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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太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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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祈情急之下快步走进去,然而才走了两步,后颈就猛然传来一阵疼痛,他眼前一黑,整个人瘫倒在地。
  合上眼的瞬间,他瞥见一双黑色的皮靴,靴子的侧边绣着一只精致的白鹤。
  路祈是被冷水泼醒的,他睁开眼睛,只觉头晕目眩,眼前一片人影晃动,似乎站了不少人。
  发生什么事?他迷糊的想着,耳旁陡然听见一声喝斥——
  “四皇弟,你怎么会做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事,竟然和临妃私通!”宣浩一脸痛心的责备他。
  “四皇兄,你怎会这么糊涂?”宣勤满脸的失望。
  “我……”路祈顿时记起昏迷前的事,整个人从床榻上弹坐起来,却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半裸着身,露出一大片胸肌,还来不及想是哪个混蛋脱掉他的衣服,耳畔就再传来一声怒吼——
  “来人,把这孽子和临妃押进天牢,等候处决!”
  “等一下,父皇,我是冤枉的。”他连忙喊冤,虽然还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但他肯定被设计了!
  “四皇兄,事实摆在眼前,你别狡辩了,快向父皇认错,也许父皇会饶了你一命。”宣勤语重心长的劝他。
  “四皇弟,在你做出这种败德之事时,就该想到后果。”宣浩开口斥责。
  “我……”路祈还来不及解释,却听一旁传来哽咽的哀求声。
  “求皇上饶命,妾身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先前妾身不知何故昏睡过去,醒来就发现太子竟睡在妾身床上,接着皇上便和二皇子、五皇子一起进来。这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妾身,妾身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请皇上明察,还妾身一个清白……”临妃一脸惊恐,她与路祈一样,身上的衣衫凌乱不整,丰满的酥胸若隐若现,她泪潸潸的跪倒在地上,抱着皇上的大腿求饶。
  她比路祈早被摇醒,张开眼看见皇上一脸怒容的站在她面前时,吓得魂都快飞了。
  皇上震怒的一脚踹开她,“你还不承认?!来人,把证据拿给她看。”
  一名太监领命将一张纸条递过去给她。
  接过纸条看完后,她那张早已泪流满面的脸孔顿时露出惊骇的表情,“皇上,这不是妾身写的,妾身绝对没有写这张纸条,这是有人栽赃陷害妾身的!”
  “这张纸条是在宣祺身上找到的,联问你,那上面的字迹可是你的?”皇上神色铁青的问。
  “这……”她低头再看一眼,上面写着——
  日日思君不见君,夜夜相思到天明,薄酒一杯待君来,莫让妾身空等待。
  上头露骨的情意令临妃的手颤抖得更厉害,几乎快拿不住纸条了,“这字确实很像妾身的,但妾身绝没有写过这张纸条,请皇上明察,妾身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失德的事,皇上,求您相信妾身的清白!”她爬回去抱住皇上的腿,苦苦哀求。
  其实,这张纸条是她前阵子写下的,但她后来改变心意没有把它送出去,而之后纸条不见了,她也不以为意,如今却突然出现在眼前,不用想都知道必是有人知晓她与太子的事,想借此拉他跌下太子之位而偷走的。
  皇上无情的用力将她踢开。“给联把他们两个押进天牢!”
  “是。”四名侍卫赶紧架起他们。
  “皇上、皇上,妾身真的是冤枉的,皇上——”被拖着出去,临妃一脸惊惶,凄厉的回头哭求。
  路祈心知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他如何解释,盛怒中的皇帝都听不进去,于是他没有开口争辩,冷静的想,究竟是谁设下这个陷阱害他?
