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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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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将离道:“哥哥们哎,我这儿吃着人家家大米呢,怎么就让你们脑补得凄凄惨惨了?您要是真心疼我,我觉得药翁家里那三头肥鹤——”

闲饮道:“想得美,药翁怒起来能毒翻一座城好么!”

见卫将离笑而不语,闲饮又道:“闲话休提,你出事儿的时候我远在鬼林养伤,大家路上合计了一下也觉得怪,剑圣也算是堂堂正正的名宿,就算是决斗当中也不会下这般狠手,事后你怎会伤得那么惨?”

“我临赴战时,喝的那碗药里,他们下了毒。”

闲饮啧了一声,低声骂道:“我就知道,那些个畜生来时就没安好心。不过看你倒是精神得很,可有恢复的可能?”

卫将离还算平静,拿出一张字条递给他,道:“武功恢复不恢复的还不好说,还要再麻烦你帮我带些药来,我身份敏感,左右之人都信不得,只能劳你多跑两趟了。”

闲饮看着字条,道:“雪上一枝蒿、白头翁、青根……药是容易得手,不过你要做什么,这些可都是毒物啊。”

“没事儿,我修炼的功法就是走的两极对冲的路子,现在以毒攻毒也算契合功法总纲。西秦皇室给我下的是猛毒,你且先拿些微毒之物让我把体内的余毒冲一冲,我自有手段让身子快点好起来,届时再取些稀罕的物事来剔清。”

闲饮又道:“我此次一回西秦还要顺路去查看赈灾情况,路上若是见那克扣粮食的贪官污吏多了,就不知要杀到什么时候了,你若有什么想要的就一并说了吧。”

卫将离沉吟了片刻,道:“若有可能,你去那地藏浮屠的地牢里……用蜜蜡给我取十滴那人的毒血来。”

闲饮眼神一凛,道:“那人若问起你来,我又该怎么说?”

“编什么都好,只要别提我现在的情状,左右江湖上的人都不敢与他说半句话,他至多只会知道西秦嫁了个公主来和亲,而不是卫将离嫁人了。”

闲饮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就替你跑这一趟,外面乱得很,你在这皇宫中多加小心。”

“一路顺风。”

闲饮的身影消失后,卫将离扭头见宫女们都沉沉睡着,便放心地闭上眼进入系统。

这个月以来为了迅速抚平伤势,为她那几乎全部毁掉的武脉留有一丝愈合的生机,之前积攒的都换了九品的疗伤药,好不容易保下了重修武功的希望,余下的点数又所剩无几。

卫将离有心多积攒些点数,无奈心有力而胃不足,只能慢慢来。而到了明日,自己便是伤着,也少不了接受群妃拜见,还得应付皇帝太后,得消耗不少精力。

加上刚刚吃的那两个金钱橘的四点,刚刚好凑齐一千点。

卫将离对系统要价烂熟于心,在这当中适合她的是补血的【鹿活丸】和养气的【月华散】这两种,加起来恰好需要一千点数,两种药合起来用效力翻倍。

服下药之后,卫将离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在身体里蔓延,因为失血而冰凉的四肢也渐渐回温。

待到药力消耗得差不多时,天也亮了,两个管事的嬷嬷进来送梳洗之物时发现宫女们都睡着了,顿时脸色一沉让宦官把这几个宫女都捂着嘴拖了出去。

外面的掌嘴声和哭声传进来,卫将离睁开眼,问道:“外面怎么了?”

“皇后娘娘醒了,快去传太医。”新进来侍奉的女官跪在榻边,垂首道:“娘娘,这几个贱婢守夜时偷懒,奴已让内监按宫规惩戒她们了。”

卫将离点点头,顺着她的话说道:“昨日大婚,这些宫娥也忙得心力交瘁了,犯困也是人之常情,我睡得很好,就算了吧。”

那女官点头似是松了口气,忽然间殿外传来数声凄厉的惨叫求饶,卫将离半撑起身子,皱眉道:“有人被伤了,传我的意思去拦一拦。”

女官迅速起身去了外殿,不一会儿,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传进来,同时进来的人似乎不少。

女官挑帘进来,脸色微白,低声道:“娘娘,是李昭媛听说皇后娘娘昨夜为陛下挡下刺客受伤,前来求见。”

能在这种明显需要静养的时间段里跑来求见,放心细些的女人自然是要猜忌上的,不过卫将离倒不是特别在意,只问道:“刚刚那宫女怎么了?”

