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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饶命-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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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之指了指身后黑衣侍卫捧着的包裹,道:“我来赔你种子。”

魏溪:“十倍的?”

秦衍之点头:“不会有错。少一颗,我再赔十倍。”

魏溪喜滋滋的捧着包裹进了竹屋,一边分捡种子,一边对素素抱怨秦衍之的笨拙:“好好的药田都被他这个门外汉给糟蹋了。”

素素看着坦然的门外汉皇帝,很识趣的没有戳穿对方的身份。

秦衍之这是第三次来药园;俨然将此处当成了自己的朝安殿似的;直接吩咐身后的木头桩子侍卫烧水泡茶,有了茶水又点名要吃什么点心,端上了点心又开始报中午要吃的菜名。

魏溪望着软榻上的大老爷们似的秦衍之一阵无语,问:“你又在我这里吃饭?”

秦衍之道:“不成吗?你家的厨子手艺不错。”

魏溪:“你眼看着要成年了吧,难道是个纨绔子弟,整日里除了到处晃荡没个正经差事?”

秦衍之翘着二郎腿,喝了一口热茶,吁出一口气,浑身放松道:“差事都办完了,总得让我偷得半日闲吧?整日里面对那群老头子,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我耳朵都要聋了。”他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打开一看,里面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医术,他兴趣昂然的翻看着,“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院子,我要来,谁也拦不住。”

魏溪气结。

从对方再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魏溪就知道他肯定以势压人,镇住了魏夫人就等于镇压了府里所有的男女。

这无赖的样子,倒也符合他如今的年纪,只是,在魏溪眼中对方怎么看都怎么欠揍。

她和素素把种子一分,拿着锄头就丢在了他的身上:“我家可不养闲人,你在这里蹭饭就得干活。去,挖地播种去!”

秦衍之抓着锄头,干笑:“这一次就不怕我把珍贵的药草给挖坏了啊?”

魏溪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你有本事用脚掌大的锄头把芝麻大的种子劈成两半啊!”

有这本事秦衍之的武功就天下第一了,到底不好意思看着两个少女辛辛苦苦的干活,他一个男人却躺在屋里睡回头觉。

一边干活,秦衍之还一边抱怨:“你说你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学什么医术啊!”

魏溪头也不抬,看他挖一个坑她就丢一粒种子:“我怎么不能学医了!难道学医还要看身份啊?”

秦衍之道:“这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学的东西,养家糊口的生计。你学了又没用,难不成将军府的人生病了不去请太医反而找你一个学徒看病不成?”

魏溪踹了踹他的脚,示意对方别顾着说话不做事,“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是哪种何不食肉糜的公子哥。你知道学医多耗费银子吗?一般的穷苦人家孩子可没银子学。对吧,素素师姐?”

素素严肃的点头:“医术很贵,药材很贵,学医很贵。”

秦衍之回想一下太医院那每年数之不尽的学徒,就跟萝卜头似的,一茬接一茬,难不成他们都不是交银子去太医院学医的?他们每年熬药浪费的药材算在谁的头上了?看书习字也是在太医院学的,那书本费笔墨纸砚费……不能想,一想就是银子,一提银子皇帝就头疼。

太医院那群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是绝对不会自掏腰包给学徒们置办文房四宝还有学医用的药材器皿。

“那你学医是打发光阴?你们这些闺阁千金日子过得满无聊啊。”

魏溪深有感触道:“是挺无聊的!琴棋书画大家都会,吟诗作对也是必修。走出门去,所有的闺秀都是半斤八两,想要做个才女也得有一门独特的手艺不是。我不爱那些,想着家里药铺多,又有药田,医术也不缺,干脆就全部利用起来好好的学一门医术,日后落魄了,说不定还有一门糊口的本事,不至于饿死自己。”

秦衍之干笑:“何至于那般!”还落魄,还饿死自己,她可是二品将军府独一无二的嫡亲小姐,苦了谁也不会苦了她啊!

魏溪深深叹口气:“没法子,伴君如伴虎啊!我爹,我三个哥哥可都是给皇帝干活的人。听过一句话吗?君子一怒,伏尸百万!我家统共才百口人,不够皇帝杀的呀!我得未雨绸缪。”

秦衍之:“……”

虽然才见过两次面,秦衍之觉得魏熹这个人吧,嘴巴太尖刻了,想得也多也远。看她怎么评价皇帝的?简直把他堂堂一国之君形容成了任意妄为喜欢迁怒的暴君了!