  裴岚吟接获消息时,路祈已被关进天牢。
  她心急如焚的赶往天牢想见她,她不相信她的宣祺哥哥会抛下祭典跑去与临妃私会。
  但她在门口便被守卫撞拦下,“太子妃请留步,末将等奉皇上之命,不准任何人见太子殿下,太子妃请回。”
  “求求你们让我见他一面,我有事要问他,我只进去一下,请各位大哥通融。”她不肯离开的央求。
  “请太子见谅,皇上之命末将不敢违背。”守卫对她的央求不为所动。
  不论她如何哀求,他们都不肯放她进去,最后裴岚吟只好死心的离开,转去求见皇后。
  “求母后救救宣祺哥哥,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皇上与二皇子、五皇子亲眼所见,证据确凿,你要本宫怎么救他?宣祺他真是太教我失望了!他身为筹办人竟然在夏祭大典私通他父皇的嫔妃,这是双重死罪,你要我如何救他?拿什么来救他?”皇后一脸震怒的痛斥。
  “宣祺哥哥会突然去找临妃一定有什么原因,求母后查明清楚,还他一个清白。”虽然她不在场,无法得知当时的情况,更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临妃寝殿,但她相信他一定有他的原因。
  “没错,是有原因,因为临妃写了一张纸条,命人私下拿给宣祺,邀他前往寝殿与她私会!没想到宣祺竟然会这么糊涂,抛下正在进行的祭典,应约前去,还与她做出苟且之事,简直丢尽本宫的颜面,今后教我这张脸要往哪摆?!”赵繁痛心疾首的表达对儿子的失望。
  听见皇后的话,裴岚吟愣住了,“什么?!临妃写了纸条给他?”那么他一定是认出字迹,临妃就是先前写纸条给他的人,才会去见她……
  她之前在玉宛阁的册子上看见的“孟妍”,正是临妃的闺名,这件事她未曾告诉他,而这阵子不再接到她写的纸条,她也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临妃会在祭典上写纸条约他相见。
  愣了一会,裴岚吟脱口问:“临妃为何要陷害宣祺哥哥?”
  “你说她陷害宣祺?不可能,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私通太子她也是死罪难逃。”
  “那她为何要写纸条给他?”裴岚吟疑惑的问。
  “我刚才审问过跟随她多年的宫女,她说临妃与宣祺已私通许久,那夜宣祺之所以失足落水,正是私下去见她还喝了酒,才被有心人寻着机会,在背后推他落水。”
  说到这里,皇后语气转厉,“他先前侥幸逃过一劫,大病一场后,整个人脱胎换骨,积极任事,本宫正感到欣慰,他竟然就闯下这么大的祸事,你要我怎么救他?”
  听出皇后不想救他,裴岚吟心头一震,明白皇后若不出手,她的夫君必死列疑。“母后,岚吟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相信宣祺哥哥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求您想办法救救他!”情急之下,她跪下朝她磕头求情。
  皇后脸色阴沉,冷声回道:“本宫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宣祺犯下的是死罪,在夏祭大典私通皇上嫔妃,还被他父皇亲自抓到,你要我如何为他脱罪?”
  裴岚吟完全不相信他会与临妃私通,一个劲儿的请求,“我相信只要母后愿意,一定有办法救宣祺哥哥,他是您怀胎十月所生的骨肉,您忍心见他冤死吗?这次的事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他,求母后查明事情真相,还他清白,岚吟求您了。”
  “你不要再说了,即使是诬陷,这事本宫仍插不上手,你走吧。”越繁眼中有无奈有心痛,但仍挥手斥退。
  裴岚吟不肯走,拼命的磕头哀求。“母后,岚吟求您给宣祺哥哥一条活路,他是您的儿子,您忍心看着他枉死吗?求母后救他、求母后救救他……”她知道整座皇宫里,只有皇后才有可能救得了宣祺,她不停的用力磕头,额头磕得头破血流依然不停止。
  艳色的血染红了皇后寝殿里洁白的玉砖。
  第7章(2)
  ****
  路祈一夜无眠的呆坐在天牢里,努力思索究竟是谁设下这个歹毒的圈套来算计他与临妃。
  是二皇子宣浩,还是五皇子宣勤?
  抬目看着铁牢,他现在最想做的事,不是出去向皇帝老爹解释什么,而是想见他的小妻子一面。
  知道他被关进天牢,她一定急坏了吧,她会不会跟那些人一样,也以为他与临妃私通?
  路祈随即摇了摇头,他的小妻子那么聪慧,一定知道他是被栽赃冤枉的,也许现在正在想办法救他出去。
  想起她,他沉闷的心情好了几分,眼神也跟着一暖。
  已经一天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昨晚可有睡好?心头涨满对她的思念,却无法离开这里,让他恨透了前方将他困住的牢笼。
  若让他知道是谁用这么恶毒的计谋陷害他,他绝对饶不了那个人!
  路祈脑海里闪过昨天二皇子与五皇子对他说的那几句话——
  “四皇弟,你怎么会做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事,竟然和临妃私通!”
