“少爷。”柳全儿忙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上来等候指令。
安明儿忙道:“我带的人里有花场的花工,他们更熟悉搭大棚的法子。”
柳睿点了点头,从怀里抽出一块玉佩,递给柳全儿,道:“柳全儿,你现在火速带人到通州,去见陈员外和胡员外,让他们想办法把能搭大棚的花工带过来,我们这儿有三十七辆马车,让他们掂量着把不够的材料都补上!”
柳全儿得了令,也知道是不容缓,连忙上了马就走了。
安明儿和柳睿冷静地指挥人分散去搭大棚和铺马车车轮下的路。如柳睿所想,她带的材料差得远,零零散散地只搭了四个大棚,连路都没有铺完。
幸好柳家的声名在外,柳全儿也十分机灵,马上带了人返回。先前乱七八糟的几百号人在柳睿的指挥下立刻稳住了,听花工的指挥,有条不紊地铺着路搭着连棚。
随着一声一声的马啼,马儿拉着车子,从铺好的木板上爬了出来。
眼看场面慢慢稳定下来,柳睿和安明儿也松了一口气。此时已近夜幕了。大雨也没见停歇。从大早上忙到现在,大棚虽然没有搭完,但那是迟早的事情。
柳睿一直握着安明儿的手,此时便低声道:“你先回去休息,不要守着了。仔细着凉。”
安明儿摇摇头:“我穿了蓑衣,表哥你一身都淋湿了。”
柳睿低声道:“听话,我让柳全儿带你去晋阳的客栈先定房间,你到那里等着我。我这里忙完了就过去。”
安明儿忙道:“我可以回去……而且我娘在晋阳有个别院,不远。我可以在那里暂歇。”
柳睿捏了捏她的手,从湿漉漉的睫毛底下抬起眼睛看她,用几乎诱哄的语气道:“去客栈等我。”
“……”
“好了不要多说了。柳全儿!”
“少爷!”
柳睿轻轻推了安明儿一下:“去城里的客栈定好房间,带大小姐一起去。”
柳全儿是知道就里的,这回便转向安明儿笑道:“好了大小姐,您献的巧计,这儿已经没事了。您要是不想要少爷担心,就跟小的来吧。而且,这么多人耽搁下来了,小的只怕也安排不妥当。您是女儿家,想来对这些事情也熟悉……”
安明儿只得道:“好。那表哥,我先去客栈等你。”
柳睿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乖乖的,在我房里等我,我有好些话想跟你说。”
安明儿毕竟嫩,也没有想这么多。只听他说有话想对她说,她心里莫名地有些欢喜,便道:“好。”
于是安明儿带着柳全儿跑到不远处的晋阳城定客栈。
因为是下雨天,许多商旅都被耽搁了下来,几乎是处处客栈都爆满。幸而柳全儿常跟着柳睿到处跑,知道的也比安明儿详细。柳家和安家都是商家,到处都有自己的产业,手下的人也都是到处乱跑的类型,因此晋阳也有自己的客栈。
而且柳员外和安织造都是老商客,怎么可能没料到这种情况。何况他们又财大气粗,有两个客栈,各属他们两家名下,此番早就听到了柳大少要上京的消息,早早地空下了。
柳全儿说要安明儿帮手,其实也就是说说罢了。他利落地办好了手续和房间,各处人员安排,然后就领着安明儿到了一处小别院。
安明儿摘下斗笠甩了甩水,有些惊讶:“这是……”
柳全儿窃笑了一声,道:“大小姐放心,此处是少爷买下来的别院,人都是专门调教的,并不知道少爷和大小姐的真实身份。”
“……”
no。070:(回归篇 )如此幽会
柳全儿一看大小姐要变脸,忙道:“这,这不是怕小姐在外面受委屈吗。小姐也不喜欢人家知道您是安家的大小姐,想要靠自己起家。少爷这也是为了小姐好。”
安明儿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推了房间进去,低声道:“好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收拾就行了。”她的手指快冻僵了。
这里是一个小院,并不奢华,甚至说不上精致,最多就是一个普通富商家的民宅。只是雨里那几株愈发鲜艳的冬兰开得好,被大雨浇了几天了,在灯笼的火光下反而愈发鲜绿欲滴。
稍稍整理了一下,被侍女带到浴室,她这才一怔。原来这处小宅的精妙在这里。这里有一个天然的小温泉,被改造成室内浴室。虽不如襄阳安家那个装修得精致,但却因为四周都砌着石块而显得幽深。
侍女恭谨地道:“小姐请放心,这池子的水最深的地方不过腰身。”
安明儿点点头,撩了撩有些湿的头发,解开衣衫下了水。侍女把东西放下,就出去了。昏暗的火光里,在这个有些简陋的浴室里泡温泉,确实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她却确实累了。
洗过澡,侍女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她随便吃了一点,便先上了床去休息。虽然柳睿说有话对她说,可是她也熬不住了,困得很。
耳边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也不知道柳睿那边怎么样了。虽然担心。但她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突然觉出有烛光。她睡得浅。不禁嘤咛着醒了过来。
一只手替她拉了拉因为翻身而滑下来的被子,轻声道:“你睡,别怕。”
听到柳睿的声音,她心里确实安宁了一些,便翻了个身朝里,又睡下了。
过了一会儿。烛火也熄了。有人掀开被子上了床。身上还带着一些冷气。安明儿想躲,可是还是被抱住了。
微凉的气息喷在耳后,一下子变得灼热。刚刚还带着凉意的手伸到自己衣服里,摩挲着往上,也很快烫了起来。
安明儿迷迷糊糊地挣了挣:“表哥……你不累?”