女官头低得极深,道:“是李昭媛听说这些宫女犯了错,带教训了那些宫女。”

“我的伤没事,见吧。”

女官让左右把床帐结起,快步走出去通传,不多时一个执着纨扇的水红色宫装的美人款款走进来,离卫将离榻前五步远的时候盈盈下拜。

“妾见过皇后娘娘。”

卫将离扯了扯身后的软垫,望向李昭媛道:“日后都是自家人,不必太多礼。”

李昭媛拿纨扇掩了嘴,笑道:“昨夜可当真心惊肉跳,没想到皇后娘娘虽是来自异邦,心却是与陛下一起的,想来上一世便是一家人,今生这才遇着了陛下。”

这话一出,除了卫将离,其余在扶鸾宫侍奉的宫婢脸色都有些微妙。

“哦,对了,瞧妾这记性。”李昭媛笑吟吟道:“妾特意起了个早,赶在众姐妹前想向皇后娘娘热络几分,未曾想门口竟然见到几个贱婢欺皇后娘娘人生地不熟,一时气愤,本想让人把她们的眼睛全挖了给皇后娘娘出气……可娘娘心肠软,妾便只挖了大宫女的一只眼,锦莲,还不拿来请皇后娘娘过目。”

旁边最年长的一个女官不由出声道:“昭媛娘娘,皇后娘娘还在养伤中,不可——”

那叫锦莲的侍女也不知是不是无意,平地绊了一下,手里拿着的木盒摔在地上,里面的一样物事带着一串血迹滚在卫将离榻边。

那是一只沾血的眼球。

周围年轻一些的宫女不由发出细细的惊叫,莫说是个伤病者见到这些,便是寻常妇人,看了这般恐怖场面也难有不吓出病来的。

显然李昭媛是来示威的。

李昭媛哎呀了一声,道:“妾这宫人手脚粗陋,扰了皇后娘娘,妾回去便罚她,还请娘娘海涵。”

卫将离没说什么,只沉默地看着地上的眼球,听了李昭媛的话,抬头望向她。

“有意思吗?”

李昭媛一愣,她看到卫将离的脸上绝无一丝惧怕,这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此时殿外响起一个陌生的女声——

“扶鸾宫的宫人惩处自有皇后作主,妾在家中便闻东楚乃礼仪之邦,本是心向往之,没想到初来乍到便见区区一个嫔妃便能在中宫越俎代庖,妾这随侍中可是还有要回西秦的婢女,万一将今日恶状传向国外,李昭媛可能一肩担起东楚国容?”

能以西秦身份自标,自然是翁县主,她此时已经是换了一身东楚的昭容服饰,想来晨时册封她为昭容的旨意已经下达。

李昭媛神色微变,扯出个僵笑:“好利的一张嘴,这位妹妹想必就是翁氏了?”

“是翁昭容。”翁昭容很随意地纠正了她,正好在她身侧不远处,跪下向卫将离行了一个大礼。

李昭媛的脸色这才真正难看起来。

她与翁昭容虽然同为九嫔,但不巧昭容的品级正好比昭媛高出一线,翁昭容一进来就先向皇后行大礼,而她只是在帘外福了福身。何况翁昭容是西秦人,一个西秦人都知道向皇后行礼,而她却如此无礼,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在儒宗大行其道的东楚,一个“不知礼”的帽子盖上去,她一生都不会有晋位四夫人之列的可能。

……好厉害!

翁昭容看起来心情倒是很好,行完礼后便近了卫将离榻前,低声道:“您昨夜为陛下挡的这刀便是您获宠的大机缘,此时只要扮好柔弱之态便是,这等污糟妇人自有妾为您打发,不必太过计较。”

卫将离摇头,揽衣起身道:“我又不是来当宠妃的,柔弱之态……世上有谁怜我?”

李昭媛低低惊呼一声,只见卫将离让翁昭容扶着,就这么直接拾起地上那谁见都觉得骇人的眼珠,抬头看向她。

李昭媛见她向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不由得退了一小步:“娘娘怎不在榻上躺着休息?”

“常言道打狗也要瞧主人三分薄面,在我的宫里伤我的人,反而问之,你可是真心让我休息?”