  “四皇兄,你怎会这么糊涂?”
  “四皇兄,事实摆在眼前,你别狡辩了,快向父皇认错,也许父皇会饶了你一命。”
  “四皇弟,在你做出这种败德之事时,就该想到后果。”
  想起两人假惺惺的样子,他就想吐。当时他们在一旁拼命落井下石,没有人开口为他澄清,好像巴不得他赶快死掉,好空出太子之位。
  其实只要再等一段时间,他就会让出太子之位,没想到他们这么心急,居然设下毒计害他。
  他开始认真思考,他这时死去,谁会得到比较多的好处?先前他曾与岚吟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没有得出结论。
  不过,这阵子他看得出来,皇后除了疼他这个儿子外,也很疼五皇子,也是,五皇子虽不是她所生,但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多少有些感情。
  而皇帝则偏宠二皇子,若站在皇帝的立场,他应该立二皇子,当然,这是在其他人没有意见的情况下。
  问题是,与皇上感情不睦的皇后会没意见吗?在发生他与临妃的事后,皇后更不会让皇上称心如意的立二皇子为太子,一定会改为支持五皇子,因此害他的不太可能是五皇子。
  宣勤毕竟不是皇后所生,谋害他的事若被皇后发现,极可能招致报复,况且宣勤应该也无法确定自己能得到皇后的支持,再怎么说,与皇上为立太子的事闹翻,可不是小事,皇后不见得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于是最后路祈得到结论——二皇子是最有可能设下毒计害他的人。
  就在此时,三名太监朝他这间牢房走来。
  路祈看见走在最前方的太监,手里端着一个用白色绸布垫着的托盘,上面放了只瓷瓶,他眼皮陡地一跳,那瓶子里装的该不会是毒酒吧?
  须臾,一名太监示意狱卒打开他这间牢房,三人一起走进来。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父皇让你们带我出去吗?”不要自己吓自己,路祈在心中安慰自己,神色惊惧。
  “奴才奉皇上之命,来送太子殿下上路。”为首的老太监说。
  “上、上路?去哪里?”他一时没意会过来,直觉看向托盘上的那只瓶子,“难道……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不会真被他料中是毒酒吧?
  “禀太子殿下,这是皇上赐的鸩酒。”
  “鸩酒?!”就是毒酒的一种吧。天啊,那个皇帝真的要处死他!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我要见父皇,我是被栽赃嫁祸的!”
  三名太监逼上前,面无表情,用着细尖的噪音说:“这是皇上的命令,请太子展下不要让奴才们为难,请您喝下这鸩酒。”
  “我不要喝,我要见父皇。”他冲向牢门想出去,却被牢房外的守卫挡住。随即两名太监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他,另一名太监打开鸩酒的瓶栓,伸手要扳开他的嘴强行灌酒。
  他拼命扭头挣扎,不肯乖乖喝下毒药受死,他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冤枉而死,他还要带着他的小妻子出宫,赚很多的金银财宝给她……
  他不能死,她还在等他!
  他若死了,她怎么办?不就变成了寡妇?她才十六岁,他不能让她年纪轻轻就守寡。
  路祈用尽全力大吼出声,“我要见岚吟了,我要见太子妃,你们让我见她最后一面,我有话跟她说!”他要告诉她,请她连他的生命一起活下去,带着他对她的爱,去过她想过的生活,他欠她的承诺他只能下辈子再还。
  “太子殿下的要求,恕奴才无法办到。”三名太监仍旧无动于衷,脸上没有一丝同情或怜悯。
  “为什么?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你们连这都不能成全我吗?!我只要见她一面就好。”被冷酷的拒绝,路祈激动得目眦欲裂,额上的青筋好像要爆裂开来。
  为首的太监丝毫不为所动,还残忍的告诉他一个消息——
  “奴才们无法答应的原因是,太子妃昨夜已于寝殿自焚而亡。”
  闻言,路祈震惊得忘了要挣扎,睁大眼睛瞪着那名太监,“你说……什么?她怎么了?!”他是不是因为快死了,所以产生幻听?