前一次从魏家回宫,秦衍之的心情其实很不错。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那种平静的状态了。这一次再从魏家回来,秦衍之心情还是飞扬的,不过,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在自己的脑袋顶上。

他去康雍宫请安的时候,问坐下四妃:“爱妃们可都有什么才学特长,与朕说说。”

穆瑶说自己女红和厨艺不错,胡歆儿会跳舞,字也不错,最爱红袖添香。王霖歌喉如黄莺,余下的郑七七倒是特立独行,说自己武艺不错。

秦衍之笑道:“你武艺与禁卫军统领比起来如何?”

郑七七起身回道:“臣妾也只是跟着哥哥们学了点花架子,别说与统领比了,就是与寻常侍卫比也是不成的。”

秦衍之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打男人是不行,揍在座的女人们倒是可以以一敌众!”

于是,少年天子就让自己的爱妃将其他三位妃子给揍了一顿。看着平日里端得趾高气扬的妃子们被一届武将的女儿揍得满地找牙,心舒坦了,脑袋也清明了,压在头顶的石头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果然,习武有意身心康健!

于是,晚膳的时候,皇帝就特意让人送了两碟子荤菜给郑七七,把其他三妃给气得七窍生烟。

事后,秦衍之还评判了一番,道:“看看你们,都有什么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能养得活你们自己吗?在这宫里,哪个女子不会这些?你们贵为四妃,又与寻常女子有什么不同呢?没有一技之长,也就是个庸人罢了!”

皇帝您这什么意思?您这是在嫌弃臣妾们吗?如今入宫为妃,只会六艺都不够了吗?您还要我们有什么一技之长?您想要我们学什么,您说啊!

秦衍之自然不会说的,他只是用着十分失望的眼神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后宫众美,那神情,啧啧,难以描叙啊难以描叙!

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跑去将军府捣乱。

最主要的是,一月到头,他颁布的政令进行得不顺的时候就爱到处溜达,与朝臣们冷战的时候也爱出宫看看,在朝安殿坐得闷了,心里苦了,思念泛滥成灾了更是要去魏家走走看看,魏溪对他烦不胜烦。

没少跟魏夫人说,让门房别放他进来。

魏夫人也心里苦啊,如果不是皇帝阻止,魏夫人早就告诉自己的爱女对方的身份了。那个人,根本拦不住,也拦不得。

胡氏倒是对此喜闻乐见:“皇上与魏溪相识多年,如今我们这些亲人都慢慢放开心怀过日子了,皇上还惦记着她,可见是个长情的君王。母亲您应该高兴才是。”

魏夫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有了魏溪这尊保护神,至少可以让将军府在朝中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对于魏夫人而言,她很不愿意利用魏溪的死来对皇帝提要求,或者借由魏溪让皇帝对魏家格外有待。

那样,显得魏家的荣耀来得不正当,也让世人看轻了魏溪,看错了魏夫人。

张氏倒是想到另一处:“也许,皇上来魏家并不只是为了魏溪,里面也有小姑的缘故。”

魏夫人脸色一白:“不是吧?我家喜儿还那么小。”

张氏道:“不小了。别人家的女孩儿,到了她这个年岁都定亲要出嫁了。”

魏夫人胆战心惊:“可是我家喜儿醒来才不过半年,我……”我以为还可以留她在家呆个十年来着。

魏夫人当夜就拉着魏溪问东问西,只把皇帝与她说的话,做的事全部问得一清二楚,这才确定皇帝暂时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没那份心思。

不过,这一切等到大年三十,皇帝的御驾再一次出现在魏家后院的时候,开始动摇了。

☆、第93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从年前二十八开始,一直到大年三十晚上,宫里面的宴席就没有停止过。往年也就罢了,只有皇帝和太后两个人。皇帝在太一殿跟朝臣们喝酒吃肉,酒足饭饱后,再到康雍宫跟太后两个人一起守岁。起初还可以追忆一下先皇,说一些太后少时的趣事,年年复年年,最后偌大的宫殿中,就只剩下大楚最尊贵的母子两人大眼瞪小眼,无聊的很。

今年,后宫的宫宴四妃们争奇斗艳,诗词歌赋样样都来,你方唱罢我登场,各种明争暗斗巧舌如簧力争在皇帝面前表现表现,让空寂的殿宇热闹了不少。

外面响彻天际的新年钟声还余音袅袅,夜空中,烟火的繁华还没有完全消散。整个大楚的主人却出现在魏家这个小小的后院之中,怎么不让人惊诧?