不待她言语,卫将离把手中的眼球放回到锦莲手里捧着的木盒里,看到锦莲微微颤抖,道:“下次捧稳了,若再倒了,本宫便让你陪它。”

李昭媛眼睛转了转,道:“此事本就是锦莲冒犯,娘娘若要教训妾的狗,妾也无话可说。”

“不,狗那么可爱,我不打狗。”卫将离缓缓走到李昭媛面前,忽然间闪电般把啪地一声一巴掌扇在李昭媛脸上。

顶尖的高手便是废了武功,手劲也比寻常人大上许多,李昭媛几乎是被扇得滚进了桌子底下,左半张脸痛至麻木,脑子混混沌沌间,只听得卫将离淡淡的声音。

“我看打你就够了。”

☆、第六章 群芳荟萃,萝卜开会

因卫将离昨夜为了皇帝挡下刺客重伤,太后一早便传话免了卫将离的请安礼,并派了人送了不少药材补品去慰问。

太后可以不来,六宫妃嫔们却是免不了朝见皇后的礼数,约至卯时三刻,扶鸾宫的正殿便挤满了莺莺燕燕。

“……我刚刚来的路上看见李昭媛了,你是没瞧见,她那脸上好一记巴掌印,被人抬着,脑袋上的珍珠走一路掉一路,险些没把我笑得崴了脚。”

“仗着上月被连宠了一旬,就敢向正妻叫板,也不知听了哪家主子的话才做出这等没脑子的事,我打赌不出半日太后便要罚她。”

叽叽喳喳的声音里,忽然传出一句威严的女声——

“扶鸾宫里还不斋口,你们是想让本宫被皇后娘娘看笑话吗?”

群妃顿时噤声,扶鸾宫虽大,但能坐着的仅有正五品以上的妃嫔,也就是四妃、九嫔、九婕妤、九美人、九才人,因皇帝登基不过六年,共计一十九人。至于其他宝林御女采女等,便只能在椅子后面站着。

刚才发话的是个凤眼丹唇的美人,坐在左列最上席。昨日之前,她还是除太后以外最有权力的女人,可今天这个位置似乎要易主了。

此时她的目光在最高处漆金的凤座上略略停留了一阵,便望向内殿里挑帘出来的翁昭容。

江贵妃知道这是新后的陪嫁,也是新后日后在这深宫中最大的臂助,适才李昭媛的下场已让她明了这位翁昭容绝非简单,心里便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可是翁昭容?”

翁昭容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标准的东楚宫礼,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道:“妾翁玥瑚,见过江贵妃娘娘、武妃娘娘,诸位姐妹。”

她身为昭容,除皇后之外,上面也不过两妃,向她们行礼正好。

江贵妃略一点头,道:“我等姐妹前来本是为了朝见皇后娘娘,但娘娘昨夜为陛下挡下刺客……如今我们盘桓在此,也不知是否该叨扰娘娘养伤。翁妹妹既与皇后娘娘是同乡,还望代我等向皇后娘娘问候。”

翁昭容道:“自该如此,不过皇后娘娘说了,难得诸位姐妹齐聚在此,还是见上一面,以大家白跑这么一遭。皇后娘娘已在偏殿相候,请吧。”

昨日才受得伤,眼线们可都眼睁睁地瞧着两盆血水端出宫,今日便能见人?

众妃嫔彼此相视,眼底都各有惊讶之色。

江贵妃再次确认了一番,便领着各宫妃嫔鱼贯进入偏殿。

偏殿的榻上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见了她们来了欲拜,先出声道:“昨日事出突然,太后一早便说了一概繁琐皆免,我也是这句话,一概繁琐皆免,大家先坐下吧。”

早上将李昭媛打成那样,一见面却出乎意料之外,但听这声音,倒像是个爽利好相处的人。

众妃推辞了一番便落座,坐在江贵妃一侧的武妃细声道:“昨夜听闻娘娘伤重,妾等彻夜不得安睡,不知娘娘情况如何,我们在此会不会令娘娘觉得疲累?”

“都是太医夸大其词了,如今上了药,再过两日便能走动了。诸位若是当真担心我这身子,倒不如做些东楚闻名的茶点送来。昨日大婚时我瞧着宴上那枣泥糕不错,惦记了半晌,打算清早要一盘尝尝鲜,没想到却等来一碗苦药。”

在场众女无论心思深浅,听了她这话纷纷掩口笑了起来。

武妃笑道:“妾论年岁也比皇后娘娘长了三载春秋,却还是头一遭见到娘娘这般有意思的人,若蒙不弃,妾问过太医后便让小厨做了枣泥糕送来,虽不及慧充仪做的那般可口,却也足以下口。”

“那便多有麻烦了,只是慧充仪是?”