  “太子妃昨夜已于太子寝殿自焚而死,所以无法来见太子最后一面,请太子见谅。”那名太监语气平静的重述一遍。
  “她……死了?不可能、不可能,好好的她怎么会死……”路祈整个人像被瞬间抽光力量,完全失去力气,任由那三名太监扳开他的嘴,将鸩酒藻进他的嘴里。
  她死了,没有她的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
  闭上眼倒地,他眼前仿佛看见去年除秽日时,她身着白衣,手拿一枝白梅,吟诵着咒语,一边路着除秽舞,全心为他驱秽除病的倩影。
  那一天的她真的好美好美,美得动人心魄,他就是在那日对她动了情……
  第8章(1)
  由于太子与临妃私通之事有损皇家颜面,因此在赐死太子后,是对外宣称太子得了急症而亡,同样被赐死的临妃则说是不慎失足坠楼而死。
  所有知悉内情的人,为保小命全都噤若寒蝉,无人敢提此事。
  太子一死,皇帝势必要另立储君,但朝中拥护二皇子与五皇子的势力不相上下,僵持不下,于是,原本支持太子的赵元帅一派,便成为另两派人马积极拉拢的对象。
  由于赵元帅一派迟迟尚未表态要支持哪位皇子,朝廷中暗潮汹涌、波谲云诡,没有人为太子之死表露悲伤之情。
  只有礼部侍郎裴林德在得知女儿为太子自焚殉死后,伤心女儿芳华早逝,心灰意冷之际,辞官退隐。
  太子死后纷纷扰扰的过了三日,这日晨曦初露,都城繁华的西门大街上已有卖吃食的小贩出来摆摊,有卖饺子馒头、有卖面食、有卖粥,也有卖饼的,还有一些小店铺也开了。
  不同于热闹的西门大街,都城的南边是官邸区,居住的全是朝廷命官,官邸区里又分成十区,东南这一区有兵部书府、一部侍郎府、太师卒,以及卫林军统领的府邸。
  天蒙蒙亮,众多官邸里都抬出了轿子,里面坐着准备上朝的官员。
  就在此时,位于某间官邸内的一间厢房,床塌上沉睡许久的人终于缓缓的挣开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从窗外照进来的金色晨光,接着是凑到他面前的一张熟悉脸庞。
  床上那人愣了下,下意识的抬手摸着那张圆嫩的脸,两行清泪顿时从他的眼眶滑下。
  “对不起,岚吟,都是我拖累了你……”他的思绪停留在他“死前”最后得知的消息上——她在太子寝殿里自焚而死。
  “宣祺哥哥,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哭。”见他悲伤自责的流着泪,眼眶也微红的裴岚吟细心的为他擦去眼泪,出声安慰。
  路祈紧紧抱住她,情绪激动,泪流不止。“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你在寝殿里自焚的消息时,我有多心痛?若不是因为我愚蠢的上了当,也不会连累到你……”他哽咽得无法再说下去。
  “对不起,宣祺哥哥,当时我只想得到这个办法跟你一起走。”
  她的话让他怜惜又懊恼,“你真傻,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却选择用这种方式跟我走,我虽然想见你,但我并不希望以这种方式和你相见……你还这么年轻,该好好活着,不该轻易为我牺牲。”她才十六岁,还有大好的未来,不该同他一起命丧九泉的……
  “这样的牺牲,为了宣祺哥哥我愿意。对了,你睡了三天,饿了吧,喝点粥。”她走到桌前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看着她手里端着的粥,路祈面露疑惑,“咦,我们还需要喝粥吗?”
  她奇怪的看着他,“你不饿吗?”
  被她这么一问,路祈听见肚子正饿得咕噜咕噜作响,他疑惑的蹙起眉,“奇怪,怎么死了还会饿?”他抬目看着房间,目露讶异,“这幽冥地府怎么跟传说的不太一样?”
  听见他的话,裴岚吟噗嗤笑了出来,“宣祺哥哥,我们没死,还活着。”也不知是不是那些人药下得太重,他一昏迷,竟整整睡了三天。
  “我们没死?!”路祈惊愕的望着她,“这怎么可能?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说她只想得到以自焚的方式跟他走,还说愿意为他做出这样的牺牲……
  她顿时明白他误会了,开口解释,“若是我不假装自焚,就无法接应宣祺哥哥出来,不过我自焚诈死,以后就不能再见爹爹他们了。”毕竟她名义上已经是个“死人”,不能再出现在家人面前。
  “你说的牺牲是指这个?!”他一脸错愕。
  “嗯。”她点头轻应了声,脸上淡淡的忧伤。好不容易解开和爹爹的心结,关系转好,现在却必须断绝往来……
  路祈立刻跳下床,动了下四肢,除了酸软无力之外,倒没有其他的不适。他伸指咬了自己一口,指上传来的痛意让他终于相信他还活着。
  他惊喜的一把抱住她,“太好了,岚吟,我们还活着!”