魏家今年比往年显得不温不火,主要是当家人魏将军还在驻守边关,无诏不得回京。另一个就是三年前就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大郎魏亦,至今还了无音讯,别说是回家过年了,连报个平安都没有。

魏将军也就罢了,每隔几个月就有家信回来。魏亦去了哪里,胡氏不知,魏夫人也只是听魏将军提过,知道去了险地,稍有不慎就容易尸骨无存,没有消息也就等于好消息。故而,只要胡氏心情抑郁的时候,同为武将夫人的魏夫人总能宽慰一二,她们两婆媳的感情也非寻常人家可比。自然,张氏曾经也嫉妒过,到底舍不得自己的夫君为了觅君候而抛妻弃子,多年不闻不问。

简单的见礼过后,秦衍之无视众人怪异的目光,淡定的将一封信笺放在桌面上面,也没解释什么,只说:“令郎的家信。”

胡氏首先反应过来:“是夫君的信件吗?”

秦衍之将信封往前推了推:“今晨才送到我的手上。”

魏亦的家信自然不是写给皇帝看的,家信只是附带,主要是给皇帝的密折。因为如今他的身份特殊,前面三年的的确确是没有上过一道折子,写过一封家信。一个是因为身处环境太过于危险,贸贸然的联系大楚中人,容易被人截获;二则,身为边关将领,骨子里认定只有两种情况能够写折子——胜,败!

魏亦在三年前带领着一群老兵伤残,散沙般的杀入了西蒙与大楚交界处的黑色地带。最初的半年,的确是音讯全无。

马匪都是刀尖上跳舞的人,生性狡诈多疑。讲义气的时候可以为了异姓兄弟抛头颅洒热血,冷血无情的时候,当场翻脸不认人,砍杀自己的妻儿跟切瓜切菜似的,是世间最为反复无常的一群人。在匪类中求生,道义和亲情都跟利益相关。想要得到马匪的信任,你手上沾的鲜血,不止西蒙人,还有大楚人。

好在魏亦也不是那种凭着一腔热血就莽撞行事的蠢人,马匪当中,也有与他共并肩奋战的同僚。精心的策划,适当的时机,再加上人为,他们很快将一个帮派改天换日。半年后,交界处突然冒出一股新兴马匪势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并了周边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帮派,成为当地三大马帮之一,魏亦才暗中与父亲对了暗号。

之后,就是无止境的吞并与被吞并。

魏亦带领的马帮最初是专门贩马,每吞并一个马帮就接手对方最大的生意。他不打劫过往商旅,他只跟商旅们做生意。商旅的队伍经过他的地盘,他也不要对方的过路税,他只要对方生意的分红。甭管你是卖什么的,茶叶、丝绸、兵器、女人和畜生,他一概要参与一份进去。靠着这种方法,他聚财的速度是别的马帮的十倍,有了银子就要有人马,吞并了势力就有了人,人更多,地盘就越大,排场越大,去年最冷的时候,他的马帮不可避免的与另两个马帮交了火。

魏将军也就是那一次,暗中派了自己的亲卫队伍去给儿子支援,最后,魏亦带着这一批‘支援’一路成了西蒙边境最大的马帮,成功打入了西蒙皇族的圈子,几经试探之下,成了权贵中最为得力的属下。

这个‘属下’只有两个作用:打手,管家!

西蒙三个王子,每一个都与魏亦有生意往来。生意都是暗中交易,少不得涉及一些暗杀刺杀,魏亦什么都不问,只要对方提出来要谁的脑袋,只要不是大楚的官员,魏亦二话不说的奉送。

沾了血的生意,利益越大,众人之间的联系就越发紧密。魏亦也就是年前很顺利的得到了一份名单,一份大楚官员与西蒙权贵暗中勾结的名单。

兴许是做马匪做久了,魏亦递上密折的时候,顺道把家信也塞在了其中,明摆着让皇帝传话呢!谁让密折都是直达皇帝手中,连自己老爹都没法经手呢。所以,家信夹带在其中也是最为安全不过。