武妃站起来福了福身,道:“慧充仪已有了八个月的身孕,这两日花粉恼人,颜面略有浮肿,太后特许她在秀心宫养胎,是以未曾前来见礼,请娘娘恕罪。”

卫将离略一点头,道:“怀胎不易,是该好生将养着,就免了慧充仪半年的请安吧。”

武妃再次行了一礼,道:“那妾便代慧充仪谢过娘娘凤恩了。”

江贵妃忽然出声道:“娘娘,两三月不请晨安乃是为保龙胎,半年之久便慈悲过甚了,若日后其他宫妃也如此,必然有伤宫规大体,还望娘娘三思。”

唔,这便开撕了。

说免了慧充仪半年的请安确是有意试探一下众嫔妃的反应,如今大致能分得清武妃与慧充仪是一派,而江贵妃代掌凤印多年,自成一派。

武妃是先皇后的陪嫁女,乃是在皇帝为太子时便在的老人,在众妃中资格最老,然其在家族中乃是庶女,不得享有封号。武妃这些年虽是表面上一团和气,但私下里怕是与后来盛宠不绝的江贵妃有所不合,这才为慧充仪说话。

见卫将离略为困惑地望向她,江贵妃继续道:“宫规三禁分礼禁、法禁、德禁,乃是太后建六宫规制时亲定,太上皇谕旨首肯。当中礼禁又是最为重要的,其下八十一小纲第三条便是后妃不得目无尊上,否则轻者降级,重者废入冷宫。”

“受教了。”卫将离点了点头,接过翁昭容递来的一碗药羹,道,“说起来我这初来乍到的人对这宫规有几分困惑,还请诸位拿个建议来。”

“娘娘请讲。”

“昨夜为我守夜的宫女犯了点小错,本想让下面的姑姑说两句就算了,可今天一早便有人在我的宫门口挖了我的人的眼睛,说是代我行使宫规……我想请问诸位,此人行事可在三禁之中?”

一阵寂静里,妃位嫔位的都不说话,忽然有个高髻的美人笑道:“娘娘说的哪里话,李昭媛是怕那些个奴婢见娘娘是新来的,怕她们怠慢了娘娘,就算打杀了几个贱婢,也是为娘娘立威不是?”

江贵妃直接闭上了眼,下一刻翁昭容便冷笑道:“这位妹妹好灵通的耳目,这才没过一个时辰,扶鸾宫门都还无人出入,你便知道是李昭媛了。”

高位的妃嫔暗骂她愚蠢,本来还能欺一欺西秦人新至,各家插些钉子,现在让她这么一说,倒给了扶鸾宫借口清理婢仆,不知连累了多少人心血。

那高髻美人登时反应过来,脸色微白,结巴道:“妾、妾绝无窥探中宫之意!!”

武妃出来打圆场道:“娘娘,王美人怕也是着了花粉,身子有些不适,且让她回去休息吧。”

“我看也是,春日里的花粉的确恼人。”

卫将离转头问道:“贵妃的意思呢?”

江贵妃沉声道:“越权行事,惊扰凤驾,是为犯上。妾如今仍有协理六宫之责,今日便上奏太后,定将犯禁者施以惩戒。”

“那就有劳了。”

……

“今日娘娘本不该与那李昭媛计较的,若是她借此去陛下那处告上一状,不免会显得娘娘行事太过锋锐。”

群妃走后,翁昭容留了下来,向卫将离如是抱怨。

卫将离倒是不以为意,笑道:“顶着那张桃花脸,她敢去皇帝面前露脸儿吗?”

“说得倒是。”翁昭容说着,拍了拍手,殿外走进来四个侍婢,俱都是西秦带来的。

翁昭容继续道:“这几婢都是妾在家中时便精挑细选好的,其中月蕊、月枝能辨毒,月莺能察迹,月宁有几分拳脚,虽入不得娘娘的眼,却也足以防身,此四婢是一奶同胞的姐妹,绝不会背叛,今日便放在娘娘身边,也好让我放心。”

卫将离一看,果然那四个婢女面容有些相似,转而问道:“那你自己就不留几个了吗?”

翁昭容道:“妾另有亲信,都是母妃从小为妾培养的,用起来反而比这四婢顺手。娘娘若是过意不去,这两日便让妾多在扶鸾宫侍疾,妾便能借此在陛下面前露脸。”

卫将离看着翁昭容,有些哭笑不得——这姑娘简直是为宫斗而生的,胆大心细,口舌伶俐,就算没有她也能自己往上爬。

“我说堂妹,这才第一天,不必做到这种地步吧……”

翁昭容面无表情道:“正是因为堂姐行事豪放,堂妹才不得不如履薄冰。”

“……”

翁昭容叹了口气道:“既然堂姐还认我这个堂妹,妹妹有些话便直说了。宫廷之中不比江湖上刀光血影,任你武功绝世,那些女人也有得是法子让你折颈断骨,正如今日一般,她们纵然动不得你,也能动得了你身畔无辜之人。便是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姑且为身畔之人、家国之人考虑。”

卫将离听着她说的话,饮尽递来的一碗苦药,低声道:“……是我想得浅了。”

两人交心之谈不久,外面便传来一声通禀,却见是皇帝来了。

“你怎么不在寝殿歇着?”