  “可是在皇室的玉牒上,我们两人已经是死人了。”她提醒他。
  “我不在乎,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好。”他迫不及待的追问,“岚吟,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救了我?我记得我被三个可恶的死太监强灌毒酒,喝完就倒下了。”他有一肚子的疑惑。
  见他欣喜又好奇,裴岚吟笑着哄他,“宣祺哥哥先喝粥吧,你一边喝,我一边说给你听好不好?”他昏睡三日,一定饿坏了。
  “好。”路祈乖乖的在桌前坐下,将她拉进怀里,两手搂在她腰间,张嘴等着她喂食。
  裴岚吟嘴角扬着笑,端着粥喂他,徐徐启口,“那日我得知宣祺哥哥被关进天牢后,急着想去见你,可天牢的守卫不让我进去,之后我便去找母后,求她救你。”
  “母后救了我?那我喝下的毒药是怎么回事?”
  “那鸩酒被偷偷换成迷药,让你昏死偷运出宫,再拿一具死囚的尸体佯装成你,向皇上交差。”
  原本母后不愿插手,但在她提出将鸩酒调包成迷药,再偷偷救出他的办法后,母后终于心软答应了,派人买通那三名太监与天牢里的狱卒,偷天换日的平安将他救出。
  路祈不解的问:“那他们要怎么交差?那尸体的容貌长得跟我很像吗?”
  “不是,他们毁损那具尸体的脸,佯称宣祺哥哥一直在喊冤,不肯喝下毒药就死,挣扎间,头撞向墙,所以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听她说到这里,路祈已猜出她为何会选择自焚了,“那么你之所以‘自焚’,也是为了不让别人辩认出那不是你吧。”只要找来一具女尸,摆在火场里作为她的替身就好。
  “嗯。”再喂他喝口粥,换裴岚吟发问,她心中也不少疑惑,“宣祺哥哥,当时你为何会去临妃的寝殿?”
  怕她有所误解,路祈忙解释,“那时在祭典上,有一名小太监来找我,交给我一张临妃写的纸条,接着告诉我,临妃说若我不去赴约,她生无可恋,将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打开纸条,看见上面的字迹很像先前的那些纸条,担心我不去临妃真的会自尽,所以才过去看看,谁知进去不久,就遭到暗算昏迷过去,醒来时,就看见父皇他们站在我面前了。”
  回想起这段经过,他觉得自己真是笨得可以,居然这么轻易就上当,中了别人的暗算。
  喂他喝下最后一口粥,裴岚吟歉疚道:“都是我不好,若我早点告诉你,写那些纸条的人是临妃,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至少他当时会有所防备,不会轻易被骗去临妃的寝殿。
  “你早就知道写那些纸条的人是临妃?”路祈诧异的问。
  “我曾在玉宛阁的册子上看到临妃签领首饰的署名,字迹与那些纸条相同,而她的闺名叫孟妍。掌管玉宛阁的钟大人告诉我,临妃习惯在她题的诗词上或是所绘的画上,署上个‘妍’字。”裴岚吟说到这里垂下螓首,“是我存了私心,所以才没有告诉宣祺哥哥这件事。”
  路祈伸手抬起她的脸,抚平她微拧的眉心。“这事不怪你,该怪的是设下这毒计害我的人,就算我没上当,他一定还会再想其他方法来害我。”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件事,“母后让人换下毒药,我得以逃过一死,那临妃她……”他相信她跟他一样都是被设计。
  裴岚吟摇道,“我不知道,但我想母后不会救她。”
  路祈感叹的拥紧她,这次死里逃生,他觉得皇宫不止是一座华丽的牢笼,里面的人也像嗜血的恶魔一样,残酷无情。就拿皇帝来说,人家说虎毒不食子,但他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便直接赐毒酒要置他于死地。至于他的手足更不用说了,一个设计这整件事,另一个则见死不救、落井下石。
  权力真的如此迷人,迷人到可以使人泯灭人性,罔顾亲情至此吗?
  “母后一定很生气又难过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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