“……不累。你累?”
“……嗯。”她确实很累。
本该更累的人却出奇地亢奋,明明刚刚已经把手抽出来了,过了一会儿还是欲罢不能地抱住了她,不管不顾地把她本来就单薄的中衣脱了下来。
“表哥……别……”安明儿被弄醒了,也许还没醒。挣扎也没有力气。
他不说话,只低头热切地堵住了她的嘴唇,手也有些急切地抚上她柔嫩的身躯。
手被按住,嘴也被堵住。很不舒服,也很累。她还是想对他说“不要这样”,可是他好像不想听。一张嘴,灵活的舌头就窜了进来,抵住了上鄂迫她把防线大大打开,然后是让她窒息的深吻。
两个人在被褥里扭拧了一会儿,他的手伸下去。把她的腰带拉开,手也熟练地找到了那里。按住。她就一僵,挣不动了。
他用膝盖顶开她试图并拢的双腿,挤进她腿间,耐心地用手指挑逗已经渐渐泛起湿意的一处。到他放开她的嘴唇,开始啃噬她的肩头,她已经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睁开眼,也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阵一阵地发昏。
依稀听见的雨声,好像也被炽热的呼吸融化了。
也许也是累了,他也没什么耐心,到后来直接把她的亵裤撕了下来,压住她的腿,一下子顶住还不够湿润的入口,就顶了进去。
“……嗯!”安明儿痛呼一声,却还是醒不过来,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她的身体在迅速地习惯他。
他好像是在发泄,不太温柔,捏住她的腿大大打开,一下一下送到最深处,然后在深处律动,顶得她叫都叫不出来。
“表,表哥……轻,轻一点……”
“慢,慢一点……”
求饶好像没什么用,她支撑不住,一下子瘫在床上,被他撞得头不停地撞到床头的床板。不疼,但是一下一下,应和着他的节奏,也有些眼冒金星的情况。
她没有办法,手也撑不住床头,护不住自己的脑袋,只好咬牙强捱。
算起来,她走了已经好几个月了。禁欲好几年刚得解脱的柳睿又憋了好久,这几天赶路心力交瘁,他的身心都需要发泄。这一下就怎么也出不来,反复折磨着她,听到她的头撞到床板,一声一声地闷哼,他只觉得浑身有异样的电流一遍一遍走过,恍若在清醒与沉沦间反复轮回,也停不下来。
她开始叫出声,好像在哭,有节奏地咽呜,手里抓住他的手臂想把身子弓起来。结果他突然压着她的腿,将她翻了个身,甚至没有离开她体内。
“表,表哥……”
她半侧着身子被他压着,下巴顶在枕头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手被他扭着,好像有点疼,不太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接下来果然更加肆虐,被他顶住膝盖一遍一遍顶进来,进得更深更无处可躲。不算陌生的快慰涌上来,她挂在他手臂上那条腿突然用力,雪白的脚趾也绞成一团。
她紧紧地抓住枕头,却控制不住那一声失控的咽呜。因为强自忍耐,她眼前都有些发白。
突然一声春雷响起,柳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她翻了过来,紧紧地搂住了她,扣住她的手指,甚至生疼。
“小福……”这个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一点点嘶吼。
她想答应。下一秒,被一阵滔天的热焰彻底淹没,跟他一起再一次同赴**之巅……
他也累了。一下子瘫倒在她身上,压得她闷哼一声。两个人的喘息声融成一片。好像再也化不开了。谁也不想动,也起不来身去沐浴,只这样抱成一团,都睡了过去。
又一声雷响,照亮了纠缠着的两个人。春天要到了。
第二天早上,安明儿起了身。柳睿已经走了。她已经被擦过身子。也换过衣物,谁在平整干燥的被褥里。
她有些发怔。起初是想昨晚那一场是不是梦,后来发现自己的中衣是新的……可是,是谁给她做了这些?