卫将离见他身上还穿着朝服,想来是刚下朝,面上微露困惑。

近日两国国事纷繁,这才刚到辰时,皇帝便下朝了?

见卫将离既不行礼也不说话,翁昭容立即道:“回陛下,是贵妃娘娘带众位姐妹前来拜见,娘娘不忍让姐妹们白跑一遭,这才约于偏殿相会。”

皇帝这才注意到翁昭容,比起卫将离这种常年在外干架不注意保养的,这才是文人墨客想象中的标准西秦美人。

“你是?”

卫将离道:“是我堂妹翁玥瑚,昨夜听说我受伤,一大早便过来照顾我。我亲族见得不多,这小堂妹算是对我最好的一个。”

翁昭容知道卫将离这是要在皇帝面前给她打上个善良友爱的标签了,闻弦歌而知雅意地娇嗔了一声:“堂姐这么说羞煞妹妹了,看陛下似与堂姐有话要说,妹妹便回去找一找母亲给的秘药,稍后便差人送来。”

她说话时有几分清纯与妩媚巧妙交织的神态,又忽然借口走开,吊足了人的胃口。皇帝昨天没吃着新媳妇,顿时就是一脸被撩中的神色。

卫将离却完全没有在乎这中间的弯弯绕,眉心微凝着,待翁昭容款款离去,便开口问道:“陛下是特意提早下朝来看我的吗?”

皇帝回过神来,坐在卫将离榻边,听了她的话,反问道:“不喜欢吗?”

按理说这么一反问,只要是怀春少女多半会娇羞一下。但是卫将离画风不一样,听了他这话,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陛下上朝前用早膳了吗?。”

皇帝一脸迷茫道:“用了。”

“那为什么要提前下朝?”

皇帝一时没反应过来卫将离的价值观里不饿=不需要早退,无语了一阵道:“可朕担心你的伤势啊。”

卫将离十分耿直道:“担心我做什么,您又不是太医,而我又不会做吃的,放着国事不管跑来看女人这不是瞎胡闹么。”

皇帝:“???”

☆、第七章 改头换面,重做女人

卫将离从前也只是听说东楚的皇帝不像他爹,那时天高皇帝远,也不关她一个西秦砸场抢地盘的流氓头子什么事儿。

可现在不一样,就好比你老公坐在人代会正中央,忽然听说你摔了一跤,丢下一堂子代表给你买创可贴回来,这不是胡闹是啥。

皇帝想*,在她看来简直就是调皮。何况这家伙在卫将离眼里就等于八十万石大米,他不稳就等于八十万石大米不稳。

大约冷场的这么两三息间,皇帝的心理活动也很复杂。

皇帝此时此刻直观上感觉卫将离此人好清纯好不做作,简直还不如宫里那些妖艳贱货。

她竟敢这么对朕说话,定是伤糊涂了。

皇帝对女人向来自标心胸宽广,对刚刚发生的一幕选择性失忆,道:“朝中之事由太师代行,母后说我可以来看看你。”

卫将离终于知道皇帝那种小孩儿一样的违和感来自哪儿了。

朝臣与太后把持朝政,如果不是有太上皇,外戚与足以把皇帝彻底变成傀儡。这在君权集中的西秦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妾这里不过是些小伤痛,将养些时日便好了,太后的好意妾已经知晓了,但若耽误了政事,不免于心有愧。”

她一自称“妾”,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在谈正事的感觉,皇帝颠颠从正殿跑过来,媳妇的手都没摸上就开始谈正事,皇帝那颗风花雪月的少女心就有点不满。

“朝中无事,你不必担心。”

卫将离疑惑道:“便是妾来东楚这一路上,从鄂州南堤决口到池州羌胡流寇,也都是近一月的事,妾虽是女子,也知道钱粮调度、剿匪平叛都少不得陛下乾纲独断,怎么会无事?”

皇帝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卫将离好一会儿,道:“你是怕耽误朝事,还是想赶朕走?”

这就问得有点诛心了,卫将离愣了愣,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没什么,稍微觉得你对朕有两分抵触……许是朕多想了。”皇帝似乎是想拍拍卫将离的手,手悬停了片刻,象征性地为她掖了掖锦被,站起来道:“朕会去好好问问六部的,你安心养伤吧。”

待皇帝走后,旁边伺候着的四婢之首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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