大过年阖家团聚的时候,收到皇帝亲自送来的儿子家信,哪怕是魏夫人,此时此刻对皇帝也是满心的感激,再也没有思虑其他。

魏溪抱着魏棱看着胡氏泪眼朦胧,声音哽咽的朗读大哥三年后唯一的家信,心中酸涩难当,有种无法言喻的感慨。

武将们的家信,大多都是报平安,不会提及任何战事方面的事情。魏亦既然敢让皇帝替他送信,自然也不怕皇帝把信中的内容给看去。

秦衍之默默的听了一会儿,就退到了幽深的长廊下。

淡金的灯笼将曲径映照得温暖而干燥,门帘后的热气从缝隙中穿透出来,还带着人们的欢声笑语,隐约中似乎还有两声喜极而泣。

秦衍之在廊边伫立,听得魏溪轻声道谢。

他回转身来:“魏亦为国效命,我所做的屑末小事又何足挂齿。”

魏溪抱着怀里昏昏欲睡的穆棱,问他:“你今日应当不是只为了送信吧?”这种小事的确劳动不了皇帝亲临,就是不知他所来还有什么要事。

秦衍之双手拢在了狐毛袖中,仰望着屋檐之外的玄月,半响,才道:“带我去祠堂看看吧。”

“祠堂?”

“嗯,”秦衍之背对着月光,面目一片模糊,“我想要去看个故人。”

魏家祠堂,唯一与当朝皇帝有瓜葛的人也就只有魏溪的牌位了。

秦衍之从桌案上捻起三根香点燃着,微弱的长明灯下,他那纤长的睫毛如同池塘中的浮萍,沉沉浮浮没个定性。

“听说你与魏溪同名同姓?”

“恩,我醒来后,母亲替我改了名。”

“魏熹,魏溪!”秦衍之将两个名字在唇边滚了一圈,音调含糊,仿若含在舌头底下舍不得吐露,“是个好名字。”

魏溪不置一词,秦衍之将烟雾缭绕的线香插入香炉,目光沉沉的盯着那个牌位凝视了很久。

高悬的月光逐渐偏移,将他单瘦的影子拉得细长。空荡荡的祠堂内,一排排黑黝黝的牌位静静的回望着跟前的活人,像是在看一个神态奇特的鬼魅。少年天子的嗓音更似从地底钻透而出,他说:“我总以为,我与她之间我会先走一步。”

“我身处高处,每时每日都有无数的人想要我的命。她一介医女,懂医理,爱养生,会调毒,怎么看她都会比我命长。”

“结果,她却在我跟前悄无声息的走了。让我措手不及,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公子!”魏溪打断他,“你既身处高位就应当明白,世间很多人都留不住,很多事都无法挽回。”

秦衍之偏过头,似乎在辨认她的容颜:“我知道。”

魏溪又道:“失去的找不回,珍惜眼前人。”

“眼前人?”秦衍之倏地一笑,“你倒是说得轻松,知道我身边围绕的都是什么人吗?”

“我不想知道!”魏溪说,“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之事。你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会比旁人多更多,习惯了就好。”

秦衍之语调怪异:“习惯?习惯他们的虚伪奉承,习惯他们的阳奉阴违,习惯他们需求无度吗?你知道年前最后一次早朝,大臣们是如何歌颂大楚海晏升平,百姓安乐的吗?实际上呢,周边诸国只要有个天灾**,边界就不得安稳。大楚每年不是旱涝就是雪灾,百姓困苦居无定所,臣子们坐在高堂上,一边责骂当地官员监工不利,一边收受挂职人员贿赂……”

魏溪倒退一步,紧紧的抿着唇。

秦衍之眉头一跳:“你不喜欢听这些?”

魏溪点头:“我不懂这些。你说的事情,我都没遇见过。”

秦衍之猛地一颤,脑袋僵硬的转会牌位之上,喉咙深处发出呵呵的低笑,像是成年犬类悲戚的低鸣:“我居然妄想……有人能够代替她!我以为天下女子都如她一般……”

魏溪双手紧握,干脆的退到祠堂之外,与疾驰而来的侍卫撞个正着。

“老爷!”侍卫沉声道,“老爷,城南大火!”

堂内,秦衍之的背影陡然拔高,他猛地旋身,气息冷冽:“城南?那不是平民聚集的地方吗?因何失火,皇城护卫呢?”

城南大部分是老旧危房,一片连着一片,岌岌可危的楼房,狭窄的过道,拥挤的贫民,是城南最为显著的特色。一场火,在城北可能只会烧着一间屋子,到了城南,那几乎是连绵大火,可与山林火灾媲美。

城南,妇人的呼喊声,孩童的哭叫声,青壮的呼喝声,与高高的火焰一起沸腾着。无数桶水从井里出来,从人们手中传递,再浇灌到火海之中,杯水车薪。火海之前,无数人在喊叫亲人的名字,时不时又燃烧的火团从即将倒塌的屋舍之中奔袭出来。

一场突来的大火,将新年的气氛烧得一干二净。

魏溪听到火灾的第一个反应是立即奔赴受灾地区救治伤员。她忘记自己早已不是太医院那个擅长外科的医女,也不是皇帝跟前最为得宠的近臣,更不是和安堂的坐诊大夫。

魏夫人拉扯着她的衣袖,急切的道:“你去了有什么用?你什么都不懂!”