侍女……可是侍女怎么会在她睡着的时候来给她擦洗换衣物?
还是,柳睿?
她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半天回不过神来。
雨还没有停。等她梳洗好,门外的侍女已经等着了。
“小姐。”
安明儿点点头,脸上的红晕未褪:“你们少爷呢?”
侍女低眉顺眼地回答道:“爷一大早就到城外去看车队了,交代了让小姐别急。鱼片粥也给小姐温着。小姐是想吃水晶饺子,还是象牙馒头?”
安明儿一怔,随口道:“饺子吧。”
随便吃了一点,她看了看天。便让侍女把她的蓑衣拿来,道:“等你们爷回来了,跟他说一声,就说我回平阳去了。有事可以到那里找我。”
侍女急道:“可是爷让小姐等他回来……”
安明儿点点头,道:“你便这么跟他说罢。我在平阳等他。对了,我的马在哪儿,给我牵过来。”
这一下。侍女们都急了,几个都跪倒在她脚下:“小,小姐,千万等爷回来再说……若是爷回来了找不到您,奴婢,奴婢们……”
“……”安明儿试图耐心地道,“我只是回平阳去了,并不是逃了,你们爷是知道的。”
但这几个侍女只是跪着不断地求,说什么也不让安明儿走。
最终无奈,安明儿只得答应她们暂时留下来。问过院子里有小厮,她便写了一封信去给柳睿,让他若是得空就回来一趟,若是不得空,她等到中午,想先回去了。
柳睿就在大中午的时候回来了。似乎是冒雨回来的,将蓑衣递给侍女,眉毛微微拧着。
安明儿本来在软塌上看书,这下忙站起来迎上去:“表哥……”
“怎么好端端地又要走?”他似乎有些不满,从侍女手里接过热茶,喝了一口,便让她们退下了。
安明儿踮着脚替他整理被雨水弄乱的头发,低声道:“我得回平阳去了。你这府里的侍女说什么都不肯让我走……”
他把她的手拉下来,吓了她一跳。未免再吓到她,他偏过头,去榻上捡她刚刚看的那本书来翻,一边状似无意那般又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安明儿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试探性地轻声道:“酒楼也忙……还有我最近新买了一个花场,这两天下大雨的,花工都被调出来了,我得回去看看。”
闻言,他的反应是长长的沉默。半晌,他出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我倒是忘了的……”
安明儿松了一口气,只当他是忙昏头了,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道:“那批货怎么样了?”
柳睿的手一伸,搂着她睡在了榻上,自己用手垫着头,闭上了眼睛:“大棚已经搭好了,但是有有些压损。”
安明儿趴在他胸口上,有点脸红,闻言就吓了一跳:“那怎么办?”
柳睿苦笑了一声,道:“我已经派人去请平阳第一刀,姓旁的那个。只盼着这雨快点停吧。”
“……旁师傅?”他不是做石雕的吗?
柳睿睁开眼:“你认识?”
安明儿点点头,道:“算得上熟人。毕竟平阳就这么点大的地方。”
柳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背,又不说话了。
然而安明儿却有些心急,她稍稍挣了挣,道:“表哥,我要回去了。真不能再耗下去了。”
他的手却不肯松开,后来似乎也被她挣得有些起火,一翻身压住了她。
“表,表哥……”
柳睿低头亲了她一下。额头抵着她,低声道:“我有点累。没时间送你。”
安明儿想说,她自己可以回去。
可是柳睿又低下了头,叼住了她的嘴唇,缠绵了一会儿,才喘息着放开她,低声道:“小福。我很想你。”
“……”她的脸又红了。缩起了头,不敢抬眼睛。
他就势吻上她的额头,轻声道:“我在这儿呆不了几天……你就陪着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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