我懂医术!这句话到底没有喊出口。

魏溪脸色煞白,扣着魏夫人的双手,颤抖着道:“我家有药铺对不对?让人尽快将烧伤的药膏全部清点出来,送去太医院!不,直接送去城南,太医们肯定早就去了受灾的地方,把药给他们!宫里的人磨磨唧唧,拿了药也不会立即给人救治。”

“家里有空房吗?腾出来,安置灾民,特别是老弱妇孺。伤寒的药,还有姜汤都预备着,来了人就送他们一碗。”

“去城南布置粥铺,救灾的青壮肯定不会离开,有吃的就饿不死,房子迟早会重新盖起来。”

“还有旧衣衫,家里所有人的旧衣衫,别管多旧全部拿出来,给灾民!”

一件件事情吩咐下去,魏夫人根本来不及思考,急忙喊着管家按照魏溪的话去安排。

整个皇城之中,所有的官宦世家还在震惊火灾的恐怖之时,魏家已经开始免费捐赠药材,收容灾民,救治伤员。

所有人都在猜测火灾的原因,魏夫人却在累极之后,回想自家女儿那一道道寻常安排中的异常。

☆、第94章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为魏溪的有限的一生,若说谁与她相处得最多,感情最为单纯深厚,非魏夫人莫属了。

最初的时候,魏夫人将她当成医女,最大的能耐是为自己的亲女治病。到了最后,魏夫人完全将她看待成第二个女儿,为她担忧为她忙碌。

亲生女儿时隔十多年能够醒来,她自然欣喜若狂,可魏溪的突然离去,更是让她撕心裂肺。

如今亲生女儿超出常理的冷静处事能力,和对救灾赈灾的熟悉,甚至是对医术的执着和天分,让魏夫人陡然生出了一丝异样。

仿佛,她家的魏溪还没有离去,正在亲生女儿的体内苏醒了一般。

这个想法一出,魏夫人就猛地打了个冷颤,魏溪回过身来,立即搀扶着她,关切的道:“娘,外面冷,您先回屋歇息,这里有……有大嫂和管家呢。”

魏夫人深深的凝视着她,魏溪的疑惑只是一瞬,就被天边火烧似的夜空给吸引了目光。

魏夫人下意识的道:“你别去,太危险了。”

魏溪嘴角动了动,面上的为难根本没有掩饰。可是,母亲的担忧太过于明显,魏溪知晓魏夫人对魏熹的重视。若她是魏溪,母亲绝对不会阻止她的涉险,哪怕明知山中有虎,也会满怀忧虑的给她准备出行的行囊,就像当年她执意要去边关一样。可现在,她不是魏溪,而是魏熹。一个刚刚醒来半年的闺阁千金,别说战场,就连皇城都没有迈出过。遇到的危险不外乎是一根绣花针,一条没拴住的家犬,或者是一个偷盗的恶仆,别的别说魏熹没有遇到过,哪怕遇见了那也是魏家人前赴后继的替她解决,而不是放手让她胆战心惊的去直面困境,解决难题。

“我先扶您回去吧!”

魏夫人点头,反手拖着魏溪回了后院。习惯性的盯着魏溪洗漱,盯着她喝了安神汤,然后亲自给她掖了被角,坐在床边双目发直,一直等到魏溪熬不住睡着了才离开。

新年的这一场大火到了第二天清晨才彻底扑灭,被烧毁的房屋延绵看去全都是黑色的灰烬,无数的人在路边哭泣。

将军府到底不能收容陌生人,魏管家翻出个空置的三进宅子,安排了数十的老弱妇孺暂时住了进去。施粥的铺子安排了两个地方,一个就在城南周边,一个在安置宅的门口。年前各地庄子都送了不少年货来,米也堆满了仓库,胡氏做主每天宰一头猪,夹在馒头之中。

因为城中官宦世家几乎都是门挨着门,哪一家有一丁点响动绝对没法隐瞒,故而,早上魏家开始施粥,到了中午,其他官家也开始陆陆续续安排了。只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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